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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现场留了一只实验用的手套,还有轮椅印。

    “我们那一片,只有苏家有个坐轮椅的,那种手套寻常人也不会戴,除了他还会是谁?”

    苏家跟孟家隔着三条街,按说距离不算近,但坐轮椅的人总共也没几个,苏哲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

    实验室的手套+轮椅印,这都是非常有特点的物件,具有极强的标志性,把它们放在一起,第一能想到的就是苏哲。

    “那孩子看到是谁了吗?”穗子继续问。

    孟母摇头。

    “她受到惊吓了,醒来后啥也不肯说,就知道哭,我问了好几遍,她就说让人打晕了,别的不记得。”

    “大姐,我大概已经有侦破方向了,咱现在就去警局。”

    ###第456章蓄意栽赃###

    “有方向了?!这难道不是苏哲做的?”孟母疑惑道。

    于敬亭垂眸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穗子怀疑的是——?

    穗子冲着于敬亭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测。

    “到了警局咱再说,首先是可以排除苏哲的。大姐,咱想想看,苏哲是个残疾人,咱们市区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有几个人坐轮椅?”

    “他即便是真想干点什么坏事,他也不可能挑着下雪天下手啊,留下轮椅印,岂不是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就是凶手?”

    “更何况,咱就是说,苏哲就是凶手,他把小姑娘打晕,可他是怎么在轮椅上,把小姑娘的衣服脱掉的?”

    穗子示意于敬亭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她则是坐在了于敬亭的腿上。

    这条走廊没有人,方便她的演示。

    “假设我这会已经晕了。”穗子向边上倒去,“敬亭,你能以坐着的姿势给我把棉袄脱掉吗?”

    棉袄还好说,棉裤可是背带裤。

    这种背带棉裤,别说是坐在轮椅上脱,即便是孩子自己穿脱也是很麻烦的。

    北方经常会有孩子因为脱棉裤太麻烦而尿裤子。

    苏哲腿脚不方便,他真想对孩子下手没必要把棉裤脱了,直接伸手进去更方便。

    若是想做的更进一步,那就更扯淡了。

    “坐在轮椅上,如果受力不均匀会后翻,孟莲现在也得有六十多斤了吧?人失去意识时,大脑没办法控制全身各处肌肉继续用力分担重量,所以——”

    “所以,苏哲想要在轮椅上抱着一个晕过去的小姑娘做点什么,相当于举着一麻袋大米手部来回运动——不是我瞧不起他,他那弱鸡,拎二十斤的豆油都上不来气,你让他整六十斤,不是要他命?”

    于敬亭说出最后结论。

    孟家父母如梦初醒,听起来的确是很有道理。

    “可不是他,那怎么会有手套和轮椅印?”

    “这就得去警局再说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有预谋的栽赃陷害。

    只要能查明,是谁挪用了苏哲的轮椅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能够拿到苏哲轮椅和手套的,必然是跟苏家关系密切的,说不定嫌疑人就在苏家。

    穗子和于敬亭的想法得到了警方的认同。

    实际上,在穗子等人到达警局时,苏哲就已经解除了嫌疑。

    穗子他们赶过去时,苏哲正在签字,准备离开。

    看到于敬亭两口子来了,苏哲挑眉。

    “呦,这不是大损人于铁根吗?你干了什么坏事过来自首?”

    “呵,让你失望了,老子是大好人——我媳妇亲口承认的。听说你让人扣屎盆子了?我特意来看热闹。”

    这俩人见面就掐,相互损一下。

    穗子黑线。

    “苏哲,我们是过来替你澄清的,但看起来似乎不用我们帮忙了?敬亭特别担心你,知道你出事晚饭都没吃。”

    “我那是嫌肉腻得慌,才不是为了他。”于敬亭还挺傲娇。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的奇特。

    明明彼此关心,见面还要死不承认,互相损一番。

    “等你那智商想到办法,黄花菜都凉了。”苏哲嘴上虽然损于敬亭,不过眼神的确是满是暖意。

    “抱~”于敬亭怀里的波波冲他伸出手,苏哲顺势把波波接过来。

    “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损人爹,歹竹出好笋。”

    “他就这么放了?”孟母指着苏哲。

    虽然穗子已经澄清过,不大可能是苏哲做的,可是现在还没捉到真凶,孟母对苏哲始终存有一丝怀疑。

    “苏老师已经用力学证明了不可能是他做的,而且苏老师能够提供不在场证明。”廖勇解释道。

    一局子的人,全都被苏哲上了一课。

    这家伙画了图,用各种公式,精准地计算出轮椅的受力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是他做的,轮椅不可能不侧翻。

