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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但好在时砚笙天生信息素寡淡,药吃下去两个多小时了才开始有反应,空气中淡淡的昙花香,让那个老男人不太满意,随即又加大了药物的剂量。

    时砚笙全身赤裸被绑在一张床上,他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时砚辞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废了那男人的一只手,用衣服包裹着已经意识不清的时砚笙送往了医院。

    禽兽整整给阿笙打了四针……

    时砚辞不眠不休陪了时砚笙两天两夜,等时父赶到时,时砚辞只说了一句话。

    时砚辞那时双眼严重充血,整个人疲惫不堪。

    他说:“不要动我弟弟,我是A级,以后你让我嫁谁我就嫁谁,否则,我让你一个都得不到。”

    时砚辞的声音太冷,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嗜血,时父害怕了。

    他本来是很生气的,到手的合同飞了,可听完时砚辞的话他强行忍住了。

    是啊,A级的omega当然比d级的好用,一个合同和无数个合同,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时父冷哼一声:“行啊,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等用到你的那一天,哪怕是条狗,你也得嫁!”

    时父说完就走了,时砚辞紧紧拉住还在沉睡中弟弟的手。

    时砚辞是s级omega这事,家里只有他自已和母亲知道。

    母亲身为s级omega,一生都在为家族付出,一生都在经历悲惨。

    在时砚辞十六岁分化成s级omega时,他高兴的跑去告诉母亲,可母亲得知后,却抱着他哭了很久。

    当时的时砚辞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的他才感到庆幸。

    隐瞒这个事实,是糊涂的母亲,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要不依时父的德行,恐怕时砚辞刚成年就会被他许配给某家豪门,或者甚至沦为生育工具。

    时砚辞在医院陪了时砚笙三天,整整三天,时砚笙才醒。

    过量的药物刺激到了时砚笙的大脑,他选择性遗忘了那段黑暗的经历。

    不过自那以后他就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自已变成一只小鹿,全身被绳索绑起,一团黑色的阴影无时无刻在他四周游荡……

    这个噩梦无休无止,每每夜深都会折磨着时砚笙,让他生不如死……

    回想往事,时砚辞疼的心颤,双手更加用力抱紧怀里的弟弟。

    “嗯?”时砚笙突然用力在时砚辞脖颈处闻了闻。

    时砚辞察觉到,瞳孔骤缩,迅速松来他后退一步。

    时砚笙眯起那双极好看的大眼睛,意味不明的对他笑。

    “哥哥,你身上怎么有一股alpha的味道啊,你谈男朋友了?”

    “嗯……”时砚笙若有所思:“还挺好闻,好像是酒香……”

    时砚辞手指弯曲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小孩子懂什么,别瞎说。”

    时砚笙委屈的揉揉头,看向时砚辞。

    “哥哥,我都上大一了!我们班的同学好多omega都有自已的alpha了,我什么都懂,你不要再拿我当小孩子了!”

    “哦?”时砚辞挑眉:“那我们阿笙有没有喜欢的alpha啊?”

    时砚笙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结结巴巴说:“哥哥太坏,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时砚笙开门跑了出去,关门时还不忘对时砚辞做了个鬼脸。

    时砚辞看着紧闭的门,伸手摸摸自已的后颈,又低头在身上闻了闻,随即叹了口气。

    第6章

    时砚书

    时家别墅外,一辆银白色跑车内,一位气质高雅的男人坐在上面。

    男人头发长到脖颈,微微卷曲的头发散落在颈窝处,看上去有一种不辨雌雄的美。

    他双手紧紧捏着眉心,低声对着旁边一位黑衣男人吼:“你问他们干什么吃的,一位被下了药的omega,找到现在还没找到?!”

    黑衣男人老实恭敬地低下头,他的声音嘶哑不堪,像是受过伤。

    “大少,二少是那晚就跑掉了,经过两天……偌大的星城,确实不太好找。”

    说完黑衣男人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身边那位气质出众的男人一眼。

    “但他们都在尽力排查,请大少放心,就算翻遍整个星城,我也会为大少找到。”

    男人冷哼一声,漂亮精致的眉眼冷冷瞥了身边黑衣男人一眼。

    他修长的手指伸出,牢牢按在黑衣男人后颈处,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进那个最脆弱的部分。

    黑衣男人忍不住闷哼一声,很快消失,低着头默默承受。

    “沈夜,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沈夜隐忍着痛苦,出口的声音依旧沉稳。

    “是大少,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会为你办到。”

