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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避雷:

    男主从小就在角斗场跟烂人们一起混着长大,满嘴脏话(不过后期和女主会让他学男德改正的)

    *不过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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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不会说脏话*

    1V1H女性向

    一只恶犬-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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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恶犬-遇

    阿萝撑着伞站在巷口,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那团黑影。

    那是只大动物。浓黑的毛发被雨水打湿,有些狼狈地结成一绺一绺,显露出毛发下隐隐发亮的黑色鳞片和干瘦身躯,还有身后那条长得有些奇异的尾巴。

    它像只大狮子,黑色的瘦弱的大狮子,可又长了一层细密结实的鳞片。

    这是她原来的世界里所没有的东西,可她来了这里这么久,类似的东西早就看习惯了。

    阿萝叹了口气,将手中法杖插在松软湿漉的泥地上,默发了一个隔绝气味的防护法罩。

    是的,这里是一个魔法世界。

    阿萝本来不叫阿萝,她有一个这里的人觉得很拗口的名字,这个名字伴随了她十八年,在她高考结束那天晚上,她和同学们闹闹哄哄地去唱k喝酒,脸颊酡红的高中生开心的朦朦胧胧,不幸发生了车祸,再次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里。

    少女变成了短手短腿的小屁孩,还穿着不合身的夏季衣裙,脚下却踩着松软的积雪,骤然寒冷的温度让她脸色青白,抱着手臂瑟瑟发抖。

    所幸她运气还没有差到家,一位落魄贵族老太太的马车路过了那里,把突然出现在冰天雪地里的她带了回去,没有让她变成一个被冻死的穿越女主。

    然后她变成了阿萝,目前正在一个当地的魔法学院读书。

    ……至于明明已经苦读十年一朝解放,却又被丢回学校,重新学习与以前完全不同的知识这件事,只能苦中作乐地想一想自己看过的哈利x特了。

    黑发少女又叹了口气,神色不定地看着那只呼吸微弱的大动物。

    理智告诉她不要贸然接触危险的大型动物,她可能会受伤甚至死亡。可脑海里隐隐约约有回荡的低沉声音劝着她:带回去吧……它不都快死了吗?你现在不是很需要一只魔兽吗?这样一只落单的、虚弱的、甚至马上就要死掉的高阶魔兽,不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

    阿萝咬着唇,最终犹豫地前进了一步试试。

    她柔软的靴底轻轻踏在积了水的砖石地面上,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可巷尾黑暗里蛰伏的那头野兽猛地抬起了头,从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嘶鸣。

    它受了很重的伤,甚至看不透阿萝还有些稚嫩的防护法罩。只是那一声清清浅浅的脚步告诉它有人靠近了这里,让它警惕起来。

    少女安静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它冷静。可是没什么用,这只生命垂危的狮子不肯低头也不肯放松,它焦躁地低吼着震慑着看不到的敌人。

    阿萝心里有点沮丧。

    她看着那只黑色大狮子像幽深水潭一样的碧绿色兽瞳,对方分明已经虚弱到站不起身,却仍然散发着暴躁郁怒的阴郁气势,毛发炸起,锐长的雪白尖牙泛着带毒的黑光,看起来很不好招惹。

    好吧,我没有机会了。

    这样也好,早就该做个决断了。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失落,最后看了一眼那只看起来会暴躁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大狮子。

    它庞大身体下的积水都被染成了红色,那里一定有一道很大的伤口。

    阿萝这样想着,在它充满威胁的吼声中离开了。

    不过她很快就第二次见到了这只大狮子。

    阿萝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她居住在白兰公国的王都,只有寥寥几个固定猎场可以看到魔兽,这种误闯入街道小巷的重伤魔兽估计很快就会被巡逻守卫队员处理掉。

    所以她没想到会在阿尔芒那里再次看到它。

    还是那副干瘦重伤的样子,只是看起来更衰弱了。

    金发的高大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总能帮你得到它。”

    他穿着象征着女神大主教的雪白长袍,其上堆叠着华丽的金色纹绣,金红色的斜挎绶带点缀在微敞的胸前,露出白玉一样无暇的结实胸口。

    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是完美的。从金色熠熠的微卷发丝,再到掀起笼子盖布的修长手指,甚至被踩在脚下的袍角,各处都透露着属于珠玉宝石一样矜贵又精致的气息。

