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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整日不是想着如何争风吃醋、玩弄阴私手段,就是聚在一起赏花看景,懂什么家国天下的大义?

    “你叫什么?”盛知婉起身,从楼上一步步走下。

    王淮之毫无恐惧:“在下王淮之!”

    “王淮之?”盛知婉稍微一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御史台王烨是你的父亲?”

    “正是!”

    “本宫记得你父亲王烨出自原州王氏,你既然这般大义,不知,可为边关将士做了什么?”

    王淮之一噎。

    对上女子黑黝黝的眸子,咬牙不服道:“在下还未入仕,若是入仕,定然能为边关将士争取更多!至少,让他们有衣穿,有粮吃!”

    “也就是说,你如今什么都没做?”盛知婉挑眉:“那你的父亲王烨已经入仕,可为他们做了什么?又或者”

    她轻蔑一笑:“你们本家王氏,可为他们做了什么?”

    王淮之面色涨红,却依旧不服输:“我王家办学行商,至少不似公主这般奢靡无度!”

    “呵,”盛知婉没忍住笑出声。

    下一瞬,她忽然回眸,看向恨恨瞪着王淮之的汀兰,道:“汀兰,告诉他们,我这个奢靡无度的公主,这些年,送了多少粮食去边关?”

    汀兰点头,大声道:“仅仅这两年,公主您共送去漠北粮食十万石;西疆粮食十万石;苍南粮食十万石、棉衣三万件、成药六十箱。”

    “这不可能!”王淮之冷笑道,“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内宅女子,恐怕粮价是多少都不知道吧?!”

    “三十万石粮,三万件棉衣,还有成药,按照如今的太平粮价,每石粮五百文,也就是15万两银子!更何况还有棉衣和成药,加在一起,至少17万两”

    “你一介女流,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第18章:难道都是谣传

    就算是公主,也太多了!

    “公主是觉得在下没法查证,居然连这种哗众取宠的瞎话都编得出来!”他越说眼中越是不屑。

    汀兰反驳:“这算什么?我们公主下嫁当日嫁妆足足绕城十里!要不是这两年贴补了祁国公府几万两,公主还能捐出更多!”

    汀兰这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了愣,什么叫贴补了祁国公府几万两?难道,祁国公府居然已经穷到要用公主的嫁妆?

    盛知婉也忍不住笑着看了汀兰一眼,这丫头真是随时随地不忘将她在祁国公府受的委屈宣扬出去。

    “嫁妆?!”王淮之更不信了。

    嫁妆都是女子的脸面,他所识得的女子,哪个不是使劲往自己嫁妆里填东西!

    捐?

    她怎么可能舍得!

    “呵,公主不必说这种无法求证的话来搪塞在下。”

    “你这人当真是可笑至极!”汀兰气得脸色发红:“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自诩家国大义之士,把声音喊得高高的,别人做了的,你又以己度人,真以为我家公主跟你一样?!”

    “也不是无法查证。”盛知婉看向商修远。

    “本宫记得商大公子的父亲商将军和几位戍边元帅都有往来,若是不信,你可以请商将军写信询问。本宫每次捐赠时,都用的盛世堂名号,寓意便是希望盛世太平。”

    “我自会查证!”王淮之冷道,“只是还要劳烦修远,为我求商将军一回。”

    他绝不相信有这样甘愿舍弃嫁妆的女子!

    女子哪个不是钻营金钱、妇孺之见,所以,他会查证!等到真相大明,定叫这庆宁公主颜面扫地!

    商修远点了点头,

    只是他跟王淮之想法不同,心中已认定盛知婉的话确有其事,否则在场这么多人,哪怕有一个人好奇去查,她也会暴露。

    更何况,她连捐赠时的名号都说出来了,显然是不怕人求证的。

    “若本宫说的是真的,你打算如何?”盛知婉忽然笑了。

    王淮之被她的笑晃了晃眼,“自然向公主赔罪!”

    “赔罪就不必了。你身为王家长子应该也有些许私房钱?”

    王淮之一愣。

    盛知婉道:“到时候,就拿出两千两在京城贫民窟施粥好了,记得施粥的粥棚上,务必将本宫的名号写出来。”

    王淮之:“”

    果真是小心眼的女子!

    “好!在下答应公主,只是公主若是没有做捐粮的事,或者数目不对,到时,也需在这聚贤茶楼连续三日请所有客人喝茶,并且还要将今日之事写清楚,挂在门口!”

    “可以。”盛知婉自然不怕。

    应下这场必赢的赌局,她这才转而看向另一边,第一次正式对上前世那位大名鼎鼎的秦聿王。

    他模样生得极好!

