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方茴白眼看她:“就是一份狗粮不够,你还想吃双份的。”“简单粗暴。”小西在她脸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知我者莫若……。”
“小呆比。”
“你才小呆比,你全家都小呆比。”
方茴:“……”
她记得跟小西解释过了小呆比并不是骂人的话,为什么她还……
小西:“呸呸呸,我是小呆比。”
方茴:“……”
两人晚上杀青宴吃饱喝足,洗完澡躺在床上也没有睡意,就聊起来婚礼的事,什么时候办,去哪个国家办,以及陆饮冰和夏以桐能不能来当证婚人。
小西:“按照我对陆老师的了解,她肯定不答应。我建议你直接跳过她,去问夏老师,她答应了就行。”
方茴:“我第一次问的就是夏老师啊,她让我求婚,我现在求完了。”
小西:“所以你上次跟我跟我求婚是因为我爱豆叫你求的?”
方茴给小西解释她本来就打算求,只是计划提前了,小西假装各种我不听我不听,方茴你听我解释如此循环往复了五分钟。
方茴想起来那阵子探班陆饮冰和夏以桐能就着晚上要不要出去吃火锅谈论十分钟,果然情侣在一起说话说的大部分都是没营养的废话,偏偏还乐此不疲,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爱情不但有魔力,还有魔法,因为小西在我不听我不听之后就直接秒睡了。
方茴在网上搜索哪个国家适合举办婚礼,有什么好看又有名的教堂,也算是帮陆夏二人先探个底,反正婚肯定是她们俩先结的。
……
这一晚对cp粉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为了让cp粉还能保有一丝血条,夏以桐选择了第二天中午进行转发,也没配什么暧昧的文字,她比陆饮冰还是要保守一点。
夏天一只桐V:
[飞吻]转发微博:
【祝贺小桐顺利杀青,爱你![心][九宫格照片]】
【夏以桐的白衬衫:恭喜杀青!期待新电影!#懒得起电影名字##懒得起电影角色名字#】
【夏以桐的棒棒糖:宝宝我爱你!!![飞吻][飞吻][飞吻]】
【那年你夏了我的夏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家快点进去看原博评论区啊!!!!大新闻!!!】
……
私信:
【咬定冰虾不放松:最近嘴巴都被养叼了,看到夏以桐回复了一个飞吻,居然并没有太开心,人心不足啊人心不足[惆怅]】
【是你的陆军部队了:我也看到了,我们陆神都说了爱你了,前后左右发了十个字呢!怎么也要回个我也爱你吧!再不济,打一个汉字会死吗?一点都不公平![呵呵]】
【咬定冰虾不放松】:安啦,有飞吻也行了,等下一波粮】
【是你的陆军部队了:[微笑]】
【咬定冰虾不放松:兄dei……】
【是你的陆军部队了:谁是你兄弟,我还是做回我的唯粉[拜拜]】
咬定冰虾不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cp粉和唯粉的塑料情谊﹁_﹁
第377章
出柜那件小事(29)
冰虾太太发送私信,没有再显示已读。
从自己的关注列表里找,她关注列表人数不过两百,很好找,没有对方的ID,所以对方发完这句话就把她给双取了。
cp粉和唯粉的试探性|交好,刚一个月,就以失败告终。
不管是大兄弟还是大妹子,都证明了一件事:cp粉和唯粉不共戴天,圈子不同,不要硬融。
那就顺其自然吧,总有一天被打脸的是这些唯粉。
冰虾太太如此想道,将注意力重新投进了面前的学术书籍,计划晚上回去再肝一幅条漫出来。
……
陆饮冰为了庆贺夏以桐杀青,更是为了庆贺新生活——终于抽出时间来考虑孩子的问题了——的开始,一共准备了两拨杀青宴,第一波就是拍照传上网的那次,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秀恩爱;第二波则是请了所有的好友,当然这件事是瞒着对方的,也不能往网上传。
中午十一点半,夏以桐转发,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看向已经站在床边穿衣服的陆饮冰,薄唇微动,吐出那个每个人都逃不过的经典问题:“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陆饮冰脑袋从保暖内衣里钻出来,呼了口气,纳闷道,“怎么钻个衣服这么费劲,我是不是胖了?”
