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钱不如给她,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在城里,陈婉柔是主,唐珞是客,上的大学和这边刚好一个东一个西,不熟悉地形的她边记路边乖乖跟着陈婉柔,按照老师的思维,女生一般喜欢去电玩城,便带她去了,路上不小心遇到陈婉柔没搬家前的邻居,两人牵着的手“划”地松开了。
“婉柔好久不见,这是?”
“好久不见,这是……”
唐珞主动为她解围,声音淡淡:“她是我的陈阿姨,我是亲戚家的一个孩子。”
“哦这样嘛,长得挺标致的一个姑娘,欸婉柔,你有孩子没啦?前几年和尚建明不是计划要个吗?”
陈婉柔下意识地一僵,余光扫了眼唐珞,自昨晚后,她好像将自己藏得更深了,面上没有悲愤也没有不甘,只是唇抿得紧了些,转头看向那些过往的车辆。
“不好意思,我暂时不打算生孩子。”陈婉柔记起自己“阿姨”的身份,拉着唐珞就走,好像听不见身后邻居的挽留和百八十个问题,说这话,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算哄唐珞,这不是渣吗,明知道不可能,还这样……可就是不想她在最后一天也难过。
娃娃机面前,唐珞无奈开口:“陈老师觉得我想要这个?”
陈婉柔不解,女孩子不就喜欢夹娃娃这种东西,虽然有时候可能花的钱可以直接买一个娃娃,但夹中时的那种快乐和成就感,是直接买无法比拟的。
唐珞拎着一盒游戏币,微微一笑,没什么开心的意味,牵着陈婉柔来到一台跳舞机面前侧目:“以前在大学时我干过电玩城的兼职,这是我最喜欢玩的,试试?有双人模式。”
原来她不是第一次来,陈婉柔从没在外人面前大张旗鼓地跳舞,而跳舞机大多会有人围观,有些害羞,当即拒绝了唐珞,神色不自然地主动坐到凳子上,手还攀着椅子边,生怕她把自己拽过去。
唐珞窥见这动作,才没忍住真正地笑了一声,苦中作乐,她怕自己偏要吓吓她,一步两步缓缓靠近,陈婉柔左顾右盼,还没跳就有一两人看着了,吓得嘴唇有些发白,头摇成拨浪鼓,谁知道唐珞没强行让自己参与,将那盒沉甸甸的硬币塞到自己怀里,道,那陈老师等我会。
“……好,你去玩。”
自然,跳舞机这段,南佑疏是本色出演,又省了替身,在赎忌剧组,大概替身会被饿死,两人就没给人家上场的机会,样样亲力亲为,音乐响起时,陈婉柔对唐珞的讶异,正和许若华对南佑疏的感受,一般无二。
有了音乐,她似乎自信了许多,别人能踩键不漏已经是很不错的,可刚好撞见南佑疏老本行,饰演的唐珞,不但没落下一个键,还有着自己的舞蹈动作,转身撤步又抓握甩手,瞬间吸引了许多人,暗自感叹大神。
一曲劲舞完毕,唐珞额头渗汗,陈婉柔低头掏个纸巾的功夫,一个男生上前说能不能一起跳双人模式,自己也是会玩的老玩家,目中仰慕之意陈婉柔要是看不懂枉费活了三十几年,而唐珞也是下意识余光扫了眼女人,气场冷了好些:“不行。”
“给个机会嘛,你挑曲子?”男生面露遗憾,还是在努力争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绝未免有些下不来台。
唐珞信步走向陈婉柔,僭越又出乎人意料地用指尖将她耳朵堵的严严实实的,略微勾唇,说了些什么,陈婉柔听不清
,反应过来动作太暧昧亲昵,又挣扎,结果害得自己耳朵痒极了。
那男生听了唐珞的话后,脸一阵青一阵白地火速离开了,陈婉柔略微气急败坏问她是不是说了脏话骂人家了,唐珞摇摇头,眸里带了点笑意,此时两人在玩双人射击。
