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话时,他从另一边裤兜里拿出了车钥匙,眼底带着几分揶揄:“放心,我不跟你计较。”计较什么?
计较她碰到了他?
南倾咬牙,怼怼属性没藏住:“是你让我自已找的,自然没有计较的道理。”
“再说了。”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人体结构都一样,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话出来,祁郁额头狠狠一抽。
“都一样?”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倔犟的人儿。
她这是把自已当成什么了?
她解剖台上的死尸?
祁郁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自认,这张脸还算有几分姿色。
怎么到了南倾这里,就成了满身惨白的死尸了呢?
南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话对祁教授的杀伤力,认真点头:“从医学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话落,她抛了抛手中的钥匙:“祁教授,回家吗?”
祁郁拿她没办法,却是展开长臂看着她:“喝了点酒,走不稳。”
胡说八道。
他刚才朝自已走来不是很稳?
但接触到男人眼底的醉意,南倾终究是没说话。
主要是,她并不觉得祁郁会这么无聊幼稚,装醉骗她。
主动让男人搭上自已的肩膀,南倾扶着他往外走。
祁郁舍不得把所有重量放在她身上,只是微微往她那边靠。
看起来更像是他搂着她离开。
打开副驾驶车门把祁郁放进去,南倾驱车返回公馆。
路上,祁郁的手机响了起来。
南倾看了他一眼,原本闭目假寐的男人拧了拧眉,似乎不满被铃声吵到。
南倾友情提示:“祁教授,电话。”
祁郁叹了口气,睁开眼,接通接通电话。
“喂?”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南倾不自觉多看了他一眼,不同于她专注与死人打交道,沉浸在自已的职业里乐在其中。
祁郁这几天身边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
刚调到南城,就遇到了这种连环杀人案,政权都还没握熟的他就要参与高密度工作。
同时还要每天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交涉之中耗费心神去接收突然涌来的大量人际关系。
连续几天的超强工作,又是需要高度清醒理智的工作,又是不得不交涉应酬的酒局宴会。
他总是以完美高知形象示人,以至于让人忘了,他也是肉体凡胎。
看到他眼角的青黑,南倾垂眸,难免心疼。
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祁郁这般完美?
祁郁的电话是关于工作的,哪怕疲惫,他还是坐直了身子,从一旁找到电脑,一边通话一边处理工作。
一路上车厢里都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南倾也再次见识到了他的专业度,再大的问题,在他这里都能被轻松化解。
车子抵达公馆,南倾回头看他。
祁郁低声叮嘱了两句,结束通话。
他的衣领在刚才的通话中被随意扯开,领带有些凌乱的挂在微敞的衬衣前。
庭院的光影洒落在他身上,一身矜贵的男人莫名多了几分野性。
南倾收回视线,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祁郁将电脑收好,拉开车门下车,第一时间去寻找南倾的身影。
南倾走过来,半握拳将自已的手递给他,想搀扶醉酒老男人。
男人却直接将她半握拳的手包裹在掌心。
温热的体温,在寒冷的夜里通过手背传来,南倾睫毛轻颤,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祁郁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手拎着电脑一手牵着她,就往屋内走。
南倾要笑不笑的扯唇,这会儿倒是能平稳行走了?
第16
章
突然就见家长了
两人手牵手走进客厅,管家听到动静出门迎接他们。
看到两人牵着手回来,眼神微诧,“少爷,少夫人,夫人……”
“你小子回南城家也不回,一声不吭跑别苑……来…了。”
管家话没说完,客厅内响起祁夫人不满的声音。
在看到门外手牵手一起进来的两人时,祁夫人保养得当的脸上情绪几经翻转。
在视线落在南倾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庞时化作一抹惊艳,连忙迈开腿就走了过去。
“你是倾倾对不对?”