夏以桐在被子伸出白白嫩嫩的爪子,朝她招了招:“来我摸摸。”
陆饮冰走过去,夏以桐支起半边身子,温热的手掌伸进保暖内衣,贴着腰腹,捏了捏,紧实平滑,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夏以桐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说:“你把脸凑过来。”
夏以桐捏了一下她的脸,啧了一声,说:“原来胖的只有脸。”
陆饮冰:“……”
两人对视,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夏以桐神经紧绷,从床上一跃而起,躲开了陆饮冰忽然袭击过来的魔爪,光着脚跑下了床:“救命啊,谋杀亲妻啦!”
一分钟后,亲妻被堵在洗脸台边上。
夏以桐谄媚地望着陆饮冰笑。
陆饮冰微笑:“你刚才说的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夏以桐:“我说我胖了。”
“谁?”
“我,绝对是我。”夏以桐把她的手牵起来按在自己脸上,“不信你捏捏?”
陆饮冰嘴角带出一丝恶劣的笑容,两只手将夏以桐的脸包圆。
夏以桐认命地看着她。
谁叫她非得嘴贱那么一下呢?
“我开始了。”
“来吧。”夏以桐视死如归。
某富人区别墅接连不断地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疼疼疼疼疼……”
……
夏以桐对着镜子检查着自己被蹂|躏得通红的脸,眼睛里都是湿漉漉的,疼的。陆饮冰下手一点都没留情,说她别的不行,说她胖更不行。
只许陆饮冰放火,不许夏以桐点灯。
用凉水洗了把脸,夏以桐顶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脸从盥洗室出来,下楼等饭,脸上过度的红润让她更加重了陆饮冰的负疚感,她刚刚是不是真的太用力了?不然怎么会现在还没消?
陆饮冰坐不住了,几步上前就是一个拥抱加亲吻,软声道歉:“我错了。”
夏以桐说:“原谅你了。”
陆饮冰搂着她的腰往沙发走。
“你还没告诉我中午吃什么?”夏以桐问,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今早上就没吃饭。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陆饮冰神神秘秘。
“点了外卖?”
“嗯哼。”
“到底是什么啊,我真饿了。”夏以桐无力状趴在陆饮冰腿上。
“再等一会儿……”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铃声也响了。
陆饮冰:“不用等了!”
她在门口监控确认外面来的就是她要等的人之后,立马笑逐颜开,一把拉开了门。
“surprise!”伴随着一道雀跃的女声一同进来的,还有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塞进了……离陆饮冰有十来米距离的夏以桐怀里。
来影:“恭喜杀青!”
夏以桐笑着接过来:“谢谢来影姐。”
手里只有来影刚才一进门就塞到她手里的外卖的陆饮冰关上门,走过来将外卖放在桌子上,包装拆开,道:“我杀青怎么没见你给我买花?”
来影:“我和你是竞争关系,给你买花干吗?”
陆饮冰不平地“嘿”了一声,道:“你和夏以桐就不是竞争关系吗?”
来影:“那不一样,她没什么威胁。”
夏以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她没威胁,她的奖杯也不是天上随便掉下来给她的啊。
来影:“我的意思是输给你我无所谓,输给陆饮冰我就咬碎自己银牙。”
“哟,这就装上假牙了,年纪大了吧,叫你浪。”陆饮冰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报复来影的机会。
来影反应极快,专戳痛脚嘲笑回去:“那也比你好啊,一把年纪了上”
夏以桐才不卷入她们俩的战场,免得伤及无辜。
陆饮冰和来影吵得口干舌燥,一转头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夏以桐不见了,再一低头,夏以桐已经默默地将便当里的饭吃了一半。
陆饮冰:“等会再跟你吵。”
暂时休战,专心吃饭。
来影趁她们俩吃饭的时候去打了个电话,表情和陆饮冰刚刚回答夏以桐说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一样神秘。
中午一点,三人躺在沙发上,一人一杯红酒摆在面前的茶几上,放电影,二十年前经典的喜剧动作片,权当回忆童年。
陆饮冰背着夏以桐和来影交换眼神,全程用脑电波交流。
【她们什么时候来?】
【快了吧。】
【你去接我去接?】
【你去。】
【还是你去,夏以桐看见我不在很容易发现】
【那你还问什么?】
【问之前我没想起来这个问题,不行吗?】
【行行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去接,找什么由头?这儿可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说你们家这破地方,安保贼严,想偷偷摸摸进来都不行】
【……见机行事吧】有钱是她的错吗?
