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佑疏不懂,许若华却明明白白。许若华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决定今晚就发一条,含蓄一点,虽然现在时代很开放,也不能这么……这么……许若华找不出形容词了。许若华为了堵住南佑疏的嘴,把自己的奶也推了过去:“喝奶。”,南佑疏歪头:“姐姐不喝”,“本来两杯都是你的”许若华一脸正气,毫不虚心。南佑疏又乖乖地吨完了第二杯奶,没忍住,打了个香香的奶嗝。
然而她的小团子今晚却不太好糊弄了,又问了一遍。许若华听得粉丝们喊,却听不得这些字眼从眼前的小团子的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许若华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喝奶也堵不住你的嘴,现在泡第三杯、第四杯奶还来得及吗?
罢了,许若华为了满足南佑疏的求知欲,开始再次胡诌:“她们……之前不是说她们都是小鸡崽吗,我手长,就能给她们喂好吃的,姐姐有时候会送粉丝福利啊,就是这个意思。腿软是她们自己饿的,跟我没关系,可能没吃饭就看电影了吧。星号是因为……可能是我的投影仪有问题吧0.5就是说我很百变,可以驾驭住不同的角色,算是……夸我的。”
许若华说完之后就后悔了,她老是看着南佑疏小,就忘记她已经14岁了,这种骗小孩的话,许若华自己都不信,她能信吗。
结果南佑疏真的信了,点了点她的脑袋瓜,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真有意思。”
许若华默默在心里给南佑疏加了个“好骗”的优点。
今晚,平时很少更博的影后许若华就发了一条微博:我知道你们很爱我,我也爱你们,但是你们能不能含蓄点表达出来。言行得当,从我做起(附上一张认真看剧本的照片)才几分钟,评论就几万了:
“老公,你要学会发九宫格的照片,十八宫格更好。”
“嗯
!许若华的照片!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写字的手好有骨感啊……啊……啊……啊……”
许若华回复了上面这条:发一个啊就行了。
“姐姐我可以为爱做0(委屈)”
“姐姐演技很好唉,今晚不亲我口我睡不着了啦”
林墨苒(已认证演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那么好笑。我笑的睡不着啊哈哈哈。
许若华回复:那别睡了,熬出黑眼圈来,可别找我哭~下次见面可给我等着。
第7章
青鸟
许若华把弹幕关了,用食指点了点南佑疏的额头,让她以后关了弹幕看电视。
南佑疏歪头,可是弹幕明明很有趣,许若华又说,看弹幕花眼睛,小孩子要保护视力。南佑疏心想,姐姐真关心自己。
“一起看?”许若华一般很少看自己的作品,难得像身边的小女孩发出邀约。许若华对戏的认真程度,恐怕没有任何一个演员能超过她了,既然能上市,那就说明她和导演都觉得完美了。许若华记得自己对程冬“哼”的这一段,当时实在是找不对感觉,反反复复拍了好几遍。
于是南佑疏就和许若华一起窝在沙发上,开始接着之前那段看。后来是程冬的戏份,主要刻画他的性格,家境贫寒却不退缩,带着一颗赤子之心,勇敢提出新想法,一时之间在学校里成了红人。
许若华打了个岔:“你大伯我已经联系到了,他之所以不在村里,是因为上面调他去别的地方支教,本来他以为很快回来,结果上面说一调就是4年,他拒不得,好不容易请几天假赶回村里,却发现你们全家都不在了。”
南佑疏顾不得看程冬了,有点担心地望向女人:“大伯是不是很担心,姐姐怎么跟大伯说的?”
许若华说自己如实相告了,大伯气愤地骂南志宏和王梅不是人,随后又向许若华表示感激,谢谢她在夜总会救了南佑疏,刚好自己要调走,正愁怎么接走南佑疏呢,大伯听收养南佑疏的人是个女人的声音,温柔慵懒,稍微放心。
许若华为了让大伯安心,直接发过去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小女孩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看起来睡得很香甜,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大伯看到照片后,一个大男人,硬是对着手机屏幕流了眼泪,这孩子太苦命了,终于遇到一个愿意接纳她的人。
许若华没有主动说自己的名字,大伯也没问,只是一直重复地说着谢谢。许若华心想,应该是我对你说谢谢才好,不然身边这个小团子,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了,想到她满身的伤痕,许若华脸上又浮起了一丝怒意。
“我给了你大伯你的电话,不过他说他去的地方信号不好,可能很少打过来。反正你知道他的心里记挂着你就好。”许若华又看了看南佑疏手上的伤痕。
因为自己的药膏是演员特制的,专门去除疤痕,药效很好,价格昂贵,一般人也买不到。南佑疏身上的伤痕已经开始渐渐消褪了,但许若华还是觉得心疼,边说边为女孩又上了道药。
南佑疏用手指将许若华的眉头舒展开来,像是在哄她似的:“姐姐,我伤口已经不痛啦,你不要担心,以后我什么都听姐姐的,认真读书,好不好?而且姐姐皱眉没有姐姐笑起来好看。”
许若华只感觉自己额头上突然有了一丝温凉的触感,直到南佑疏把手拿开了,都还有点别扭。这小孩,简直对自己太放肆了,就知道管她了?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呢?