祁夫人完全没想到祁郁会把南倾带回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她,伸手想去触碰,又怕吓到她。
那双眼睛满是稀罕的盯着自已这个儿媳妇。
南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祁郁的母亲,看着祁夫人这张与祁郁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南倾短暂的意外之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努力挤出一抹不那么冷淡的笑:“阿姨您好,我是南倾。”
“你好你好。”祁夫人看着南倾,脸上的笑根本控制不住:“我知道你。”
“祁郁这小子骗回家的小丫头。”
骗回家?
南倾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后者一脸淡定的提醒:“妈,注意措辞。”
他神色严谨:“我与倾倾是法律承认的伴侣关系。”
祁夫人瞪了他一眼:“你那套唬不了我。”
她转而看向南倾:“倾倾,你不是在国外留学吗?”
南倾面对这个出现的措不及防的婆婆,多少有些拘谨。
却是有问必答:“我提前毕业了,刚回南城不久。”
“提前毕业啊!”祁夫人知道自家儿媳妇脑袋好使,没想到博土也能提前毕业:“那是不是以后就留在南城了?”
南倾点头:“暂时是这么打算的。”
祁夫人满脸欣喜,一拍手自言自语:“真好。”
“你留学回来,阿郁也调回南城了,正好挑个良辰吉日,把婚礼给办了。”
“祁郁年纪老大不小了,这再过几年指不定还能不能行,祁家虽然不缺子嗣,但……”
“妈。”祁郁担心自家母亲口出狂言吓到身旁人儿,出声制止:“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我与倾倾会自已打算,您就别插手了。”
南倾听闻不少关于祁家的事。
据说祁夫人是个名门贵女家族里就她一个女孩儿,含着金汤匙出生,与祁家主青梅竹马。
在圈内,人人都说祁夫人毒舌傲娇,那些富太太见到她都得绕路走,说是一个泼辣也不为过。
南倾没想到,真实的祁夫人这样的。
嗯,被祁郁制止一脸憋屈的她,莫名有些可爱。
南倾有些忍俊不禁。
果然,传闻不一定都是真。
“你自已打算?”祁夫人满脸不屑:“打算两年了,你婚礼都还没个影儿。”
“倾倾连我们祁家大门往哪儿开都还未曾见过,这就是你说的打算?”
祁夫人一摆手:“你可别打算了。”
“你爷爷说了,这次你回南城,要么把倾倾带回去,要么你就滚出去。”
祁老爷子年轻时出了名的手段狠辣,在这南城人人忌惮。
哪怕老了,威严依旧。
说着,祁夫人目光一瞟。
发现南倾全身上下,就一身简单的黑色大衣,手上脖子上耳朵上没有半点首饰。
太朴素了!
就靠倾倾这张脸撑场子了。
祁夫人的脸更黑了。
直接给了祁郁一脚:“你就是这么养你老婆的?”
“倾倾身上这么干净,怎么,你家很穷?”
“你大小是个厅长,奖金工资不少吧?”х00
“怎么这么抠搜?”