说曹操就有一个曹操到,陆饮冰接起来一个电话,对夏以桐说:“巧了,我有朋友要过来。”
夏以桐:“好,那你去接一下人家?”
夏以桐其实心里有点疑惑,她住在这里这么久了,除了薛瑶和来影,以及陆饮冰的父母之外,别墅里从来没有过别的客人。
陆饮冰:“不用,来影也认识,让她去接就行了。”
来影:“……”
她就知道!
来影出门了。
夏以桐眨了一下眼睛,为什么来影姐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陆饮冰表示:“没事,她天生就是一张丧脸。”
夏以桐哭笑不得。
陆饮冰补充:“别告诉她我说过这句话啊。”
夏以桐发誓不说,陆饮冰和来影,她肯定是站在陆饮冰这边。
来影不止带来一个人,三个人,人手提着一兜……啤酒?这是要干什么?
那三个人是陆饮冰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夏以桐之前跟着陆饮冰出去聚会的时候见过两次,属于知道名字,但是不太熟的那种。
几人把啤酒放在客厅的角落里,和陆夏二人聊起天来,电影的观看就此中断。
过不多久,来影陆陆续续又出去接了几次人,都是陆饮冰的朋友,圈里圈外的都有,最后居然还有秦翰林……再之后陆饮冰亲自出去一趟,带回了一串人,按照编号分别是好友一、好友二、好友三和好友四,她们手里拿的东西更多,都是食材,照夏以桐初步推断,她们可能搬来了半个超市。
四人轮流上来给了夏以桐一个熊抱,除此之外好友四看样子还想打她一顿,迫于陆饮冰在旁危险的目光,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自然也少不了夏以桐的伯乐兼大姐姐秦暮,秦暮的女朋友季微白,以及商幼璇出场,乔总没来,商幼璇解释说乔瞳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再加上工作抽不开身,让她一个人玩两个人的。
事已至此,夏以桐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这是陆饮冰组的一个party,还非瞒着她。
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夏以桐心脏处充盈着一股暖意。party随心所欲,于是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个主持人,来影临时卷了张纸当做话筒,她是想卷本书的,被陆饮冰及时发现,一掌拍开了她的爪子。
只见来影蹿到一个人面前,将话筒递上去,眨巴着眼睛道:“你好秦导,作为万红丛中一点绿,请你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好吗?”
来影不说大家还没发现,一说大家环顾四方,遍地都是女儿郎,秦翰林是唯一的男性。
秦翰林很自然地自己接过话筒,道:“在陆饮冰对我发出邀请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个聚会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男性,如果早知道的话……”
来影:“早知道的话怎么样?”
秦翰林:“我就多在脸上涂一层粉再出门。”
来影:“我以为你会说你拒绝。”
秦翰林一甩头发:“那怎么行?”
来影:“作为一个gay,你不觉得这样不符合你的身份吗?”
秦翰林:“在gay之前,我还是个男人,我有义务让所有见到我的女性都赏心悦目,这是做男人的基本准则。”
来影:“……”
秦翰林:“按照剧本,你们该鼓掌了。”
来影:“好的,请大家满足一个男人此刻的虚荣心,鼓掌。”
现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秦翰林带着满场的掌声心满意足地优雅退场,氛围一派活跃。
客串主持人上瘾的来影接着将话筒递到了陆饮冰的嘴边,热络道:“来来来,我们看看party的组织人陆老师有什么话说?”
陆饮冰:“陆老师想把你的嘴给缝起来。”
来影:“嘤嘤嘤。”
陆饮冰:“别嘤了,人都到齐了快来布置一下。”
来影转头将话筒塞进了垃圾桶,跟着忙活起来。
她眼皮开合,深处闪过一丝狡黠,谁说人都到齐了?还有一个没来呢。夏以桐抱着一兜东西,路过来影,低声问道:“楼小姐到了吗?”
