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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温黛突然很想见见这个在梦中,充当着徐月母女背后刽子手的人。

    原以为温黛依旧不会去,又青正准备去回了人,谁料温黛竟破天荒的同意了。

    同时还听见温黛缓缓道:“把谢世子送来了那套紫玉首饰头面拿出来,今日,就戴那个。”

    ...

    福安堂外,刚进院子,温黛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不是她的好祖母,又能是哪位。

    温黛轻轻扬眉,“瞧着,祖母今日心情倒是不错,看来金华山养病,养得不错。”

    其实金华山明面上说是养病谁不知道这是大长公主和温老夫人斗法,温老夫人是被迫去的山上静养。

    尹嬷嬷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说话滴水不漏。

    “老夫人一直都惦记着郡主呢,眼下郡主去了,老夫人定然是要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温黛轻笑,“是吗?”

    只怕是要骂得合不拢嘴了吧。

    不过温黛也没拆穿,慢悠悠的跟着尹嬷嬷往里走。

    屋内,徐月和徐姨娘坐在下方,温老夫人坐在上头,离徐月比较近。

    她拉着徐月的手,扫了一眼,道:“一段日子不见,月丫头倒是瘦了,女孩子到底还是要丰腴些才好。”

    徐月扯了扯嘴角露出笑意,只是神情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那日之后,孙可莹和她的关系就彻底的断了,如此便也算了,可关键的是就连谢安同她的来往也少了。

    反而对温黛那个家伙越发亲密起来,好几次上门都是专为了温黛而来。

    她对此,简直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

    眼下对于老夫人的关系,反应也没有之前表现的那般热切。

    徐姨娘见状则是不动声色的转移注意力。

    “老祖宗见着气色是越发好了,瞧着当真是佛祖显灵,赶明儿妾身也得去拜拜,只是就是不知这佛祖肯不肯眷顾妾身了,毕竟到底是老祖宗福泽深厚呢。”

    徐姨娘说着做出一副惶恐的神情。

    这番话很明显的取悦了温老夫人,先前那点子对徐月生出来的不满也被压了下去,笑盈盈的同徐姨娘聊起来。

    “你心善,佛祖又不是不开眼,定然是要眷顾你的。”

    只是聊着聊着,到底还是回到了子嗣这个问题身上。

    徐姨娘早先是温老夫人身旁嬷嬷的女儿,家生的奴婢,温老夫人当初也是看重她好拿捏又好生养。

    谁曾想也是生了一个女儿,肚子就再没消息了的,倒是凭白被周书宁那个女人抓住了把柄,被反将一手。

    徐姨娘脸色微僵,可眨眼间又换成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老祖宗就取笑妾身,只是...”

    徐姨娘表情有些为难,“这妾身一人,倒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她笑意晏晏间,就将矛头转到了大长公主身上。

    毕竟温守成一向疼爱妻女,尤其是大长公主,简直就是他的心尖子,那夜之后,这些年竟是一步都没踏进她的院中。

    徐姨娘纵然是想生儿子,也没法子。

    这些年好不容易利用徐月这个女儿,勾起温守成的慈父心肠,这才将温守成的心偏颇一二。

    可那母女简直邪门。

    尤其是温黛那个小丫头片子,落了趟水,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

    这些日子,徐姨娘眼见着大长公主和温守成的感情越来越深,隐约有和好之意。

    就连先前在主院安下的探子也没了消息,府医也被不动声色的换了一轮。

    最有希望的学院大考也被温黛从中拦截,眼见着温黛要起来了,徐姨娘便彻底坐不住了。

    千方百计的,使了好大力气,才将老夫人从金华山上请下来。

    毕竟别的不说,老夫人最关心的必然是自己的威严势力,怎么舍得将府内大权拱手相让。

    果不其然,老夫人当即冷哼一声。

    “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不让旁人也生出来,天下哪里有这般便宜的事情,简直就是个妒妇!早该让成哥儿休了她!”