许若华却真的笑了起来,好看的桃花眼,对着南佑疏弯了些许。南佑疏不敢多看,赶紧端坐假装认真,继续盯着大屏幕看,电影上,胡左的戏份还没播完。
许若华:……?胡左就这么吸引她?她就这么喜欢胡左?有点生气。似是不在意地说:“我可以帮你要一张胡左的签名照,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可以一起吃个饭。”
南佑疏不明所以:“嗯?我为什么要他的签名照?我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是应酬吗?”,语气有点不乐意。
这下轮到许若华奇怪了,内心却忽地开心起来,甚至有点得意:“嗯……胡左粉丝也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小姑娘,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呢。”
南佑疏盯着女人美若天仙的面容认真地问道:“哦,那他和姐姐谁的粉丝多?”许若华抬头将头靠在沙发上,下颚线更加明显了,轻声一笑:“他?他怎么比得过我?”
南佑疏又问:“那他演戏认真还是姐姐演戏认真?”
许若华想了想,胡左是演得还不错,但有时候因为赖床,经常总是迟到一两分钟,让全剧组的人等,扣一分。
“自然是我认真些。”许若华有点不解,为什么南佑疏要问这些莫名的问题。
“那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南佑疏眨了眨她无辜又好看的大眼睛盯着许若华。许若华一时被问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真的是她会错意了,嘴唇不由微勾起来。
“还不如喜欢姐姐,姐姐的电影演得很好,而且,你就在我的眼前。我没必要喜欢别人的。”南佑疏加大了攻势,像个小马屁精。
明明只是想让许若华开心的话,听着却很像一句情话。许若华也看向南佑疏,小孩表情真挚,一点也不像在撒谎。欸,年纪这么小就这么会撩,以后长大了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男人。
“不如,姐姐给我签个名吧。”
“你要我的签名?”
“嗯嗯!我要~”
“噗呲……签哪啊,附近只有一只笔,但是没有纸条了。”
南佑疏和许若华窝在沙发上很温暖,谁都不想动,于是南佑疏突然轻齿一笑:“要不然,姐姐先签我手心里”
许若华觉得她收养的这个小团子,真的,好甜。让自己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以前自己总是沉迷于工作,工作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如今,倒是给她原本压抑又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
也不知道南志宏夫妇怎么狠的下心,也对,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牲,这样想的话就合理了。
“那我签了~这可是姐姐的粉丝梦寐以求的。以前我在衣服、明信片甚至餐巾纸上签过,签在手心里,你是头一份。”南佑疏脸颊发烫,她的兜里其实有一张白纸,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想这么干。
许若华龙飞凤舞地签在了南佑疏的手心里,签名的时候,南佑疏忍着笑,手心好痒。女人的签名格外好看,很大气,毫不客气地占满了自己小小的手心。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南佑疏仔仔细细地保护着自己小小的左手,不让字迹糊掉,这支笔好像有神奇的魔力,连写个字都能在她的掌心灼烧,连带着也烧这她的心。
真好——她遇见了,许若华。
后来的许若华也庆幸——真好,她遇见了,南佑疏。
电影已经演到最高潮了,南佑疏自从许若华的戏份出来后,就没再和姐姐闹腾了,安安静静地着电影,神情专注,让许若华很是受用。
李雪的家庭因为世道不好,生意不好做,要离开长沙了,所以李雪也要转学。而此时,程冬和李雪解开了之前的误会,又互相被彼此的才华吸引,感情已经迅速升温,两情相悦。
程冬得知李雪要离开后,终于不再犹豫,递交了一份早就写好的情诗:
那天,你站在升旗台下,蓝色的袄裙,黑色的小平跟儿,微风带起阵阵花香。我已确定,你是我这一生只会遇见一次的惊喜。我将于茫茫人海访我唯一灵魂伴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仅此而已。
人物的情感也一瞬间因为这封情书达到了高潮,在李雪离开的前一夜,程冬和李雪在暴雨中青涩又冲动,最后轻轻一吻,一触即离。
南佑疏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呼吸有点不顺畅,心情跌落了谷底,电影里还在说程冬着台词,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许若华看到这一段的时候也下意识地看了南佑疏,果不其然,她很失落的样子。
许若华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对南佑疏解释到:“这是一种拍摄手法,借位”,怕南佑疏不懂,又补充:“只需要男女演员稍微挨着对方的脸,就大可以让观众感觉两人是在接吻。”
南佑疏垂了垂的眼角,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也就是说,她的姐姐没有亲胡左……一直紧绷的状态忽地放松了。
只是南佑疏对自己很失望,自己却老是太过于依赖她,还要让姐姐担心,自己刚刚凭什么不开心呢又以什么身份不开心呢明明自己只是被姐姐捡回家养着的孩子,以后一定要懂事一点。南佑疏还不知道刚刚突然而起的那股情绪名为——“占有欲”。
这仿佛一个小插曲一样,很快就过去了。电影已经进入尾声,没想到因为国家战争四起,程冬和李雪一别就是十年。
程冬没有继续读下去。时间到了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程冬参了军,一条腿却瘸了,心里却始终惦记着那位身穿蓝色袄裙的女生。
再次搜寻到李雪的消息的时候,却听说她成了有名的舞厅歌姬。程冬痛不欲生,却不敢相信——他不能相信当初说出“身膏野革”的女子,却甘愿堕落。
歌舞厅是什么地方是日军大佐和权贵走狗经常去的地方。程冬不愿信,独自瘸着一条腿上了绿皮火车,去了李雪的城市,上海。
傍晚,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的声音从当地从“百乐门”里传出。有人说,李雪就在里头唱歌,是招牌,他记挂了整整十年的女人成为了“百乐门”的招牌。
门口的服务生拦住他:
“怎么来了个瘸子?怕不是讨饭的吧今天日本的大佐可在里头呢,你可不能进去。”
“你们的头牌是谁说话!”程冬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外地的吧,谁不知道百乐门招牌李雪啊,听说以前还是大学生,最近正受大佐的宠呢,那身材啧啧啧,怕是卖的。”
“你*个狗娘养的*!”程冬一拳把服务生打到了地上,打的服务生鼻血横流,直呼:“大佐!大佐救命!杀人了啊!疯子!”
