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本来你若一心救夫，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可我看你似乎并不是来救夫的，反而像是借着本国公的身份来捞金的，既然如此，那我自是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小红听后脸色微变，她还想说什么，却听杨昭道：“不走的话，那就只能彻底留下来了。”
杨昭语气淡淡的。
小红却莫名打了个激灵。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小红看着杨昭，最终她还是有些不甘的看了眼小青搬出来的那些东西后，转身就离开了客栈。
苏宋两人：……？
王宣也是微微错愕。
那个红姨，当真不是齐杨公身边的人？
那这段时间，他们都是被骗了？
“行了，把无关紧要的人都送出去吧。从今日开始，
想要来见本国公之人，都得递上帖子，不然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客栈。”
“还有，通知下去，以后无论是谁，只要发现是冒充本国公身边之人，就都杀无赦。”
刚走出客栈门口的小红：……
她握了握拳。
实在不知道她只是去煮会茶的功夫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的齐杨公，虽高冷得很，但至少还是默许了她这身份的，可如今却……
莫不是她真露了破绽？
思及此，小红回头看了眼客栈后，就迅速朝人流中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踪影。
客栈中。
刚刚本打算出门去溜一圈的‘翼王’，此时顿足在了门口，他侧头看了眼陈六：“还要出去溜达一圈吗？”
陈六看白痴似的看了眼陈铭：“你觉得呢？”
陈铭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不过，他想了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替主子去溜达一圈，毕竟那个王宣还被留下来了呢。
所以，房门打开。
一身矜贵佛系似的‘翼王’，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怎么回事？”
杨昭其实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对面的‘视线’，只是当看着那张眼熟的容颜时，她还是忍不住微愣了一下。
不过，一眼她就分辨出来了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没多在意，其实不觉得有太大区别。
可如今这看着对面的‘翼王’，明明是一样的面容，可是那眼神与神态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一样。
一模一样的容貌。
可一个端得清冷，很佛子的姿态。
一个却是骨子里就是散发着的冷，而却又能在那基础上，又能完美演绎出一股叫做得又娇又媚的东西，就跟真的狸幻化出来的妖孽似的。
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陈铭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因为他清楚感受到了杨昭看着他的‘眼神’，里头是不是有点东西啊？
陈六也发现了。
不过，杨昭转瞬就收回了眸。
她勾起唇角一笑，缓缓就朝着‘翼王’点了点头，恭敬似的说到：“刚刚可是打扰到王爷休息了？实在抱歉，还请王爷见谅。”
王爷？
王宣听到这个称呼，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些时日，他们各大家族其实暗地里早就去查过了，却都没法查出来这个与齐杨公一同来的男人是什么身份，神秘得很，没想到对方竟是一位王爷。
第418章
下棋
“无碍。”
陈铭反应过来，顿时清了清自己的嗓音，学着自家主子那样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刚刚本王无意间听到，这位公子说心悦齐杨公？”
陈铭目光落到王宣身上。
王宣低下头，不敢吭声。
杨昭看了眼陈铭，应该说看了眼他那张脸，总有一种怪异感，当然了，她以为是自己看惯了墨君然‘伪装’的，此时看到正主，倒是有点不习惯的原因。
“这位是下官的客人。”
说罢，杨昭微微点头一礼：“那下官就不打扰王爷了。”
杨昭之后带着王宣进了屋。
是的，直接进屋了。
对面的陈铭眼珠子都微微瞪大了，忙看了眼陈六，低声道：“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想办法啊！”
主子头顶都要冒绿了。
陈六看了眼对面，却不动唇的说：“人家还带了丫鬟进去，你急什么啊！”
秋凉跟春喜都进去了。
陈铭这才没说什么。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印象太不好了，主子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不高兴的。
