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万一能蹲来喝水的马搞一匹回家呢?走什么走?周大勇指了指团在石头上睡觉的小红,王大海讪笑着说:“这东西精的很,我可使唤不动它,它只听振国哥的!”
周大勇无奈,只能蹲在山洞里等着赵振国归来。有点奇怪,赵振国打猎为什么不带狐狸呢?
因为,
赵振国去找虎妞了!
他回到了昨天老虎咬死刘二妮的那片林子,扯着喉咙喊,一会儿喊“虎妞”,一会儿又叫“粘人精”,
这里距离山洞快二十里了,才不怕周大勇听见。
喊得喉咙都快劈叉了,树丛里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紧接着,虎妞那壮实的身影从林子里蹦了出来,棕黄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它一见赵振国,高兴得尾巴直摇,张开大嘴就想舔他。
嘴巴里叼着的东西噗通一下落在地上。
刘二妮哎呦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昨天某个瞬间,她是真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老虎扑哧咬下去、正好咬在大哥给准备的血包上,老虎还把她叼进了一个山洞里…
大哥简直神了,居然能使唤的动老虎!
虎妞想冲过来舔赵振国,他赶紧闪身躲开,笑骂道:“你这虎妞,别闹!我虽然不靠脸吃饭,但也不想被你舔成花脸!”
虎妞见他不让舔,耳朵一耷拉,蔫蔫地趴在地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赵振国给了刘二妮一张简易地图,让她去那里等狗剩,古墓里已经不安全了!
刘二妮千恩万谢地走了,
赵振国赶紧蹲下来,伸手在虎妞脑袋上使劲儿撸了两把,又挠了挠它的下巴。
虎妞这才重新抖擞起精神,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被哄高兴了。
“你这家伙,昨天演得可真像,连我都差点被你唬住了。”
赵振国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虎妞太聪明了,昨天那场戏演得那叫一个真,连导演赵振国都差点信了。
“不过今天还得请你帮个忙,带我去打几只鹿,成不?”
虎妞歪着头,似乎听懂了,嗷呜了一声,一口叼住赵振国的衣角,轻轻一甩,把人甩到了自己背上。
赵振国还没反应过来,虎妞已经迈开步子,四蹄生风,驮着赵振国进了森林深处。
风在耳边呼啸,赵振国紧紧抓住虎妞的皮毛,四条腿果然比两条腿快多了,骑老虎的感觉,真他娘的带劲儿!
【246、你妹子清清跟我儿子好上了(求票)】
森林深处,虎妞背着赵振国,如同林间跃动的风,穿梭于树影之间。
不,比风更快,赵振国记得动物世界里说,老虎的奔跑速度能达到60公里每小时,有没有这么快,他不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有点...晕老虎。
不久,一片开阔地映入眼帘,那里有一小群梅花鹿正在悠闲地觅食。
其中,一只雄壮的公鹿傲然挺立,它的角虽正处在换角期,但仍显露出不凡的气势;五只母鹿温婉地围绕在旁,带着几只活泼可爱的小鹿。
赵振国在虎妞的背上,眼神锐利如鹰,迅速评估着局势。
“虎妞,咱俩打个配合。”赵振国贴着虎耳低语,手指在虎颈上轻轻划拉两下,“你往东边包抄,我在这儿守着。”
虎妞喉咙里咕噜一声,身子一矮便没入灌木丛。
枯枝败叶竟没发出半点声响,赵振国直咂舌,难怪说是大猫,这潜行功夫绝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黄影从斜刺里窜出,惊得母鹿们四散奔逃。
赵振国等的就是这乱局,抄起开山刀往树干上"铛"地一敲。
正要往西逃的小鹿被这响动惊得掉头,正撞上虎妞张开的血盆大口。
"好!"赵振国吹了声口哨,手中套索甩得呼呼生风。