    可是阿萝看不透他。

    黑发的少女无声地靠近面前的结实铁笼,深红的布料原本严严地覆盖着它,现在那只白玉一样修长有力的手指掀起了厚布一角,里面的大家伙虚弱地睁开碧绿的眼瞳看了看她。

    那双眼睛像是雪山下的湖泊,又像是墓前飘散的萤火。

    “喜欢吗?”阿尔芒轻声问她。

    阿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想要一只魔兽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明知道我想脱离你,想脱离教廷,现在却像没什么事一样把这只魔兽送到我面前来。

    她没有说完,但是阿尔芒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精致的大主教像个真正仁爱世人的神明一样宽和地笑了:“神会平等地爱着每一个孩子,即使她一时闹了脾气。”

    阿萝想说自己不是闹脾气,她是认真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必要呢,阿尔芒从认识她那一天就是这样的,永远好脾气,不急不缓地笑着,可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做些不在他安排内的事情。

    他是知道的,魔法学院的毕业作业就是狩猎一只大型魔兽,带回象征它死亡的战利品,角或者眼睛什么的。

    可阿萝最近都在他的安排下学习圣术,包括练成最严苛的圣灵体,她这一年直到身体被光明之力锻造完成之前都不能沾荤腥,不能出手伤害生灵。

    这意味着她无法完成结业考试,无法从魔法学校拿到一张毕业证书。

    啊……阿萝看着阿尔芒悲悯垂怜的精致面孔,那淡蓝色的温和双眸,忽然想到了几年前她厌倦了做教廷的傀儡时,兴冲冲地偷偷报名了白兰公国魔法学院。她那时还觉得既然在这里教廷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法师家族的王族抗衡,那么她进入魔法学院是不是就能逐渐逃开了?

    被阿尔芒知道的时候她是恐惧中带着兴奋的,跃跃欲试地挑衅着他。可是年轻的大主教依然好脾气地安抚她,为她准备好了法师袍和一应学具。

    “喜欢就和我说,”金发男人慈悲地笑着:“我什么都给你。”

    ——一如现在这只魔兽。

    阿尔芒看着她神色变来变去,脸上带出一些稚嫩的无措,他嘴角的笑容一丝弧度都没有变化:“你想拿到初级法师学徒的证书,不是吗?”

    这个像是美丽的玉石一样剔透却冰冷的男人柔和地拥抱了面前的少女:“阿萝喜欢的,想要的,和我说就好了,我都会帮你备好的。”

    她像是一盆奇花异草,或者什么珍奇的小动物。在主人所给予的安全天地里有着绝对的自由和宠爱,即使这只珍奇动物想要推开自己的牢笼探出头来,主人也好脾气地给它带好精美的牵引绳,将另一端牢牢握在手心。

    不管怎样,这只黑色大狮子最终还是落在她手里了。

    回家的时候因为带着一只大铁笼子,她没法再像平时去见过阿尔芒之后那样避人耳目地走回家,男人贴心地安排了一架灰扑扑的马车,一点都看不出来和教廷有关系。

    她回到了在雪地上把自己带回家的那位小贵族勒托夫人那里,这些年她一直都以养女的身份和她住在一起,她们的家一座位于城郊的小庄园。

    车夫贴心地将大笼子搬到了仓库里,女仆们好奇地掀开深红的布料打探着里面的那只黑色大动物:“小小姐真是厉害啊,这样的猎物都能捕获。”

    她们笑嘻嘻地恭维着阿萝:“这次一定能拿到学院首席!”

