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跑过去拥住她,喊了句:“陈老师。”当然,她也不能理解,面前女人为什么突然泪水汹涌,嘀嗒,落到了自己的发丝上。
——
陈婉柔穿好黑色长袖,将自己的伤痕遮住,距离事发不过两天,她却觉得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女人忘不了,睁眼看到唐珞的短暂欣喜和下一秒她坠落时,自己的无力和痛苦,一刀一刀,将女人剥皮抽筋。
镜子中的陈婉柔,明明才三十几,头发白了大半,面容极其憔悴,只喝咖啡吊着自己那可有可无的命,出门时,邻居都没认出来,还以为新搬来一个四五十的同龄人,打招呼,那人没反应。
邻居叹气,还是陈婉柔懂礼貌,平时街坊间打招呼,她都会挥手应声。
警察找不到,我亲自找。
陈婉柔跋山涉水,来到鲜少有人的山底,平时最怕蛇的她,见到那扭闪而过的身影,也只是视若无睹,尚建明今天,恰好去撤回离婚申请,自己不信任尚建明,将唐双从家里送到了全托管的康复机构。
她想找到唐珞,也怕找到唐珞,怕见到不完整的她,支离破碎的她。
越想越觉得尚建明的话极其矛盾,那天唐珞为什么会来?此前陈婉柔一直以为是没跟她商量,发出了短信,她不放心赶来撞上自己发病,可沉下心来想,自己就算发病,哪怕把自己杀了,也不会伤害唐珞分毫。
而且两个人的手机都坠毁,从而无法查证……陈婉柔心中那个可怕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尚建明真的有新欢?有过好聚好散的念头吗?
越走近标记的位置,陈婉柔心脏跳动越猛烈,一找找了三小时,可跟警察一样,毫无结果,心脏又冷却下来,自己好没用。身上的伤口牵扯,女人坐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唐珞……”
“唐珞!你回来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求你……唐珞,我求求你。”
可依旧只有自己的回音回荡山谷,就在女人觉得无望,自责得想再扇自己巴掌的时候,恍惚感又来临,耳边好像响起了熟悉的一声:“不乖,找你算账账。”
一阵狂风吹来,陈婉柔发丝被扬起,她左顾右盼,才知道自己是又出现幻想了,只是,面前一处,人一般高的草堆被吹开,没有小道,也没有脚印,只有无数的荆棘和未知的危险上次警察应该错漏了这里,这不怪他们,要不是这股要将陈婉柔都刮倒的风,女人也察觉不到。
陈婉柔没犹豫,拨开那草丛,有虫子叽叽喳喳地散开,也有不长眼地钻入她的衣襟,不知道是深爱的人是不是有心灵感应亦或是心有灵犀,陈婉柔边哭边狂奔起来,她觉得,唐珞离自己好近,好近。
跑了约莫两分钟,陈婉柔才得见光明,被杂草覆盖住的,原来是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荒废许久,出现在女人眼前的,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水潭,陈婉柔竭力撑住自己的身体,视线模糊地瞧上方树枝,有一件外套和血迹,是属于唐珞的。
不顾潭水干不干净,深浅如何,按照这个轨迹,陈婉柔咬着唇,一头扎入冰凉的潭水,常年不见日头的水寒得彻骨,以往在学校是游泳队的她,憋着气往最下方游,一次,两次,三次……
陈婉柔眼睛被水刺得生疼,在路过一团水草时,游动的手被一个东西给牵扯住,没有温度,女人转头一看,是手,松散了力气随着水流上上下下,这手她不能不认得,苍白发软得吓人,指节也是破了皮的。
她那一瞬间,好想逃,可她没法逃,还要亲手拨开水草带唐珞上去,还她一个安息。
陈婉柔好怕,握着那只冰凉的手不知所措,不舍得松,心脏像是抽筋了般,逐渐缺氧,最终女人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才让自己清醒过来别恍惚,忍着极大的痛苦拨开水草,搂过她,竭力往上游。
潭水泛起涟漪,一人拖着一“人”回到地面,陈婉柔无言失语,唐珞,满身伤痕,虽没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但确确实实没了生息,这就像一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答卷,直接,呈现在曾经作为爱人的她的面前。
唐珞应该是被树枝挂住了,大概今日凌晨才坠入潭底,这几天冷,加上她又一个人沉在极冰冷的潭底,整个人没有太大的变化,脖上的勒痕格外显眼,又青又紫,而且是一圈。
陈婉柔唇色发白,眼睛红得可怕,尚建明说,自己掐了她,可没说自己是用绳子勒的。
因为女人的动作,唐珞裤兜里掉落了什么东西,陈婉柔扫了一眼再也忍不住,无法冷静,抱着唐珞抓心挠肺地哭了一个多小时,那白发,好像又多了几缕。
一个戒指盒的盒子散落在地上,一对戒指也摔在泥泞里,尺寸分明是两位女士的,上面一个刻着“cwr”,一个刻着“tl”。
风再次吹动,外套也掉落,陈婉柔跪爬着过去,如视珍宝地迅速捡起拧在怀里,却发现口袋是带拉链的,里面有个硬物搁着自己,女人打开,里面是唐珞完好无损的手机。
“你叫我一声陈婉柔老公我就拉你一点,唐珞!叫啊!”
