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年之痒,于祁郁而言,早已经过去,她永远是他坚定无二的选择。祁郁只说,这一路他如何一步步爱上她,却没说,如今的他有多爱她。
无声握紧南倾的手,祁郁勾唇,随性一笑。
将眸中爱意藏进心底,注意力转回工作上,可心口塞满了她的一切,汹涌未停。
众人一直忙碌到深夜,所有案件才算是核对好,就等着接下来开庭。
一共16个案子,一个个送上法庭也得小半个月,这其中还可能牵扯到个别人不服审判要求二审。
好在,其中五名政务高官要被送到中央法庭,由曾辉他们进行最终审判。
能够赶在春节假期之前画上一个句号。
顾家的案子开庭那天,南倾开车去殡仪馆接秦叔。
去往法庭的路上,秦叔接到了老馆主的电话。
第128
章
蠢货
秦叔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南倾,默默把通话声音关小了一些。
“喂。”
电话那端,老馆主听到秦叔这问候,就知道他不方便说话。
只是叮嘱了几句什么,秦叔连连点头:“成,我跟南法医去法院呢,晚上再说。”
电话那端,老馆主听到南倾跟秦叔在一块儿,没有再说话,挂断了电话。
南倾回头,看向秦叔:“秦叔,您有事吗?”
她道:“若是有事我送您回去?”
“不用。”秦叔把手机收了,没当回事,摆了摆手:“还有多久开庭?”
南倾看了他一眼,秦叔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面容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现在过去来得及。”
秦叔点了点头,“老子倒要看看顾家那一家子渣渣怎么个死法。”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法院。
顾家因为顾准的原因,一直都是热门话题,如今牵连诡异杀人案和蛇蛊尸毒,直接沦为全城的仇敌。
不少人虽然没有预约到开庭当场的位置,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来到现场吐口水先把肮脏的顾家人腌入味。
南倾和秦叔下车时,正好看到押送车开到法院门口。
现场围满了记者、群众。
她跟秦叔是走员工通道,此刻两人站在法院的台阶之上俯视着现场。
车子还没停稳,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就已经举了起来,对着车子就是框框一顿拍。
警局的押送人员走出来维持秩序,隔开人群的同时,车门打开。
顾家主和顾夫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
还没下车,人群里不知道谁扔了一个鸡蛋过去,径直朝着顾夫人脑门就砸了下去。
顾夫人猛然被吓了一跳,眼里先是一闪而过的杀意,但意识到什么,一双眼睛都是惊慌失措。
鸡蛋破碎,蛋液沿着顾夫人的额头滚落,她本就苍老的面容看上去越发狼狈。
“不要脸的狗东西,呸,干什么不好你制毒,做什么不好你祸害人命,去死吧你。”
“我就知道这顾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康庄大道你不走你去贩毒,怎么,国家给你吃的太好了你吃饱了撑的谁是娘都不认识了你!”
“一家子黑心子,下了十八层地狱阎王爷都嫌你们晦气!”
四周咒骂声四起,顾家主面无表情的被警方从车内带了出来。
顾夫人委屈的红了眼眶,却不敢说话,只能被警方拉着往前走。
四周闪光灯四起,记者的相机都快怼他们脸上去了。
上面特意交代了,留个时间给顾家夫妇与媒体“交流”。
在阶梯下停住,警察四角站立,看向众人。
记者举着摄影机涌了上去:“请问顾家主顾夫人是怎么丧尽天良想到这种八代黑的方法赚钱的?”
“顾准不是学法律的吗,为什么作为他的父母二位明知故犯?”
“顾准知道二位所作所为吗?他出国是二位安排的吗?”
“二位作为父母,有为顾准考虑过吗?你们这样让他一个律师日后如何自处?”
“因为你们害死了这么多人,你们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记者们的问题噼里啪啦的扔了出去,顾家主和顾夫人被人群围堵,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怼着他们的镜头,整个世界都是令人崩溃的喧闹。
顾夫人眼泪夺眶而出,长达一周的调查,接受了无数警方和检方的致命责问,她本就衰弱的精神状态此刻直接崩溃。
在镜头前弯下腰直接跪了下去,哭声嘶吼全场,看起来精神状态极其不美妙。
相比起她,顾家主却是满脸的不甘心与仇恨,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愧疚,抬头扫过全场。
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满是杀意狠戾,若不是手脚都被铐着,恐怕他已经动手大杀四方了。
对上他视线的人群心里一窒,扑面而来的恐惧感,被他眼底的戾气震慑不自觉后退两步。
生怕他发疯砍死自已。
警察看到他凶狠杀气的眼神,直接抬手往他脑门拍了一巴掌:“注意你的态度。”
这一巴掌警察早就想打了,一点也没收着力道。
顾家主被打的一个踉跄,身子歪出去吓了众人连忙往后退,又被警察直接抓了回来:“站稳了!”