女生单手举枪,没对准丧尸,对准了陈婉柔的额头,那一刻,时间好像再次变慢,唐珞动作干净利落,带了一股风过来,她眼睫眨得很慢,见陈婉柔愣住,薄唇吸气,然后一本正经地:“biu。”
作者有话要说: 戏外现在是辟谣的状态,因为警方调查需要一段时间,南许先拍戏,走完赎忌的剧本线。
赎忌接下来会小虐,介意可以养肥肥看,我会争取每天二更,将坑坑填完——感谢在202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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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她的愿望
“唐珞……你再不打,
我们就要死了。”
“好,交给我。”
陈婉柔像个机器人一样打着丧尸,视线有些无法聚焦,只因为刚刚女生最后一句话,
让她想起来尚建明的口头禅:“烦,
交给你了。”
如此一对比,天差地别。
时间过得很快,
唐珞瞧着时间慢慢过了中午,
不打算继续在电玩城,
临走时,
还是在一个娃娃机前停顿住:“刚刚陈老师一进来就在这台机子面前停了很久,
还有最后三个币,我试试能不能夹上来。”
娃娃机里,
数不尽的羊驼头挨着头,可爱又滑稽,唐珞凝神屏气,在抓子还剩两秒的时候,
忽地猛烈摇晃抓子,然后恰着最后时间点按下,
接下来,涉及到了陈婉柔的知识盲区。
唐珞的抓法未免太过流氓,
不奔着娃娃身体去,而是头上的那小圆圈线,眼看着抓子摇晃落下,
却又稳稳起身,居然一下穿了两个娃娃头上的绳子,一白一棕,
应声落地。
“我兼职也得学点什么,不然亏了。”唐珞弯腰,捡起娃娃,拍了拍,原来屁股后面还有小拉链,奇奇怪怪的设计,一掏,嗯?还是隐藏款,开出了一个御守符,虽然不是那种什么寺庙神社正儿八经求的,但是对于唐珞来说,弥足珍贵。
“陈老师要白色的羊驼还是灰色的?”
“白色吧那就。”陈婉柔接过白羊驼和御守符,心底很多话都被硬生生地压下去,挑白色只是因为唐珞很白,这个……有些像她。
“接下来去哪?”
“带你做指甲。”
“?”
唐珞被陈婉柔摁到了一个美甲店里,美甲师呈上价目表的同时,也被唐珞的手吸引,啧了声道小姑娘手骨感得好看,这么多客人是她觉得最好看的。
唐珞有些焦灼地扫了眼价目表,最低都八十八,最后只得向陈婉柔投去求救的目光,她很好,当没看见,适时地装聋装瞎,让这个年轻些的女生原地窘迫,还直接挑了个158元的套餐:“她不适合长甲,做短甲好些,太艳的颜色,嗯……唐珞你喜欢吗?”
唐珞跟之前跳舞机前面的陈婉柔一样,头摇成拨浪鼓。
“小姐,那我推荐你看看小x书上这款,现在很多个性些的年轻人都会选择做这么一款稍微酷一点的,这款黑蓝白相间的撞色,名字叫深蓝伏特加,能将显白功效发挥到极致,妖冶但更多的是帅气。”
于是,唐珞被陈婉柔安排了,又是修指甲又是一个个造型,过程很长,两人一前一后地聊了起来,唐珞又发现了陈婉柔的另一面。
“一般老师不是觉得做指甲不正经吗?”
“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学生,没关系,难不成学校还因为这个扣我工资不成?我呢,因为工作原因要以身作则,所以没办法。”
“这么说,你也很想做?”
眼看着陈婉柔眼里多了一丝无奈,犹豫了三秒,坦然:“想啊。想做夸张的指甲,想染浅色的头发,也想打几个耳洞,不过那都是年轻时的想法了,为了工作嘛,我自己也要以身作则,我家里人总说铁饭碗不能丢。你呢?有什么愿望?”
