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江显山和吴招娣看着桌子上有两个肉菜,这怕是村长家也没他们家吃得好吧?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江鹤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两天他再也不会每天有抓心挠肺的饿,他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
吴招娣放下碗,感觉胸部一阵胀痛,短短几天她便从没有奶水,到现在会有些多余。
江蔓草则是没想那么多吃完后,把碗洗干净后,交待一番后,扛着锄头往田里走去。
分家的时候,为了好侍弄庄稼,吴招娣都5059是要的靠近屋子的田。
那六分田就在屋子下面左侧,站在屋前的空地就能看到一大一小的两块田。
“草丫头,去哪里啊?”张起虎的娘看着江蔓草扛着锄头,打了一声招呼。
“去把湾里的两块田翻一下。”江蔓草脚步没停“张奶,我先走了。”
“好咧。”张婆子叹了口气,往家里走去了。
她自己家里的田,都是请人翻出来的,她的三个儿子长期在城里干活,前几天他们分家也是刚好回来的,这不,那天晚上连夜赶去城里了,所以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江蔓草沿着溪流往前走,路过来几块几块田,紧挨着的两块田便是她家的了。
她站在田边,目光看向小溪的尽头,是一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河道,往里面在走个一里路,是一处笔直的崖壁,水便是从那里流下来的。
她又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都是雾,趁着还没下雨赶紧挖吧。
江蔓草脱下她那双破烂的鞋子,然后便开始挥起锄头挖,田里还留着去年水稻的根。
江蔓草一锄头就挖出来了,她弯腰拿着干枯的稻草根放在锄头上把泥巴敲干净,扔在一边,晒干了烧掉也是肥料。
遇到有石子,她捡起来扔到下面的河里。
就这样一边挖一边敲一边扔石子,期间张鹤望给她送了一次水,挖到中午肚子便传来抗议。
她扛着锄头准备回家,好在这种活原身年年做都习惯了,不然她还真吃不消。
在溪里把脚上的泥洗干净,穿上鞋子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她朝着下面田里看去,一上午才挖了一个角,
江鹤望正在劈着竹子,江蔓草把肩膀上的锄头放在屋外,走进屋里看了一下早上煮的饭很剩了不少。
“蔓蔓回来了?”吴招娣听到动静出声道。
“回来了。”江蔓草走进里屋,看了一下正在睡着的江岁岁,而吴招娣正在缝衣服“爹呢?”
“他说人都躺废了,去外面转去了。”吴招娣手中动作飞快。
“转转也好。”江蔓草起身准备去烧午饭“娘,中午你想吃啥?”
“我不饿,你自己吃就好了,娘一天待在家里都没动,早饭都还在肚子里。”吴招娣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江蔓草说道。
“嗯,好。”江蔓草轻轻应了一声,便走出里屋。
桌子上的剩饭已经凉了,拿去热一下好了。
走出堂屋便看到江显山在屋子旁边的地里转悠。
第33章
确定
江蔓草把火生起来,揭开锅盖一看,忘记锅里还有锅巴了。
想了想,她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中午煮个锅巴粥吃吧。
另一个灶膛生火,加水打入一个鸡蛋,放一点红糖和红枣。
待鸡蛋煮熟后,舀进一个碗里,端到堂屋桌子上:“娘,你不吃饭,吃一个鸡蛋吧。”
“鸡蛋?”吴招娣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红糖鸡蛋,上面还飘着两颗红枣,红糖鸡蛋,这是她这辈子第一碗红糖鸡蛋,她心中无比感动,忍不住想落泪。
“我去热菜去了,你先喝。”江蔓草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转身又进了厨房。
吴招娣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然后坐在桌子边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江显山一进门就看到妻子一边哭一边吃着东西:“吃东西还哭啥?”
“你知道个屁。”吴招娣瞪了他一眼,喝完又继续做衣服去了。
江显山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生气了。
江蔓草把,早上的肉和菜芯热好后,对着还在劈竹子的江鹤望说道:“先吃饭吧。”
江鹤望眼睛一亮,还有午饭吃?他放下手中的竹子和刀就往屋里走去,走到一半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折返回来,去溪边洗了洗手,这才往屋内走去。
吃过午饭后,江蔓草把昨天买的糯米淘洗了一遍,然后用水浸泡着,放在堂屋里。
她又扛着锄头往田里走去了。
而江老爷子与江老太则是在房间里唉声叹气。
江老太一脸愁容的坐在床上:“老头子你说怎么办啊?我看那死丫头不像是开玩笑的。”
自从昨天晚上回来她就没睡好,今天还是忍不住和老头子说了一遍。
“看你教的好儿子!”江老爷子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江老太,这种事要是被村里知道,他还不得被他们笑死?