南倾随着祁夫人这话低头看了眼自已。
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这样挺好的啊。
因为工作原因,她身上从不带首饰,干干净净的就很好。
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手上那个结婚戒指。
她扭头,看向祁郁。
平时高高在上的祁厅长,这会儿被祁夫人训斥,只能无奈听着。
“倾倾刚回国,刚结束任务,等空了,我带她去买。”
祁夫人还想说什么。
祁郁先一步截断:“您放心,婚礼会有的。”
“回去见爷爷的事先等等,家里人多,倾倾回去会不自在。”
“我忙过了这段时间,该落实都会落实,不会委屈倾倾。”
在外人眼里很有信誉的祁厅长,在祁夫人这里显然没有太大的可信度。
祁夫人没搭理他,从手上将通透纯净的玉镯子取了下来就要递给南倾:“倾倾,妈出门的急,没带什么礼物。”
“这镯子你先戴着,回头妈回去给你搜罗点好的。”
南倾觉得祁教授被训斥的画面太难得,正事不关已的吃瓜呢。
突然被祁夫人塞过来一个通透白玉手镯,吓得她连忙抬手挡着:“阿姨,这太贵重了,我平时需要解剖,戴着这个磕磕碰碰的可惜了。”
“不贵,碎了咱重新买。”
这可不是买不买的问题。
南倾实话实说:“碎了我心疼。”
她虽然不懂珠宝,但这手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她若是戴着,估计得给自已封印住才行。
她一句“心疼”,让祁夫人更稀罕她了。
聪明乖巧不拜金的姑娘,这天下可不多了。
祁郁见她是真的会心疼的模样,叹了口气,提醒自家母亲:“这是您戴过的。”
“哪有从手上取下来就送人的道理。”
他想说南倾的首饰他会带她去买。
祁夫人却理解到了另一层意思:“也是,这是我戴过的,款式不符合你们年轻人的审美。”
南倾见她听进去了,松了口气,正准备点头附和。
祁夫人却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南倾:“倾倾,这卡是妈妈的小金库,你收着,看上什么自已买。”
南倾看着被送到眼前的黑卡,扭头笑容勉强的看向祁郁。
你们家的小金库都是这么大手笔吗?
祁郁接触到自家老婆求助的眼神,只当做没看懂。
伸手从祁夫人手中把银行卡接过来顺势塞到了自家老婆手里。
然后在她咬牙切齿的表情中淡定道:“收着吧。”
“这是妈送给你的见面礼,她平时都花爸的钱。”
第
17章
动不动就跑路
一言不合就送银行卡,这是什么人家啊。
南倾拿着这银行卡烫手得紧。
知道祁郁靠不住,南倾看向祁夫人:“阿姨,其实我平时不怎么花钱的。”
她努力表现的很认真,试图让这话听起来具有可信度。
祁夫人没说信与不信。
只道:“你可以把钱取出来撒着玩儿。”
“想买什么买什么,没有想买的就去商场逛一逛,看到什么买什么。”
“习惯就好了。”
这可不兴习惯。
她若是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以后被打回原形怎么办?
“其实我有钱的。”她深吸一口气,使出杀手锏:“我的钱完全够花的。”
祁夫人油盐不进,只输出人生道理,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倾倾,你还年轻。”
“你不懂,这男人有钱就变坏。”
“咱得把财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若是他们惹咱不高兴,一脚踹开!”
南倾没想到祁夫人顶着一张贵妇脸,一本正经说这话,被逗笑了。
“祁教授不会的。”
莫名的,她对祁郁有一种信任。
大概是他祁教授不苟言笑的印象太深刻,南倾莫名的信任他的人品。
祁夫人听到她这么信任祁郁,嘴角的笑几乎压不住。
“我不管,反正我的钱和祁郁的钱你得花一个。”
南倾:“……”
她真诚发问:“我就不能花自已的吗?”
祁夫人一本正经:“你的不够多。”
扎心了。
她看了眼祁郁,眼前这情况,逃不掉。
只能退而求其次应付一下:“那我花祁教授的吧。”
祁夫人一听,立刻看向祁郁。
都不用她说话,祁郁从怀里掏出钱包,将银行卡取出来递给了她。
南倾心想,先把祁夫人的还回去,一会儿她走了,再把祁郁的还给他。
从祁郁手中接过银行卡,南倾把祁夫人的递了回去。
祁夫人却直接把她手推了回去。
义正言辞:“你花祁郁的钱天经地义,但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是你的钱。”
“没有退回来的道理。”
南倾:“??”
这钱她就非花不可是吗?
祁郁看出南倾头顶冒出的无奈。
不忍心她为难纠结,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收着吧,妈想花的钱,花不出去不会罢休的。”
南倾不喜欢推来推去的人情世故,从祁郁口中大概猜到,今晚若是她不收着,祁夫人估计不会走。
她笑了笑,朝祁夫人颔首:“谢谢阿姨厚爱。”
祁夫人老喜欢这丫头了。
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脸:“你放心,进了我们祁家的门,以后在这南城,妈带你横着走!”
