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坏就坏在你媳妇对外说的是伤到肺腑,昨夜还是关键期”林根顿了顿,瞥了一眼司锦年,继续说道:“而重伤肺腑的人,受不了情绪激动和剧烈动作。”“锦年,幕后之人是想让你媳妇——”
有些话,点到为止。
司锦年心猛地揪紧。
锦悦,想安安死!
一直以来,司锦年都把刘锦悦针对沈念安的举动当做是胡闹任性,再三勒令苏婉华教育她,甚至在苏婉华执意维护时,忍不住动手,并带着沈念安搬出司家。
但司锦年从未想过,锦悦恨安安到让她死!
眸色几度变换,司锦年说道:“林叔,昨夜那人穿着医院护士服,我想问下昨夜值班的是谁?”
一听这意思,林根就明白司锦年是要查下去,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打了个电话,把人叫过来。
李兰来的时候,还有些懵,院长怎么突然找她一个小护士?
等来到房间,见到司锦年时,她眼皮更是止不住狂跳。
司锦年长得帅气,即便冷着脸,也不少人喜欢,更别提他还有着这个年代最受追捧的职业。
那次,司锦年受重伤进院,李兰就是给他换药的时候,匆匆一面,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她。
这之后,她结识了他妹妹刘锦悦,并和她处成好闺蜜。
只是,好几年过去,即便有刘锦悦撮合,司锦年也对她没有半点好脸色,最后年龄到了,她不得已听从家里人安排,嫁给了在百货大楼上班的后勤主任。
俩人日子过得还不错,渐渐地,年少时的青春萌动就这么淡忘了。
但也因为这个秘密,即便不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她和刘锦悦关系还处着。
“李护士?李护士?”
李兰回神,慌忙收回视线:“院长,你找我什么事?”
“昨夜是你值班的?”林根问道:“中间有没有人进去过?”
李兰心中一咯噔。
难道…出了什么事?
“院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李兰问道。
林根皱眉:“这个你不用知道,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便是。”
“嗯。”李兰一颗心七上八跳的,斟酌开口:“应该…没有。”
“什么叫做应该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李兰肩膀耸动的更厉害了:“院长,我…我不知道。”
你值班,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林根气得站起来。
司锦年手落在林根肩膀上,冲他摇摇头,林根愤愤坐下。
“李同志,我是锦悦大哥,我们之前见过的。”
李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锦悦大哥。”
“锦悦,昨晚在家里受气,离家出走,一晚上没回家,现在找不到她人,我记得你以前和锦悦关系很好,所以,这才托林院长问问你。”
司锦年请求道:“李同志,方便告诉我,你昨晚有见着她吗?若是有,麻烦告诉我,家里人都很担心她。”
第109章
安安,亲人可不是这样亲的
原来是这样。
李兰悬着的心落下:“我昨晚确实——”
不对,锦悦昨夜神态分明不像赌气的模样。
她猛地顿住,改口道:“...没见到人。”
司锦年紧盯着李兰半晌“嗯”了一声,他又问道:“那药房今早可有少什么药品?”
李兰想糊弄过去,但转念想到取药都需登记,抿了抿唇道:“少了点助兴药。”
话落,她小脸一片通红。
对上了。
司锦年问:“谁取走的。”
她不知道。
昨夜,锦悦走后,她就莫名发困,眼皮合上前,她恍惚间看见了一抹绿色。
锦悦也是一身绿,可这证明不了什么。
说出去,她轻点遭受医院责罚,重点说不定丢工作,被赶出医院。
李兰红着张脸,硬着头皮道:“...我。”
“你?”司锦年拧眉,清冷的目光落在李兰身上,“你拿这药做什么?”
哪怕李兰已经结婚,可眼前之人到底是她昔日的白月光。
他探寻的眸光,清明冷淡,仿佛只是单纯提出质疑,可落在李兰身上,迅速燃起烈火,臊得她无地自容。
她硬着头皮道:“我...我...和我男人用...”
从牙缝艰难挤出这句话,李兰闭上眼,面色惨白。
“你可以走了。”司锦年道:“若是有锦悦的消息,可以来找林叔,林叔会通知我的。”
闻言,李兰一刻没敢多留,匆匆走出林根办公室。
她走后,林根忍不住开口:“锦年,你真觉得有这么巧的事?”