曾经也算是在这南城权倾一方的顾家主此刻像一个空有戾气的布娃娃,面对警察的责备无可奈何。
他不甘心的抬眸,视线正好看到站在台阶尽头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南倾。
视线定格,顾家主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猩红凶狠。
还没等他将恨意表达,一旁走过来一道修长的身影挡在了南倾面前。
顾家主目光一顿,看清楚了站在南倾面前的人正是他的好儿子顾准。
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凶狠。
顾准经过调查并没有参与顾家主和顾夫人之间的犯罪行为,昨天已经恢复了人身自由。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出国念书,却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一时间,媒体的镜头纷纷转向了他。
顾准向来爱面子,凡是可能影响他形象的事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此刻顾家沦为整个南城唾弃的对象,按照顾准的性子应该连夜逃离。
结果他没逃离,反而主动走出来站在风口浪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顾家主看到顾准挡在南倾面前,眼神片刻的虚焦,然后逐渐看清楚顾准的脸。
愣了一秒后,突然仰头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猖狂阴森,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看向顾准的视线里满是嘲笑与玩味:“蠢货!”
第129
章
倾倾,我不走了
顾夫人看到顾准站在南倾前面,气得直瞪眼:“阿准,你在做什么?!”
她朝着顾准失控呕吼:“你给我回来,事到如今你还对这女人抱有希望吗,你还没看清吗,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人群拥挤,相机快门的声音不断交叠像是,顾准就这么站在南倾面前。
他目光深沉的看了眼自已的父母和四周的相机,缓缓闭上眼睛吐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目光笃定:“倾倾没错。”
“应该反省的是我们。”
顾准在顾夫人面前从来不会反驳,他是出了名的孝子。
然而此刻,他当着众人的面指责顾夫人和顾家主。
这让顾夫人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顾家主却一脸嘲讽,没出息的东西。
顾准无视他们对自已的失望,转头看向南倾,目光笃定:“倾倾,这次回国我会留下来,从头开始。”
“我不会再逃避,所以,就算不给我机会,也不要对我避而不见好吗?”
他紧紧的盯着南倾,伸手想触碰她,眼底带着复杂压抑的色彩:“我真的……知道错了,至少,我们曾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倾倾……”
“顾准,要点脸。”南倾冷着脸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她站在那里,微风吹过,面容清冷疏离,他们之间横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人群喧闹,南倾的声音却冰冷至极:“我不收垃圾,收起你自以为是的深情。”
以前南倾还算瞧得起他有几分傲气,如今的顾准,于南倾而言咎由自取。
她已经察觉到了秦叔压制不住的怒意,生怕再待下去秦叔能直接给顾准送医院去。
迈开腿率先朝着大门而去。
秦叔落后半步正准备张嘴,余光看到一旁人群涌动,一身律师袍的祁郁手里拿着文件袋走在一群律师的最前面。
嘴边的辱骂憋了回去,秦叔冷哼一声:“我说话难听,换个人骂你吧。”
话落,他迈开腿跟着南倾走了进去。
祁郁远远的就看到了顾准堵在自家老婆面前,男人沉着脸步伐都快了不少。
肖博等人看到这一幕,眼底八卦锋芒闪烁。
瞟了眼男人周身冷下去的气息,肖博轻咳一声:“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嫂子的眼神看起来挺嫌弃这个前夫哥的。”
天地良心,肖博这话是为了安抚祁郁,怕他一会儿庭前吃醋失控留下把柄。
结果话刚说完,男人一记刀子眼扫了过来:“能被称为前夫的前提是曾经有过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且离异之后才配拥有的称呼。”
“他,不配。”
最后三个字,祁郁就差咬牙切齿把不屑写在脸上了。
肖博服了他这时候还咬文嚼字吃这些有的没的醋。
撇了撇嘴:“知道了,你才是嫂子户口本上配偶那一栏唯一的空位持有者。”
“所以倾之夫,那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摄像头,您老人家注意着点,想揍人也得挑没人的时候。”
肖博叽叽咕咕叮嘱着,一抬头,祁郁人已经往前去了好长一截。