不行!江老爷子突然起身,把一旁的江老太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干什么啊你?吓我一跳。”
“我去找那个逆子问问清楚!”江老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显文已经去学院了,他要亲自去问问。
江老爷子换了一双鞋子,便往村外走去。
从中午一直走到下午,江老爷子才走到城里,四处打听下才来到青松学院大门前。
看着气派不已的大门,江老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自豪,他的儿子可是在里面读书咧。
随即又想到江老太说的那事,脸色一变,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儿子会干那些事。
“干什么的?”书院门口守门的小厮看着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皱眉大声问道。
“我是来找我儿子的,他叫江显文。”江老爷子听到声音将双手背在背后,朝那小厮慢慢走了过去。
江老爷子一路上都在想这个越想越不可能,老三年纪轻轻成了童生,道理比他们都懂,不可能做那种毁了自己的事。
肯定是那个死丫头吓他们的,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和老三说一说这个事。
出门时的怒气此时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江显文?等着吧。”小厮看了一眼神气十足的老头子,江显文?在书院前五十都排不上?这老头不知道在自豪什么。
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是进去找夫子说明了一下情况。
江老爷子见他一个人回来的,上前问道:“我家显文呢?”
“夫子还没下课了,外面等着吧。”说完便不再搭理他。
江老爷子在门口转了几圈,最后在台阶中央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刚才那小厮又开口说话:“哎哎,那里不能坐,要坐坐旁边去。”
“怪讲究的。”江老爷子嘀咕了一句便起身坐到边上去了。
江老爷子等了很久才等待江显文出来,老爷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江显文拉到一边:“爹,你跑来干啥。”
“文兄,在干什么啊?走啊。”一同窗大声喊道。
“你先去,我有点事。”江显文声音明显带着慌乱。
拉着老爷子来到一棵大树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闲的没事干来找我干什么?”
“啧,找你怎么了?”江老爷子也听出了这老三话中的不对味,他这是嫌弃自己?
“哎哟,爹,没有,你有什么赶紧说吧,我等会儿还有事情。”江显文的头侧到一边,看到刚才喊他的那个人还在原地等着他,便催促着江老爷子赶紧说事。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嫖了?”江老爷子一见天色暗了下来,他也不拖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不是…我…”江显山明显慌了神,心里怎么也想不通,他爹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真的去嫖?!”江老爷子本是随便问一问,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真的去嫖了。
“哎哟,我的亲爹你轻一点。”江显文立马捂住姜老爷子的嘴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接着还左右前后的看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人,他才松开江老爷子。
“你搞什么不好?你去嫖?这要是让你夫子知道了还得了?”像老爷子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骂道。
“爹,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江显文觉得自己能瞒一辈子。
“那我怎么知道的?”江老爷子胸口上下起伏,怎么就这么蠢呢?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江显文回忆了一下,除了和他一起经常去嫖的那位同窗根本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你大哥家的那个丫头。”江老爷子脸上不好的说道。
“她?她怎么会知道?她知道了也没事。”江显文松了一口气。
“没事?她要来你学院闹,不然这么远我跑来干什么?”江老爷子瞪了一眼江显文,手在腰间摸索想抽一口烟,但是发现今天出来的急没带。
“她还端端的来闹干什么?我考不上秀才对她又没好处。”江显文不相信那个平时一声不吭的丫头会有这个胆子。
江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也怪你娘,她听说草丫头去赶集了,看看她买了什么,想去老大家想拿点东西,就当孝敬我们了,没想到把那丫头惹急了,这人逼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第34章
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娘去拿点东西,她有必要这么拼吗?这不是不孝吗?她还有理了?”江显文心中不解的问道。
江老爷子心中烦躁无比,想抽一口又没有烟,只能不停的搓着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直接问道:“你说怎么办?她还说只要我们是亲人,我们就得管老大一家。”
江显文听完都惊呆了,心里下意识觉得那那丫头不可能有胆子来闹,可是万一呢?
他明年春天就要下场考试了,关于他的前途,他也不敢赌也赌不起,下意识的说道:“他要啥咱们给他不就行了。”
“老大一家那个样子你说能要啥要粮要银子呗,你给得起吗?”江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好好的一家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这…她真的这么说?”江显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大哥呢?大哥不管吗?”
