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穗子今天穿了件浅粉色大方领连衣裙,泡泡袖配格子宽束腰,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绑着公主头,半少女感十足。粉色娇嫩,女孩们在年少时大多都会喜欢粉色,但这个颜色一般人是撑不起来的,很容易显土气,但穗子的冷白皮穿起来却是很好看,有自身贵气的加持,往那一站就像是名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阙梧雨很难把视线从穗子身上挪开。
她的照片已经够让他惊艳了,想不到真人竟然比照片还要漂亮,清新柔和的贵气扑面而来,像是盛开的君子兰,挺拔秀丽,独特文雅,艳而不俗,自带一股文人之风,让人过目不忘,只想将她带回家中偷偷的供养。
意识到这人模狗样的男人看穗子的时间有点长,于敬亭眼暗了暗,手里暗暗使劲。
阙梧雨正欣赏着穗子的美貌,手上传来一阵麻,他收回视线看向于敬亭,于敬亭笑得依然是那么亲人,如果不是手上的麻劲过后刺痛袭来,阙梧雨真会觉得眼前笑得阳光的男人,是个和善亲人的。
“你好,我是阙梧雨,很高兴认识你。”阙梧雨说高兴时,眼角都是抽的。
“我是于敬亭。”于敬亭松开手。
穗子眼见着阙梧雨的手白了一大圈,心说于铁根下手真够狠的。
但是眼前的年轻人也是个狠角色,她肉眼看着都觉得会很疼,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吭,甚至都没揉一下。
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肯定也是一样。这句话没由来地跳到了穗子脑子里,她打量着阙梧雨,却越看越眼熟。
这个男人比于敬亭只矮了一点,在普通人里算是高个子的,不同于敬亭刻意练出来的结实,他身形消瘦。
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大,却更显干净清秀,双眼皮的褶皱很深,有一双自带忧郁漂亮的眼眸,眼角一颗泪痣,有不胜寒风的脆弱温润感。
当他与于敬亭站在一起时,强烈的反差极具视觉冲击,就像是太极上的黑白两仪,完全是两种风格的男人。
气质南辕北辙,却是同样的吸人眼球。
只是穗子越看,越觉得这男人太过眼熟。
“我们是否见过?”穗子终究是问了出来,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白衣似雪的男人,带给她的熟悉感比姥姥姥爷还要多。
“我也觉得这个妹妹我曾见过,也许我们前世早就相逢吧。”阙梧雨对着穗子淡淡一笑,伸出手想要跟她握一下。
于敬亭一个健步,很自然地站在了穗子身前,伸出手跟阙梧雨再次握了上去。
阙梧雨的眼睁大了一些,刚还没消下去的印子,又白了几分。
“您这留洋回来的也看红楼梦呐?”
“简单的问候罢了,让你们见笑了。”阙梧雨微笑,彬彬有礼。
这一来一往,简单两句,像是平静的水面看似波澜不惊,内里却蕴藏着巨大漩涡,一句话不慎,就能把对方绕进去。
于敬亭是高手,阙梧雨也不差,四两拨千斤,无招似有招,于敬亭要继续咄咄逼人,就显得气度不够了。
“你们俩真的是头回见面吗?”
陈父在边上根本插不上话,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关系就“这么好”了?
握手的时间,有些长啊。
“可能上辈子,他也见过我?”于敬亭笑不达眼底道。
“或许。”阙梧雨同样笑得冷冰冰。
“老师,我改天再来拜访您,今天就不叨扰了。”
陈父忙起来送他,阙梧雨对于敬亭说道:
“于兄,我们来日方长。”
经过穗子时,阙梧雨停下。
闪动的睫毛,灼灼的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只扯扯嘴角。
穗子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晦暗不明的奇异,似乎蕴藏着浅浅的哀愁,这让她很好奇,视线一直追逐着这个男人的离去。
“人都出去了,还看?我帮你把人喊回来,再给你腾一间房子,让你俩讨论古典名著?”
