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砰砰砰!!!几声枪响后,有只体型最小的未成年野猪哀嚎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身下流出血水。
活着的几头野猪有些不安,却被野猪王的几声怒嚎震慑住,继续向大树发起冲锋,试图把猎物晃下来。
野猪王眼看手下的野猪久攻不下,不禁发出几声更加急促和愤怒的嚎叫。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头野猪被铁砂打伤,不顾野猪王的命令,大声惨叫着逃开了。
野猪王意识到了继续这样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于是指挥着几只野猪后退。
赵振国倚靠在树杈上,看着野猪群缓缓后退,心里绷着的弦放松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庆幸。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长舒一口气,将所有的压力都随着这口气呼了出去。
就在他以为危机已经解除,准备稍作休整时,野猪群的行为却再次让他紧绷起了神经。
那野猪王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它后退了几步后,突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
紧接着,野猪王带头,身后跟着那几只野猪,它们像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向前冲刺,目标直指赵振国所在的大树。
“彭!”
一声巨响,野猪王以惊人的速度撞在了树干上。
它的身躯庞大,力量惊人,这一撞之下,整棵树都颤抖了起来。
赵振国只感觉脚下的树杈一阵晃动,他连忙紧紧抓住枝干,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野猪王是铁了心要把他撞下树来,一旦他失足落下,后果不堪设?
【130、野猪终退】
赵振国骑坐在树杈上,看着野猪王那一次次凶猛的撞击,心中一沉。
他此刻的处境并不乐观。
藏身的这棵树虽然粗壮,有成年人的腰身那么粗,但在野猪王和另外几只野猪,一个接一个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发出让他眼皮直跳的嘎吱声。
每一次撞击,都让树干颤抖不已,小树枝和树叶下雨般哗哗往下掉。
而发狂的野猪王,一副不把他撞下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雨势似乎并没有减小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赵振国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下降,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为了爬树方便,他之前脱下了蓑衣,现在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又湿又沉,一阵阵刺骨的寒意钻入骨髓。
牙齿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的手在寒冷和撞击下,已经没有之前的稳了。
这让他枪法的准头变差了,射出的子弹,要么打偏了,要么只是擦伤了野猪的皮毛,不能造成致命伤。
看着野猪们越发疯狂地撞击树干,赵振国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必须拼命了。
他无比怀念上辈子防水透气的冲锋衣。
可惜,他现在连一件雨衣都没有。
妈的,下次进城去供销社,一定要买一件雨衣。
怎么办?怎么驱寒?
对!他怎么忘了那个好东西?
突然,赵振国想起了空间里存放的鹿血酒。
那酒不仅味道淳厚,而且有着驱寒暖身的功效。
用在这寒冷的雨夜,再合适不过了!
他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坛鹿血酒,掀开坛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半坛子下去。
热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温暖了他的身体。
赵振国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驱散了之前的寒冷和颤抖。
他索性将已经湿透的棉衣脱下,扔在一旁,光着膀子坐在树杈上。
此刻的他,已经无所畏惧,准备与这群野猪决一死战。
古有醉拳,今有醉枪。
反正准头也不行了,就是干!
他紧紧握着猎枪,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的野猪群。
毫不犹豫地扣动着扳机,重复着上弹,射击,上弹,射击的动作。
他不能再有任何退缩和犹豫,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一旦树被这帮发狂的野猪撞断,六七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废。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砰砰砰!
十几枪下去,树下只剩下野猪王还站着,红着眼睛咆哮着,一次一次冲击着树干。
赵振国抽空看了眼王大海那边,发现三人还在跟四五只野猪对峙,边上倒着三只野猪,算起来一人放倒了一只。
咔...
王大海的枪卡膛了。
有一只野猪已经冲到了他眼前。
王大海抡起那只卡壳的枪,重重地砸在野猪脑门上。
野猪不退反进,张开了大嘴。
王大海已经能闻到野猪口中的腥臭味儿了,他闭上眼,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恍惚间好像听见了陶罐破碎的声音。
...