面对尚建明疯狗般的行为,唐珞知道,他没打算让自己活,他还当着自己面掏出陈婉柔的手机,摔入悬崖,企图毁灭证据,皮鞋的硬底磨得自己指节那块皮都脱落,忍着剧痛和头晕目眩,唐珞在男人腿的间隙,再看了陈婉柔最后一眼。
笨死了,陈婉柔老师,我早就知道你的病症,从第一面开始,我就在竭力逗你开心啊,看到那瓶药的时候,想法也被应证,紧绷着的陈老师,应该多笑一笑,你很好,是这辈子我遇到过最好的人。
本来还想等你离婚后,嘱咐监督你慢慢断药,我可以陪你坐缆车、骑马、做手工、去海边,想见你像孩子一样和我奔跑放风筝,和你一起看一次缓缓升起的朝阳,你知道吗,我打两份工,不是为了房租,那个钱我以前就存了的,主要是想为你,为我们,买一对戒指。
唐珞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为了转移男人的视线和注意力,没回话,再喊了声婉柔,他果然回头,唐珞沾血的薄唇无力地一笑,主动松了一只手,将原先在浅裤兜不保险的手机,单手塞到了外套那处,借着兜里的卫生纸包裹住拉上拉链。
如果你无法放下,那这是我留给你最后的证据,陈婉柔,我不怪你。
绳子逐渐绷直,空气越来越稀薄,唐珞贪恋地望了陈婉柔最后一眼,松了手,发出一声小到自己才听得见的“我爱你”,她听不到,但她一定能知道。
手机还有百分之十的电,陈婉柔发现了一串陌生号码,唐珞很聪明,知道这不是尚建明的本号,录了屏,还从一上山,就录着音。随着内容的播出,陈婉柔拳头攥紧,口腔里血腥味更重。
女人戴上“tl”那只戒指,用手将唐珞没全合上的眼眸遮住,什么也不顾忌微微垂头侧脸,浅浅地亲了再回不来的她,将自己外套暂且将爱人遮住,捏着手机,毅然决然踏上了“回家”的路。
尚建明晚十点才回来,别说了,给了那主播好多钱才把人打发走,回来时不见唐双的身影,陈婉柔也不在,怎么家中灯都不开,男人抿了一口酒,当作壮胆,其实杀害了唐珞,自己也老是受到梦魇干扰,睡不好。
走近家中,才发现浴室亮着小台灯,有沐浴的声音,尚建明啧声推门:“陈婉柔,不用这么省电吧?咱说好不离婚了啊,我愿意痛改前非等你两年心结解开了,我们就生个宝宝行不行?”
陈婉柔没着衣物,背对着尚建明,她化了妆,将突然生长的白发染黑,此时在浴室的微光衬托下,是极美,极勾人的。
“好,回家了?”
尚建明怔了怔,觉得有些反常,但转念一想,唐珞和她手机早就一起摔得稀巴烂,陈婉柔不可能知道,对这样送上门的猎物,自己不心动,就不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唐一:因为戒指盒比较大,唐珞穿的牛仔裤,不会掉落,手机就不一样了,比较薄,所以她揣到了带拉链的外套里。现实中还请不要挑战法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尚建明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今天最后一次三更!那章还要等一等!陈婉柔替唐珞报仇了!
第214章
结局
“回了,
婉柔,你想通了?”
“嗯,我和唐珞本就是不该有的感情,如今她死了,
我没必要一直介怀,
也多亏你建明,让我明白,
什么是家人。”
“这样就对了,
婉柔,
我可是连你杀了人兜着呢,
也别太愧疚,
这不是我们还接济了她的傻子妹妹,今晚……可以吗?”
“可以。”
陈婉柔搂着心绪全乱的尚建明一同坠入浴缸里,
男人的手刚想乱摸,下一秒,就被陈婉柔铐上了冰冷的镣铐,女人用毛巾堵住他的破口大骂,
面无表情地将一壶烧得滚烫的开水,倾数倒到了尚建明不安分的那处,
他眼泪直接出来,啪嗒啪嗒挣扎,
在浴缸里像一条濒死的鱼。
“唐珞,你说我这样干,你满意吗?”陈婉柔睨着泛红的皮肤,
故意说给尚建明听,眼睛空洞地望着一处空荡荡的地方。
尚建明呜呜啊啊半天也没缓过来,疯了,
她真的疯了,疯女人!还是……唐珞真的在这儿?