来影也低声:“还没有,她在忙,得晚上才到。”
楼小姐便是给陆饮冰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楼小楼,来影请了楼小楼当神秘嘉宾,对方听说这是她们私下的小团体聚会,原先推诿了几句,后来知道这里还有一对儿她亲手促成的,遂起了兴趣过来看一眼,不过她不能久待,得赶早回去给老婆暖床。
十来个人风风火火地一通归置,还做了简单的插花,牌九、扑克、麻将、骰子都是现成的,很快就各自按照兴趣聚在一起,牌九这个玩意儿不是特别亲民,在场的只有陆饮冰、秦翰林、陆饮冰的两个发小会玩,陆饮冰是因为拍戏的时候接触过,秦翰林更不用说了,没什么牌是他不会打的,陆饮冰的两个发小偶尔会去赌场专门玩儿牌,四个人拿了牌席地而坐。
夏以桐没玩过,想看陆饮冰玩,来影不由分说就拉着夏以桐要打麻将,“我都好多年没摸过麻将了,你就满足我一下不行吗?”
夏以桐:“你别后悔啊。”
来影:“你这话说得怪了,我后悔什么。”
二缺二,商幼璇自告奋勇要打,三缺一。
秦暮和季微白互视一眼,犯起了难,想打麻将,可是只差一个人了,算了,她还是去玩骰子,几个人都行。
商幼璇看她要跑,哪哪儿行?连拖带劝地叫过来凑满了四个人,季微白投入了另外两个人的怀抱斗地主。秦暮眼睁睁地看着季微白拿起了扑克牌,嘴一瘪,泫然欲泣。
夏以桐:“……”
商幼璇:“行了行了,酸唧唧的,你们俩都在一起多久了还这么肉麻,该你抓牌了。”
秦暮哼了一声:“我乐意!”
她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将抓好的牌竖起来整理好,啧了一声,直接推倒。
商幼璇:“你怎么回事?不就是把你俩隔开了么,分开这一时半会儿会死是不是?要不要给你搭个鹊桥啊。快把牌扶起来,不然我就看光了啊。”
秦暮从哼变成哼着小曲儿:“你看啊。”
商幼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天胡。
这狗|屎|运。
秦暮:“玩钱的吗?”
夏以桐说:“这样不好吧,玩钱的就是赌博了。”
秦暮朝她努嘴,夏以桐朝骰子区看去,在一阵“大大大”的催促声中,好友四啪地一声将色盅拍在桌子上,眼睛向上望好友一二三一眼,开盅,登时眼冒精光:“四五六,十五点,大!给钱给钱快给钱!”
再看陆饮冰,那儿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筹码,居然还有一整套。
秦暮问了一句:“小叔,玩多大的你们?”
小叔秦翰林回:“最小的一百,最大的一万。”
秦暮耸肩:“你们看着给钱吧。”
乖宝宝夏以桐:“……”
她现在不玩了还来得及吗?
事实上是来不及了。
夏以桐活了二十八年,打麻将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唯一一次。和陆饮冰在一起后有一年柳欣敏想玩麻将,一家四口就坐在一起玩了三个小时,属于新人中的新人。
她硬着头皮抓了第二把牌,等她理完牌,抓牌,出牌。商幼璇吃了一个橘子,秦暮去厨房洗了个梨,已经啃了一半,来影磕出了小山堆一样的瓜子壳。
商幼璇:“北风。”
秦暮:“碰,一筒。”
来影:“二筒。”
夏以桐:“等一下。”
她把自己的牌颠来倒去地看,三个一股,两个一对,半分钟后,牌倒下来,说:“我胡了。”
三人:“……”
夏以桐果不其然被赶下了牌桌,顺利跑到了陆饮冰那边看她玩牌九,陆饮冰把赢的筹码包括本钱都往她手里放,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眉眼带笑:“怎么不玩了?”