想象中扑哧,脖子被咬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那个野猪,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王大海睁开眼睛,发现野猪的屁股着火了。
它正在地上疯狂的打滚,希望能扑灭自己身上的火。
酒?这是酒的味道。
刚才王大海命悬一线的时候,赵振国打出了两次弹弓,第一次,是一坛鹿血酒。
第二次,是一根火折子。
火折子的盖子撞到野猪背上,裸露出的火星瞬间接触到空气中的氧气,紧接着,碰上了溅落在野猪身上的高度酒。酒精遇火,瞬间爆发出熊熊烈焰,将野猪整个身躯包裹其中,火光照亮了四周,也映照出周围人惊愕的面容。
只能说,赵振国准头不错,而王大海今天的运气也不错,捡来了一条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比如说,现在略小的雨势。
那只着火的野猪,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却足以改变整个战场的局势。
动物们对火焰的本能恐惧,让原本蠢蠢欲动、准备反击的野猪群瞬间陷入了混乱。
就连一直顽固攻击、试图把他撞下来的野猪王,也在火焰的威慑下,选择了撤退。
临走的时候,它还回头朝树上看了一眼,那一瞥,带着不甘与警告,让赵振国心中不禁一凛。
夜晚、大雨、低温,受伤的同伴。
即便赵振国心中有万般不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猪们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都是肉啊!
而且他们已经和野猪结了仇,这些野猪这么聪明,指不定以后会来报复!
野猪撤了,赵振国也没立刻下去。
他靠在树干上,耳朵竖起,静静地等了好一会。
这群野猪的智商太高了,会发动群攻,他真怕它们会突然杀个回马枪,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十分钟后,密林中细细簌簌的动静消失了,赵振国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确认四周再无任何威胁后,才从树上下来。
他试着从树杈上站起来,却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几乎不听使唤。
刚才野猪撞击大树时,他为了防止被震落,两条腿紧紧地夹着树杈,长时间的紧绷就让腿部没了知觉。
他尝试着活动双腿,希望以此缓解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麻木感。
可刚一迈腿,他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无法自控地向下跌去。
赵振国本能地伸手去抓树杈,但树杈表面湿滑,加上他双手也因长时间握枪而变得僵硬,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撑力。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赵振国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最强烈的念头还是保护自己的头部。
希望不要开瓢,也不要伤到脊柱。
其他的外伤,他有钱,都好说。
身体真正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却并没有传来预期中“砰”的巨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相对沉闷的“噗通”声。
这种不同寻常的落地感让他心中一愣,随即意识到,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131、发烧】
“哎呦...哎呦...”赵振国身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是王大海!
“大海?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振国惊呼出声,同时连忙从王大海身上爬起,生怕自己压伤了这位意外的“救星”。
王大海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但听到赵振国的声音后,他强忍着疼痛笑了起来:“振国哥,你没事吧?”
赵振国心中一阵感动,他没想到王大海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更没想到他会成为自己落地的“肉垫”。
他连忙将王大海扶了起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势:“大海,你、没事吧?”
王大海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被赵振国这一摔,让他感觉浑身都散了架。他揉了揉被砸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振国哥,你别担心我。我皮糙肉厚的,摔一下不碍事。倒是你,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没受伤吧?”
赵振国摇了摇头,“兄弟,我没事,多亏了你。谢谢你,大海。”
“别谢了振国哥,今晚上你救我两次了,我救你这一次,算什么?”
