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将她一把拉到自己面前。许南汐身体倾倒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手掌揪住了自己的领口,慢慢地往下扯。
“铃铃——”
刺耳的铃声赶在她脖颈露出之前响了起来,周尉迟指尖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再继续下去,收回了手。
他没有避讳,当着许南汐的面接起了电话,“老张。”
打电话的人是张副局。
对方用听起来很着急的语气说省厅又来电话了,询问那批军火的下落。
今天是七日之期的最后一天,如果还是找不回来,那他倒台是板上钉钉的事。
张副局年过五十,资历比他老,可混了大半辈子却被一个后生爬到了自己头上,心里那口不甘的怨气积攒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有扶正的机会,着急是假的,幸灾乐祸倒是真的。
“还没有消息,”周尉迟用蓝牙接的电话,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今晚看看吧,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就引咎辞职,到时候判多判少,就看这些年立下的功怎么抵了。”
张副局那边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许南汐坐直身体,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好在他没有追究下去,也不知是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觉得没了追究下去的必要。
周尉迟系好安全带,启动引擎去了平南路。
饭吃到一半,李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群二文
他皱着眉,眼中的不耐明显,手指划过屏幕上绿色的接听键,“怎么了?”
“周局,军火找到了!”
周尉迟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找到了?”
“对,我刚才和林泽他们从局里出来打算去吃饭,走到门口时看到放了好几个箱子,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危险物品,没想到里面装的正是那批军火!”
李队说话时,语气里的激动藏匿不住,显然对这事也感到很震惊。
周尉迟强自镇定,又问了句:“有人动过吗?”
“没有,都原封不动,我亲自点了数量,一点没少。”
许南汐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李队因为激动而音量过大,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她这半天里一直诚惶诚恐,还真怕傅廷宴又出尔反尔。
这是他们最后的期限,可经不起他的反悔了。
还好没有。
周尉迟喝了口水,将心里的燥郁压下去,“知道是谁送回来的吗?”
第64章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第64章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李队说这个不清楚,顿了顿又补充:“不过查监控看是四个男人,个个都挡得很严实,根本辨不清五官,他们开了辆没牌照的面包车,把东西放下就走了,整个过程加起来都没有两分钟。”
辨不清五官,也不知道车牌,这连查都没法查。
不过这也在周尉迟的意料之内,傅廷宴那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想要抓他的把柄,比登天还难。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想出用许南汐去引诱他上钩的办法……
周尉迟又问了几句其他的,然后挂了电话。
许南汐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用餐,“军火找回来了?”
他嗯了声,除此之外没再多发一言。
但是脸色的变化很明显,一点点冷了下来,最后越来越暗,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地狱。
许南汐不敢多嘴去问,但也没法忽略他如芒在背的目光。
她觉得送到嘴里的食物都没了味道,味同嚼蜡。
许久之后,周尉迟才总算是迟迟出了声。
他严谨而慎重的叫她的名字:“南汐。”
许南汐夹菜的手颤了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周尉迟嘴角扬起乖戾的弧度,“傅廷宴那个人我了解,不可能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她下意识否认,“没有。”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突然把军火还回来?”
许南汐声音放轻,“走私军火是重罪,一旦被警方掌握证据他插翅也难逃,到时候墙倒众人推,数罪并罚,他十有八九会枪毙,可能他自己也担心吧……”
他担心?
周尉迟笑了笑,意味深长,“你觉得,他是个惜命的人?”
许南汐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任何人都有惜命的可能,但傅廷宴……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个惜命的人。
他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怕死而把军火还回来,在他眼里,利益金钱可比命重要多了。
雾里看花最美,有些事点到为止,窗户纸没捅破对谁都有好处。
一旦捅破,会搞得彼此都难堪。
所以周尉迟没有再问下去,又重新拿起了筷子,“算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仍旧很怪异。
周尉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档把上,行至半路突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南汐,你对傅廷宴这个人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许南汐回答的很快,几乎连半秒的犹豫都没有,“无论他是好是坏,都跟我没关系。”
男人低低笑了声,心情似乎很愉悦。
“那我呢?”他接着问,也不知是闲聊还是试探,“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也没有……”许南汐这次回答的语气明显同方才不同,“不过,你跟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周尉迟闻言,嘴边的笑意加染了些。
他分明是在笑的,许南汐却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说不清缘由,但她就是觉得他的笑容里蕴含了太多的压抑与危险,于是低下头不敢再看。
第65章
再见儿子
第65章
再见儿子
军火送回来了,周尉迟虽然不用再被撤职查办,但一顿批评是少不了的。
刚好两日后省厅要召开会议,副厅长跟他提前打了招呼,让他当日务必到场。
认错的态度好一点,这事没准就这么过去了,不会再掀起太大的水花。
城南分局的命案被分配到了许南汐这个队,周尉迟偶尔会过问几句,但暂时也腾不出更多的精力来关注。
省厅离东城不近,翌日一早秘书就开了车过来,接他往那边赶。
刚好是周六,轮到许南汐休班,她帮他收拾好了行李,然后目送他离开。
军火丢失,命案未结,连日来的操劳使得她最近身心俱疲,怎么睡都睡不够。
送走周尉迟,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
许南汐懒得出门,打开手机点了份外卖,等待期间,有电话打了进来。
她看到是傅廷宴的号码,想也不想的挂断。
对方知道她故意不接,没有再打第二遍,而是编辑了条短信发过来:“东西我送回去了,许警官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吗?”
许南汐看完后立马删了,也不想回复。
反正现在麻烦已经解决了,她才不想再跟那个人有什么联系。
傅廷宴等了五分钟没等到她的回复,又发来了第二条:“对了,你上次有东西落在了我这里。”
他一说这话,许南汐就忍不住联想到了上次文胸吊坠的事。
犹豫一会儿后,还是给他回了一条:“什么东西?”
傅廷宴拍了张照片以彩信的形式给她发过来。
许南汐收到后点开看了眼,看完瞬间连骂人的心都有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只剩下了右耳的耳钉还在,左耳的没了。
傅廷宴发完照片后,文字信息紧跟其后:“我现在刚好在家,过来拿吧。”
许南汐知道他是故意的。
是她不小心丢在他家里还是他趁她睡觉摘下来的暂且不说,但他给她发这条信息,绝对是故意的。
任何她的东西留在他手里都是威胁,他料准了她不可能不去拿。
不过她也没着急,耐心的等外卖送到了,吃完了饭,然后把枪塞到身上,这才开车去了南桥路。
她前天晚上才刚来过,保镖还没忘了这张脸,所以见是她连通报都没有,直接放了行。
许南汐进去的时候,傅廷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哄着孩子逗蛇玩儿。
“丞丞,过几天爸爸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记得乖乖吃饭,按时睡觉,听阿姨的话,知道吗?”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嗯”了声,显然不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