他扶额,回头对众人吐槽:“我就说人老不能谈恋爱吧,年轻时的反骨都在三十多岁该沉稳的年纪冒出来了。”
众人没眼看的捂脸:“肖律,您安静一点吧。”
话怪多的。
肖博看出来了,这就是一群坚决拥护祁郁南倾的无脑cp粉。
他有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另一边,祁郁迎着风,一身律师袍来到顾准面前。
法院之外,律师长袍,祁郁没去看顾准,而是转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无数台阶之下,被警察扣押的顾氏夫妇。
他站在那里,身影挺拔颀长,一身的正气凛然。
都说顾准和祁郁是两代人中的佼佼者,人们总喜欢形容顾准是第二个祁郁。
可此时此刻,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年过三十依旧意气风发,一身的沉冽凛然。
一个落魄狼狈,年仅25岁却无论气质外貌都比不上祁郁。
这是第一次,众人这么直观的意识到,这两个天之骄子之间,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更重要的是,此刻祁郁是那个审判善恶的执锤者,而顾家,是法庭之上罪恶满盈等待法律审判的犯罪者。
下方,原本一身严厉的警察看到站在台阶上的祁郁,瞬间站直身子,朝着他的方向立正敬礼:“祁厅长。”
祁郁颔首,忽略一旁的顾准,沉声吩咐:“带进去吧。”
他开了口,警察当即动手隔开了人群,拽着顾家主和顾夫人走上台阶。0339
祁郁脊背笔挺的站在那里,梳上去的头发从里到外透着说不出的冷俊。
他只是面容淡然的站着,身上一股子云淡风轻的淡然,如同置身事外的神。
而顾准,随着顾家主和顾夫人的一步步靠近,脸上的神色逐渐绷不住。
他的父母如今是人人唾弃的罪人,哪怕他无罪,但他也无法完全脱身。
他最不愿的就是与他们扯上关系,偏偏,他们正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而他,众目睽睽之下,逃离留下都有罪。
顾夫人来到顾准面前,忍不住想要教训他。
一旁祁郁嗓音自带威严:“被告人庭外不得与家属私联。”
男人冷冰冰的一句话,如同刀子划在顾准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握拳,垂眸压下内心怒意。
警察在祁郁的示意下将顾夫人直接拽了回来,冷声警告:“安分点!”
顾夫人直接被拽的一个趔趄,敢怒不敢言。
顾家主路过顾准身旁,目光讥讽:“看吧,没有顾家你屁也不是。”
话落,他在顾准憋红了的面容中,冷笑离去。
很快,现场只剩下祁郁和顾准被众人围在中间。
顾准握拳,不甘的看向祁郁。
“祁厅长,我说过,我与倾倾之间……”
“我相信我夫人。”
祁郁直接打断他施法:“我夫人眼光向来很好。”
“她的态度早就告诉了你,无论顾家的事是否与你有关,但蛇蛊尸毒的事的确伤害了无数人。”
祁郁平静的陈述着一个顾准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其中也包括了我夫人在内的无数公职人员。”
“作为丈夫,作为律师,无论我夫人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她。”
第130
章
摘的很干净
祁郁冷静的把顾家的罪责和顾家行为对这座城的伤害摆在了明面上。
便再也没有人敢说南倾一句“忘恩负义”,更没人有立场敢说南倾“恩将仇报”。
说得难听一点,蛇蛊尸毒能这么快被破,她南倾功不可没,可以不敬佩她感激她,但若是敢骂她,就得做好接受法务厅追究的准备。
祁郁似笑非笑的勾唇:“顾先生来了,就进去看看。”
“对于法律生来说,这是一堂教育意义深刻重大的实践课。”
话落,男人不去看顾准的面色,迈开腿越过顾准,直接走了进去。
他离开,站在一旁的律师团队也齐刷刷的跟着离开。
顾准成为众矢之的。
摄像机对准了他,各种问题铺天盖地的砸了上来。
“顾少,请问您是否还要出国?”
“顾少,您突然从法务厅辞职出国留学是因为提前知道什么所以故意逃避吗?”
“顾先生,您的前前未婚妻因为您的婚前出轨,最后阴差阳错嫁给您的前上司,如今生活美满,请问您后悔吗?”
“顾先生,顾家倒闭,您怎么不出国?请问您刚才跟祁厅长的夫人说了什么?您对祁厅长的夫人是否旧情未改?”
如今的顾准形象早已经一落千丈,记者们为了流量,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顾准看着众人,目光冷冽。
想到什么,他握拳,抬头挺胸目光坚定:“我会留在南城,加入好友的律所学以致用。”
话落,在一片震惊中,顾准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顾准要留在南城重开律所的消息满天飞。
有人嘲笑他脸皮厚,就顾家这样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犯法最深的毒犯之子开律所简直就是笑话。
也有人觉得,顾准很励志,顾家的事不是他的错,法律判定他无罪,他就不应该被连带责任,他开律所或许只是想要拯救更多人以此赎罪。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顾氏夫妇犯下重大罪恶,作为他们的至亲,顾准能开律所吗?
