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接下来半个时辰,二人你来我往,在原有的计划上进行修改布局,盛知婉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计划虽不算疏漏,但特丹与晟国国情不同,许多细小的谋划上稍作修改便能获得更大的好处。比如晟国是商会制度,但特丹却是行会制度,行会受特丹王室管辖。
若他们可以买通行会内部人员,行事自然更加便利。
另外买卖也不必非要盯着现有的俪兰球茎,提前买卖,将下年收获的俪兰球茎作为预售物集中卖出,一方面运输成本可以大大降低,白纸黑字的归属权却很容易买进卖出,在短时间内几经易手,价格自然层层拔高
讨论中,二人不由自主靠近。
盛知婉抬眸,额头恰擦过一处柔软。
她身子一僵。
商行聿也怔了一瞬,继而无辜道:“公主不会怪在下轻薄了您吧?”
盛知婉抿唇,退开距离,“只是意外,自然不会。”
“那就好,”商行聿眼眸深深:“不然在下只能让公主轻薄回来了。”
盛知婉蹙眉。
还不等她说话,商行聿轻咳一声严肃道:“另外,此事在下觉得还可以将叶荣几人拉进来,毕竟有他们在,于公主要做的事,百利无害。”
盛知婉果然被他的话转移注意力,沉思片刻点头:“可以。”
说完正事,盛知婉取出一只瓷瓶放到桌上。
商行聿打眼就认出来了:“金创凝肤露?”
“嗯,”盛知婉道:“今日晚些时候祁国公府便会四处打听有关金创凝肤露的消息,你尽管将它放到奇珍楼拍卖,价格越高越好,到时,本宫会找你分银子。”
想到祁书羡占便宜不成反倒赔,盛知婉便忍不住眼中露出笑意。
商行聿挑眉,将瓷瓶放到怀里:“放心,保准不让公主吃亏!”
两人相视一笑。
盛知婉笑完,愣了愣,才发觉不知不觉间自己同商行聿相处起来居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好,容易让人丧失警觉性。
盛知婉离开聚贤茶楼,便直接回了国公府。
“你去哪了?”刚到府门口,便遇见扶着孟央同样从马车上下来的祁书羡。
盛知婉视线悠悠从两人身上扫过:“宫里,去见了祖母。”
祁书羡顿时警惕:“你不会又去告状吧?”
盛知婉笑笑:“我还没那么无聊。”
祁书羡的心刚放下。
便听她继续道:“不过,祖母身边的秀嬷嬷手受伤了,祖母离不开秀嬷嬷的伺候,我便想到之前她送我的金创凝肤露还在,所以明日一早,宫中便会来人到国公府取药。”
祁书羡脸上的神色猛地僵住。
浣竹不知金创凝肤露是什么,但只听名头,便知道极为珍贵。
盛知婉微微撩了下被风吹拂到前头的发丝,道:“我知道金创凝肤露是浣竹偷拿去送给你了,但那毕竟是祖母送给本宫的东西,世子还是尽快还回来的好。”
“否则,祖母若是知道浣竹一个丫鬟敢随意拿主子的东西送人,定然是要捉她去问话的,到时世子跟她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盛,知,婉!”祁书羡咬着牙,双额的肉一跳一跳:“你故意的?”
盛知婉可不认:“世子误会我了,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不过总归金创凝肤露还在世子那,一整瓶,以它的药效世子想来也用不完,我就大度一些,世子将剩下的送回来就好。”
第83章:给他下套!
“世子可要记得快一些,毕竟明日一早宫中便要来人了。”
盛知婉巧笑嫣然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既然敢背着她,用她的东西换银子,那就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祁书羡知道她是故意的又如何?
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
反倒是祁书羡和祁国公府,因为近来发生的一桩桩事名声受损,若是这时再传出拍卖公主私物换钱,名声便只能更臭。
祁书羡已经察觉到一些同僚对自己的疏远。
所以决不能容忍这件事发生。
祁书羡看着盛知婉的背影,原本孟央得了三皇子看重的喜悦消失大半,匆匆将人送回去,便又即刻出府去打听之前那瓶金创凝肤露的消息。
若是能原价拍回来最好,实在不行,便只能再填一些银子。
但事情哪能尽如人意?
听到奇珍楼的管事说药已经被拍走,他们不能透露拍买者的信息,祁书羡急得焦头烂额,好在管事打听了一番,又说最近还有瓶金创凝肤露要拍卖,他若是想要也可以,只是价格肯定贵一些。
祁书羡想到明日宫中便要来人,只得咬牙问:“多少银子?”
