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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季梦然快要气出内伤,结果被季暖的几句话怼的真快内脏出血,她咬着牙,脸上却缓缓扯开一丝僵硬表情:“我就只是等的太着急了而己,所以才多说了几句……”

    季暖冷淡的勾了勾唇,没再看她,挽着墨景深的手进了百货中心。

    最后季暖也只是简单的少买了几样东西,季梦然跟了一路,看上一件价值十多万块的小洋裙,想让季暖刷墨景深的卡帮她买,季暖愣是假装没听懂,最后季梦然脸色难看的自己刷了卡。

    以前季梦然喜欢什么,季暖都会给她买,没想到曾经那个宠妹妹宠的让很多人都嫉妒眼红的季暖现在居然这么冷血!

    连件十几万的裙子都不肯给她买!

    一直到坐上回程的车,季梦然都没找到机会能单独跟墨景深说得上话。

    季暖现在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在墨景深身边,一刻都不离开!真是烦死了!

    回季家,没再坐公交车,而是在季梦然强烈的要求下换了专车。

    季暖倒是没想顺着季梦然的心思走,但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入秋的季节天黑的比较早,她也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季梦然又抢先打电话从租车行叫了辆专车来接,也就随她去了。

    反正这一天的折磨也够季梦然扎心的。

    季暖现在的心思都在手中的棋谱上,将棋谱小心翼翼的放进包中的皮夹层里,免得的不小心溅上水或者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哎?师傅,你怎么绕路了?”季暖抬起头时忽然注意到路线不对。

    “现在是车流辆高峰的时间,前边几条路堵车已经堵死了,只能走海湾路。”司机师傅一边毫不犹豫的将车开向海湾路的方向,一边谨慎的回答。

    听出他言语间的一丝不太寻常来,季暖当下便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的墨景深。

    果然,墨景深比她先一步察觉出这司机有问题,他已经在这之前就检查过车门上的中控锁。

    透过后视镜对上他的眼神,从他的眼中已然看出答案:车门被锁死了。

    季暖这才注意到,司机的头发稍微有些长,勉强盖过耳朵,现在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耳朵里藏了一只黑色的小型耳机,类似于监控耳机的那一种,并且司机额上一直在流汗,就算已经入秋,可这车里也没那么热,他一直在流汗,开车时的眼神一直潜藏着几分惶恐茫然和……绝望。

    季暖无声的抬起手,也在后边的车门上试了一下,果然被锁死了,打不开。

    她抬眼,继续透过后视镜看向始终面色冷然平静的墨景深。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墨景深当机立断伸手,手臂向左侧迅速一横,以钳制的方式按住司机的肩膀,嗓音低沉却给人压力重重的危机感:“停车。”

    那司机顿时浑身颤抖,头上的汗流的更多,语调绝望的闭上眼,颤着声音说:“来、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司机忽然头向前一低,像是提前被下了某种特效药,已经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正在疾行中的轿车因为方向的失控而骤然在路上径自向前飞驰,坐在季暖身边的季梦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再因为司机的异状而惊叫:“啊……司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季暖的手忙要去试图想办法打开车门,坐在前方的墨景深已经果断将昏迷过去的司机踹到一旁,坐到司机之前的位置,掌控方向盘,避免车真的失去控制。

    三秒后,他忽然开腔,语调带着几分使人如坠冰窟的飕飕寒风:“车被改装过,车速被定在150,刹车失灵,这速度不能用正常的缓速方法迫停。”

    “那怎么办?!”季梦然尖锐的叫出声:“司机怎么会忽然昏过去?!有人要杀我们吗!!”

    听见季梦然这声尖叫,季暖能断定这件几乎等同于谋杀的事件跟她没什么关系。

    何况季梦然自己就坐在这辆车里,她不可能会以身犯险。

    更何况,墨景深也在这辆车上,以她对墨景深的痴迷程度……季梦然的嫌疑可以马上剔除。

    “油箱也是满的吗?”季暖探出头,一边问一边看向墨景深面前的油量表。

    一看之下,季暖的心瞬间一沉。

    居然真是满的!

