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夏以桐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什么事啊?”苏寒脸上的笑容让夏以桐油然而生出愧疚,到底不是个干坏事的人,这要是换了陆饮冰,怕是要没心没肺地取笑对方被自己耍了。
夏以桐咧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谄媚上前道:“就我前几天跟你说……在公司看到薛总扶着腰的事情是假的,就那么随口一说,她腰特别好,甚至还能做二百个仰卧起坐。”
“所以?”苏寒还是那么笑着,笑容里透出杀气。
“所以……”夏以桐猛地低头,“我错了。”
苏寒用那副透露出杀气与辛酸的笑容幽幽道:“你知道我这几天晚上就因为你的一句话都没睡好觉吗?”
夏以桐:“……”
现在知道了,好在还能及时止损……
“我那么相信你,比相信薛瑶还要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信任的。”苏寒嗳哟了一声,捂着心口说,“我要气死了。”
夏以桐抬手给她顺气,被苏寒一手拍开爪子,“等我消了气再说,别凑过来。”
“我有罪,我愿意赎罪。”
“怎么赎?”苏寒气得感觉都快腰疼了。
夏以桐坐在桌子后面,开了书房的电脑,冲她招手,“你来。”
苏寒背着手气咻咻地踱过去了。
夏以桐在她面前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下一级目录里都是些隐晦的编号12345……依次排开,再下一级才有了名字,标了一些诸如“X”“G”“T”的前缀,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我珍藏已久的,归你了。”夏以桐让开位置,让苏寒坐进去,然后拿起桌面上的耳机戴在她头上。
苏寒随手点开一个视频格式的文件,在夏以桐的指导下直接快进到某一分钟,耳机里巨大的喘气声吓得苏寒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条件反射摘了耳机,过了会儿,又戴上了。
出书房的时候,薛瑶和陆饮冰已经坐回到楼下沙发了,薛瑶一见苏寒回来就冲她抱怨道:“你们聊什么了说这么久?你不知道陆饮冰这个死孩子有多无聊,缠着我问了一晚上八卦,我都说不会说的,还死缠烂打。”
她食指推了一下陆饮冰的脑门:“死小孩。”
薛瑶又道:“你没把咱俩的事都告诉这个小兔崽子吧?她们俩可是一伙儿的。”
这个小兔崽子指的是夏以桐。
苏寒支吾了一声,明显因为对方没有提前告诉她,辜负了薛瑶的期望。薛瑶看着她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就少说那么一句,你就掉坑里了。”
苏寒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她脑子里都是之前看的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导致她现在都有点不太敢正眼看薛瑶了,万一她脸上藏不住事,还有自制力稍微差一点……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她告诫自己。
薛瑶给陆饮冰烦得不行,但是两人却又的确有话聊,斗嘴都能斗好一阵,在客厅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抬杠,苏寒一拉薛瑶的胳膊:“回家了吧?”
“回回回。”薛瑶应了,转脸又跟陆饮冰道,“你要脸吗?你十几岁的时候去剧组拍戏,穷乡僻壤的,是谁给你打飞的送东西送衣服去的?”
“你才不要脸,说得跟你是专程给我送东西的一样?”陆饮冰跳了起来。
“我怎么不是了,你个白眼儿狼。”
两个人越说越久远,越说越没完。苏寒扯了扯薛瑶的袖子,低声:“回家吧。”
“马上回。”薛瑶冲陆饮冰冷笑,“我……”
苏寒松开薛瑶的手,自己朝门外走去,夏以桐趋步上前,说:“我送送你。”
被丢在原地的薛瑶摸不着头脑,狠狠地瞪了陆饮冰一眼后跟上了苏寒的脚步:“回去了,下次去公司再和你一分高下。”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陆饮冰瘫倒在沙发上:“累死我了,薛妈谈了恋爱连吵架的精力都旺盛了不少,以前最多吵几分钟,今天跟我争了半小时。你在楼上干吗呢这么长时间?”
“辛苦了辛苦了。”夏以桐蹲下来给她按摩太阳穴,汇报自己成果,“拿到了九成八卦,坦白了自己的恶作剧,成功清零了对方怒气值。”
陆饮冰抬手摸摸夏以桐的脸蛋儿,“你才是辛苦了。”
“没你辛苦。”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谦让着,这一晚上动嘴又动脑的精疲力尽,勾肩搭背地上楼冲了个澡。陆饮冰睡衣穿得整整齐齐,夏以桐问:“你上哪儿去?”陆饮冰回头:“去看看孩子,你跟我一起吗?”