    “毕业这么久了,能够再次听到这么精彩的课,我们也是受教匪浅......”廖勇含蓄地说。

    其实大家内心的真实想法都是,课讲的不错,下次别讲了——根本听不懂好么。

    从苏哲身上众人算是明白一件事,啥叫知识就是力量。

    苏哲被带过来一点也没害怕,先是不开口,坐在那进入了一段贤者时间,任凭办案人员怎么问都不开口。

    众人以为他心虚,事情的真相却是——

    “我觉得你们这个审讯室,特别适合灵感发散,下次我再卡壳,可以再让我进来待一会吗?”苏哲非常认真地问。

    众人黑线。

    科学家都是这么不拘小节,不走寻常路的?

    苏哲进来前一直卡壳,有个反应死活算不出来,进来后突然就有灵感了,在小黑屋里一通冥想,把课题想明白后,心情大好,顺势给大家上了一节课。

    成功地洗掉了嫌疑不说,还用高高在上的学神蔑视的眼神,狠狠地虐了一把众学渣的心。

    “我们认真听了苏老师的分析后,用轮椅模拟了现场,苏老师的推断是正确的,如果真的是苏老师所谓,轮椅会侧翻。”

    “唔,原来是侧翻啊,我以为会是后翻。”穗子有点小惭愧,果然还是苏哲更专业一点。

    “后翻的概率也是有的,但是根据我的推断,还是侧翻概率更大。”

    苏哲又给穗子讲了一遍,穗子连连点头,一看就是懂了。

    “那不是他,会是谁啊?”孟家夫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

    “苏哲,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有没有可能是——”

    “不可能。”苏哲看穗子这吞吐吞吐的,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是我爸,案发的时间,我跟我爸正在下棋。”

    “啊?”这个答案,属实是出乎穗子的意料。

    她以为是苏父。

    苏父能拿到苏哲的轮椅和手套,作为苏家唯二的男性,他是很有可能做这种事的。

    可苏哲说苏父有不在场的证明,那会是谁?

    “查查柳腊梅。”苏哲丢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名字。

    “柳腊梅,不是女人?!”

    众人全都惊了。

    一个女人,没道理干这种事吧?

    她的动机是啥?

    “我明白了!”穗子一拍脑门,她太草率了,把问题想简单了。

    这根本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蓄意栽赃!

    ###第547章解脱(月票50+更)###

    穗子一开始想到的是,既然苏哲不具备动机和作案条件,那能拿到他轮椅的人就是凶手。

    涉及到猥亵,她很自然地想到嫌疑人是男人。

    所以当苏哲说出柳腊梅有嫌疑后,穗子感觉世界观都要崩了。

    “可是,她身为女人,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廖勇问出大家心里的困惑。

    “报复,她要报复我,以及,拿到我家里的钱。”苏哲说罢很认真地对已经傻眼的孟家夫妻道歉。

    “我很抱歉,因为我个人家务纠纷,导致你女儿差点被冻死。”

    孟家夫妻机械地摇头,这会他们的大脑都别不过劲来,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意外。

    “事情要从我得到的奖金开始说起......”

    苏哲开始讲述他跟柳腊梅之间的这笔算不清的孽账。

    柳腊梅之前花言巧语的骗取了苏家父母的好感,让苏母拿钱给她囤了药材,她计划着卖了药材赚到钱,就带着钱远走高飞。

    计划的非常完美,但是穗子一家的出现,让苏家人认清了柳腊梅的真面目。

    苏母不再给柳腊梅钱,柳腊梅本想着卖药材,可是药厂的负责人杜仲是于敬亭的好哥们,在穗子的授意下,执意拖着不肯给柳腊梅结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柳腊梅拿不到钱,监狱里的李有财坐不住了。

    李有财花言巧语骗柳腊梅,承诺只要柳腊梅弄了钱,帮助他保外就医,他就带着柳腊梅远走高飞过好日子。

    柳腊梅每次去都告诉他,事儿马上就要成了,信以为真的李有财心花怒放。

    在监狱里横行霸道不服管,在他看来,他马上就要出去,告别这鬼地方,所以他放纵了,他飘了。

    之前一直被人欺负,这会自以为站起来了,再也不用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甚至收买了狱霸,承诺让柳腊梅在外面给狱霸家人一大笔钱,以此换取狱霸的贴身保护,结结实实地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在里面,谁见了他,不得乖乖喊一句“财哥”?