    想要等车油耗光停下也不可能,这油想要耗光起码要五六个小时!

    车子的速度始终停在150不变,在市区中疯狂疾驰,海湾路紧靠市东部的一片巨大海域和开放式沙滩,并且路段是绕着海边的环行路型,这种速度在晚上六点的车辆高峰时间无疑是自杀行为!

    并且前方根本就没有可以绕到郊外或者安全地带的路段,直冲向前只有直奔市中心的一条路!

    墨景深忽然冷冷道:“坐稳!”

    季梦然已经一脸惊恐的在后边紧紧抓着后座的安全带,脸上已经被吓的青白一片。

    季暖无声的看了眼刚刚被踹向副驾驶位的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司机。

    司机明显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阴谋,从他的耳机还有被下过的药来看,该是被威胁强迫而不得不冒死做这种事。

    到底是谁,手段这么狠又这么干脆利落?完全就是要他们死!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墨景深来的?!

    免费卷

    第42章:你再乱喊一句,我先掐死你

    就在正前方,忽然疾驰来一辆大型货车!

    车速快到不同寻常,直奔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季梦然骤地失声尖叫:“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会死吗?我不想死——”

    “闭嘴!”季暖厉声斥她。

    季梦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尖叫声不绝于耳,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两只手抓在安全带上已经纂的手指关节一片死白。

    已经死过一次的季暖,对于眼前这样很可能会危及到性命的险情,不能说不怕,却终究也还是能理智应对。

    更在看见坐在前方正掌控着方向盘同时掌控着她们生命的墨景深时,看见他眸中的沉着,她心里的惧意更又削减了不少。

    “打开车窗。”墨景深忽然命令。

    “好!”

    季暖立刻配合,尽管并不知道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他这种要求是什么意思。

    可伸手试了几下,她抬眸惊道:“门被锁死了,车窗也是锁死的!”

    墨景深先是凛起冷峻的眉宇,在与那辆卡车即将相撞的一瞬间,伴随着季梦然夹着绝望哭喊的叫声,骤然迅速将车头掉转方向,直朝着另一侧毫无遮拦的海岸线开去。

    “不要!车门打不开,我们会淹死的——”季梦然嘶声哭喊:“不要,我不要被淹死——”

    可车速已经失去控制,她连想站起来都腿软的不能动,整个人僵硬的贴在座椅上,满眼的惊惶。

    “你给我安静点!”季暖转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是想在这里被货车撞成肉酱,还是在市中心里横冲直撞,自己丧命的同时顺便再撞进无辜的人惧已经占领了季梦然的理智:“撞死他们就撞死了!关我什么事!现在这样冲进海里我们一定会死!会死的啊!”

    “你再乱喊一句,我就先掐死你!”季暖冷冷道。

    话音落下,她抬眼看向已经将车开进海里的墨景深,车身狠狠扎进海面的一瞬间,她募地对着他一笑。

    车被控制,门窗被锁死,离荒芜人烟的郊区田野太远,前方不是货车就是市中心的人群车流,哪怕这种情况下将车开进海里也可能是死路一条,但只要墨景深在,她就不怕。

    刚开始,海水浸入的并不算快,但越下沉就浸入的越快,冰凉的水逐渐漫过他们的脚底。

    车身在水里不再受控,墨景深抬手离开方向盘,黑眸抬起,在后视镜里看见季暖朝他投来的那一眼。

    心似是被什么狠撞了一下,他盯着她的眼睛,她却又在同时忽然伸手,一脸凶神恶煞的死死捂住季梦然仍在鬼哭狼嚎的嘴。

    墨景深低笑一声。

    车身正以着很可怕的速度向下无止境的沉没。

    冰冷刺骨的海水灌入口鼻,季梦然终于再也喊不出声,却是才醒过神来,忙不迭的脱下脚下的细高跟鞋去用力敲打封闭性极好的车窗。

    明知道这种方式徒劳无功,季暖也没阻止她,在水中有些艰难的睁着眼,看向正向副驾驶位上方的靠枕座头伸出手的墨景深。

    他这是要干什么?

