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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夏以桐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有点熟悉,陆饮冰转头冲她比了一个口型:宁青。

    夏以桐看向对方的目光瞬间就不一样了,宁青,是近几年圈子里崛起的一个才女编剧,挺神秘,据说家世特好,模样更俊,人气不比三线小明星低。编的电视剧部部大火,陆饮冰刚刚提的《XX战争》《XX传》就都出自她手里,前一部是战争题材,后一部是仙侠题材,相去万里,有业界权威人士评价:如果不是公布出来的信息是一个人写的,没人会把这两部剧的编剧联系在一块儿。

    夏以桐打量着她,年龄不是很能看出来,大概在二十七八,但是有钱人都保养得好,夏以桐直觉对方可能是在三十以上,长得确实好看,和明星比不了,但是在普通人里非常出挑。

    这样的人陆饮冰是怎么挖来的?关键也没听说这位宁大编剧是签约在哪个工作室或者影视公司手下的。

    夏以桐看陆饮冰,想从她那儿得到解答,陆饮冰正眨巴着眼睛望着对方,亲昵得让夏以桐不舒服。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表情面对对方?

    宁青从抽屉里抱出一大摞崭新的印满了字的A4纸,她身高大约在一米六,比薛瑶稍高一点儿,偏瘦,抱起那一堆挺费劲的,陆饮冰特地绕到她办公桌那边,笑嘻嘻地接了过来。

    夏以桐望向陆饮冰的眼神马上就要着火了。

    陆饮冰:“谢谢嫂子。”

    “不客气。”

    一盆凉水把夏以桐的火气浇了个干净,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吞下去:“嫂嫂嫂嫂嫂子?”

    宁青朝夏以桐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你好,我是宁青,陆饮冰的大嫂,听她提过很多次你了,初次见面。”

    “不不不不不客气。”夏以桐尴尬得无地自容。

    她想起来了,陆饮冰有表姊妹一共三个,表哥表姐还有表妹柳橙,每次过年都会见一面,柳橙在她面前刷的存在感过高,导致她基本忽略了另外两个。陆饮冰表哥早早地结了婚,但是这个表嫂她却一次都没见过,听说在国外深造,现在看样子是深造回来了。

    是啊,再铁的关系也铁不过这种沾亲带故的,宁青不往这儿签,还能往哪儿签。

    陆饮冰笑得眉眼分明,夏以桐牙根痒痒,恨不得咬死她。

    她故意的!

    陆饮冰朝夏以桐瞥去一眼,慢慢地幸灾乐祸和警告:这儿可有外人在,你不要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啊。

    夏以桐只好把那口气咽下去,不过她从陆饮冰那儿学来的可不止是厚脸皮,还有秋后算账,没关系,这笔账等回家了她慢慢跟陆饮冰算。

    于是她冲陆饮冰绽出了一个比她还要明媚的笑容,陆饮冰后颈一凉,心底升起一股不良的预感。

    夏以桐不会是要找她秋后算账吧?

    她那么大度,该不是这样的人啊。啊,一想到她要找自己算账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两人各怀心思,宁青给了剧本就不理她们了,自己捧着本书在看。

    陆饮冰捧着那一大摞的A4纸,神情郑重地好像在对待什么贵重物品,她手指细细抚过封皮上的大字,仔细闻还有油墨的清香。

    “答应给来影的女主角。”陆饮冰手指移开的时候,夏以桐看清了剧本的名字——《女人四十》。

    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从心底涌起。

    陆饮冰曾经说的那个不再让女星受限于年龄,可以尽情绽放岁月沉淀的宏伟蓝图,居然就真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取完这个名字以后莫名耳熟,才想起来香港的许鞍华导演有一部这样的同名电影,不过讲的不是一样的内容,都市版的《大明宫词》【不是

    一个美好的愿望,希望2025年真的能看见

    至于许愿瓶,六十大寿不至于,四十大寿差不多吧233

    第409章

    出柜那件小事(61)

    好的编剧和好的导演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陆饮冰在几年前就开始物色这样的剧本,甚至让公司的人为她的要求量身定制,但是结果一直不太满意。直到三年前,宁青回国,带来了她第一部大卖的剧本,当时是给了某个国内一流影视公司,剧火了之后,陆饮冰表哥就想给她老婆找个地方挂名,免得总是有人去打扰她,各种挖墙脚。

    宁青不喜欢交际,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闷头写作,在哪里都无所谓,乐得丈夫安排。她表哥和陆饮冰一提,两人一拍即合,陆饮冰心里直到瞌睡了就有人给她送枕头。

    她和宁青长谈了一个下午,对方在她的描述下感了兴趣,第二天就交给她一份上万字的剧本粗纲。就这样,宁青把大纲扩写,分场分镜,数易其稿,经历了两年多的创作以后,交出了成品。