心田涌起暖意,夏以桐把手交给她:“那就一起啊。”
孩子都睡得早,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夜生活才刚要开始的时候,她们已然进入了梦乡。小手小脚被被子盖住,微张着小嘴,能瞧见里面红润的舌头,有人靠近也发觉不了,兀自双眸合着,睡得香甜。
陆饮冰检查了一遍她们的手有没有钻出被子,然后低头在孩子眼睑亲了亲,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关灯,带上门。
夏以桐全程盯着陆饮冰,回房钻进被子里,陆饮冰两手捏着夏以桐的脸颊,往外拉扯:“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嗯?”
“没什么。”
“真没什么?”
夏以桐的脸仿佛面团被揉圆搓扁,哎的叫了一声,道,“有有有,有那么一点点吃醋。”
“吃哪门子醋?我给她们掖被子没给你掖被子吗?”陆饮冰一个熊抱,整个人扑在了夏以桐身上,压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整个人都是你的被子。”
“还是我没看你的舌头?我没有亲你?”
“唔唔唔!”
夏以桐被忽然强势起来的陆饮冰吻得七荤八素,眼前一片模糊,房间里的光亮倏地消失,陆饮冰直击夏以桐要害部位,饱含情|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我没有关灯?”
到现在了,夏以桐哪里还顾得上吃醋,连神智都捕捉不到了,只能任由着它越飘越远,飘到了她碰不到的崇云之巅。
云雨之后,夏以桐有气无力地仰躺在床上,陆饮冰精神抖擞,连原本的疲惫都消失了。夏以桐有点佩服她现在做这事的状态,比前几年居然还要好。
陆饮冰尾指挑起夏以桐耳边的一缕长发,绕着食指缓缓地转圈,懒懒道:“你给韩苏寒什么东西了,让她那么急着回家?”
“也给过你的。”夏以桐说,“书房抽屉里的硬盘。”
“都给她了?”陆饮冰神色不悦。
“没有没有,四分之一。”
“哼。”陆饮冰神色还是冷着的,又道,“你怎么不让她去找你那个同道中人。”
“楼小姐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我给她的就是楼小姐给我的那份的四分之一。”
夏以桐这招借花献佛让陆饮冰的脸色完全好起来,笑道:“原来如此,你等着我去给薛妈打个电话。”
“喂。”
陆饮冰已经光着上半身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过了手机,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饮冰哈哈大笑:“我明天要去趟公司看热闹。”
夏以桐无奈地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眼里也都是笑意。
希望她的将功折罪能够让薛妈度过一个精彩的夜晚吧,看苏寒回去那个阵势,明天公司说不定真的有热闹可看了。
啊,她好像也跟着陆饮冰学坏了。近朱者赤,这是近朱者赤。
作者有话要说: 薛妈:为什么我没有这个?!我不服!
想一想,明天要从几年后开始写emmm
第407章
出柜那件小事(59)
苏寒心里的车开得要飞起来,手上开着的车则是压着限速线,稳稳当当地行驶在宽阔的大马路上。
侧脸随着路边的灯光明灭,紧抿的唇线让她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你不开心?刚刚就一直催着我走,是夏以桐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明天我去揍她。”薛瑶看着数分钟过去,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苏寒,开口问道。
“没有。”苏寒硬邦邦地说道,嘴角跟着柔和地上扬了一下。
敷衍。
薛瑶在心中槽道。
晚上吃饭还好好的,谈完话回来就这样了,不是夏以桐搞的鬼薛瑶才不信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以桐本来就不是什么傻白甜,和陆饮冰在一块儿之后更是蔫儿坏,时时刻刻撺掇着要上天。
孩子不好带啊,幸亏她俩现在也有孩子了,没精力给她搞事。什么?上次的照片,这么久才闹出一件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从陆饮冰家回自己家要一段距离,薛瑶可不是能乖乖坐以待毙的人,趁着苏寒冷着脸开车的时候,她就微信给夏以桐发过去了。
【呵呵。】
夏以桐被呵得心有惴惴,估算时间两人才刚出门没多久,不会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就干柴烈火耳鬓厮磨了吧?不对,这不是苏寒的风格,最起码现阶段还不会,至于以后会不会,取决于她们俩互相磨合的结果。
夏以桐揣着明白装糊涂,回复:【一路平安,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薛瑶:【你说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夏以桐又不傻,这么明显的诈她她怎么会上当,继续装傻道:【我就说让她好好照顾你啊,我冤枉啊。】
夏以桐说冤枉在薛瑶心里就好比陆饮冰说她安分守己从来不捅娄子,都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的。
薛瑶:【你等着。】
夏以桐:【好哒^o^】
薛瑶:【你俩都等着】
夏以桐:【我们和我们的孩子都等着^o^】
没从夏以桐那里问出答案,她低着头狠狠按键有些孩子气的模样被偶尔偏过来看她一眼的苏寒尽收眼底,苏寒盯着她撅起的嘴唇,眸色深了些许。
薛瑶偶然一抬眼,差点把魂儿吓没了,大叫:“车车车!”