    汽车下沉的越深,海水下的压力就越大,就算车门没有上锁也不可能打得开,车窗更因为水压的问题而用任何东西都无法轻易砸碎。

    但她后来的几年曾在网上听说过一种水下自救的方法!

    就是像墨景深这样,拔出副驾驶位上方的那个小型头枕,拔出来之后就会看见下面有两根用来固定座椅的细长金属杆!

    车窗虽然砸不开,但是却可以用这个撬开!撬开之后缓解车中的水压,这样才能砸得开车窗!

    季暖忙伸手去拔另一边的,这样才能以更快的速度和他一起将车窗撬开!

    ……

    车不知道已经下沉了多深,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幸好墨景深先一步撬开了车窗,季暖顺手拿起刚刚拔起的另一边的金属杆去砸车窗,车窗终于逐渐开始碎裂!

    季暖忙上前要用手去将多余的玻璃掰开,手刚伸过去,墨景深却直接将她拉开,以眼神示意她用那两根金属杆去敲另一侧。

    这种时候还担心她被割伤了手?

    季暖心里明白,当然也不想给他添乱,就很乖的配合他一起将两边的车窗全部都打开。

    终于可以从车中钻出去时,季暖已经因为窒息而眼前模糊了。

    墨景深看出她刚刚即使临危不乱,但体力已经随着窒息而几乎耗尽,他伸手抱过她,以眼神睇向她,像是在问她还能不能坚持游得上去。

    季暖无声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再又伸手指指上面,继续点了一下头,意思是自己会游泳。

    忽然,在后边奋力钻出车窗的季梦然伸出手,死死的抓着季暖的脚踝,像是生怕被他们给丢在水里等死。

    墨景深眉宇一结,眼神愈加冰冷深邃,他看了季梦然一眼。

    显然,除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季暖之外,其他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季暖胸前的窒息太难受,现在也什么力气去踢开她,顾不得考虑太多,干脆没理会她,先保命最要紧,虽然脚踝一直被抓着,身体的重量加重,但好在墨景深一直抱着她,没让她被连累到不停下沉。

    在向上游时,季暖因为脚踝上的那只手抓的太紧,生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张了一下嘴,无意中呛了一口海水,顿时浑身紧绷,难以忍受到差点咳出来,她强忍着胸肺间憋出的剧痛,手不停的向上划动。

    终于钻出海面,季暖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好几声,咳到眼睛通红。

    这要命的感觉跟她前世咳血窒息而亡的一瞬间太像了,她下意识的紧紧抓着墨景深一直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抬起眼就看见男人一直关注着她的深邃眸光。

    “还能游吗?”他低声问。

    季暖忍住还想咳出来的声音,点点头,沙哑着说“没事,我还有力气。”

    他眼沉的眼底流露出几分担忧与心疼。

    “真的没事!我可以!”季暖湿漉漉的眼里满是坚定。

    墨景深望进她的眼中,微微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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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将她抱起,把她塞进被窝里

    刚才车冲出去的速度太快,现在看来,这里的海面距离海滩还有四五百米的距离。

    季暖一边被墨景深带着向前,一边自己也奋力向前划动着手努力的游,免得自己带给他的负担太大。

    季梦然出了海面后仍然一直紧紧抓着季暖,死活都不肯放手。

    “就快到了!”季暖看见海滩越来越近。

    “还能坚持?”目的地将近,墨景深的声音也不再似刚才那么沉冽。

    季暖点头:“能坚持!”

    他看着她的脸,漆黑的眼底似是涌动着某种情绪,低哑的嗓音染上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赞许:“以你的体力,能从下面游上来已经算是不容易,居然还有毅力游过去。”

    季暖看着越来越近的海滩,心情松懈:“必须能坚持!你放开我,让我自己游过去也可以!”