    “慢慢看,有什么问题再问我。”宁青抬了一下头,眼底情绪淡淡却自有傲气,之后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她手上的大部头上。

    ……

    陆饮冰开车,夏以桐捧着剧本坐在副驾驶上读,目不转睛。

    剧本有四十集,在现在动辄七八十集的所谓大正剧里算是精简的,但是内容非常多,每一集的内容都比一般的剧本要多,夏以桐放了一大半在腿上,在车上不时地转弯和轻微颠簸也没让她停下聚精会神的眼睛。

    看是不可能在办公室看完的,废寝忘食的话保守估计也需要一天一夜。

    陆饮冰目视前方,脸朝她这边微微偏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

    夏以桐根本没空理会她。

    陆饮冰也不问了,看她的样子是很不错了。

    “到了。”陆饮冰停好车,手帮夏以桐解开安全带,双手抱起厚重的剧本,喊夏以桐下车,夏以桐说:“等我把这集看完。”

    陆饮冰弯了弯嘴唇,拣起她已经看过的那些,从第一集开始看。

    方才她是打算和夏以桐一起看的,结果刚翻开第一集,薛瑶找来了,两人去办公室聊了会儿天,约莫就是说一下通告安排以及下个月要加入拍摄的电影。对这部电影陆饮冰报了很大的期望,也准备已久,导演是法国著名导演,完全的西方团队,大部分主要是中国人,讲述的却是另一个国家的事,本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四不像,但是陆饮冰看过剧本,编剧构想之大胆惊为天人,以及和制作团队漫长的磋磨和交流,觉得值得冒这个险。

    她已经三十六岁了,不是说她觉得自己年纪再长就没办法拍戏了,而是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如果这次再不成功,她原本的计划又要推迟几年。人是需要专注的,她的精力都放在了拍戏上,把担子都交给来影一个人来扛不公平,还有夏以桐,她打算重新回话剧舞台锻炼锻炼,现在也没机会,家里还有俩孩子,陆饮冰有时候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八瓣儿。

    陆饮冰身上压力很大,晚上开始出现失眠症状,经常半夜坐在墙角的小沙发上反复研读翻烂了的剧本,要么就去隔壁探望孩子,再要么就坐在床边看着夏以桐发呆。

    今天去公司算是一次放松,她忍不住就想把这次放松延长,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陆饮冰把座椅往后调了调,背往后仰,剧本搭在方向盘上,夏以桐朝她看了一眼,手去摸了一下她的手背,陆饮冰回握住她。

    时间静悄悄地在地下车库溜走,原本就黑暗的车库里更加黢黑,夏以桐缩在狭小的车厢内,伸了个懒腰,说:“我们上去?”

    “家里有俩孩子,上去了是你陪还是我陪?”陆饮冰问。

    夏以桐顿了一下,假装自己从来没说过上面那句话:“晚点再上去吧,我再看一集。”

    “幸好跟她们说了晚饭不回来吃,还能拖延一阵。”陆饮冰笑了笑。

    再爱孩子的家长们,偶尔也是想躲躲孩子找个清净的。

    陆家别墅里。

    已经晚上八点了,两位小朋友一个坐沙发,一个蹲门口玩,蹲门口那个时不时爬起来小腿儿倒腾得飞快跑向阿姨,“妈妈回来了吗?”

    刘阿姨想起来陆饮冰刚给她发的消息,温柔地摸摸夏陆的头:“妈妈在外面和人谈重要的事情,晚点回来。”

    “噢。”夏陆垂头丧气地回去了,继续坐在玄关不远的地方,当门神。

    陆夏绷着小脸,手里的儿童书半天没翻过一页,眼睛有时候看一眼外面,再看一眼门口。她刚刚明明听到外面铁门打开的声音了,她听见了的。

    陆饮冰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大女儿居然这么精明的,她和夏以桐在九点差一刻的时候踏进了家门,离孩子们睡觉仅仅剩下十五分钟,手里还拎着两个小蛋糕,亮出来:“当当,看妈咪给你们买了什么。”

    这是她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在西点店里买的,给两位小宝贝的惊喜,现在这么晚回来就当作赔罪。

    夏陆一骨碌坐起来,站到她跟前,眼睛里直冒星星。

    陆饮冰夏陆喜欢的巧克力蛋糕递给她,“乖,让妈妈给你打开。”看了看远处一动不动的大女儿,主动走过去,笑容温柔极了:“这个的给你。”

    “这小嘴噘的,怎么不高兴了?”陆饮冰还在笑着逗她,夏以桐也面带笑意,下一刻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陆夏居然毫无征兆地哭了,是那种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听一耳朵都觉得心疼得厉害的那种哭。

    陆饮冰一下子就慌了,把蛋糕扔到一边,抱到怀里哄,一叠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在这里哭什么啊?”

