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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亲到媳妇儿了,虽然是间接接吻,但是真的好开心!

    “好吃吗?”赵振国满眼期待地看着宋婉清,像一只求夸奖的大型金毛。

    宋婉清咽下口中的粥,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很好吃,振国,你的手艺一点都没变。”

    眼眸里闪烁着泪光,那是感动,也是幸福。

    幸福的有点难以置信。

    赵振国见状,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擦拭,又不确定医生让不让碰,只得又缩了回去,“别哭,媳妇儿,你身体还没好,不能伤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宋婉清点了点头,“好。”

    喂一勺粥,赵振国拿起筷子,夹起一缕炒肉丝,送到宋婉清嘴边,轻声哄着:“来,再吃点菜,补充营养。”

    宋婉清乖巧地张开嘴。

    一顿早饭缠缠绵绵吃了大半个小时还没吃完,直到小护士在门口“咳咳咳咳”。

    “那个,宋同志,赵同志也回来了,你今天的药就让赵同志帮你涂吧…我们今天来了好几个病人,忙的四脚朝天,赵同志你就帮帮忙…”

    宋婉清:!!!

    小护士说完就把赵振国拉出去说注意事项。

    等赵振国回来,宋婉清已经扭扭捏捏地趴了下去,把脸埋进手臂里。

    她怕吓到他,又有点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赵振国才凑近,缓缓撩起她衣摆。

    宋婉清肤色白,被烧伤的地方特别明显,本来他只撩一半,但发现上面还有,不得不掀起更多,露出大半个背。

    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那猩红一片的蝴蝶背上。

    瘦小的人儿,白皙唯美的背部纵横交错着红痕。

    手指沾了药膏,从肩胛的位置开始涂,每一个被烧伤的地方都没漏过。

    有些地方结痂了,有些地方长出了淡红色的新肉。

    他心疼了,

    不由自主地。

    吧嗒,一滴眼泪滴在了宋婉清背上,赵振国想去擦,没想到却越擦越多,“对不起,对不起,媳妇儿,都是我的错…”

    赵振国一哭,宋婉清也不觉得自己的背丑了,这是振国心疼自己呢。

    他常年干粗活,手指也糙,药膏涂上后又凉热交替,宋婉清已经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就觉得整个后背都麻麻的,痒痒的,好像已经渗进肌理。

    “嗯……”

    酥麻感越来越强,她忍不住低吟了声。

    “很痛吗?”

    赵振国感受到指尖上的颤抖,眉头一紧,身体快过脑子,已经俯身冲着那处伤口缓缓的吹冷气了。

    宋婉清落在床单两边的纤细五指紧紧的抓住了床单,浑身僵硬着。

    宋婉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伸手想去挠挠。

    最后当然没“得逞”,伸出的手也被他攥住了。

    “刚涂了药,忍一忍。”他声音很沉。

    伤口结痂痒很难受,但不能挠、千万不能挠,小护士刚才叮嘱他很多次了。

    宋婉清遂作罢,只能咬唇忍耐。很快就涂到腰上,他停下动作,问下面还有没有。

    下面就是屁股了……

    宋婉清忍着羞意点点头。

    平时都是小护士帮她涂,也没觉得有啥,但今天振国帮她涂,她觉得身上的伤口痒的厉害。

    小护士说今天忙,这药又是每天都要涂的,所以这会儿宋婉清也顾不上害羞了,只能让赵振国帮忙。

    有些事第一次的时候特别难为情,第二次就会好很多,所以尽管要在振国面前露屁股……好吧,还是很羞人。

    虽然又不是没见过。

    她尽量忽略脸上的热度,只想赶紧涂完药膏。

    “……抓两下成吗?”她轻声询问。现在屁股上还没涂药,应该能挠吧?

    真的好痒。

    “不要,小护士说伤口恢复期,痒是正常的,挠破了不好。”

    赵振国将她的裤子往下褪褪,他眸光晦暗,缓声问,“都痒?”

    宋婉清闷声,“……嗯。”

    赵振国沾了药膏,对着臀尖的几个红块扫过去,察觉到她的轻颤,他顿了顿。

    妈的,怎么那么白!看的他都那个了!

    啪!

    赵振国甩了自己一耳光!禽兽啊,媳妇儿都这样了,胡想啥呢!

    “振国,咋了?啥声音?”

