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是祁家当家主母,身份独一无二的高贵,其他人都是尊敬着她。可人嘛,总是会在面对一个曾经与自已同一起跑线如今却高出自已头顶的人时,下意识的去打量试探对方。
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个点,来证明她不过是命好,并非自已不如她。
哪怕明知道自已早已经比不上对方半分,可心底深处那种属于人性的劣根性,总是会暗戳戳要较个高下。
明的比不过,就只能半开玩笑的,炫耀自已所谓的儿媳妇以及生活幸福之类的话题,添油加醋的给出一个完美滤镜,骗别人也骗自已,觉得似乎这样心底里的嫉妒就会少一些。
祁夫人一生要强,唯独在这件事上,落了下风。
祁郁在京都不着家,完全一副打算单身一辈子的阵势。
每次提起他的感情事,都是一副冷淡模样,反过来质问她:“您是想做一个不顾儿子幸福只管催婚的母亲吗?”
众所周知,祁夫人这辈子最烦的就是那种试图操控别人人生,一口一个“这是做父母的任务”的人。
什么狗屁任务啊,谁给你派的任务啊,人类存亡还与你息息相关不成?
她曾经坚决说过,不会催婚,只要求祁郁遇到真正喜欢的,爱的,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再带回家来。
也明确表达过不在意身份、地位和背景,只在意祁郁是否喜欢与人品是否过关。
结果没想到,因为这话,连问都不能问了。
祁郁那边问不得催不得。
这边还要被一群人带着儿媳孙子炫耀,弄得祁夫人烦死了。
她说自已不想做操控孩子人生的母亲,可没说她不想做奶奶啊。
那粉嘟嘟的小崽崽,谁不喜欢啊。
若不是年龄不允许了,她何必羡慕别人,自已早就自已生一个来玩儿了。3702
总结就是,祁夫人单纯是被别人天天炫耀却无法反驳,弄得烦了,偏偏,人家炫耀的又是她在乎的。
南倾秒懂:“所以,今天我们主要是去让别人嫉妒我们的。”
聪明人就是会抓重点。
南倾理解满分。
祁夫人笑着点头:“其实阿郁结婚,且娶的是我们家令人尊敬的天才女法医就已经足够让那群人嫉妒了。”
“我只是想带你来玩一玩,看他们嫉妒的模样放松心情。”
当时祁夫人提出要带南倾参加晚宴时,主要是担心老馆主离开她会被影响情绪。
她懂老馆主对南倾的重要性,某种程度上,那是她唯一的家人。
老馆主这一走,生死未卜。
祁夫人想着南倾若是担心老馆主情绪低落,她做母亲的得心疼死。
干脆就找了个借口把南倾带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她发现,自已低估了南倾的强大。
她能很好的消化情绪,也足够理智知道自已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从来不会因为一味的沉浸在某一件事的情绪里无法自拔而耽误了自已的生活工作。
但话都说出来了,就当带南倾出来散散心看看戏也一样的。
看热闹,南倾也喜欢。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听起来会很有意思。”
祁夫人更高兴了:“你不会觉得烦躁就好。”
还担心南倾性子清冷会不喜欢呢。
南倾摇头,偷偷告诉祁夫人:“其实,以前牧稚经常会把在各种宴会上的抓马事件告诉我,我一直想亲自身临其境感受一下有钱人无聊闲得发慌的世界。”
人在闲着时总喜欢干一些让人无语的事。
这群公子小姐的,一群有钱有时间没事干的大闲人凑一块,简直就是大型人类迷惑事件观察场。
南倾这种观察型人格,毫无拒绝的能力。
桑管家在前面听着这两人小朋友似的谈话,笑得无奈又温柔。
原本以为少夫人是个疏离冷漠的人,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活泼。
她突然就懂,一向傲娇的夫人为什么就偏偏喜欢南倾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聪明、睿智。
却喜欢扎根这个世界,站在高处观察低阶同类。