苏寒急打了半圈方向盘,车身猛地一个甩动,再次平稳下来,苏寒一后背冷汗,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怎么回事儿你?”薛瑶皱眉。
“没。”苏寒手攥了一下方向盘,道,“刚出神了。”
“你以后再出个神试试?”
“不敢了。”
之后一路都开得无惊无险,连车速都降了下来,二十分钟后,车停进地下停车场,熄火,拔钥匙,钥匙放回到薛瑶手里。
自打两人确立关系过后,苏寒就没住过自己家,也没开过自己的车,连回去拿行李的时间都没有。
电梯一梯一户,人少清净,大半夜的除了她俩就更没人了。电梯门在身后关上,薛瑶扫了自己的指纹开门,一进玄关就被摁住了。
苏寒一米七的身高,穿着坡跟鞋,薛瑶今天倒是穿了高跟的短靴——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是穿着十厘米打底的各种高跟的,先天差距只能后天来凑,但是她的鞋子早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被自己蹬掉了,如同在家要解内衣一样,她蹬鞋的速度无比的快。
导致苏寒这一扑居然稍微失了点准头,预计的扑肩膀变成了扑脑袋,咚的一声,在外面叱咤风云的薛总重心不稳,直接一个后仰,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
薛瑶觉得苏寒真的是疯了。
这要不是冬天冷家里客厅全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她这一下非得磕成脑震荡不可。她是后悔和自己在一起了所以要杀她灭口吗?
“你干什么?!”一向对苏寒好声好气的薛总终于也怒了。
苏寒又能比她好到哪儿去,她是流年不利还是犯了太岁?在她的想象里,她顺利突袭抱住薛瑶,然后天雷勾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边亲边脱,衣服丢了一地,磕磕绊绊地撞向卧室,共同摔在柔软的Kingsize大床上,接着就满屏马赛克了。
但是现在这个局面是闹哪样?
隔着地毯都能听见那么重的一声,她是要谋杀亲妻吗?
“……”
苏寒叹了口气,把薛瑶从地上抱起来,坐在沙发上,两指按着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冷静一下,再冲动下去要命了。
薛瑶全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陪着她在旁边静静。
“洗澡去?”静了片刻,苏寒放下自己的两指,提议道。
“洗。”
这大概是苏寒洗得最认真而缓慢的一个澡了,同时默默祈祷着,老天要是同情她们俩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再使什么绊子了。
苏寒及拉着拖鞋走到浴室门口,脱鞋,脚踩在垫着的脚巾上,仔细地踩干,然后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沿,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里。
嗯……没穿衣服。
薛瑶:“!!!”
见了鬼了,她今天居然没穿衣服!
薛瑶哪儿有心情接着磨蹭,三两下扯了浴巾擦干身体,脚只敷衍地踩了一下,如果不是人没有飞行的技能,她不得不踩这一脚的话,想必湿着一双脚就过来了。
薛瑶时隔几日终于摸到了苏寒毫无遮拦的身体,三十多岁了,皮肤保养得还是紧致丝滑,尤其是胸腰,触感好得收不回手。
薛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在她身上胡乱地上下摸着,一下都不停,就算是苏寒临阵拒绝,她也要多占会儿便宜。尤其是腰,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两只手直接环住。
薛瑶腿短,小腿蹭着对方膝盖以上,嗅闻着她身上温暖清甜的气息,时不时上嘴轻啄两下:“我觉得你今晚再什么都不做,我真要怀疑你是个性冷淡了。”
苏寒声音听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我很热。”
“是么?”薛瑶高兴极了,煽风点火好不快活。
“你明天公司有要紧事吗?”
“没有。”
“那就好。”
灯暗下的瞬间,薛瑶依稀听到句话,好像是“不好意思”,然后她的听力和视觉都被攫取了,除了苏寒的喘气声,就是自己的喘气声。
她想:人怎么能喘得这么厉害,就跟要死了一样?
死了吗?