    夏以桐也抛下夏陆冲了过来,夏陆左右看了看,在自己吃了两口的蛋糕上不舍地留恋了一下,抹了抹自己的小嘴也过去了。

    陆夏是家里的团宠无疑了。

    从会说话开始,陆夏基本上就没哭过了,不高兴的时候最多绷着张脸,妈妈摸摸头就好,像今天这样哭到肝肠寸断的更是完全没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根本不带停留一秒的,从眼眶里簌簌滚下来。

    两人左哄右哄都不见好,问她也不说,怎么亲脸怎么摸头都没用,夏陆抱住陆夏的手不撒开,在她肩膀上小大人似的轻轻拍着:“不哭了哦,不哭了哦。”

    陆夏看向夏陆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觉得自己的这场哭戏即将被打断,她挣了挣手,没挣开,夏陆还是死死巴着她。

    夏以桐见横竖问不出个结果,索性算了,采取迂回政策:“今晚上和妈妈妈咪睡好不好?”

    陆夏小嘴抿着,止住了哭声。

    夏陆跟猴儿似的,身形灵活地直接爬到了陆饮冰脖子上,她小时候跟陆饮冰不对付,大了倒是挺黏糊。陆饮冰让她骑了会儿脖子,放下来:“我们得先洗个澡,你们快去找刘阿姨擦擦手脚,进被窝里面躺着,等我们出来,谁要是没躺好,谁就要回自己房间。”

    夏陆一溜烟跑了,陆饮冰一回头,刚想说话,陆夏也不见了踪影。

    “姨姨姨姨姨姨。”刘阿姨已经被两个孩子争前恐后地围了起来,领着去洗脸洗手洗脚。

    只有这种时候,陆夏才会少见地和夏陆表现得一样,像个黏着爸爸妈妈的想和对方一起睡觉的三岁小孩儿。陆饮冰盯着对方的背影,情不自禁地问道:“你说这小孩儿到底像谁?也不太像你啊,你小时候也没这么老成吧。”

    “像你?”夏以桐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周。

    陆饮冰抓了抓后脑勺,扭动两下脖子,发出声响,有点困了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我明天问问我妈。我记得我有记忆的时候跟哥哥姐姐玩得可凶了,再小一点的就不知道了。”

    “也许她谁也不像,就是像她自己。”夏以桐说。

    “这也没什么,反正只要不违法乱纪,随便她以后怎么长,咱家的孩子也不可能长歪的。”陆饮冰笑道,“走了洗澡去,一会儿她俩都睡着了,你还怎么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她?”夏以桐奇道。

    “我还不知道你?”陆饮冰轻轻地哼了一声,鼻孔里出气,非常得意。

    “洗澡洗澡。”夏以桐捏了捏她得意的鼻子。

    等两人洗完澡出来,两个孩子已经乖乖躺在了床上,一个躺得靠左,一个躺得靠右,陆饮冰和夏以桐再分别躺进去,把两个孩子围在中间。

    夏陆扑进陆饮冰怀里,陆饮冰顺势搂住她。她扽了扽自己的衣角,冷不丁还不大习惯穿睡衣睡觉,夏陆小手搭在陆饮冰的锁骨上,不多时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现在都九点半了,已经比平时睡觉时间晚了半小时,在陆饮冰出来之前就眯缝着眼睛,艰难地挣扎着,现在闻着妈咪熟悉的体香,自然是沾枕头就着。

    夏陆这种孩子好带,有话就说,每天都挺乐呵,没心眼。另一个就比她复杂得多,夏以桐望着怀里大女儿轻颤的睫毛,就知道她是在装睡。

    夏以桐心里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陆夏的额头。

    陆夏睁开眼睛看着她。

    “终于舍得理妈妈了?”夏以桐的表情一点也不严肃,放松,柔和,尽量不给她压迫感。

    陆夏把脸埋进她脖子里,两只手用力地搂住她。

    夏以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感觉手里紧绷的背脊慢慢松懈下来。

    “我……听见你们开门的声音了。”陆夏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好像又要哭了,“为什么不进来?”

    什么?