唯一不同的是,祁夫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爱里,所以泼辣肆意。
而南倾,受童年影响,表面内敛疏离。
第191
章
惊艳出场
在祁夫人和南倾的热聊中,车子抵达山庄。
现场被包场,门外站满了保镖。
桑管家下车,替祁夫人和南倾打开了车门。
这会儿阳光正好,微风拂面,祁夫人先下车,回手牵南倾。
出来迎接他们的各位夫人走出来,看到的就是不可一世向来瞧不起任何人的祁夫人,亲自伸手把车内的人牵出来。
阳光洒下来,南倾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握在祁夫人掌心,只是一只手,都让人觉得惊艳。
那是一双破了无数案子,送走了无数人的手,每一只手指都纤细修长,修剪的干净的指甲,粉润饱满的甲床。
几人不自觉盯着车门。
南倾从车门倾身出来。
黑色长发随风飘荡,随着她下车的动作,长发飘荡到耳后。
露出那张清冷白皙的侧颜。
呼吸停滞间,她站直了身子,一个不经意的抬眸看了过来。
身后是特培的紫金竹林与潺潺流水,微风吹过竹林“簌簌”声响。
南倾一袭白裙淡雅风韵,眉眼清冷带着几分悲悯,如同缓缓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一般,美的让人心颤。
现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多看了她好几眼,这张脸,是无论男女,看一眼都会被惊艳到的存在。
或许五官不是流行的浓眉大眼审美,但她自带疏离却又装满悲悯的眸子与这一身浑然天成的古韵淡雅,是独一份的。
别人身上感受不到的。
她站在那儿,就有一种饱读诗书悲悯众生的遗尘之美。
就算是牧稚,也被今天的南倾狠狠美到失语。
她张了张嘴,还没尖叫出声,就被自家母亲头也不回的捂住了嘴。
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倾,有一种自已高攀了一个神仙的感觉。9631
虽然她从小与南倾一起长大,无数次感叹南倾的美。
但说实话,南倾的风格都很简单,清一色的黑白灰没有任何装饰怎么简洁怎么来。
她总觉得太繁琐的装饰会影响她的工作。
也懒得花心思盛装打扮自已。
最近一次这么美,还是在她的成人礼上,顾夫人背着她举行了成人礼。
不顾她的意愿给她套上了礼服,虽然化妆师技术不是很好,但那时候的南倾脸上带着稚气,依旧美的不成样子。
其实,南倾也并不是一直这么随意。
小时候,南家人都还在。
全城的人都知道,南家出美人。
南倾的父亲母亲颜值都很高,南倾的父亲是斯文儒雅的长相,南倾母亲是南方人,风水养人,她眉眼如画,天生的美人胚子。
南倾完美结合了父母的优点,她的父母都很爱她。
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把所有的爱倾注在她身上。
小时候的南倾任何时候都被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像个小糯米团子,公主裙都是南夫人和南家主为她找人量身定制,或是南夫人亲自做的。
时间太久,久到牧稚都快忘了,小时候她最羡慕南倾有穿不完的漂亮裙子了。
后来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南倾如同落难的公主,被迫一夜之间体验了人间疾苦。
顾家根本没有精心养护她,她这朵小玫瑰逐渐失去了光芒。
直到在老馆主的教养下,南倾这朵南家人精心娇养的玫瑰,成年后变成了一朵低调的山茶花。
她随老馆主,变得内敛简单,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看似不如从前,却也被养的很好,这种好,是内心世界的,精神层面的好。
而如今,南倾在祁郁身边,遇到了祁夫人。
再次艳丽而张扬的迎来盛开。
南倾下车的第一眼,牧稚就知道。
祁夫人把南倾养的很好。
从内而外的,精心浇灌的好。
南倾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被自家母亲捂着嘴,却努力朝她招手证明自已存在让她不要紧张的牧稚大小姐。