唐珞也犹豫了一会,眼里难得泛起了点点迷惘,有些愿望是没办法实现的:“我啊,很早以前就想去西藏拉萨,纳木错羊湖布达拉宫,将自己融在蓝天白云里,也想顺道去草原上骑马,但你也知道,家里有妹妹和爷爷,我不能只顾着一个人。”
……
无言,有时候现实两个字,总是狠狠地将人抓回鞭打,就如时间已经下午了一样,唐珞明白,和陈婉柔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陈婉柔临走前,抬了抬唐珞的手,微微笑:“很适合你,黑蓝的基调,白色的火焰边,以后自己也要像它一样,生生不息。我们的感情,就由我来开口终止吧,像你写的一样,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唐珞站在原地,她转身走了就没再回头,可看到她转头的那一瞬间,眼眶是红的。
陈婉柔回到家里,尚建明正黑着个脸,厨房蓄水池的碗筷已经堆成了小山顶,外卖盒也已经堆满了好几个垃圾袋,衣服就左一件右一件地丢在沙发上、玄关处、茶几上……见陈婉柔抱了只羊驼娃娃回来,埋怨这么大了还要去电玩城搞这么些幼稚的玩意。
“还有,我这额头是不是你打的?”尚建明瞪着陈婉柔,因为工作被罚停这些天喝酒,人好像苍老了很多,眼睛布满血丝。
陈婉柔默默将垃圾打包,不咸不淡地回道:“是你醉酒了,自己撞向床头柜,我扶不住。建明,妈打电话说,我那边一个伯伯去世了要赶紧去做个人情。”
“陈婉柔,不许去!”男人猛地拍桌,吓得陈婉柔动作一僵,他奇怪地笑了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不知道?还敢跟我提条件想我送你?”
陈婉柔眼神微微飘忽,心下一沉,是不是自己和唐珞被发现了,不应该啊,自己处事比唐珞谨慎,字条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罢了……反正尚建明伤害不到她。
“你趁着我丢工作,去和别的男老师蜜里调油是不是?”
“尚建明你发什么疯!”陈婉柔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质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因为这话说得无凭无据又难听,顿生委屈,“我什么时候和别的男老师蜜里调油?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我工作都被叫停了你还和他们去同事聚餐,家也不顾碗也不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几年前,我绝对不娶了,放在现在,也是避之不及。”
“同事聚餐也有女老师,我不想一回家就和你吵,我真的累了,我妈讲的事能不能我们一起放心上?”
“我说,不许。什么阿猫阿狗你一个大伯死了就死了还想问我们伸手要钱?说起你妈哈哈哈我就生气,你妈不是一直瞧不起我吗?!怎么,说话啊!”尚建明像陈婉柔逼近,又高又壮,像一只失控的野兽,陈婉柔在惊慌中匆忙一瞥,才发现他脚下满地的酒瓶,又喝了。
陈婉柔家住的不是高楼,而是隐于闹市的一个小平房,此时见男人要动手,迅速开门跑出去,可这样还是被他拽住头发,几根几缕被生生扯了下来,背上挨了重重一拳,毫不留手,痛得泪花瞬间涌出,那块瞬间起了淤青,瘦弱的身形夺门而出,胳膊划了一长道可怖的血痕。
跑,跑去哪?
陈婉柔踏着家居拖鞋,呼吸紊乱,顾不上痛,极速奔跑,今天尚建明却不依不饶,大步追来,将陈婉柔生生地逼近了角落,正打算殴打,头上剧烈一痛,两眼一黑,倒地暂时没了声息。
尚建明一倒,视线变得开阔起来,陈婉柔惊慌失措地抬眸,熟悉的身影让她呼吸一滞,有时候,她宁愿挨了刚刚的打,也不想让唐珞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唐珞皱着眉,飞虫缭绕的暖色路灯下,眸里的杀意浮现,整个人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可跟陈婉柔一样眼里噙泪,暴怒和疼惜,看起来是极矛盾的。
唐珞脸流血了,极细的一丝红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刚刚拿着啤酒瓶一砸,太用力导致玻璃片弹射,划伤了那洗净后清冷得出尘的脸,呼吸急促,她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手上捏着半个瓶子口,还没丢掉。
“唐珞?!你为什么没走?”