众说纷纭之下,顾准开律所的事算是传来了。
同时有人发现,顾准所说的与季牧的律所已经登记注册了,但没有他的名字。
是季牧一个人的名字,而他大概率只是背后之人。
这南城,也就季牧这冤大头不嫌弃顾准了。
南倾和秦叔进去,在前排坐下。
没一会儿,以祁郁为首的官方起诉方代表团进场。
男人走进来,目光从台上往下,精准锁定了自家老婆的方向。
眼神软了几分,祁郁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
趁着准备阶段,拿起桌上自已面前和身旁肖博面前的水,在台下旁听者们八卦的目光中迈开腿径直下台来到了南倾面前。
现场已经有人忍不住尖叫了,偏偏祁厅长一脸正经,弯腰将水递给了南倾,另一瓶则被他交给了秦叔。
南倾余光注意到顾准走进来的身影,觉得这老男人太幼稚。
却还是配合着他,接过水的同时手上力度加大。
夫妻两人握着一瓶水的两端,祁郁的身子随之朝南倾弯了下去。
两人几乎面对面,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南倾勾唇,笑意带着几分野肆:“祁厅长,开庭呢,严肃点。”
祁郁目光霸道的巡视着自家老婆近在咫尺的面容,占有欲让人心颤。
他勾唇,自信从容:“该准备的已经准备好了,你知道的,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人群喧嚷之中,男人微微偏头,俯首在女人耳畔,很轻的笑了一声:“就像如今你是祁夫人,而非顾夫人一般。”
他这人,最擅长蛰伏织网。
而南倾,是他最骄傲的成果。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彼此能听到。
但这暧昧的姿势,祁郁身上的律师袍,座无虚席的法庭,这场面性张力直接拉爆。
南倾笑着推开他,修长的手臂抵着男人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靠坐在椅子里,仰头面容明艳:“嗯,祁厅长最棒了,所以,现在回去你的座位,准备一会儿的战斗,好吗?”
这话,南倾没压着声音。
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语气里带着莫名的轻哄,听得众人一颗心酥酥痒痒的。
妈呀,祁厅长跟南法医私底下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
原以为祁厅长看起来高冷神圣不可侵犯应该很冷漠。
南法医虽然清冷,但应该会调节氛围。
却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南法医要哄着祁厅长,生怕他耍小性子的感觉。
吃瓜群众:“果然,女人足够强大优秀,天神般的男人也得为你弯腰求着你哄。”
一句话,道出真相。
众人看向顾准的眼神更觉得那啥了……
祁郁挑眉,知道自家老婆这是故意的。
她聪明得很,分明就是看穿了他所有意图,不着痕迹的添油加醋。
能怎么办,自已追的老婆,自已宠着呗。
祁厅长宠溺一笑,站直身子的同时,大手落在南倾头顶揉了揉:“一会儿等我一起下班。”
他转头看向秦叔:“我们请秦叔吃饭。”
秦叔嗑糖都嗑饱了,连忙摆手:“我就别了,一会儿回家还有事呢。”
祁郁也没强求,点了点头,正好法官入场。
气氛严肃起来。
祁郁才转身回到自已的位置。
坐下的瞬间,男人周身的宠溺消散干净,坐在台上的他眉宇凌厉,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天才律师。
随着准备工作做完,顾家那边的律师也入场,相比起祁郁这边厚厚的一沓资料,顾家那边的律所几乎是空手而来走个过程。
真他妈晦气。
这官司一打,律师职业史上又得添一大败笔。
时间一到,正式开庭。
顾氏夫妇被带了上来,手铐脚铐一个不落的押送到被告的座位。
一左一右两个持枪警察随时“关照”。
这次的原告方是南城法务厅。
祁郁作为原告方主要火力,一开场就一阵超绝输出。
顾家的各种罪责、证据齐刷刷的投放在大屏幕上,那些肮脏的交易、不为人知的黑暗。
以及整个案件造成的死亡人数和受害者,各种死亡现场、抛尸现场血淋淋的现实一幕幕的划过。
原本来吃瓜的众人随着祁郁高低起伏的语气,逐渐被代入情绪,恨不得冲上去夺过警察腰间的枪把这俩混蛋枪毙无数次。
顾准坐在角落,被恨意包裹,抬不起头。
他学法律的,因此也最清楚这些罪足够他的父母死多少次。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已及时离开,之前的存款也足够他重新开始。
第131
章
顾氏夫妇暴毙
由于原告方证据充足且阵容强大,祁郁一个人秒杀全场,一开始被告方律师还本着来都来了装一下的想法准备辩驳两句。
然而,张嘴闭嘴好几次,面对祁郁的一通输出,无力低下了头:“我方律师无话可说。”
这怎么说?