    被叫做大少的男人就是时家大公子——时砚书。

    时砚书听完沈夜的保证,手指慢慢松开,倾身在那后颈上落下一吻,温热的舌头轻舔那隐约渗出的血迹。

    沈夜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拳头用力握紧。

    时砚书看出他的反应,手指慢慢移到男人的下巴上,他轻笑一声,挑起男人下巴。

    两人离得很近,独属于omega的甜橙香和alpha的檀木香在密闭的车厢内流转。

    时砚书看着男人晦暗漆黑的眼睛,呼吸喷洒在男人耳畔,头发扫过他的脸颊……

    “乖,阿夜最疼我,我也最爱阿夜,我相信,你承诺我的事情都会办到,对吗?”

    沈夜看着眼前这张极尽魅惑的脸,喉结滚动,粗粝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是,我都会办到。”

    时砚书满意的笑了,奖励般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

    “乖——嗯~嗯……”

    时砚书的唇刚离开,紧接着沈夜那宽厚的身躯牢牢覆上,alpha的大手紧紧抓住时砚书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时砚书被亲的眼尾泛红,嘴角溢出甜腻的哼唧声。

    等alpha终于亲够了,时砚书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滚!”

    沈夜擦擦嘴角,眼底晦暗不明:“是。”

    等车门关上,车厢内alpha充满欲望的檀木味道还久久不散,时砚书降下车窗,这才觉得好受点。

    他后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想起两天前自已那一番精心策划,结果竟然让时砚辞给跑了,他就心有不甘。

    时家现任当家人是时明海,时砚书是时明海与一位b级omega所生。

    在时砚书四岁时,父亲与母亲离婚,他那时小不知道具体原因,只知道母亲变得暴怒无常,天天以泪洗面。

    她一次次抱着时砚书哭,说父亲出轨不要他们俩了,让时砚书一定要记得那个女人,好好长大,要变得比任何人都优秀,为她报仇。

    没过多久,离婚手续刚办完,时砚书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紧接着不出半月,他那位父亲就领回来一位s级omega进了家门。

    时明海当初和母亲结婚时只是一位普通小公司的老板,可生意越做越大,他的等级崇拜也越来越严重。

    甚至抛弃等级只有b的糟糠之妻,在妻子刚去世半月,转头就迎娶另外一位等级强大的女人回来。

    时明海一辈子都想生出来一位s级alpha继承人,可天不遂人愿,老天长了眼。

    那女人接连生下两位omega,一个跟他一样都是A级,一个却只有可笑的d级。

    可就是这三个人,夺走了自已母亲的生命,夺走了自已父亲的宠爱,一个小三的儿子,竟然还占据着时家少爷的身份,跟自已平起平坐!

    时砚笙呆傻,不足畏惧。可恨的是那长了一张狐狸精脸的时砚辞。

    竟然还妄想抢走自已的齐琛哥哥。

    明明他才是与齐琛哥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琛哥哥眼里只有那个小狐狸精,甚至两人还在自已面前毫不遮掩的你侬我侬……

    四年前齐琛出国进修,走之前时砚书偷看到齐琛哥哥拉着那个小狐狸精的手,含情脉脉的对他说:

    “小辞,等我两年,两年以后我绝对回来上门提亲。”

    当时那位小狐狸精含羞带怯的说了声:“好,我等你。”

    可没想到两年后齐琛并没有回来,反而失去了音讯,彻底失去音讯之前他找人带了句话。

    ——小辞,别等我了。

    从那以后时砚辞就变得沉默了,一双狐狸眼失去了光芒。

    可就在前几天,圈子里传出齐家大公子齐琛即将回国的消息。

    时砚书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恨!他怕!

    他怕这次齐琛一回来就会履行当初的诺言,真的会上门提亲,迎娶那位小狐狸精。

    凭什么自已珍贵的东西都会被他抢走,明明他只是一个小三生的儿子,明明自已才是名正言顺的时家少爷!

    可偏偏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喜欢时砚辞,就因为他长得漂亮会勾引人,对家族联姻有价值吗?!

    时砚书嫉妒的要发疯!