    墨景深这才放开她。

    几分钟后,就快爬上海滩,她因为脚下藏在水里的细沙太软,差点没稳住再又扑进水里去,一直在她身边的墨景深伸手就一把将她抱住。

    终于上了海滩,季暖没了力气,墨景深将她扶稳。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季暖冷的浑身哆嗦,她却不忘紧紧抓着手里的包,牙关不停的打颤:“给墨爷爷的棋谱还在包里……我这包有点防水效果……而且和手机一直都在皮制的夹层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进水……”

    “这种时候你还关心棋谱?”墨景深看着浑身是水的她,凛起哪怕刚刚狼狈落水也依旧清俊的眉宇。

    季暖这会儿确实不太好受,脸上已经一片煞白,冷的说话都不利索:“这是……你给我赢来的……而且,是墨爷爷喜欢的……”

    秋季的夜里,海边,说话时嘴前都能飘出白气,可见究竟有多冷。

    他的眸色比起这秋夜来说实在是暖了许多,冷峻的眉眼间亦是蹿上一抹对她的怜惜,伸出手将她凌乱粘在脸颊上的头上拨开:“先离开这里。”

    “好。”季暖颤抖着点点头,眼神在黑暗的天色下似有星光闪烁。

    季梦然在后边,扑倒在沙滩上就开始剧烈喘息,说不出话,也完全不能动了,反正她也已经从海里跟着出来,等她自己休息过来,总会找办法回去。

    上岸后,从始至终,墨景深都没有向她投来过一眼,更别说是一句关心或者安慰。

    季梦然的手指在沙滩上狠狠的陷进去,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季暖,你究竟凭什么?!

    ------

    回到御园,季暖心神放松,刚一进门就浑身脱力的挂在墨景深身上。

    “活着回来了……”她用力深呼吸着,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

    今天如果不是墨景深在车上,如果不是他的思维果断,行动上更当机立断的避开险情,恐怕她的第二次生命也要就此over。

    墨景深抱住她已经完全站不稳的身体:“没事了,嗯?”

    季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隔着潮湿的衣物听着他的心跳,眼泪差点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这死里逃生过后的激动。

    像是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墨景深在她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低缓的嗓音近在她耳边:“现在才想起来害怕?刚刚在海里倒是很勇敢,这么厉害的墨太太,刚回家竟然就要哭了?”

    意思是她今天用命去塑造的人设一瞬间就崩塌了吗?

    “我……”季暖差点哽咽出声,她抬起头看他:“我激动不行么?”

    他低笑,捏了捏她冷冰冰的脸颊:“恭喜墨太太,劫后余生,值得庆幸。”

    季暖吸了吸鼻子还想说话,墨景深却直接叫来陈嫂:“带她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陈嫂刚想问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两个人身上都是水,可一看见季暖那满脸煞白的样子,吓的也不敢浪费时间多问,忙扶着季暖回房间。

    季暖却在走上楼时,忍不住回头看向门前的男人。

    平时衣冠楚楚的墨景深浑身也都湿透了,衬衫和西裤紧贴着身体,可即使和她一样的狼狈模样,却居然一点都没减少他丝毫的魅力。

    陈嫂扶她去洗了热水澡,季暖没有泡澡,而是要求洗淋浴,因为她今天在古棋会馆去洗手间时才发现大姨妈驾临。

    “太太,您这来着例假呢,身上冰成这样,真的没事吗?”陈嫂不放心的问。

    “没事,我多洗一会儿就好了。”季暖忍着肚子里要命的疼,对陈嫂挥了挥手:“你帮我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看看最里面防水夹层里的一本古棋谱和手机有没有进水。”

    陈嫂点点头,依言将她湿淋淋的包拿进来,用毛巾擦干净。

    “在最里面的手机和这本您说的棋谱都没有湿,但是其他的都进水了。”

    季暖一听,当即就松了口气:“那就好。”

    陈嫂见季暖没其他的吩咐,干脆转身出去帮她煮些红糖水。

    季暖洗了很久,久到墨景深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来这边的卧室,她才慢吞吞的出来。

    泡过冰冷的海水,她的肚子现在简直就是要了命的痛。

    刚刚被热水冲了半天,她这会儿脸上不再那么惨白一片,还透着几分红晕。

    “你洗好啦?”季暖看见墨景深。

    “嗯,过来。”墨景深看见她一脸粉嫩又有些绯红的模样,喉结一滚,低声叫她。

    季暖下意识朝他走去,刚一走近,他忽然重重的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似是确定她的确没发生危险一般,轻轻吐了一口气。

    哪怕他不动声色,季暖却很敏感的察觉到,今天这种情况,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会是谁?