    就在李有财做着美梦,以为自己快要出去时,柳腊梅这遇到了穗子,一分钱都没拿到。

    狱霸的亲人也来到监狱,跟狱霸控诉,说并没有得到柳腊梅给的钱。

    这下李有财倒了霉了,被揍不说,还被威胁,必须要快点给狱霸家人钱,否则就天天让他“红白相见”。

    狗急跳墙的李有财只能再找柳腊梅施压,让她想办法弄到钱。

    柳腊梅几次去药厂,都被杜仲打太极拳敷衍过去,眼看着距离狱霸给的最后通牒没几天了,柳腊梅心如火烧。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于敬亭来到苏家,给了苏哲1000块钱的技术转让费。

    这钱就是在柳腊梅眼皮子底下给的,柳腊梅仿佛看到了曙光。

    虽然1000距离她的预期还有段距离,但是足够解决燃眉之急,让她心爱的“有财哥”不再受苦。

    但就在柳腊梅以为苏哲是个好说话的,随便哄几句就能把钱要过来时,苏母出手了。

    苏母把钱一分不剩地收走,任凭柳腊梅怎么闹腾都不给。

    并且苏母撂下了狠话,柳腊梅想要管苏哲的账也不是不行,条件是必须给她生个孙子出来,孙女也行。

    只要能生孩子,那以后苏母就不再管儿子的账。

    否则,苏哲赚的所有钱,都归苏母所有。

    柳腊梅只能每天领一点点小菜钱。

    那点钱甭说救李有财,就是日常开销都要精打细算。

    柳腊梅心里窝了一股火,没出宣泄。

    再加上穗子一家隔三差五就来苏家,也刺激到了柳腊梅。

    穗子除了第一次跟她见面时穿得跟富婆似的刺激到了柳腊梅,后面几次穿着都很普通,但柳腊梅却能从她和于敬亭的互动里,读到了穗子眼角眉梢这挡不住地幸福。

    如果说穗子有钱伤害的是柳腊梅的虚荣心,那穗子跟于敬亭的感情,就成了柳腊梅严重不能承受之轻。

    后来苏哲又认了穗子家的俩小萝卜当干儿子干闺女,对柳腊梅来说就是鞭挞灵魂。

    每次穗子带孩子们过来,等他们走后,苏哲和苏母都要讨论一下俩孩子多可爱,苏母这么刻薄的人都很喜欢小萝卜。

    越是喜欢小萝卜,对柳腊梅就越发冷嘲热讽。

    这层层打击,叠加在一起,柳腊梅爆发了。

    穗子没有主动的报复过她,可是穗子过的好日子却狠狠地虐柳腊梅,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柳腊梅一直蛰伏着,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昨天晚上下了雪,苏哲跟他父亲下棋,苏母出去约会老头。

    柳腊梅被苏母安排着给苏哲修轮椅。

    苏哲的轮椅轱辘时间长了有点锈,需要推到修理自行车的地方上油。

    柳腊梅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正在跳皮筋的孩子们,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如果苏哲也跟李有财一样进了监狱,那苏家肯定会大乱。

    苏家一乱,她就有机会拿钱走人。

    即便是拿不到钱,报复苏哲也是好的。

    尽管苏哲没有伤害过柳腊梅,但是柳腊梅就是恨透了苏哲,她觉得就是这个瘸子耗费了她的青春,将她的梦想困在这不大的房子里。

    穗子之前也劝过她,让她跟苏哲好好过日子,甚至也曾对她说过,只要她好好跟苏哲过,苏哲不会计较她的过去,俩人说不定也能相扶到老。

    穗子的这些话起了反作用,激发了柳腊梅的反骨,柳腊梅甚至偏执地认为,只要她把苏哲害了,也算间接地报复了穗子。

    穗子有老于家护着,柳腊梅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她只能从看似弱势的残障人士苏哲身上下手。

    苏哲把这些前因后果讲完,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对孟家夫妻来说,这个消息真是悲喜交加。

    女儿没有被人猥亵,对孟家或许是个好消息,尽管差点被冻死,身上也有多处冻伤,但名声起码是保住了,孟家不需要因为这件事搬家,女儿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