    阿萝好脾气地应付她们打趣,去和勒托夫人打了招呼,又一个人回到了黑漆漆的仓库里。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诚然,阿尔芒替她解了燃眉之急,这些年他一直留意着她的行动,知道她遇到这只大狮子一点都不令人意外。可他真的顺手把这只魔兽当作一个小玩意儿送给她,阿萝反而更难受了。

    她所期望的不过是从魔法学校毕业,拿到初级法师学徒证明之后就可以养活自己了。虽然徒劳,可这样让她有了种有希望脱离教廷的安全感。

    ……只是现在,阿尔芒亲手送上的礼物让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有些可笑。

    永远都别想离开。他就是要告诉阿萝这个。

    阿萝掀开厚重的深红色布料,瘦骨嶙峋的黑色大狮子依然没有得到治疗,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要凝成实质,它腹下的地面又有些泛着暗红的湿润。

    这样放着它几天……不,也许不用几天,一两天足够了,这只魔兽就会伤重死亡,那时她的毕业考试也将平稳度过,阿尔芒又帮到了她。

    “我该怎么做呢?”阿萝看着几乎要陷入昏迷的黑色狮子,喃喃低语。

    对方气若游丝,也倦倦地睁开眼睛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瞳让她想起夏夜的星火。

    悲伤的气氛正好,只是在阿萝完全没想到的下一秒,绿眼睛的主人忽然吐出了一串话。

    “臭婊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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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新文啦!简介来自和基友的对话,说完之后才发现这两句话完整概括了全文,于是果断拿来用了,笑死

    两只恶犬-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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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恶犬-吵

    “……?”

    阿萝万万没想到,一惊之下一屁股向后坐在地上,张大了嘴。

    那句粗俗的咒骂是男人的低沉嗓音,带着些她没听过的口音,虽然是大陆通用语,可放在凶巴巴黑狮子沙哑的喉腔里有种莫名的异域感。

    魔、魔兽会说话??

    黑狮子看着笼外少女的呆相,更不耐烦了,龇牙咧嘴地威胁她:“快把老子放出来,不然老子杀你全家。”

    ???

    阿萝呆滞地看着暴躁黑狮,发现它只是嘴巴里凶,身体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稍微放了点心:“……你到底是什么品种?怎么还会说话?”

    高阶魔兽吗?可是阿尔芒怎么可能会放一只危险的高阶魔兽来她身边……他只是想控制她不是想暗杀她吧。

    她的提问似乎冒犯到了黑狮子,对方猛地抬起头向着阿萝发出威胁的咆哮声:“品种?!不过是个弱爆的婊子居然敢仗着教廷在我头上撒野,恶心的走狗!”

    阿萝:“……”

    真的,莫名其妙被骂了两句婊子,她在震惊之余多了一丝隐约的怒火。

    黑发少女从地上站起来,直视着笼子里的黑狮:“本来我是想等你死了,把你作为我的猎物上交混个毕业证。但现在既然发现你是个高阶魔兽,我还是联系阿尔芒把你送回去吧,也许你更愿意死在他手里。”

    毕竟她和阿尔芒的交往是秘密的,白兰公国现在还没人知道她算是教廷犬马,让这只黑狮子到处喊一喊可就要出大事了。

    黑狮子阴恻恻磨着牙,深绿色的眼睛带着属于捕猎者的狡猾和残忍:“高阶魔兽?蠢货,和你主子一样的眼瞎。”

    他被关在笼子里莫名地得意起来,身后漆黑的尾巴微不可见地晃了晃,粼粼地反着光。

    阿萝忍不住盯着那线光亮看,觉得他的尾巴有点像……蝎子?

    黑狮子,蝎子尾巴……

    “你是蝎尾狮吗?魔族?高阶魔族?”阿萝又张大嘴了。

    她背过阿尔芒给她的几本图鉴,上面介绍了一些常见的魔族和告诫魔族,里面有一页阿萝还记着,插图是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鬃毛立起,身后的尾巴黝黑发亮,是一根有力的蝎螯。

    可是,魔族这东西也不是很容易就能遇到的啊?更何况是高阶魔族,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一只,还关在自家仓库里?

    阿尔芒怎么也没看出来啊?