那头换角的公鹿慌不择路,竟朝着他藏身的栎树冲来。
赵振国瞅准时机纵身跃下,不偏不倚骑在鹿背上,双腿铁钳般夹住鹿腹。
公鹿发狂似的蹦跳,鹿角差点戳穿他的裤腿。
虎妞那边已经按倒两头母鹿,听见动静扭头冲过来。
赵振国只觉得后颈腥风扑面,再睁眼时,公鹿已被虎爪按在泥地里。
虎妞得意地甩着尾巴,溅了他满脸泥点子。
“你个泼猫!”赵振国抹了把脸,却见虎妞眨巴着铜铃大的眼睛,把公鹿往他脚边拱了拱。
那鹿早吓破了胆,浑身哆嗦,湿漉漉的鼻头直打缠,新生的鹿茸还沾着草屑。
赵振国蹲下身,伸手在虎妞耳后挠了挠:"就知道你最能耐了,真没白疼你。"
说话间,从空间里翻出肉干喂给它,它小时候可喜欢这东西了。
啃了几根肉干,虎妞来了精神,叼起套鹿的麻绳往背上一甩,那架势活像赶集的驴子。
赵振国看着捆作一团的战利品,突然噗嗤笑出声——谁能想到,这山里的活阎王,倒成了他最得力的猎伴。
虎妞把赵振国送到离山洞两里地的地方,停下脚步,甩了甩尾巴,示意他该自己走了。
赵振国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粘人精,今天辛苦你了,这只母鹿你带回去吃吧。”
虎妞却摇了摇头,用鼻子把那只母鹿往赵振国身边拱了拱,仿佛在说:“你可拉倒吧,我又不缺这口吃的,满山都是我的食物!”
赵振国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虎妞,挺有意思!”
他想了想,还是只牵了那只公鹿,另外两只母鹿则留在原地。
他rua了把虎妞的脑袋,“你晚上帮我把这两只母鹿赶下山,别让人看见。”
虎妞眯了眯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算是答应了。
赵振国这才放心地牵着公鹿往山洞走去。
另一边,王大海叼着根草蹲在树杈上,眼睛都快瞪瞎了,也没见着马的影子。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这马群咋还不来喝水?难不成改道了?看看振国哥的运气,再看看自己的,哎~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大海眯起眼睛一看,顿时乐了,振国哥骑着鹿回来了!
他赶紧从树上溜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树皮屑,一路小跑过去:“四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得都快长蘑菇了!”
赵振国笑着把公鹿的缰绳递给他:“喏,带了个大家伙回来。”
王大海接过缰绳,眼睛一亮:“哟,这公鹿可真壮实!四哥,你咋逮着的?”
赵振国摆摆手,笑道:“运气好罢了。对了,他们呢?”
王大海撇了撇嘴:“还在山洞里等着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着下山呢!”
“狗剩呢?醒了没?”赵振国问。
王大海挠挠头,“他?他醒不了,我喂了他点...北乌头...”
砰,王大海脑门上挨了下。
赵振国训斥他:“你小子,别把他毒死了。”
王大海连连摆手,“哥,四哥,哪儿能啊,你忘了我家是干啥的了?放心吧,我有数...”
周大勇正坐在山洞里擦枪,见他们回来,立刻站起身:“振国,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有收获吗?”
赵振国指了指身后的公鹿,笑道:“运气不错,逮了只大的。”
周大勇早就迫不及待了:“那咱们赶紧下山吧。”
把狗剩往鹿背上一捆,下山!
...
这边,钱红瑞没找到媒婆,决定亲自来提亲。
她挎着自己攥了好久的一篮子鸡蛋,到了赵家二层小楼的大门口,站在外面,伸长了脖子惦着脚想往里面看。
这房子瞅着可真是气派。
这么好的房子,以后这家的闺女嫁给自己儿子,自己也不嫌弃村里脏,搬来这边住感觉也不错。
光是想想,钱红瑞都美得跟吃了屁一样!