    纵然老夫人心中这样想,可她也清楚,皇家公主哪里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可她心中咽不下这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就瞧见身旁的尹嬷嬷来了,紧接着身后跟着的是温黛。

    纵然温老夫人再不喜爱这个丫头,可她不得不承认。

    温黛这般好颜色当真是她生平罕见,可惜了,眉眼之间像极了她那个娘,一样的骄矜傲气,让她无比的憎恶。

    瞧着人进来,温老夫人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尘埃。

    不动声色间早已经换了一副神情,毫无之前温黛所听见爽朗笑声那般开朗。

    “倒是个稀罕客,听闻你素日里日上三竿才起来,眼下请安也是三请四催的,怎么,温家庙小,容不下你不成。”

    “都快是要出阁的姑娘了,若是以后嫁出去,一言一行只怕是要让外人看笑话,丢了温家颜面。”

    “明日起,你就来福安堂听训,好好磨磨你那性子。”

    温老夫人开口就是一长溜的训斥,外加着对温黛的贬低,三言两语的就将温黛定了罪,将人拘在福安堂。

    温黛只觉得,她这位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且傲慢,认为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眼下瞧着母亲父亲不在府中,在她面前,倒是抖起了长辈的架子来。

    若是往常,温黛定然受不了这委屈,扭头就走,可这只会给她添油加醋的机会。

    本朝尊崇孝道,尤其是这种、面子上的错误,父亲无法名正言顺的包庇她。

    往日许多次,温黛都被人背地说着忤逆不孝,尽管她并不在意,可有心人却会利用这点不断的积攒,最终让她的名声一塌糊涂。

    她敛眸,挡住眼中的思绪,顺势附和道:“祖母说的是,是我考虑欠佳了。”

    温黛居然就这么直接的承认了。

    这点倒是将温老夫人惊着了。

    她这个孙女,她是知道的,娇纵桀骜,谁都不放在眼中,往日也多是出言顶撞。

    本来她想着若是她出言不逊,她正好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将人拘在福安堂管教,届时谁又能说什么。

    不过如今,却是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意料。

    温老夫人很快反应过来,她“嗯”了一声。

    “如今学乖了,知道错就好,作为女子自当三从四德,多读些《女德》《女戒》才是好的,免得像你娘一样,简直要把温家翻了天去!全然没有女子的贤良淑德”

    温老夫人厌恶大长公主简直是到了骨子里,哪怕在温黛面前也毫不避讳。

    36

    ?

    爆发,休妻

    温黛就这么站在原地,漫不经心的听着。

    瞧着她越说越来劲,温黛神色微冷,面上却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她道:“祖母,隔墙有耳啊,听闻圣人平素最爱微服私访,常来公主府,若是叫其听着了...”

    温黛没有说下去,笑而不语。

    温老夫人被这么一说,霎时噤声。

    可在温黛面前,不愿露怯掉了架子。

    “即便是在陛下面前,老身也有说法,寻常人家,若是无后早就犯了七出之条将其休弃,真是苦了我的成哥儿!”

    温老夫人说着忍不住悲从中来。

    她的成哥儿,就这么活生生被那个女人断了后!

    温黛拨弄着指尖的寇丹,新做的花样,垂丝海棠的模样点缀于指尖一点,分外殷红夺目。

    “祖母这般说,是质疑先皇的赐婚旨意吗?”

    既然给了脸面不要,温黛也没那么好心的继续给,还真当自己是碟子菜了。

    温黛想得简单,对她好的,她加倍还回去,可若是不好,她自然也没必要上赶着讨好。

    听到这番话,温老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看向温黛。

    “你这话什么意思!?”

    温黛一脸无辜,很是好心的解释。

    “母亲嫁给父亲,乃先皇赐婚,是为金玉良缘,如今老夫人公然怒斥母亲,是从心底觉得先皇昏庸?”

    “你混账!”

    温老夫人被她气得目眦欲裂,一掌拍在酸枝木桌上,瞪着温黛。

    温黛却丝毫不惧,“或者是我猜错了祖母意思了,既然不是质疑,那定然也应该如先皇一般觉得这门婚事当为金玉良缘才是吧。”

    这下说是也不是,可说不是,就是公然打先皇的脸,若是传了出去,温家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是以温老夫人一时间除了发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可又不愿就这么被温黛顶得失了面子。

    所幸徐姨娘及时递了台阶,她起身一边为老夫人拍背顺气,一边小声道:“郡主这话忒无情了,不过是自家说说嘴子罢了,怎么还要弄得这般,到底都是一家人啊。”

    温老夫人此时也找回了主心骨,冷哼一声。

    “你瞧瞧她,眼里那里还有我这个祖母,恨不得全家人都得捧着她,依我看,那婚约还不如给了月姐儿,免得她嫁过去也是丢了脸面。”

    徐月虽心中有这个想法,可这事怎么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传出去不就是她觊觎自己妹夫,到时候即便真的有什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她只得连忙笑道:“祖母这话说的,玩笑开得也忒大了,谢世子如今可很是喜爱妹妹呢,三不五时的就差人送来东西,妹妹今日这套紫玉首饰头面,就是其中最稀奇的呢。”