从极致回落,从谷底反弹,浪头高高掀起,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永远没有停歇下来的时候。是个人都受不了,薛瑶是这样以为的,最后她求饶了。
好像后来还哭了,挺丢脸的,跟人拼刀子的时候都没吓哭过,现在居然哭了。
“不准说出去。”她还记得自己这么威胁了对方。
回答她的是一句:“睡吧,明天我给你请假。”
请什么假?她在公司说一不二,需要给谁请假?薛瑶困惑地想着。
再后来,她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床头柜上留着纸条,展开来看:煮了粥在锅里,应该还在保温,饿了吃一点。寒。
薛瑶盯着那个落款看,苏寒的字劲骨丰肌,笔势凌厉,用的应该是她抽屉里那只从国外带的手工木纹钢笔,一想到对方那样的手握着漂亮的钢笔写字的模样,薛瑶就有点想洗去个澡。
惯来雷厉风行的薛总懒懒散散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将纸条夹进自己的笔记本里,晃晃悠悠地眯着眼睛把手机开机。
然后电话就响了。
是陆饮冰。
她不用猜都知道陆饮冰等着打这个电话多久了,无不无聊,三十好几的人,她家苏寒这么稳重,陆饮冰就跟个熊孩子一样,天天等着看她老母亲的笑话。
“薛妈,起床了吗?”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对方叉腰得意狂笑的样子。
薛瑶想把手里的手机敲陆饮冰脑门上去。
“今天韩苏寒给我打电话,说替你请个假。”陆饮冰道,“你不知道,韩苏寒这个人太萌了,还解释说是她的错。我当时就想,你要是听到这话肯定得生气,你现在生气了没有?”
薛瑶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
“原本打算去公司瞧个热闹的,现在只好算了,亏得她电话来得早,我还没出门。”陆饮冰声音远了些,“二宝来给薛奶奶打个招呼。”
夏陆张嘴:“啊啊啊。”
陆饮冰睁眼说瞎话道:“她问你腰疼吗?”
薛瑶走了两步路,深吸口气:“幸福的疼,怎么了?”
陆饮冰特活泼地“呦”了一声:“那可不,完全听出来了。”
夏以桐路过客厅,见陆饮冰在沙发上歪得乱七八糟地跟薛瑶打电话,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陆饮冰坐正了一些,冲她嘻嘻一笑,继续和薛瑶斗嘴。
两个孩子都在她跟前的地毯上坐着,看见妈妈开心自己也跟着笑,咯咯咯的。
夏以桐拉开冰箱门瞧了一眼,琢磨着晚上煮点什么菜好。想好了搭配,扭头问陆饮冰,陆饮冰哈哈笑着回了句“都行,做什么吃什么,我不挑的。”
用便签纸写下来贴在冰箱门上,夏以桐回了楼上书房,去邮箱里下载了一大堆的新剧本,打印出来,都是圈里的一线编剧圈子直接发过来的,有的是半成品,有的只有个大纲,大部分也只是一稿。
演艺圈现在的情况,还是找好剧本难,而且有好剧本不一样有好演员来撑,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人在顶着事儿。夏以桐作为圈里能顶些事的,自然受到编剧圈的青睐,三不五时就会给她发新剧本,供其挑选。虽然她现在接戏远远不如前些年频繁,但是在家里也不是吃老本的,学无止境,学海无涯。
等孩子再大一点,自由时间多一点……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啊,夏以桐笑着摇了摇头,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手边散发着油墨香味儿的剧本。
偶尔会觉得楼下的孩子在喊妈妈,陆饮冰也在叫她,夏以桐就把手里的剧本放放,下楼看看,两个孩子抓着小椅子学走路,陆饮冰在后面一手托着一个,怕她们摔倒。
听见楼梯间响动,陆饮冰抬头,长发因为这个动作从耳后落了下来,遮住了眉眼,却没手再去捋一下,她甩了甩头发,笑道:“怎么下来了?剧本看完了?”
“没有,我倒杯水喝。”夏以桐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几步上前将陆饮冰的长发塞到耳后,不知从哪儿变魔术似的变出一根头绳,将她的头发绑了起来。
陆饮冰笑着和她交换了一个浅吻:“去吧,这儿有我呢。”
夏以桐轻轻地:“嗯。”
她缓步上楼,身后的孩子笑声越来越远,缥缈到仿佛来自很久以前。一脚踩在实地,陆饮冰愈发成熟的眉眼出现在楼梯,她一边套风衣,一边步履匆匆地下楼,疾言厉色:“夏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喝那么多冰的,是不是想拉肚子?”