    穗子看他们的表情,猜到了这对夫妻心里想的,心情复杂。

    柳腊梅如果真的是真凶,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解脱。

    ###第548章吃俺老孙一棒###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548章吃俺老孙一棒柳腊梅很快就被带了过来,被带过来时,她正在苏家翻钱。

    苏家父母全都出去找关系打听苏哲的事儿了,柳腊梅拿着锤子撬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苏家的钱。

    苏父苏母积蓄也有一些,加上之前于敬亭给的,柳腊梅喜上眉梢。

    钱都揣兜里,准备走了,廖勇带人过来了。

    柳腊梅再想抵赖已经没有用了,她身上搜出来的钱就是最好的证据。

    柳腊梅作案过程也很简单,她坐在苏哲的轮椅上,趁着孟莲落单时把孩子敲晕,拖到荒草里衣服扒掉,企图制造一种被人欺负的假象。

    为了引导众人往苏哲身上想,她还从轮椅底下的储物篮里拿了只苏哲的手套,扔在附近,这才坐着轮椅离开。

    柳腊梅觉得她这波操作在大气层,感觉她人生的智慧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上天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都不会有人能察觉到这是她做的。

    刚被带到局子里,柳腊梅还矢口否认,可是当晚又都承认了。

    架不住办案人员的审问,逻辑漏洞百出又不能自圆其说,顶不住压力就都招了。

    更奇葩的是,她招完后,竟然问办案人员她啥时候能回家。

    在柳腊梅心里,她一没真正侵犯那孩子,她是个女人嘛,缺乏作案工具。

    二来么,那孩子虽然是被冻伤了,可已经脱离危险了,人还活着。

    四舍五入,她根本没犯啥事么,大不了她过去给小姑娘道个歉,再不济,赔偿一点点钱,三十啊五十啥的,两清了。

    可是当廖勇说出,她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最少三年时,柳腊梅整个人都傻了。

    穗子当时趴在孟母耳边说的,就是关于时局的。

    穗子每天都看报纸研究新闻。

    对时政要闻的敏感度极强,最近她得出个结论,要严打了。

    如果孟莲遇到的真是个恶徒,被抓到,说不定就得吃枪子。

    像柳腊梅这种行为,遇到特殊时期,就算能保住命她也得关很多年,李有财亏得是去年被抓的,要是今年,早就重新投胎了。

    可能对于此刻的李有财来说,重新投胎对他都是种解脱。

    柳腊梅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跟李有财失联了。

    李有财之前多嚣张嘚瑟,现在就多憋屈受罪。

    这里面也有不少于敬亭的功劳。

    于敬亭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管穗子要零花钱。

    穗子问他干嘛,他就随口说要请朋友吃饭。

    虽然有个土豪爹,自己又是一厂之长,但是于敬亭的家庭地位一点也没高。

    每个月所有收入都得上交给穗子,都不用穗子开口,王翠花就把事儿办了。

    穗子对管家拿权没有多大的野心,也能理解男人在外要有些应酬,于是每次于敬亭要钱她都给。

    一来二去的,穗子没说啥,王翠花不同意了。

    于敬亭这段时间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要很晚才回来,身上还有酒气,这在王翠花看来就是彻底学坏了。

    不敲打一翻肯定是不行,找穗子说这事,穗子笑呵呵地劝了她一通,说她相信于敬亭有分寸。

    王翠花一看儿媳妇太宠溺儿子了,转手指挥她的打手,等逆子回来就把门锁上,把人捆了。

    不老实招待,就扔鹅圈里跟铁球铁饼作伴。

    还得挑儿媳妇不在家的时候,要不穗子看着心疼,要拦着就耽误事了。

    打手就是于水生。

    虽然于水生觉得老伴儿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怎么认同老伴这种蛮不讲理的行为。

    但是吧.....如果不把儿子捆了,那进鹅圈陪伴铁球铁饼的,就是他了。

    穗子一下班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院子里的石板砖都掀了好几块,像是有人在这里争斗过。

    进屋一看,水盆弄洒了,地上都是水。

    王翠花正拿着拖布,骂骂咧咧地擦。

    “娘,家里这是......招贼了?”穗子小心翼翼地问。

    “造孽了!还不是因为那个不着调的于铁根!”王翠花对着穗子一通吐槽,穗子在婆婆愤怒的陈述里,勉强把事情的经过拼凑出来。

    于水生奉了“太座”的命令,要捉拿于铁根,将他捆了严刑拷打,问他这段时间都跟什么人鬼混。

    于敬亭喝得晃晃悠悠回来,刚进屋就被用麻袋套上了。

    于水生绝对有公报私仇的意思,谁让这个逆子之前套他好几次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于敬亭本就喝了酒,还晕乎着呢,又被套了麻袋,以为家里进贼了,奋力挣脱,上演了套着麻袋蹦蹦跳的经典桥段。