赵振国把狗剩送回家,牵着鹿回家,周大勇跟在他后面,王大海则去大队部打电话,让镇上来人接周大勇。
大老远,赵振国就看见自家大门口站了个人。
走进了,发现那是个脸生的中年妇女。
身后的周大勇瞅着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黄洋的母亲,但是又不太确定,毕竟之前只是远远地见过一面,顶不真。
赵振国走上前去,瞥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鸡蛋问:
“有事?”
钱红瑞看到牵着牲口的赵振国后错愕了一下,这人长得跟清清有点像,纳闷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掏钥匙,难道是这家的儿子,清清的哥?
想到这里,钱红瑞笑得跟朵菊花一样,说道:
“我是黄洋的母亲,黄洋你认识不?”
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的赵振国,微点了一下头,上前一步打开了大门。
钱红瑞跟了上去,接着说道:
“我跟你讲,你妹子清清跟我儿子好上了,我这是上门来给她俩说亲的。”
【247、兄妹俩违背天伦咯】
赵振国的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猛地转过身,双眼如炬,怒视着面前的老女人,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钱红瑞被他那吓人的表情唬得往后退了一步,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下了口水,这好端端的,这人咋就突然跟吃了枪药似的?
那眼神,凶狠得跟要把她生吞活剐了一样。
可钱红瑞向来是个要强的人,哪会这么轻易被吓住?
她心想,我好歹也是个长辈,他一个晚辈还能把我怎么着?
于是,她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
“你妹子清清跟我儿子好上了,马上就要嫁…”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钱红瑞被这一脚踹得惨叫一声,眼前一黑,金星直冒,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哀嚎起来。
那边周大勇还在发懵,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钱婶子已经被踹飞了。
这?黄洋跟振国媳妇有一腿?不会吧?瞅着黄洋那小伙子,不像这号人啊?
屋里的宋婉清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小白也扑棱下来想往赵振国肩膀上落,被他喝住了,这家伙爪子现在跟九阴白骨爪似的,没带护具可不能惯着。
宋婉清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哼哼唧唧的钱红瑞,又抬头看了看自家男人,只见他脸色铁青,浑身透着一股子戾气,那模样,她好久都没见过了。
宋婉清心里一紧,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腕,焦急地问道:
“这是咋了?咋还动起手来了?你没事吧?”
赵振国垂下眼帘,看着身侧的媳妇,眼里的戾气渐渐消散,生怕自己这副模样吓到她,柔声说道:
“没事,你先进屋去,我来处理外面这点事儿。”
宋婉清哪里放得下心?她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嗷嗷叫唤的钱红瑞,隐约猜到这事儿恐怕与自己有关,但又觉得实在荒唐。
不过是一面之缘,这女人做了啥过分的事,竟惹得自己男人如此大怒?当着特派员的面都动手了?
她正想劝赵振国先进屋,自己来处理这滩浑水,却不料那钱红瑞竟开始撒起泼来。
“哎呦,杀人啦!快来瞧瞧啊!清清跟我儿子相好,她家哥哥不同意,还动手打人嘞!”钱红瑞的声音凄厉,带着几分故意扯嗓子的尖细。
刚才那一脚,赵振国踹得着实不轻,钱红瑞每哀嚎一声,都感觉肋骨像是要被撕扯开一般疼痛。
宋婉清听得羞愤难当,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思想保守,谨守本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当面扣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见赵振国双眼怒红,还想再上前教训钱红瑞。
宋婉清心下一惊,连忙抱住赵振国的腰,“你别这样,特派员还在呢,你把她打伤了,被送去劳改,你让我跟棠棠怎么办?”
赵振国紧拽着拳头,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恨不得立即弄死面前这个老女人。
但听到宋婉清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侧过脸,瞧见宋婉清眼里噙着泪,心中一软,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开口安抚道:“乖,别怕,我不动手。”说着,便牵着鹿拉着宋婉清进了院子。
钱红瑞见他们进去,还以为是怕了自己,气焰更加嚣张起来,嚷嚷道:
“哎呦,快来看看啊!这兄妹俩违背天伦咯!抱在一起,真是不要脸啊…”
周大勇已经被钱红瑞的疯言疯语搞得一头雾水,小黄他娘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咋说出这么些没头没脑的话来?”