夏以桐咬了咬嘴唇,垂着眼帘,委屈道:“她们嫌弃我。”
“等着,”陆饮冰说,“等我把这儿玩完的,我给你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打麻将的演员不是好歌手。
明天差不多到颁奖,然后就带宝宝了
啊,这鸡零狗碎的番外终于写到陆夏和夏陆了
脑子里一堆梗,边写边忘,年纪大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嘤嘤嘤
许愿瓶:比如我?[微笑]
第378章
出柜那件小事(30)
夏以桐知道陆饮冰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最怕的事情就是麻烦和磨叽,没想到连玩牌也是这个爽快的风格,她手里一堆五颜六色的筹码,第一把下注就胡乱抓了一半丢上去,看都不看一眼。
输,要输得利落,赢,就赢得痛快。打牌和做人一样。
夏以桐看她玩了两局就看明白了每个筹码代表多少钱,心里啧啧惊叹,好在陆饮冰没有输过,在她这种一掷千金的豪赌之下,面前的筹码积少成多,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成了小山,然后小山变成大山。
随着筹码越来越多,夏以桐和每一个旁观亲属打牌的人一样,为场上的人捏了一把汗。陆饮冰跟一开始一样,还是直接拨一半出来下注。
这回拨钱受到了一丝阻力,夏以桐两只手虚虚地盖在筹码上面,嘴唇动了两下,眼睛直视着她,有点儿依依不舍:“少拿点儿吧?”
陆饮冰失笑,“信不过我?”
“不是。”夏以桐舔了舔嘴唇,现在的一半少说也有小几十万,就这么拿出去赌……
陆饮冰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从筹码上移开,再次分了一半出去,这把输了,大山再次变回了小山。
夏以桐肉疼地瘪了瘪嘴。
陆饮冰啊了一声,满不在乎地笑道:“手气坏了,不玩儿了,来算算账,一会儿把钱给我们家财迷。”
秦翰林不让,嚷道:“这才多久就不玩了啊?”
陆饮冰:“我得去打麻将给夏老师报仇,且忙着呢。”
秦翰林:“你走了我们仨怎么玩?”
陆饮冰:“你们可以斗地主啊,不跟你说了,我去了。”
陆饮冰走到麻将桌,三言两语把替补夏以桐上场的人给换了下来,来影一见她来牌桌,登时如临大敌。秦暮和商幼璇互视了一眼,有点儿意思。
别的不说,陆饮冰的起手范儿还是很足的,抓拍摸牌出牌一气呵成,活脱脱赌神再世。夏以桐知道陆饮冰客串过一部电影,在电影里饰演深藏不露的赌中高手,没想到现实和电影居然再次重合了,就缺根儿烟点了。
“二万。”
“胡了,混一色!”秦暮激动万分地把牌推了下来。
赌神第一把就点了个炮,戳破了女朋友兼迷妹的幻想。
夏以桐:“……”
随着秦暮的胡牌,剩余三人都将手里的牌倒了下来,准备推进麻将机自动洗牌,三人互相看看彼此手里的牌,往陆饮冰那儿看了一眼,顿时心有戚戚焉,三个红中,三个白板,两个发财,已经听牌,胡发财和另一张牌。
商幼璇看着手里孤零零地一张快要丢出去的发财:“……”
大|三|元……
陆饮冰微微一笑,笑中藏着数种情绪,率先将牌打散推了进去。
第二把。
夏以桐改站为坐,搬了把椅子,专心致志地看陆饮冰打牌,她再技术不好,也看得懂刚刚陆饮冰没胡成的那副牌牌面有多大。
唉,可惜了。
商幼璇:“二筒。”
来影:“胡了。”
陆饮冰亮牌,清一色一条龙,听牌。
第三把。
夏以桐再次站了起来,紧张地绕着桌子转悠,来影提醒道:“观牌不语真女子,不准告诉陆饮冰她胡的牌还有几张。”
夏以桐:“这个我知道。”陆饮冰还没听牌呢,她上哪儿告诉去。
她转了一圈,重新坐下,陆饮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秦暮点了商幼璇的炮,陆饮冰还是没胡成,亮牌是没有做成的大四喜。
不过除了陆饮冰以外,三人一人胡了一把,倒是很公平。
第四把。