夏以桐一阵恍惚,直到身前的女人路过她时,一如既往地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底下的孩子配合地抬起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发出异口同声的一句“噫”声。她们的手不是以前的肉乎,只是抽了条,逐渐有了女儿家的纤长骨节雏形。
陆饮冰:“噫什么噫,你还不把饮料给我放下,屁股痒了是不是?”
“妈妈救命啊!”模样活泼些的女孩儿冲过来抱住了夏以桐的腿。
“你是不是傻,叫妈妈救命有什么用,你妈什么时候救过你。”陆饮冰单手就把调皮捣蛋的夏陆从夏以桐腿上撕了下来,“妈妈的腿只能妈咪抱,你去抱你姐去。”
另一个少年老成些的孩子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闻言皱眉道:“别,她重死了。”
夏以桐摸了摸在陆饮冰手上挣扎的夏陆的小脑袋,笑着道:“又偷偷喝冰的了是不是?发烧了就要去医院叫医生叔叔打针的哦,这么粗的针管,”夏以桐伸出两指比了比,“扎到你细皮嫩肉的小胳膊上,兹——”
夏陆想了想可怕的后果,瘪了瘪嘴,委屈唧唧地下楼把冰饮丢进了垃圾桶。
夏以桐说:“乖,奖励妈咪的亲吻一个。”
夏陆仰头看了看夏以桐身边面带“亲切”微笑的妈咪,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她才不要给妈咪亲!
解决了调皮捣蛋的孩子,夏以桐才有空问陆饮冰:“干吗去?”
“去见一下我的编剧团,你和我一起?”陆饮冰说,“你不用再专门换衣服了,就这样挺好的,孩子给保姆带。”
夏以桐上下打量一遍自己,眼里透露出不满意:“我还是换一身吧,第一次见,好歹正式一点。”
陆饮冰挑眉:“好吧,反正在我眼里你穿什么都好看。”看了看孩子没注意这边,陆饮冰低声耍了句流氓,“不穿的时候更好看。”
趁着夏以桐失笑转身的时候,在她屁股上颇具色|情意味地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挺响。
“噫——”两双小手再次捂住双眼。
陆饮冰头也没回道:“玩你们的,小孩子家家的天天偷窥大人干吗?”
陆夏似模似样地凝眉问道:“什么是偷窥?”
才三岁的孩子还不理解这么高深的词汇,陆饮冰看着夏以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转过身坐在沙发上,近距离面对着自己的大女儿,努力用浅显的语言解释道:“就是偷看。”
陆夏点点头,学以致用:“妈咪,夏陆偷窥我们说话。”
陆饮冰笑道:“我们在客厅说话,她在客厅玩,这不叫偷窥,这叫明着看,光明正大地看。”
“那你在客厅打妈妈屁股,我在客厅坐着,为什么就叫偷窥了?”陆夏的声音又甜又细,像开了盖的蜜糖罐子。
只是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得让陆饮冰语塞。
她不是那种要建立家长绝对权威的教育理念,挣扎了两秒钟,她便坦然认错道:“是妈咪用错词了,妈咪错了。”
“知错就改,奖励妈咪一个亲吻。”陆夏嘟起嘴唇,在陆饮冰脸上印上一个香甜的吻。
陆饮冰心都要甜化了,想着一会儿一定要给夏以桐炫耀一下,她今天得到了大女儿的夸奖。
“我也要我也要。”夏陆闻风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到了陆夏和陆饮冰面前。陆饮冰无奈地看着她,当初是她先学走路的,只是这孩子太不稳重,还没走稳路就要跑,刚磕磕碰碰地能跑了就要跳,跳还不是一般的跳,跳台阶,要没个人看着她能把自己摔死在楼梯上,身上常年都是青青紫紫的,不了解内情的还以为是她们家虐待孩子呢。
夏陆一骨碌爬起来,把自己的小脸蛋也凑了过来:“亲。”
陆夏不情不愿在她脸上也啃了一下,喉咙里滚动几下,艰难地发出一个字:“去。”
“……”陆饮冰看她那个口型,怎么都觉得酝酿中的那个字是个“滚”字。
陆饮冰和陆夏对视一眼,陆夏露出小孩儿一样天真无邪的表情,疑惑道:“妈咪?”
陆饮冰:“没事没事,我去看你妈妈换好了衣服没有。”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夏以桐站在镜子前,手摸了一下笑起来眼角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纹路,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要不是家里两个渐渐长大的女儿,她还以为自己是在两年前。
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年里,她和陆饮冰又各拿了一个重要奖项,但遗憾的是陆饮冰依旧没有拿到她想要的国外奖项,来影没有和她们同台竞技,经过锲而不舍的备孕,来影终于怀上了,现在八个多月,下个月就是预产期。苏寒因为二人世界过得太滋润,工作又太忙,一度想从公司离职,目前正在纠结期,方茴和小西早早地举办了婚礼,也琢磨着要不要和陆夏二人一样去生个孩子,一琢磨就是两三年……
房门吱呀一声,陆饮冰探进来个脑袋:“还没好?”