其他几个民兵也各有不同程度的外伤。有的手臂被树枝划伤,有的膝盖擦破了皮,还有的脚踝扭伤,肿得像个馒头。
“大家都没事吧?”赵振国问,“有受伤的赶紧说出来,我们得赶紧处理一下。”
王大海第一个响应:“我没事,就是屁股有点疼,哈哈,振国哥你这一摔,可真是够重的。”
其他民兵也纷纷表示自己还能坚持,伤势并不严重。
赵振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事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回村里。”
今晚上总共打死了九只野猪,这是一份不小的收获。
望着眼前这些庞大的野猪尸体,赵振国却犯了难。他们现在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加上夜色已深,山路崎岖难行,根本没办法将这些野猪带下山去。
他皱了皱眉,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做出了决定:“大家辛苦了,今晚我们就把野猪留在这里吧。等明天天亮了,再带人上来收拾,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确实已经筋疲力尽,再强行带野猪下山,只怕会力不从心,甚至可能发生意外。
他们互相搀扶着踏上了归途。
下山路上,赵振国又想起了另一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王大海,低声叮嘱道:“大海,今晚上这么凶险,你可千万别跟你嫂子说啊。她胆子小,知道了,非得担心死不可。”
王大海闻言,连连点头。
他暗暗庆幸,自己今晚虽然也经历了生死一线,但总算是平安无事。他也不想让老娘知道自己差点就被野猪给啃了,差点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振国哥,你放心吧。今晚上这事儿,咱们就报喜不报忧。”王大海拍了拍胸脯,郑重地承诺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他们都知道,有时候,为了家人的安心,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妙。
几个人相互约定,今晚上的惊险经历,就只当作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不向外界透露半分。
进了村,他们相互道别,然后各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赵振国到家门口的时候,六点多,天还没亮。
客厅里的灯还亮堂着,明明他走之前给熄了的。
瞧这情形,被他哄睡的媳妇儿又起来了。
赵振国轻轻推开家门,生怕弄出点啥声响。
一进屋,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心里暖洋洋的——媳妇儿就坐在昏黄的灯影下,手中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织着线衣,头却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困到了极点。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媳妇儿身边,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接过媳妇儿手里的线衣,抱她去床上。
手刚触碰到线衣,宋婉清就猛地惊醒了。
她睁开眼,一看是赵振国回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你回来了,振国!”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和疲惫,“怎么这么晚?”
赵振国把媳妇揽在自己怀里,宋婉清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开,索性就不再推了。
垂眸看着身侧的媳妇,赵振国见她脸颊异常的红润,拧眉问道:
“媳妇儿,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说着就低头贴上她额头。
宋婉清压根儿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涨红着脸。
这才压低音量,拽着赵振国腰间的毛衣说道。
“我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倒是你,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吧,都湿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冻着了,感觉有些头昏脑涨,以前再冷也没这样生过病,现在被他照顾得这么好,反而身体变得娇气了起来。
通过额头触碰感知,赵振国确定媳妇这是发烧了,抱着她人就上了楼。
懊恼自责,他不该急着上山打野猪报仇的,她那么胆小,应该留在家里陪她的!
看着媳妇上了床,给她掖好被子。
找来温度计,给她夹在腋下,坐在床头,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带着担心说道。
“媳妇儿,不舒服要跟我说,不要自己扛着,明白吗?”
天气这么冷,村子里的卫生所药品医疗非常也有限,如果难受,必须得提早带她去镇上卫生所!
靠在床头的宋婉清,目光与他四目相对,其实除了脑袋有些发胀难受之外,倒没有觉得其它地方不舒服,只是身子这些日子下来,被他养得太娇气了!
拉下他放在脸颊的手,柔声说:
“好了,振国,我没关系的,你快去洗澡换衣服吧,你别感冒了!”
坐在床边的赵振国,并没有着急下去,而是等拿出温度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确实发烧了,蹙眉问道。
“要不要去镇上卫生所?”
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宋婉清带着无奈的笑容说道:
“真没事,睡一下就好了,你快去洗澡吧!你要是病了,谁照顾我。”说着躺了下来,闭眼准备睡觉。
宋婉清现在知道说什么,赵振国才会听。
【132、离婚】
宋婉清这一病,断断续续一星期才好,可把赵振国给吓坏了,也憋坏了。
好一会儿,等不来他下一步动作的宋婉清,睁开一双水雾漂亮的凤眸,气息略显不稳,带着疑惑盯着身上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停下来。
以前从没有这样,只是亲亲后就没了下文。
还是说,他已经腻了自己?不想再跟自己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目光带着审视,在那周正的脸上来回看了又看,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对视上媳妇水汪汪的目光,赵振国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无奈又开心,低头在那略显红肿的唇上轻轻又落了个吻说道:
“你还在发烧,不适合做这些事,等你好了再说。”说话间,粗粝热燥的大手,在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摩擦。
天知道自己这会儿半路刹车,忍的有多辛苦。
听到他的解释,宋婉清脸红到了脖子根,没想到自己想什么都被他看透了!
刚竟然还怀疑他是不是厌倦自己了,要是让他知道了,岂不是要难为情死…
“沉,你起开~”说着推了推坚硬结实的胸膛。
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的赵振国,带着嬉戏盯着身下软香的媳妇,瞧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嘴贱道:
“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趴在你身上,平时怎么也没见你喊沉!”