“不会。”司锦年语气笃定:“我知道她在心虚,但打草惊蛇。”
林根怔了怔,手拍了拍司锦年肩膀,道:“行,你心底有成算,叔也不多问,有需要叔帮忙的吱一声。”
“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司锦年便离开了林根办公室。
回到病房时,沈念安刚吃完早饭。
她只吃了一小半,司锦年见了,顺手拿过桌上剩的蟹黄包塞进嘴里,吃完两个,端起沈念安没喝完的鸡汤,就着喝了起来。
“你...”
“怎么?”
“...那是我吃剩的。”
司锦年放下手里的早饭,拿出一张纸慢条斯理的将手指清理干净,薄唇轻启:“先不吃了。”
沈念安敏锐的嗅到一股危险,她道:“司锦年,你想干什么?”
“我想?”司锦年意味深长的盯着沈念安:“我倒想问安安,你想干什么?”
沈念安:“?”
“撺掇刘锦悦给我下药?生米煮成熟饭?”
随着司锦年提出反问,沈念安难得理虚,一时间竟没发觉司锦年对刘锦悦称呼上的转变。
“这个...我可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司锦年追问。
沈念安不以为然:“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想太多。”
“哦,随口一说。”
“可能是我见识少,没见过听过有哪家媳妇会这么给觊觎她男人的女人说这种话。”
???
沈念安震惊。
这是司锦年能说出的话?
怎么酸酸的?
“我懂了。”
“不是,你懂什么了?”沈念安顿感头痛。
司锦年语气低落:“之前,你缠着我,就是图我身子,现在久了,腻了,想一脚踹开。”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沈念安炸毛。
这是对她人品的侮辱。
还有,谁说她腻了!
这年代又不是现代,有一个接一个的男菩萨争先取悦我,就这么一个赏心悦目又能摸摸腹肌的男菩萨,她脑子又不傻,怎么可能不要了!
司锦年反问:“你不是吗?”
“不是!”沈念安说的坚定又咬牙切齿。
“噢——”
“你噢什么噢?”
司锦年长睫垂落,神情更加哀伤:“我就是那上赶着,名分没有,甚至连过客都不算的男人,自然不用负责。”
沈念安额头突突,冷喝道:“司锦年,给我抬起头。”
司锦年抬眸,眼睛似有冰川融化过,眸底铺满细碎的水光,破碎感十足。
沈念安到嘴的训斥咽了下去,十分爷们的搂够司锦年的铂晶,吧唧一口,重重印上去。
“司锦年,你听清楚了!”
“你是我沈念安的男人!正了八经的男人!”
司锦年浑身一震,眼底划过一抹计谋得逞的流光。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只要,你不出轨,不犯原则性错误,姐就和你拼个棺材板。”
他身子猛地一僵,眼睫颤动,不着痕迹的问:“安安,什么算原则性错误?”
“除了身体出轨,还有精神出轨,你不能别的女人暧昧。”沈念安揪住司锦年衣领,凶巴巴说道。
“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司锦年深情凝望着沈念安:“安安,我只要你。”
沈念安翘起嘴角,继续道:“不能阻止我工作,不能强迫我生孩子——”
司锦年皱了皱眉,打断沈念安:“我们不要孩子。”
沈念安不解:“为什么?”
沈念安不讨厌孩子,只是不想在改奋斗拼搏的年纪去苦哈哈带娃。
但她没想到,司锦年反应会这么强烈。
这个年代,不是都觉得多子多福好吗?
司锦年并未解释太多,只淡淡三字:“伤身体。”
心狠狠一颤。
她故意板着脸问:“司锦年,你可是独子,你不生倒好了,骂名还是我担。”
“不会。”司锦年笃定摇摇头。
他会处理好一切。
这语气...
沈念安内心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她急切的问:“司锦年,你不会那个了吧?”
“哪个?”司锦年疑惑。
“结扎啊!”
见司锦年愣神,沈念安狂摇他肩膀。
沈念安在孤儿院长大,还是很喜欢的小朋友的,多可爱啊!
“没有。”
沈念安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司锦年问:“结扎是什么?”
忘了,结扎在八零年计划生育才被普及。
沈念安糊弄着:“什么什么啊?你听错了?我哪儿说这个词了?”
“你——”
图省事的沈念安,又吧唧上去。
司锦年错愕:“安安——”
吧唧。
“你听错了!”