视线落在她脸上,南倾周身气质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
她眼眸微动,眸中星辰散落,朝牧稚点了点头。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主动上前同祁夫人和南倾打招呼。
桑管家站在一旁,目光锋锐的无声打量着众人。
祁夫人牵着南倾站在那儿。
一群盛装出席的夫人小姐走上前,目光落在南倾身上,难掩惊艳,主动打招呼。
“这就是祁厅长的夫人南倾吧,祁厅长眼光真好,少夫人的美可是独一份的。”
“怪不得都在夸南法医不仅专业能力强,长得还美,今日一见,觉得传闻都低调了。”
“祁夫人好福气,与祁少夫人站在一旁,看起来就像是母女两人,祁厅长眼光真好。”
一群人对着南倾就是一通夸,见祁夫人明显因为他们夸奖南倾而高兴,更是一个比一个敢夸。
南倾站在那里,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大多善意,唯独有几道视线带着打量与揣测。
她只当没注意到,面对众人的夸奖和打招呼,微微颔首。
而后抬眸,看向一旁边缘站着没有挤过来的牧稚和牧夫人。
祁夫人察觉到南倾的视线,也抬眸看了过去。
然后直接越过人群跟牧夫人开口:“外面风大,牧夫人生病刚好,都别站着了,进去坐。”
她一句话,无形中给牧夫人抬了身价。
牧夫人自已都有些意外。
牧家地位不低,但在这群人里除了绝对不是顶尖的。
她只是不喜欢攀附权贵,此刻更不会利用南倾与自已和牧稚的关系攀高枝,甚至有意避嫌生怕给南倾惹麻烦。
没想到一向对别人总是高冷的祁夫人会突然主动开口cue她,虽然是指挥大家进屋,但这是把她的身价直接上抬了无数倍。
牧夫人自已都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朝祁夫人颔首。
牧稚倒是淡定一点,毕竟她是差点跟祁夫人成为“姐妹”的存在。
虽然没有正式走形式,但她也算是喊过祁夫人一声“干妈”且被她应过的。
祁夫人开了口,便牵着南倾迈开腿往里走。
众人主动让开一条路,桑管家上前替两人引路。
牧稚也拉着自家母亲步伐雀跃的跟了上去。
第192
章
出门在外,低调些
山庄内摆满了提前培育的鲜花,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如同踏入了另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
桑管家轻门熟路的带路,越过爬满藤蔓的长亭朝内而去。
一群人跟在他们后面,不敢越位。
进入前厅,祁夫人带着南倾直接就去了最高位。
两人淡然落座,祁夫人指了指桌上的甜点,笑道:“这都是你爱吃的,吃不完咱可以打包回去。”
南倾从桌上拿起一块小曲奇,递到祁夫人面前:“你也吃。”
其他人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婆媳二人亲昵相处的画面,默默对视了一眼。
这南倾有点本事,祁夫人这么难对付的人她都能相处的这么好。
桑管家在一旁站着默默的给两人把糕点按照他们的喜好重新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他们是最后到的,却坦然的像这儿的主人一般。
众人走进来,坐哪儿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上首位已经被祁夫人和南倾坐下,这个位置的确也没人敢坐。
剩下的就是一些靠前靠后的位置。
祁夫人余光扫到往中间而去的牧稚和牧夫人,突然抬手招了招:“稚稚丫头,来,来干妈这儿。”
她一声“干妈”直接把正在明里暗里挑位置的众人砸懵了。
一群人诧异抬头,看向牧稚。
又看了眼祁夫人。
祁夫人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女儿?
牧家这丫头毒舌咋呼,祁夫人能喜欢这种性格?
