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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祁郁这个人,这张脸,的确是无论何时出现在人群中都会被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她知道老馆主人脉很牛,但没想到牛到这种程度。

    结婚对象是祁郁,南倾突然不太敢了。

    祁郁却很淡定。

    看了眼腕表时间,男人率先开口:“我十一点半的飞机返回京都,我们恐怕得抓紧了。”

    南倾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男人神色自若,似乎是没发现自已曾经是他的学生。

    罢了,领了证再离也行。

    十分钟后,南倾开着车,朝着民政局而去。

    祁郁坐在副驾驶,低头处理着工作,看得出来,他真是临时抽空过来的。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空气莫名安静。

    直到南倾的手机响起。

    她腾出手按下了接听,电话那端传来牧稚激动的声音:“倾倾,祁教授回南城了!”

    南倾戴着耳机听着牧稚激动的声音,悄悄瞟了眼身旁低着头处理工作的男人。

    轻咳一声:“嗯。”

    “我听说他下午即将代表中央法务厅出席在俄罗斯举办的国际法务会议,怎么突然又飞回来了?”

    “我爸说他这次回来的很着急,机票都是连夜联系人才定下来的经济舱。”

    不怪牧稚激动,祁郁虽然是南城祁家继承人,但他毕业之后就一直留在京都工作。

    这两年忙于工作过年都没回来,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他为什么回来。

    祁郁就在自已身旁,南倾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为了回来和自已领证。

    “别人的事别瞎猜测,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匆匆挂断电话,南倾默默吐了口气。

    她并不知道祁郁下午还要飞俄罗斯。

    无形中加快了车速。

    半个小时不到,两人抵达民政局。

    祁郁提前联系好了民政局这边,由于他身份特殊,提交资料拍了照片之后,两人等了十多分钟,上面的审批才下来。

    工作人员亲自将两本结婚证递到他们手里,语气恭敬:“恭喜二位。”

    祁郁点了点头,看向一旁拿着结婚证发呆的南倾:“要拍照吗?”

    南倾:“嗯?”

    祁郁没说话,却是将他手里的结婚证拿到她面前,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两人手持结婚证的照片。

    “不介意我发个朋友圈吧?”

    第5

    章

    祁郁,我好像看到你老婆了

    南倾心想,祁家应该逼得很紧,祁郁这么冷漠一人,都给逼得迫不及待发个朋友圈昭告天下让家里人闭嘴了。

    点了点头,她莞尔一笑:“您随意。”

    一句“您”,让祁郁额角抽了抽。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三两下编辑了朋友圈,然后发布。

    南倾一直注意着时间,率先站起身:“我送您去机场吧。”

    祁郁颔首,自动忽略“您”这个让人眼前一黑的称呼:“多谢。”

    避开下班高峰期,南倾提前半小时把祁郁送回了机场。

    她准备走人,祁郁却先一步开口:“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可以简单了解一下。”

    南倾跑路失败,面对这位曾经站在讲台上不苟言笑的教授,还带着大学时的敬畏,在他面前放不开手脚。

    关于祁郁,她听说过太多。

    作为南城第一世家继承人,天之骄子,淡漠孤傲。

    作为中央法务厅首席律师,冷静专业,从无败绩。

    作为中政大学特聘教授,博学多才,不苟言笑。

    无论在哪一层面,祁郁毫无疑问,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他们之间有壁,如果不是老馆主,他们之间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她有自知之明,互相利用的关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解开了。

    她刚想拒绝,祁郁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严肃起来。

    “倾倾,你先去vlP候机室等我,我接个电话,好吗?”

    原本想跑路的南倾,在听到男人饱含尊重的“好吗”两个字时,鬼使神差的迈开腿去了候机室。

    祁郁接通电话,走到一旁沉声沟通。

    十分钟后,他走过来,眼神带着抱歉:“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个文件需要处理。”

    他从一旁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她。

    “这里面有关于我的信息......”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祁教授您工作了。”

    南倾一听他要工作,生怕自已耽搁他的正事,没等他说完话,抓起文件袋起身一溜烟跑没了影。

    祁郁话到嘴边,看着从自已面前划过的人影,张了张嘴,摇头失笑。

    她似乎很怕他?

    南倾离开机场没回公寓,而是去了律师事务所。

    拿出那份遗产继承文件,与律师走了继承程序后,正式将剩下的13亿资产转入她个人名下。

    晚上,南倾约了牧稚在酒吧。

    她与顾准的订婚宴原定下午两点开始,此刻,南倾逃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南城。

    顾家人中途给她打了无数通电话,南倾视而不见。

    牧稚一推开门,直接朝卡座里喝酒的南倾竖起了大拇指:“倾倾,牛逼!”