“这…我也不知道。”江老爷子根本没有去看过自己那个大儿子,连他醒着还是没醒都不知道。
“行了,我明天同夫子请假回去一趟,我就不信拿一个女娃娃没办法。”江显文觉得还是得自己回去一趟才行。
江老爷子眼睛定定的他说道:“你去和夫子说一声,今天和王一起回去。”
江显文吞吞吐吐道:“今日太晚了,我…”
“老子回去就不晚了?给我去。”看他这副模样,江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气的不行,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被童年阴影影响的江显文抱着头,立马说道:“好好,我去我这就去。”说完一溜烟的跑远了。
江显文与那名等着他的同窗打了一声招呼,他有事要回去便不和他一起去了。
那人挥挥衣袖:“你今晚不去可惜喽。”说完便往前走,不再停留。
江显文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痒痒的不行,但是一转头便看见自家老头黑如锅底的脸。
他收回目光转身便往学院里走去,这次他没过多久便走了出来。
………………
江蔓草抹了一把脸,雾越来越大,稍微远一点都看不清了。
她扶着锄头转头看了一下今天成果,这片小一点的田一半都还没挖到,呼了一口气扛着锄头转身往回走。
得早点回去,她还打算做点醪糟,印象中坐月子都是要吃醪糟鸡蛋的。
江蔓草扛着锄头来到小溪里,把脚和锄头上的泥巴都洗干净,穿上鞋子就往家里走去。
到家就闻到一阵饭香,江蔓草快步来到厨房,吴招娣正在灶前忙活。
江蔓草放下锄头就往厨房里面走去:“娘不是让你歇着吗?”
“这点活又不累,灶屋这边也围好了,风也吹不到我。”吴招娣正把一碗菜盛到碗里,笑着说道。
“小草回来了?可以吃饭了。”江显山也走了进来,准备端灶台上的碗。
“行了,别给打翻了,我来端吧。”吴招娣半路挡住了他的手,然后自己端了起来“说了叫蔓蔓,叫蔓蔓,老是记不住,咱们儿子叫江鹤望小女儿叫江岁岁……”
吴招娣端着碗,一边在江显山身后说着。
江蔓草见状也跟着走了过去。
“招娣,我发现你最近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话也多了起来,脸上笑容也多了…”江显山说着说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提出来的,不应该让你们娘俩扛。”
说完低着头,站在那里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似的。
“都过去了,以后别犯浑了。”吴招娣脸上的笑意僵住,最终归于平静,她的把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她心里也知道要不是他伤成这样,蔓蔓又叫来叔公,他们一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分出来的。
“招娣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再犯浑的。”江显山立马表态,他也已经对自己的爹娘彻底死心了
“那爹这几天辛苦一下,别起来到处晃了。”江蔓草此时迈开腿走了进来。
“这是为什么?”江显山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
“蔓蔓…”吴招娣一瞬间心脏高高提起。
江鹤望一进来就是这样凝重的氛围,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小鹤过来坐在这里。”江蔓草指了一旁的凳子。
待他坐下后,江蔓草继续说道:“昨天的老太太过来,我说的话你们想必也听见了。”
江显山点点头,他本想出去的,却被吴招娣一把按住不许他出去。
吴招娣心中担忧不已,脸上带着恐惧之色:“是不是他们要来…”
江鹤望站在一旁,脸上也挂起来愁容,他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江显山和吴招娣心中也极为抵触之前的生活,体验过人该过的生活,谁还会愿意去过猪狗不如的生活呢。
“不用担心,相信我。”江蔓草的目光扫过几人,声音带着安抚。
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她的话一说完吴招娣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了分家成功,她愈发的信赖的江蔓草,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吴招娣心里慌乱的心也平静下来。
江鹤望也一脸我相信你的表情看着江蔓草。
江显山见妻子和儿子这么信赖女儿,也点点头:“嗯,怎么做,爹听你的。”
见江显山也发话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江蔓草看向几人:“我听到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说完看向屋内的三人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在他们眼里是一无所有,吃完了家里的余粮就活不起了,所以不管他们来说什么我们都要出一副不要命的态度。”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不买账怎么办?”江显山有些担忧的说道。
她当然不会只有这一招,江蔓草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了。
“蔓蔓说什么你就听着就行了。”吴招娣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江蔓草。
“…对!”
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了吴招娣和江显山的目光。
“小鹤…”吴招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小鹤是不是说话了,她的目光看向江蔓草见她向自己点了点头,她忍不住上前一把抱着江鹤望。
“小鹤,我的孩子…”
第35章
做醪糟
吴招娣抱着江鹤望声音哽咽不止。
江显山看着妻子满脸泪水,上前用他的那只没受伤的手轻抚摸着吴招娣的脊背:“好了好了,这不是好事吗?”
