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面带讥诮，“真是恶心，一个瞎子哪来的胆子跟姜姐抢人?"

    是的，此刻的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在包厢角落窥视。程渡真的很开心，发丝凌乱，领带歪扭着。

    姜婉脸上也微微绯红，眼波流转。

    “亲一个，亲一个~”围观群众疯狂拱火。

    程渡眼神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逃也似的去栏杆吹风。姜婉脸色白了白，跟上去。

    “阿渡，他们太疯了，你别介意。”

    他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婉婉，你这么纯洁高贵，我怎么敢玷污你?"

    姜婉泪光隐隐，“阿渡，你太好了。可是，你和萧沫的幸福呢?不要为了我伤害你们的感情。"

    他自嘲一笑，“她一个下贱的瞎子，哪配跟我谈感情?”“你选了他，我早就失去幸福。”

    “只有想到你，我才能忍受她的触碰。”

    “只要她不妨碍你的幸福，就让我一辈子活在屈辱中吧"

    “阿渡~“姜婉扑进他怀中，仰头送上红唇。

    “不，我已经脏了……”程渡抗拒着，可身体的反应出卖了他。

    最终还是揽住她，忘情地吻上去。

    严丝合缝的门掩住一切，却关不住欢愉的声音。我掏出手机，录下这令人作呕的画面。

    蜷缩在冰冷的走廊上，我心如刀割，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时，姜婉正居高临下审视我。

    “听得带劲吗?阿渡在我身上可是很有激情呢?弄得人

    家一身红痕，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哦，我都忘了，你现在是个瞎子，你的丈夫出轨你都看不见。"

    “你拿什么跟我斗，萧沫?”

    她的声音突然尖利，用脚狠狠碾上我的手。

    “你不是天才少女吗?我最恨你那看不起人的眼神了，还有这双被天使吻过的手。你凭什么样样比我好?"

    “知道吗?我只跟阿渡哭一哭，他就为我废了你的手和眼睛。

    我撒个娇，他就把你的设计图送我了。

    很痛吧，贱货，我要你再也拿不起针来，你所有的作品也都是我的，包括你的丈夫。"

    “瞧瞧你的鬼样子吧，你拿什么跟我争?”

    我愤怒地挣扎，想扑上去，她却一杯水泼自己身上，跌倒了。

    声音凄楚可怜，“阿渡，我看沫沫受伤了，想关心一下她，她骂我小偷，还打我。"

    程渡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双眸愤怒。

    “你疯够了吗?赶紧给婉婉道歉!”

    我眼眶红肿，语带凄凉。

    “程渡，我给她道歉?”

    “你真的相信一个我这样的废人能够欺负她吗?”

    程渡有些迟疑，但看到姜婉惊惶柔弱的身子还在发抖，更加不耐。

    “萧沫，做错了事就要道歉，不要逼我送你去做精神鉴定。"

    “呵"，我撑着手肘爬起来，深深弯腰，“姜婉，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无礼。"

    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就要离开。

    程渡错愕，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低头。

    “沫沫，你……”

    我迎向他的眼睛，“阿渡，你真的不知道我的眼睛和手是谁害的吗?"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但对着一个"瞎子"，又镇定下来。

    “沫沫，是你抄近道才遇到不良分子被伤害，你不能因为自己倒霉就疑神疑鬼，去伤害无辜的人。"

    “你瞎了，难道就要别人付出代价?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无理取闹了。先回家去，这些年我已经够纵容你了，不要无理取闹。"

    我嘴角带笑，"是了，自己倒霉怨不得旁人。"

    摇摇头，准备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程渡好像觉察到什么，拉住我。

    下一秒，姜婉歪在她怀里喊疼。

    他迅速甩开我，打横抱起姜婉走了。

    我分明看到姜婉脸上不屑的表情，"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