“可你——”
吧唧。
“你什么也没听见!”
吧唧!
吧唧!
吧唧!
眼底愕然,渐渐被清明取代。
这结扎,莫不是和避孕有关?
司锦年默默把这个名字记到心底。
“我什么也没听见。”司锦年急促开口,生怕晚了,又说不出来了。
沈念安满意点点头,身子后撤。
腰还没完全软下去,就被男人一把捞回,“安安,亲人可不是这样亲的。”
第110章
谁输,谁脱一件衣服
暧昧的银线被气流割断。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平缓着身体的躁动。
司锦年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捻过沈念安微微肿胀的红唇,哑着嗓子说道:“安安,这样才是亲。”
沈念安觉得被司锦年比下去了,羞恼又愤怒。
“错。”她拍掉司锦年的手,捏住男人下巴,跨坐在他腰间,像个不容挑衅尊严的女王,重重吻下去。
小瞧她?
不就是在嘴里画ABCD,整得谁不会似的?
着急证明的沈念安,没看到司锦年眼底得逞的笑意。
他托着她腰,高大的身子微微后仰,耐心的引诱着调皮的小舌,与之共舞。
闻报国推开病房门,看到这狂野一幕,眼睛瞪圆。
以前,他以为司锦年这个老男人欺负念安丫头,可如今看来,他家妮子,才是威武的一位。
司锦年在听到走近的脚步声那刻,坚挺着的腰腹兀的一软,倒在床上,然后他动作迅速的扯过被褥,把沈念安盖严实。
同一时间,闻报国背过身,捂拳抵唇,重咳着以作提醒。
这回他记住了,进门之前要敲门!尤其是小年轻的房间!
被蒙住脑袋时,沈念安还有点懵。
这刚一转正,胆儿就肥了?
她用力扯下被子,刚准备问责,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沈念安僵硬看过去,见到闻报国的背影时,顿觉天雷滚滚。
来个哪吒,把她收了吧!
嗖。
沈念安抓住被子角,又把脸蒙住。
上方传来司锦年低沉的笑声,引得沈念安怒瞪过去。
可身侧哪还有男人的身影?
提溜着眼睛一扫,便见司锦年不知和闻报国小声说了什么,两人朝外走去。
似有所觉,司锦年回眸,他道:“安安,我和老师在隔壁病房等你。”
“嗯。”
几分钟后,沈念安衣衫整齐的出现在闻报国的病房。
闻报国看看沈念安,又看看脖子挂着彩的司锦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简洁的把研究所的交代和沈念安说了,便把司锦年赶了出去。
沈念安察觉到了危险,忙开溜道:“老师,那我和锦年走了。”
“你留下。”闻报国一前一后指向两人,“你走。”
这下,沈念安想浑水跑路的心思彻底被掐灭,焉了吧唧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开始听起了闻报国的苦口婆心。
“原先我以为你家那口子年龄大,没个轻重...”闻报国顿了顿,老脸一红,继续道:“没曾想你倒是个猛的!”
沈念安耳尖发烫:“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所见。”闻报国打断她,“难道不是你霸王硬亲?”
沈念安:“......”
见她不说话,闻报国觉得沈念安定是心虚了。
闻报国怕把沈念安吓到,也怕在沈念安心底留下猥琐老头的形象,又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女孩子在家里硬气点好,不会被欺负。”
这话,沈念安狠狠点头。
她这一点头,倒把准备一腔腹稿的闻报国整不会了。
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一句:“念安丫头,节制!还有注意场合!”
说完这句,闻报国就把沈念安赶出病房了。
让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插手小两口的私房事,多冒昧啊!
可念安丫头年纪小,身边也没个帮衬的长辈,只能他说了。
幸好,这丫头是个听话的。
大西北。
沈爸爸沈妈妈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沈妈妈铲牛粪的动作一顿,鼻子忍不住发酸。
也不知道安安怎么样了?
好还是不好?
旁边,沈爸爸也注意到情绪不对的沈妈妈,放下手里的铁锹,走过来,将人搂在怀里。
“想安安?”
沈妈妈隐忍已久的眼泪掉下来:“安安那孩子从小没吃过苦,更没出过远门,这一下子就跑那么远...我怎么不担心?”
“这么久了,也没封信寄来,不知道安安她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