陈婉柔拍了拍尚建明的脸,道,不急,我再去烧一壶,浴室有插头和电热水壶,尚建明流着暴汗和眼泪,眼睁睁看着那25℃的水又变成120℃的沸水,吓得白眼翻了起来。
可正如他没有给唐珞机会和希望一样,陈婉柔也没给他转机,一壶两壶三壶……沸水浇灌着尚建明大腿上方,那玩意彻底没了用,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不压于唐珞当时被绳束住的煎熬。
眼看他要昏,陈婉柔一巴掌给他扇醒,放了一浴缸的冷水,给他掺着许多冰块吊着魂,尚建明自己命被别人拿捏在手里,前所未有的慌张,他又哭又叫,痛得他想咬舌自尽,可完全没办法,白色柔软的毛巾硬生生地塞紧了自己的口腔。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婉柔,她那么胆小,怎么会,怎么敢……又是一巴掌,尚建明脖子扭到左边,一时之间回不来,陈婉柔冰凉又细的指尖一点点束紧,双手中指和拇指慢慢箍紧男人粗粗的脖颈,刚好绕成一圈。
水花四溢,尚建明像之前被他斩断的泥鳅,痛苦又害怕地蜷缩,持续翻着眼白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婉柔越想起唐珞,越用力,杀人偿命四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回响个不停,掺杂着唐珞的哭声,她确实,失去了理智,也该失去理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陈婉柔顿住,男人得到了一丝喘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邻居刚想破口大骂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发现陈婉柔正湿着身披着浴袍,一脸抱歉地望向自己。
老太活了大半辈子,猜是小年轻搞花样,也看到了陈婉柔无名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你们动静稍稍小点啊,感情好归感情好,那不能……一直叫,还是男人……啊是不是?”
“抱歉。”陈婉柔微笑地点头,很是知礼乖顺,暖光洒在她身上,很显温婉,像她名字一样,就是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又给老太吓了一大跳。
“不打算离婚了?”
“结婚了。”
老太得到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不再打扰他们,摇摇头,住着拐杖走了,临走前甩了一句:“人啊,活着比什么强。”
倚在门上的陈婉柔身形松动了些,想起了之前那个不真切的梦境,唐珞对她说,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在家里结果了尚建明,那入狱是必然,凭什么,让他一条贱命,换自己和唐珞两条命?陈婉柔不可以没有唐珞,但如果那是你的心愿的话。
回到浴室,已经被溺到晕倒的尚建明被陈婉柔再次泼醒,水流在地漏上打着不大不小的旋涡,女人哑着声音,气势确实像一只准备杀掉自己配偶的螳螂,只不过不是为了生命的延续:“我会报警处理,当然,你欠唐珞的,现在也要慢慢来还。”
想到唐珞泛红脱皮的指节,陈婉柔将绳子套在他脖颈上,距离很短,他要是想活命就不得不努力昂起胸脯,女人穿起高跟鞋,一点一寸,踩紧拧动,在男人奄奄一息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女人将自己的药全倒进尚建明嘴中,打了报警电话。
木岭山迅速被封锁,因为景区防护措施不到位彻底被叫停,警方也根据陈婉柔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唐珞的尸体,确定在坠崖前就已经死亡,一个老警察叹了叹气:“要是没被绳子勒死,她算运气好的,掉下来可能还有救。”
因为案情极其恶劣,尚建明被判处枪决,几个月后执行,而陈婉柔因为滥用了私刑,在尚建明身上造出了几乎和唐珞一模一样的伤口,原本是要判很久,可恰是因为她本就抑郁症,精神不稳定,还是尚建明自己擅自动了她的药,精神病患者,在法律中,是可以得到一丝轻饶的。
更何况,陈婉柔和唐珞之间的故事,让所有警察点了根烟,久久无法释怀,法律无情人有情,虽然尚建明已经留下了大小便失禁的后遗症,考虑到唐双无依无靠,特地对陈婉柔从轻处理,判了几个月。
——
这天,监狱大门缓缓打开,陈婉柔出狱了,一席素衣,头发被她自己剪成了唐珞那般的长度,左手上的戒指被她右手紧紧按着,缓缓转动,她又想她了,不说说,每天每时每刻疯狂念想着。
陈婉柔前去殡仪馆,拿到了唐珞的骨灰,昨夜一声枪响,大仇得报,可女人心中没有痛快和解脱,怅然若失又无依无靠,自己父母和尚建明怕自己是个疯女人,不敢再摊上关系和骚扰,刚好,也带着唐珞……
泪水又滴嗒嘀嗒落到了那冰冷的小瓷盒中,要是自己不去找她,她是不是会永远一个人孤独地沉在潭底,无法含冤昭雪?出来时,已经是冬月,大雪纷扬,鹅绒般细的小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陈婉柔的肩头和发尾。
她小心翼翼将骨灰盒揣进包里固定住,买了机票打算去接唐双,可刚好经过,那家电玩城,陈婉柔停顿了几分钟,走远,又去而复返,她做不到释怀,做不到洒脱,她没办法忘掉唐珞,这样,也算两人再一次去电玩城了吧?