    笼子里的魔族看眼前这个人类少女一副被震慑到的乡巴佬的样子,得意洋洋地又晃了晃尾巴:“怕就快放了老子,老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且不说他到底是怎么混过阿尔芒的探查的,这人说话是真的粗鲁啊。

    阿萝才不会被他骗到呢,他就是个魔族又怎么样,白兰公国魔法学院的后山还是曾经的魔族战场呢,他们还不是照旧进去训练,经常还能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魔族尸骸。

    何况他要是真的这么厉害,第一天在破巷子里就是把她杀掉灭口而不是像个真正的魔兽一样低吼吓走她了。更不要说被阿尔芒逮住之后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显然是知道这个金发青年不好惹。

    女孩怼他:“我怕啊,我太怕了,你就安静在这里关着吧,过个两三天我再来看看到底是谁会留全尸。”

    魔族噎了噎,凶她:“你这婊子……”

    阿萝烦死他这句婊子了,压根不打算听完,翻了个白眼就转身准备离开去找阿尔芒。说真的,手上莫名关了一只魔族还挺让人不安的,还是还给大主教让他去头痛吧。

    只是还没站稳,仓库外就传来一声温温柔柔的女声:“阿萝?你在里面吗?是在跟谁说话吗?”

    是勒托夫人。

    阿萝大惊,扬声回复外边:“我在仓库,在看我捕猎回来的这只魔兽,没跟谁说话呀!”

    勒托夫人要是知道她带回来一只魔族,肯定会怀疑来源的。少女疯狂给笼子里的魔族比手势打眼色,让他暂时闭嘴。

    魔族一双幽绿的兽瞳瞟了瞟外面,又转回她身上,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倒是暂时合作地闭嘴了。

    勒托夫人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所以也没想进来,只是在外面温温柔柔地叮嘱了一会阿萝注意身体等等,就慢慢地离开了。

    一人一魔竖着耳朵,听到她穿着轻便软鞋的脚步声在地砖上慢慢远去。

    “哟,”讨人厌的低沉男音又响起来了,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怀好意:“你好像很怕让家里人知道你跟教廷有关系啊。”

    “……”真的太烦人了,阿萝看看他没什么表情的兽脸,打赌自己从他脸上读到了阴谋诡计:“我只是怕家里有只魔族吓到她。”

    黑狮子张开嘴,雪白的獠牙一排排露了出来,他给了阿萝一个咧到耳根的可怕的笑容:“那可太巧了,我最喜欢吓人了。”

    阿萝暗叫不好,迅速抬起法杖想给仓库施加一个禁音法阵。果然下一秒这个黑心肝的魔族就开始发出沙哑可怕的大笑声。他像是要让住在王宫里的皇帝都听到一样发出巨大的声音,声浪震得阿萝耳朵麻了一瞬间。

    少女被震得懵了一下,一时连法阵怎么画都忘了,热血一阵阵地往脑子里涌。听到仓库外逐渐传来女仆们惊慌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崩溃地用法杖敲他的笼子:“快住嘴啊!”

    该死的魔族不理她,依然发出那种反派专有的笑声。这样巨大的声浪他用了些艰难积攒起来的魔力,身体又是一阵剧痛,腹部的血流奔涌的更凶。

    但他丝毫不在乎,只用那双残忍诡谲的幽绿色兽瞳盯着惊慌失措的人类少女:“我是死路一条,但你呢?当教廷的狗被知道也没事吗?”

    怎么可能没事!阿萝焦头烂额,听到外面人声错杂,勒托夫人似乎也急急跑回来了。

    “你可真是狗啊!!!”阿萝也发现了他撕裂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被他宁愿自己把自己整死也不要她好过的反派思维气的上火,忍不住骂他:“被知道就被知道,最多被赶出去,你就等死吧!”

    她的禁音法阵艰难地画完了,可惜在这魔族携带了法力的巨大声浪下收效甚微,气得脸都红了。

    魔族很光棍,用那把沙哑低沉的嗓子嗤笑她:“死之前能顺手祸害一个废物也不错。”

    他动作夸张地运了运气,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又准备发功。

    阿萝……阿萝要气死了,啊啊啊地尖叫着踢他的笼子:“好了好了别叫了你到底要干嘛我都答应你啊!”