于敬亭没好气地说道,穗子的反常他身为枕边人怎么能看不出来。
“我只是好奇,他给我的感觉似乎有点熟悉,你确定我过去没有见过这个人吗?”
穗子觉得阙梧雨看她的眼神很耐人寻味,但她又想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停止你对他任何的好奇,女人对丈夫以外的男人产生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
穗子抿了抿嘴,她感受到他话里的不快之意,从她醒来后,他还没有对她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过话。
“我不喜欢你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话。”穗子委屈,这种感觉却是很陌生。
他肯定从没有对“未来”的自己这样犀利过,她应该庆幸稚嫩的自己开了这样的“先河”吗?
看到穗子委屈,于敬亭就已经后悔了。
他带穗子来,本想让她看看文人的洼地,让她见识下陈父是有多渣,陈母是多不幸福。
没达成目的,还让她见到了阙梧雨这个小白脸。
他陪着穗子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阙梧雨就好像是长在了穗子的审美点上的男人。
如果是没失忆的穗子,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么多年俩人感情基础在,她眼里不会有任何男人。
可现在的穗子记忆只有17,从她跟刘亚男的对话里不难得知,她喜欢的类型就是阙梧雨这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781章阴差阳错的这一下###
,我在八零追糙汉
陈父送客归来,面对于敬亭夫妻,他显得很拘谨。
于敬亭按着原计划,把老头一通奚落。
从于敬亭跟陈父的对话里,穗子能拼凑出陈父的感情史。
先是跟唱京剧的女老生闹出假孕丑闻,又被女保姆下了药差点失了身。
这样不堪的经历,在穗子过往的认知里,简直是不敢想象。
这样一个堪称毫无节操的老者,书房里却是摆满了名家字画,还有一个柜子,用来装老头在学术上得到的证书奖杯,讽刺感十足。
于敬亭被阙梧雨的亮相弄得心事重重,连挤兑老头这种平日里他最喜欢的消遣都没多少兴趣,犹如例行公事般,随便怼了他一阵,就领着穗子离开了。
离开时,穗子眼见着陈父和陈母同时露出长舒一口气的表情,可见于铁根平日里没少嚯嚯人家老两口。
“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大敌意呢?”回去的路上,穗子问他。
“老东西一开始管你叫野孩子,后来叫你乡下野丫头,他前后叫了38次,我都数着呢,比你他数落你,我收拾他的次数已经算是轻的了。”
至于老爷子给陈丽君婚礼作妖什么的,于敬亭都是捎带处理的,重点还是老东西瞧不起他媳妇。
“.......”穗子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心里涌现出一股奇特的满足感,这感觉倒是熟悉。
“你做这事,我都有参与吗?”
“你猜?”于敬亭还吃着醋,话都不好好说。
就不告诉她,她不仅参与,她还出谋划策,陈家和樊家人都让她算计了一圈,把人整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穗子脑子里又想起一些片段,都是俩人在一起商量对策的,有猫在被窝里叽叽喳喳,也有围在烤炉边吃着烤地瓜琢磨着怎么收拾人。
“原来我长大后,会成为这样的人啊......”穗子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心里却越发踏实。
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起很多事了,过去跟现在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拼图越来越完整。
无论是现在的生活,亦或是择偶,甚至是她自己的性格和职业规划,都与17岁时想的完全不同。
她成了自己完全不敢想的完美女人,参与了于敬亭所有的生意,从一个跟人吵架都不知道怎么怼回去的人,成长为跟他一起斗极品,甚至还能出谋划策。
“不成为这样的人,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嫁给一个耍笔杆子的,做一辈子贤妻良母?”于敬亭酸溜溜。
他现在已经掉进醋坛子里,看什么都能酸两句。
“可是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啊。”
于敬亭瞬间觉得没那么酸了,嘴角已经上扬了,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你说说,现在有什么好的”
“首先,我现在成长为非常独立的女性,我可以继续专注学业,我有两个很好的宝宝,有非常好的婆婆,爸妈也不错,姣姣也超级优秀......”