走进店内,各种电子音乐响起,陈婉柔买了一盒币,电玩城大家成双结对,只有她,形影单只地夹娃娃,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可依旧夹也夹不起来,连娃娃机好像在欺负她一样,可那个什么会一点,绝不让自己受委屈的女生,已经回不来了。
陈婉柔回头,发现显示屏正在播放一帧跳舞机的画面,仅一眼,陈婉柔手上原本提着的小蛋糕啪地落地,摔成了浆糊。
熟悉的身影和笑颜,神色认真又自信地盯着跳舞机屏幕,抬腿,转身,下蹲又飒气地甩头,是那天的唐珞,是活生生会动的唐珞,是只在冰冷屏幕里却真切存在过的唐珞。
医生说过,本就视力下降得厉害,陈婉柔再哭,那眼睛就得瞎了去,可这时,女人五脏六腑被眼前的画面撕扯着,视线再次模糊起来,眼泪如线一般地流,她距离屏幕上的唐珞不过三米,距离包里的她一厘米不到,可就是再也摸不到她那清秀的脸颊。
眨着下垂的眼睫侧头看着自己的唐珞,仿佛还在昨天,她失去她,失去得太突然。
“小姐,您没事吧?我帮你把蛋糕扫掉,这是我们舞蹈机最高分的记录者,要不要试试跳舞机?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消失不见哦。”服务员见这人不对劲,来宽慰,这么伤心估计十有八九是失恋了。
“所以不开心可以消失不见?”
“嗯,您试试就知道了嘛。”
陈婉柔将包极轻地放到了那长椅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那我去试试。”
服务员连忙点头,不知她是对着自己的包在说话,音乐开始,陈婉柔试着挥动僵硬地双臂,错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因为女人根本没跟着这曲的节奏跳,而是模仿着记忆中唐珞的动作。
“还是不玩了,不适合我。”陈婉柔有些遗憾地摇头叹息,将包挎上,用纸巾擦了擦汗,然后挪到了眼睫那处,许久未动。
这时,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走过来,嘀咕着不玩就别占位置,别人还要玩呢,看清陈婉柔的面容后,噤声哑住,面露尴尬,左顾右盼:“你女朋友在……在吗?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
陈婉柔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这人是那天想和唐珞一起跳跳舞机结果被拒绝得很惨的男生,唐珞说了什么,她听不到,因为女生调皮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女人站不稳,扶着栏杆坐到长椅上:“她那天说了什么?”
“她说,你再没眼力见地乱撩,我的女朋友会生气,她可是跆拳道黑带,。”
难怪,这个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男生看清自己是谁后不敢再冒犯,他因为自己真会武术而愤然揍他。
唐珞,这也是你对我的保护吗。
——
“然后呢然后呢?”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们这群闹人的小鬼,还不回家,等下被黄皮子精叼走了哦。”
“唐奶奶!故事没结局啊!”
头发花白的老太沏酥油茶的手微抖了一些,回头看像这群总爱缠着自己听故事的拉萨小朋友们,笑了笑:“这就是结局。”
“怎么可以没有转折啊……一定是假的。”
“本来就是假的,快走,我要洗澡歇下了,唐双,帮我拿下衣服。”
老太太下了逐客令,孩子们遗憾地回了家,唐双喊了声妈妈,将衣服递了过来,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有一片片墙,上面摆放了女人年轻时,在拉萨骑马,在羊湖、纳木错、布达拉宫前的各种合照,依稀看出女人年轻时是个温婉的美人。
水的热气腾升,老太太脱去衣服,小心翼翼地卸下戒指,上面印刻着“tl”,正如自己腰间的纹身一样,百合花秀刻着“唐珞”两字,陈婉柔,不对,应该是唐婉柔,她改了姓,带着唐珞的骨灰,完成了她最想干的事。
唐珞说喜欢看她笑,那墙上的每张照片,展现了陈婉柔的笑颜。
自己年岁已大,唐珞,我是不是可以与你见了?求了很多法子,祈求着下辈子能够再与这个全世界最好的唐珞遇,我还是很想你,想了好多年。
“又去那外地老太家玩啦!今天听得什么好玩的故事?她也是个怪人,当初来时又高反又水肿,也要定居在这里,两个人,吃饭非要放三副碗筷……”
“妈妈,今天唐奶奶讲的是悲剧。”
“怪了,她不是一向爱讲结局很美好的喜剧小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电影的part结束,之后会回复戏外小甜饼,如果大家相信下辈子的话,有没有想过,南许就是陈唐的下一世?之后会恢复小甜饼给大家渡渡命,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官方发南佑疏下半身消失的图会被骂得要死吧!!之后南佑疏会承担《赎忌》的主题曲,许姐姐和阿南一起唱片尾曲。
鲨完尚建明,接下来鲨魏柏晗。
戏外,南佑疏看到许若华的年迈妆容,心里喊了百八十遍避嫌避嫌避嫌,最后抱着唐一,痛哭流涕,心里骂烂她,你写得什么玩意。
导演问怎么了,南佑疏说眼睛进了沙子。
奇怪,南佑疏杀青那天,许若华也是这么说的。
感谢在202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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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愿与“成全”
“赎忌!杀青快乐!”