他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想把钱红瑞从地上扶起来,好声好气地劝道:
“大嫂子,我是黄洋的领导,咱有啥事起来慢慢说,你这样闹可不好的,那是振国媳...”
说着,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了工作证,想证明自己的身份。
可钱红瑞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老娘们,根本不认识这东西,周大勇话还没说完,她就以为周大勇是替那边说话的,火气更盛了!
她啪的一下打掉了周大勇的工作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是哪个吊毛?我儿子领导能长你穷酸样?你滚开,别在这儿装好人!”
周大勇低头看看自己,在山上待了两天,灰头土脸的…不过,领导该长啥样啊?
他没见过这么虎的老娘们,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还想再解释几句,没想到钱红瑞不肯听,反而因为有了观众,表演欲爆棚,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周大勇想扯她起来,她倒好,直接朝人脸上招呼,周大勇躲闪不及,脸上被挠出了几道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你这个疯婆子!咋还动手打人呢!”周大勇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来劝架,竟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他瞪了钱红瑞一眼,心里头那个憋屈啊,索性也不管她了,敲开了赵家的门,走了进去。
钱红瑞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骂,不仅骂赵振国两口子,还骂管闲事的周大勇...
可她嚎嚎的厉害,周围却没人敢出来看热闹,
张桂兰更是恨不得拿棉花把自己耳朵堵上,拿针把自己嘴给缝上,她那天真是嘴欠,告诉这中年妇女清清家在哪儿,哪能想到这婶子看着怪正常,居然是个疯的!
这边,黄洋接到了王大海打来的电话后,跳上吉普车,朝着赵振国家疾驰而去。
一路上,黄洋的眼皮子跳个不停,心里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总感觉有啥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他用力地踩着油门,吉普车轰鸣着,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赵家门口。
刚停好车,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哀嚎声,那是亲妈钱红瑞的声音。
黄洋心里一紧,连忙跳下车,撂下车门。
只见钱红瑞坐在地上,盘着腿,手指着听见车喇叭后从院内走出来的赵振国,嘴里嚷嚷着:
“你瞧见没,我儿子来了!你妹子哪怕是倒贴给我儿子,我也不会让她进我家门,一个破鞋,谁稀罕!”
黄洋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据他所知,赵振国可没什么妹妹,只有一个姐姐,嫁给了宋婉清的弟弟。
再联想到钱红瑞之前提过的那个肤白貌美的相亲对象,瞬间明白了她指的是赵振国的媳妇宋婉清。
【248、铁饭碗没了!】
黄洋猜准是亲妈又捅了什么娄子,气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胸口像是被一团烈火堵得严严实实。
他扭头,就瞧见赵振国从院子里跨出来,脸阴得能拧出水来,黑得吓人。
哪知赵振国脸黑,他身后跟着的周大勇,那脸更是黑得跟锅底似的,脸上还挂着几道血口子。
黄洋瞥见母亲指甲上那点血迹,心里头“嗡”地一下,啥都明白了。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段时间,他跟着特派员忙前忙后,干得那叫一个充实带劲,就希望特派员给自己说点好话,让自己顺利转正,可这一切,全让他妈给搅和得稀巴烂。
黄洋再也憋不住了,冲着地上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啥?是不是非得看我栽个大跟头,你才心满意足?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我以后在机关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钱红瑞被儿子这么一吼,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抬起头。
她瞅见儿子那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脸色怒得发紫,愤恨地盯着自己,心里头乱成了一锅粥。
顾不上胸口那股子疼,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挪起来,两只手无措地拽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结结巴巴地问:
“儿啊,你这是咋啦?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咋还冲妈发这么大的火呢?”
