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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霍小饱比划了一下,“都是白色。”

    钟息猛地站起来。

    难道……难道霍司承受伤了?

    可是他明明神采奕奕,像个没事人一样。

    钟息带着满脑子的困惑帮霍小饱洗完澡,霍小饱穿着鹅黄色的小睡衣在床上滚了一圈,先是像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歪着脑袋发呆,然后又腾地坐起来,爬到床边对钟息说:“妈妈,我们今晚睡小木屋吧!”

    钟息心里预感到了什么。

    霍小饱睁着圆溜溜的像小葡萄一样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钟息。

    “不好。”

    霍小饱慢慢撅起嘴巴,歪倒在床边,像一颗小蚕豆一样蜷缩着。

    钟息于心不忍。

    晚上九点半,钟息用毯子裹着霍小饱,走出院子,上山前往小木屋。

    果不其然,黄色的小木屋亮着灯。

    钟息很是生气,时隔七年,他的外星人基地再一次被地球人霍司承攻占。

    然而这一次,还多了一个地球小间谍。

    霍小饱眨着扑闪扑闪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第70章

    “坏家伙。”钟息说。

    霍小饱把小手伸出来,碰了碰钟息的脸,钟息咬了他一口,他也不生气。

    “爸爸教你的吗?”

    霍小饱傻兮兮地笑,把脸埋在钟息胸口,一个劲讨好:“爸爸说他今晚在小木屋。”

    钟息抬眸望向小木屋。

    黄色的外壳让小木屋看上去像是童话里的才有的场景,好像下一秒就会有穿着围裙的松鼠妈妈从里面走出来。

    小木屋门口的灯亮着。

    钟息走过去,腾出手拉开门。

    霍司承正闲适地躺在小床上翻看文件,因为床铺不够宽,他还弓着背低着头,见到钟息走进来,他立即收起悠闲的表情,起身迎接。

    钟息有时候觉得霍司承应该去做演员,明明上一秒还拧着眉头看公文,好像动辄就能决定某个基地的未来发展,下一秒就露出那副谄媚的表情,试探着伸手,装模作样地问:“息息,你怎么来了?”

    钟息上下瞥了他一眼,然后把霍小饱塞到他怀里,“你儿子要跟你睡。”

    被裹在毯子里的霍小饱像一个小包袱一样,被钟息转移到霍司承怀里。

    爸爸的怀抱明显没有妈妈柔软。

    霍小饱在毯子里蹬了蹬腿,他和霍司承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望向钟息。

    “……”钟息简直不想搭理他俩。

    “你们睡吧,我走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霍司承负伤在身,动作依然矫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钟息面前,咣的一声关上门,把怀里的霍小饱晃得半个身子都露在毯子外面,抻着小胳膊,死死抓住霍司承的睡衣。

    “啊——”霍小饱很是不满。

    霍司承把他放下来,霍小饱在床上滚了一圈,又坐到床边,仰头看着钟息。

    钟息抬眸,霍司承说:“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我准备了雪梨茶和夜宵。”

    钟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即将煮沸的玻璃壶,里面是正在翻滚的雪梨片、无花果和蜜枣,淡淡的果香飘出来。

    夜宵是一份腊肠烧卖。

    他早有准备,也确信钟息会来。

    钟息瞧见他睡衣里的纱布,纽扣解开一颗,惨兮兮的,故意露给钟息看。

    来就来了,故作冷淡也改变不了他和霍司承永远藕断丝连的事实,就像周斐说的“孽缘”,钟息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再一次唾弃自己的心软。

    “霍小饱,你饿不饿?”

    钟息找了个台阶下,蹲下来,把霍小饱的睡衣衣袖朝上卷了卷。

    霍小饱的牙齿刚刚长全,小小白白的,咧嘴笑时最可爱,他说:“饿!”

    “可是吃完了没地方刷牙。”

    霍司承立即说:“我这里有,我带了。”

    霍小饱猛地扑进钟息怀里,腻腻歪歪地说:“妈妈,我就吃一点点。”

    钟息已经分不清这小家伙是真的嘴馋,还是和霍司承一唱一和,配合得当。

    反正没过多久,他已经和霍小饱并排坐在床边,等着霍司承给他们倒茶,递上餐盘。

    腊肠烧卖是霍司承亲自做的,面皮里包了满满的糯米腊肠粒和玉米粒,霍小饱吃得满嘴油汪汪,心满意足地晃着脚丫。

    钟息捏他的小肚子,霍小饱嘟囔着说:“小饱不胖,小饱再吃一个。”