伴随着上了年迈妆容的许若华微笑着闭眼流下无法释怀的泪,
以拉萨的小孩和大人的旁白,结束了最后一帧镜头,在拉萨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眼含热泪地欢呼鼓掌,互相拥抱,
除了饰演尚建明的老师和唐一,
被众人孤立在外,像两个孤儿,
无奈对视,
互相拥了一下。
唐一摇着咖啡,
像摇红酒杯,
无奈叹道:“这些人怎么还记仇呢?”
饰演尚建明的老师将没有度数的眼镜摘下,
头发松散了下来,点了根烟,
烟雾慢慢腾升在草原,消失在晴空:“挺好的,那说明我和许若华老师还有南佑疏,将你笔下的人物诠释出来了,
到时候我都准备关闭,我老婆提前看了片段,
说回家打死我这个“渣男”哈哈哈,还好有你,
应该一直被骂挺惨的吧?”
“人家都说什么娱乐至上,要是看到你真的吃了眼泪鼻涕不知道作何感想。我?这次剧组的刮胡刀片是我书粉提供的,你说呢?”唐一回想起自己完结的那一周,
工作室收到了堆成山的快递和“祝福”,吓得唐一原就阳气不足的脸更加煞白。
男人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唐一回想起了什么,
又补了一句:“我这本书大概写了四十万字,最开始,我挂的是甜文标。”
“……”
“再后来突然大火,有了好多读者跟我,可是我是个没存稿的那一挂写手,想到什么写什么,他们看到剧情走向不对时,还以为真的有转折。”
男人安慰的话卡在嗓子里,半天,憋出一句:“你活该。”
“爱而不得本来就是常态。”风吹过唐一的发丝,她笑了笑,伸手感受拉萨的风,剧组真的很好,为了真实真的给所有人买了高铁票,辗转几个月,又快到冬季了。
有些故事,不说也罢。
众人想去拥抱两位主演,才发现回到现实,饰演“陈婉柔”的是位不可接近的影后,她还没出戏,坐在板凳上掩面,小梓一手夹着矿泉水,一手慌忙地抽纸巾,这是戏剧现实切换自如的许若华,第一次“落马”。
还有一位主演虽然冷冰冰话不多,但谦逊礼貌,给个拥抱还是……嗯?人不见了?
过会,许若华满眼通红地抬头,假装不经意,找寻南佑疏的身影,才发现那小家伙估计是承受不住,躲到没人的地方哭去了,起身和导演搭话的同时暗自打量,导演说晚上聚餐,现在大家注意安全自由活动,别走远了就行。
许若华点头,带着小梓在草原上散步,发了微信给南佑疏:
——去哪了?
那边输入又删除,三分钟过去,终于发了个语音,草原很大,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媒体跟,女人拍完,心中始终怅然若失,失去了唐珞,她不能再失去南佑疏,急忙点开,听到女生的声音又有些受不住了,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完全:
“你别,别带着这个妆容来找我……好不好……我,我不行,我不能看,不可以。”
一句话,她发了二十多秒的语音,才阐述清楚。
段小梓杀青时强行忍住没哭,这时候破防了,陈唐的意难平,和现实中两人真挚的感情,失去了表情管理,当着许若华的面,泪止不住地落。
许若华望着手机,那边也在哭,这边也在哭,一时之间将仇记挂到了唐一身上,连忙打字:
——陈婉柔和唐珞杀青了,可我和你之间还没有,我来找你。
那边又输入再删除,挣扎了很久,还是乖顺地报了自己的位置,因为哭得惨烈,南佑疏冰冷的声音都是泛着软的:“黄灿灿的那大草垛后面,面前有匹大黑马。”
阿秧这边跟着南佑疏,那是一整包抽纸都用完了,面前这清冷美人眼泪就是断不了线,我见犹怜,看得自己也崩不住了,正手忙脚乱地起身想找纸巾,发现许若华和小梓姐来了,心中蓦地松了一口气。
段小梓怪有眼力见地将手中抽纸递给许若华,和阿秧撤远了些,将空间留给二人。
南佑疏闻到熟悉的气味,知道她来了,依旧没勇气抬头,她一想到以后有一天,许若华会先变老,先离自己而去就痛到失去力气,不舍得把她晾在一边,还是搭了话:“姐姐,今天不避嫌了?”