黄洋觉得自己完了,全完了...
他前天跟人喝酒的时候,隐约听人说起赵振国和王主任交情不浅,甚至连特派员都有巴结赵振国的意思。
他这个工作虽然只是个司机,但却很体面,可他妈竟然挠花了特派员的脸,还造赵振国的谣...
这段时间跟在特派员身边,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就是井底之蛙。
所以,他每天都谨小慎微地努力工作,就盼着能得到特派员的认可,好跟在他身边走得更长远。
可万万没想到,亲妈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把特派员和赵振国都给得罪了!
换成哪个领导,也不敢用自己这样的司机了,真的是低估了亲妈惹事的能力。
现在闹成这样,覆水难收,他也没脸再呆下去。
于是,黄洋上前一步,郑重地弯腰鞠躬,说道:
“特派员,对不起,我妈刚才糊涂了,我替她给您道歉!”
钱红瑞一听,傻眼了。
什么?那人真是特派员?
黄洋接着说:“赵振国同志,我妈给你和你妻子带来的不便,我在这里替她给你们说声对不起。”
钱红瑞再一听,那个白净漂亮的小丫头片子,不是那人妹子,而是他媳妇?而且那人好像还不是一般人?
她猛然想起跟人聊天时,说清清是自己儿子相好时,那些人惊恐害怕的表情。
难怪她们当时个个不说话,吓得拎着板凳就离开了。钱红瑞宛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蒙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一时间也没了主心骨。
周大勇站在门口的高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黄洋,目光森冷,不带一丝温度地说:
“黄洋,带着你母亲走,往后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黄洋早猜到是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特派员不追究母亲挠伤他的事情,已经是留了情面了。
他带着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心情,应声道:“好的。”
钱红瑞慌了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说:
“领导啊,是我的错,跟我儿子没关系。求求您别赶走我儿子,我该死,是我冒犯了您,您有气冲我撒,别针对我儿子...”
她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儿子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工作,离开了这里,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她才大肆炫耀自家儿子有出息了,这才多长时间,儿子就因为自己没了工作。
赵振国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钱红瑞,想到她满嘴喷粪,污蔑自己媳妇的事情,就恨不得掐死她,可惜周大勇还在。
他带着隐忍的怒意,冲着黄洋沉声说道:“带着她赶紧滚。”
感受到对面两人的怒火,黄洋一秒都不敢再多呆下去。
他把车钥匙递给特派员,扯起地上的亲妈,拽着她往外拖。
一路把她扯到没人的地方,松开手,面带痛苦地说:
“求您了妈,我真的快受不了了。饶了我吧!”说完,他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钱红瑞看着自己儿子这样,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那么苦,都没见儿子掉过一滴眼泪。现在他竟然这样哭了出来,可见今天的事情对他打击有多大。
她看着失声痛哭的儿子,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不就是听喝醉的儿子念叨清清,想替他张罗张罗么,想让她嫁给儿子。
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踢到铁板上了。
事情弄成这样,全怪自己。钱红瑞蹲下身子,看着失声痛哭的儿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儿子,你别哭了。我去给特派员道歉,让他继续让你在那里做事。你干得那么好,他离开了你肯定不行的。”
听到亲妈的话,黄洋差点都被气笑了。开个车打个杂而已,特派员就离不开他了?她还真是高看自己儿子了!
有这样一个妈,哪个领导敢用他?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能跟着特派员好好干,可没想到前程断送在了亲妈手里。
眼下不知道离开了这里,还能再去哪里谋到这样一份体面的好工作。
他用手背蹭掉眼泪,带着一丝绝望,不再看自己亲妈一眼,无力地说:
“求您了,什么都不要再做了...”
钱红瑞看着儿子佝偻下去的背影,莫名地恐慌害怕了起来。她匆忙小跑跟了上去,频频偷看自己儿子的脸色。
当天晚上,机关里的人都知道黄洋被特派员赶走了。
崔明义出差回来,就发现钱红瑞跪在自家门口。
得知黄洋被周大勇赶走后,就怒气冲冲去找周大勇的麻烦...