    “没事儿,媳妇儿,刚有只蚊子。”

    不到三月就有蚊子了?不过宋婉清也没多想。

    赵振国向下瞥了眼,佯装镇定的收回了视线,总算...安生了。

    “媳妇儿...翻个面吧...?

    【165、不想当人(修)】

    轰!

    趴在那的宋婉清,连姣好的天鹅颈都红得不成样子,整个人晕乎乎的,估计如果要走路的话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了。

    赵振国催促道:“快点,媳妇儿,听话,抹了药…赶紧好。”

    宋婉清结结巴巴地说:“我…翻…个面…会全蹭床上的…”

    “你刚刚就…都白干了……”

    赵振国:我就涂了个药,我什么都没干。

    “真的要涂么?”宋婉清问。

    “嗯…”

    小护士交代过的,烧伤的位置都要涂,涂不到的地方会留疤的。

    看媳妇儿扭捏的样子,赵振国本想说,要不我喊小护士来吧。

    没想到宋婉清居然老老实实从床上坐起来,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她捂了下胸口,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捂的。他什么没见过,总要让他看到的。

    宋婉清抬起头,但却看到了赵振国震惊的眸子和鼻翼下方两股猩红的血液。

    赵振国立马背过了身,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温热的液体。

    血,流鼻血了!

    宋婉清人都傻了,她“啊”了一声,面红耳赤地低头看向自己“丑陋”的身体,又回想起赵振国刚才的表情。

    完了,他生气了。

    都被气得流鼻血了。

    他会不会不要她了?

    赵振国抬头往外走,想去叫小护士,再待下去,他就不想做人了!刚才那一耳光,打轻了!

    宋婉清看他要走,紧张得不知所措,居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

    她以为赵振国嫌弃自己了。

    软软的媳妇儿就这样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赵振国一动都不敢动,鼻血流得更多了。

    “媳妇儿。”赵振国低声道,“你先松手。”

    宋婉清没松手,他好像听见了啜泣声。

    哭了?

    赵振国立马紧张了起来,“你别哭啊。”

    说完他扭头余光看了眼,赶紧又闭着眼,将她身上的衣服拽好,才睁眼。

    他的脸血糊糊的,看起来挺吓人的。

    “我没事。”赵振国解释,“你别乱动,会把药膏蹭掉。”

    宋婉清乖乖点头,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别哭了。”赵振国表情认真的看着哭红眼的媳妇儿,字正腔圆道:“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的,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宋婉清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小眼神被泪珠给遮挡了。

    她不知道赵振国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刚才是自己吓到了赵振国,把赵振国气得流鼻血了,她很担心。

    “我没事。”

    看到宋婉清担忧的眼神,赵振国才伸手捂住了鼻子,喑哑的声音透过掌心显得更低沉,也更性感。

    宋婉清欺身一点点靠近了赵振国,眼中赫然写着“不信”两个字。

    血,流了好多,都从指缝里溢出来了。

    “别看了。健康能干的男人都这样。”

    赵振国咬牙,起身,后退了两大步,站得笔直,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敢看宋婉清,“媳妇儿,我…我叫小护士帮你涂…”

    撂下这句话后赵振国,头也不回地捂着鼻子走了。

    宋婉清耳朵红红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地抿唇悄悄笑了一下。

    活着真好。

    “他不嫌弃她,真好…”

    …

    厕所里。

    赵振国不断用冷水洗着脸,可媳妇儿的身体却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热。

    很热。

    “妈的,赵振国,你不能当个人吗?你是禽兽么?”赵振国对着镜子骂。

    路过的人古怪地瞟了他一眼,赵振国是谁?是扒了这小伙子祖坟么?把人气成这样了。

    等终于平复了心情,赵振国才跑回病房跟媳妇儿咬耳朵解释道:

    “媳妇儿,天地良心啊,我真不是嫌弃你,而是,看见你就想那个…这不是春天来了么?”

    然后,

    赵振国被轰出了病房。

    他笑眯眯的出去了,宋婉清拍了拍滚烫僵硬的脸颊,又羞又恼,最后只能“凶狠”地瞪了那家伙的背影一眼,发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小情绪。

    临走的时候这家伙还在门口大喊:“媳妇儿,我中午给你做玉兰花片吃,你等着。”

    婶子好心地开口提醒:“振国啊,你去问问秦医生,看你说的啥片,医生叫吃不?”

    …

    “秦医生,我想给媳妇儿做玉兰花片吃,她能吃么?”

    秦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问:“哦,你先说说你准备怎么做?”