    她出席了今天的订婚仪式,吃了全程的瓜。

    虽然知道南倾不会出席订婚仪式,但看到顾家人因为南倾的缺席而颜面扫地,顾准被顾家主当众扇耳光的画面别提多爽了。

    南倾看似温吞,可骨子里比谁都冷漠。

    她就是一只兔子,不触及底线可以无声隐忍,一旦触及逆鳞,就再无回头机会。

    昨天全网都是南倾倒贴,对她的辱骂声,今天网上铺天盖地的南倾逃婚的消息。

    不是南倾高攀顾准,而是他顾准配不上南倾。

    牧稚一坐下来就喋喋不休的给她描述今天那场订婚宴有多混乱:“我爸说,顾家财政亏空,顾氏集团就是一个空壳子。”

    “顾家主都得对你恭敬几分,他顾准算个屁啊,握不住的沙就扬了他!”

    作为南倾的闺蜜,牧稚从小看顾准就不顺眼,自以为是的渣男。

    他以为是南倾非他们顾家不可,殊不知,顾家养南倾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南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

    南倾若是嫁给顾准,指不定还要勾心斗角多久。

    如今南倾逃婚,她别提多高兴了。

    南倾笑笑并不在意顾家如何,抬手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手机银行界面,显示着她的银行卡额度。

    牧稚笑着接过手机,嘴角弧度在看到那一连串数字时逐渐愣住,一遍遍数了数字之后,笑容逐渐变态。

    “13亿!你拿到南爷爷留给你的资产了!”

    南倾微笑点头:“今晚刚拿到。”

    “等一下。”牧稚终于反应过来:“我记得这份资产的继承前提是你结婚,今天的订婚仪式你没去,你跟谁结的婚?”

    南倾把结婚证递了过去。

    并友情提示:“你看了别太惊讶。”

    “啊啊啊啊啊!!!!”

    牧稚打开结婚证,在看到祁郁那张冷俊面庞时直接尖叫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南倾见怪不怪的捂着耳朵,宠溺的看着一遍遍确认结婚证信息的牧稚。

    大小姐难以置信:“祁教授回来就是为了跟你领证?!”

    “不是,你怎么认识祁教授的?”

    “你俩不会在学校就有私情了吧?”

    “南倾,说好的一起躺平,这才半天不见,你怎么就变已婚富婆了呢?”

    南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连带着他们只是领证,后天她就要出国留学的事。

    牧稚激动褪去,有些遗憾:“可惜了,我还想着,你若是真能与祁教授之间日久生情,倒也是一桩美谈呢。”

    南倾倒是看得很开:“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门不当户不对,能领证互不干扰她已经很感激了。

    互相利用的事,没必要代入不切实际的奢望。

    第三天,南倾与老馆主道别,孤身一人踏上了飞往北美的飞机。

    在这南城,南倾彻底没了踪迹。

    ……

    一晃两年过去。

    十二月寒冬,南城迎来第一场初雪,周末的街道白雪飘飘扬扬的落下来。

    赶在机场限飞之前,从北美飞往京都的最后一班飞机落地。

    南倾一身驼色大衣,踩着白色运动鞋从机场走了出来。

    手机上,南城热闻不断更新。

    顾家太子爷顾准继两年前被逃婚之后,与乔家千金即将在一周后联姻的消息传了出来。

    顾氏企业不如从前,顾准也收敛了性子,如今在南城法务厅担任司职要员。

    据说,祁家继承人祁郁也即将调回南城,任职南城法务厅厅长一职。

    31岁的祁郁已经是中央法务厅的副厅长,从中央地界调回地方,算是南城法务厅高攀了。

    无论顾准还是祁郁,都是南城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难怪牧稚说她回来的正是时候。

    把手机收进包里,南倾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在她身后,商务车缓缓停下。

    车内,戴着眼镜的男人一脸惊奇的指着后视镜:“祁郁,我好像看到你老婆了!”

    眼看着南倾即将离开视线,肖博着急的伸手去扒拉一旁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我没认错吧?”

    祁郁睁开眸子,幽深的视线落在后视镜,在他的这边,南倾孤冷的背影进入视野。

    目送她坐进出租车内离去,祁郁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无声勾唇:“没认错。”

    肖博替他着急:“那你还这么淡定?”

    “去追啊!”