    然跟其他相比,第一让盛知婉注意到的,却是那双放肆至极的眼,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也与她对视,弯起,刹那间,盛知婉似从中看到粲粲光彩,又似望见万丈寒渊。

    再然后,才能注意到他的五官。

    脸型轮廓立体如刀刻,眉骨斜斜向上,有种恣意的风流,桃花眼轻佻惑人,鼻梁高挺,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只让人想到“惊艳”一词。

    “商行聿见过庆宁公主!”他目光定定。

    盛知婉恍惚间有种被莫名灼痛的感觉。

    “行聿!不得无礼!”商修远连忙上前半步,挡在商行聿面前:“公主,舍弟向来顽劣无礼,请您不要跟他计较。”

    “商大公子说笑了,”盛知婉看他一眼,“本宫倒觉得商二公子说话坦荡,性格直率,倒比一些背后论人是非的虚伪之徒真实的多。商大公子,难道不觉得吗?”

    商修远神情勉强,总觉得盛知婉这话是在暗指他。

    毕竟他方才虽没与众人一起说她的坏话,但也没有阻止,更何况,他还逼迫商行聿向其他人道歉

    盛知婉此刻这样问,若他回答是,便是自打嘴巴。

    可他能说不是吗?

    商修远苦笑一声:“公主教训得是,以后我等一定谨记今日教训。”

    “嗯。”盛知婉点头。

    就在商修远以为今日这场闹剧终于结束的时候,却见她突然笑了笑,“那商大公子就给商二公子道个歉吧。”

    商修远:“”

    给商行聿道歉?

    这怎么行!商行聿一个一无所长的废物、整日只知道惹祸,自己给他道歉?

    商修远嘴皮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怎么?商大公子不愿?外人都传商大公子君子谦谦,温其如玉,尤其对非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护佑至极,难道,都是些谣传?”

    第19章:好事不能独享

    商修远闻言俊朗的脸皮狠狠绷了绷。

    商行聿却越发眼神粲亮,果然,还是从前的她,嘴巴又毒又可恶,却字字句句戳在人最痛处。

    “道歉就不用了,我欠各大酒楼茶楼的银子大哥替我还了就是。”商行聿插嘴。

    商修远松了口气。

    银子能解决的事,总比丢了面子要好。

    盛知婉对上商行聿的眼神,那双漂亮至极的微挑桃花眼快速眨了眨,不知怎的,她就有种他要给商修远挖坑的预感。

    “既如此,那就依商二公子要求吧。”

    离开聚贤茶楼,盛知婉并没回府,她这次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让马夫将车赶到万宝阁。

    “公主,您昨天不是才来这里查过帐?”汀兰不解。

    盛知婉笑笑没说话。

    等她下了马车,自有掌柜将她迎到后头,这次盛知婉让汀兰也跟着进来。

    “昨日,本宫让你寻的人可寻到了?”盛知婉问。

    “回公主,已寻到了。”

    林掌柜三十出头,体型微胖,双眸虽小却有神,整个人说话做事面面俱到,是以,盛知婉手下的私产铺子,最终都是汇总到他这里,再报给盛知婉。

    然而这位向来精明能干的林掌柜,今日却有些心中打鼓。

    尤其是,想到昨日看到的场景。

    他深吸了口气,组织语言,才回道:“小人按照公主的吩咐,去了那廊门巷子,果真见到国公爷的贴身小厮孙峰守在外头”

    “小人一直守到了快酉时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虽然那人包裹很严实,中途还去了一家酒楼换了马车和衣服,但那人确是国公爷无疑。”

    盛知婉闻言嘴角翘起一抹笑。

    果然,前世陶氏的事并非空穴来风,那恐怕她的死也没那么简单了。

    “之后小人怕认错,又亲自扮成挑担小贩,从街坊住户口中打听到那家妇人姓陶,已经在廊门巷子住了七八年。”

    “据说,那位陶娘子生的貌美,性格温婉,虽很少出来,但跟周围住户处得极好,她对外称自己的夫婿姓孙,是做绸布生意的”

    “另外,街坊们还说这对夫妻极为恩爱,夫君为了防止自己在外做生意时有人欺辱陶娘子,特意聘了七八个护院分散在内外守着。”

    林掌柜不愧是几位掌柜中做事最周到圆滑的,盛知婉只吩咐让他查人,他却连对方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甚至,还查出那位陶娘子近些年一直在求神问药,到处寻找妇人生子的秘方