大佐的手下前来拉开两人,用枪杆子把程冬的后脖颈使劲抡了一下,本就瘸了的程冬倒在了地上。“你们!闹事的通通没命!你!滚远点!这个闹事的!抓去给大佐看看是不是刺杀的!”
日军将程冬抓进了“百乐门”,里面播放着爵士乐,里面的人□□地随着音乐扭动着,一副糜烂不堪的样子。程冬被摁在了大佐身后,日军向大佐报告了这件事,大佐不悦道:“东亚病夫,丧家之犬罢了。李小姐就要上场了,赏他听完李小姐的歌,然后拉出去毙了吧。”
全场的灯光突然安了下来,聚光灯缓缓地打在了舞台中央,一位成熟妩媚的女人婀娜多姿地走上了舞台,红唇轻启:“这首歌,送给我们的尊敬的大佐先生。”
程冬眼睛血红,是她。她不再青涩稚嫩,褪去了浅蓝色的学生袄裙,穿上了艳丽的旗袍,身材丰腴别致,勾人心魂。她也换掉了黑色的小平跟儿,穿上了很高的西洋高跟鞋。更是留长了她的头发,烫了卷发,顾盼生姿,一举一动都令人心神荡漾,却又令程冬感到无比地陌生。
程冬不顾日军的按压,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喊“为什么!”。女人一瞥,也看到了他,然后视线转移到了大佐身上,微微一笑。
她,她这是不认识自己了……是不认识还是不敢认还是不愿认程冬又被日军打下去了“老实点!”
大佐却笑了:“怎么样很好看吧可惜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你,果然是个只会喊叫的疯子,也马上要死了。”
“大佐~不用理他这种人,何况是个瘸子,我要唱歌给您听了~”李雪媚声道。大佐捋了捋他的八字胡:“唱吧,李小姐。”于是婉转的歌声响起:
Tango
rock
and
roll
伦巴恰恰恰
Tango
rock
and
roll
伦巴恰恰恰
啦...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
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为了生活的逼迫
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难道这是命注定
一生在那红尘过
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
人格早已酒中泡
夜夜
Tango
cha
cha
rumba
rock
and
roll
谁叫我是一个舞女
啦...
一步踏错终身错
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舞女也是人
心中的痛苦向谁说
为了生活的逼迫
颗颗泪水往肚吞落
难道这是命注定……
这首《舞女泪》节奏缓慢却又欢快,歌词却带着点点无奈,被李雪媚人的嗓音唱出来的歌声,让歌厅里显得更加奢靡。
曲毕,大佐皱眉,平时都唱的夜上海和花好月圆,怎么今天唱了一首自己没听过的。
第8章
青鸟的落幕
“大佐看起来并不满意,不如我下来抱抱你”李雪用诱人的声线勾着大佐的心,像是故意的一样,没等大佐发话就缓缓走下台来了,大佐也不拒绝女人的投怀送抱,一把将李雪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亲了她的脸一口。
程冬手上的青筋爆起,全身打抖,恨极了地看着李雪,李雪没看他,他却闻到了李雪身上的脂粉味。
李雪雪白纤细的手勾上了大佐的脖子,轻轻地点着,一点两点。大佐很是享受,李雪又撒娇道:“大佐~我有悄悄话和你说~”,大佐便把耳朵凑近:“我到要看看美人今天要跟我说什么好话。”
女人的嘴轻轻地贴在了大佐的耳朵上:“呵,大佐~我想跟你说~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滚出中国!”,随着一声惊呼,大佐的血溅到了程冬的眼睛里。
全歌舞厅乱作一团,纷纷往外跑。眼前这个女人刚刚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用手摸出了自己藏在胸中的簪子,一把把簪子用尽全部力气地插入了大佐的脖子。
簪子有个回勾,女人似是不解恨地,用力拧着簪子在大佐的脖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忽然□□,大佐因为没有防备,连枪都都没有掏出来,血溅四方,当场眼睛失了神,痛苦地抽搐了几下,死了。
日军们见自己的上级被刺杀,回去之后肯定也是死,顿时大怒:“八嘎牙路!贱女人!”,然后集体拿枪,对着女人射了好几枪,程冬想挡,却再也来不及了。
此时日军后方也传来枪声,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不好,是□□来了!快跑!”
共军追了出去,日军没几个跑掉的,接连一个个的倒下。
刚刚还金碧辉煌又热闹的歌舞厅,只剩下了程冬和李雪。程冬瘸着腿向这李雪爬过去,抱着混着是血的女人不管不顾地崩溃大哭,像一个孩子一样无措。
“李雪,为什么……”
“我脏了,别碰我。”
“我不嫌,求求你别睡,跟我说说话,我明天就娶你,我们回长沙,好不好”
“我活不了了,程冬。我其实是个孤儿,为了革命事业,才离开的,没想到,这辈子最后了,还能再看到你的脸。”
“雪儿……!是我错怪你了!你别死别死别死啊!”