    陆饮冰也听见了,尽量不惊动夏陆的情况下往夏以桐这边靠了靠。

    “我听见了,为什么不回来?你骗我们。”

    夏以桐回头和陆饮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夏以桐咬着唇,心底涌起愧疚,可这让她怎么给孩子解释。

    说她们想忙里偷闲,不想上来带孩子?按照刚才的动静,陆夏能把房子给哭塌了。

    不过夏以桐是真没料到这孩子有这么敏感,铁门开门的声音?隔着房子这么远也能听到?是她瞎说的还是真的听到了?如果自己说是她听错了,陆夏会信吗?不,不能这么说,她现在的一举一动不仅代表自己,还要给孩子以正面影响。万一她不止听见了,还扒着窗子看见了呢,以她的敏感程度,如果自己说谎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发愁啊。夏以桐听到了她的解释倒是发起愁来。

    “让我来。”

    夏以桐看向说话的陆饮冰,陆饮冰小声再重复了一遍:“让我来。”

    陆饮冰把贴着她的夏陆交给夏以桐,两人换了个位置,陆饮冰和夏以桐面对面侧躺着,中间圈着两位小朋友,一个呼呼大睡,一个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等一个答案。

    陆饮冰看着她,完全不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独立个体的成年人,解释道:“妈妈和妈咪呢,今天不是故意不上来的,是在车里看剧本,剧本知道吗?就是书房里很多很厚的书,拍戏要用的,乒乒乓乓。这是我们的工作。”

    陆夏本来就大的眼睛睁成了汤圆,一知半解地看着她。

    “工作,上班,挣钱,需要不吵不闹的环境,我们怕上来了妹妹会吵到我们,所以就在车里忙完了再上来。”陆饮冰这个锅甩得夏以桐叹为观止。

    陆夏看了看张着嘴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双胞胎妹妹,终于点了点头。

    陆饮冰说:“不过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听到那么远的开门声的吗?还是从阳台看见了我们的车车啊?”

    “就是能听到啊。”陆夏抿着嘴,不大高兴她不相信自己。

    陆饮冰眼睛一亮,看向夏以桐,笑道:“这个耳朵遗传了你吧。”

    要知道夏以桐可是连她在开机发布会的台上自言自语都能听见的人。

    夏以桐伸长手,揉了揉陆夏的小脑袋瓜,笑着:“是是是,像我。快睡吧,抱着妈咪的脖子。”

    陆夏又绷了绷小脸,欲拒还迎地搂住了陆饮冰的脖子,等睡熟了就渐渐放下来。

    两位小朋友都睡了,两位家长可没把这事儿揭过去,她们俩蹑手蹑脚地开门下楼,去客房问在家带孩子的刘阿姨,这一整天陆夏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看了什么电视,或者看了什么书。

    刘阿姨道:“看了个动画片,名字叫XXX,书的话就她放在茶几抽屉里的,最上面一本,我给她念了两个故事,还看了本都是画儿的,在茶几上。”

    夏以桐和陆饮冰对视一眼:“讲了什么故事,具体可以跟我俩说说吗?”

    刘阿姨回忆了一下,说:“要让我复述我也讲不出来,我把书找出来,翻到那两页你们看看?”

    “可以,你再把那本她今天看的书给我们。”

    半小时后,陆夏二人回了房间,钻进被窝里,两个孩子已经睡得靠在了一起,陆饮冰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流连了一圈,轻轻叹了口气,关了灯。

    陆夏今天哭成这样,不是因为刘阿姨讲的童话故事,问题出在那本漫画书上。漫画很有名,已经享誉近百年,叫《三毛流浪记》,书是某位干妈送的,彩色连环画,放在客厅的小书架上。陆饮冰自己有黑白经典版的,她有时候都会坐在沙发上翻翻彩色版,但今天是陆夏看这本书的第一天。

    陆饮冰还记得刘阿姨方才说的话。

    “她问我什么是孤儿,我说孤儿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人……她还挺喜欢看这个的,但是又有点怕好像,有很多问题问我,我给她解释的时候眼泪都打转,特别是说到看到羊妈妈带着小羊羔,三毛想起来自己妈妈,难过地低下头,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她可能是害怕你们俩不要她吧,哭得那么厉害……”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离谱,但是放在孩子那里都说得通,她今天看了一整天的《三毛流浪记》,一直在盼着妈妈回来,结果听到开门的声音却没看到人进来,心里就把自己代入了孤儿三毛,最后见到两人进来的时候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

    “明天,我们再给她讲讲这个故事吧。”夏以桐说。

    “嗯。”陆饮冰低头亲了亲陆夏的额头,“都睡吧。”

    怀里的孩子呜咽了一声,眼角渗出一滴眼泪来:“妈妈……”

    陆饮冰和夏以桐把上午的时间抽了出来,没忙公事,三个人围着陆饮冰坐,陆饮冰把彩色的《三毛流浪记》放在自己腿上,讲近代上海,讲三毛的经历,讲他的善良,讲对社会和世界的关爱。

    夏以桐才发现陆饮冰讲故事的功力和她演戏的功力几乎不相上下,她台词很稳,说话娓娓道来,趣味生动,颇有以前那些电台里职业讲故事的味道。夏以桐台词也好,但她心里悄悄和陆饮冰比较了一下,差得十万八千里。

    明明是对三岁孩子来说有些晦涩的内容,在她通俗的语言之下都迎刃而解,两个孩子都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讲到三毛备受欺凌的时候,陆饮冰舌根发苦,两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连夏以桐都眼含热泪。小朋友哭归哭,让陆饮冰停下来却不肯,讲到和他一样的流浪儿童关心他温暖他的时候,两个孩子却又破涕为笑。

    被缠着讲了一上午的故事,陆饮冰累得朝后一倒,仰躺在地毯上,两位小朋友坐在她身边给她一个捏胳膊一个捶腿,陆饮冰受宠若惊:“怎么这么乖啊今天?”