宋婉清涨红着脸,娇嗔说道。
“你不要脸。”
赵振国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晚上没啥乐趣,唯一的乐趣就是躺在床上,折腾自家媳妇。
但凡说一些臊话,都能惹得她面红耳赤!
“媳妇,我只对你不要脸。”
宋婉清垂着眼眸,羞红着脸也没说什么,任他闹着~
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床上时,跟个粘人精似的,连带睡着后,他那手都不老实。
“媳妇,等过几年,棠棠大点,咱们再要一个孩子行不行?”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棠棠?”
“嗯,我给妞妞起了个大名,赵歆棠,歆(xin)字意为欣喜,羡慕,棠是海棠花的棠,好不好?”
如果再有个孩子,就叫赵歆然。
不确定媳妇还愿不愿意再帮自己添个孩子!
之前都听说,女人十月怀胎很辛苦,在生产时,更是经历生死一遭的大罪!
所以想等棠棠大点儿,以后医疗条件更完善,家里条件更好,方便她产前产后得到更好的照顾。
当然,若是媳妇不愿意,也没关系,只有棠棠一个女儿就行。
可如果媳妇愿意,自己真的很想再要一个,跟棠棠有个伴儿,日后年纪大了,女儿也好有个照应。
宋婉清垂着眼眸,看着趴在胸前的男人,虽然看不到衣服下面,他说这番话的表情,但能从他话语中,感觉得出来,他确实真的想再要个孩子。
其实,打心底真的感觉很欣慰。
他并没有因为棠棠是个女孩子,而像其它男人那样,重男轻女,觉得女孩子就是个赔钱货,因此就不善待孩子!
相反,他对孩子异常的宝贝,崭新的衣服鞋子从没间断过,只要是孩子用的东西,他都买最好的。
连带自己这个当妈的看了,有时都觉得自叹不如!
更别说一些同龄的妇人,都带有封建思想,觉得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以后是别人家的人!
所以对待闺女跟儿子,有天差地别的待遇,家里但凡有好吃的,都紧着男娃娃。
她们根本无法理解,赵振国对棠棠过分疼爱的行为,认为对女娃娃太好,压根都不值得!
收回思绪,抬手胳膊,隔着衣服,手摸上他脑袋,难怪他最近都戴着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原来是打算几年后,等自己毕业了再要,他就那么笃定自己能考上?
不过这样也好,就有更多时间陪伴照顾棠棠。
前几天妈过来,还侧方面暗示过,让自己尽快再跟赵振国要个孩子,争取第二胎,给赵振国生个儿子!
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这方面,只是棠棠还太小,她还想上学,压根就没打算这么快再要个。
今天他正好也提起这件事,自己心里也有了底,隐晦的开口试探性询问道:
“如果下一胎,还是女儿怎么办?”语气中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
然而心思细腻的赵振国,却敏锐地捕捉到媳妇话中的谨慎不安,从衣服下面钻了出来,带着认真和严肃说道。
“不管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你生的我都喜欢...”
听到他的这番话,宋婉清静静的盯着身上的人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哄自己后,嫣然一笑,如坐春风似的应了声,“知道了。”
看着媳妇这样,勾得赵振国心里跟猫爪似的,说不上啥感觉,就是分外开心和满足,紧紧将身下人禁锢在怀里,带着郑重的语气说道:
“媳妇,你放心,我这辈子要是做了任何对不起你跟孩子的事情,就天打雷劈。”
他的行为,弄得宋婉清臊得慌,鹅白精致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红晕。
——
宋婉清生病这段时间,蔡惠芬没少来家里帮忙。
她跟赵老大离婚快一个月了,但跟赵振国两口子的关系却没断。
赵振国其实也没想到,大嫂能这么决绝,村里面这种事不是没有,但吃哑巴亏的居多。
她离婚的第二天,赵振国就找上门来,给她开出一天五毛钱的工资,让她帮忙管理木耳棚,扩大生产。
长嫂如母,大哥这事情做得不地道,对不起大嫂,但大嫂对自己和婉清都不赖,能拉一把是一把。
蔡慧芬自己也没想到,日子能过成这个糟样子。
她妈也劝她,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离婚,离啥婚,一个农村女人怎么生活?更别说她居然还要带三个娃,说是怕刘桂华这个后妈不善待他们。
一直低眉顺眼的蔡慧芬,这次不想忍了。
赵老大把人留在家里,当着她的面还那个,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性。
在木耳棚里干活的蔡慧芬直起腰,擦了擦头上的汗。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若不是老四跟他媳妇帮衬,自己恐怕带着孩子都过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虽然现在跟赵老大离婚了,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虽然难,但在她们两口子的帮衬下,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因着老四在村子里的名声,也没人敢为难自己!