    南倾出国两年没回来,结果顾准一公布订婚她就回来了。

    肖博都替祁郁急,死灰复燃什么的,他见得多了,祁郁这闷骚的,领证两年他愣是一动不动,王八都没他能鳖!

    祁郁只是笑笑:“会见面的。”

    第

    6章

    案发现场

    南倾上车,行李都没放就来到了南城检察院门口。

    刚下车,电话响了起来。

    是南城检察院院长苏井槐的来电。

    电话接通,苏井槐浑厚的嗓音传入耳中:“南倾,到了吗?”

    南倾颔首:“刚到检察院门外。”

    她话音刚落,检察院阶梯之上,苏井槐朝她招了招手:“这儿。”

    南倾点头,付了车费拎着行李箱就踏上了阶梯。

    苏井槐身旁,他的助理小跑下来,在半中央接过了她的行李箱,自我介绍:“南小姐您好,我是苏院长的助理,周炜。”

    南倾点头,勾出一抹笑:“你好。”

    周炜努力跟上南倾的脚步,笑容亲和:“不好意思,这次的案件有些急,不得已紧急召回您。”

    南倾提前一年修满了哈佛法医系的学分,毕业的前一个月在老馆主的建议下投了南城检察院的法医招聘简历。

    因为她学历和各项实践能力过于强大,直接被破格提前招录,原本一周后才入职的。

    昨天收到苏院长的电话,这边遇到了一件棘手案件,需要她回来配合执行任务。

    南倾放弃了毕业典礼,连夜赶了回来。

    两人踏上阶梯,苏井槐走过来朝南倾伸出去,脸上笑容堆满,一副捡到宝的模样:“南倾,久仰大名,欢迎加入。”

    南倾伸手回握,莞尔一笑:“我的荣幸。”

    由于任务紧,两人并没有过多寒暄,周炜拎着南倾的行李箱放入大厅之后,直接乘车前往任务地点。

    这次的任务是军警法三大机构联合的抓捕任务。

    从云城一路逃过来的毒枭带着两个变态杀人魔潜入南城,一周时间杀了六人,每一个人都死状惨烈。

    手筋脚筋被挑断抽走,内脏切成片摆在死者四周,手法极其残忍,俨然是对警方赤裸裸的挑衅。

    根据警方的追踪,锁定了受害者身份都是曾经去过云城接触过毒品后来戒毒成功的模范。

    最先死亡的是举报毒枭的毒犯家人。

    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恐慌和混乱,几乎每天死一人,对社会各界造成了巨大压力。

    原本军警法三方联合准备今晚对罪犯进行围剿抓捕,但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原本在深夜才会动手的罪犯突然换了个目标,就在刚才,新的受害者出现。

    警方那边却扑了个空。

    车内,在苏井槐的帮助下南倾快速了解了整个事件,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案发现场。

    这次的死者是一个与罪犯毫不相关的女人。

    南倾抵达现场时,四周已经被警方控制了起来。

    双方出示证件,还没有证件的南倾跟在苏井槐身后一起走了进去。

    穿戴整齐,南倾脚踩鞋套进入了房间。

    一间装饰简单的出租屋,死者就在客厅中央的地上。

    踏入室内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死者四周摆满了被切成片的内脏碎片,脑门贴着一张血书。

    【来抓我啊】

    四个字,挑衅至极。

    南倾蹲下身,抬手探上死者肢体。

    死者距离死亡一个小时多一点,肌肉开始僵硬,手筋脚筋被抽出,死者体内血液大量流出。

    因此外貌看起来仿佛死了不止一个小时,僵硬程度也更加严重。

    由于内脏被掏出切片,不能准确判断死者是失血而亡还是死于内脏解剖,亦或是其它。

    但根据之前几具尸体的尸检报告,罪犯的作案手法都是先抽走受害人手筋脚筋,看着对方痛苦挣扎,血液流失失去意识,然后开始剖开受害人内脏。

    彻底杀死受害人。

    不同于其他死者,这位死者的脑门被钉了一颗超长铁钉,而那张血书就在铁钉之上。

    铁钉直接穿透死者头骨,死者舌头、牙齿和眼球都被剖走。

    南倾掰开死者的嘴,口腔被血液堵满,肉眼判断不了她是否有吸毒嫌疑。

    凶手看似凶残的手段,实则每一个细节都做的很完美,最大程度的破坏了尸体的完整性,又造就了特殊杀人手法的现场,威慑性十足。

    这时,警方走了进来。

    带来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死者女,赵依依,27岁,籍贯云城枭肃,五年前来到南城,在夜店工作,至今单身一人。