    霍司承又夹了两个给钟息。

    钟息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霍司承问:“口味还可以吗?这儿的糯米没家里的好。”

    钟息点了点头,又喝了口果茶。

    他把杯子递到霍小饱嘴边,霍小饱就着钟息的手,喝了一大口。

    霍司承就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看着他们。

    吃饱喝足后,钟息躺在床上,霍小饱窝在他怀里,他时不时扭头望向霍司承,霍司承也观察着钟息的表情,见钟息没什么反应,只定定地望着窗外,他抓住机会,上了床。

    钟息当初买床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一家三口睡在上面的情况,所以买了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两个人夏天睡还好,冬天再加上中间还塞了一个霍小饱,宽度就显而易见地不够用了。

    霍司承只能侧身躺在床边,摇摇欲坠,但他丝毫不嫌挤,时隔大半年,再一次睡在钟息和孩子身边,他的心瞬间满得像正在沸腾的果茶,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拨弄着霍小饱的小手。

    霍小饱张开五指,像小猫爪。

    霍司承捏了捏他的手指头,指着无名指,问:“这是什么?”

    “这是小饱的手指。”霍小饱回答。

    “什么手指呢?”

    霍小饱满眼都困惑,他不明白霍司承在说什么,霍司承循循善诱:“托班老师没有教吗?这是大拇指,这是小拇指,这是什么?”

    霍小饱想了想:“小小拇指。”

    霍司承轻笑,凑过去咬他,说:“这是笨蛋小饱的爪子。”

    霍小饱气呼呼地反咬,奈何力量悬殊,节节败退,两只脚全都踩在霍司承的腿上也没用,霍司承用冒了点胡茬的下巴蹭霍小饱软绵绵的脸,霍小饱“啊”了一声,立即向钟息求助,霍司承追着过去,霍小饱拼命往钟息怀里钻,钟息被挤得只能抓住窗框。

    “房子都要塌了!”

    钟息只说了一句,旁边的一大一小瞬间安静下来,霍司承把霍小饱往自己身上一拎,给钟息腾出位置。

    霍小饱像小乌龟一样趴在霍司承胸口,他抬起头,和霍司承大眼瞪小眼,霍司承朝他“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发出声音。

    “不要惹妈妈生气。”霍司承叮嘱道。

    钟息终于有了空旷的位置,随手拿起霍司承刚刚的公文,静静地翻看。

    霍司承正在清源基地考察,清源区的灌溉系统需要全面升级,这个工作是霍司承上任之后主抓的一项利民工程。机械设备由赭石基地的工厂供应,霍司承也是借此机会向联盟显示他对三个基地一视同仁。他很关注这项工作,光是调研报告就有一本书厚。

    其实霍司承的工作很繁忙很辛苦。

    钟息看着公文,霍司承看着他,时不时跟他讲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霍小饱觉得无聊,在霍司承怀里动了动,又被霍司承按住屁股。

    霍小饱非常不开心,他皱起眉头,一翻身就从霍司承的胸口滑了下来,骨碌碌地滚到霍司承和钟息两个人之间,他翻山越岭地爬到钟息身上,钟息就放下文件,抱住他。

    他得意地望向霍司承。

    “哼,小饱从来不惹妈妈生气。”

    他还把脸埋进钟息的颈窝蹭了蹭,又抬头望向霍司承,嘴巴撅得高高的。

    “和爸爸才不一样呢。”

    霍司承:“……”

    钟息抱住霍小饱,他立即咧开嘴笑,凑上去在钟息的脸上亲了又亲,妈妈的身上总是很香,比胡茬扎人又硬邦邦的爸爸好多了。

    霍司承很是不满,看着他说:“霍小饱,今晚的烧卖还是爸爸做的呢。”

    霍小饱把脸转到另一边,说:“小饱没吃,小饱肚子扁扁。”

    钟息忍不住弯起嘴角。

    霍司承伸手去摸霍小饱的肚子,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实则环住了钟息的腰,他将钟息和霍小饱一起揽进怀里,侧身抱住他们。

    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满身包袱,他闻到了淡淡的薰衣草香和奶香。

    都是甜的,都是记忆里的味道。

    把钟息和霍小饱抱在怀里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这一刻的幸福感胜过所有。

    五月海岛,微风吹拂,远处有规律的潮汐声,天上有星月高悬,在童话般的小木屋里,一家三口紧紧相拥,旁边的茶壶正咕噜噜冒着热气,升腾出来的甜香充盈着整个空间。

    霍司承闭上眼睛,额头贴着钟息的头发,“对不起,息息,这半年让你们受苦了。”