轮都该轮到陆饮冰胡了吧,夏以桐心想。
其他人的牌她也不看了,一门心思看陆饮冰打牌,眼睛仿佛天然多了一层滤镜,把视网膜上的画面加工成了黑白电影的质感,一举一动都犹如老胶卷在面前上映,一颦一笑,便是半卷乍泄的春光。
整个人沉浸在美不胜收的画面里。
一九筒,一九万,一九条,东南西北中发白。成了。
手里摸过一张一万,亮开。
一道声音在牌桌上响起来,犹如天籁绕梁:“自摸,十三幺。”
黑白画面顷刻充斥满了彩色,人还是那个人,嘴角挽着的一丝笑容更添张扬,夏以桐呆呆地看着陆饮冰,直到陆饮冰手拍了她手臂一下,“收钱啊。”才回过神来。
为了照顾南北差异,几人选玩的是大众麻将,即便在大众麻将里,十三幺也几乎是传说中能胡出来的牌型,商幼璇作为陆饮冰的忠实粉丝,当即眼神狂热道:“我以为你在电影里是演出来的,没想到是真的打牌这么厉害。都别动,我拍个照。”
陆饮冰谦虚地和她的十三幺在商幼璇的手机里合了个影。
夏以桐和商幼璇的反应差不多,区别是她直接上去亲了对方一口。
来影白眼要翻到天上去,秦暮建议商幼璇去洗把冷水脸冷静一下。
陆饮冰胡出十三幺让旁边斗地主的,玩骰盅的都暂停游戏,远远地瞻仰了两句。五分钟后,四人开始了第二圈。
陆饮冰牌胡的少,但一胡就是大牌,什么字一色,小四喜,大四喜,清龙七对,杠上花,最后一把还胡了九宝莲灯。
四人一共打了八圈,天色将暗,来影率先道:“不玩了不玩了,一边倒不好玩。”
陆饮冰拉开自己面前的抽屉,里边的筹码塞满了放不下,夏以桐手上还有一堆。说报仇,就真的报了仇,而且十倍八倍地报了回来。
时间快到了,大伙儿把牌九、骰盅、扑克、麻将都给暂停,准备安排人做晚饭,好友一二三四买的晚餐食材,她们几个就没有被安排做饭,于是陆饮冰以及她三个发小,夏以桐五人进了厨房,其他人外面等饭,还有布置餐桌,准备好酒。
做饭的一进厨房,外面的又自由组合打起了牌。
厨房门隔开了两个喧嚣热闹的世界。
夏以桐终于有了个陆饮冰单独说话的机会,家里的厨房够大,三位发小洗菜、处理食材,夏以桐负责切,陆饮冰下锅。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玩牌这么厉害。”夏以桐感叹道,眼睛里的亮色昭示着她还没有从陆饮冰刚才仿佛开挂一般的牌技中回过神。
陆饮冰说:“我出老千,你没看到?”
夏以桐:“啊?”
她压低声音,眼睛似乎更亮了:“你什么时候出的千?”出千啊,听起来比单纯说运气好高级好多,只有在赌神赌圣这样的电视电影里才能见到。
陆饮冰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我出千你这么高兴?”
夏以桐说:“把赢的钱都还回去就行啦。告诉我啦,什么时候出千了,是藏牌还是换牌?”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发小一看不下去了,说:“她骗你的,弟妹。”
夏以桐:“啊?”
陆饮冰道:“技术好加上一点点运气罢了,出千我虽然会,但是没用过。”
据陆饮冰说,她先前拍电影的时候,剧组请了个麻将高手,为了训练几个主演玩牌的感觉,陆饮冰当时因为和导演的交情在剧组客串,跟着打了几把,对方发现自己特别有玩麻将的天赋,那阵子每天晚上就跟着对方玩儿牌,学了不少技巧,十几年了还没忘。也是年轻图新鲜,要是现在来个扑克高手,逮着她天天练打扑克牌,她也……也不一定不会去,现在轻松自在,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夏以桐切了个黄瓜丝,码在盘子里,忽的叹了口气,道:“刚玩牌九的时候,最后一把要是没玩就好了,一下子输了那么多筹码。”
陆饮冰边炒菜边摇头笑,夏以桐的可爱是深植进了骨子里了,越相处得久,越会发现她身上的新鲜与闪光之处。她怎么那么爱她呢。
夏以桐一扭头,接触到陆饮冰充满爱意的目光,老妇老妻的脸也禁不住一热,别过眼去。
“怎么这么看着我?”