想了想，他跟陈六道：“你回头还是去查一查那个王宣，看看是什么情况，若是真对那位有什么心思的，你就给敲打敲打，至少，在主子不在的情况下，咱得替主子守住齐杨公的……清白。”
陈六对这事倒是没反对。
那个王宣确实可以查一查，了解了解‘情敌’，以后才能更好的替主子出主意。
看看，两人脑回路就是有些区别的。
守在房间门口的橙子，眸子眯了眯的看着对面那叽里呱啦的‘主仆’，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那个陈六的侍卫对自家王爷好像没多少恭敬。
这很不对劲。
“橙子，小姐让你进去。”春喜开门传唤了声。
橙子一听，立即就收回了眸子，绷着个小脸的进了屋子。
来到杨昭面前，恭恭敬敬行礼：“小姐。”
杨昭笑看着这小丫头道：“你这段时间做的很不错，等回去后，有奖赏。”
“谢小姐。”
橙子腰杆挺得直直的，眼里却有了笑。
“然后这段时间，还得再辛苦你多出去走动走动，买菜买东西之类的。”杨昭继续微笑的说。
橙子听后，却明白了意思。
“小姐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多多出门的。”
“好，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去吧。”
橙子离开后，杨昭这才把目光落到了那还站在一旁的王宣身上。
春喜已经把棋盘摆好了。
杨昭比了个请的姿势：“王公子，坐吧。”
王宣看了眼棋盘另一边的位置，微微拱手后，就坐到了杨昭对面地位置。
“王公子请。”
王宣的是黑棋，先行。
王宣在进屋后，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期待的悸动的，但刚刚听到她跟橙子的对话后，他脑海中闪过了一抹什么，只是还不太确定。
看着棋盘。
王宣也没迟疑，手执黑棋，就落在了棋盘最中间的位置。
这是最好的开局方式，也是最常见的。
杨昭看了眼，白净的素手拿起白子也落下了，声音淡笑的问：“那位王氏商行的家主王鸣人，是你的祖父？”
“是的。”
“听说，你家那位老爷子曾是渝江王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你们王家才得以以四大家族并之？”杨昭状似闲聊似的说问着。
王宣那棋的手一顿。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点反应过来了。
看了眼对面美丽的女子，又看了眼棋盘，他眸底微光暗闪了下，看来这齐杨公原来并非是看上他，也并非只是想留他下棋啊！
有点失落怎么回事？
不过，王宣很快就若无其事的落下手中棋子，恭敬回道：“是的，我们王家在渝江中，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商户，如何也并列不上四大家族，是因得了渝江王的赏识，祖父这才得以能到渝江王身边去做事，我们王家才有了露头的机会。”
这事在渝江并不是什么秘密。
就是因为他们王家是靠着渝江王才起身的，所以渝江王死后，祖父跳出来单干这一件事，就让不少人看不上他们王家，觉得他们王家是忘恩之徒。
更曾有人怀疑过，渝江王一家被灭是跟他王家有关。
齐杨公是不是也这样怀疑？
思及此，王宣倒是直接开口问了：“齐杨公，可是为了渝江王而来？”
渝江王一死，渝江百姓对朝廷就起了不满。
也因此，四大家族才得以‘掌控’了渝江，加上渝江乃是儒士聚集地，文元帝就算有心想掌控回来，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天高皇帝远的。
这次齐杨公来渝江，四大家族的人也是在猜测，齐杨公会不会是文元帝派来的。
不过，他们却也起了另一层心思。
想着齐杨公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曾嫁过人的女人，所以若是能把她给娶回去，那可就等于拿到了这天下的财富，所以这才有了这些日子的事。
毕竟他们都不相信，齐杨公一个女人能在渝江翻出什么浪花来。
就连他王家，也是有轻视之心。
可此时的王宣，看着眼前逐渐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棋局，心中却生出了骇然，心底一开始的轻视也早就消散去了，只剩下了一股复杂情绪。
果然，能成为富可敌国的齐杨公，就不可能是简单的。
当最后杨昭最后一颗子落下，王宣眼底震惊都是掩饰不住的，快，太快了！
快到对方都还没回答他问题，他就被对方给忽然一个反杀了。
奇兵诡道也！
“在下输了。”
王宣看着棋盘，有些苦笑。
太丢人了。
以前怎不知道自己的棋术竟是如此之差？
“我确实是为了渝江王而来的，所以，我想知道，你们王家对渝江王之死都知道什么，还有……你们王家对渝江王又是什么态度。”杨昭也没拐弯抹角的说道。
如此直白，倒是让王宣愣了下。
果然……
只是这个问题他可没法回答。
“再来一盘？”
见王宣没吭声，杨昭倒是也不着急，很是懒洋洋的让人重新收棋的问道。
王宣本想拒绝，但想到什么，他又点头了。
只是，跟上一盘一样，他又输了，虽然比上一盘输得好看一点点，可却还是输得毫无悬念……
第419章
辛苦
王宣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真不会下棋了。
当第三盘再次输掉时。