    钟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其实半年前他们常常这样躺在一起,那时候霍司承和霍小饱闹得比现在还凶。

    真是世事无常。

    “睡吧。”钟息说。

    钟息翻了个身,把霍小饱放在他的左侧,霍小饱穿着鹅黄色的棉质小睡衣,看起来精神还很足,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霍司承拿了他事先准备好的小被子,盖在霍小饱身上,钟息帮他掖好被角。

    霍小饱抬起头望向钟息,钟息低头亲了亲他,说:“,小饱。”

    霍小饱歪着脑袋说:“妈妈,小饱开心。”

    钟息愣了愣,“小饱为什么开心?”

    霍小饱说:“因为爸爸妈妈好久没有一起陪我睡觉了。”

    钟息回头看了一眼霍司承,霍司承从后面搂住钟息,探过身子在霍小饱的脸上亲了一口,霍小饱歪着脑袋傻兮兮地笑。

    霍司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枚戒指,想要趁这个难得的温馨时刻,帮钟息戴上。

    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那枚稀有金属制成的独属于钟息的婚戒。

    钟息没有配合他,蜷起手指,拒绝了戒指,但他没有驳霍司承的面子,没有一把推开,而是拿起戒指,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往霍小饱短短的小手指上套。

    霍小饱的手太小了,根本戴不上。

    但他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一把抓住,牢牢攥在手里。

    他问霍司承:“爸爸,这是什么?”

    “是爸爸对妈妈的爱。”

    钟息被肉麻得快要受不了,忍不住扭了扭肩膀,想让霍司承离他远一点。

    霍小饱睁大眼睛,立即抓紧了戒指,两只小手并在一起,生怕戒指掉下来。

    他说:“小饱会保护好爸爸对妈妈的爱。”

    听到孩子的话,霍司承和钟息的心都泛起涟漪,尤其是霍司承。

    有时候他觉得,在爱人这件事上,他远远比不上霍小饱。

    霍小饱说:“小饱全世界最幸福!”

    钟息说:“是,小饱永远幸福。”

    霍司承捏了捏霍小饱肉肉的小手,问:“小饱,明天想吃什么?”

    一提到吃,霍小饱立即来了兴趣,他苦思冥想好一阵子,最后做出艰难的抉择:“吃鱼丸!”

    “好,爸爸明天给小饱做鱼丸。”

    霍小饱开心地翘起脚。

    一家三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直到夜深,霍小饱终于困了,眼皮开始打架。霍司承先注意到,碰了一下钟息的肩膀,然后转身去关灯。

    房间里陷入昏暗。

    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照着床边,映出浅浅的橘黄色光晕。

    霍小饱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眼角开始泛泪花,这是他即将入睡的征兆。

    霍司承和钟息也不再说话,霍司承从霍小饱手里拿走戒指,放在床头的盒子里。

    钟息帮霍小饱盖好被子,轻声说:“小饱,今晚做个有鱼丸的美梦。”

    霍小饱已经很困了,但还是睁开眼睛,用脸颊蹭了蹭钟息的胳膊。

    他说:“妈妈,今晚做有小饱的美梦。”

    第71章

    霍小饱是最先醒的。

    天蒙蒙亮,他就被小鸟的叫声唤醒,其实他一开始是醒不过来的,可是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一个强硬的力量圈住他,正慢慢地往他的方向压,快要把他压成小肉饼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霍司承结实的胳膊,正越过他,搭在钟息的身上。

    霍司承已经忘了霍小饱的存在,在睡梦中也要抱住钟息。

    霍小饱呜咽了一声。

    没有人理他,他抓了抓霍司承的袖子,反而引得霍司承加重了力气,搂得更紧。

    这下霍小饱真的要变成小肉饼了。

    霍小饱瘪了瘪嘴,他就知道,他最讨厌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了,每次都是这样。

    他翻了个身,挣扎着起来,从霍司承的怀抱里逃出来,爬到霍司承的腿上。

    霍司承感觉到怀里一空,熟练地抱住钟息的腰,整个人都贴过去,胸口紧紧贴着钟息的后背,和他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他把脸埋在钟息的发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在睡梦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霍小饱离开。

    霍小饱回头看了看霍司承,又看了看钟息,实在找不到睡觉的地方,他只能趴在霍司承的腿上,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有只小鸟。

    停在窗沿,走来走去,时不时扇动翅膀。

    霍小饱睁大眼睛,想要和小鸟打个招呼,他站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边,轻轻地戳了戳窗户玻璃,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小鸟就飞走了,丝毫没有在意一脸讨好的霍小饱。