可周大勇不在,他开着车去市里了!
他走的时候,赵振国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觉得行,非常行!
【249、领导的智慧】
崔明义没找到周大勇,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办公室就招呼来自己的秘书,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秘书听完,心里头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问:
“领导,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啊...”
崔明义一摆手,脸色阴沉地说:
“他周大勇不仁义,也别怪我不讲情面。我老班长的儿子,就这么被他撵走了?我黄哥在地下有知,我这脸往哪儿搁?你没见大嫂今天跪在我家门口那可怜的样子...”
秘书无奈,悄悄叹了口气走了,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是哪儿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但领导有令,又不得不干。
...
这边周大勇已经见着了刘和平,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汇报完,把那些破布条子交给刘和平。
刘和平接过东西,招呼来小孙,让他把这东西赶紧交给队里的法医去瞧瞧。
没过多大会儿,法医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喘着粗气跟刘和平汇报说:
“刘局,按照这个布条子上喷溅的出血量来看,那个女人怕是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周大勇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被老虎叼走了,还能有活路?
刘和平摆摆手,示意小孙和法医先去忙。
两人走后,周大勇又把山上发现古墓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刘和平,等着领导拿个主意。
刘和平沉吟片刻,然后拍了拍周大勇的肩膀,用沉稳而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说:
“大勇啊,你跟我说,
你们进山去搜寻那个逃犯刘二妮,结果半道上不偏不倚地碰上了老虎。你们跟那老虎斗了个你死我活,硬是没让那畜生下山来祸害村子。可惜啊,那逃犯刘二妮,命不好,最后还是让老虎给叼走了,葬身虎口喽…”
周大勇:...
刘和平:“至于那古墓的事儿,咱们可得重视起来,得赶紧上报省考古队,让他们来瞧瞧。你这次搞不好可是要立两件大功啊,真是不错!”
周大勇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当领导的,就是比自己有智慧!难怪能当局长!
振国兄弟咋就那么聪明呢?猜到了刘局长不会怪自己,甚至还出主意把古墓的事情一并上报,脑子怎么这么活泛?
看来以后还真要跟这小兄弟多亲近亲近。
被周大勇念叨的赵振国,这会儿已经快烦死了,因为狗剩那个“恋爱脑”醒了!
王大海就没打算真把狗剩毒死,虽说他对狗剩没啥好感,但也知道这小子对振国哥忠心耿耿。
所以,吃完晚饭,他就晃悠晃悠地到了狗剩家,灌了他好几碗甘草水,这东西能解北乌头的毒。
狗剩这一醒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哭天抢地就往赵振国家跑。
他到的时候,赵振国在院子里正搂着小棠棠,用那胡茬子扎她的小脸蛋呢,逗得小姑娘咯吱咯吱地笑个不停,一口一个爸爸喊得可甜了。
狗剩站在院门口,看着这一幕,想着自己要是能有个这么水灵可爱的小闺女,那该多美气啊!
可一想到葬身虎口的二妮,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样,悲从心来。
赵振国一抬头,正巧看见狗剩眼巴巴地站在那儿,盯着棠棠,眼神里满是羡慕。
他刚想开口,宋婉清就抱起棠棠,匆匆往屋里走,边走还边念叨:
“振国啊,以后离狗剩远点,他...”
后面的话,宋婉清似乎有啥难言之隐,没好意思再说。
赵振国愣在那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媳妇咋突然对狗剩这么有意见了?
狗剩也看出嫂子不欢迎自己,挠挠头,索性连院子门也没进,就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外。
想质问振国哥,但又不敢,压着怨气想问问二妮的事情,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听说他醒了的王栓住气冲冲的杀来了。
王栓住举着那烟袋锅子,脸色铁青,一见狗剩就气呼呼地朝他脑门上挥去。
狗剩哪来得及躲闪,挨了好几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他连连求饶:“村长,莫怪,我,我这就去给你找牛去!”