    前天晚上他找人放出消息,说齐琛回国了,晚上要在‘魅色酒吧’接风。

    时砚书时刻关注着时砚辞。小狐狸精收到消息脸上表情始终淡淡,他本还担心时砚辞不会去。

    呵,约定的时间一到,那个小狐狸精还是去了。

    时砚书提前找了几个平时一起玩的朋友帮他演一场戏。

    果然,等时砚辞一走进,那几个朋友就拉起时砚辞,左一句又一句哄着。

    “小辞别着急,你的齐琛哥哥一会儿就来,几年没见,他肯定要好好整理整理。”

    “对啊小辞,这次齐琛回来,肯定是要上你家提亲的吧?能嫁到齐家,也算你享福了!”

    时砚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我跟他没有关系,今天来也只是因为这么多年没见,随便打个招呼而已。”

    “哎哟喂,说什么傻话呢,齐家家大业大,齐琛又长得那么帅,多少omega争着抢着往上扑,小辞你可别傻……”

    他们边说边灌时砚辞喝酒,时砚辞虽然一直紧皱着眉,但还是都喝了。

    时砚书在一旁悠然自得的轻抿一口酒,嘴角荡出一抹冷笑。

    时砚辞不知道的是,他喝的酒里,每一杯里面都下了足足的剂量。

    第7章

    好戏上演

    喝完下了东西的酒后,时砚辞身体慢慢有了感觉,意识到不对劲后他冷冷睨了眼坐在门口的时砚书,果断推开身边的人站起身往包厢门口走去。

    时砚书对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个眼神,包厢内几个小o立马凑上去搀扶着时砚辞,假模假样的说——

    “哎呀小辞,你怎么酒量这么差,这么几杯就喝多了?”

    “就是,一会儿你琛哥哥来了看见你这副样子多不好看啊,赶紧,我让人带你下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压下酒气……”

    话落,包厢门口走进来两位高壮的男人,一看体型就是alpha。

    时砚辞忍得难受,身边的人也聒噪,不耐烦的抬眼瞥了他们一眼。

    那两位alpha一看见时砚辞的脸,眼冒绿光,再加上周围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玫瑰香,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这他娘的赚大发了,这omega可真他妈好看!

    alpha争先恐后上前扶起时砚辞,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就算再傻也明白了。

    齐琛回国就是个幌子,这一切不过是时砚书安排的陷阱。

    出包厢之前,时砚辞再一次看向时砚书,目光阴寒,嘴角一抹冷笑。

    看来他这个好哥哥是耐心告罄,装不下去了。

    不用想时砚辞也知道周围肯定都是时砚书的人,他强忍着焦躁,顺着alpha的力道跟他们出了包厢。

    到了电梯门口,时砚辞假装要吐,踉跄着往安全通道走,两位alpha迅速跟上。

    走在前面的alpha刚一进去还没看清人,脖颈处传来钝痛,下一秒就意识不清晕了过去。

    后面的那个见同伴突然倒下,感觉到了不对劲,正要转身逃跑,一只有力的的臂膀从后面勒紧了他的脖子。

    偷袭的人肯定是练家子,角度之刁钻甚至他都没来得及看清人,就感觉到一阵窒息,身体缓缓坠落。

    等人都倒下了,时砚辞也坚持不住了,他悄悄打开安全通道看了眼,有两位黑衣人站在不远处,想必肯定是时砚书的人。

    时砚辞仔细观察,刚好黑衣人背过身,时砚辞抓紧时机一个旋身钻了出去。

    令时砚辞没想到的是药效竟然这么厉害,他几乎是刚走几步就感觉身体发软无力。

    后面的人随时都会发现,无奈他只好冲进酒吧洗手间,没想到……

    时砚辞躺在床上,脑海中又开始自动回放那天晚上的事。

    白兰地信息素,那个男人深陷情欲中的脸……

    发情期还没过,时砚辞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怕出事,无奈起身又加了一针强效信息素。

    躺回床上平复一会儿,时砚辞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出一道非常干净清爽的男声。

    “小辞?你终于出现了,昨天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都打不通。”

    “我……有点事。”时砚辞怕对面再多问,赶紧说:“宝宝,你帮我调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是谁啊?”那位被叫做宝宝的人问。

    时砚辞嗓音淡淡:“江牧野,现任江氏总裁。”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爆发出一阵惊呼。

    “时砚辞,你是疯了吧!江家的人你也敢打主意,更何况还是江牧野!你是嫌你死的太晚是吧?!”

