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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只见对方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眸子的情意毫不遮掩,似要把空气都灼烧起来。

    “现在还不是,我在努力追求她。”

    第十八章

    待护士出去,陈念脸上的红才渐渐褪下来:“你怎么也和别人开我玩笑?”

    莫如归目光灼灼:“我没开玩笑。”

    “念念,我没有父母,国内也没有几个朋友,却还坚持每年都要回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陈念眸色一怔:“为了我?”

    “可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相识20年,她一直把莫如归当成哥哥,当成朋友。

    却从未想过,莫如归会想要和她在一起。

    莫如归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逼迫你做选择,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下次想找男朋友的时候,优先考虑我好吗?”

    熟悉的旷野香水钻入鼻腔。

    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却因莫如归这番话变得有些陌生和撩人。

    抬眸去看,陈念却觉面前的男人,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上次摄影很凶险吗?”

    莫如归有些莫名:“还好,怎么这么问?”

    “虽然你还是你,可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陈念思索片刻,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描述:“你好像经历过战争一样,很疲惫,在怕什么东西。”

    莫如归怔愣在原地,指尖的温度迅速褪去。

    他确实很疲惫,也很怕。

    怕陈念再次在他面前死去。

    一开始,他亲手杀死陈念的时候,在卫生间吐了半天,一周都没合眼。

    当系统告诉他,陈念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恐惧。

    要他亲手再杀一遍陈念?!

    那还不如杀了他。

    哪怕是回到原世界,抱住了陈念,亲身感受到她跳动的心跳和体温,他还是怕这是一场梦。

    等再次睁眼,就又回到书中的世界。

    可他要怎么说呢?

    陈念已经忘记了这一切,难道他要再次撕开她的伤口?

    良久,莫如归才逼着自己开口:“没有的事。”

    接下来几天,莫如归都守在陈念身边寸步不离。

    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想要喝水还是吃水果。

    陈念有些不好意思,几次拒绝,莫如归却说:“你是因为去接我才出车祸的,就让我补偿你吧。”

    陈念太阳穴忽然刺痛,脸色泛白。

    好像有一个人承诺过要补偿她,可那个人是谁,是因为什么事,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莫如归心中一紧,忙去扶她:“脸色怎么这么白?”

    眼前阵阵模糊,疼得陈念冷汗涔涔。

    奇怪,为什么她隐约觉得这个场景熟悉,有过另一个人关心她?

    莫如归再也没等下去,径直叫了医生。

    几项检查下来,医生拧着眉头道:“可能是创伤性记忆丧失。”

    “在面对极度的心理创伤时,人的大脑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两人皆是一怔。

    莫如归心尖一颤,拳头不自觉握紧。

    就不该让裴渡那么轻易地死了,他应该一生都给陈念赎罪!

    良久,陈念率先开口:“既然是那么痛苦的记忆,想不起来也是一件好事。”

    出了就诊室,莫如归才问她:“如果你忘记的事中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是关于我的,你还想听吗?”

    陈念转过身看他,一字一句:“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和我说吧。”

    “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

    不,他伤害了她10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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