    警方调查了她生前的行动轨迹,并没发现与罪犯之间有任何交集。

    看起来,她只是被罪犯随机拉出来的受害者而已。

    原本应该出现在城南的罪犯,突然出现在城北杀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行为看起来就像是知道他们计划暴露,所以借此机会报复警方。

    南倾在现场勘察了一圈,带走了死者生前的牙刷、洗澡巾等贴身物品。

    死者由警方进行现场痕迹固定,拍照、画线之后,由苏井槐带来的法医团队带走进行尸检。

    南倾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随着团队一起上车。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楼下。

    车门打开,祁郁一身黑色西装从车内走了下来。

    警方负责人听说他的到来,亲自下楼迎接。

    祁郁与对方打了招呼,穿戴整齐后进入案发现场。

    警察在一旁解释:“检察院的法医团队刚把死者尸体带走。”

    “检察院?”

    祁郁走到窗边,正好看到检察院的车缓缓驶离的画面。

    收回视线,他神色淡定的投入工作之中。

    第

    7章

    默契配合

    回到解剖室,南倾拿到上面特批的解剖文件,便投入了解剖工作之中。

    由于死者内脏已经被掏空,解剖工作简单化。

    内脏碎片已经被送去做分析检查,南倾主要是确定死者具体死亡时间、以及尸体具体情况。

    她从死者口腔取了血液样本,然后清理死者口腔血块。

    随着口腔清理干净,死者口腔情况逐渐清晰。

    虽然死者舌头和牙齿都被拔走,但她牙龈明显有退缩迹象,口腔内壁也有明显的溃烂。

    南倾检查死者耳朵、四肢以及全身,并没有发现打斗挣扎的迹象。

    头部除了那根穿透头骨的钉子以外也没有任何撞击痕迹,能达成这种条件,要么死者被害前失去了行动力,要么与罪犯认识,甚至毫无挣扎的欲望。

    傍晚的南城雪越下越大,南倾把自已关在解剖室一关就是三个小时,把尸体解剖完毕,样品送去检测之后,顺手把尸体内脏以及舌头给缝合了回去。

    苏井槐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被缝合的完完整整的死者尸体。

    他知道南倾是老馆主的弟子,倒是没想到她技术这么牛。

    一针一线缝合的极其细致,周炜说,就连内脏南倾都原封不动的缝合原样给放了回去。

    具体的检查结果明天才能出来,但南倾给出了关于死者的初步尸检信息。

    看到苏井槐进来,她正准备汇报。

    对方先一步拉着她往外走:“正好,军警法三方的人都在会议室,咱直接过去那边汇报。”

    案件事态严重,南倾并不意外,跟着苏井槐一起去往会议室。

    她身上还穿着下飞机的那套衣服,出门时随手拉过大衣穿上。

    脸上没有多余的妆容,整个人白白净净的,如同清水芙蓉,在白炽灯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会议室内气氛严肃。

    祁郁一身西装坐在上首位,在他对面的是南城军区司令和南城警局局长。

    除此之外现场的都是军警法三方举足轻重的重要人员。

    今天的修补任务扑了空,还多了一个受害人,所有人脸上神色都不太好。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众人抬头看去。

    苏井槐带着南倾走了进来。

    “各位,这位是我们检察院特聘的法医南倾,关于死者赵依依的尸检信息,将由她给各位报告。”

    上首位,南倾出现的那一刻,祁郁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

    男人转笔的动作停住,幽沉的眸落在她脸上。

    两年未见,她比当初领证时要更加成熟了一些,眉眼之间冷意更甚,生人勿近的气场,如同圣洁的山茶花。

    在众人的注视中,南倾淡定迈开腿来到台前。

    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便直接切入主题。

    结合尸检现场的照片,南倾清冷的嗓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根据初步尸检鉴定结果可以判断,死者生前有长期吸食毒品的习惯,死者鼻腔残留物有国外新型致幻剂3胺氢素成分,这种致幻剂会使吸食者大脑处于极度亢奋状态。”

    “对外界失去意识判断,因此在整个施暴期间受害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行为,死者指甲内发现了人体皮肤组织残留物,经鉴定与毒枭dnA重合。”

    “且,死者已有三个月身孕,dnA检测结果正在进一步确认之中,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生前与毒枭有过亲密行为。”

    南倾一句话扔下一个雷,在所有人诧异震惊的视线中,她淡定的给出死者下体体液提取物鉴定结果。

    各项证据都在指向死者与毒枭之间关系匪浅。

    警察局局长开口,提出疑问:“你的意思是,死者与罪犯之间存在亲密关系?”