    周家吗?还是韩家?

    或者,是跟季家结仇的什么人?

    前世季家破产后,的确有许多跟季家有过节的人来找过她的麻烦,前后两世季暖对这种暗害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可今天这事……居然是直奔着要她的命而来的。

    “最迟到明天早上,幕后的凶手一定会被找到。”他低声在她耳边:“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季暖静了一瞬:“所以你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了么?”

    墨景深不语,只摸了摸她走出浴室几分钟后就又渐渐从绯红变的煞白的脸,再摸到她脸上越来越凉的冷意,干脆将她抱起,把她塞进被窝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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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你居然还有精力?

    季暖确实是冷的要命,刚才强撑着,现在坚强被打破,缩在被子里干脆也不再掩饰。

    她不停发着抖,目光却忍不住的落在他身上,直到墨景深去门口将陈嫂送进来的红糖水端进来,她才微微别开眼。

    姨妈痛这种事情……居然要被墨景深完全看在眼里……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所以究竟是谁要害我们?”季暖问了句,她再又顿了顿:“又或者可以说,究竟是谁想要我死?”

    墨景深将红糖水给她递了过来:“豪门买凶的案件层出不穷,你以后少回季家。”

    季暖怔了怔,但也算是懂了。

    今天这事怕是跟季家的那些结仇的人脱不了干系,毕竟叫车电话是季梦然打的,就算季梦然完全不知情况,可对方是从季梦然的电话下手,那就说明是很了解季家,并且对季梦然还有季暖的行踪也有一定掌握的人。

    会是沈赫茹么?她就算是狗急跳墙,但这么不计后果的手段也不可能会是她用得出来的,毕竟她的背后可还有几个世家的支撑,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做的。

    那又会是谁?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她?

    看见被送到眼前的红糖水,她微微抬起后喝了一口,虽然喝了之后觉得很暖,但似乎也缓解不了多少肚子的疼痛。

    半个小时后,季暖仍然肚子疼的要命,她一直在忍着不被墨景深发现。

    墨景深看见她一直脸色发白的模样,到底还是掀开被子进来。

    他直接从后面抱住她,她整个背部贴在他怀里,季暖本来还想说自己没事,可却还是在他怀中慢慢的放松了身体。

    男人的手温暖而有力,不容她拒绝的放在她的腹部,同时将她身上的被子拉高,再又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慢慢的搓着她的手心,过了片刻后,他低眸看着仍然没有睡意的季暖:“还是很疼?”

    季暖转过头,满是水光的眼睛望着他:“还好,今天这是特殊情况,只因为刚刚海水有些凉所以才难受。”

    男人的手继续在她的腹部温柔的抚了抚:“我叫了医生过来,睡不着就等医生来检查过后再睡。”

    “不用叫医生,我这只是姨妈痛而己,真的没必要这么晚还麻烦医生来这里,如果明天还是疼的话,我直接去医院开些药就好了。”季暖忙要坐起身。

    结果她刚刚裹着浴巾,这一坐起来的动作,浴巾直接掉了下去。

    墨景深和她对视,她白瓷般的肌肤上,有昨晚在季家时他在她身上吻出的痕迹。

    季暖现在却因为现在有大姨妈做护身符,完全没有多想,眼神单纯的不得了,坦荡的仿佛只是掉了件外套这么简单。

    “你今天下午不是说过,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去英国么?”季暖没管浴巾,伸手捉起被子随意的挡着身前的春光乍现。

    墨氏集团近期与英国的合作方有项目洽谈,墨景深明天会去英国出差两三天。

    她还真是差点忘记这件事,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也没耽误他的工作行程。

    “不急,明天飞机上可以睡。”他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手在她的脸上又捏了捏:“墨太太今天吓的不轻,我总要守着才行。”