南倾坐在祁夫人边上,看向明显也没反应过来一脸诧异的牧夫人:“干妈,您尝尝这糕点,是不是上次您说好吃的那款。”
说话时,她看向牧稚:“稚稚。”
牧稚秒懂。
拉着自家还处在懵逼中的老妈就昂首挺胸往南倾身旁走了过去。
牧夫人性格与牧稚不一样,她性子温婉,向来不喜欢争斗什么,基本上都是本本分分的。
突然被一下子拉出来,本人还有些懵。
这位置也不是牧家的地位能坐的啊。
牧稚可不管,她家倾倾自已有能力还嫁的好,她这做闺蜜的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按着自家母亲的肩膀就在祁夫人身旁坐了下去。
而她自已则拎着裙摆如同一只跳脱的小白兔,跑到了南倾身旁坐下。
牧夫人略显尴尬的看向祁夫人,微微颔首打招呼:“祁夫人。”
祁夫人倒是淡定,不吝啬的夸奖:“我特别喜欢你家这个乖女儿。”
“上次她喊我一声干妈,这个干女儿我可认定了,你们若是不介意,回头挑个合适的时间,咱走个形式认个亲。”
这是来真的?
牧夫人不自觉看了眼对面拉着南倾叽叽咕咕讨论吃的牧稚,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这丫头每天咋咋呼呼真给她捞到了一个牛逼干妈?
牧夫人刚准备开口,结果被吓的让口水呛了一下,猛都咳了起来。
祁夫人连忙伸手替她拍背,心想牧夫人与牧稚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也不一样。
结果下一秒,牧夫人一句话让祁夫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那丫头是不是给您下蛊了?”
对于攀亲戚这件事,牧夫人显然没啥兴趣,相比之下她更在乎自家女儿背着自已在外面是不是又干啥“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嗯?”祁夫人不自觉看了眼牧稚:“为什么这么说?”
牧夫人一点也不瞒着:“这丫头从小就爱耍宝,就喜欢在她爷爷奶奶面前演戏,把二老哄的眉开眼笑,要什么都给买。”
牧夫人知道的,自家女儿很讨长辈欢喜,可祁夫人不是一般人,牧夫人生怕牧稚干点啥坏事。
祁夫人笑了:“这么说吧,稚稚这丫头没心眼儿,有话直说的性格很像我,是我要认她做干女儿。”
听到是祁夫人主动的,牧夫人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然后又开始不自觉的骄傲:“果然,我女儿天生就讨喜。”
这就自恋上了?
牧稚轻咳一声:“妈,我知道我优秀,但咱出门在外,低调些。”
牧夫人秒懂,做了个“淡定”的动作,却是忍不住的想笑:“既然这样,那回头我请人看看日子?”
“必须得,该有的流程咱得有。”
然后,两位母亲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找到共同话题聊了起来。
桑管家见怪不怪的站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捕捉重要信息回头做准备。
其他人听到祁夫人跟牧夫人的对话,一整个惊呆。
不是,牧稚什么命啊?
就这么水灵灵的带着牧家攀上祁家的高枝了?
几位贵太太不自觉看了眼自家女儿儿媳的,这差别不要太大。
祁夫人身旁的位置就这么被牧夫人和牧稚占据,几位夫人和小姐们虽然心有不爽,却不敢表现出来。
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人群里,从小就与牧稚不对付的何家女儿何雅见牧稚都能认祁夫人为干妈,自已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她压了一头。
心里不爽。
凑上去直接坐在了牧稚身旁,暗戳戳的准备表现自已。
牧稚正跟南倾八卦呢,头也没抬的伸手去拿糕点。
何雅见她伸手过来,先一步握住了糕点。
牧稚抓了个空,一开始没注意,直到第二次与何雅抓住了同一块糕点。
大小姐嘴边的话停住,回头不悦的看了过来。
何雅手里抓着糕点,朝她挑衅:“不好意思,这是我先碰到的。”
牧稚气笑了。
“你先碰到的就是你的?”