程冬崩溃得开始抽自己巴掌,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相信李雪。李雪的气息却越来越弱,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冬哥哥,别闹了,我这条命,值了,你要好好,活……”,然后身体彻底没了力气,好像一朵枯萎的花,凋落在了程冬的怀里。此时的歌舞厅,只剩下程冬一个活人了。
程冬跪在李雪身边,一言不发,跪了一个小时。整个人像僵掉的木偶。直到□□们获胜回来了,他才确信眼前这个他的一生挚爱,慢慢在他的怀里变凉——已经死了。
□□员们不少人在哭,程冬头晕目眩,听□□团长说起了李雪的故事。
那时候他们刚组建,还很弱小。经过一个村庄,已经被日军践踏过了,一个活口也没有,他们心情沉重,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一阵哭声。团长闻声赶紧跑过去,发现哭声根源在茅厕的草堆里。
团长把草一堆堆地扒开,才发现了一个已经失去至亲的小婴儿,团长当即决定带着一起走,取名为李雪。再后来,李雪长大了,队伍也刚好在长沙,团长尊重她的个人意愿,让她自己决定。李雪在新报刊上看到了一篇文章《青鸟》,在报刊最不起眼的位置,但文章颇有才华,著名是程冬。
“每个人都应该努力学好知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就像青鸟一样,以一腔热血与孤勇,报效国家。毕竟先有国才后家,我不愿意负我喜欢的女子,所以要先护好我的国。”
李雪决定留在长沙上学了,没想到第一天就和程冬发生了不愉快,之后有因为灵魂相近互相爱慕。可好景不长,李雪得知团长那边战况连连败退,国,快不保了。
李雪想起了《青鸟》中:“先国后家”,她想了一整宿,最后再舍不得,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从此再无消息。于是李雪脱下了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装,在上海当了整整十年的间谍。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今天这一天,平时小心翼翼的大佐因为她长时间的乖顺被麻痹了神经,最后,李雪光荣地完成了任务。
李雪的手里还僵直地抓住自己的袖口,程冬颤抖地翻了翻,是一封折叠完好的情书,被血染红,看不清自己的字迹了。
团长见程冬这样,问他是谁。程冬默默地抱起李雪,答道:“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是他的丈夫。”
电影结束,屏幕一黑。
然后是李雪的声音:我一早就很喜欢他了,想给他带食堂好吃的肉包子。
又是程冬的声音:今天遇到了个各外可爱的女孩,我觉得她一点也不输男子。
一波回忆杀,直接虐得此时在电影院的观众身体不适。
最后两个人共同的声音:如果说,民国的浪漫只有一个,是在歌舞厅里追求奢靡,那一群有志之士为了民族和祖国的未来,推翻了假浪漫的民国,建立了真浪漫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直接升华了电影的主题,电影结束后跳到了评论区。
——我没想到,抗日题材也会这么好看,我以前确实以为民国很浪漫,整天都是什么少爷、少奶奶、管家、老爷,可能是霸道总裁洗脑了吧。剧中,刻意显露出了民国的不浪漫——主权被分割不浪漫;人民被践踏不浪漫;为了吃口饭卖儿卖女不浪漫;逼良为娼抓壮丁不浪漫;豪门把底层不当人不浪漫;冻死上海街头的儿童不浪漫;歌舞厅里无奈陪酒的旗袍女也浪漫。我给这部剧打十分,一半给许若华和胡左,一半给剧情。(赞13858)
——我以为又是一部玛丽苏的民国伤痛文学,却没想靠大义,虐得我心肝痛,我感觉许若华的演技一直在进步,真的,演技方面没得黑,被圈粉了。(赞10890)
——也许最后,程冬抱着李雪的尸体,将她埋进了祖国的草地里,正如李雪之前说的那样,程冬也答应了李雪好好活下去,还在默默为祖国做贡献,只不过心底一直念着那个穿蓝色袄裙的女孩吧。(赞9980)
——好难受,和男朋友抱着一起哭。致敬那个时候的无名英雄,谢谢。(赞5594)
——许若华,作品不多,但部部都是经典。(赞3354)
许若华当时在剧组,琢磨情绪,为了体验李雪死时的状态,把自己泡在了冰水里面悟,这种方法很伤身,但也很好用。她把自己关在酒店的套间里,关了3天,最后在拍摄的时候,厚积薄发,将人物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拍完后,胡左和许若华彼此眼睛都哭红了,为了拍这场戏,两人都将自己的状态压抑了很久,此时爆发出来了,但是还沉浸在剧里,也就是入戏太深,需要各自缓缓。
全剧组的人都对这两位主演由衷地感到佩服,默默地递上热毛巾,让他们敷一敷眼睛,便不打扰他们了。
因为磨戏的时候已经哭的够多了,许若华现在不想哭了。许若华和南佑疏看着看着,就抱在一起去了,在许若华怀里的南佑疏,眼睛红了,努力看向天花板让自己不掉眼泪。
许若华刮了刮她的鼻子:“叫你看卡通片吧,难受了吧。”南佑疏却不说话,紧紧地搂着许若华的腰,好像怕许若华像剧中的李雪一样,突然消逝在这个世界上。
许若华轻轻地为她拍背,南佑疏却突然给了许若华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姐姐,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许若华微微一愣,这小孩又在说什么怪话,又调戏道:“保护我你是保护李雪还是保护许若华~”
南佑疏凑到她的耳尖,轻轻地柔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等我长大了,没人能伤害你,只要是姐姐,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南佑疏的嘴唇不小心挨到了许若华的耳朵。
许若华有个秘密,那就是,耳朵十分敏感。
南佑疏的薄唇冰冰凉凉的,轻轻触到了她的耳尖,随着女孩贴的很近地说话,又呼出了一股温热的气息到了她的耳朵里。许若华顿时感觉身上一软,不小心发出了一声“嗯……”
南佑疏没听明白是什么,还以为许若华不舒服,忙问她是哪里痛了吗。
许若华:“……”
今天的自己也很反常,不对,应该说自从南佑疏来了之后,每天的自己都很反常,刚刚居然……如此失态。
许若华不回答南佑疏,企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想把南佑疏丢回房间里睡觉。南佑疏却好像因为受电影后劲的影响,还怕她消失似的,紧紧地抓住她,虽然女孩也没什么力气就是了。
许若华知道她要干什么,想让自己□□,实在是放肆,不可能的,自己从小就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这事没得商量,立马在心里想了一万套拒绝南佑疏的措辞。