    不仅把他爹给撞了,也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其结果就是,父子俩两败俱伤。

    于敬亭把于水生撞得闪了腰,于水生把于敬亭捆床上,父子俩一个东屋,一个西屋,各自哼唧着。

    听到穗子回来了,俩屋集体没动静了。

    明明是个挺悲惨的事儿,但穗子听完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想着看看公公伤成啥样,又考虑到公公他老人家也是个要脸的人,她这么过去,只怕会伤了公公尊严。

    本着夫债妻还的心思,穗子在外屋喊道:

    “爹,我那有药酒,我让我娘拿给你,敬亭他就是喝多了,我一定好好说他。”

    “什么药酒?完全不需要。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一点事没有,哈哈。”

    东屋传来于水生的笑声,只是听起来多少有点气虚。

    “这个混蛋于铁根,交了狐朋狗友在先,殴打亲爹在后,等他酒醒了,看我不收拾他的!”王翠花指着西屋骂,却也不放心儿子。

    “你瞅瞅那个逆子酒醒了没,没醒就拿水给他泼醒!”

    “是,我一定好好教育他。”穗子进西屋,见着于敬亭四仰八叉地躺那,嘴里还哼唧着。

    “我喝多了,我真喝多了,玉皇大帝是我爹,王母娘娘是我亲妈~”

    穗子眼角抽了抽,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别装了,咱娘没跟进来——还有,玉帝和王母也不一定是两口子,你这么说容易挨揍。”

    于敬亭没动静了,穗子担心他真的喝晕过去,拿手轻轻地摸他脸,被他一把拽着,压在身下。

    “小野猪精往哪儿里跑,吃俺老孙一棒!”

    “......”

    他是不是真喝多穗子不知道,但是虎肯定是真虎。

    ###第559章这挡不住的倾诉欲啊###

    穗子经常觉得于敬亭身体里住着个大男孩的灵魂,调皮捣蛋,间歇发作。

    就比如现在。

    被他压住的穗子锤不动他,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拱在她的肩头,一边嘚瑟地上下其手,一边喊着:

    “我真的喝醉了!”

    “喝你大爷的!于铁根你见过谁家喝醉的人承认自己醉了?!我看起来很像弱智吗,你这样糊弄我!”

    “谁家弱智有我媳妇这么可爱?来,嘴儿一个~”

    穗子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在于敬亭惊诧的眼神里,扯着嗓子喊:

    “娘!他装醉!”

    于敬亭小眼神十分委屈,仿佛再说,媳妇竟然学会告状了?!

    王翠花拎着擀面杖就进来了,看到坏蛋儿子压在儿媳妇身上,嫌弃地别过眼。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儿子?!”

    “随我爹啊,你自己挑男人就这眼光,还怪得着我随根儿?”

    于敬亭懒洋洋地坐起来,装醉既然被拆穿,那就大方面对喽,反正他脸皮厚。

    “别转移话题,打你爹的事儿咱放在一边先不说,先交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浪了,为什么经常醉醺醺的?”

    “我爹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两瓶酒重要是吧?爹!这老娘们飘了~~~”于敬亭扯着嗓子挑拨离间。

    穗子揉太阳穴。

    只听邦一声,王翠花的擀面杖削到了于敬亭的肩膀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一点都不同情你。”穗子很真实地说出想法。

    有的人,天生就是欠削。

    “这家里没有爱了。”于敬亭长叹一声,揉着被亲娘打疼的肩膀。

    “我这就是跟几个当地的朋友吃吃饭,吃完了就回来了,哪儿也没去,浪什么浪?”

    “干什么的朋友?”王翠花继续追问。

    “呃,就是——”于敬亭停顿了下,突然指着窗外说。

    “换头发的来了!”

    “哎!换头发的别走,等会!”

    王翠花扯着嗓子喊道,风风火火地进里屋拿出囤积下来的辫子,冲出去。

    姣姣的辫子剪了,学校不让留长头发了。

    辫子剪下来可以卖钱,勤俭持家的王翠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王翠花刚出门,于敬亭也跳起来,抄起棉袄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穗子问。

    “出去有点事,不用等我吃饭了。”

    穗子蹙眉,这属实是有点不像话了。

    “咱娘会杀了你的!”