穗子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下去。
于敬亭刚开始还嘚瑟的等着她夸自己,听她说了一圈,唯独没有自己,脸唰地黑了。
“噗。”穗子看他表情那么难看,终于是笑了出来,越笑声越大。
她以前怎么会怕他啊,于铁根多率真,她能感受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而且微妙之处就在于,这项特殊的能力,似乎只有她有。
他情绪的遥控器被她一个人握在手里,他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另一半,这份意外的发现让穗子的心里淌满了蜜糖。
“还敢笑?!”于敬亭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一时恼羞成怒,想给她来个凶相毕露吓唬她一下。
不远处,黑色的桑塔纳蓄势待发。
司机从公厕跑回来,对着后排的阙梧雨说道:
“阙主任,真要撞过去?”
按着计划,司机是要开车过去,跟于敬亭的车来个“意外剐蹭”。
阙梧雨从家里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个于敬亭是个软硬不吃的混世魔王。
谁敢惹他,他敢抄谁全家。
阙梧雨没想过会在陈家偶遇于敬亭,但既然遇上了,他就想利用这个机会。
制造摩擦,让于敬亭在陈涵穗面前无能狂怒,只要放大于敬亭的缺点,就一定能引起他们夫妻之间的嫌隙。
工于心计的男人,这些计谋都是长在DNA里的,不需要过脑子,信手拈来。
只是这份心计在想到陈涵穗后,打了折扣。
阙梧雨不由得想到了文雅柔和的姑娘,想到了她粉色的泡泡袖,垂眸时微颤的眼睫,想到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茶香。
这样的感觉,他从没有过。
只见了穗子一面,他命运的齿轮就被上天无情地扣动,阻碍了他精明的盘算。
撞过去的话,她会不会受伤?
即便是司机是他精心挑选的,车技过人,可总会有万一吧?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还来不及思考,便已说出了他的答案。
“算了。”
阙梧雨已经打算放弃这种危险的方式,但下一秒,前面车里发生的事,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看到了,那个刚刚闯入他心里让他产生怜惜情绪的姑娘,从副驾上起身,亲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一幕将阙梧雨的理智点燃,他不假思索地说道:“让开,我来开。”
穗子把于敬亭气到磨牙,还不能拿她怎样,正想搂过来啃几口出出心底邪火,穗子比他先一步行动。
穗子起身,轻轻地啄了下他的唇,于敬亭不敢置信。
“媳妇,你想起来了?!”
没失忆的穗子都很少主动,失忆后脸皮更是薄如蝉翼,亲一口都能晕,这直接进步到主动吻他了?
“没有都想起来......”她想亲就亲咯。
虽然她现在脑中的记忆片段越来越多,但是始终像是再看别人的故事,少了几分参与感。
之所以亲他,纯粹是顺从内心。
这是17岁的穗子对心上人最直接的表白,她鼓起勇气,想告诉于敬亭,无论她之前脑补出来的完美恋人是什么样,她现在最喜欢的人,是他。
这水汪汪的眼神,配上欲说还休的表情,让于敬亭心里一窒,就在他屏住呼吸,等待她下一句时,车身传来一阵剧烈撞击。
###第782章恢复记忆了###
,我在八零追糙汉
于敬亭在车撞过来时,第一反应就是搂住穗子,但还是迟了一步。
穗子的头撞到了车面板框上。
于敬亭心里一惊,忙抱她起来。
“穗子!!”
于敬亭惊慌失措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穗子睁开眼,看到他满脸担忧,脑子里像是有大片的东西要碎掉似的。
“敬亭?”
他没留意她的称呼变了,只看到她撞到的额头泛着红印,心急如焚。
“头痛不痛?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还好......”穗子脑子里的记忆排山倒海地袭来。
失去的记忆连同这几天失忆后的记忆全都连在一起,穗子头很痛,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车窗被轻敲了两下,阙梧雨的声音传来:
“你们没事吧?车不小心追尾了,刹车似乎出了点问题,需要帮忙吗?”