“我知道…”吴招娣斜了他一眼说道。
而此时的江鹤望浑身僵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江蔓草。
“娘,你先松开小鹤。”江蔓草轻轻拍了拍吴招娣的手。
“哎,好好好。”吴招娣这才发现怀里的人,浑身僵硬,连忙松开了江鹤望,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娘太激动了。”
“好了,看给孩子吓的。”江显山在一旁坐下,笑着说道。
吴招娣轻轻瞪了他一眼没在说话。
几人重新坐好,江蔓草看了一下江显山:“从明天起爹你就装得虚弱点,他们来了也只管表现出被他们伤透了心的样子。”
“爹知道了。”江显山抿了抿嘴唇,深深低下头,目光看着搭在腿上的手掌。
“嗯,那我们吃饭吧。”江蔓草揭开锅盖,晚上煮的又是红薯米饭。
一人盛了一碗,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后,江蔓草先烧了一锅热开水,把要用的器具都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接着把器具倒扣在一旁,要做到无油无水。
然后再把浸泡过的糯米饭放在锅里煮熟,本来是蒸更好,但是没有蒸笼,就只能煮了。
在煮糯米饭的同时,江蔓草走到堂屋把买的酒曲拿了出来,切了一半。
放在碗里碾碎备用,待饭煮熟后,将它盛出来晾凉,锅里还有一些锅巴加了一点水煮着等会儿好洗锅。
盛出来的糯米饭时不时需要翻一下,因为表面已经凉了,中间还是很烫手。
江鹤望站在一旁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江蔓草的动作。
“要尝一尝吗?”江蔓草以为他想吃便用饭勺舀了一块递了过去。
江鹤望脸一红,他不是嘴馋,只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但看着眼前的饭还是拿了起来,塞进嘴里,糯米独有的香甜软糯在嘴里蔓延开来。
江鹤望的眼睛微微瞪大,然后看向江蔓草,眼里满是惊讶,他没想到这米饭还别有一番滋味。
江蔓草看着他眼里的惊讶,很快就明白了,毕竟他从来没有吃过糯米饭:“这是糯米饭,与平时吃的粘米不同,这个粘性会更大一些。”
江鹤望眼里虽然还带着一些疑惑,但是还是朝她点点头。
“小…蔓蔓,在做什么?”江显山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正准备叫小草,忽然想到她们已经改名,及时刹住小草两个字。
看着两姐弟围在一起,也好奇的上前。
此时的吴招娣将已经哄睡着的江岁岁放在了床上,接着也来到堂屋。
“做点醪糟。”江蔓草声音不轻不重的说道。
“醪糟?”江显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甜酒。”吴招娣眼睛弯弯,嘴角上扬的看着江蔓草,蔓蔓昨天回来后,把东西一一摆出来时她心里就有答案了。
“哦哦,还是小…嗯…蔓蔓心细。”江显山懊恼的拍了拍嘴,怎么老是叫错,看了一会儿,不由得的感叹“你娘前两个都没吃上,现在反倒是在你手里吃上甜酒。”
江蔓草扯了扯嘴角,然后低头看着缸里的糯米饭,又翻了几遍,然后将手放在上面试了一下温度,确定内部也只有一点温热。
便将甜酒曲均匀的撒在糯米饭上,然后用手拌匀,压实,在中间掏了一个小洞。
盖上盖子,然后抱抱着走出了屋子,吴招娣瞟了江显山一眼:“行了,你回去躺着吧,蔓蔓叫你这几天别起来逛。”
“好好。”江显山立马应下,然后往里屋走去。
坐在床上,就去摸他的伤口,他今天这胳膊痒得很,躺在床上太难受了。
“干什么你?”吴招娣走进来刚好看到他手放在伤口上。
“有点痒。”江显山收回了手。
“可千万别去挠。”吴招娣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语气严肃。
“我知道,我就是碰一下。”江显山是真的没想挠。
“碰也不行,没轻没重的,等下伤口又裂了。”吴招娣的声音从屋内透过木板,传到江蔓草的耳里。
厨房,江蔓草把锅里的锅巴铲出来,与早上切碎的红薯皮一起拌匀,放在盆里。
然后端出来放在屋前的空地上,鸡鸭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盆刚放在地上,鸡鸭快速围了过来,飞快的啄食。
江蔓草瞟了一眼,三只鸡,一只鸭,数量对得上,便转身走进厨房,把锅洗干净,烧了一大锅热水。
水用来洗脸什么的,把刚才拌好酒曲的糯米,连缸放进锅里,缸的周围围了一圈干净的衣服,把整个缸都包裹住。
灶膛有许多木柴燃烧过后留下的火炭,拿烧火棍把它们都聚在一起,然后再用灰掩盖大部分的火炭,只留中间的一点,这样一晚上灶膛里的温度都很高。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酒曲能快速发酵,温在锅里一两天就可以吃了。
这些弄好,走出来厨房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鸡鸭也已经进窝了,把木板挡住,江蔓草走进堂屋门口,江鹤望正背对着大门窸窸窣窣。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江蔓草走进来,把门关上。
转身见他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上前拍了拍江鹤望的肩膀:“睡觉了。”
走近他隐约闻到一股梅子的味道,江蔓草心里一下明白了为何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了。
“在吃梅子啊?下次晚上不要吃,小心会牙痛,赶紧吃完来睡觉吧。”江蔓草说完摸索着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