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了，不是他不会下棋，而是对手太强大了，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竟能以诱敌，反陷等多个翻转又翻转的奇怪路子、以最快速度吃掉他的子。
等他反应过来时，大本营都快被抄完了。
这哪是什么商界齐杨公啊，分明就是一个在战场上杀敌的大将军啊！！
“在下又输了。”
王宣这时终于站起身，双手拱起，对着杨昭服服帖帖的躬下了个九十度，态度上完全没了任何轻视，反之还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在下甘拜下风。”
“还来吗？”
杨昭问。
王宣这次摇得十分果断：“在下实在不是齐杨公的对手，就不再献丑了，免得扰了齐杨公的好心情。”
说到这，王宣顿了一下，才又说道：“之前齐杨公的问题，在下实在没法回答，不过，此番回去后，在下定会传达给祖父，祖父定会给齐杨公一个答案。”
杨昭闻言，嘴角微微扬起：“王公子倒是个妙人儿，确实跟传闻中一般……聪慧。”
聪慧？
王宣可是知道外界人是怎么评价他的，左右逢源，滑不溜手，狡猾奸诈。
齐杨公竟还挺给‘面子’给了这两个好词。
当然了，王宣确实也是打算回去告知祖父这件事，所以他之后也没多留，直接就回了王家。
“祖父呢？”
王宣一回去，就看到满府都是喜气洋洋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大好事似的，奴仆看到他就是眉开眼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王宣也没心情在意，逮到一个小厮就问。
小厮笑着回道：“恭喜少爷，家主正在祠堂呢！说是要准备祭祖。”
“这好好的祭什么祖？”
王宣疑惑，但也没等小厮说什么，他就转身朝着王家祠堂快步去了。
此时王家祠堂。
王鸣人正在让人布置着祭祖的东西，那大鱼大肉的各种好东西摆了一大桌，还有一些写好了的字条跟黄纸，都是等会要烧给祖先的。
“祖父。”
王宣刚到祠堂，就看到自家祖父在祖宗牌位面前念叨着什么，其余的宗亲也是一脸喜气洋洋的。
看到他的到来，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宣哥儿回来！”
“真是辛苦了。”
“怎么这么快啊？齐杨公会不会不满意啊？不过回来也好，正好一起来祭祖。”
王鸣人也是老眼含泪，满是欣慰的看着王宣：“宣儿，真是辛苦你了，你为了家族当真是做出了大贡献了，我们王家一定会记住你今日为家族做出的贡献，来来来，到祖宗面前跪下来……
”
什么鬼？
什么贡献？
还有什么齐杨公满不满意？
王宣一开始简直就是一脸懵，被王鸣人拉着跪到了祖先的牌位前时都是懵逼着的，直到他看清那黄纸边上的那些纸条内容后，他脸色顿时一红。
这下他终于明白祖父跟族人说的意思了。
合着……这是以为他跟齐杨公睡了，所以这是求着祖先能让他一举得男呢！！
“祖父，你们……”
“行了，祖父知道你辛苦了，看看你这松垮垮的凌乱衣裳，怕是得想回去休息了，但是先别急，先给祖先们磕个头，让他们保佑。”
王鸣人摁住王宣的脑袋，就让他直接磕头了。
王宣整个人都麻了。
他是知道自己祖父脾气的，在外人面前有多麻利的人，在家里就有多雷厉风行。
摁着他脑袋磕了几个头后，就扯着嗓门让人开始祭祖的事了。
而王宣，他被迫的跪在蒲团上。
最后忙活完了一通，连那一大叠的字条都烧干净了，祭祖的事才算完了。
族人离开时，满脸喜气。
王鸣人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这才准备让人把王宣给送回远中好好休息。
“祖父。”
终于有了开口机会的王宣，无奈的喊了声。
“别一直喊祖父了，祖父知道你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王鸣人拍了拍他肩膀，最后却还是没忍住对他笑着说：“你是不知道，宋苏两家小子被赶出来的消息一出来，宋苏家的那两个老头子可急得眼睛都红了，特别听到你被齐杨公看上了，那更是把鼻子都快给气歪了，居然还眼红的说你是走了狗屎运，哈哈……”
“就是走狗屎运，那也比他们连狗屎都不是的强。”
“宣儿，你放心，这以后咱王家在这渝江，绝对是会超越四大家族之上，成为这渝江一霸……”
“祖父。”
王宣实在不想打破自家祖父美好的幻想，可若再不说，他怕他家祖父的‘美梦’都要飞起来了。
“我跟齐杨公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鸣人刚刚还笑着的表情一愣，老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僵着，问出了一个侮辱性极强的问题：“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行？”
他家孙子确实……好像没跟女子过。
如今都十八了，却还是一直不肯成亲，他本以为他孙子是为了家族而殚精竭虑，还顾不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没想到他竟是因为不行……
王鸣人老脸都白了。
“祖宗啊，这、这都是我的错啊，我就不该一直让这孩子为了生意的事忙上忙下的，还次次都要求他要一心为了家族而努力，反而忘了子嗣这种大事了，呜呜，这都是我的错啊，我们王家这是要断了啊……”其实王家也还有别的子孙，只是王鸣人却只认可他这个孙子而已。