“大雨?”穗子扶着太阳穴,记忆的大量重叠让她来不及思考眼下,脱口叫出的,是对阙梧雨前世的称呼。
“你踏马管这叫追尾?马路这么宽,非得追老子的车?草,等我从医院回来再跟你算账。”
于敬亭边骂边扶起穗子,让她的头轻轻地靠在座椅上,将座椅放下来,始终没有看阙梧雨一眼,注意力都在穗子身上。
“我想这是一场误会。”阙梧雨看面色苍白的穗子,心里有一丝后悔,更多的是对她称呼的疑惑。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的?
于敬亭平日里是不会咽下这口气的,如果车上只有他自己,肯定下车揪着人家领子干一架了。
但穗子这会撞到了头,他的心都在穗子身上。
就连骂人,都是他扶穗子的同时进行的,一点时间没浪费。
把穗子扶起来后,于敬亭一脚油门,直接开车走人。
多大的仇恨,也比不上他媳妇重要。
穗子头晕目眩,脑子又很痛,靠在椅子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阙梧雨站在原地,看着于敬亭的汽车尾气,想到穗子苍白的脸,心里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懊悔”的情绪。
于敬亭竟然没有下来,没有如他心里想的那般,与他讨论。
“这男的挺怂啊,是不是看到咱们的车牌吓跑了?”司机过来,语带讥讽。
“怂?你错了,
这世上谁都有可能怂,他是不可能怂的。”
阙梧雨知道,于敬亭只是更在乎他爱人的身体状况而已。
后面只怕是还有的闹腾。
“都说东北男人最爱面子,现在看来......”阙梧雨压下心底涌现的挫败感。
这一局,他输的彻底。
到了医院,穗子也醒了。
脑子已经不那么痛了,只有被撞的地方,因为皮外伤隐隐作痛。
于敬亭把车停下来,给穗子来了个公主抱。
“我没事了,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走。”
“你觉得?不好使!走,让大夫看看。”
于敬亭抱着穗子一路狂奔,刚好有家人送即将临盆的孕妇过来,孕妇疼的已经走不了路,这家老少齐出动,抬着孕妇进来。
看到于敬亭抱着穗子健步如飞,被抬着的孕妇默默无语,看看自己丈夫吭哧瘪肚的样子,感觉丈夫空有一身肥肉,啥也不是......
“敬亭,你听我说,我真没事,我的记忆――”穗子想说,她的记忆都回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记忆不记忆的?有没有那玩意能咋地,你少说两句,别累脑子!”
于敬亭咆哮完穗子,一脚踹开主任的门。
“我媳妇撞到头了,你快给检查下!”
主任是樊煌找的熟人,对这小两口自然不敢怠慢,仔仔细细的给穗子检查,最后做出结论。
“没有脑震荡,问题不大。”
“不大是多大?”于敬亭不放心。
“呃.......就是连瓶黄药水都不用开的那种程度,客观点说,你再晚俩小时来,她额头的红都会自行消失。”
知道穗子没事,于敬亭这才放松下来,一秒从神经病模式切换到体面人模式,又是跟主任拉家常,又是跟人家握手的,与刚刚的狂躁判若两人。
穗子看他这样,眼圈红红的。
要什么白马王子啊,她家的“黑马王子”不比那玩意实用多了?
文能考清大,武能脚踢渣,能赚钱还知道心疼人,虽然炕上没节制这点稍显吃力,但她也不是不能“忍”,为了让他不出去嚯嚯别的女人,她这点辛苦也是可以吃的.....
“她都哭了,还说没事?!”于敬亭一转头看到穗子眼圈红了,又从体面人切换到神经病模式,对着医生质问。
穗子:......