“姐姐,我……”
“不行。”
“姐姐我还没刷牙啦……”
“……哦,我忘了,快去刷”
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但许若华没想错,南佑疏半夜1点被梦吓醒了,她梦到许若华正她的怀里慢慢消失,南佑疏醒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泪水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把许若华看得很重很重,重到自己醒了,心还是一阵一阵地刺痛。
许若华睡得正沉,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许若华眉头微皱,开了个小台灯,看清推门的是谁后,带着沙哑的声音问:“疏疏你怎么过来了”
,南佑疏很怕许若华觉得她烦,但是她实在是太怕眼前的女人离她远去了,她什么都不贪,却只想待在许若华的身边。
“我梦到姐姐不见了……就过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嗯没事的,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很怕,能不能睡姐姐的床。”
“不行。”
“姐姐,求求你……”
“上床吧。”
许若华本想拒绝的,却借着昏黄的灯光下,看清了南佑疏脸上的泪痕,心里一揪,这孩子,太缺安全感了。
然后女孩又委屈巴巴地求她,她承认,女孩就是长的好看,完全戳许若华审美点的小孩来求她,她破防了。欸,没想到养个孩子真是要了自己的老命,见色就忘原则,自己等下睡不着也该。
南佑疏得到许可后,像只小狗一样,跳上床,一滚,就滚到了许若华的被窝里,许若华有些不自在地撩了撩头发。
南佑疏倒是很知道分寸,离她远远的,不敢逾矩。
许若华却感觉到被窝里的温度都被女孩汲走了,一摸,好家伙,全身冰凉,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自己的卧室外纠结徘徊了多久,冷成这样子,也不怕感冒
。
许若华大晚上本来就有点不清醒,一时生气,环住南佑疏的脖子将她拉近了点。南佑疏一惊,忙问:“姐姐,没关系吗”
许若华好没气地弯起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修长的手指在南佑疏的脑瓜上轻轻敲了敲:“没关系,你看你冷的,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把手放到我腿这里来,破例一次,帮你暖一下。”
南佑疏没动,她知道自己的手脚有多冰,不愿意冻着许若华。许若华不乐意了,吃亏的明明是她,她堂堂一个影后,在这里主动提出给小孩暖身子,这小孩还不要。
场面僵持住了,许若华趁南佑疏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时,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一塞,不碰腿,肚子总行了吧。
南佑疏的手一下就汲取了许若华的些许温度,南佑疏想把手拿开,女人却加大了力气,低哑地说:“别动。”
态度又好像前几次那样地强势了。南佑疏的气势瞬间弱了,乖乖地不动了。
“听话,睡觉,闭眼。”许若华用手覆住了南佑疏的眼睛,顺手关了台灯。女孩的睫毛很长,弄得她手心有点痒,好在女孩真的乖乖地闭眼睡觉了。
许若华无声地叹了口气,小家伙,还得自己强势点敲打敲打,才听话。本来许若华以为自己一定睡不好了,谁知道躺着身边的女孩一下子就睡得香呼呼了。
许若华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奶香,两个人的体温已经差不多一样了,许若华眼皮开始打架,奇怪,和她睡觉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女孩很乖,睡姿也很好,呼吸均匀,不乱翻身也不抢被子,许若华有种错觉,觉得女孩呼出的气都是甜丝丝的。
不知不觉,许若华睡着了,比以前任何一觉都睡得香,许若华正梦里说,原来南佑疏还有催眠的作用。
两个人都喜欢将头缩在被窝里睡,两人的气息在无声的黑夜里,尽数交织、融合。
第9章
花边饺
第二天的南佑疏是在许若华怀热醒来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前发丝,已经有点微汗了,粘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才发现自己的手搂着许若华的脖子,一只腿也搭上了许若华的腰间。
许若华睡觉自然是没穿内衣的,睡衣被睡得微微上掀,露出了人鱼线,又性感又美,南佑疏不敢往上看了,因为许若华的睡衣是浅色系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个头很小,女人无意识地将下巴轻磕在了南佑疏的头上,显得格外暧昧亲昵。南佑疏看着女人姣好的面容,晃了晃神——太近了,女人连睡颜也十分好看,鼻梁很挺,嘴唇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润,明明是大冬天。
时间才5点。还可以再睡会。南佑疏想起昨晚自己应该是吵到是许若华的安眠,心里一阵不好意思,自己以前明明很独立的,在漆黑的打雷的夜晚也可以一个人睡……应该是许若华太纵容她了,让她有点“恃宠而骄”。
南佑疏突然有个想法,于是轻手轻脚地将自己慢慢挪开,生怕吵醒许若华,因为动作太小心翼翼,居然花了好些时间。随后又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门。
许若华做了个奇怪的梦,但想不起来是什么了。楼下的厨房散发出了饺子的香味,一丝一丝,撩动着许若华的鼻子。她居然被香醒了,才在睡眼朦胧中回想起自己昨天干了什么。
“欸。”许若华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没想到和南佑疏睡觉还凑合吧,小家伙独特的味道意外地催眠。往旁边一摸,被窝里凉凉的,早已经空无一人。
许若华顺着香味,往楼下走,才发现了一个忙碌的小身影。南佑疏穿着毛绒睡衣,还没来得及换,就给自己围上了一块做饭围兜,正十分熟练地将饺子捞出摆盘,做的很明显是双人份。
“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给我做早餐”许若华好看的桃花眼睨着南佑疏,内心某处微微一动。“不过我记得速冻饺子应该是已经吃完了才对。”随后思考了一会又补了一句。
“姐姐,这是我亲手包的。”南佑疏用软软的声线说道,许若华不知怎的,从南佑疏无辜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得意和邀功的意味。许若华仔细回味了一遍女孩的话,十分惊讶“不是速冻饺,你包的
!”