    今天对勒托庄园的女仆们来说,是平凡又不太平凡的一天。

    她们如同往常一样,晨起,打扫,做饭,然后围观小小姐带回来的巨大魔兽。

    “小小姐可真厉害呀,”她们打扫的空隙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么大的家伙都抓得到。”

    可是过了一会她们听到了仓库里传来的奇怪动静。

    先是男人沙哑粗糙的大笑声,是那种神智听起来不太清醒的笑声,怪可怕的。持续了好久,她们不知道怎样是好,团团转地围着仓库又不敢进去,过了一会笑声小了点,可又变成了嘶哑难听的低语,像是隔了一层什么,粗粝地传入耳膜。

    接着是小小姐暴躁的尖叫和低语,女仆们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正准备去警备队喊人时,小小姐终于推开仓库的门出来了。

    黑发的少女面色狰狞,满头大汗,好在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小小姐咬着牙开口:“刚刚试了几个新的法阵,没出什么事,只是声音比较奇怪。”

    那可太奇怪了……女仆们半信半疑,回头看看勒托夫人,她冲她们点了点头,女仆们才犹豫着退下。

    “麻烦你们帮我拿些伤药还有食物来,唔,还有棉布。”小小姐对她们的背影吩咐。

    这是刚刚把魔兽弄伤了要治疗它吗?女仆们躬身回一礼,疑惑地离开了。

    留下不太好打发的勒托夫人站在原地用那种担忧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夫人……我……”阿萝每次面对勒托夫人都感觉很难说出谎言,看着她温柔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干脆低头看着自己的靴面,像催眠一样不知道在说服谁:“没什么事的。”

    勒托夫人不是喜欢究根问底的性子,看她紧张成这个样子,又是担忧又是心疼:“没关系的,你不想告诉我就不说吧,只是要保护好自己。”

    刚刚那阵动静还是声势挺庞大的,她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我会担心你。”

    阿萝踌躇地动着脚尖答应了。

    女仆们把她刚刚要的东西送了过来,她一溜烟地接过来,钻进了仓库里:“最近我的魔兽就养在里面,有点危险,你们平时就不要过来了!”

    门“啪”地在背后关上,少女鼓着脸颊看向室内,那只黑漆漆的蝎尾狮好整以暇地伏在笼子里,眼神戏谑地吐槽她:“废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了!

    阿萝与狗东西斗争第一回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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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萝:你不是真的大猫猫,你是真的狗

    三只恶犬-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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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恶犬-毒

    今天又下雨了。

    白兰公国地处肥沃湿润的黄金平原,夏秋十分多雨。

    阿萝撑开了棕色厚重的油布伞,这种伞其实跟现代社会里的折叠伞长相差不多,可是要重一些。她双手举着伞还有点吃力,更何况另一只手还提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沉重的深色布袋。

    当然会走的超级艰难。

    好在遇到了同学,这位主修课选了骑士的强壮男孩看到她因为蓄力而狰狞的面孔,愣了一下十分绅士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让她得以喘息。

    “太谢谢你了。”阿萝有点不好意思,穿越前是个读书宅,穿越后还是读书宅,活了两次她的体质都没有一点长进。

    骑士同学温和地表示不用谢,他好奇地提起袋子看了看,嗅到了里面传来的腥气:“这是什么?生肉?”

    阿萝点了点头,将自己被斜飞雨丝打湿的黑发拢了拢,“对,拿回去给魔兽吃。”

    同学更好奇了:“是为结业考核做准备吗?可是我记得你们法师班今年的项目……是要杀死魔兽吧?”

    谈话间走到了学校门口,庄园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她了。阿萝笑眯眯地接过同学手中的东西:“有备无患嘛……太谢谢你了,就送我到这里吧。”

    结业考核,现在已经不是最让她头痛的东西了。当然还是稍微有点头痛的,阿尔芒送给她的礼物变成了一只高阶魔族,这只魔族还威胁她要告诉别人她跟教廷勾结,半是胁迫半是商量逼她就范。

    最后敲定好的结果就是,阿萝让他在自家仓库养伤,他伤好之后就麻溜走人不乱搞,还要给阿萝留下一根做结业考核的手爪。

    这种凶残的条件当然是魔族自己提出来的,让人家断指这种东西对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小姑娘来说还是有点血腥。

    如果是对方自己提出的——阿萝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不过,即使乐意接受,也觉得事出反常必为妖。

    那个粗鲁的狗屁魔族会这么好心?骗鬼去吧。让他安安稳稳养好伤说不定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像他最开始威胁过的那样,“杀你全家”。