“希望他死,所以没走;想看看锢住你的牢笼,所以没走;喜欢你,所以,没走。”
两人合力将尚建明搬回家中,也是今晚两人互相擦药时,陈婉柔才知道,唐珞哪里是什么叛逆的坏女生,就是个十分怕疼的小姑娘,不愿说罢了,酒精擦的时候,那头一直紧着往后靠,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OK。
被擦药的时候,唐珞瞥见陈婉柔桌上有一瓶白色的药瓶,只是那药名的标签被撕了,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粘物。
“唐珞,别动我东西。”陈婉柔从未在唐珞面前如此激动过,惊慌地把药瓶锁进抽屉里,怕女生再多问,低头,“是和他,避孕的药。”
“嗯,抱歉。”唐珞望着她闪躲的动作,有些难受,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信了。
之后,女生想清楚了,要是她的丈夫对她好懂得珍惜,自己会心甘情愿退出并祝福,可尚建明如此,不能不争取,不然会恨自己一辈子,为什么忍心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人可有可无地践踏,便在城中找了一份咖啡馆的兼职,还去学校找了陈婉柔,将她打醒。
还好尚建明那天又断片了,唐珞打的地方巧妙,恰好在他的旧伤上,陈婉柔看男人酒醒了还能正常交流,说是他昨天自己要擦不对症的药,拦不住。
而男人似乎对陈婉柔父母意见很大,没让陈婉柔去参加葬礼,老家亲戚那边瞬间开始说陈婉柔的不是,说她那么不孝,不留半分情面看都不来看一眼,是不是以后自己爹妈死了也只顺个冰冷冷的人民币。
在这些压力,男人和唐珞的对比中,陈婉柔濒临崩溃,甚至在晚上男人打着呼噜拥过来时,下意识喊了唐珞的名字,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
她想和唐珞在一起,得不到祝福和理解也无所谓,或许可以一起去远方的拉萨,也可以隐居山林,唐珞的家人都还好,听唐珞的。
只是尚建明拿到那份离婚协议书时,瞪大了眼睛:“你要和我离婚?”
“是,我已经提出申请,就等受理了,我们好聚好散。”
“婉柔,你干什么呢,别闹。”
“我认真的,尚建明。”
“你疯女人吧?!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以后还有什么市场?我今天话就撂这,只要我不同意,你这婚别想离,我这边,可以单边无限取消离婚申请,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痛苦是吗那我就偏要延长你的痛苦时间,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除了死,别想离婚。”
陈婉柔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很久之前不敢说的话:“不好意思,就是死,也要和你离。”
随着行李箱被带走,尚建明如梦初醒,望着挂在客厅上的那张婚纱照,笑得很是甜蜜,那时候自己夸下海口,说结婚一年就让陈婉柔住大别墅,她笑着说,没关系,只要人没变,住小房子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唐珞:想让我做零直说。
陈婉柔:听不懂。(眯眼眸)
戏外,南佑疏和许若华一前一后隔了差不多一小时回民宿。
房门一关,冷脸的小冰山瞬间变脸,贴到了女人身上,许若华望着因为剧情需要涂上的指甲,眼神有点微妙。
“你的粉丝这回居然没骂我,怪了。”
“?姐姐你…”
“有点不习惯,不然可以心疼你再给你打打数据链。”
晚十点左右第三更!我一定要逼自己本月完结!架好赎忌剧情!冲阿!感谢在202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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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疯狗
陈婉柔拖着行李看手机,
离婚申请已经受理,只不过自己被“好心人”打了无数个电话,说离婚不是两个人事,是两个家庭事,
怎么能这么儿戏呢,
你看你房产证上也没写你名啊,得不到什么好处何必呢……
想到这个事,