“好了。”夏以桐点了点镜子里人的脸,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两年,两年,再两年,就结束惹。
文里多少年了我也不清楚了,大概2024、2025年左右了
第408章
出柜那件小事(60)
“被自己迷倒了?”陆饮冰站在门边,弯下腰手往前伸,作出请的姿势。她刚刚可没有漏掉夏以桐盯着镜子发呆的那一幕,最后还有手指不舍地点了点镜子里面自己的脸。
“没有啊,我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夏以桐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两人一起往下走。
“什么问题?”
“在想……”夏以桐神情困惑不解,“我这张脸为什么这么多年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陆饮冰哈哈大笑,装模作样地捋了一把下颔不存在的胡子,欣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现在的夏以桐真是越来越有她的风格了,不,应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有时候陆饮冰都会被她的不要脸震惊到。
陆饮冰往客厅中央一站:“妈妈和妈咪要出门啦,晚上不回来吃饭。”
只见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夏陆立刻顿下脚步,瞧了瞧陆饮冰和夏以桐站的方向,冲了过去,陆夏慢吞吞地也踱了过去。
陆饮冰忍不住又教育她两句:“你走路的时候呢,可以稍微快一点。”
陆夏奶声奶气地正经道:“像妹妹那样吗?”
刚好一个噗通摔在地上,然后一骨碌立刻爬起来的夏陆扬起脑袋:“???”
陆饮冰沉默了一下:“沉稳点也还行吧。”
陆夏冲她笑了笑。
两个小孩儿并排站在两位妈妈面前,陆饮冰和夏以桐蹲下来,各亲了孩子的左右脸蛋两下,嘱咐陆夏:“看着点妹妹,不许她跳楼梯,不听话就喊刘阿姨。”
刘阿姨是她们家两年前留下来的那个月嫂,干活细致耐心,对孩子也很有爱心,索性签了长约,在家里当保姆。
陆夏点点头。
又叮咛夏陆:“听话,摔了会痛痛,你痛痛了妈妈就会哭。什么是妈妈哭,知不知道?”
夏陆眨着懵懂的眼睛。
陆饮冰朝夏以桐使了个眼色。
作为演艺圈主力军,演技炉火纯青的夏以桐当即在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把夏陆吓得跟掉毛鹌鹑似的瑟瑟发抖,赶紧小步颠着去茶几上抽纸巾。
“妈妈不哭。”她举高拿着纸巾的手。
夏以桐接过来擦眼泪,揉了揉二女儿的脑袋:“谢谢宝宝。”
陆夏抿嘴,小脸绷着,看了一眼夏以桐。
夏以桐也伸手揉了揉大女儿的脑袋,陆夏才恢复正常表情。
两个孩子被交代好了,两人相携出门,陆饮冰两只脚都踏出去了,忽然回身拉住自动关闭的大门,探进去门里一个脑袋:“真出门了啊,有什么事让刘阿姨给我们打电话。”
夏以桐第二次止住陆饮冰想要往回走的步伐,“我发现你可真能够操心的,我问过刘阿姨了,她们俩自己在家的时候可乖了,陆夏很懂事,都会看着妹妹,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陆饮冰皱眉,说,“我就是……就是……”她重重地“哎”了一声,“就是心里坠得慌。”
“理解。”夏以桐拍了拍陆饮冰的肩膀。
“你理解?”自己这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抽象形容,夏以桐也能理解,陆饮冰每过一段时间,都要为夏以桐和自己之间没办法形容的默契而震惊。
“有什么不理解的,就是因为下一个月又要拍戏了嘛,没时间陪孩子,你就觉得之前这段时间最好都配着她们,少一天都觉得是亏欠,心里七上八下的。”
陆饮冰:“……”
夏以桐笑着道:“为什么老是有这种心理?孩子是孩子,我们是我们,大家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她们不是恒星,我们不是行星,我们不是围绕着她们转的,她们的出生也不是为了我们以后有依靠,我们是亲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分开了就为彼此祝福。虽然她们现在还不懂祝福是什么意思。”
“你做得够多够好了,”夏以桐捏了捏她手里牵着的那只手的虎口,道,“别老是东想西想地走极端,孩子们不会怪你的,你看你每次拍戏回来她们多开心。”