女孩倒是十分冷静:“嗯……我看着冰箱里有猪肉香菇,还有面粉,连擀面杖和调料都齐了,就做了饺子。”女人凑近仔细看了看饺子,嗯,确实不是速冻饺子,但包得比速冻饺子还好。
这种饺子的包法并不常见,有一圈穗状的花边,煞是好看,像小姑娘头上戴了一圈花环。女人想到了自己以前学的课文,想起来这种形状的饺子叫作花边饺。
那股蒸出来的香味也是速冻饺子比不了的,香菇混合着猪肉,让饺子馅多了一丝鲜气。许若华自从踏入演艺圈,就对美食没什么世俗的欲望了,每个艺人都要严格管理自己的身材。这是真的,粉丝们会说着,没关系,哥哥或者姐姐胖点我也喜欢,但实际上圈里的演员又有几个是身材不好的呢
许若华之前拍的一部电影是要求增胖的,许若华拍完之后又非常自律地健身,瘦回来了一健身就没怎么断过。更是养成了平时饮食较为清淡的习惯,她的早餐一般只吃一片全麦面包,一个鸡蛋,一杯极苦的黑咖啡。
此时却被南佑疏亲手包的猪肉香菇花边饺,勾的起了食欲。小家伙特意早起亲手包的,自己不吃肯定会搓倒她的积极性,打击到她。许若华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并想着自己勉强吃三、四个就差不多了。
许若华摸了摸南佑疏的头,以示夸奖。看了看女孩的个子,担心她连一米六都长不到,又给女孩泡了杯牛奶——一顿看起来十分丰盛的早餐就已经摆上桌了。
女孩的围裙还没解,问许若华要不要醋和辣椒。许若华一向不喜欢醋味,也不是很喜辣,像一个被照顾的小朋友一样,摇了摇头:“不要。”
原来姐姐不喜欢醋和辣椒,跟自己完全相反。南佑疏悄悄地在心里记下她的喜好。然后自顾自地往自己那盘蒸饺里倒了调好的辣椒油,又将饺子轻轻沾了沾醋,一口塞进了嘴里,满足地弯了弯清秀的眉眼:“嗯,没做失败,姐姐也粗。”
许若华看小孩的这副吃相,她觉得更饿了,用筷子夹起自己盘里雪白的花边饺,轻轻咬了一口,里面居然有汁,顿时,香味四溢,猪肉的香和香菇的鲜在她的嘴里溅开来,满足了许若华刁钻的味蕾。许若华越来越觉得把南佑疏留在自己身边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了。
南佑疏有点紧张地问:“好吃吗,姐姐”许若华点了点头:“算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了。”南佑疏觉得开心极了,至少,她能为许若华做点事情了。
许若华本来想问为什么她会做这些,但是想了想,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她以前一定在她以前那个“家”里过的很苦吧,才会这么熟练地剁肉馅,和面,擀饺子皮,又蓦地心疼起这个小家伙来。想着一定要夸她点什么。
想了很久,最后夸出来的话是这样的:“疏疏的手艺很好,这么贤惠,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男人。”
南佑疏:“……”
许若华见小孩不说话了,嗯难道自己没夸对
南佑疏内心复杂,但还是不露声色糯叽叽地说道:“嗯,这个味道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和别人的饺子都不同,姐姐喜欢就好。昨天晚上……谢谢姐姐,我知道姐姐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
许若华才明白,原来南佑疏什么都知道,昨天才在门口徘徊那么久,估计是又怕又纠结,今天过意不去,才为她做了一顿早餐。
许若华嘴角噙着笑意,脱口而出:“所以你这是睡了我之后给我的补偿~”
说完之后她想打自己的嘴,因为饺子太好吃,她嘴瓢了,她本来想说“睡了我的床的。”然后又极快地补了一句:“我的床软吗”,企图欲盖弥彰。
南佑疏边小口抿着牛奶边说:“很软的,不是补偿。假如姐姐喜欢,我以后都可以给姐姐做,而且我不光会做饺子。”眼中的得意又浮现出来,然后继续吃还没吃完的饺子。
许若华看着南佑疏吃东西,突然觉得南佑疏不仅有帮她安神入睡的作用,还有下饭的作用,许若华又多吃了几个花边饺。盯着南佑疏看了一会后忍不住说道:“你的那盘饺子,给我尝尝。”
于是在南佑疏错愕的眼神下,许若华吃掉了一个沾满辣油和醋的饺子,细细品味……咦好像还不错?又再夹了一个。南佑疏十分有眼力见的把自己这盘和许若华那盘饺子对调了。很好,这小家伙,不护食。
本来只计划吃四五个饺子的许若华破例吃了十二个,有点撑到了。南佑疏乖乖地去洗碗,许若华则是给南佑疏准备好了外出的衣服,然后去化妆,再戴上口罩和墨镜——虽然去的是熟人开的密室逃脱,但还是要小心为上,许若华也有很多私生饭。
转眼到了市内较为偏僻的一处地方,虽然人很少,但身形高挑的许若华和另一个瘦瘦弱弱,却也有种特殊气质的南佑疏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在许若华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没人发现。
终于到了密室,熟人老板一看,居然是许若华,激动地将许若华带到了小房间里:“诶呀!你怎么来了!你一个大明星怎么不提前说呢,我给你包场呀!”