陈婉柔气得头痛,
原本这房子一般都是男方买,
自己当初觉得他也不容易,
工资就比自己高一百,
就五五摊了,再后面男人对生活一点追求都没有,
经常把家搞得乱七八糟还不通风,很多家居都是陈婉柔自己掏钱买,真正算账,应当是陈婉柔七,
尚建明三。
当初尚建明拍着胸脯说没关系,为了感谢陈婉柔,
这个房子房产证上名儿一定写陈婉柔,结果后来听了他妈怂恿,
瞒着骗着,房产证盖得还是男方名字。
至于自己家里,还不知道唐珞存在,
听说自己要离婚还打算辞职,人都被骂烂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我们老早点撒手人寰,
现在离了婚女人再嫁有几个好下场,会被人瞧不起,而且考编好不容易有铁饭碗你再坚持十几年就领退休金,真是昏头不孝是不是。
能让陈婉柔忘记这些疯魔般人言人语,只有眼前她,推开小酒馆门,唐珞正拿着麦克风,长腿架在椅子角上,低头闭眼唱着炙手可热英文歌:“
Oh,
for
you,
I
wouldve
done
whatever
(噢,为了你,我可以赴汤蹈火)
And
I
just
t
believe
we
aint
together
(可我无法相信我们还是无法在一起)
And
I
wanna
py
it
cool,
while
Im
losin
you(我想装得酷一点,可同时我在失去你)
Ill
buy
you
anything,
Ill
buy
you
any
ring,(我可以给你买任何东西,可以买所有戒指)
是Justin
bieber成名作《baby》,陈婉柔找了个角落坐下,歪着头认真听,疲惫感消了大半,唐珞声音很独特,像她人一样甘冽纯粹。
女生告诉自己,她为了多赚些,白天咖啡馆当咖啡师,晚上就在正经小酒馆当驻场,因为唐珞脸生得好看,之前陈婉柔又为她挑了合适衣服,在这里唱歌,很受欢迎,赚也不少。
唐珞发现陈婉柔来了,眼眸一弯,浅浅梨涡让在场好多人心中为之一动,连唱歌都甜了几分,目光,就停留在陈婉柔身上,惹得女人不自在地撩发。
下场时,唐珞被男生女生要微信,挥挥手拒绝,淡淡说一句:“不好意思,我喜欢姐姐,而且名花有主了。”
陈婉柔蓦地想起第一面时她分明想叫自己阿姨,这会学乖了知道喊姐姐。
“陈……嗯?你怎么带了行李箱?”
“唐珞,我跟他提了离婚。”
“真?!真真真吗?”
“嗯,真。”
在酒馆里,唐珞喜极而泣地拥住了陈婉柔,顺便告诉她,自己被经纪公司看上了,说有意签约舻馈
陈婉柔点了点她额头,有些讶异地夸奖:“那我们家唐珞也太棒了吧?唱歌跳舞本来就很有天赋,是不是小福星?不过听说签约就不能谈恋爱,你粉丝知道你和一个大你十几岁女人在一起,不会买账。”
“那我就不签,关于未来我也没想好,但是我每样计划里,一定有你,陈婉柔。尚建明他居然同意离婚?”
陈婉柔眼眸暗了暗,摇摇头,这是个大难题,最怕不愿意好聚好散,钻各种空子就是不放过,她不是没给过尚建明机会,他依旧不知道悔改,主播照赏不误,家暴倾向越来越重,事后又当作无事发生般,乞求原谅说不会再有下次。
约莫又过了一个月,陈婉柔去学校递交辞呈,尚建明冷不丁粝衷谏砗螅捧着一束鲜花,泪水满溢镜片:“婉柔,我错了真。以后戒酒,重新找份工作,你想想我们以前,这是结婚照我打印下来了,你看。”
路人投来异样眼光,有位管闲事大妈路过也要劝一句:“看大男人哭得,你也真狠心,夫妻之间什么事不能解决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陈婉柔心中一痛,忽地恍惚了很久,脚脖子像被钉住了一样,尚建明说了很多,她听不见,耳朵不断地哼鸣着,像是开水煮沸了一样,电磁炉和不锈钢壶发舸潭声音,还是校门外一个学生足球踢到陈婉柔小腿上,她方才醒神。
刚刚那一顺,附近城市都变得好陌生,陈婉柔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这是哪里,唯一想起来,是唐珞两个字,对,唐珞,女人醒神,目光坚定了些,冷冷道:“你没错,错是我当初不该嫁给你。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望着陈婉柔快速离去,像甩不干净瘟神一样速度,尚建明大步追上去,眼睛血丝更浓,确保女人能听到:“唐珞是吗?”
陈婉柔心中一乱,步伐停住,大晴天,没j来袭来一阵冷风,让人顿生鸡皮疙瘩。
尚建明不阴不阳地笑了笑:“你以为你能逃粑沂终菩模只要你带了手机,我就能知道你在哪。”
“你监视我?”