    季暖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情,可偏偏他的这句话又让她很受用。

    她伸出手就搂住她的脖子,随心而动,主动去吻他薄冷的唇,她的唇有些凉,他也很凉,可顷刻间她一个感动的吻就莫名的化成了燎原的火势,唇舌交缠,他更干脆将她向怀里一按,俯首握着她的后颈,以便吻的更深。

    两人的唇终于热了起来,与此同时热起来的还有各自的身体。

    季暖被吻到低喘着向后退开一些,身前的男人就势将她压进床里,缠绵炙热的吻让她有些目眩。

    甚至,她感觉到他下身明显的变化,危险的抵着她!

    季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完全没察觉的情谷欠变化,自己刚才是真的毫无防备……

    “等、等一下!”这形势好像不太乐观,她忽然在他唇边呜咽出声,手撑在他的胸膛前,被亲到说话都觉得舌根酥麻:“死里逃生,还游了那么久,我现在感觉自己全身都快散架了……”

    “嗯,所以?”男人照旧吻着她,星星点点的吻在她白皙的颈间。

    季暖嘴角一抖:“所以……你居然还有精力?”

    男人动作一顿,瞥了她一眼,低沉的目光因为她的话而更是沉了几分,握在她腰间的手一收,更是进一步的亲吻索取,大有要证明他现在精力依旧很好的打算。

    季暖忙喊:“啊啊啊……别别别……好痛……”

    身上的男人因为她这一声而终于顿住,低头看见她手抚着肚子一脸求饶的神情。

    白天在街上听见她得意的宣告例假来临,他就有心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得意到快上天的女人。

    结果经历一场风波过后,这小女人完全沉浸在各种心思里,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俨然一副等着他来宰割的模样。

    墨景深轻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早晚要在她身上消耗殆尽。

    “墨先生,秦医生到了。”房门外传来陈嫂的声音。

    墨景深同时放开季暖,顺手给她拿来一套睡衣,而且是很保守的那种款式,叫她先穿上。

    ……

    “季小姐是例假期间受了寒,喝几天药,多注意保暖,也就没什么大事。”

    这大半夜的,忽然被墨景深一通电话给叫到御园来的秦司廷,连一点抱怨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迫给他这来了大姨妈的老婆看病。

    季暖认得秦司廷,他是海城秦家的二公子,自幼对医术有兴趣,早早的就弃商从医,如今是国内外知名的内科医生,更是医科大学药物管理学的客坐教授。

    墨景深这种孤高寡淡少语的性子,生人勿近到没有什么狐朋狗友,但这位年少有为的秦医生就是他为数不多的至交之一。

    “她肚子疼,有什么办法缓解?”墨景深眉心微拧。

    秦司廷眼皮抽了抽,当下便像看怪物似的看向他。

    墨景深这种人,居然站在这里问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怎么才能不肚子痛这种问题……

    这特么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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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笑面狐狸秦公子,冷面阎罗墨景深

    “去中医院开些暖宫的药方,或者吃些我调配的西药,但她这种自小就有的毛病,最好还是中医慢慢条理。”秦司廷慢条斯理道,同时瞥了眼正坐床上爬起来的季暖。

    以前这季大小姐看人的眼神可是凶悍的很,现在倒像是乖顺的小媳妇似的,刚才进门时他差点特么的以为自己看错了。

    “中药吗?以前陈嫂带我去开过一些,但我一直没怎么喝。”季暖说着就下了床,打开床边柜子的抽屉,在里面翻找。

    结果秦司廷和墨景深的眼神同时落在抽屉角落里面的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

    “那是什么?”秦司廷忽然声音凉了几分。

    墨景深亦是眸色深沉的看着愣在那里的季暖,在季暖一脸恍然的拿出那瓶药时,伸手接过。

    秦司廷走过去,接过两粒药,看了几眼,又放在鼻间轻闻。

    “季小姐,你看过心理医生?”秦司廷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季暖懵住,看看秦司廷,再又看向脸色已经冷沉的不像话的墨景深。