    时砚辞早有所料,在他开始吼的前一秒,就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到对面安静了,时砚辞才重新贴近耳边。

    “季白,你先别吼,我让你调查他不是要对他做什么,我……是有别的事,总之,你帮帮我。”

    季白沉默会儿,不太相信的问:“……什么事?”

    时砚辞叹口气:“宝宝,别问了……”

    季白轻嗤:“不说算了,我真是欠你的,就再帮你这一回!”

    时砚辞笑了笑,对着听筒用力“吧唧”一口。

    “谢谢宝宝!”时砚辞又问:“对了,你昨天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店里来了一批玫瑰,很美,想让你来看看。”

    “嗯……我最近可能都很忙,等忙完就去找你。”

    季白撇嘴:“那行吧,等你。”

    电话挂断后,时砚辞的手指一下下在手机屏幕上敲着,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时家大门外,时砚书抽烟最后一口烟,烟雾缭绕下他冷冷看向沈夜的脸。

    “你说时砚辞被一个男人带走了?还是alpha?”

    “是的,大少。”

    沈夜抬眸看向时砚书,“监控只拍到二少走进了卫生间,过了很久之后才被一位个子很高的男人抱了出来,走进了vip通道。”

    “那男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没有。”沈夜态度恭敬,小心回答,“监控一闪而过看不清脸,vip通道没有监控。”

    时砚书冷冷瞥他一眼:“还不是你们废物!”

    时砚书闭上眼沉思,半晌再睁眼时里面闪过一丝狠毒。

    “算了,时砚辞那个状态,只要他是个alpha,放在眼前的肉他不会不吃,反正我的目的也只是想让那个狐狸精丢掉标记而已,是谁都一样。”

    “那大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时砚书冷笑一声,打开车门下了车。

    “当然是等着那个狐狸精回家看好戏啊。”

    天色渐黑,时砚书回到家中,管家林叔看见迎了上来,四处张望一圈后才低下头小声恭敬的说:“大少,二少……回来了。”

    “哦?”时砚书看向他,“在哪里?”

    “还在自已房间,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我是看三少很开心,问过他才知道的。”

    时砚书沉默会儿,才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

    “父亲回来了吗?”

    “应该在路上了。”林叔回答。

    “行,回来之后——”

    时砚书冷笑,“就可以开饭了……”

    第8章

    暴露

    晚上八点,时家准时开餐,管家来敲门时,时砚辞刚迷糊睡醒,他脸色苍白,谢过管家后,换了件衣服洗了把脸就下楼了。

    饭桌上时明海面容严肃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一位容貌绝美,雍容华贵的女人。

    看见时砚辞下来,那女人抬眸,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她只是坐在那,美的像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装饰物。

    时砚辞走过去站在时明海旁边,恭敬的低下头:“父亲,母亲。”

    时明海看他一眼,随即眉头皱起:“脸色怎么这么差?”

    时砚辞低声回答:“对不起,最近没休息好。”

    时明海明显不耐烦,冲他摆摆手:“坐吧。”

    “是。”

    时砚辞坐在时砚笙旁边,手放在桌子下拍了拍他手。接着抬头看向对面的时砚书。

    时砚书接收到他的目光,挑眉笑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状似无意的问:“二弟这两天忙什么呢,都见不到你人,该不会……”

    时砚书看了一眼主位上的时明海,轻声笑了笑:“该不会是谈alpha了吧?”

    果然,一听见这话,时明海明显面色不虞,抬眼看了一眼时砚辞。

    时砚辞脸色太过苍白,透出一种病弱的美,他嘴角微抬,淡淡回答:“我只是有点忙,大哥还没有alpha,弟弟不着急。”

    时明海点点头:“小书也不小了,结婚的事可以提上日程,我会留意,看看哪家alpha到了适婚的年纪。”

    时砚书握紧水杯的手用力到发白,他冷淡回答:“是,一切听父亲的。”

    大理石餐桌上一时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对面时砚书的目光尖刀一样落在自已身上,时砚辞头都没抬,只偶尔给身旁时砚笙夹菜。

    桌上的气氛压抑沉默,一家人冷淡的像是在开会。

    时砚书一直在观察时砚辞,片刻后抬眼冲站在不远处的管家林叔使了个眼色。

    管家接收到,对他很轻的点点头。

    晚餐快结束时,管家去帮众人添果汁,轮到时砚辞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果汁竟全部倒在了时砚辞身上。

    管家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二少,我手滑了……”

    时砚书假装训斥:“你怎么搞的,果汁都拿不好,年纪大了就派年轻的下人来做,看把小辞这一身弄的,还不赶快带二少去换衣服!”