加上现在又多了份稳定收入,还有老四媳妇时不时的接济,自己跟三个娃的日子,过得并不艰辛!
相反,少了个照顾的对象,只要顾着三个娃吃喝就行,还轻松了许多!
只要咬咬牙,再坚持几年,等自家老大成年后,自己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到头了!
赵振国开始真的只想着拉大嫂一把,真没想到,她能这么能干,居然是个管理奇才。
不管是组织人搭建木耳棚还是雇佣村里的妇女,都干得非常好。
回忆起上辈子,自己走的时候,大嫂就是很普通的农村妇女,不知道她居然这么有本事。
【133、挑事】
这天,赵老大揣着手,晃悠到赵振国家门口,扯着喉咙喊门。
赵振国开门,就看到大哥一脸为难地说道:
“四儿,家里还缺不缺人手?我想过来帮忙。”
自打跟媳妇离婚后,他本想着跟刘桂华能好好过日子,哪成想,刘桂华见老四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某天晚上把家里所有的钱卷跑了,跑得无影无踪。
留下大宝给自己照顾,他一个男人,虽然有三个孩子,但之前都是自己媳妇照顾他们,压根儿不懂得照顾孩子!
现在家里穷得叮当响,都快揭不开锅了!大宝也不听话,天天哭着闹着要找妈!
不明白,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后悔当初一时糊涂,没管住那玩意儿,做了错事。
赵振国看着大哥的样子,啥也没说,掏出两百块钱递了过去,并没有让他留下来干活。
前大嫂蔡慧芬在这里干活,若是大哥来了,她铁定会非常不自在。
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自然不想她作难!
赵振兴也明白了老四的用意,拿着钱,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赵振国转身去了厨房,看了看空间里的食材,想给媳妇做点好吃的。
他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听到外面又有人喊门。
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厨房,示意其他人接着忙,自己则是出门查看情况。
打开大铁门,看到王栓柱,还有其它在这里做工的女人家老爷们,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个个揣着手,跺着脚。
他们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压根不敢与赵振国对视。
赵振国没有领他们一群男人进堂屋,而是进了房子旁边的小平房的储物间。
几个爷们进去后,都纷纷找地方蹲了下来,抽着旱烟,闷声不响。
赵振国也不催,静静地看着王拴住。
王拴柱面带为难,率先开了腔表态道:
“振国,叔今天来呢,是来帮忙调节调节,要是有啥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说着瞪了一眼屋内的其他怂包。
赵老四有本事,搞了那个叫啥子“木耳棚”的东西,还给村里的妇女们钱。
这些人不珍惜也就罢了,还嫌弃家里没人照顾孩子,没人做饭,想让再涨点钱,才肯让自家婆娘在这儿干活。
赵振国修长挺拔的身体,侧身靠在门框上,单手插在兜。
嘴角叼着烟,棱角分明的轮廓面无表情,听到这里,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王栓柱接着说:
王拴柱就腆着脸把大家的诉求说了出来:
“他们觉得,自家婆娘一天到晚都在你这里那个啥棚里干活,家里没人做家务,没人做饭,他们很不方便,让你再加点钱,不然就不让他们家这些婆娘在你这里种木耳了!”
他的话说完,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有些人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赵振国的脸色,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
懒洋洋地靠在门上的赵振国,心里早就有数了。他多活了几十年,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心里的那点贪婪还能看不明白?
他眯着狭长的眼眸,拿下嘴角叼着的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幽深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早不提晚不提,等她们都成熟练工了,觉得有了谈条件的资本了?
加不加工资,要看他的心情,而不是被他们这样捏着命脉威胁被迫加!