“看你特别可爱。”陆饮冰眼睫毛忽闪忽闪。
三位发小长长地吁了一声,一齐抖手。
陆饮冰挑眉道:“你们干吗?”
三位发小异口同声道:“噫——肉麻死了。”
陆饮冰一锅铲摆出一打三的架势:“还不快洗你们的菜,XX,你帮着切一下菜,夏以桐忙不过来,还有个砧板在你正对着的橱柜里,拿水冲一下。”
XX弯腰开橱柜,嘴里唱道:“有异性没人性啊。”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唱完才“卧槽”了一句,说:“你们俩是同性啊。”
陆饮冰的巴掌已经照着她拍了过去:“还不快着点儿。”
夏以桐站在边上笑,陆饮冰从来不对她这么凶,果然在爱人面前和在朋友面前是两副不同的面孔。夏以桐全然忘了,在大约六个小时以前,这栋房子还传出她被揉脸的惨叫。
在爱情面前,总是有人或多或少的失忆,在脑海中留下的只有不能用言语描绘的美好。
厨房里在冒粉红泡泡,一门之隔热火朝天。
做菜起码要一两个小时,外面的人将酒整理好放在桌旁,再铺上桌布、摆好餐具就差不多了,等饭期间干什么呢?继续玩起了牌,少了陆饮冰那个在业余玩家面前bug一样的存在,麻将四人组玩得非常开心。
来影打出一张牌,道:“她以前跟着人学过,玩麻将只要那天运气不是太差都能赢得盆满钵满。要找她玩牌,就斗地主,她是个中毒瘤,十打九输,其他的就算了。”
秦暮呼出口气,虽然她不在乎牌桌上输赢那两个钱,但是输牌总让人开心不起来。商幼璇则完全是脑残粉的状态,我女神打牌好厉害啊。
来影:“本来她也没打算跟我们打,估计是因为我们把夏桐赶下桌,过来给夏以桐出气的。天地良心,和夏桐打一局牌我能睡着。”
秦暮作为夏以桐的好姐们,深以为然,实在是太慢了,慢得她能在等她出牌的空隙间把果盘里的水果都吃光了。
来影:“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来影朝坐在秦暮后面看牌的季微白努了一下嘴,道一声:“麻烦你帮我打一下。”
她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秦暮冲季微白狂抛媚眼,季微白两指轻佻地捏着她的下巴,作势要吻下去。商幼璇要瞎了,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对狗女女不觉得有碍观瞻、影响市容吗?”
秦暮:“嘻嘻嘻。”
季微白微微一笑:“你跟乔总也没少影响市容,彼此彼此。”
商幼璇:“季总这话说得就不公道了,我和乔瞳那是合法的妻妻,而且也没你们俩这么光明正大秀恩爱啊。”
季微白:“呵呵。”
别人的呵呵或许是嘲讽意味,但是季微白的呵呵就是代表真的笑,还是那种真的不能再真的宽容大度的笑容,商幼璇一口气憋进去出不来。
现女友,不,现妻子和前女友总是有着莫名的争斗关系,这种争斗不以前女友成为了闺蜜的现女友为转移。
没有硝烟的战火弥漫在牌桌上。
季微白:“三筒。”
商幼璇:“胡。”
季微白:“九条。”
商幼璇:“我胡了。”
秦暮:“诶,我上一圈也打了九条,你怎么不胡啊?”
商幼璇一记眼刀。
闺蜜和女友孰轻孰重?这是一个永恒的问题,秦暮无语望吊灯。
……
来影接起电话,边说话边往门外走,惊喜道:“你到了?地址对,是这里,我出去接你一下……不会,她们一定会很欢迎你的……”
“好吧,那我在门口等你。”楼姓神秘人挂了电话,缩了缩脖子,冲着对她虎视眈眈打量她的保安呲牙一笑,“你好保安大哥,我朋友一会儿就出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