她看了眼何雅面前刚被她抢过去的糕点,嗤笑一声:“也不怕胖死你。”
南倾抬眸,看向何雅。
脑海里闪过桑管家所说的话。
何夫人与祁夫人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祁夫人从小就性子娇纵讨喜,而何夫人则是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小孩,处处优秀却因为祁夫人的活泼和苏家的势力与祁夫人在一起时总被忽略。
小时候人们都夸苏谙活泼灵动,各种喜欢赞扬,对她则是一个乖巧就打发了。
因为背负着“别人家小孩”的头衔,何夫人做什么事都严于律已,从不放纵内心。
祁夫人则随心肆意,喜欢不喜欢都直接表达。
何夫人暗恋祁家主,可祁家主眼里只有祁夫人。
当时祁家继承人还是老馆主,在讨论家族联姻时,何家其实比苏家更适合与祁家联姻。
但何夫人为了成为未来的一家之母,放弃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成为祁家继承人的祁家主。
选择了嫁给何家家主。
她与何家家主的婚讯还没公布,祁夫人与祁家主公开恋情的消息就在南城掀起了一阵热潮。
导致后来她宣布与何家主联姻的消息也没多少人在意。
毕竟一个是自由恋爱,轰轰烈烈,一个却是家族联姻见怪不怪。
后来,何夫人嫁入何家,成为了何家少夫人。
她暗喜,至少未来她是一家之母,而祁夫人就算有当时的祁律之的喜欢,嫁入祁家也不过是一个旁支。
祁家认定了一个继承人就不会轻易更改,哪怕祁律之很优秀,却比不过祁聿的一身荣光。
可她没想到,没过多久,祁聿突然宣布放弃祁家继承人的身份并且脱离祁家,改名许聿。
被她“放弃”的祁律之就这么成为了祁家继承人。
第193
章
从不撒谎
原以为自已努力了一辈子,终于嫁给何家主的何夫人再次被祁夫人压一头。
她不甘心,想着没关系。
祁律之不是祁家继承人时苏家配得上祁家,可他成为祁家继承人,要娶的人只能是成熟稳重的名门闺秀。
当时的苏谙在南城出了名的不稳重,那副泼辣性子完全就是不像是一家之母的模样。
祁律之成为祁家继承人,他们之间阻碍重重。
不仅何夫人,当时的南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豪门世家里,青梅竹马却被现实拆散的不是一两对了。
有人惋惜有人幸灾乐祸。
祁家主与祁夫人的感情却越来越好,直到祁夫人大学毕业,祁家对外官宣了两人的婚讯。
祁家主出了名的宠妻狂魔,别人都说他们会被现实打败,他便轰轰烈烈的将她娶回家。
他们的世纪婚礼上,何夫人怀着孕咬着牙送上祝福。
好在,她第一胎就生下了何家继承人。
之后又生了女儿。
随着孩子们长大,她的儿子继承家业娶妻生子。
而祁夫人的儿子却留在京都一年不回家一次,眼看着二三十岁了别说女朋友了,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
被祁夫人压了一辈子的何夫人可不得找各种机会炫耀内涵。
看到故意找事的何雅,南倾眼底闪过笑意。
抬手敲了敲桌子。
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正在聊天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下意识看向她。
敲桌子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可南倾就懒洋洋的往那儿一坐!眼底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搭配她这张脸,实在很难让人把她跟不礼貌联想在一起。
在众人的注视中,南倾把面前的糕点推到了何雅面前。
似笑非笑:“何小姐若是喜欢,就多吃一些。”
“这糕点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不用抢着吃的。”
话落,她抬手,招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连忙小跑上来,恭敬鞠躬:“祁少夫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南倾抬手往桌上一指:“这几道糕点,都再上一些。”
服务员连连点头,快速退了下去准备上餐。
一般这种宴会,大家都会卡着吃,为了最后的合照环节能美美的,基本上桌上的菜品都吃不完的。
南倾还是第一个说要加餐的。
重点是,她前面的话分明是在针对何雅。
气氛一下子就僵硬下来。
何雅拧眉:“你在针对我?”