要是这次妥协了,下次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屋里的人听到他的冷哼,不约而同的垂着脑袋,心虚到压根就不敢再偷看赵振国的脸色。他们都知道赵老四是个什么难缠的货色,所以来的时候,也没报啥希望。
腊月寒冬,庄稼人除了歇着,本来就没事可做,现在能有个稳定收入,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更别说赵老四开的工资很高,堪比城里的工人薪水了!
别说七八块钱了,一个月哪怕五六块钱,都挤破了脑袋想来干。
当初自家婆娘选上的时候,他们都高兴坏了,家里以后也有稳定收入了,过年还有可能吃上肉!
可渐渐地,他们发现家里没了婆娘,活都没人干了!
直到赖皮找上门,鼓动大家,让老四加钱,当初他们也都不愿意,怕惹恼了老四,不让自家婆娘在他这里干了。
可一个个抵不住赖皮蛊惑,都觉得要是能再加点钱更好了。
但他们都不敢来找老四提这事,只能聚到一起商量了一番,跑到村长家,让他帮着说一下!
赵振国迟迟没说话,这让屋内的一众老少爷们,感觉分外压抑难熬,有些甚至后悔,跟着参合着闹涨工资的事情。
好一会儿,赵振国吐掉嘴里的烟,用皮鞋撵灭烟头,不咸不淡问了句。
“谁带头提的这件事?”说话间,目光扫视着屋内的人。
一群人,虽然没有人吱声,但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角落里的刘赖皮。
刘赖皮见自己被其他人出卖了,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双手揣在破旧的袄子里,低着头说道。
“俺也是没辙了,家里两娃没人管,俺婆娘回来也不做饭了,俺也不会做饭,你要让婆娘在你这里干活,俺也没意见,不加工资也没关系,以后俺们这些人的饭,你管才行!”说着目光看向大家,想他们一起跟赵老四闹。
可其他人面对赵振国时,压根儿屁都不敢放一个!闷头不吭声。
王拴柱听着赖皮过分的要求,重重地在桌上磕了磕烟头,示意他过了!
刘赖皮别开脸,不去看村长的暗示。
他可听自家婆娘说,老四家顿顿有肉吃,以后若是他们家能管饭,那不加钱也可以?
【134、轻松解决】
其实能天天在赵振国家吃饭也行,反正今儿个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闹腾,大家都在呢,还不信,他能把所有人都撵走不成?反正不加钱,就得管家里人的饭!
赵振国瞅着刘赖皮那张贪得无厌的嘴,明白要是把他媳妇留在这里继续干活,今个儿就算是妥协了,往后也得闹出别的幺蛾子。
他不急不躁地从兜里摸出烟,塞到嘴里一根,拿出火柴,划拉开,点燃烟。
深深地抽了一大口,吐出烟雾,眸光透着彻骨的寒意,盯着刘赖皮说:
“你媳妇,你现在你就可以领回家了,以后也别来我这里干活了,让她在家天天给你洗衣服做饭吧。”说着目光环顾了一下屋内其他人。
“你们也一样,家里若是不方便的话,今天随时可以把人领走。”
他这话一出,原本闷声不响的众人顿时急眼了,纷纷开口表示说道。
家里没有不方便,家里非常方便,媳妇在这里干活挺好的。
屋里一下子炸了锅,七嘴八舌,都纷纷表示不用加钱,不用管饭!
刘赖皮这下傻眼了,他没想到赵老四会这么硬气,再看其他人,跟墙头草一样,瞬间全倒戈了,压根没人再敢提加钱或是管饭的事了!
王栓住见屋子里吵闹得厉害,看了一眼赵振国的脸色,使劲儿地拿着烟枪,敲了敲桌子。
老眼浑浊的目光,看着屋内一群没出息的东西!
来时就给他们做过思想工作,不让他们闹,就怕惹恼了老四,他们得不偿失,现在好了,不让她们干,又着急了起来!
屋内安静了下来,王拴柱没好气地剜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刚你们振国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谁家不想让自家婆娘在这里帮忙的,现在就可以把人领走了!”
村长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摇头,跟约好了似的。
王拴柱见此,陪着笑脸对赵振国说:
“振国啊,这事今天是他们办的不地道,但乡里乡亲的,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人还留在你这里继续干活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