    完全被两个孩子无视的夏以桐酸溜溜道:“因为你会讲故事呗。”早知道这样以前就都让陆饮冰讲了。

    陆饮冰哈哈一笑:“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我这么有才华。”

    夏以桐也笑道:“以后有得你讲。”她笑容里怎么都藏着不怀好意。

    三岁的孩子啊,正处于求知欲旺盛,动不动就要家长讲故事的年纪,接下来有得陆饮冰忙活咯。

    “休息好了吗妈咪?”陆夏把手里的连环画再次塞进她手里,“还想听。”

    夏陆:“嗯!”

    陆饮冰后背蹿起一股凉意,看着面前两个笑得像天使一样的宝贝儿,分明已经伸出了小恶魔的镰刀。

    作者有话要说:  老陆:我嘴怎么这么贱呢,要给她们讲故事!大家现在一定很同情我,好的我知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不用解释了﹁_﹁

    第410章

    出柜那件小事(62)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陆饮冰一定不会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向孩子们展露她作为一个出色的演员拥有多么出色的讲故事的本领。

    陆饮冰吃个饭,陆夏和夏陆抱着故事书过来;从书房出来,门口蹲着一个娃,举着故事书要给她;就连停下脚步和家里阿姨说话,再动身的时候就会发现腿上无比沉重,两个孩子一人抱住她一条腿,异口同声:“妈咪~”

    陆饮冰听她们俩卖乖的声音简直就如同魔音穿耳,她浑身抖了一下,猫着腰想逃之夭夭:“妈妈在沙发上坐着呢,让她给你们讲。”

    陆夏拉住她不让她走,咬着粉嘟嘟的嘴唇:“可妈妈不会讲。”

    夏陆:“嗯!”

    在陆饮冰之前还非常受宠的夏以桐不仅没有失落还非常想笑,不会讲就不会讲呗,她朝陆饮冰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道:“我先上楼等你。”

    陆饮冰不满地:“喂。”

    两孩子已经一左一右拽住她的胳膊往沙发的方向拉,她们俩的意见居然也不统一,吵得陆饮冰一个头两个大。

    “要讲灰姑娘。”

    “不要,讲拇指姑娘。”

    “灰姑娘!”

    “拇指姑娘!”

    陆饮冰不厌其烦,打断她们俩说:“讲《睡美人》。”

    看妈咪生气了,两位小朋友也不吵了,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

    陆饮冰清清嗓子,一手搂过一个女儿,缓缓地开口了:“从前有一个王国,国王和王后非常遗憾一直没有孩子,有一天他们在池塘边散步,一条金鱼从水面跳出来,说‘你们俩不久以后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果然没过多久,王后就剩下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公主,和你们一样漂亮……”

    两位小朋友亮晶晶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陆饮冰。

    “……就在第十一个巫女送出祝福以后,那个没有被邀请的巫女来了,她很生气地诅咒了公主,”陆饮冰声音变得尖而细,“‘国王的女儿在十五岁时会被一个纺锤刺伤,然后死去!’”

    “妈咪,什么是纺锤啊?”

    “纺锤就是……”陆饮冰拿过手机,在搜索框输入纺锤,然后看图解释一遍,才接上了故事,“好在还有最后一个巫女没有送出去她的祝福,但是这个巫女法术没有对方高,所以她取消不了对方的诅咒,只能让公主在被纺锤扎伤之后不会直接死去,而是沉睡一百年后醒来。”

    “国王和王后收起了宫里所有的纺锤,但是没有用,在公主十五岁那年,她在王宫里无意中进去了一个小房子,里面有一个正在织布的老太太,她问老太太你在干什么呀,老太太就说,我在织布呀,公主就很好奇,上去拿起纺锤也想学织布,还记得那个巫女说了什么吗?公主一碰到纺锤,就倒下去了,她没有死,她睡着了。”陆饮冰在两个孩子露出难过的神情之前在她们小脸蛋上各亲了一下。

    夏以桐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就这么观察着柔声细语讲故事的陆饮冰,夏陆抓了一下陆饮冰的长发,陆饮冰瞪了她一眼。