“五千两!”
管事刚报出价,祁书羡气得直接拍桌而起,抓住管事领口提到自己面前:“多少?!”
“五、五千两。”
“哎哎祁世子,”管事吓得脸都白了:“您要是嫌贵可以不要的,又不是小的出价,是人家卖家说了,最低就是五千两否则不卖,这又不是小的的东西,小的也没办法啊!”
祁书羡松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是谁?安排本世子跟他面谈!”
“这不行!”管事一口回绝:“咱们奇珍楼的规矩是不得泄露买卖双方的信息,要是在祁世子您这破了例,以后谁还来奇珍楼做生意?”
管事眼看祁书羡又要来抓自己,连忙补道:“当然,祁世子若是不满意,也可以去找怀王,若是怀王发话,小的自然无有不从。”
祁书羡当即冷静下来。
奇珍楼背后的靠山是怀王,怀王的第一任王妃当初为救大皇子而死,陛下因此对怀王府无比纵容。
所以,他自然不能得罪对方。
但这药他又必须拿到手!
五千两,他不是拿不出来。
最近为凑还给盛知婉的银子,他已经变卖陛下赏赐的几处宅邸,到手一万九千多两,可这一瓶药五千多实在是太贵
祁书羡越想越是后悔。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不该把药卖了!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他深吸口气道:“这药,本世子要了!”
当晚,祁书羡亲自将药送到凭栏居。
盛知婉看到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里的药瓶,一想到这是祁书羡高价买来的,心中就涌出一抹畅快。
她忍不住笑了笑,道:“真是劳烦世子了,不过本宫忘了告诉世子,方才宫中传来消息,祖母又不要这药了。”
祁书羡闻言气得差点吐血。
他花了卖药三倍的银子才拍回来,现在,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既然不要、为何不早说!
祁书羡当即就要将药拿走,既然宫中不要,他现在送回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实在不行,也可以少要回些银子。
他手刚伸出,盛知婉已将瓷瓶拿到手中:“世子忘了吗?这是我的东西?”
“一瓶药而已,你非要跟我如此计较?!”祁书羡几乎咬牙。
盛知婉道:“我没记错的话,从认识世子以来,世子送我的礼物,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世子亲手雕得泥塑,早已开裂,世子送的花,也是路边采来的世子还送过本宫什么?”
“哦,”她似是突然想起来,起身,走到首饰匣子旁:“还有一支世子亲手做的木簪。”
她随手将一支桃木木簪取出,递到祁书羡面前:“世子觉得我堂堂公主,戴一支木簪,合适吗?”
祁书羡恼怒道:“盛知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势利?当初,你不是很喜欢吗?”
盛知婉笑弯了眼:“世子倒是不势利,国公府也不势利。只是母亲习惯了用我的人情去请宋太医,大姐姐习惯了让我为她的夫婿谋差事,二妹妹习惯了用我的银子买衣服首饰,二弟弟也习惯借我的嫁妆换赌资还有世子”
盛知婉无视祁书羡难看的脸色,嘲讽道:“习惯了将我的东西当做自己的,甚至无需过问,便拿去拍卖换银子!”
“你知道?”
祁书羡愣住,继而一股羞恼窜上心头:“你既然知道还跟太后提药?不对,太后根本没有要金创凝肤露对不对?”
祁书羡终于反应过来。
盛知婉,居然给他下套!
第84章:拉你垫背
不用问,他花的这一大笔银子也是盛知婉故意的!
怪不得这么巧他这边要买药,奇珍楼恰好就有一瓶,还直接开价五千两,让他明知不值,却不得不买!
“这药本来就是你放出去的?银子在哪?”祁书羡上前狠狠攥住盛知婉手腕。
盛知婉甩开他:“世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就这么巴不得国公府的银子败光?”祁书羡咬牙问。
“关我何事?如果没记错,我入府两年多,没用过国公府一毫一厘,甚至就连自己花银子买的银丝碳,也需要别人施舍。”
“那是因为孟央有孕!再说后来我不是为你提来了吗?你还要怎样?”
“她有孕与我何干?是我逼着她跟你滚在一起了,还是我逼着她怀你的孩子了,世子要是有能耐自己为自己的小妾买银丝碳,用正妻的银子装大方,还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祁书羡被她说得气怒攻心,手掌高高扬起,带了十足的力道。
岸芷见到这一幕连忙扑上来。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岸芷头上,岸芷身形摇晃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盛知婉连忙扶住她,见她嘴角溢出血迹,当即神色一冷,毫不犹豫回身,一巴掌反手朝祁书羡脸上甩去。
祁书羡反应很快,抬手一挡,轻而易举将盛知婉的手臂挡住。
然而盛知婉的目的本就不是他的脸,右脚狠狠碾在他脚上,趁他错愕,躬腿提膝!