许若华摘下墨镜:“包场了就没意思了。”
老板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小孩,因为瘦小,又跟在许若华的身后,自己竟没看到她,如今仔细一看,还是个挺好看的孩子的。老板心里有一万个疑惑的念头,但是都被他自己掐死了,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好了,免得自己的小店不保。
许若华小声跟老板说:“我记得我定的是《怨铃》主题的密室吧。我也是第一次玩恐怖主题的,你们等下按原剧情来,该解谜的解谜,该吓的吓,但是有一点要特别注意,不要在这个女孩附近,突然发出太大的声音,也不要有追逐战,她跑不动。”
老板惊讶:“你带她玩这个
!”
许若华看了一眼老板,老板闭嘴了,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记住了并保证绝对让她们有绝佳的剧情体验。
于是老板示意她们可以进去了,重新拆了两个新眼罩给她们,许若华微微低头向南佑疏解释,先戴上眼罩,然后会有工作人员带她们进去。南佑疏呆呆了点了点头,戴上了眼罩。
黑色的眼罩很厚实,看不到一点光和路
,南佑疏紧紧握住了许若华的手,许若华也反手紧扣住。
过了一会,听到提示音:可以摘下眼罩了。两人把眼罩一摘,第一时间看向了对方。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去了。
突然一阵诡异的音乐和旁白响起:最近许多大学生突然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死亡,死法一模一样,眼睛睁大,嘴巴张开,虽然报社对外统一宣称是猝死,但还是委任我们两个只身前来查明真相。
南佑疏心想,看来,她们的身份是报社的记者了。眼前的环境好像还是报社的工作室,许若华玩过很多次,知道这个房间恐怕是个安全房。
许若华看到电脑是亮着的,但是有密码,南佑疏四处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张记者工作证,许若华见女孩如此从容淡定,有些意外,然后又想着,可能还没到恐怖的时候吧。
许若华接过工作证,输入了上面记者本人的生日,电脑打开了。电脑上只有一个文件夹,点开是一张黑白的图片,图片上有一段话:马上要毕业了,我们打算一起去日本旅游,龚震负责定日本的酒店。还说他找到了一盘古老的录像带,一定能让我们大开眼界,我瞧不起他,一盘录像带有什么了不起的,主要是,他老是问自己借卡,这次的酒店也是他用自己的卡定的,因为能优惠房价,他从自己的卡里看到了龚震的消费记录。
许若华和南佑疏一起头挨着头看着图片,一边思考这段话的寓意。南佑疏突然提醒了许若华:“姐姐,你注意到最后一句话没有,卡里有消费记录,也就是说,能看到酒店定在哪里了,我们可能要找他的卡。”
许若华同意,不过南佑疏这次找了半天也一无所获,许若华发现小孩忘了一个地方——一个看起来像是信箱的地方。信箱挂的很高,许若华也踮了踮脚,将手深入了黑黑的信箱里,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了一张卡。许若华和南佑疏相视一笑,输入了卡上的网址,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消费记录中找到了酒店信息——谷野樱花酒店。
这时候旁边的座机电话响起了,许若华抬手一接,是一个凶巴巴的男声:“怎么可能!几个人看完一段录像,七天后就同时死了连死法都一模一样报社的压力很大,你们两个,赶紧去酒店调查,查不到就别来工作了!”
许若华无奈地和南佑疏对视:看来为了推动剧情,她们不得不去去酒店了。此时大门也弹开了,外面黑乎乎的一片,许若华有点后悔玩这个主题,没想到女孩却主动地推门出去了。
“疏疏!等一下”许若华觉得按照以往的套路,没那么简单,门后说不定有东西,就像她刚刚拿文件袋到时候还摸到了一只手,演戏经验丰富的她一摸就知道是道具,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却不好在女孩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南佑疏又回来,淡定地将许若华的手牵住:“姐姐,我看了一圈,没有危险,只有几个关着门的房间”。许若华有点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莫名地从比自己小许多的小女孩身上获得了安全感。
两人走出房间,确实如小女孩所说,门外只有静谧又诡异的几间大门禁闭的房间。借着刚刚工作人员给的对讲机上微弱的灯光,看见了其中一间房上,标注了“谷野樱花酒店”。
许若华拿出刚刚摸到的卡一刷,酒店们开了,里面空间很大,当她们推开们的一瞬间,里面的人都跳起舞来,哼着古老的歌谣,有点令人起鸡皮疙瘩,看样子,像是正在举行一场婚礼。
突然一个带着微笑面具的男人向他们走近:“我是酒店的经理,请问你们是入住谷野樱花酒店的顾客吗……嘻嘻……”
许若华南佑疏:这么诡异的语气是正常酒店就有鬼了。随后异口同声地回答了声:“是。”
两人的声音重叠起来,意外地悦耳。
经理:“嘻嘻嘻嘻嘻嘻……入乡随俗,你们得先举办结婚仪式,才能顺利入住哦……嘻嘻嘻……”
许若华南佑疏:
?
?
?