很久以前,陆饮冰是不特别把孩子当成一回事,才能做出三人嚎哭的壮举,现在则是太当一回事了,可能和她小时候的成长经历有关,她前十年成长是父爱缺失的,妈妈工作也忙,好在兄弟姐妹很多,柳欣敏也很注意和她在一起时候的相处,绝对不把工作带回家里,虽然陪伴时间少,但是该给的母爱不比一般家庭少。后来她爸爸转业赴京,更是把人疼到了天上。
陆饮冰虽然成长经历没受多大影响,但是她是知道那种感觉的,所以尽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少体会一点,就成了现在这样矫枉过正的模样。
夏以桐也不打算硬把她掰正,顺其自然,家里的俩小朋友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陆饮冰多操点心就多操点心吧,无非自己吃点儿醋,难免的。
为了不让陆饮冰一出门就打电话给阿姨问家里宝宝的情况,夏以桐先抢了副驾驶坐下,安全带都系好了。陆饮冰抿了抿嘴,脚拐了个弯,坐进了驾驶位。
陆饮冰把车开出停车场,终于忍不住开口,有点儿无奈地问:“你至于吗?”不就是为了阻止她打电话吗,即使是这样,自己也能用语音拨啊,车里自带蓝牙,她也有耳机。
夏以桐费劲巴拉地凑过去,在陆饮冰脸上吧唧了一口。
陆饮冰变脸似的,蓦地扬起嘴角,自问自答道:“那当然非常至于了。”
陆饮冰工作室业务驳杂,和一般明星工作室不同,它的规模、财力、部门、业务范围都相当于一家中小型影视公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些年在薛瑶的带领下一直是全方位发展的,她们俩讨论过要不要要上市的问题,鉴于大老板还在辛勤拍戏,没那么多精力,暂时又想不到两全的办法,就先这么着了。
工作室除了签约演员之外,还有导演、编剧,陆饮冰说的那个编剧团本来是被她养在暗处的,后来在工作室专门开了间办公室给他们,专门为工作室编写剧本,当然,首要的是给陆饮冰提供她所需要的剧本。
“我本来想把周一闻挖过来的。”陆饮冰按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在等待电梯下来的时间里,说道。
“本来”这个词就意味着没有成功,夏以桐问:“他不同意?”
陆饮冰道:“当然不同意了,他们文人都有气节,就跟唐代那李太白一样,不肯当御用文人,让他天天给皇帝捧臭脚,他才不干呢。”
“这也不是捧臭脚吧,没让他专门写吹捧你的剧本吧。”夏以桐失笑,跟着吐槽了周一闻一句,“就算让他写,他也不会啊,我听说今年他编剧的新电影又让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还别说,我是真想从他那儿约个本子,别看现在喜剧多,真能让人记住的口碑大爆的还是那些悲剧或者是正剧向的。比如去年前年的《X琊》《XX传》《XX战争》,你也知道我现在记性不好,能让我记住的,那肯定都是很好看的了。”陆饮冰两手搭着夏以桐的肩膀,半推半带地搂着她进了电梯,一楼停了一下,门外的员工看着她们,脸微微一红,低声:“陆总,夏总。”
二楼,那人就下去了。
夏以桐歪着头问:“新来的?”
陆饮冰:“不认识,可能吧。”
夏以桐说:“我刚看她脸红了诶。”
陆饮冰:“你以前见我也脸红啊,现在,啧啧啧……别演,我看得出来,哼。”
“别在那儿打情骂俏了,说好十点来,现在都十点半了。”薛瑶就站在离二人不远的地方,端着杯热可可,满脸的不忍直视和嫌弃。
陆饮冰抬腕看手表,九点五十五,登时对薛瑶这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非常不耻,挑刺道:“还喝,你还喝,这么高热量的东西,你知道韩苏寒昨晚上给我们打电话抱怨你越来越重了吗?”
薛瑶当然不胖,体脂率从来没有没有高过百分之十五,要哪儿有哪儿,至于苏寒会给陆饮冰打电话抱怨这种事,除非陆饮冰宣布她和夏以桐分手了,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偏偏陆饮冰就能说得煞有介事,好像喝这一杯热可可薛瑶下一刻就能哐当一下胖死在这里似的。
“……靠。”薛瑶发现除了吐脏外没有任何一句话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陆饮冰是去“怎么学习一开口就让人把我打死”技能班进行魔鬼培训了吗?一次比一次嘴毒,薛瑶感觉自己要破了那句“虎毒不食子”的话了,她不但要食,还要撕成一片片烤着食。
个小兔崽子!