    管家颤颤巍巍低头:“是是是,我这就去!”

    时砚笙一直拿着餐巾帮时砚辞擦身子,一副担心的模样。

    时砚辞轻轻拍拍他手,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湿透的衣服。

    看他们这垃圾演技,时砚辞嗤笑一声:“大哥不用生气,林叔年纪大了,做错事无可避免,我换个衣服就好。”

    “快去吧二弟,天这么热,还穿这么高领的衣服,不难受吗?”

    时明海看了一眼也发现了不对劲:“就是,天这么热你穿这么多是要干嘛?”

    看时机差不多了,时砚书又对管家使了个眼神。

    管家时刻注意着,见此立马上前帮时砚辞脱外套。

    “二少,外套湿透了,我来帮你脱掉……”

    说是脱外套,管家的手却直往脖颈处摸,时砚辞低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没躲,甚至还微微低头能让管家更方便点。

    信息素阻隔贴被撕开一角,顿时,餐厅里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白兰地酒香和玫瑰香交缠一起的暧昧气息。

    餐厅里除了管家这个beta,其他的人脸色都变了,就连始终像个精美摆件一样的夏晴,一双秀眉也微微皱起。

    “砰!”

    主位上的时明海把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发出很大一声响。

    “怎么回事?!”

    时砚书立马在一旁煽风点火,他稍微后退点身子,声音很小但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这味道,不会是……被标记了吧?”

    不用他特意提醒,这暧昧充满情欲的味道从刚才露出的那一瞬间,所有人也都明白了。

    周围还站了一圈下人,家里丑事被当众揭开,时明海瞪了一眼时砚书之后,拿起手边的酒杯狠狠朝时砚辞头上扔去。

    玻璃杯撞击肉体发出“砰”的一声,又顺着身子落地,顿时四分五裂。

    几乎是瞬间,时砚辞额前碎发里流出一条鲜红血注。

    “哥哥!”

    时砚笙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手忙脚乱拿餐巾去擦,可这一下砸的实在太狠,血流不止,怎么都擦不干净。

    时砚辞躲开他的手,温柔的对他笑笑,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像是已经做过千万遍。

    他没管即将流到眼睛里的血,走到时明海身边,直直跪了下去。

    “父亲,对不起。”

    时明海压抑着怒火,站起身。

    “你,还有小书,跟我来书房。”

    “是。”

    时砚辞站起身,经过夏晴身边时,胳膊被一只细软白皙的手拉住。

    “小辞……”

    时砚辞顿住脚步,淡淡看她一眼:“别担心,带阿笙回房。”

    时砚辞松开夏晴的手,又看了一眼时砚书那得意的嘴脸,才抬脚往书房走去。

    时家书房一进去所有人都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时明海很矛盾,他一生没有生出来一位alpha,但永远是用教育alpha的暴力方式来教育几位omgea孩子的,偏偏他又不准许几位孩子接触公司的事情。

    他永远霸道专制,认为omgea就只用学好照顾自已alpha的本事就好了,听话,温柔,迷人……

    书房冰冷的地板上,时砚辞跪的笔直,就连一旁的时砚书也很老实恭敬的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没一会儿,书房里传出棍棒落在肉体上的声音,一下下敲击着门外时砚笙的耳膜。

    他害怕的浑身发抖,书房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

    他天生迟钝,经常犯错,书房是他童年爬不出的黑色深渊,棍棒是他所有疼痛的记忆……

    他连哭都很小声,抓紧身旁夏晴的手,小鹿一样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颤声乞求。

    “母亲,你救救哥哥,求你……”

    第9章

    辩论

    夏晴精美面具似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她没回答时砚笙的话,而是吩咐身后的人。

    “带三少回房间。”

    时砚笙被强硬拉开,满脸慌张的乞求:“不,母亲!我不走……”

    可没人会听他的话,他的话在这个家是最无用的东西,下人动作没有一点温柔,把他扔进房间后就从外面锁上了门。

    时砚笙慢慢滑坐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他抱住不停发抖的自已,即使已经听不见书房的动静了,可那棍棒落下的声音还是不停的在他耳边盘旋……

    书房里的时砚辞肩膀佝偻着,嘴角已经溢出鲜血,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没有一点血色。