第10章
红盖头
许若华好笑地一睨:“我和她?怎么结?”,仍是配合着经理,一起推动着剧情。而南佑疏心里不淡定了,在她的印象中,结婚是一生的大事,她爸和王梅结婚的时候就是,家里难得奢侈了一回,宴请了亲朋好友,还破例放了一卷鞭炮,那天所有人都还算开心,除了她。
南佑疏也知道,这是剧情所需,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心里的小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口了似的。想了半天拒绝或者折中的办法,突然又想到自己的姐姐是个演员,这种戏码桥段应该是不放在心上的,自己要是反应太大又显得有些思想腐朽和不识抬举了。毕竟,多少人都想和自己的姐姐,举办一场婚礼,相伴一生。
经理阴阳怪气地说道:“虽然这是日本,但是看你们是中国的旅客……中国婚礼,古有六礼:一问名,二订盟,三纳彩,四纳币,五请期,六亲迎即婚娶也。省去繁琐的步骤,你们直接拜堂就是了……嘻嘻……注意,要表现出深情,好像那个人就是你一生挚爱一样……作为奖励,拜完堂,就立马入住本酒店哦嘻嘻。”
随后,有刚刚狂欢的人群中,有两人端了两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又将木盒打开,是一边长三尺的正方形红围巾,也就是“盖巾”,俗称红盖头。
本来这个环节一般都是为一对男女设计的,但没想到许若华突然光临,自己又被嘱咐取消追逐战,还不能突然发出大声音吓人,这完美主义的老板犯难得抓耳挠腮,突然,老板灵机一动。为了让许若华获得绝佳的游戏体验,他给这个环节稍作了作改动,送上了两条全新的全新的红盖头。
南佑疏盯着那条红盖头,一声不发,好像要给那条红盖头盯出火来一样,殊不知,她的脸也红的似火,只是在密室里忽明忽暗的光下,许若华没有发现。
许若华用手指轻挑红盖头,蹲下身,用桃花眼盯着南佑疏:“放轻松,就当和姐姐演一场戏,让你看看我的老本行。”然后见南佑疏没有明显反抗的情绪,摸了摸南佑疏的头,将红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
南佑疏被盖上红盖头后,人一下子有些飘飘忽忽的了,红盖头没有眼罩那么厚实,她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女人也起身缓缓为自己带上了红盖头。喜庆的音乐随之响起,人群也开始狂欢祝福,好像一场正真的古代婚礼一样,只不过性别不一样。许若华像风流缊藉的豪门小姐,她则像一个朝乾夕惕的寒门小丫头。
经理大声道:“开始拜堂!”,南佑疏感觉到对面的女人一下子进入了状态,暗自安慰自己不要慌张,也跟着女人和现场的氛围认真起来。
“一拜天地!”许若华转过身去时,故意很慢,像是等着南佑疏一样,等南佑疏也转过来了,两人一起对着“天地”鞠躬,略表对天地声明的供奉。
“二拜高堂!”拜高堂本是对孝道的体现,这里没有二位的“高堂”,于是二位便又转了身,向着面前的手持净瓶、杨枝的观音立像拜了拜。只见观音,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在暗暗的灯光下,面容也净显慈容。
“夫妻——对拜!”,旁边的npc又递给了两人一对连着的红绣球,一人拉着一边,接下来就是要两个人对拜了。南佑疏紧紧地盯着盖头外,女人模糊的一举一动,她看不清,但此时的她更怕错过任何一个小细节,她的手心已经出汗了,有点粘腻,心里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
许若华有点调皮地微微扯了扯绣球,示意她可以弯腰了,南佑疏不管自己红到发烫的耳朵尖,和女人一起弯腰,缓缓对拜。夫妻礼毕,往后余生理应相敬如宾。
这时两人的盖头却同时被人掀开,红盖头落地,许若华却不为所动,只认真盯着南佑疏看,脸上浮起盈盈笑意,桃花眼中似有一湖汪汪的潭水,带着款款深情。
南佑疏一开始因为突然的变动,慌乱了一下,然后看眼前的许若华仍然继续着仪式,突然想到经理说,入住酒店的条件,除了结婚,还要表现出深情,恐怕是密室的突击检查。
看着女人安定的神色,南佑疏也很快冷静下来,被许若华一起带着重新进入了状态,此时女人那双好看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虽然平时她看人总是淡淡的,此时看向南佑疏,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南佑疏知道了,为何西周周幽王愿意为了褒姒,点燃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美人一笑。商纣王帝辛又为何愿意放任苏妲己牝鸡司晨、祸乱朝纲,导致政治昏暗、国力衰弱。如果美人都如许若华这样,恐怕自己也把持不住,心甘情愿做了昏君,只为见美人丹唇逐笑开。
许若华此时的表情和神态,让南佑疏觉得她真的好像迎娶了自己一生的挚爱一样,眉目生情,看她,如看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是如此独一无二的,想要仔仔细细地呵护着、藏起来。
只可惜她已经同姐姐生活了几天,有些了解姐姐了,有时候她看个垃圾桶也一样深情……终究还是她魅力太大……而此刻,恐怕只是为了演绎剧情。
南佑疏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心中想,如果能一直和姐姐待在一起就好了,她不想结婚。于是看向许若华的眼神中也带了一丝柔情似水,虽然透着少女未懂事的青涩和迷茫感,但却有种心甘情愿。
在他人眼中,小小的女孩在这场名为“结婚”的游戏中,已经是超常发挥。
经理表面还是敬业地不动声色,内心里面的他已经鬼哭狼嚎了,不亏是影后许若华,把密室逃脱的剧情玩成了一场电影情节,本来突然掀盖头,大多数人都是错愕、惊慌、扭捏甚至笑出声的都有,像她们这样……真真正正演完任务需要的,还是头“一对”,也因此逃过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