    “公主睡着了,公主的爸爸妈妈也睡着了,马厩里的马儿不吃草了,狗狗不叫唤了,屋顶上的鸽子,墙上的苍蝇蚊子,全都跟着睡着了。呼……呼……打起了呼噜……他们多幸福啊。”

    两位小朋友等着下文,夏以桐也等着下文。

    陆饮冰一摊手:“没啦。”

    夏以桐:“……”

    可真会偷懒的。

    两位小朋友不约而同地瘪起了嘴。

    陆饮冰说:“快乖乖上楼睡觉,都几点了?明天再讲。”

    两位小朋友眼睛里包着泪花,泫然欲泣。

    陆饮冰:“妈咪困了,你看我都要打呼噜了。”

    陆夏用控诉的眼光看着她,夏陆哇地一声,眼泪流了满脸。

    陆饮冰:“哇,还带你们这么赖皮的么?已经到点了,快上楼睡觉。刘阿姨!”

    刘阿姨小跑过来,牵起两位小朋友的手,往楼上婴儿房走,两个孩子使出千斤坠的工夫,一屁股坐地上就是不肯走。该控诉的控诉,该哭的依旧在哭。

    陆饮冰被吵得脑仁儿疼,转眼才瞧见站在楼梯口的夏以桐:“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样啊?讲个故事还不许连载的?娇气,不知道《一千零一夜》是怎么来的么?”

    夏以桐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上手将赖在地上最狠的夏陆给拔了出来,打横抱在怀里上楼梯,陆夏见妹妹被抱走,抿着嘴将目光投向了陆饮冰。

    陆饮冰依样画葫芦地把她也给抱上去了,心里还在忿忿:夏以桐居然用这种姿势抱孩子?这不是只能抱她用的吗?!

    孩子们被送回了房间,夏陆死死拽着陆饮冰的袖子不让她走,好说歹说地才劝好两位小朋友,谁晚上乖乖的不哭不闹就明天接着讲。

    “孩子们。”

    “妈妈妈咪。”

    灯暗下,儿童房的门被关上。

    回主卧关起门来。

    “你说说你……”夏以桐摇头,真不知道陆饮冰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讲个故事非得讲一半,吊得人不上不下的,就连她这种熟读童话故事的成年人都想听她用那样的嗓音说完整了,更何况是两个沉迷于故事的孩子了。

    “给我喝口……咳咳,水。”陆饮冰呛咳了起来。

    夏以桐指责的话也不说了,在陆饮冰的咳嗽下快速给她倒过来一杯水。

    陆饮冰蹙着眉看她,神情委屈兮兮。

    “怎么了怎么了?”夏以桐搂着她的肩膀到床沿坐下,怎么还委屈起来了呢?

    陆饮冰一下一下戳着夏以桐的心口,幽怨的目光带了钩子,勾得夏以桐心虚不已。

    “没良心,有了孩子忘了我,我上午说了一上午的话,嗓子疼,本来就有点感冒,你还要让我给她们讲一晚上故事。”陆饮冰说。

    “发烧了没有?”夏以桐赶紧伸手去探她额头。

    陆饮冰拍下她的手,轻哼:“不用你管。”

    夏以桐定定地看了她两秒钟。陆饮冰现在画风很不对,一旦她画风不对,自己就不能按照常理对待,要比她画风还诡异才行。

    夏以桐收回了原本的打算,手柔柔地摸向她心口,轻缓地揉着,声音软得如同粘牙的糯米

    糍:“那你要我怎么做?”

    陆饮冰不算怕痒,也不算不怕痒,这种耳朵边吹气和手乱摸双管齐下着实有些绷不住,当即也不绷了,径自笑出来:“你烦不烦?”

    夏以桐也笑:“我烦不烦不得问你吗?”

    陆饮冰又哼一声。

    夏以桐得寸进尺,贴近她:“我烦不烦?”

    陆饮冰欲拒还迎:“你别过来啊。”

    夏以桐抱住她,低头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一迭声地追问:“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嗯?”

    陆饮冰这回心痒手痒全身都痒痒了,受不了地把她作怪的手按住,反客为主地将她压在身下:“不烦不烦不烦,行了吧?”

    “不行,你不走心,你敷衍我。”

    “嘿你这暴脾气最近见长啊。”

    “最近都跟你在一起来着。”

    “看招!”

    “我闪!”