南倾的身世祁夫人了解过。
这丫头的童年太苦了。
一场意外带走了所有至亲,从小寄人篱下。
虽然聪明,但遇人不淑,顾家那小子有眼无珠,瞧不起她家倾倾,多亏他没眼睛。
才让祁郁捡了漏,以后她可要好好宠着南倾。
当初人人瞧不起她。
她偏偏要这南城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南倾是他们祁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她偏要她羡煞众人!
祁夫人还想多留。
祁郁以南倾刚回国就忙工作,还没时间好好休息为由,把她送走了。
祁夫人一走,南倾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把手里烫手的银行卡还给祁郁:“你找机会还给阿姨吧。”
祁郁看了眼银行卡,随意坐在沙发扶手上,西装裤包裹的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身高腿长,往那儿一坐,便让人移不开眼。
他双手环胸目光悠闲的看着她。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南倾:“??”
她没忍住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们有钱人都喜欢一高兴就用钱砸人吗?”
想她,为了拿到爷爷留下的钱,还得把自已搭进去。
果然呐,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祁郁被她小郁闷的表情逗笑了。
大手落在她头顶揉了揉,忍着笑意道:“不是用钱砸人。”
“妈这是想用钱收买你。”
南倾看向他:“那你呢?”
他又是怎么着急把卡往她手里塞?
祁郁笑容更甚:“一样的道理。”
南倾:“……”
毁灭吧。
推来推去的他们不累她累了。
把卡收起来,南倾叹了口气:“就当我替你收着吧,等你需要了再还给你。”
话落,她打了个哈欠,困意来袭。
站起身朝祁郁道了句,便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而去。
南倾这人,最在意睡眠时间。
到点雷打不动的,倒头就睡。
祁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笑容褪去,捏了捏酸涩的眉心,上楼去了书房继续处理工作。
第二天,南倾没有工作。
她这次立了功,苏井槐问她想要什么奖励,南倾一脸无辜:“我想休息。”
连续几天连轴转,大脑高度运转,还没来得及倒时差。
工作时没感觉,这会儿放松下来,应付人际交流,她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精力。
看起来有一种懵懵的迷茫感。
苏井槐原本是想趁机套路她早点去检察院正式报到。
听到她这话,笑容僵住,却还是硬着头皮问完:“休息多久呢?”
南倾抬手,比了个“1”。
苏井槐松了口气:“一天啊,那好说。”
南倾无情纠正:“一周。”
苏井槐沉默了。
“南倾啊,一周太久了,咱们检察院缺人手,你知道的。”
苏井槐试图打感情牌砍砍价:“要不退一步,咱休息三天?”
“那我不来了。”南倾很久没休息好,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疏离颓废:“您辞退我吧。”
她本就是特聘的。
南倾不喜欢上班,来检察院是因为老馆主说这里适合她,当初苏井槐聘请她时也说明了。
她是特聘法医,不用每天通勤打卡,有任务时她参与就可以。
苏井槐当初是看中她的学历和老馆主的面子,但如今见识到了南倾的实力,想套路她正式上班打卡。
南倾显然不吃这套。
苏井槐没办法,这姑奶奶实力强大,身后背景也强大。
他只能答应:“好吧,一周就一周,一周之后你得记得回来嗷。”
南倾点头:“您放心,我挺喜欢这里的工作的。”
苏井槐被她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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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章
教领导做人
难得的阴天,临近元旦,南城的路边开始挂上了红灯笼。
南倾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过。
楼下,祁郁留给她的早餐已经凉透,男人遒劲有力的字体留下的标签还原封不动的贴在桌上。
【倾倾,醒了记得吃早餐。】
南倾看着桌上的便签,眨了眨眼睛。
祁教授大概不知道,他的学生是个懒鬼。
把便签放回桌上,南倾正研究要吃点什么填肚子。
佣人突然出现,朝她微笑打招呼:“少夫人,您醒了?”