从医院出来,穗子想跟他分享下这几天的感悟,历经了失忆又恢复记忆,她好像想明白很多事。
整酝酿着怎么跟他开口,却见他车不是开往回家的路。
“这是要去哪儿?”穗子问。
“找那个傻缺儿干一架。”于敬亭嘴里的傻缺就是阙梧雨。
他当时的心思虽然都用在穗子身上,但智商还没丢,如果他车停在路边,对方也想停车,追尾还说得过去。
大马路中间,追他二大爷的尾啊。
这是摆明了找事儿。
“傻缺说不定跟陈老头穿一条裤子,陈老头跟他说咱们坏话,他就找事儿,我这就杀过去,教他做人。”
“他跟姥爷不是一伙的,我想,我收到的那封信,是他写的。”
于敬亭紧急刹车,停下来眯着眼问:“你说什么?”
“那封落款是雨的信,是他写的。”
怪不得她当时看了字迹那么熟悉,原来是大雨写的。
那字陪伴了她前世好几年,她是再熟悉不过的。
穗子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uu看书阙梧雨就手写信给她。
虽然彼时已经有了各种通讯软件,几乎没有人再用这么传统的方式,但他依然保留了这个习惯。
无论他在哪里,都会保持着一周一封信的习惯,为的就是让穗子犯病时,对这世间还有一丝牵挂和留念。
那是她前世最好的朋友,想不到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了。
“你和那个傻缺儿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于敬亭端详着穗子,终于发现了穗子的不一样。
她的眼神变了。
依然柔和,可是多了一份这几天没有的淡然,那是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的泰然,这绝不是17岁的穗子能有的境界。
“你恢复记忆了?”
------题外话------
我失去记忆了,只有月票才能唤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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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783章理由只有一个###
,我在八零追糙汉
“嗯,刚就想跟你说,你一直打岔.......”
“恢复记忆是好事――等会,你恢复记忆了,还把傻缺儿想起来了,所以,你什么时候跟傻缺儿认识?连人家的笔迹都记得,这就不是一般交情。”
于敬亭刚压下去的醋劲儿又上来了。
“说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交情,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于敬亭听到前面那句还肝火旺盛,听到后半句,两道浓眉几乎要拧到一起了。
“怎么回事?”
穗子就把自己前世得抑郁症的事儿说了。
这会抑郁症还很少能听到,她花了一点时间解释这个病。
“大雨那会算是我的主管部门的领导,有一次饭局遇到了,当时一群老狐狸灌我,他帮我解围,就这么认识了。”
穗子前世经商,一开始也是挺难。
上面没有靠山,经常被各种卡,这种饭局不能不去,长得好看的女企业家少不了要被开些乌七八糟的玩笑,被灌酒更是家常便饭。
阙梧雨那时已经是个小领导了,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那个饭局让他跟穗子相识,因为俩人有着相同的文学爱好,聊起来也颇为投机,就成了好友。
有他罩着,穗子也不用再去应付上级部门的刁难,逐渐顺遂起来。
后来她病了,身为好友的他,更是每周一封信,以此激励穗子活下去的希望,所以穗子哪怕是失忆了,看到他那熟悉的文笔,也会有印象。
“算起来,他也是我的贵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前几天为什么会写那样的信给我,但我想他应该是没恶意的,追尾这件事,能不能不要计较了?”
穗子很坦诚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夫妻一体,这种事她没必要瞒着于敬亭。
“不计较――”于敬亭拉了个长音。
这短暂的几秒,他的心思早就转了几个回合。
穗子说的那场“梦”,她觉得姓阙的是朋友,但于敬亭凭他做男人近25年的经验,用脚丫子想都知道那小子不可能把他媳妇当朋友。
一个男人对女人无条件的好,那理由就一个,看对眼了。
只是穗子这么坦然地说出来,证明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于敬亭这脑筋转得快的,自然不会傻了吧唧的提醒她。
“既然是你的贵人,那就是我的贵人,我明儿就拎着酒上门,跟他处哥们去。”
“会不会太突兀?我觉得现在顺其自然就行,先把大雨为什么写信给我的事搞清楚,
他的信是出现在我失忆的阶段,或许有人想要利用他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穗子纵览全局,给出合理推断,再看于敬亭,只觉得他这会笑得特别的......假?