    她以前因为情绪太差而的确被季梦然哄着去看过心理医生,这也是医生给她开的缓解抑郁情况的药物。

    带回来之后她也没吃过几次,甚至都忘了在床头柜里有这瓶药的存在。

    因为她没觉得自己那段时间的情绪到要被称之为抑郁症的地步,虽然季梦然那时候总说她这样一直抑郁下去一定会出事的,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要找人给她做心理辅导,那些医生还给她各种莫名奇妙的建议,让她一定要马上离婚,这样才能早点解脱。

    难道这药……有问题……

    季梦然跟沈赫茹那个女人的关系相处的那么好,如果是从药里下手来动什么手脚,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季暖向后退了一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无意中抬起眼,对上了墨景深的眼眸。

    墨景深看着她,嗓音里含着薄薄的厉色:“这药你吃过没有?”

    季暖先是点点头,再又摇头:“……吃过几次,但觉得吃完之后不太舒服,就没再吃了。”

    “什么时候吃的?”秦司廷站在一旁,冷声问,不似刚才那么散漫的态度。

    “我们刚结婚一个多月的时候,那段时间我状态特别不好,梦然说怕我太压抑了,就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然后那里的医生给我开的这种药。”季暖如实交代,心下已经敲响了警钟。

    这药,绝对不简单。

    墨景深盯了她半晌,嘴角渐渐掀起,漫漫深深皆是嘲意。

    但季暖感觉得到,他这冷嘲的表情并不是对她的。

    她能怀疑沈赫茹给爸爸的药不对劲,却居然忘了调查当初季梦然强行让医生给她开过的这种药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件事太久远了,她是真的忘的干净,一点都没想起来。

    十分钟后——

    “这种药物成分对身体没有影响,但其中含有会导致人神经紊乱和轻度神经衰弱的药的混合配方。”秦司廷捏着手中被碾碎的药片:“这是一些小型心理诊所为了促进病人的精神活跃程度,使一些心理上有疾病的病人更加振奋从而方便查询病症的一种辅助类药物,在大型正规医院是不被允许使用的,属于禁药的一种。”

    “神经衰弱么?”季暖抬起眼。

    秦司廷眉宇一抬,声音低淡的嗤笑:“季小姐你前几个月的情绪和行事做风,倒是与这种症状相符合。”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这就是季梦然一直口口声声的在墨景深面前说她变的不可理喻的理由。

    秦司廷瞥着季暖此时的脸色,漫不经心的笑道:“这种药,里面并不含有伤害身体的成份,就算是吃了也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你既然吃的不多,倒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秦司廷脱下手中的消毒手套,扬起下巴瞥向墨景深,一副看好戏的口吻:“墨总这么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就是因为你女人吃错药了?”

    季暖:“……”

    墨景深挺拔的身型矗立在门前,看着那瓶药,单手缓缓插入裤袋,薄凉的唇勾出几分弧度,是笑,但冷。

    季暖以为自己这一世足够清醒,足够有防备,可这一刹那还是觉得脊背发寒。

    手上忽然一暖,墨景深走过来将她握住,摸到她手上的一片冰凉,他从容平静的将她握的更紧。

    秦司廷收起他的东西,脱下身上白大褂,里面只穿着衬衫西裤,眼神轻挑的看着这一幕:“半夜三更的跑来做免费劳动力,还要喂我一口狗粮?简直毫无人性啊你们!”

    墨景深薄唇吐出没有波澜的字:“你缺女人?”

    谁不知道秦司廷在医院的内科办公室,为了见他一眼而故意烧成肺炎或者故意装病跑去挂他号的未婚少女多到如过江之鲫。

    海城一直有言,宁惹笑面狐狸秦公子,不惹冷面阎罗墨景深。

    南秦北墨,海城四大家族最难搞定的两大男神。

    季家虽然也罗列在海城四大家族之一,但近几年季家的风头早已经没有多年前那么盛,墨家的根基却从未动摇分毫。

    别说是在海城,墨家随便哪个人跺一跺脚,这附近几大省市都要跟着震上一震,墨家随便一个人出来都是风头无两的人物,军政商三界,各有划分,各有不凡的身份地位。

    “女人不缺,但你的女人倒是……真够缺心眼儿了。”秦司廷偏过头,眼神淡淡的瞥了季暖一眼。

    季暖额角抽了一下。

    说她缺心眼,说她吃错药,很好!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墨景深:“已经这么晚,秦医生却能因为你一通电话特意开车过来,他是不是欠你人情?”