拍赎忌的这些日子,许若华对于魏柏晗的指认,不慌不忙,把南佑疏撇的一干二净,网上人骂女人滥情作风不好,还敢在娱乐圈如此吃香,许若华一边在剧组远离南佑疏,一边表示,对,我就是滥情又无恶不作的流氓,还顺便先把柜出了,高调转发魏柏晗的:
——建议大家不要在垃圾堆找男友,我就是前车之鉴,以后就算有这类绯闻,对方也不会是男性。
网上可想而知引起多大轰动,但无奈人家许影后,在网上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因为价值观吵了起来:
——许若华不会是想靠吃姬圈福利来洗白自己吧?最近不是和那什么南佑疏在拍赎忌之类的百合片,抵制,坚决抵制。当年魏柏晗被拍到和别人风流都退圈了,那许若华什么时候退?也霸占荧幕太多年了看烦了都。
为魏柏晗说话,还带了南佑疏大名,这下不光得罪仅剩且始终相信许若华的花花,更得罪了,南佑疏的杰瑞,还敢抵制赎忌?选秀过来的粉丝个个嘴毒的很,不方面透露粉籍就转小号帮南佑疏,也算帮许若华怼:
——谁家绣花针盒掉了?
——原来是魏柏晗的男粉,那没事了,霸占荧幕好多年那是人家实力,魏薄日今口别说出歌了,就这种始终不愿意好聚好散化成灰了还要蹭许若华,甚至蹭南佑疏小后辈热度的小心眼行为真可怜我怜爱了。
——我就奇怪了当初魏柏晗被锤床照,大家也没有骂得这么狠吧,许若华一个亲吻,我讲实话,很想求姐姐给个姬会。
许若华垂眸,抽起几张纸巾,强行抬起南佑疏的小脸,对视的那刻有些恍惚,拍摄这么多月,她的脸和剧组中的唐珞重合,无疑,这次拍摄是合格甚至极优秀的,连许若华都无法分辨,这一刻,仿佛,那个陈婉柔心心念念的女生,又回来了。
“今天不避了,来,吸口痒。”
“嗯……?”
“唐珞,要不要一起骑马?”
南佑疏望着“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许若华,泪眼朦胧地错愕了一会,反应过来,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好啊,陈婉柔老师。”
风吹动白云,带着一股被阳光晒过的青草味,两人悄悄地走远了些,向当地人借了匹马,这匹马倒是挺特别,是匹白马,不算高大,长得却算俊俏,白鬃毛在洋洋洒洒的阳光下,反着油亮的光。
两人在四下无人的草原牵手,还的,是陈婉柔的愿,给剧中两位一个延续的成全。
许若华弯了弯眼眸,眼眶还是红的,但就是很美,美到南佑疏不自然地错开视线蹲下,装作好奇地看马蹄,她怕自己又忍不住看女人愣神,然后控制不住地亲她。
谁知白马调皮,后撤着步伐刨土地故意吓唬人,许若华还没反应过来,南佑疏的发丝上沾满了草根,身上也有了些泥块,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两人相视,一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许若华替灰头土脸的女生掸去草根,很久没笑得这么肆意,画面美好得两助理都不禁心生感触。
“那,谁来骑?”南佑疏提出了关键一问,马是借到了,马鞍可以坐两人,但骑马的技能自己目前还没开发,瞧着女人的脸色因为这一问逐渐苍白,南佑疏的神色也同了步。
“疏疏,你原来不会啊?”
“我怎么会?姐姐!之前忙演唱会和剧本这是我第一次来草原,拍夜阑悄夜时,那马都是老师教好的,而且才几个镜头,这可是要在草原上驰骋……”
许若华指尖轻轻戳住了南佑疏的下唇,女生立马噤声,察觉到她桃花眼中狡黠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又又被她的演技骗了,她有些微微地骄傲和得意:“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那你今天,要靠我了。”
话音刚落,许若华将衣服束好,一蹬,行云流水地上了白马,那马先前因为不熟还有些叛逆,也不知女人做了什么,像电视剧中拉了拉缰绳,摸了摸它,那马竟然乖顺地停下刨地和挣扎了,好像甘愿为女人俯首称臣。
南佑疏在马下凝固住,许若华以为她是被自己不为人知的技能惊艳,实际上,被帅到的南佑疏悄悄咽了咽喉嗓,连看女人都觉得她周身镶了层金色光环,嗯,热爱大自然嘛,她记得的。
段小梓不愧是金牌助理,还自带解惑功能,走近解释:“老板从小就和她哥哥,被爸爸妈妈送去了马术班。”
所以之前许若华问段小梓要不要给南佑疏送匹马,她是真的怕这位多金的影后小姐头脑一热,一时冲动,把马牵到人家学校去了,她是一直在动真格地宠。
许若华望着天上烈阳,睨着马下愣在原地怎么也晒不黑的冷白皮女生,不平衡的心顿起,假装耐心耗尽,伸出一只手,上面“tl”的戒指还未摘也散着光泽,云淡风轻:“上马。”
作者有话要说: 魏柏晗以为的:许若华焦头烂额,自暴自弃,和南佑疏拍戏漏洞百出。
实际上:两人感情迅速升温,杰瑞花花空前地和谐,统一战线控制舆论,一些人得知许若华是弯的后,纷纷讨要个姬会。
感谢在2021-07-17
21:01:30~2021-0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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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待宰的小羔好——”南佑疏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刻有“cwr”的戒指戴上,
两只纤细的手相交握,戒指碰到了戒指,女生被女人拉上马坐到了前面,因为身高,
自动俯身,
许若华的头靠到南佑疏的右肩。
段小梓转头对阿秧低语,看吧,
自家老板要开始撩了,
阿秧眼露迷茫,
下一秒,
化成汪汪小雪饼,
狗粮口味,汪家独制。
许若华主动让南佑疏的手握缰绳,
自己的手在半握着南佑疏的手,附耳:“唐珞,我要开骑咯——?”
