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啊,一道题都不会,除了哭又能做什么呢?最后,查明真相的校长不满地着双眼红肿的宋沅沅,问了一句:
「好端端的,你卷子上写人家林笙的名字做什么?」
...
晚自习下课,顾砚知不知什么时候又跟在了我身后。
我没理他,他磨磨蹭蹭半天最终还是走了上来,用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我:
「林笙,我已经用尽全力挽救过你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就按沅沅的意思去办,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爸带去多大的麻烦吗?就为了一个保送名额,真的值得葬送你全家吗?」
我没回话。
顾砚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你就是太倔了。你看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算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希望你别后悔就好。」
说着,顾砚知将皱皱巴巴的两百块钱塞进了我兜里:
「你答应宋沅沅的事情没有做,她让人打了你也是情有可原,这两百块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你就别再不依不饶了。」
从头到尾,我没说一句话。
顾砚知自己脑部出了一场大戏,最后把自己放在那个最纯粹,最伟大的好人角色上。
留给我一个凄楚的背影,疾步离开了。
可不依不饶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不对。
两百块...
顾砚知他哪里来的钱?
保送名额出来的前一天。
家里出事了。
妈妈哭着给我打来电话,说爸爸被警察带走了。
是有人吃了我爸爸卖的菜,上吐下泻正在要求爸爸赔偿。
而且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宋沅沅爸爸所在工厂的所有人。
妈妈还说,家里的菜地已经被人糟蹋得不成样子,爸爸辛苦种的,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蔬菜,都没了。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哽咽颤抖。
我心如刀绞,一直安慰她没关系。
可是我们心知肚明,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立马请假去了派出所,嘱咐妈妈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到了派出所,我见到了宋沅沅的爸爸宋刚。
他作为副厂长,代表他们工厂所有受害者前来谈判,一开口就要二百万的赔偿。
这么多钱,就算是把我们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宋刚终究是出手了。
我知道,他不仅是在为宋沅沅出气,他还是真真切切地在为宋沅沅铺路,直到现在,他依旧想要我的保送名额。
宋刚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你就是林笙?」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角落里的爸爸。
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在地里辛苦了大半辈子,他如何能够接受自己种出来地东西害了人。
「爸爸。」
我将手搭上他的背轻声唤他。
爸爸抬起头看着我,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阿...阿笙,这菜每一年都是这样种的,今年怎么就出事了呢?」
「哼。」宋刚一声冷哼,「别装了,肯定是你为了收成更好,农药洒得太多!我不管,你必须赔钱给我们厂里工人一个交代,不然你就给我坐牢去!再不济,让你这个好女儿,替你去坐牢!」
我爸“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气得就连指着宋刚的手都在颤抖:
「你,你胡说!我种的菜从来不打农药!」
「打没打你说了不算,已经有人拿着你种的菜去调查了。识相的赶紧认罪赔偿,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刚得意忘形的模样跟宋沅沅如出一辙。
我尽力安抚爸爸,让不要跟宋刚起冲突,小声地告诉他我可能有能证明他清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