王鸣人跪了下去，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王宣真都要被自家祖父给气笑了。
“祖父，我身体好着呢，你就别在祖宗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不然祖宗怕是得掀开棺材盖爬起来了。
“宣儿，你就别安慰祖父了。”
王宣无奈道：“祖父，我的身体是真没事，这主要是因为……齐杨公根本就没看上你孙子我。”
“怎么可能，那苏家和宋家的小子明明说齐杨公都把你给喊上去了，那看你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第420章
抄家
当然了，后面那句是他后来让人去打听给‘听’来的。
而且，他打听到的消息，明明就是说齐杨公把王宣给带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这都进房间了。
两人能不发生点啥？
王宣听到祖父那话，嘴角不由抽了一下：“祖父，他们说的话你也信？”
“那肯定……不能信啊，所以我才让人去查了啊。”
王鸣人看着自己孙子，难得认真：“你当真没被齐杨公看上？难道是觉得你身材不够好？还是……”
王鸣人把目光落到了王宣的胯间。
王宣下意识夹紧双脚，脸色焌黑：“祖父，你能不能正紧一点啊，都说了齐杨公根本就没看上我了，自然不可能有你想象中的那种事发生。”
以为他不想么。
他其实也是心动了的，可惜……
王鸣人这才叹息一声，看向王宣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甚至不知是不是王宣的错觉，总感觉里头还带有一点点的嫌弃。
“宣儿，没事。”
王宣嘴角微抽了下，实在不想去猜测自家祖父脑子里的都是什么，怕他再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出来，王宣直接就单刀直入说了杨昭问他的问题了。
王家祠堂没旁人敢来的。
所以王宣也没特意找什么隐蔽的书房。
王鸣人一听，脸色顿时微变了一下，刚刚还丰富神色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
“这就是齐杨公带你进房间的原因？”
王宣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点头：“齐杨公应该就是为了渝江王来的，祖父，你说这个齐杨公……能信吗？”
王鸣人并未回答孙子这个问题。
他眉头拧着。
眼神深不可测似的闪过微光。
半晌，王鸣人才问王宣：“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可有说出渝江王的事？”
“那自然是没有的。”
王宣也正色起来：“我岂敢乱说渝江王的事，何况，这件事不止事关到渝江王，还牵连到我们王家跟祖母那边的家族，我一个字都没敢说。”
“没说就好。”
王鸣人对自己孙子还是信任的，“这件事你不用在理会了。”
王宣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祖父，你齐杨公那边你怎么说？齐杨公的意思，大致就是想让我把这问题带回来给你，想看看你态度。”
王鸣人显然也明白。
王宣继续说：“我虽说第一次见这齐杨公，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得出来，这个齐杨公不简单，她绝对不会是跟传闻中那样，是个什么纯纯的大善人。”
从那三局棋中，就足以看出来了。
这个齐杨公绝对是个有了目标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吃下去的，还能把对方吃得骨头都不剩下的那种，可不是善茬。
王鸣人冷冷一笑：“那自然不会是什么善茬，不然她一个女人，如何能支撑起这富可敌国的财富？那个沈家当年能娶到她，估计也是有那皇帝忌惮镇北侯府的原因，才会让那沈家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如今世人哪一个不在笑话那京城沈家，觉得那沈家当真是被蠢死的！
这么大个金疙瘩不要，竟玩什么宠妾灭妻的戏码。
其实有脑子的人都大致猜测到了，沈家那一堆罪名，估计就是齐杨公给弄出来的。
人家不动则已，一动那就是要你灭全族。
真真的狠！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王鸣人反而不敢相信杨昭。
王宣听后也品出味道来了：“祖父是不相信齐杨公？觉得她心里对皇帝有怨气，所以并不会真的给渝江王平反？”
王鸣人看向王宣道：“宣儿，有些事没那么简单的，就算齐杨公真能为了那皇帝前来，可她又能出几分真心呢？这件事……不是一个女人能解决的。”
“那如果是一位王爷呢？”王宣问。
王鸣人一愣，看向王宣：“什么王爷？”
王宣道：“就是那个跟着齐杨公一起来的男子，我听到齐杨公喊他王爷了。”
“祖父，那应该是真的王爷，不然客栈防守不可能那么严禁的，而且……齐杨公能随意调换出一支士兵出来。”
王宣怕祖父还不知道，便又把杨昭让人去抄陈家的事给说了一下。
听后，王鸣人颇为错愕。
“真把那陈家给抄了？”王鸣人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当时先是听到了王宣被齐杨公看中，后来让人去调查，也是奔着这个情况去的。