    “凶手的确是想让我们这么认为的。”

    南倾说着,却是拿出另一份报告:“但这恰恰证明了,毒枭不是凶手。”

    “死者身上的血液提取中有毒枭的血液成分。”

    “且毒枭的体液内也有3胺氢素成分。”

    她话说到这里,现场众人安静了下来。

    南倾的意思是,毒枭可能也已经遇害,在这场凶案之中,真正的凶手模拟毒枭和两个变态杀人魔的手段把赵依依杀死。

    同时把毒枭伪造成凶手,以此掩盖他的罪行。

    而实际上,毒枭本人大概率遇害,而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有人提出了疑问:“你怎么确认毒枭不是凶手呢?”

    “相比之前的凶案是三人共同作案,今天这场凶案现场并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有第三人的痕迹。”

    人群之中,一直沉默的祁郁突然开了口。

    随着他的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南倾顺着声源低头看去,她的右手边,祁郁一身墨色西装正襟危坐,满眼幽沉。

    淡定开口:“死者被分解的刀法明显来自两人。”

    祁郁低沉的一句话,让南倾眼神亮了亮。

    她拿出照片,与祁郁对视,勾唇道:“是的。”

    两人配合,将证据落实。

    警方那边得到这个信息,立刻让人扩大搜索范围。

    半个小时后,在池塘边的泥塘里找到了毒枭的尸体。

    同样的死法,手筋脚筋都被抽走,内脏全部被切碎扔入泥潭之中。

    尸体被连夜送了过来,南倾被迫加班。

    案情反转,毒枭从凶手变成又一名死者,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军警法三方几乎彻夜未眠,忙的焦头烂额。

    南倾解剖完成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她刚从北美飞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倒时差就被抓来了现场。

    连续七八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肉眼可见的疲惫了下去。

    把样本送去检测之后,南倾脱下无菌服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解剖室走了出来。

    刚走出门,就看到走廊对面站在光下的低头滑动手机的男人。

    第8

    章

    全部身家都给了她

    白炽灯的微光洒在他头顶,男人低着头,零碎的发丝垂在额前,手机屏幕的光将他冷俊立体的五官映衬得格外清晰。

    这个点解剖室已经没人了,祁郁出现在这里完全是意料之中。

    南倾步伐微顿,正犹豫是否上前打个招呼。

    听到动静的男人率先放下手机,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视线落在女人疲惫的面庞,祁郁站直了身子,迈开腿来到她面前:“结束了?”

    他主动开口,显然是对她说的话。

    南倾点了点头。

    祁郁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饿吗?”他说话时,那双幽沉的眸直直的盯着她。

    南倾被他直勾勾盯着,有些拘谨,却是摇头:“还好。”

    话落,走廊安静下来。

    南倾沉默片刻,觉得有些尴尬,试图找话题:“您怎么还没回去?”

    她记得这里已经没有他们法务厅的事了。

    这话出来,祁郁却有些委屈的盯着她。

    眼神状似控诉:“我没家里的钥匙。”

    南倾:“??”

    他没家里的钥匙蹲她解剖室门口做甚?

    见南倾一脸迷茫,祁郁眼神暗了暗:“家里的钥匙在你那儿。”

    他突然逼近一步,俯身看她欲要逃离的动作:“祁夫人是打算将我拒之门外吗?”

    这说的哪儿跟哪儿的话。

    南倾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下意识抬手去探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说什么胡话呢。

    手被男人抓住,祁郁见她一脸迷茫,咬牙道:“当初那个文件袋,你没打开过?”

    南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人非常坦诚:“没有。”

    她认为那是祁郁的东西,虽然交给她了,但还是别乱动的好。

    见男人神色不佳,南倾小心翼翼的询问:“里面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这女人还真是……对谁都冷冷淡淡不放心上。

    祁教授沉默片刻,松开了她的手,侧身随意的倚靠在墙边。

    慵懒的垂下眼皮把玩无名指的戒指,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没什么,我的全部身家而已。”

    南倾:“……”

    “别开玩笑。”

    祁郁掀开眼皮递给她一记冷飕飕的视线。

    他这张脸,冷漠禁欲,看起来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半分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南倾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以为那只是关于你的资料。”

    话到嘴边,南倾语气更没底了。

    所以,祁郁当初说的关于他的信息,是指他个人的财产信息?

    不是,哪家正常人跟陌生人领证第一天就二话不说把自已全部资产直接扔给对方啊?

    祁郁这是得有多视金钱如粪土?

    自知理亏,南倾努力挤出一抹笑:“其实您可以直接跟我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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