下一秒,女人微微勾起那唇,
没粗暴地扯紧缰绳喊“驾”,而是轻轻用脚后跟碰了一下白马的肚子,
白马就肆意地在草地上狂奔,发出欢快的嚎叫声。
南佑疏的耳朵被风灌着,
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怕摔只敢紧紧贴着后面的许若华,手紧紧地重叠着,
忧郁的情绪终于在马背上和极美的草原中,得到一丝释放。
白马逐渐淡出两助理的视线,阿秧戳了戳小梓的肩膀,
说她拍到了好东西,段小梓闻言一看,照片中,许若华束起的白发散开,迎风散落,南佑疏略微转头侧目,两人的笑容在阳光下,满溢着幸福感。
两人不愧颜值天花板,随手一记录,说是时尚杂志封面都不为过。
刚好许若华和南佑疏戏服没脱,就好像,唐珞得到了她最渴望的自由,陈婉柔也抓紧了自己的爱人,她们带得不是自己的那对戒指,是用许若华和南佑疏的方式,来全了陈唐的心愿,慰藉那丝意难平。
于此同时,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们找遍了也没发现陈婉柔和唐珞的戒指道具,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导演摆手示意没事,眼里露出了阴险狡黠的笑意。
“嗯……姐姐,中国人骑马说驾,外国人说什么?”
“疏疏,驾只是一个语气助词,对马来说呢,是个毫无意义的口令,它只要对某个发音形成条件反射就够了。法国人会说Allez,或者Vas-y,西部也有喊giddyap和Hu,叫法很多,各地也不统一。”
“姐姐懂好多,听着就很值得依赖,我是直女我有男友我是直女我有男友我是直女我爱你。”
“你哪直了?还有心思玩梗~?”
“啊!太快了啦!我不直!不直——!”
不知多久,南佑疏依旧习惯了这股颠簸感,在许若华的指导下,能试着微微探索掌控方向,清秀的小脸被风吹得有些变形,半眯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唔唔啊啊”,女人在身后失笑,不知道她粉丝知道这幕会作何感想,真是吃可爱长大的。
“我不能失去你,南佑疏不可以没有许若华。”南佑疏没由来地这么来了一句,仔细听好像带着一丝卑微地祈求。
天色将晚,算着该聚餐了,许若华微拽缰绳,降低了马速,默然了一会,微撂眼皮,语气温柔又坚定:“那你转头。”
南佑疏几乎是本能反应地照做,转头,得到了毫无征兆的湿吻奖励,薄唇被紧紧又带技巧地包裹住,连带着女生整个人都体验到了极大的安全感,能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和那若有若无甜意。
夕阳降临,白马本还是小跑的,大概是玩累了,停住了脚步,任由两位忘情的人在自己背上肆意亲吻,在拉萨,演绎着不可言说的浪漫。
等许若华和南佑疏两位主演一前一后到餐馆时,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许若华先回,南佑疏进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明明还没到约定时间,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除了许若华,她在低头漫不经心地拨弄手机。
南佑疏在惊恐中,匆忙瞥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姐姐发了条信息:
——小羔羊,要被宰咯。
这个“咯”,南佑疏仔细品味,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意思呢?我是小羔导演率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严肃的脸上堆满笑意,南佑疏吓得以为他被什么东西魂穿了,边谦逊恭敬地说着李导不必如此,边迅速入座,生怕下一秒,这导演就给自己拉椅子推椅子。
“南老师!”
“嗯!”南佑疏刚坐下又弹起来,这下不得了了,全部人都站起,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女生不知卖得什么关子,撩了撩发,端起一杯茶水,以茶代酒,“各位前辈有事直说就好,是不是我哪演得不好?还是电影定档出岔子了?”