南倾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漂亮的脸上短暂的错愕,然后朝佣人点了点头:“您好。”
佣人走上前,恭敬道:“您喊我梅姨就好。”
“我是别苑的佣人,负责日常饮食的,少爷叮嘱了,您若是醒了,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吩咐。”
南倾习惯了自已一个人,被人照顾有些不自在。
她指了指桌上祁郁留下的早餐:“我把这些热一热就可以了。”
“现在是下午了,这些早餐放太久,我还是重新给您做一份吧。”
佣人说着,上前就要收拾。
原本早就该收拾的,但祁郁出门时特意叮嘱了,南倾没醒时,他们什么也不用做。
怕打扰到南倾休息,佣人连卫生都没敢收拾。
南倾不想浪费,正准备上前阻止,手机响了起来。
梅姨微笑着看向她:“您接电话吧,我收拾好就准备午餐。”
南倾看了眼来电提示,是好友牧稚的电话。
这才想起来,回国那天原本是答应了要跟她见面的,一直忙到现在……
想到大小姐的脾性,南倾有些头疼。
接通电话,果然,那端的人咬牙切齿:“南倾!你放我鸽子!”
南倾道歉:“对不起,临时任务,我也没想到。”
“我不管,你今天休息,立刻出来陪我。”
“你怎么知道我休息?”南倾心想,她这是又用了什么手段?
“我去检察院送资料,听到检察院的人讨论你,才知道你还没去报到就休了七天假。”
牧稚语气复杂:“南倾,你牛啊。”
“还没正式报道就立下大功,凭借一已之力成为整个军警法三届红人。”
“人人都讲究人情世故,你倒好,上来先教顶头上司做人,你知道现在大家都怎么说你吗?”
南倾实话实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牧稚:“……”
她偏要说:“大家都说,你背后有大佬。”
“苏井槐那人出了名的脾气臭,居然能容忍你一来就休假,很难让人不多想。”
南倾没在意,甚至有些小傲娇:“我有能力,他自然得巴结我。”
她靠的从来都是自已的能力,只要有绝对够硬的实力,所谓的职场规则并不是阻碍。
她从未想过要刻意去讨好谁,无论在哪儿,她只管做好她份内的事。
若是职场她待不了,那她便回老馆主的殡仪馆去。
她不缺钱,也没太大的物欲需求,爷爷留下的钱一部分被她拿来理财投资,这些年赚到的已经足够她活的很好。
大不了以后就在殡仪馆,偶尔干干入殓工作,没人就躺平喝茶,下下棋聊聊天,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牧稚了解南倾无欲无求的性格。
你要说她运气好吧,她却孤身一人,身世令人心疼。
你要说她运气不好吧,偏偏她这孤傲冷清的性子,这一路走的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路线。
牧稚也不是为了说教她,径直开口:“你两年前答应我的包还没买,一会儿绵城国际购物商场见。”
南倾拿她没办法,只能应下。
正好让梅姨别做忙活了,南倾上楼换了一身白色高领针织衫加灰绿色羊绒大衣,随意扎了个低马尾就准备出门。
梅姨看到她下楼,将车钥匙双手递给南倾:“少夫人,您的车钥匙,少爷说您若是出门,就把钥匙给您。”
南倾接过钥匙,下意识问了一句:“祁教授怎么出门的呢?”
梅姨眼神闪躲,一本正经:“他打车出门的。”
然而,祁郁一大早让司机过来接的。
他这个级别的高官,上面都会配司机和车。
南倾多看了梅姨一眼,没拆穿她下意识躲避的视线。
走出门,看到停在庭院的车,突然想起来,这是她四年前买的了。
这车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南倾打开手机银行看了眼自已的理财项目。
最近赚了点钱,正好可以换一辆车。
内心打定主意,南倾当即上车出了门。3939
她抵达绵城国际时,牧稚已经等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