    “没闪开哈哈哈。”

    两个人嬉戏打闹,在床上滚成一团,把床单弄得皱巴巴,最后才披头散发地坐起来,看着对方笑,陆饮冰去床头摸手机:“我要给你拍下来发到网上去,让大家看看他们爱到要死要活的夏大影后私底下到底是副什么疯疯癫癫的样子。”

    夏以桐:“我是薛瑶,我感觉我头发很快又要少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陆饮冰:“哈哈哈哈不发了。我前两天还见着她们俩在商场逛街呢,手牵着手,薛妈笑得那个甜,假发都快掉下去了。”

    夏以桐义正词严:“不要老说薛妈坏话,多不好。”

    陆饮冰看着她。

    夏以桐眨了一下眼睛:“偶尔说一点还是可以的。”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正坐在床上看书的薛瑶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眼镜都甩出去一多半,一边的苏寒紧张道:“是着凉了吗?”

    是不是因为她们俩昨晚上没怎么盖被子的原因?

    薛瑶摇头说:“没事儿,肯定是那两个兔崽子背地里腹诽我呢,习惯就好。”

    略一思索,苏寒从柜子里刨出来一件厚厚的外套,在薛瑶不悦地皱眉下哄着她穿上了:“换季了容易感冒,还是防着一点好。”

    薛瑶夹着眉头同意了。

    苏寒忍不住捏了捏薛瑶的手,笑了。

    “笑什么?”佳人在侧,时不时动动手,薛瑶哪儿还看得下书,把书合上放到一边。

    “你刚刚对我皱眉头了,你发现了吗?”

    “皱眉头有什么奇怪的?”薛瑶失笑道,“我还不能皱个眉头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巴不得你多皱一会儿。”

    薛瑶:“???”

    苏寒高兴得像个十七八岁刚谈恋爱的毛头小伙子:“你现在对我表情越来越多了你没发现吗?”

    薛瑶:“……嗯。”

    苏寒说:“我很开心。”

    薛瑶咧开嘴,笑得露出上下牙龈:“我也很开心。”

    苏寒犹豫了一下,直说:“这么笑有点丑。”

    薛瑶嘴角一抿,而后歪起一边嘴角笑,“这样呢?”

    苏寒拉住她两边脸颊,往外扯:“太坏了,眼睛里都流坏水儿,从哪儿学的?”

    “嗯……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就是这样。”薛瑶做了一个阴险的坏笑,又做了一个要杀人的冷酷表情。

    “你年轻的时候那么中二么?”

    “是啊。”

    “真想去见识见识啊。”

    “还是不要了,”薛瑶伸了个懒腰,“现在这样就很好啊。”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她除了和陆饮冰提起过以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段埋在她心底深处的往事,包括苏寒,就陆饮冰那儿还是她死缠烂打要问的。没什么好说的,人应该永远向前看,而她的苏寒一直在前方,等着她追上去牵住她的手。

    苏寒是个很好很体贴的爱人,认识的她是什么样的,就接受了她是什么样的,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从不提及她的父母,还有十八岁以前的生活。成年人懂得什么该去追问,什么是该随着时间遗忘的。

    关灯相拥而眠的时候,薛瑶心脏永远是盈满着暖意和幸福的,这一辈子,应该会这样一直下去了。

    ……

    陆饮冰本来被孩子缠着讲故事缠得恨不得躲在卧室里一整天都不出来,她也确实躲过了那么两次,然而等她即将奔赴剧组的时候,又对家里的小恶魔不舍起来。

    晚上十点了,陆饮冰还在给孩子讲《白雪公主》,两位小朋友忍不住瞌睡,倒在她怀里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陆饮冰轻手轻脚地收起故事书,手掌在孩子柔软的发顶摩挲着。

    “上去了?”夏以桐在一边小声征询她的意见。

    陆饮冰点点头,和夏以桐一人一个抱了上去。

    明天早上的飞机,孩子们肯定没醒,这回出去,又有几个月见不到了,不知道早上醒了见不到她会不会哭。还有夏以桐,感觉在一起很多很多年了,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离别,每一次都那么舍不得。

    “睡吧。”夏以桐和以前的每一次分开一样催她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嗯。”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吻,肩膀靠着肩膀睡着了。

    天还未亮,家里便传来行李箱轮轴推动的声音,夏以桐把行李箱放在门口,自己钻进微寒的院子里,去车库里开车过来。

    行李放进后备箱,陆饮冰坐进副驾驶,车身灵活地一个转向,驶出大铁门。

    陆饮冰忽然回头看了一下二楼的方向,心里没来由地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陆夏这次听见了没有?

    两人闲话家常。

    “来影是过几天就要生了吧?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

    “给孩子们讲的那本故事书我是随机抽的,讲过的都在题目后头标了一个红色的圆圈,你到时候就先挑没有红圈圈的讲。”

    “好,我怕她们习惯听你说以后,再听我说会嫌弃我。”

    “她们敢?”陆饮冰鼻子出气。

    “真敢怎么办?”夏以桐故意问道。

    “那你就讲给我听啊,她们爱听不听,不听就没得听了。”

    “可以视频讲啊。”

    “……我一共就那么点视频时间,跟你说话还不够,还要给她们讲故事,我不讲。”陆饮冰自认绝对做不到这种事。

    “讲嘛。”

    “不讲。”

    “真不讲?”