唐一突然苦瓜着个脸:“这也是其中一件事,那边说电影能播,但不能在春节档这个阖家团圆大好日子播出,说影响人心情。”
许若华抿了口茶,不咸不淡适时补刀:“应该的。”
春节档人家都是些喜剧片,你上个悲剧,合理吗?本来人家开开心心吃完年夜饭,去电影院和爱人或者家人跨年,看了赎忌之后怕是年都过不下去了。
导演依旧卖着关子:“咳,阿南,你是不是喜欢刻着“cwr”的那个戒指呀,没关系,咱们剧组,送你了。”
南佑疏眼睛亮了些,没看见许若华眼中的无奈,她来时,这导演也是这么说的,果然,下一秒就开始宰她的小茉莉了。
“但是。”导演用公筷为南佑疏碗里夹了块羊肉,继续堆起那不合性格的笑容,“南老师,我喊你一声老师,就是因为你不止演技超乎我们想象,那歌啊,我和各位前辈听了几天几夜,实在是太好听了。”
南佑疏眼中疑惑更甚,一句“谢谢”让混过各种局的导演哑口无言,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窘迫的汗,救助地望向……没人能拯救自己,开口让人家小姑娘免费唱歌,简直是压榨后辈。
许若华咬着舌尖憋笑,好歹控制住了情绪,管理着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经道:“我来替李导说吧,剧组因为都是实景拍摄,住的吃的从不敷衍,加上我哭的戏份太多,事到如今,资金方面略微有些告急,我们现在什么都有,就差主题曲和片尾曲还没个谱。”
坐在许若华对面的南佑疏终于听懂了,思考着点了点头:“我可以唱,报酬什么的没关系,随便意思意思就好,毕竟我自己也很喜欢赎忌,能担任主题曲和片尾曲,也是我的心愿。”
“……”许若华把筷子碰掉了,俯身下去捡,这一捡就花了半分钟,肩微微抖,刚面无表情地上来。
唐一脸皮厚,替不好意思开口的导演说了:“阿南,李导的意思呢,是说那戒指就是“意思意思”的报酬了,这顿饭钱还是许老师垫的,我们有意让你和她一起唱片尾曲,当然——许老师的报酬也是单一个戒指。”
许若华这回不小心把纸巾碰掉了,再次弯腰捡了半分钟,起来时,表情没什么异样,只是脸有些红,憋笑憋的。
南佑疏还是太天真,这就是她说得宰人,一个大概几百的戒指,换南佑疏演唱两首歌以及版权,自家小家伙是什么身价,这算盘打的确实不错,连自己都要啧啧称好。
导演和自己熟些,用戒指说服自己后,喝了一口白酒,仗着酒意,说现成的炸子鸡实力派歌手,不用白不用,就等南佑疏来。
演尚建明的那位老师堪破,默默补刀:“是不压榨白不压榨吧。”
南佑疏望着各位殷切的目光,顺带着用余光看了看频频捡东西的许若华,失笑:“嗯我知道,没关系的,可以。”
“真的?!”
“真的,我签嘉盛时,那边刚好许诺我一首歌,我想设备和老师可以从那边请,歌词我熟悉熟悉。”
“不好意思。”导演破罐子破摔,再次用公筷为南佑疏盘里夹了只大闸蟹,“不但歌词没有啊,这个编曲,我们也是没有的,你看周围前辈们全是戏蒙子,对制歌这些事不太懂,南老师!拜托了啊!”
在一片莫名其妙的掌声中,被“道德绑架”完毕的南佑疏迟疑地坐下,唐一立马发,当然,没提报酬的事,留下一群书粉在狂喜,喜什么,南佑疏唱歌不吹不黑,真的好听,而由饰演者演唱歌曲更能引起大家对剧情的共鸣,总之,期待就完事了。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许若华那边塌再大的房,赎忌势必给我播出,谁抵制,那就做好同时招惹几家主演粉丝、书粉、cp粉以及书粉的准备。
南佑疏收到微信:
——今天大闸蟹的蟹黄很多呢,小羔羊拍戏又累瘦了,多吃些。
女生吃着大闸蟹,单手快速打字回复许若华:
——我看到姐姐在笑我。
——(二哈抽噎表情包)
那边当即偷图,发了个一模一样的,如是回复:
——别人没看到就行。
——表情包不错,拿来吧你。
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南佑疏回复了一个单问号,可惜石沉大海,许若华双手熟练地剥着大闸蟹,没空回,女生也在这一顿饭局里彻底领悟到了什么叫做“资本主义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没有许姐姐这样的骑马技巧,不要在颠簸的马背上亲吻,会摔。
南佑疏:好过分,就顾着笑我。
许若华:有意见晚上在你背上喊“Allez”。
南佑疏:?姐姐变了。
今天还是二更了,各位有没有回血?感谢在2021-07-17
21:01:30~2021-0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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