    秦司廷侧首看她,眉宇微挑,似是忽然发现这个季暖居然有些意思。

    墨景深:“可以这么说。”

    季暖当即眼神放光:“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不能让他顺便再帮我一个忙?”

    秦司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季小姐……怪不得你能嫁给他,你们俩果真是一路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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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对这个季暖,你是开始认真了?

    季暖拿出之前从季家带回的药,送到他面前:“这是我爸最近吃的药,秦医生既然在药物管理学上有所造诣,能不能再帮我分析一下这里面的成分?”

    “你还真把我当成御园的私人医生来使唤?”秦司廷眼眉一挑。

    季暖还没说话,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你不是?”

    秦司廷眉头都要炸了,嘴角抖了抖,却是忽然撇开脸哼笑一声,直接从季暖手里把那瓶药接过,打开来闻了闻。

    “这种药里的味道不清晰,应该是由国外引进来的新型药物,在这里直观的分析检查没什么用,需要仪器检测,介意我带走么?”

    “不介意不介意!”季暖连声说。

    秦司廷将药扔进口袋:“那行,不早了,没事我先撤。”

    ……

    御园门前,月色正亮。

    秦司廷走出别墅前门,随手整理着衬衫的领口,手臂间随意搭放的白大褂在月色下白的刺目。

    “听说你前段时间特意派人监视周家的一举一动?”秦司廷仿佛漫不经心的问。

    墨景深掀起了眼皮,眼里掠过凉笑:“你想说自己消息很灵通?”

    “是因为里面那女人?”秦司廷继续凛声问。。

    墨景深淡道:“你可以滚了。”

    秦司廷挑眉,掀着嘴角,声音凉薄:“你可别告诉我,对这个季暖,你是开始认真了?”

    墨景深侧首看着他。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秦司廷笑意淡然:“失控了?这可不是你娶她的初衷。”

    “是准备成为御园第一个被踹出去的么,秦医生。”墨景深眼神波澜不惊。

    秦司廷“嗤”的笑了一声:“我这么晚开车赶过来,你这是连句谢谢都不打算说?”

    “先把你欠我的命还回来。”

    “……”

    ……

    外面传来车子远去的动静,季暖在房间里,打开窗帘向外望了望。

    墨景深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小女人将脸贴在冰凉的窗上,一副恍然大悟又陷入深思的模样。

    “秦医生走了?”季暖听见门声,回头。

    “嗯。”墨景深看着她将整个身子都贴在冰凉的窗上,淡道:“窗前太凉,别靠的那么近。”

    季暖转身就朝她走了过去:“你说,以前如果我没有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干扰的话,会不会早就已经爱上你了,所以我……”

    一句话没说完,男人的吻忽然落下。

    吻有些重,有些深,甚至毫不客气。

    季暖只来得及低低呜咽了一声,腰被圈住,转眼就被他顶在墙壁上,吻到她唇开始发麻,浑身都酥软的几乎要站不住。

    她不太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忽然间让她感觉到这似是带着某种侵略情绪的吻……

    许久之后,男人的唇仍然贴着她的,渐渐改为抵着她的额头,眸色深深的锁着她的双眼。

    季暖觉得,要是再亲下去,今晚两人怕是都没法睡……

    何况他明天一早就要去机场。

    一想到将要迎来三天的离别,她直接将头埋在他颈间,软着声音说:“别亲了,再亲就失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特殊情况。”

    墨景深听见“失控了”那三个字,有一会儿没说话。

    片刻后,季暖听见男人的嗓音落在她的头顶:“几天?”

    “什么几天?”她抬起头。

    一触到男人眼中的灼灼,她当既一脸窘然的咳了一声:“四天,有时候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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