“这么明显?”南倾微微诧异,然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气死人不偿命:“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没有宫斗经验。”
“下次我练练,争取不让你看出来。”
她这张脸,做什么说什么都满是真诚,在一群擅长表情管理的夫人小姐面前如同误闯入这个世界的一般。
格格不入,却又理所当然。
正说话间,服务员重新端来了两盘糕点。
南倾抬手往牧稚面前一指:“放这儿就好。”
服务员应声放下,南倾看向大小姐,一脸宠溺:“吃吧,咱不跟别人抢,你爱吃的话管够。”
一句话,众人明白了。
何雅这是又跟牧稚做对了。
这两人也不是第一天互相作对了,原本都准备爆发了的何夫人一听南倾这话,叹了口气,示意何雅老实一点。
却是止不住多看了南倾一眼。
祁家这位儿媳妇看来并不是什么善茬。
原本想着南倾孤女又是法医,看起来一副温柔寡淡的性子好拿捏,却没想到,这一开口倒是跟祁夫人一样毒舌不留情面。
收回视线,何夫人记下了南倾这一过。
小插曲过去,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似乎都没有受影响。
唯独桑管家,看向南倾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吃完餐点,众人起身往后院而去。
何雅迫不及待的开口:“今年来了两匹纯种汗血宝马,一会儿咱们玩游戏,睡醒今天谁就骑那两匹汗血宝马。”
说话时,她看向和牧稚走在前面的南倾:“南法医会骑马吗?”
这南倾看起来就像是待在实验室从不会外出的模样,他们法医的手极为重要,骑马这种带有危险性的项目大概是碰都不会碰的。
“骑马吗?”南倾想了想,道:“会一点吧。”
她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祁郁初二那天刚带我骑过。”
祁郁带她骑过?
她这是在秀恩爱还是在犯蠢啊?
何雅笑了:“南法医,您可能有点误会。”
“我说的骑马的意思是,自已骑,不是别人带着你骑。”
她就知道,南倾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学骑马。
实验室的各种实验就够她头疼的了。
何雅明显的针对看得一旁的乔琳都看不下去了:“何雅,差不多得了。”
“人家是祁家少夫人,就算不会骑马也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乔琳不喜欢来这种宴会,就是讨厌这群人明里暗里各种攀比。
大家过的大差不差,非得要从别人身上想方设法去找优越感。
真是显得她了。
被乔琳怼了,何雅满脸不高兴,却是假意解释:“乔琳姐,你误会了。”
“我不是嘲笑南法医,我是想说她不会的话,一会儿就不用参与了,受伤了大家都会不好意思的。”
乔琳扫了她一眼,懒得跟这蠢货废话,迈开腿就往前率先离开。
那边,走在前面的夫人们见乔琳一个人往前走了过去,回头看了过来。
何夫人视线落在何雅身上:“乔琳怎么一个人走了?”
她盯着自家女儿,一脸警告:“你又作了?”
何雅:“??”
不是你说祁家儿媳妇是个孤女为什么家族势力帮扶比不上何家的吗?
怎么这会儿反而倒怪她了?
何雅不高兴了:“我只是好心提醒南法医一句而已,我又没做什么。”
“提醒?”祁夫人看了眼何夫人:“你女儿需要提醒我儿媳妇什么?”
平时祁夫人不怼她,这会儿涉及南倾祁夫人可忍不了一点。
何夫人说南倾比不上他们何家儿媳妇也不过是因为嫉妒祁家娶了个南城人人都夸的天才法医,过过嘴瘾。
没想到这蠢货真把南倾当没什么出息的软柿子了。
偏偏祁夫人一副要吃了自已的态度。
何夫人脸都绿了,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抹笑:“这丫头应该就是热心肠,想着倾倾第一次来,不清楚一会儿的游戏,给她解释一下。”
说话时,何夫人看向南倾,试图寻求帮助:“倾倾,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