    她说着瞥了一眼那头面,眼中闪过一丝神往,若她是温黛,自然想戴什么就戴什么。

    偏她身份低微,连戴点艳丽的绒花,稍不注意就会被人说着逾越。

    但她嘴上这样夸着,心中知道温老夫人平生最爱节俭朴素,厌恶的就是奢靡之风。

    温老夫人上下扫了一眼温黛,不冷不热道:“如此奢靡,温家每年银两光是这些只怕都去了大半。”

    “到底还是未婚男女,送的东西如此招摇的戴上,简直败坏门风。”

    温黛就这么听着她们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这话,跟唱戏似的,明里暗里都在贬低着她。

    好似她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温黛忽而笑出声,笑得很是明显。

    足以让所有人都瞧见。

    温老夫人皱紧眉头,“你笑什么,难不成是觉得我说的话好笑不成。”

    温黛笑够了,笑意霎时间收敛,冷嘲的看着几人,半点都看不上眼。

    “对啊。”

    她毫无迟疑的就这么承认了。

    “你个孽障!简直就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还不赶紧让人给我拖出去好生管教管教!”

    温老夫人听见这话瞬间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温黛的手都在颤抖。

    温黛吹了吹指尖的寇丹,才缓缓抬头对上温老夫人愤怒涨红的一张脸。

    对比于老夫人涨红了一张脸,温黛显得格外从容。

    “祖母,想必是金华山伙食太好,让您不太清醒了吧,容我提醒一句,这里是公主府。”

    公主府内大长公主为尊,她一个温家的老夫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趾高气昂指手画脚的钱。

    温老夫人自然也喊不动公主府内的仆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么下了面子,温老夫人自从温家权势滔天之后还未有如此待遇,只感觉被羞辱得毫无颜面可言。

    她怒上心头,当即站了起来,冲上去抬手就狠狠朝着温黛那张脸打下去。

    不过,半路被温黛抓住了手。

    温老夫人诧异,惊怒她还敢还手,“你!”

    下一刻擒住她的手送了力气,温老夫人反而被推着前行。

    “啪——”

    一声脆响,所有人当即愣住了。

    而温黛则偏过头死死捂住了脸,像是被打偏了过去。

    没等温老夫人反应过来,就听得一声怒喊。

    “王翠花!你敢打我女儿!”

    只见得大长公主冲了进来,一把将温老夫人推开,将温黛抱入了怀中,同行而来的还有温守成。

    温黛则顺势扑进大长公主怀中,背对众人,瘦弱的脊背轻颤,像是抽泣着。

    她哑声,带了几分酸楚的声色。

    “娘。”

    大长公主眼泪花瞬间就出来了,眼中对温老夫人的憎恶也就更加强烈了。

    王翠花乃是温老夫人闺名,她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听过。

    因着名字土气,时常被人嘲讽,可在她得势后没人敢如此直呼其名。

    她也没空追究方才的事情了,气得牙痒痒,温老夫人看向旁边的温守成,当即也是抹了一把眼泪。

    “成哥儿哟,天啊,你看看你这个媳妇,简直是没天理了,现在我还没死呢就这样对我,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我呢,你赶紧给我休了她!”

    温守成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担心着温黛的伤,偏偏温黛不肯将脸露出来,他急得团团转。

    “母亲,脸面对于女子何其重要,何况音音自小养得娇气些,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温守成就是再好的脾气也被吵没了,越急就越烦躁。

    温老夫人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顿时哭天抹泪起来,还要拉着人死命诉苦。

    “我这个好儿子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她就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当初我一个寡妇将你拉扯大,何其不容易,你如今发达了娶了公主,就看不上我这乡下老娘了,天爷啊,没良心啊没良心!”

    温老夫人对于这一套装可怜威胁人信手拈来,以前就是靠着这般才多次让温守成和大长公主失和,百试百灵的招数。

    只因为温守成对部下向来说一不二,战场上出手狠辣干脆,可偏偏对于自家母亲十分的头疼。

    至亲的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一边又是妻女,叫他涨疼得厉害。

    没等温守成说出什么,那边的大长公主瞬间炸了。

    她当即气得一脚将椅子踢开,又将桌上的茶盏通通摔碎在地上,整个人疯了一般。

    一边摔,一边道:“好啊,那就和离!我告诉你王翠花,你真当本宫吃素的不成,往日当你是长辈,给你三分颜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的破茅屋,立马滚出去,要是不滚出去,本宫让你三刀六个洞被人抬着出去!”