    可他太能忍,幼儿手臂粗的棍棒落在身上,他咬紧的牙关里硬是没溢出一点呻吟声。

    外面天色已深,这边的时明海也打累了,他随手把沾满血迹的棍棒一扔,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才慢悠悠的坐在了书桌后。

    “小书,去倒杯水来。”

    “是。”

    时砚书的双腿止不住发抖,闻言掐了一把自已的大腿,轻声应答。

    等水端进来了,时明海喝了一大口后,才垂眼看向跪在自已脚边的时砚辞。

    他的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解释吧。”

    时家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先惩治,再解释。

    时砚辞努力支撑着身子,咽下嘴里的血沫。

    “父亲,我……不知道。”

    时明海冷哼一声,浑浊阴冷的眸子眯起。

    “小辞,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我不想听废话。”

    时砚辞咬紧嘴唇,半晌后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身后的时砚书一眼。

    他明显很害怕,被打的时候没抖,看了一眼时砚书,反而抖了起来。

    时明海见状看向时砚书,时砚书慌乱了一瞬,“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父亲!”

    时明海轻笑一声,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他头都没抬:“继续说。”

    时砚辞几番斟酌,才轻声开口。

    “那天我收到消息,说是齐琛哥哥回来了……”

    时砚辞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时明海,才继续说。

    “齐琛哥哥一直喜欢我,这父亲您是知道的。齐家家大业大,最近父亲公司经营不善,所以……所以我想着帮父亲分担。

    可我去了酒吧包厢后,齐琛哥哥并不在那,那里只有大哥和他的几位omega朋友。

    他们说齐琛哥哥一会儿就来,然后不停灌我酒,我喝了两杯之后,身体开始发热,然后就……然后就有两位alpha进来扶起我……”

    说到这里时砚辞双眼含泪,他跪着爬到时明海的脚边,双手拉着他的衣摆。

    “父亲,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发情期突然就来了,我……我……”

    似是说不下去了,时砚辞低下头小声啜泣。

    他满背的血迹,脸色更是苍白,可怜的模样确实很惹人怜爱。

    时明海冷声问:“然后你就被那俩不知名的alpha强硬标记了?!”

    “不,没有!”时砚辞赶紧摇头。

    “我时刻记得父亲的叮嘱,身为时家的儿子,必须要做对时家有用的事,omega最重要的就是标记,我怎么会……

    我趁那两位alpha不注意跑了,可发情期来的凶猛,我实在太难受,无意间我进了酒吧洗手间,撞进了一位alpha怀里,然后……”

    “砰!”

    一只花瓶砸在时砚书的腿边,碎片落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时砚书吓得全身发抖。

    “不,父亲,不是这样的,你不能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父亲……”

    时明海烦躁的揉着额角:“说。”

    时砚书颤颤巍巍,咽了下口水才开口。

    “我也是收到了齐琛哥哥要回国的消息,可到那里他并没有来,我们也没灌小辞喝酒,是小辞!小辞他好像心情不怎么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我拦都拦不住……

    至于小辞说的alpha,更是莫须有的事,我在那里待了一晚上,从没见到什么陌生的alpha,这些包厢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父亲,我身为时家的大少爷,您从小教导的我怎会忘,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至于小辞……”时砚书看了一眼时砚辞,接着一双丹凤眼可怜兮兮的看向时明森。

    “我不知道小辞为什么会诬陷我,母亲走后,这么多年我对他和阿笙如何,这些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空气安静了,时明海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一双浑浊的眼睛在跪着的两人身上巡视。

    半晌后,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小辞,过来。”

    时砚辞往前两步,跪在时明海脚边。

    接着后颈处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控制住,脆弱的部位被捏住,疼的时砚辞额前立马冒出细汗。

    “那个男人……是谁,调查清楚了吗?”

    时砚辞呼吸微弱:“没有……”

    大手又用力些,时砚辞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后颈咬痕处流出血迹,两种信息素交缠的味道在空气中盘旋。

    alpha信息素天生敌对,气味一出,时明海突然松了手,他身子后仰,随即皱起了眉。

    “酒系信息素?”

    s级别的信息素太过霸道,一旁的时砚书作为一个omega天生会对alpha臣服,更何况还是s级。

    不过他并不知道空气中这种让他难耐的信息素会是s级的,只知道自已越来越难受,他呼吸困难,直到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地。

    书房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时明海目光沉沉,不知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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