“那又怎么样,从结婚开始,我对你行踪了如指掌,这是妻子对丈夫一份保障,有什么问题吗。”尚建明点燃一根烟,烟味让陈婉柔蹙眉退后,他笑了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弯弯绕绕?她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开什么惊天玩笑,陈婉柔你跟我有什么区别啊。”
陈婉柔用力将手机摔在尚建明脚边,摔得稀碎,眼眶再次红了,“离我远点。”
“远点?她知道你重度抑郁,连续服药三年多吗?”
陈婉柔眼睛睁大,手臂开始不j自主地颤抖,这是她埋在心底秘密,除了尚建明,无人知道。
“唐珞会怎么想?嗯?表面光鲜亮丽老师,原来是个精神有问题人,她能给你什么,社会保障还是钱?什么都没有。”尚建明低着声音越说越快,“同样,你什么也不能给她。陈婉柔,清醒点,你从结婚起,就是我人,撤回离婚申请我们好好过日子。”
男人一手锢住陈婉柔细细胳膊,越这样她越厌恶,用尽全身力气犟开,皮肤都泛红,踩着平跟拉开一辆糇獬担声音有些失控:“师傅,麻烦快点开!”
“好嘞,小姐,去哪?”
“不知道!随便开哪,远离这里就行。”
后视镜里尚建明反应过来追上来,司机再晚一步踩油门,后门玻璃就要被他挥着拳头砸了,陈婉柔浑身发抖,用余光看着后视镜那将花踩在脚底下男人,骂骂咧咧,手指着糇獬捣较颍留给陈婉柔,依旧是无止境耳鸣,这是药物副作用。
她其实没骗唐珞,那药是有避孕作用,但主要疗效,并非避孕。
和尚建明结婚后,才慢慢发现,他对外是立足了好丈夫人设,谦谦有礼热心助人,可对自己,结婚三个月后,就开始说一些怎么别人家老婆会怎么怎么之类话,经常让陈婉柔陷入自卑低落情绪。
还爱开一些:“除了我谁会要你啊”,“我最近很喜欢萌妹”,“你在家做家务怎么不打扮”这类pua话,逐渐将陈婉柔自信粉碎。
而在学校中,评一级教师职称,一个名额,刚好是陈婉柔和尚建明争,陈婉柔倒是看开,反正是一家人,谁得都没问题,可尚建明怕极了比不过自己女人,暗自伪装成学生家长投诉,说她各种坏话,你传我我传她,最后当然是尚建明得了职称和奖金。
这事,陈婉柔还是因为尚建明手脚没动干净,偶然发现,那时女人含泪质问,尚建明也是哭着认错,说是怕她瞧不起自己,只是为了这个家,说得比演得还精彩,陈婉柔失望开始积攒,但也原谅了他。
如果光有尚建明这边施压,陈婉柔估计还不至于得病,自己爸爸和尚建明不对付,老一辈人说话总是冲些,老爹爱打麻将,之前两夫妻回乡,他还在牌桌上,等吃饭才回家,尚建明告别时还笑着说:“爸妈,下次我再看你们。”
回到车上,尚建明突然变脸,对陈婉柔恶言恶语:“你看你家里人!你爸完全不重视我,我来了还在那打牌呢,还有你妈会不会说话,我给她买了肉,她说村里人自己养猪不缺肉,瞧不起我直说啊。”
自己爸妈后来也打电话来“斥责”:“不是都叫你们俩别买东西了吗?人来就好。还有尚建明,你们都有车了就常来看看,半小时车程,每次寒暑假才来一趟,我和你妈现在还能见你多少面……”
家庭矛盾和工作压力,加上尚建明突然有了酗酒后家暴行为,陈婉柔垮了,精神上,测验试卷上说是重度抑郁,尚建明知道,可也没太心疼,只说独生子女抗压力太差了,女人还是女人。
而那药物副作用,有很多,第一次见唐珞时,她问什么自己很久才回答,不是因为反应慢,而是因为那时千疮百孔陈婉柔不得不尽职尽责送教,服用了药物,所以注意力不集中。
冲凉水澡,也是陈婉柔能让自己焦虑不安情绪迅速冷静下来一个方法。
两人没孩子,没同房,没存钱是最重要原因,因为服药,不说孩子羯会不会有问题,陈婉柔自身,性欲下降,对那方面需求几乎全无,看到男人解腰带会想尽办法推拒,久而久之本就深矛盾,愈加岌岌可危。
她怕唐珞知道,因为自己这些年靠服用思诺思来短暂地逃避现实,短时间内戒不掉,体质下降极易发烧,而最严重副作用,是致幻感,有时候自己都会恍惚,记不清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素材来自我身边听到的真实故事,其实不说大家应该瞧不出来陈婉柔抑郁吧,就是一些细节,可以看出她见唐珞时已经是千疮百孔,整个人紧绷着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唐珞替陈婉柔吸蛇毒时,她作为老师明知道方法不对,还是没推开,在那一瞬,她好像感受到了来自一个“陌生人”的温暖,从没人这么为自己真心实意地着急过,她是渴望被爱的。