说个屁啊,若不是抽到这倒霉拉的签,他也想亲自给这对人渣夫妇送进去。
就在所有人以为会很快结束时,祁郁陈列完被告的所有罪责后。
突然话锋一转,看向顾氏夫妇:“当然,若是被告方背后有人指使,能够当庭配合给警方提供有用信息。”
“我们会考虑量刑程度。”
祁郁看向顾家主,无声勾唇,挑眉。
他清楚顾家主的性子,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
他看似无所畏惧,实则怕死极了。
祁郁一个眼神,顾家主肉眼可见的眸子一亮。
他扭头,看向顾准的方向。
顾准坐在那里,察觉他的视线,脊背一僵,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顾家主阴沉道:“我可以招供幕后之人,但我有一个要求。”
顾家主不顾顾夫人的挣扎阻拦,笑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偏偏喜欢南倾,祁厅长要不考虑离婚,把南倾还给我儿子。”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顾家主疯了。
顾准更是呆愣当场。
他看到顾家主的眼神,第一反应是顾家主想弄死自已。
下一秒,他开口却是满足他。
可,真的是这样吗?
顾准眸色猩红。
他知道他任何无理要求都不会得到实现,所以干脆用这种方法,当庭侮辱他。
营造一种顾家主持罪横行为他挑战法律道德的感觉,连带着再次拖他下水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遭人无数次唾弃。
顾准喉咙滚动,一颗心说不出的恐惧。
这种恐惧是从小面对顾家主的责骂而逐渐滋生出来的深深刻进灵魂深处的恐惧。
法庭之上,法官神色严肃,重重的一锤准备说什么。
前一秒得意洋洋的顾家主却突然神色一僵,眼球呆滞突出。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整个人看上去突然年轻了十几岁,原本苍白的肌肤肉眼可见的变好。
这一切不过就几秒钟的时间。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去探个究竟。
半空一件外套从台下扔上来直接盖在了顾家主头上。
下一秒,众人眼睁睁看着顾家主身子僵硬的往后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闷响,顾家主手上的手铐在他落在地上的那一刻砸了出去。
众人才发现,顾家主的头被蒙着,但他的手突然变得干扁,手铐已经铐不住了。
变故来的太快,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祁郁最先反应过来从桌前起身两个大迈步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南倾从台下站起来,单手撑着高台一个纵身跃了上来,抬手直接握住顾家主的脉搏。
一片死寂。
秦叔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慢悠悠的背着手从台下走上来。
叹了口气:“晦气。”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那衣服是他扔的。
下一秒,警方出动,直接把现场控制了起来。
南倾抬眸,迎上祁郁询问的眼神。
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蛇蛊尸毒。”
这话出来,顾夫人直接失控大声尖叫。
然而,一句完整的尖叫声还没喊出来,喉咙便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
惊恐的瞳孔快速扩散,眼球裂开。
南倾正准备脱外套,祁郁已经将他的外套递了过来。
南倾抓着外套头也不回的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将顾夫人的脑袋盖住。
场面太血腥,现场大多都是无辜民众,这种场面还是别让他们看到。
由于顾氏夫妇突然暴毙,审判被迫停止。
南倾给苏井槐打了电话,派人手过来。
而她后退一步,直接就地开始了取证过程。
警方将人群隔离到另一个休息室,在场的人都得接受调查。
顾准站在人群之中,眼眶猩红,想上前,却又一次次止住脚步。
看着倒在地上片刻之间就变了模样的亲生父母,心情复杂。
一边恨他们对自已的管束和冷漠以及功利,一边又忍不住为他们的死去而红了眼眶。
在他的25年人生里,自已能做的选择少之又少。
母亲打着爱他的名义,强势的替他安排好一切,从不问他是否喜欢是否愿意。
“你是顾家的唯一继承人,你父亲白手起家这么优秀,你也不能比他差。”
“学法律,有面子有权势,受人尊重。”
“你得努力,必须要强大于所有人,才对得起你父亲这оазис么好的基因,你父亲才会开心。”
从小到大,母亲口中都是关于如何利用他讨好父亲,还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带他不容易。
而父亲动辄打骂罚跪。
“废物,这么点东西都学不好,跟你妈一个烂德行!”
“跪下,我有说过允许你这么做吗?”
“我没问你喜欢不喜欢,我说了,只是通知你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