    霍小饱很是失望,一屁股坐下来。

    钟息感觉到有个小东西在他怀里钻来钻去,一开始以为是霍司承的手,等意识稍微清醒一些,才反应过来,是霍小饱。

    钟息低头望过去,霍小饱正横躺在他怀里,用两只脚蹬着霍司承的手,试图把霍司承的手从钟息的腰上蹬开。

    但是霍司承轻轻扭动手腕,霍小饱就歪倒在一边,又一次攻击失败。

    感觉到钟息醒了,霍小饱立即扑过去。

    钟息掀开被子将他裹进怀里,柔声说:“早上好啊,小饱乖乖。”

    霍小饱吃醋得厉害,搂着钟息的脖颈说:“妈妈,你是不是最爱我?”

    钟息轻笑,“是啊。”

    霍小饱这才满意,委屈巴巴地窝在钟息怀里,钟息捏了捏他的屁股。

    霍司承还没醒,但他听到了身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轻轻软软,一点都不吵,反而让他睡意更沉,惬意地享受着清晨。

    他把钟息往怀里捞了捞,脸就从钟息的头发转移到钟息的肩膀。

    怕妈妈被坏爸爸的胡茬扎到,霍小饱把手伸到钟息的肩膀上,放在钟息和霍司承之间,钟息亲了亲霍小饱的额头,“谢谢小饱。”

    霍小饱咧开嘴笑,说:“最爱妈妈了。”

    时间过得很快,连霍小饱都不想再赖床了,霍司承才慢慢悠悠地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半个身子压在钟息的身上。

    霍小饱一口咬在霍司承的胳膊上。

    霍司承闭着眼睛,就把霍小饱揽到怀里,霍小饱吓得啊啊大叫,两个人闹在一起。

    钟息则坐起来。

    霍司承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探进钟息的睡衣下摆,沿着钟息的细腰,摸到了他的肩胛骨。

    钟息忽然开口:“霍司承,还有十天,就是天文研究院的录取考试。”

    “息息一定可以的。”

    “一旦考上,我就会回联盟。”

    霍司承愣住。

    回联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进入天文学研究院之后,我也不会停止现在手上的这些社会活动,我的电台还是会继续经营下去,也会时常为了某些自闭症儿童四处奔走,我不会再为了家庭放弃什么,所以——”

    钟息顿了顿,继续说:“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在你忙完公务身心俱疲后回到家就能亲一亲抱一抱替你缓解疲劳的金丝雀,那我们没有复婚的必要。”

    钟息昨晚想了很久。

    当霍司承和霍小饱都睡着之后,他睁开眼,望着身边的一大一小。

    心里是恍惚的,有种无法言喻的惘然。

    “当然不是。”

    霍司承也坐起来,他握住钟息的手,轻轻扣住,他说:“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

    “息息,如果我连自由都不能给你,那我也没有和你复婚的资格。”

    钟息抬眼望向他。

    霍司承对霍小饱说:“小饱闭眼。”

    霍小饱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坏爸爸想做什么,一扭头,倒在一旁的被窝里。

    埋着脸,撅着屁股,以示不满。

    霍司承和钟息相视而笑。

    霍司承倾身过去,在钟息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彼时阳光正好,风吹树摇。

    ·

    和周斐解释是一件难事。

    钟息想独自面对,但霍司承说:“我们一起,息息,这件事我必须和你一起承担。”

    最后竟然是周斐先退让。

    她看着钟息和霍司承,欲言又止,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还能说什么呢?像个恶人一样硬生生把你们拆散吗?你们也不是小孩了,小息也不是十九岁的小息了,我相信你们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既然你们承诺以后会把日子过好,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钟息握住周斐的手。

    “有时候想一想,也许是我们父母管得太多了,小时候管得多,怕你遇到坏人,长大了也想管,怕你不幸福,其实幸不幸福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周斐摸了摸钟息的脑袋,感慨道:“你只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退路和港湾,没什么好怕的。”

    钟息眼中含泪。

    他伏在周斐的膝上,啜泣出声。

    霍司承说:“妈,我不会再犯错了。”

    六月初,天文学研究院新一年的录取结果公布了,钟息排第三,经过一轮面试,他终于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天文学研究院。

    他现在是一名天文学研究员。

    从头到尾,他没有向霍司承寻求过任何帮助,唯独在发放研究员编号的时候,他找霍司承帮了个小忙,要了一个特殊的编号。

    BR2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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