薛瑶:“快滚快滚!”
陆饮冰冲薛瑶飞了个吻,花蝴蝶似的飞去了编剧们的办公室,陪着她身上那件风骚无比的大红色风衣,简直能把人眼睛给闪瞎。
“薛妈上午好。”夏以桐跟过去的途中停了一下脚步,问了个好。
“上午好。”
薛瑶这颗随时能被陆饮冰炸了的心总算是受到了一点慰藉。
夏以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脑袋看:“好像发际线又往后退了一点啊。”
薛瑶:“……”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就不该相信这俩玩意儿里有一个好货!哪怕是一瞬间也不行,她为自己刚刚的欣慰感到耻辱,耻辱!
薛瑶寒着张脸回了自己办公室,门口的秘书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她。
苏寒在会议室开会,看一眼桌面上的手机,忽然打断正在发言的某部门主任,“稍等,我接个电话。”
苏寒的表情仿佛不接这个电话就会损失十个亿,某部门主任愣了下,苏寒已经板着严肃的脸出去了,走廊上没人,苏寒抿了抿嘴唇,很奇怪笑意就这么从眼角流淌出来:“又怎么了?”
“她们又欺负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薛瑶控诉道。
“辞职吧。”
“不行,辞职了喝西北风去,还是你养我啊?”
“我养你也不是不行啊,我钱也攒了不少的。”
“不行,我才不吃你的软饭。”
“那就忍着。”
“不忍,你干吗呢?”
苏寒转了个角度,看身后有没有人出来,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语气:“开会呢,中途出来接你电话。”
“开会接什么电话,不严肃不正经,我又没什么大事,快回去。”
“你的事都是大事。”
“挂了挂了。”
薛瑶果断先挂了电话,然后仰倒在沙发里,用抱枕蒙住发烫的脸,发出吃吃的闷笑声。自打和苏寒在一起之后,她起码年轻了有二十岁,迟来的少女心终于也是来了。
于是就喜欢和陆饮冰顶嘴,喜欢在获胜后去找苏寒报喜,喜欢在落败后去寻求安慰。
手把脸上的抱枕挪开,办公室里很空旷,落地窗外是葱郁的植物,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很少有这样的地方,初夏的天气,色彩斑斓,连空气都是带着香味的。
薛瑶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陆夏二人,再次拉开办公室门,往编剧室走去。
门口的秘书发现薛总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惊讶,这两年都是这样,经常在外面怒容满面的进去,出来就是笑靥如花,现在的笑和以前老藏着什么的阴谋让人不安的笑不一样,就是单纯的快乐,让秘书很怀疑她在办公室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武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已经研发出让人一秒笑出来的机器也未可知。
说是办公室,其实是面积很大的一个房间,中间是会议桌,供他们讨论,四面都是分隔出来的小房间,大部分编剧的写作需要独立安静的空间,有的人甚至不来公司上班,只是定时和这边进行视频或者电话会议。
夏以桐第一次见到了陆饮冰很器重的这一批人,年纪大部分都很轻,比夏以桐小的有不少,最大的听陆饮冰是位老先生,老先生现在在家里。
陆饮冰进来的时候,会议桌上坐了两个人,面红耳赤地争论着,陆饮冰的到来并没有让这场争吵停止哪怕是间断一下,陆饮冰拉着夏以桐在一边坐下,等他们吵完。
夏以桐听了两耳朵,好像是在说一个都市剧的剧本,关于男二的。
夏以桐的手机亮了一下,她在桌子底下打开看,是陆饮冰发过来的短信:【这是俩兄弟,联合编剧,经常争吵,不会吵出来的结果往往令人满意。】
夏以桐刚想回复,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别回我,他们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如果边看边玩手机的话,小心他们骂你。】
“陆总,能不能请你先去别的地方。”两兄弟之一的一个额角青筋还凸着,对陆饮冰说道。
“……”陆饮冰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冲夏以桐瘪了一下嘴,耸肩,意思是:你看吧。
被嫌弃了,陆饮冰领着夏以桐去了靠东边最里的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人一声清越的“请进”,二人推门进去。
当夏以桐转身带上门的时候,她发现方才还盘旋在耳边的两兄弟争吵声荡然无存,这里的隔音相当地好。
“宁大编剧。”陆饮冰非常不客气地自己就坐到了对方办公桌对面,笑盈盈道,“我来拿一下剧本。”
拿剧本谁都听得出来只是个幌子,发个电子邮件的事,哪里需要日理万机还得带孩子的陆饮冰亲自来一趟,无非是为了眼前这个人罢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