    没听过,但不能露怯,听他详细说说。

    “就是把玉兰花的花瓣洗干净了,裹上鸡蛋液,然后放在油锅里炸。”

    秦医生的嘴里泛口水了,乖乖,这家伙真会吃。

    他点点头,“可以吃。”

    赵振国接着问:

    “那灵芝可以吃么?”

    “人参可以吃么?”

    “石斛可以吃么?”

    “鹿茸、鹿肉可以吃么?”

    “熊掌可以吃么?”

    …

    秦医生的嘴巴已经张得能吞下小孩的脑袋了。

    听赵振国越说越不像话,秦医生没好气地问:“振国同志,你怎么不问问我龙肉能不能吃!”

    赵振国古怪地瞟了他一眼,秦医生今天咋了,还学会阴阳怪气人了。

    他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那是因为我没龙肉。”

    秦医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意思是,别的他都有?

    好家伙,他可真行。

    “不是,秦医生,熊掌我媳妇儿到底能不能吃?你给个准话啊!”

    秦医生:“…”

    我又没吃过,我怎么知道?

    趁着别的病人家属叫他的功夫,秦医生落荒而逃,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

    “媳妇儿,快来尝尝。”

    赵振国已经把新鲜出炉的玉兰花片夹出来,噘着嘴吹气,吹了几口才凑到宋婉清面前。

    看着他憨憨的样子,宋婉清忍不住笑了。

    玉兰花片因为裹了蛋液,闻着就很诱人。

    她轻轻咬了口,酥脆的外皮咬上去便碎裂了,响起细微的沙沙声,碎屑难免掉落下来,赵振国伸手给她兜住。

    宋婉清已经用舌头快速把整片玉兰花裹进嘴里,腮帮子一股一股地,光是听着那沙沙声就知道多脆。

    “怎么样?”

    赵振国眼睛亮晶晶的。

    “蛋香浓郁,花香突出,口感酥脆却又不会腻,挺清爽的。”

    宋婉清咽下一口,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喜不喜欢?”赵振国笑着问。

    宋婉清没回答,而是夹起一片送到他嘴里,赵振国一愣,咬了一口,宋婉清笑着说:“你觉得呢?”

    “媳妇儿…喜欢就是喜欢,非要反问我…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媳妇儿,你喜欢我么?”

    宋婉清:“…”

    吃的也堵不住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可说出来的话,怎么会又古怪又熨贴呢?

    因为多嘴,赵振国再一次被赶出了病房,被剥夺了喂饭的权利。

    他吃完饭晃悠到医院院子里,摸出根烟点上,悠悠地抽了起来。

    刚抽两口,一个戴着平布帽的男人冷不丁地凑上前来,“兄弟,凑个火。”

    赵振国想也没想,随手就把火柴盒抛了过去。

    可奇了怪了,那人没伸手接,火柴盒“啪嗒”一声,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

    正纳闷呢,突然,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腰,寒意嗖的一下窜遍了全身,直透骨髓,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枪!

    赵振国心里一紧,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后瞥,可那人的眉眼都躲在平布帽的阴影里,半点也瞧不见。

    他的手下意识地向怀里伸去。

    “别动,给我老实点儿!”一个低沉又冷酷的声音在赵振国耳边响起。

    【166、他有脸皮这东西么?(修)】

    “兄弟,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我啥时候得罪过你?你确定没找错人?”话语间,却不见对方有丝毫放松,手中的枪依旧抵在赵振国的后腰。

    平布帽显然没有耐心跟他啰嗦,冷哼一声:“废话少说,跟我走一趟吧。”说着,用枪顶了顶,警告赵振国别耍花招。

    他押着赵振国,走出医院,来到附近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

    一到小巷子,平布帽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说,李甜甜去哪了?”

    赵振国镇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甜甜?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这人是谁?没直接开枪打死自己,看来并不知道人死在自己手上了。

    小伙子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手中的枪又紧了紧:“别跟我装蒜!李甜甜去哪儿了?快说!”

    赵振国哭丧着脸,无奈地说:“好汉,我真的不知道。”

    他试着装可怜卖惨,让对方放松警惕,可那人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咬定李甜甜的失踪跟他脱不了干系。

    眼瞅着说服无望,赵振国心一横,扯着嗓子喊:“哎哟,孙公安,你咋跑这儿来了?”