后来一个高兴就想祭祖了。
王宣道：“祖父若不信，可让人去打听一下。”
正好他也想知道，陈家是不是真的被抄了……
此时。
陈家大门口。
正一阵哭天抢地声传出来了。
“你们都是什么人啊？做什么？你们快放开我们，放开我们……”
“杀人了，快救命啊……”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快，快去官府报官……”
陈家在渝江虽说比不上四大家族，可是却也是属于上阶层的家族了，在渝江内涉及的产业可是不少的，加上陈家主刚好有人在官府任职，虽说并不是什么高官职务，可却也让陈家在渝江比一般家族更有说话权一些。
不然沈平龙也不会凭借着妻家，能在一众兄弟里头脱颖而出，做了沈家的家主了。
如今他也是凭着陈家的支持，才还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的这个‘后盾’有一天会被人给直接抄了。
而这人，还是他儿子。
当他得到消息赶来时。
就正好看到了沈映南站在沈家大门前，面容冷肃，而陈家的一家老少则骂骂咧咧的被士兵给赶着出来，一箱箱的东西都在往外抬。
“沈映南！”
沈平龙急忙上前，怒喊了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胡闹什么！”
沈映南回头看了眼朝他走来的沈平龙，青年的眼神中除了冰冷外，再无任何情绪的波动。
“父亲若不想惹事，就乖乖回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沈平龙对沈映南实在喜欢不起来，因为这孩子从小到大对他就是横眉冷对的，完全没有一点听话孝顺的样子。
如今见他还一副冷傲的模样，沈平龙自然也没好脸色道：“你还不快让人放人？那些可是你外祖父一家……”
第421章
外室
沈映南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父亲莫不是忘了，我是有外祖父的，只是……被你给弄死了而已。”
说到这里，沈映南眼底一抹愤怒的猩红。
在沈映南小的时候，其实他也是有一段很美好的日子的，当初他一家生活得很好，虽贫穷了一点，虽然他的‘父亲’总需要外出去做生意养家，一年见不上几次，可是他当时有外祖父外祖母和母亲的疼爱，还有软糯妹妹的陪伴，他觉得日子虽穷苦了一些，但是却也很幸福。
后来父亲被传回消息说死了。
当时日子虽更难了一点，可他的天资却也被隔壁的文老先生给看中，给收做了关门弟子，悉心教导，而他也不负众望的，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童生，之后的秀才，举人……
就在他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时。
可突然有一天。
他那个说是死了的父亲却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是满身富贵的回来了，一家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他跟母亲和妹妹就被他父亲的人给带走了。
沈映南后来才知道，他的这位父亲根本就没有死，甚至他的身份名字也全都是假的。
他的母亲不过就是他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什么落魄的商贩。
什么无父无母。
什么甘愿入赘。
都是假的。
玩腻了后，沈平龙就直接用假死来收尾了，这期间还不用花费一分钱，甚至还能赚到他母亲一堆眼泪了。
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可偏偏后来，沈平龙发现了沈映南这个天才‘举人’、竟是他当年在外玩出来的儿子。
因为‘入赘’，当时是沈映南还不姓沈。
沈平龙知道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自然也就起了心思了。
之后沈平龙就把他母子三人给强行‘接’回家了。
而也在这时。
沈映南的母亲吴氏，才知道自己竟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外室’，而她的两个孩子也成了外室子，这让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啊。
因为外室子是没有参考入仕资格的。
也因此，沈平龙拿捏住了他们母子三人。对沈映南，他以他母亲与妹妹要挟。而对吴氏，则用她儿子的前程和女儿的亲事来要挟。
可这还是其次。
沈映南在一次惹怒沈浩然之后，才从沈浩逸的口中下才得知，他的外祖父跟外祖母竟都死了。
原来他外祖父与外祖母在知道沈平龙的身份后，知道自己唯一闺女竟莫名成了外室，还被欺骗了如此多年，他那外祖母就给活生生气死了。而那外祖父为了到沈家来找他们，也被门卫给狠狠打了一顿，之后不久就死了。
沈映南托人查过。
得知了他外祖父死之前，沈平龙去见过他外祖父。
沈平龙听到沈映南那话时，微微一愣，随后他却有些不屑道：“那个贪得无厌的贱民，怎能配做你的外祖父，你如今既然已经做了官，那你就应该知道，这以后想要仕途亨通，想要高官厚禄，就必须要有足够的钱财去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