    林掌柜说完后便静静立在旁边不再多言。

    祁国公府自老国公过世后便败落了不假,可唯有一点,依旧被京城权贵津津乐道,那就是祁国公府的门风。

    老国公同妻子相识微末,一辈子只娶了她一个,临终前更是留下训诫夫敬妻贤,妻贤夫贵,祁国公府男子当重妻爱妻。

    祁国公娶了崔氏后虽也有两房妾室,但那是崔氏有孕时主动为他抬的,他在崔氏产子后,也很少去两位姨娘的院子。

    因此,京城不少妇人都将祁国公看作爱妻楷模。

    然而如今,这位爱妻楷模的祁国公居然在外养外室。

    这消息要是传出,祁国公府的名声恐怕要大受影响。

    公主最是在意祁世子,如今正是祁世子崭露头角的时候,难道,是想将陶娘子给

    林掌柜想到这头皮发麻。

    就在他犹豫如果公主真的下令,自己要如何做时。

    盛知婉开口了:“你最近让人散播一个消息出去,就说,慈溪堂来了位送子圣手,尤其要将消息传到陶氏耳中,届时她若去了,你将消息送到国公府。”

    慈溪堂是盛知婉另一处私产。

    崔氏不是说,女子的义务便是为男子开枝散叶吗?不是说,孟央的孩子养在她名下是为她好吗?不是说,不必经历生产之苦就能当母亲,是天大的好事吗?

    既然如此,这样的好事她这个儿媳自然不能独享!

    就是不知道崔氏到时候,是会高兴得喜极而泣,还是喜极而泣呢?

    盛知婉弯了弯唇。

    “另一件事办得如何?”

    “回公主,已按照您的要求连夜让人写了出来,只是您先看看吧。”林掌柜欲言又止,将一卷书册呈上。

    盛知婉接过快速看了一遍。

    “不错!”

    “你将这话本送去苍南和津城附近,找几个酒楼的说书先生,让他们把故事传扬出去。”

    “可是公主,”林掌柜终于忍不住,咬牙道:“您这故事里的人物跟祁世子太像了,更何况还有那农家女您这,不是在为她扬名吗?”

    第20章:怎能如此折辱她

    知道公主爱慕祁世子,可没想到为了祁世子能做到这种地步!

    “急什么?”

    盛知婉眼眸闪烁:“不是还有下卷吗?”

    有句话叫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既然孟央想要扬名,那她便帮她一把,就怕,扬得太高,她自己接不住。

    “对了还有件事,”盛知婉差点忘了:“你去宋太医府上送个口信,就说,庆宁所求,到此为止。”

    从前为了祁书羡,她付出太多。

    如今既然准备和离,那她付出的,自然也要一一收回来。

    钱财也好、人情也罢

    祁国公府占了她的,一样样,她都不会手软!

    “公主,您是真的要跟世子和离了吗?”从万宝阁出来,汀兰眼睛亮亮的。

    盛知婉做的这一切布置都没再瞒着她,她自然也听出来,公主是真的要跟祁国公府划开界限!

    “怎么?还不信?”盛知婉笑着看向她。

    “不是,”汀兰忽然红了眼眶,“奴婢信!奴婢只是为公主感到高兴!奴婢跟岸芷的命都是公主救的,公主嫁入国公府不开心,奴婢都看在眼里,可是奴婢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如今好了,公主想开了,就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到您”

    “嗯,你说的对,以前,是我亲手把能伤害我的剑递到他手里。”

    但以后,不会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盛知婉又带着汀兰在京城各处逛了逛。她实在太久没见过这样热闹的人烟了,小贩也好,百姓也好,每个人忙忙碌碌,脸上或疲惫或高兴,但都是带着奔头。

    而不像十年之后,晟国风雨飘摇,上至朝堂,下至百姓,所有人眼中只剩下麻木。

    两人这一逛直接逛到了天色擦黑才回府。

    盛知婉有些疲乏,正准备休息,一道身影却突兀地从旁边冲出来。

    汀兰原本想去拦,但看清冲出来的人是谁,皱了皱眉,还是立在一旁。

    “公主!”浣竹伸手拦在面前,“奴婢请您不要再耍脾气跟世子置气了!”

    “世子好不容易才从苍南回来,结果您却因为一件小事闹成这样,甚至还闹到了陛下面前!”

    “奴婢是真心为您好才会劝您,您如今气性上头,等到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再后悔就晚了。”

    “不如您趁这会去求陛下收回圣旨,重新将世子应得的封赏赐下来,这样才能跟世子重归于好!”

    浣竹想到昨日听到的消息今日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她实在想不通公主怎么会变成这样!