    阿萝提着手里的肉排回到了家,将略显沉重的袋子交给一旁侍立的女仆:“拜托厨房把这些肉烤一下,不那么生就可以。”

    她从兜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这种瓶子是龙晶做的,里面一般都会放一些易挥发的物质,因为龙晶很昂贵,所以里面的东西往往会有远超过龙晶的价值。

    不过这些女仆并不知道,阿萝也不打算告诉她让她担惊受怕,只是顺嘴吩咐她:“这个瓶子里的是药剂,烤肉的时候把这一瓶子的里的东西均匀地撒在肉上。”

    女仆点了点头,好奇地研究着手中的小瓶子离开了。

    阿萝看着她的背影,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口气。

    可恶的魔族,想在她家悠闲养伤然后逃跑,做梦吧。

    特意去买来的有特殊香味的魔兽肉排,有点类似现代的羊肉,独特的风味比较强烈,可以很好的掩盖住一些东西。

    还有跑了一趟自由市场得到的好东西。听说是魔族战争时期的遗留物,用那不起眼的黑色小瓶子随便滴一滴,已经让战时好几个魔族大将无声地衰弱死亡了。

    噩梦之眼米亚、火山熔岩贾斯托里夫、屠杀飓风平达西……这些在历史书上和街头传闻里赫赫有名的魔族们据说就是死于这种毒。它无色,微腥,不知来源,不过据卖给她东西的老板说,这种毒素好像是从教廷里研发出来的,也只有他们才会这么穷追不舍追杀魔族。

    这个老板年纪不小了,半辈子都在自由市场里度过,算是阿萝和同学们的老朋友,估计以后他和他的祖祖辈辈们都会在这片阴暗的小巷子里生活,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说是自由市场,其实就是违禁品的地下市场,每一个法师学徒都做梦在这里淘到好东西。白兰公国是曾经的中部战区主战场,教廷的军队和魔族战区总督曾在这里决战过一场,留下了一片断垣残骸,就在学校后山林区里。

    这场持续了几年的战争也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许多带着魔族气息的道具、药物,这些东西是教廷还有帝国法律中的违禁品,不过在崇尚自由魔法的公国内,却都是人人好奇的大宝贝。

    自由市场所在的那条巷子有点像阿萝以前玩RPG游戏时出现的那种阴森森的地下市场,背光、阴暗,下雨的时候还会有点潮湿,往来的人都默契地用厚重的兜帽遮挡面孔,整个挑选和交易过程都很安静快速。

    毕竟魔族遗物交易是违法的嘛,即使在公国天高皇帝远,能远离争端和危险也是最好的。

    她今天特意翘课跑了一趟,收获算是令人满意。

    阿萝整了整衣裙,将斗篷脱好收起来,再换上轻便的软鞋去和勒托夫人打了招呼说了会话,女仆们也把烤肉送来了,还带了一壶清水。

    她端着有些沉重的托盘独自走进了仓库。

    仓库角落里留了一只蜡烛,倒不是为了给那个魔族照明,是阿萝担心他在黑暗里搞什么小动作,趁她一开门眼睛还看不见的时候搞突然袭击,所以才远远放了一个烛台。

    当时那个该死的魔族似乎了解了她在想什么,依然挂着那种明明兽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就是能表达出出不屑的讨人厌神色,嘲笑她:“废物”。

    想起来就火大。

    阿萝端着托盘走过去放在地上,一把掀起笼子上的深红色盖布。

    黑色的大狮子倦倦地侧躺在地上,肚子上的伤口胡乱擦了擦,棉布丢在一边。昨天拿来的东西阿萝丢给他就走了,她才没大胆到靠近一个高阶魔兽亲手给他上药,找死吗?

    “喂,吃饭了。”阿萝见他躺着没有反应,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笼子。

    “……”

    黑狮子一动不动。

    嗯?阿萝狐疑,又忍不住激动。他自己死了?还有这种好事?

    黑发少女小心地靠近笼子,魔族是四爪对着门侧卧着的,他的脸朝向另一边的角落里,她看不太清,忍不住心口砰砰直跳地靠近了笼子,小心翼翼地看他肚皮绒毛究竟动不动。

    看了半天,确认好像是不起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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