    “她才舍不得让你当寡妇呢,乖,等我晚上回来,再给你交公粮~”

    于敬亭给穗子抛了个媚眼,趁着穗子脸红的功夫,又把穗子放在梳妆台上的钱包抓起来揣兜。

    等穗子回过神时,他已经卷钱跑路了。

    王翠花看到儿子出来,喊了声站住,于敬亭怎么可能听她的,脚下生风,嗖嗖就跑没影了。

    “艾玛~气死我了!”

    王翠花坐在床上,使劲地拍床。

    她拍一下,趴着的于水生就震一下。

    这就叫儿子闯祸,老子遭殃。

    惹王翠花生气的是于铁根,倒霉的是于水生。

    “你就眼看着他拿钱跑路?!”

    王翠花对儿媳怒其不争,咋就不伸腿把铁根绊倒,然后骑上去,坐在他后腰上,给他一通暴击?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无耻......娘,你说咱们会不会卡他零花钱太紧了,给他整出逆反心理了?要不,我下个月多给他几十块钱?”

    穗子生气的同时也在反思自己。

    难道于敬亭被婆婆高压管教,搞出了个迟来的叛逆期?

    婆婆管他,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她这个小家和谐,归根到底穗子是既得利益获得者。

    所以穗子从没插手婆婆管他,甚至在边上还偷偷看热闹来着......穗子认真反思,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美得他冒鼻涕泡泡!不给他腿儿打断了,都已经是党和人民对他的宽大处理了,还给他涨零花钱?你问问你爹,这老头子跟我过这么多年了,我给他涨过零花钱吗?”

    王翠花指向趴着养腰的于水生。

    “可以涨点。”于水生说道。

    王翠花手搭在他闪到的腰上,笑得很是“友善”:“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涨什么涨?!不扣他都是宽大处理,还想涨零花钱,坚决不行。”于水生知时务者为俊杰,果断反水。

    毕竟在惹狂躁的媳妇生气跟出卖儿子之间,傻子都知道咋选。

    “现在得搞清楚这小子在外面干啥呢,要真是结交狐朋狗友整日花天酒地,那是坚决不行的,咱们坟头行动。”

    王翠花给大家安排任务。

    穗子负责晚上引导于敬亭招供。

    这是第一招。

    如果穗子没问出来,就用第二招,让于水生明天跟踪于敬亭,务必把他的行踪弄出来。

    “娘,敬亭都是大人了,咱好像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他心里应该有数的。”穗子怕婆婆好心办坏事劝道。

    “穗子说的对——对,但没完全对。”于水生被王翠花的眼睛一瞪,马上改口,“按你娘说的办。”

    穗子挑眉,本想说点什么,可见婆婆跟公公眼神交换间慢慢的甜蜜,又把话咽回去了。

    可能对公公来说,能够被媳妇这样管着,也是一种幸福。

    穗子很羡慕长辈之间的感情,不知道她和于敬亭再过二十年,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于敬亭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身上已经没有了酒气,这会王翠花已经睡了,穗子给他打了烫脚水,一如往常。

    这么沉得住气,反倒是让于敬亭不适应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起码想了好几种面对媳妇暴走后的回应。

    结果穗子稳得一批,她越是这样,于敬亭心里越是没底。

    俩人就像是博弈,她不问,他想说,就看谁能憋的住。

    穗子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给他打了烫脚水后给俩睡着的宝贝盖被子,然后靠在床上看书。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于敬亭总算是憋不住了。

    穗子书都没放下,只哦了声,继续看。

    于敬亭把书压下,眯着眼看她。

    “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不重要了吗?!”

    明明作妖的是他,现在倒像是受气小媳妇,委屈巴巴地控诉。

    “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了有什么意思?”

    “你亲我下,我就说。”于敬亭做出让步。

    “哦,那你别说了,起开,别挡着我看书。”

    于敬亭怒了,脚都不烫了,一把拽过穗子,搂在怀里一通啃。

    “老子非要说!”

    强买强卖,男人,呵!穗子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他真是个幼稚鬼。

    ###第460章小穗子会未卜先知###

    王翠花偷偷地趴在门板上,听到里面没了动静,猜想儿子又在臭不要脸,冲动之下想推门。

    手碰到门,被握住。

    回头,于水生正笑呵呵地站在她身后,王翠花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货是背后灵吗?!

    走路怎么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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