    “比真金还真。”

    “那我就不吃醋了。”夏以桐笑出声。

    “好好吃饭好好拍戏。”夏以桐只能送到安检通道外面,还得防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记者和一言不合就要搞事的粉丝以及路人们,没敢多说两句话就压低自己的帽檐离开了。

    又一次暂别啊。

    夏以桐坐在车里,透过前车玻璃望着头顶上蓝澄澄的天,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传出来陆饮冰悦耳的声线:“我到VIP候机室啦,加上我一共只有三个人。”

    “我现在准备回家看孩子们醒了没有。”

    “注意安全。”

    “你也是。”夏以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哼着歌驱车离开。

    来影生产是在陆饮冰赴国外拍戏的一周之后,彼时她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天,羊水一破立刻给送进了产房,门外乌泱泱地围满了人,来影的爸妈,她老公的爸妈,还有夏以桐等一众好友,心急火燎地等里面的消息,她老公头发都快给自己薅下来一把,夏以桐急忙止住道:“姐夫,来影姐不喜欢秃头的!”

    赵骏这才不薅自己头发了,改成挠墙,手指头都快把墙给抠出来一个大洞,产房里才传出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医生推门出来,笑脸盈盈:“恭喜,母女平安。”

    夏以桐第一时间给陆饮冰发消息:【生了,和咱一样是个千金,重3696g,大人小孩都很好。】

    来影产后虚弱,没说几句话,看了宝宝后就睡过去了,不过那几句话里倒是有一句是对夏以桐说的:“和老陆说,让她给孩子取个名儿,不准取你们家俩孩子那么不走心的名字。”

    夏以桐笑了笑,没争辩。

    不过她真觉着自己家孩子名字取得挺好的,就是昵称不好喊,陆陆夏夏小陆小夏的,一喊吧总觉得是叫陆饮冰和她自己,天天只能全名全名地叫。

    来影再次睡醒,陆饮冰一个国际长途打了过来,夸来影够意思,两人扯了会儿皮,陆饮冰说要叫赵来来,要么叫赵影,最多赵影影,来影一顿鄙视过后说要剥夺她的取名权,陆饮冰灰溜溜地表示她再想想。

    夏以桐笑得大喘气。

    过了会儿又说叫赵四儿,反正来影产后恢复完就该进《女人四十》的剧组了,特别有纪念意义,来影破口大骂,“你才赵四儿,你全家都赵四儿!”

    这回连她老公赵骏都在旁边止不住笑。

    来影精神头不错,就一直和陆饮冰聊电话,不过到了她家这千金的名字也没确定下来,最后只确定了一件事,就是她让陆饮冰取名字纯粹是脑子坏了,一孕傻三年。

    最后爸妈公婆集体出动,谁谁取的都不满意,只取了个小名儿,小名儿叫圆圆,因为小孩儿脸长得特别圆,看着就特别地喜庆。

    夏以桐给陆饮冰一转述,陆饮冰拍着大腿直呼亏了,她们家俩孩子怎么就没取两个小名呢。夏以桐其实挺莫名这个亏不亏的事情,多个名字也不会多块肉多点钱啊,但是陆饮冰说亏了,她就附和说亏了。

    来影的孩子名字一直拖到孩子满月之后,办满月酒那天,来影福至心灵,“既然这么难定,不如就取一个我喜欢的人物的名字吧!”

    她拍板定下了这位小千金震撼人心的名字:赵敏!

    圆圆的小名儿也没人叫了,自此全都改成了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  陆夏夏陆:哈哈哈哈哈比我们还不走心的名字

    来影:我取的不好吗?【理直气壮

    石榴:说实话我觉得比老陆功力稍微强那么一点,反正大家都没发现她们的名字那么随便是因为我是个取名废﹁_﹁

    第411章

    出柜那件小事(63)

    陆饮冰在海峡对岸暂住的民宿里笑成了狗。

    “赵敏哈哈哈哈哈你咋想的啊,你家孩子长大了怨你可跟我一点关系没有,”陆饮冰抱着腿,在沙发上一颠儿一颠儿地前后左右晃悠,嘴里还叼了个自己家糖果厂产的棒棒糖,乐不可支道,“我就说叫赵来来挺好的,来来,来来,多亲热。”

    “亲热你大爷。”

    “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我爸行一,我就没有大爷这一号人物,怀孕傻三年,连记忆都跟着一并变差了。不对,你原先记性不好来着,回回都骂错。”

    “你妹。”

    “不好意思柳橙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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