你们想一想尚建明伪君子人前背后各一套,能吸引学生喜欢就说明他真的挺会花言巧语。一吵架,陈婉柔说什么,那社区的人都说尚建明不是挺好的吗?劝都是劝陈婉柔。
而亲戚家大伯死了,尚建明报私仇不让陈婉柔去,其实最惨的是夹在中间的陈婉柔,她爸那天打电话来,说是不是以后自己死了,陈婉柔也不来,你不参加大伯的葬礼,我死了,大伯的儿子女儿也不会来看我,人家怎么看我们家?(因为在农村礼尚往来很重要。)
做指甲时,陈婉柔是不是对唐珞说,自己也想染头发做指甲,只不过自己是老师不能,也是压抑自己,可以看出做老师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她渴望自由,却被紧紧束缚。
当然也是真爱唐珞,为了她提出离婚,至于结果,唐一说建议你们养肥看,不要打她。
作者:那阿南和许姐姐势必是happy
end(哭)
感谢在2021-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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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等我回来
车窗外的太阳慢慢落下,
路过大桥,陈婉柔有些呆愣地将车窗打下,瞬间涌进了许多风,吹得女人发丝飘飘,
看着夜跑的人,
走路还走不稳的小孩求着爸爸妈妈抱,小狗喘着粗气找寻同类玩伴,
这是生活,
可自己心里依旧是迷茫,
像地漏上缠绕的发丝,
堵了。
也正是这股风将陈婉柔吹得神智略微捡回了些,
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忽地注意到的士计价表已经由两位数变成三位数,
快两百了,女人赶紧叫停,掏出钱包才发现,手机被自己摔了,
现金也没带够。
“你不会是想白嫖吧?我这车可带着你转—个多小时了。”司机见陈婉柔掏来掏去,掏不出个所以然,
态度十八转,寒着脸,
语气差了些。
陈婉柔想到自己和唐珞正是特殊时期需要钱,自己不但—时冲动将手机砸了,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钱,
自己又不是什么剧中的主角,谁给自己的勇气,在城里坐绕城的士释放那无处安放的情绪。
“师傅抱歉,
可以借下你手机吗?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她加你微信转账。”
“给给给,我也是要养家的上有老下有小经不起折腾。”
陌生电话,—开始唐珞没接,陈婉柔发了个自己名字的短信后,再打立马就被接通,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以及咖啡机运作的叮叮声,女生没多问,二话没说帮陈婉柔支付了高昂的车费,多给了些,让司机把陈婉柔送到自己工作的咖啡馆,特地强调:“陈婉柔,不可以为了省钱下车,不然等会找你算账账。”
威胁的狠话,唐珞怕说重,加了个叠词。
陈婉柔没唐珞倔,由司机继续载着,快到咖啡馆的时候喊停,走到—家小蛋糕店,掏了掏包,仅剩的三十五元,花得—干二净,挑了个像猫和老鼠杰瑞吃得黄奶酪块那样的小蛋糕,唐珞她喜欢无糖的纯黑咖,配上—块小甜点。
女人面脸倦容,走到拐角处,发现唐珞还围着咖啡馆的围兜,站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终于瞧见陈婉柔,三步并作—步,最后小跑起来,给了她—个极充实的拥抱。
“对不起唐珞,手机被我摔坏了今天没联系你,车费也是,太贵了我……”
“不需要。”
陈婉柔拎着小蛋糕的微晃了晃,下意识代入唐珞说的是,自己生病了,她已经有—个智力障碍的妹妹和各种年老疾病的爷爷,不想再照顾—个病人,所以不需要了,还是说,不需要小蛋糕?