    “真以为我稀罕你这个破儿子不成了,汴京城内大好男儿有的是人排着队当音音的爹,本宫乃当朝大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室尊严,岂是你等贱妇触及。”

    “就凭你方才那些话,本宫就可以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又吵又摔的疯样,同市井泼妇一般,这是以前的大长公主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往日她自负身份尊贵,想着温老夫人是个没见识的,自然不稀得和人计较,可这贱妇独独不该动她的音音。

    这番动静可谓是惊天撼地,不仅将温黛震惊到了,就连徐月和徐姨娘乃至温守成都愣住了。

    温老夫人一时间连哭也不哭了,就这么傻愣愣的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没再去看众人的反应,而是扭头瞪向温守成。

    “要么你解决她,要么本宫解决你,一刻钟以后之内,府内要是还有多余的人,本宫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说着冷哼一声,就这么半抱着温黛离开,身后跟上了一群乌泱泱的奴婢们。

    不多时,公主府的守卫也守在了外边,为首的侍卫长面色有些尴尬。

    他道:“驸马爷,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们,这位老夫人还是及早离开得好,还有徐姨娘和徐小姐。”

    让人离开,温老夫人怎么甘心,冲了上去就怼回去。

    “我凭什么走,真当她是一家之主了,女子出嫁从夫,所有东西都该是我儿子的!她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妇。”

    温老夫人说着抓住温守成的手,逼着他休妻。

    “成哥儿,你必须休了她,这脾气还了得,她就是个妒妇,存心想看你绝后,我温家三代单传啊!若是这样,以后下去了有何颜面见温家的列祖列宗!”

    她说着又开始哭闹起来。

    37

    ?

    我不喜欢谢安

    听着这些污糟话,温守成额头青筋猛跳

    一把甩开温老夫人的手,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出口。

    “够了!你还想要怎样!”

    “这些年书宁为了这个家忍耐了太多,当初母亲你算计儿子,给我下药的时候,可又曾顾虑过书宁的颜面,你难道忘了,当初若不是书宁,您又怎么会是如今的温老夫人。”

    温守成越说越激动,眼眶充血通红一片,瞧着很是骇人。

    眼看着局势不利,徐月和徐姨娘对视一眼,徐姨娘拉住了老夫人,低声道:“老夫人,如今可不能硬着来啊,到底是母子,哪有隔夜仇。”

    徐月则是看向温守成,关心道:“父亲大人莫要动怒,对身子不好,祖母说的都是气话,您放心,我们定不会让您为难的。”

    说到后面时候,徐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紧紧抿着唇,带着几分失落。

    温守成纵然对老夫人有怨气,可这个女儿到底在明面上没有做什么错事,若不是当初他做下了错事,怎会有如今的这种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往日种种皆是他优柔寡断,才造成如今这番局面。

    看着老夫人依旧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处的样子。

    心中的怒火又起,温守成神色冷凝,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着。

    “你放心,母亲,做儿子的自然不会让你无处可去,汴京城内我还有一处宅院,母亲今后便好好的在那里颐养天年,有月丫头和徐氏陪着倒是也不孤单,每月的银两,府上的管家自会拿去。”

    他一口气将这些安排的话说完,眼中是不容忽视的无力。

    “你,你这是要我去死不成!你要分家还是要和我断绝关系,你为了那个女人,连你的娘,你的孩子妾室都不要了,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个孽种,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把你溺死!”

    温老夫人本来平息下去的情绪被温守成这番话瞬间又激起来了,气得破口大骂。

    徐氏更是没想到,请了老夫人回来居然得到的会是这种结果,若是离开了公主府,一个老夫人顶什么用。

    她想要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全都成泡影了。

    徐氏想着越发恐慌,当即就想说几句话转圜余地。

    只是温守成丝毫不为所动,出乎意料的坚定,更是扬言,若温老夫人不走,他即刻告老还乡,再回乡下老村子去种菜喂牛。

    老夫人见状径直就气晕了过去。

    温守成也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随后让人抬着离开,去叫那边府上的府医帮忙诊治,半点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一切发生的措不及防,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那些个侍婢竟然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滚出去,都给我出去。”

    徐氏面上的神情再也憋不住,一手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拂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的瓷片。

    下人们吓了一跳,毕竟徐氏在外的表象一直是与世无争温婉淡泊的,如今乍然这般模样,让人不免有些害怕。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姨娘有些累了。”

    徐月瞧着情况不对,出来打着圆场。

    可那些下人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一名小婢女站了出来。

    “回徐姑娘的话,奴婢们尊主子的话,今日之内,必须将东西收拾好,若是误了时辰,奴婢们都吃罪不起。”

    徐月饶是再好的忍耐力也有些破功,她握紧手,勉强扯出一抹笑。

    “里屋的东西不消你们收拾,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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