“你皮笑肉不笑的,干嘛呢?”
“嗨,我是被我媳妇的聪明震慑到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多听话啊,我弟弟也听话。”
“......你哪儿来的弟弟?”
“怎么就没有呢,这几天你突然成17岁的小姑娘了,亲一下都不肯,可怜的它啊.....我只能用一首歌来表达它的心情。”
“???”
于敬亭清清嗓子,唱词儿说来就来。
没有点才艺,他好意思娶这么漂亮的小娘们?
“当我想你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当我想你的时候,泪水悄悄的滑落~”
歌是好歌,词儿也不错。
就是他这个爪子,不大对劲。
于敬亭一边唱一边抓住她的小手,疯狂暗示。
“!!!于铁根你要不要脸?!”
“哎,又叫我铁根?看来你又失忆了,我只能给你人工呼吸一下,帮你找回记忆.......哎,媳妇,我发现前面有个小树林,平日里很少有人过去,其实我们去那里找找美好的回忆,也是不错的。”
“......”
晚上,陈丽君夫妻过来看穗子,听到穗子恢复了记忆,都很高兴。
只有王翠花一人满脸懵逼。
“穗子失忆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于水生好笑地看着自己老伴儿,他家花儿这反应是真够“快”的。
“让各位长辈担心了。”穗子觉得她老爸的表情有点失落,便打趣道,“爸,你似乎对我恢复记忆不那么高兴?”
樊煌干咳两声,倒也不是。
但是失落多少是有点的。
“还以为能趁着你失去记忆的功夫,体验一把养大姑娘的感觉,结果于铁根这个臭小子,把你护得跟什么似的,我都没机会跟你多相处。”
“爸,你这话说的,我要敢欺负你闺女,你早拿刀过来砍我了,还能留着我不成?”
于敬亭表示委屈,老丈人真是难以讨好的生物啊。
对他闺女好了,他嫌自己不给他跟穗子相处的机会,对穗子不好,老丈人分分钟掀桌子上门领人。
他媳妇这娘家距离他家就隔了一分钟的路程,穗子要是站在院子里喊一嗓子,他老丈人丈母娘拎着刀就上门打架了,谁敢欺负这么有后台的穗子?
“那不能够,有我在呢。”王翠花说道。
于敬亭点头,嗯,关键时刻还是老妈护着他。
“他真欺负穗子,都不用等亲家上门,我就把他踢出去了。”
“......你这老太太早就看我不顺眼想踢我就直说,别拿我媳妇当借口,是吧,媳妇”
穗子只低头笑,这种混战局面,她才不参加呢。
陈丽君眼尖的看到穗子胳膊上全都是蚊子包,uu看书脖子上也都是。
“穗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一身是包?”
“......”穗子脸腾地红了。
脚在桌子下使劲踢了于敬亭一下,始作俑者,你倒是说两句话啊!
“啊,这个是我俩去小树林里采蘑菇时被蚊子叮的。”
“采蘑菇?那蘑菇呢?”王翠花问。
“呃......”穗子的脸又红了,她是真不擅长说谎,17岁时就不擅长,25岁了,她还是不擅长。
“我们是奔着蘑菇去的,结果树下根本没有蘑菇啊。”没有蘑菇,只有采蘑菇的小穗子~
“我看你就是离开村儿太久了,基本的常识都忘了,又没下雨,到哪儿采蘑菇?”王翠花显然是低估了她好大儿的脸皮。
穗子的脸更红了。
正经蘑菇是没有,可是不正经的......呸!
屋里面欢声笑语,院里的人听着不是滋味。
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784章以人为镜###
,我在八零追糙汉
院子里,沈军听着穗子全家的欢声笑语,表情逐渐酸了起来。
刘亚男过来催他。
“你该出发了,一会公公醒来看不到人,会着急的。”
她公公的脾气很大,生病后更是难以伺候,夫妻俩是轮着换岗,才强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