    这一嗓子喊得突然,平布帽冷不丁地抬头往前瞅,握枪的手也不由得晃了晃,松了几分劲。

    赵振国瞅准这个空当,身子一扭,像泥鳅一样从平布帽的枪口下溜了出去。

    他手快如闪电,从空间里掏出枪来,直愣愣地瞄准了平布帽。

    平布帽被这一手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扣动扳机,子弹嗖的一下擦着赵振国的耳朵飞过去了。

    赵振国可不含糊,不给对方开第二枪的机会,一枪就怼上了平布帽的肚子。

    平布帽惨叫一声,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赵振国站在小巷子里,心跳如鼓,自己在市区动枪,那可是捅了马蜂窝,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可要是不反击,自己说不定就去见阎王了,这人的枪可是上了膛的。

    他迅速弯下腰,将平布帽和那把驳壳枪一起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然后又仔细地用土盖掉地上的脚印,捡起弹壳,生怕留下些蛛丝马迹。

    虽然这年代刑侦技术没有后世发达,但是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收拾妥当后,他一路小跑,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回到了医院。

    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病房里已经出了什么岔子。

    当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一切安然无事时,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去厕所洗了个脸,赵振国钻进空间里扒拉了会儿,摸出了个工作证,

    李田?名字听起来,倒是像李甜甜的亲戚。

    哎,这人是从谁嘴里知道李甜甜跟自己的恩怨?肯定不是王大海,大海嘴很严。

    只希望刘和平不会找到自己。

    一定不会的,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但这个问题对赵振国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

    吃完午饭,一觉醒来的宋婉清感觉浑身都是僵着的,腿好像抽筋了,让她更难为情的是此刻她尿急。

    连续尝试了两次自己下床都失败后,宋婉清高声喊起了婶子。

    然而推门进来的人却是赵振国。

    “清清?”

    宋婉清红着脸看向赵振国,眼睛往外看了看:“振国,婶子呢?”

    “哦,婶子去上厕所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赵振国说。

    这年代医院病房楼里还没有厕所,旱厕在医院大院的角落里,一来一回需要十五分钟,婶子估计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腿,腿抽筋了...”

    赵振国闻言,立刻蹲下身子,轻轻地帮她按摩起小腿来。

    “怎么样?好点了吗?”赵振国关切地问。

    宋婉清摇了摇头,腿还是使不上劲,而且尿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真的快忍不住了。

    “那我去找医生来看看。”赵振国登时就往外跑。

    她按着下腹勉强地笑笑:“先别找医生,找婶子,先找婶子。”

    出了病房门,赵振国才意识到,媳妇儿那样子,好像是急着上厕所,遂又折返回去。

    另一边。

    听到动静的宋婉清,顿时激动地喊了一声:“婶子?”,声音透着微微的颤意。

    再不来,她就要尿在床上了。

    赵振国跨进门,他逆着光,从宋婉清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清他的脸的轮廓,只觉得这人身形透着一层光芒。

    嗯?婶子呢?他怎么又来了?

    赵振国压低了声音说:“清清,你是不想小解?”

    宋婉清一顿。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还是个病人,不用害羞,我要是猜中了,你就点点头。”

    ...

    一分钟后。

    被当成小孩那样把尿抱的姿势,宋婉清恨不得自己还不如尿在床上呢!

    她想的是赵振国将她放在痰盂上,哪知道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可尿在弦上,不得不尿。

    宋婉清表情痛苦,身下是稀稀落落的水声,让她羞得想死。

    “好了没?”

    赵振国闭着眼睛,哑着声音低低地问。

    宋婉清生无可恋,太丢人了,而且在她尿完了之后,这男人还就着抱她的这个姿势抖了抖。

    抖了抖……

    还帮她擦了擦...

    最后居然还跟她说:“没事儿,媳妇儿,我又不是没见过...”

    轰!

    宋婉清整个人又红了。

    赵振国又又又被赶出了病房。

    等赵振国离开后,屋子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婶子笑眯眯地瞅着宋婉清,开口说:“清清,婶子多句嘴,像振国这么会心疼媳妇儿的大老爷们,可真是不多,你老赶他出去干啥?”

    宋婉清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婶子见状,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你看你,还害羞呢。婶子这可是说的是实话。”

    “我生大妞的时候,那尿罐子满了,我叫他倒一下,他理都不带理的。后来还是我自己能下地了,才去收拾的。你说说,你要摊上这样的男人你咋办?”

    “振国,这样的好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他知道陪着你,心疼你,你就顺着他,别老跟他对着干。”

    宋婉清红着脸“嗯”了声。

    ...