    世子历经生死,好不容易才挣回来的战功,她居然因为嫉妒小性就闹到陛下面前。

    公主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明明事事以世子为先,世子不在的这两年,书房中他的画像不知堆了多少

    可自从前日醒来,公主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盛知婉挑了挑眉:“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她本来不想这么快处置浣竹的,毕竟把她留着后头还有用,可奈何不了,她偏偏使劲在自己面前蹦哒。

    “奴婢不敢!奴婢毕竟只是奴婢!”浣竹却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以为盛知婉这是后悔了,赌气把她之前说出的话拿出来又说一遍。

    盛知婉幽幽笑了笑:“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本宫会不会后悔不知道,但是,你定是要后悔了。”

    “什么?”浣竹茫然。

    紧接着,便听盛知婉道:“既然你闲到连主子的事情都要管,那从明日开始之后的半个月,凭栏居所有恭桶都由你负责涮洗。”

    “涮洗、恭桶!”浣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意识到这话里的意思,彻底懵住了,神情皲裂!

    涮洗恭桶?

    那是最低贱最粗鄙的丫鬟都恶心去做的事,如今公主居然要让自己去做?!

    公主怎能、怎能如此折辱她!

    浣竹又羞又忿。

    “来人,”盛知婉懒得去看她的脸色,直接让人将她带下去。

    “公主,您真的要让浣竹姐姐去涮洗恭桶吗?”汀兰恍恍惚惚。

    虽然她也很不喜欢浣竹姐姐,尤其不喜欢她总是在公主面前说那些万事以世子为先的话,但公主这样罚她,是不是也太狠了?

    “怎么,觉得我罚得重吗?”

    “奴婢不敢其实,是有一点的。”汀兰对上盛知婉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主要她也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这样罚。

    “你没有发现,比起本宫这个主子,她更关注祁书羡一些?”

    “世子?浣竹姐姐关注世子”汀兰的话猛地顿住。

    第21章:居然这样在意他

    盛知婉轻笑一声。

    意识到盛知婉的意思,汀兰的眼睛瞬间红了:“怎么能这样!公主,她您不该把她留下的,送回宫里或者打发出去更好!”

    “怕什么?不是都已经确定要和离了吗?”

    再说,不留着她,谁来跟孟央狗咬狗?

    上辈子,盛知婉病重,孟央为了拉拢浣竹许给她妾室的位置。而浣竹这个盛知婉前世最信任的人,先是更换药材,导致她病情越来越严重,在被她发现后,更是强行掰开她的嘴灌下

    盛知婉最后活着的那几天,身旁一个丫鬟都没有。

    她自己撑着身子从外头弄了点雪化成水。

    她等了许久。

    浣竹却在那时来了,勾勾脚,便将残破的茶盏踢翻,“以公主如今的身份和名声,您活着一日,便是对世子多拖累一日,不如早点去了干净,这水您还是不要喝了罢!”

    前世桩桩件件盛知婉都铭记在心。

    只是让她洗恭桶而已,算得了什么?

    这一晚刚睡下,盛知婉就又梦到许多从前事。

    朱轩院中,祁书羡却是依旧未眠。

    尤其当得知盛知婉回到府中便径直回了凭栏居,此时更是直接歇下后,他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以为盛知婉出府,是要买东西给母亲和长姐赔罪,可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你确定她已经歇下了?”

    “回世子,奴婢确认,凭栏居灯都已熄了。”

    “好!很好!”祁书羡起身,抬脚大步走出。

    “世子是要去凭栏居吗?”

    “不去!”祁书羡目光扫了凭栏居的方向一眼,眼底滑过一抹不耐,“去未央院!”

    既然盛知婉想闹,那就随她,不过他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忍得住。

    未央院,是孟央入府后分到的小院。原本那院子是被搁置着的,直到孟央住进去,才起了未央院的名字。

    祁书羡对此并不意外。

    早在发生那件事后,他便让人调查了孟央的出身,孟央祖父是秀才,她自小跟在祖父身边读书认字,因此能起出未央院这样的名字也很正常。

    祁书羡到的时候,未央院外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守着。

    见到祁书羡那小丫鬟一愣,正想通报,却被祁书羡一个眼神制止。

    他目光落到小丫鬟穿着的外裳上,那衣服有些眼熟,想了片刻,才记起这是从苍南回来的路上,孟央穿着的那一件。

    祁书羡眉头蹙了蹙。

    孟央正穿着单薄的内衬在里屋练字。

    见到祁书羡进来,她似乎受到惊吓,飞快将正在写着的东西藏在身后。

    “世、世子怎么来了?”她声音有些惊惶。

    祁书羡却看向她身后,“在写什么?”

    “没什么”孟央说着,就想将那团纸揉皱,但她的动作怎么可能比祁书羡这种习武之人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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