“唔!”一阵闷哼。
祁书羡脸色登时变了,他根本没料到盛知婉动作居然这样敏捷,而且招式狠辣,居然是冲着要废了他的目的去。
好在他关键时刻往后退了退,否则
然而不等他喘气,盛知婉双手一得空,趁着他捂下腹的动作,“啪”一巴掌又狠狠甩在他脸上。
若不是祁书羡眼疾手快,第二巴掌也很快落实。
“盛知婉,你疯了!”祁书羡往后退了几步。
盛知婉微微喘气,眸色却毫不退让地盯着他:“你若再敢对我和我的人动手,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你信不信?”
祁书羡闻言脸色难看得要死。
他眼神阴沉了沉:“孟央于经商一道很有才能,有她在,国公府不会占你一分便宜,明日,我便跟母亲说将管家权交给她,到时你休要后悔!”
话落,他紧紧盯着盛知婉的眼睛,想从中看到痛苦和不甘。
然而盛知婉却看也不看他,只关切望着岸芷问:“疼吗?”
“不疼。”岸芷摇摇头。
其实还是疼的,但是一想到这巴掌原本是要落到公主身上的,她就不觉得疼了。
更何况公主还为她打了世子,岸芷心中很感动。
祁书羡被无视,冷站片刻大步从凭栏居离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盛知婉方才说的那番话,以及她当时看着自己杀意狠绝的眼神。
这一切,让祁书羡第一次意识到或许盛知婉说的不再爱他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孟央?
不可能!
他尚未因她不孝善妒、跋扈计较就舍弃了她,她凭什么先舍弃自己?
祁书羡眼神阴鸷,自相识以来,向来都是盛知婉对他的爱更多一些,她为他整理考题,在酷暑天哄着他温习,就连他在苍南时,也不止一次寄去兵书,关心他的一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盛知婉会不爱自己。
但当这个现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才更加无法接受。
盛知婉不放心岸芷,仔仔细细为她把了脉,又检查了眼耳口鼻,确认真的无事才罢休。
翌日一早,刚醒来,便听到外头有人来传她去文汐院一趟。
盛知婉想到昨日祁书羡的话。
还没去,便已猜到缘由。
她忍不住对着铜镜内笑了笑。
国公府如今不过一个空壳子,崔氏自己捏着中馈都觉得累赘,怎么还会以为自己在乎?
但既然对方来请,她便也不得不去。
让岸芷挑拣了套玉色春绸的衣裙换上,虽还未上妆,整个人已经显得如春日朝花般明艳夺人。
“公主,您最近肤色又白皙通透许多,之前的脂粉涂上反而有些衬得黑了。”岸芷刚上妆,便发现问题。
盛知婉仔仔细细对着镜子瞧了,这才发现的确是。
也是。
从前她心中既记挂着祁书羡,又要操心崔氏身体,还有国公府许多杂事,如今丢开手去,吃得好,睡得好,心中通透,虽说经过被劫匪掳掠的事,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第85章:就这点事?
“那便先不上脂粉了,用些护唇的口脂就行。”盛知婉道。
收拾好,岸芷又取了条成色极好的白狐披风为盛知婉围上。
盛知婉回转过来,巴掌大如玉的小脸衬在绒绒的白狐毛中,让一众看惯她艳丽的丫鬟都愣了愣。
“公主您真好看。”汀兰呆呆的。
盛知婉瞧着她这愣愣的神情,没忍住一笑:“你也好看。”
汀兰被她一笑,脸顿时红了:“公主又笑话奴婢。”
她往常觉得那些酸腐书生赞颂美人的诗句夸张不可信,如今瞧见自家公主,却觉得他们说的那些都贴切极了!
公主可不就是自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吗?
盛知婉领着二人去文汐院。
一路上笑意盈盈,赏花看景,顺便收获无数惊艳的目光。
以往众人虽也知道世子夫人美艳无双,但这种冲击力的美貌,还真是见一回刷新一回。
尤其今日,世子夫人的美貌似又拔高一层。
刚进文汐院,便瞧见崔氏笑容和煦地握着孟央的手在说话。
莲姨娘和萍姨娘站在崔氏后头,盛知婉打眼一看,祁书羡居然也在。
盛知婉对崔氏行礼后,便自然地找个位置坐下:“母亲让我来有事?”