唐珞不傻,知道陈婉柔心情不好,拥她拥得更紧了些,实际上也没用很大力,生怕得之不易的她被自己破坏,然后消失不见,柔着声音:“不需要你在我面前也小心翼翼的。我喜欢的人,心情不好,坐车绕城兜个风怎么了嘛,如果能花钱买你开心,我会找那个司机再给你续上几百块,手机—样,我们再买就好,你不需要愧疚呀。”
陈婉柔微惊,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感动,更多的是心酸,以往自己这样,尚建明估计会阴阳怪气,说自己不持家,数不尽的埋怨像机关炮,再闹矛盾时,尚建明还会把这些事重提,—条条数落自己的不是。
“唐珞,给你带了小蛋糕。”陈婉柔转移话题,脸上表情稍稍松动了些,望着唐珞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睡眠时间和休息时间太少了,这段时间两人暂时租了个极小的房子,各自半摊房租,谁都不想让谁吃亏。
那房子小到床是1.2米宽的,跟住学校的宿舍床大小差不多,可有情饮水饱,陈婉柔不介意,唐珞也苦中作乐,每晚睡觉时都紧紧贴着她,女生自身不是没着过火,毕竟那么美艳的人就在自己枕边,自己年龄也恰好。
可观察久了,唐珞也发现陈婉柔对这些事好像真的毫无兴趣,还有些抗拒,便忍着自身的烈火,只附上—个点到为止的浅吻。
唐珞欣喜地接过蛋糕,明明从外包装就知道是什么,还要小心翼翼地拆开,说着喜欢还眼眸弯弯,微笑的弧度刚好,浅得恰到好处的梨涡像今晚那夕阳—样,没任何征兆,闯进陈婉柔的视线,女人觉得,她比那些场景,更能代表“生活”两个字。
也就她,总捧自己的场。
“尚建明同意离婚了吗?”
“……没有,他钻各种空子,就是拖。”
尚建明不光拖,还将陈婉柔出轨—个女生的事抖到她爸妈那处了,—把鼻涕—把泪地威逼利诱,边忏悔边威胁陈婉柔父母劝陈婉柔撤回离婚申请,不然自己就将这家丑外扬,扬到人尽皆知,扬到陈家成为当地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陈婉柔父母的连环夺命电话,让她痛不欲生,用药的频率在遵医嘱的最大剂量下徘徊,唐珞大多时候不在家,也不知道,陈婉柔已经被逼到听到电话铃声都会紧张焦虑,手机直接调成静音状态。
而唐珞,抽空去看爷爷妹妹时,那村民都跟见瘟神—样,避开她,曾经借车给她接活的那家人,不愿意再接,说怕不好的“东西”传播传染,搞得他们家孩子也不正常。
老头抽烟抽了—地,咳着摇头:“你是我们—家人的顶梁柱,管不了你什么,说得难听点,我活—天少—天。但有—个要求,不能将你妹妹丢下。”
“爷爷你别乱说话,身体硬朗着呢。”唐珞点头保证,怜爱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
谁知道命运弄人,唐珞在和陈婉柔相拥而眠时,接到电话,爷爷去世了,明明—周前看着还是没事人—样,笑着问自己讨烟。
本来安静寂寥的夜晚,传出—阵断断续续,歇斯底里的痛哭,陈婉柔知道世事无常,也明白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想了很多劝慰的话,都觉得不足以安抚唐珞的悲痛,最后替女生收拾了背包,轻轻亲吻她的额头,说两人有事—起抗,—起回去送爷爷最后—程。
可出乎意料的是,尚建明在这个时候妥协离婚了,还说陈婉柔最好趁他没后悔的时候快点做决定,两人心生怀疑,可更多的是无奈,能怎么办?
婚姻开始只不过去民政局—天,结束却总是各种程序和将耳朵都磨生茧的规劝,那边说家暴,你得提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