    看暂时不需要自己帮忙,赵振国准备去搞点钱。

    药店老板很识货,尝了一口赵振国带来的蛇胆酒,直接开出了十块一瓶的高价,这时候茅台酒才八块钱一瓶…

    卖了十瓶酒和几颗蛇胆,换了一沓大团结,赵振国美滋滋地出了药店。

    嗯,营地那么多死蛇,少个二十多条,应该没人发现吧?

    拿着钱,赵振国去了趟黑市投机倒把那里,然后才去了供销社。

    不逢集,供销社没多少人,不用挤。

    赵振国是这里的常客,跟柜台的赵姐搭上关系后,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都会给他留一份。

    赵姐:“这是沪城来的发夹,看看这颜色多鲜亮,双层蝴蝶结样式是咱们这里没有的。”

    媳妇儿的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带上发夹肯定很好看,可惜现在还用不上。

    不过,赵振国还是毫不犹豫掏钱买下。

    之后还买了两根蓝色的发带、雪花膏、槽子糕,水果罐头,肉罐头,饼干,奶糖,麦乳精,汽水...还有一个收音机。

    赵振国带着收音机去了黑市,找到赖毛,让他帮忙找人改造收音机,托他在城里找个房子。

    这是之前跟过他混的一个小弟,后来改邪归正了,在黑市上做生意。

    ...

    晚上吃了饭,赵振国和婶子对视一眼,婶子知趣地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媳妇儿,我给你看个东西。”

    宋婉清疑惑地看了赵振国一眼,“什么东西?”

    “你先闭上眼,不许偷看。”

    赵振国拿出个红布包着的东西,看大小似乎是个小盒子。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桌子上出现一台崭新的收音机。

    “喜欢吗?我怕你闷,给你解闷用的!”

    赵振国笑着看她,宋婉清鼻子酸了酸。

    这年代,收音机是名贵物件,是结婚时充当彩礼和嫁妆的门面。

    赵振国娶宋婉清的时候,没有给宋家彩礼,

    她嘴上没说,其实还是很羡慕别人的彩礼有收音机的。

    后来盖了房,家里也添置了收音机,可惜一把火,全没了。

    她其实很喜欢收音机。

    一个小小的匣子,可以听到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还能听音乐,听故事,多神奇。

    “快打开听一听,保证不太一样!”

    赵振国一脸兴奋的说,走过去把门窗关上。

    宋婉清小心翼翼打开收音机的旋钮。

    几声“沙沙”声响,收音机里传来广播主持人浑厚有力的报时声音,“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

    赵振国又引导她调了几个台,几声“沙沙”的电流声后,一阵优美动听的歌声缓缓传来。

    宋婉清从未听过这样旋律的曲子,用她说不上来的乐器发出的声音,和缓、轻柔、动人。

    她睁大眼睛看了眼赵振国。

    赵振国小声跟她说,“我找人改了调频,这台收音机能收到…那边的频道。”

    宋婉清把声音又调小了些,但还是不舍得调走。

    这音乐真好听。

    “好听吧?”赵振国笑眯眯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

    音乐结束,宋婉清重新调回新闻播报。

    她问赵振国,“你是怎么买的收音机?”

    这个牌子的收音机得要一百来块,家里,应该没钱了,自己在医院住着还一直花钱…

    赵振国“哈哈”笑了几声,“放心,你男人本事着呢,打猎赚来的。”

    宋婉清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赵振国把自己怎么打猎怎么卖酒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讲了一遍。

    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宋婉清这才说,“家里缺钱,但你可千万别为了赚钱去做傻事。”

    振国现在比之前好太多了,只要不犯浑,赚不赚钱不重要。

    她很知足的。

    赵振国笑着摸了把她的脑袋。

    傻姑娘,别人嫁人,恨不能把所有好的都往自己身上揣,只有她,还一个劲儿推拒。

    他亲了口妻子软乎乎的脸颊,“你嫁进我们家,我就要给你最好的东西。”

    “对了媳妇儿,咱家的房你咋想的?还在原址上起?还是换个地方?”

    宋婉清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说:“有个词叫不破不立,我们…还在原址上起房子!”

    “好…”

    有了收音机,宋婉清还是很兴奋的。

    她躲在被窝里,宝贝似的听了许久,一直听到所有的频道都响起“沙沙”的电流声,才意犹未尽放下手里的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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