祁书羡自她进来目光便紧紧落在她身上。
孟央看见,脸色不由白了白。
但想到一会要宣布的事,眼底又忍不住生出得意。
她尤其讨厌盛知婉这种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平静淡然的神情。
想到马上就能看到她失态,忍不住道:“回公主,母亲让公主来,是因为妾身。”
“哦?”盛知婉瞥她一眼:“孟姑娘近来又没休息好?瞧着不仅老了许多,脸上居然还长了斑点。”
盛知婉说着,如黛的弯眉秀气地蹙了蹙。
孟央的得意立时僵在脸上。
她最近火锅店、酿酒、还有府里的事情三把抓,休息的时间的确少了许多,脸上长的斑是妊娠斑,她已经细细用脂粉遮盖了,没想到盛知婉居然还能看出来。
看出来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孟央难堪地垂下头,指甲掐入掌心。
“哼!牙尖嘴利!”崔氏冷哼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倒是好看,连给长辈请安都不来,府中中馈不顾,净想着天天往外跑。”
“娶妻娶贤,央儿虽说出身不好,但孝顺贤良,心思灵巧,如今还得了三皇子的看重,国公府上下里外全靠着她打理,依我看,你倒是应该向她学学!”
崔氏瞥着盛知婉的好颜色。
想到自己近来因为身体反复,憔悴许多,心中更不爽快。
若不是她不给自己熬药、不为自己按压,自己怎会生病?
还被她气了这许多回!
盛知婉闻言也不恼,只笑着点头:
“母亲说得极是,长得好看,除了能让人看着身心舒畅外,的确一无是处,但这看着身心舒畅其实也很重要。毕竟男子好颜色,乃天性,色衰而爱驰,若是长得不好看了,或是老了,便也没那样想看了。”
“当然,父亲自是不能算在这些男子当中。”
盛知婉说罢,笑了笑。
祁国公府谁不知道国公爷平日极少在府内,不是在这家应酬,就是去那个庄子散心,虽说没有绯闻流言,但盛知婉的话还是狠狠戳在了崔氏的心上。
崔氏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盛知婉似没看见,“哎,母亲还是说说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何事,说完我还要回去继续睡回笼觉,宋太医说了,多睡觉也有助于保养皮肤。”
“你、你!”崔氏气得直抚心口,指指祁书羡,又指指盛知婉,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祁书羡阴沉道:“既然如此,以后国公府的中馈便交给孟央管,你去睡你的回笼觉,这国公府,便让孟央打理!”
孟央:“”
突然之间,也没这么想管中馈了。
但她还是看向盛知婉,希望能在她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
盛知婉如她所愿错愕了一瞬,“就这点事?母亲让人去我那里说一句便是,何必让我跑一趟?”
什、什么?
孟央眼中期待皲裂,不可置信,盛知婉是没听清世子的话吗?
任何一个府中的中馈都应该交给主母管理,而现在交到自己手中,就代表世子和国公夫人对她失望至极。
盛知婉居然一点也不在乎?
这怎么可能?
还是这只是她装出来的模样?
孟央不死心地看着盛知婉。
盛知婉注意到她的视线,恍然道:“孟姑娘既要掌家,也不能没名没分,我回去就将浣竹的庚帖送来,劳烦母亲一并填入府中造册,今晚便让她二人从侧门入府抬妾,母亲觉得呢?”
第86章:定是装的
崔氏一愣,没想到盛知婉居然主动提及此事。
但她说得在理,崔氏冷哼点头:“便将未央院旁边的院子收拾收拾,给浣竹住。”
“我替浣竹谢过母亲。”盛知婉从文汐院离开。
刚从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娇柔声音:“公主请留步。”
盛知婉脚步一顿,居然是孟央和她身旁那个叫青杏的婢女。
她好整以暇站在原地。
直到孟央走近,才轻笑:“孟姑娘是觉得这一胎坐稳了,又想故技重施?”
孟央闻言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扶住肚子:“公主,妾只是想告诉公主,以后妾一定会打理好国公府上下,不让世子和公主失望。”
“哦?”原来是耀武扬威来了。
“啧,”盛知婉轻笑一声:“孟姑娘,你说本宫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蠢?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管着国公府的中馈,地位就高本宫一等吧?”
“本宫其实挺佩服你的,毕竟没有哪家的妾室如你这般,既要为主家诞育子嗣,又要为主家赚取银钱,最后,还要为主家劳心劳力操持府内,若是做得好也就罢了,得几句夸赏,可若是做不好呢?”
盛知婉弯唇一笑。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