说着,他拉住赵振国,一溜烟儿地往山脚下跑。
赵振国都被整懵了,啥情况,我貌似不用跟着你跑吧?
跑到山脚下,见王栓住没追上来,狗剩才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刚想开口问。
知道他心思的赵振国直截了当地说:
“放心,刘二妮没死,在山上躲着呢。我告诉你地方,你去找她,不过得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还有,记得让她把头发剃了...还有背会金刚经...”
狗剩一听,那叫一个激动,只差没跪下来给振国哥磕一个了。
可还没等他问清楚咋回事,又听见王栓住那大嗓门了。
看王栓住越来越近,狗剩咬牙跺脚,心一横,又朝着山上跑去了。
赵振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恋爱脑,连夜上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等王栓住到了,倒匀了气,赵振国才知道原来狗剩这家伙那晚上醉酒,把生产队的牛给搞没了...
牛在这年代可是大牲口,一头可值百八十块钱,难怪王栓住都被气变形了!
结果他回到家,又从婶子口里听说了另外一个版本,狗剩把牛给睡了。
赵振国:...
别问他倾向于哪一个版本,他觉得狗剩确实需要搞个媳妇了,没看人都憋成啥样了?
好想媳妇!
...
晚上,赵振国体会到了“久别胜新婚”的真谛!
像是点燃了某种火花,激起两人身上的电流。
潮湿闷热的夏夜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升腾。
宋婉清脑海里一片空白,
男人沟壑分明,紧实鼓胀的肌肉紧磨着她白嫩的腰肢。
拥抱着的两具身子越缠越紧,
......
很久之后,黑暗中男人沙哑的嗓音响起,“我去给你打点水…”
赵振国看了眼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昏昏欲睡的媳妇,“困了就睡吧…”
宋婉清今晚经了这一番折腾,已是累得不行,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待媳妇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均匀,赵振国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摸索着穿上衣裳。
也不知道虎妞等急了没有...
虎妞不光带来了两只母鹿,还额外送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买二送二,可真是不赖。
他赶着鹿群往家走,一路上心里美滋滋的,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媳妇估计是累狠了,连他折腾鹿群进后院都没醒。
赵振国本想着抱着媳妇睡个懒觉,好好歇歇,
谁承想天刚蒙蒙亮,鸡还没打鸣呢,赖毛就卷着一卷东西,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赵家院门前,砰砰砰地敲起了门,那动静大得,像是有啥天大的事儿似的。
赵振国被敲门声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套上衣裳,起身去开门。
宋婉清也被吵醒了,她揉着眼睛,也跟着赵振国起了床。
门一开,赖毛就急吼吼地往里闯,把那沓东西直接塞到了他手里,说:“振国哥,你快看看,出大事了!
【250、摊上大事了…】
堂屋内,赵振国定睛一看赖毛带来的东西,乐了,这字也太丑了,连小学生都不如。
凑过去想瞧个究竟的宋婉清,没看几行,就没好气地瞪了赵振国一眼,嗔怪道:“你还有心情笑?这都啥时候了!”
赖毛带来的是一沓子大字报,有人贴大字报举报,说赵振国抢占别人的对象,犯了流氓罪,特派员周大勇与赵振国沆瀣一气,不仅包庇流氓赵振国,还排挤好同志...
赵振国确实想笑,字丑就算了,内容更是瞎几把扯淡!没边没影的事情,也能编得这么像模像样,真难为写这东西的人了。
赖毛说,大早上他朋友就发现街头巷尾贴了好多张这东西,跑来跟他说了,他带着几个兄弟撕了一些,不敢再撕了,因为街上陆续有人出来了。
被别人看到撕这东西,在这年代也是会惹上大麻烦的。
赵振国向赖毛点了点头,感激地说:“赖毛兄弟,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