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穗子软糖,敬亭硬糖向你请示,请问你做好准备变成穗子夹心糖了吗?”“......滚!”
......
杜仲惦记着跟于敬亭的赌注,转过天临近中午就过来了。
“你现在这么闲吗?自家单位有食堂,还得跑过来蹭我媳妇的饭?”
于敬亭嫌弃地看着自封“干爹”不请自来的货。
杜仲今儿不是空手来的,带了好几样礼。
颇为得意。
“我可是打听过你们当地人,认干亲就是要送这些,东西我送了,你家婶子回来,也挑不出我毛病。”
他就怕王翠花回来后一批八字不合适拒绝,索性来个先斩后奏。
不仅按着当地风俗送了认亲的礼,还带了“神秘大礼”。
杜仲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俩小盒子,得意地放在俩小娃眼前。
穗子嘴角抽了抽,这个盒子的形状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看看我精心挑的小项圈,还是我收药时相中的,我干闺女干儿子一定喜欢——”
杜仲打开盒子盖,俩小娃瞅了一眼,小嘴使劲向下撇。
开始酝酿情绪......
因为爷爷总想把他们挂成发财树,俩小娃看到这些玩意就想到被土豪爷爷支配的恐惧。
穗子扶额,果然是这玩意,她的预感准确了。
杜仲没有察觉到人家娘几个的情绪变化,还在那沾沾自喜呢。
“我看到当地少数民族的娃都带这个,含银量多高咱且不说,就是这份手艺,这个做工,咱家孩子能不喜欢吗?咱娘能对我认干亲的事儿有意见?”
这么一会功夫,他就臭不要脸的以“咱家人”自居了。
“哇~”酝酿半天情绪的落落终于哭了出来。
一旁的波波也哭,唯恐哭慢点,那沉甸甸的玩意往脖子上套。
俩娃哭得真情实感,小胖手还不忘伸向爸爸妈妈,当个小婴儿,太难了,嘤。
###第402章翻译鬼才小穗子###
“你可快起边喇吧!”于敬亭看孩子哭了,方言都冒出来了。
一巴掌把杜仲扒拉走。
穗子及时把盖子合上,俩娃看不到沉甸甸的玩意,这才渐渐不哭。
杜仲摸着鼻子,一脸的委屈。
他是真觉得这是好东西才买回来的,人家那边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卖的,就这还托了关系呢。
“东西挺好,下次别送了。”
穗子没好意思说公公拎着三麻袋值钱玩意回来,只说公公死而复生,从那边也带回来一些类似的东西回来。
但杜仲依然想不明白,她公公带这些玩意回来......跟俩娃见到这些就哭,有啥关联?
“你小子挺鬼的啊,早就有预谋要认我家孩子吧?”于敬亭抱着闺女,鄙夷地看着杜仲。
东西拿得这么麻利,一定是早有预谋。
杜仲嘿嘿两声,那是必须的啊。
“我见着你家俩孩子就喜欢。”
“算你有眼光。”于敬亭举杯,跟他碰了下。
对于当爸爸的人来说,夸他娃,那就是朋友了。
饭刚吃到一半,家里来人了。
于敬亭放下酒杯往外一看,乐了。
摊开手对着杜仲。
“100块!快点,愿赌服输!”
昨儿那个他救回来的男人来了,身边还跟着好些人,穗子站起来了。
“工程师!”
杜仲原本是龇牙咧嘴心疼输掉的一百块,听到穗子说工程师,腾就蹦跶起来了。
往外那么一看,还真是好几个老外。
乐得杜仲抱起一边吃蛋黄的落落,吧唧就是一口。
“干闺女,你可真是招财进宝啊!”
落落美滋滋地享用辅食,被得意忘形的杜仲一亲,蛋黄泥掉在地上,小娃不敢置信地看着地面。
感觉蛋黄自由落体都成了慢动作......
“哇~”
这一堆人进屋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声,落落被穗子架着去西屋沉淀情绪,一旁的波波只是淡定地吃爸爸喂的蛋黄,小胖脸稳得一批。
跟着黄毛来的还有报社的,也是穗子的熟人,主编李姐亲自过来的,见着于敬亭就对他竖大拇指。
“敬亭啊,你这次可是立功了,快摆个造型,让我们的摄影师拍一张,明天要上报的。”
李姐仗着这些老外听不懂汉语,进屋先让于敬亭摆造型。
于敬亭手里的碗都没放下——毕竟他家小吃货看不到吃的就嗷嗷。
“净整这些没用的玩意,拍啥拍,救人不是应该做的?你们不拍,我还不救了?”
李姐紧张地擦汗,还好还好,国际友人听不懂。
于敬亭昨天救下的男人,就是那个穗子昨天没见到的亚裔工程师。
因为于敬亭不计较个人得失挺身而出,捡回来一条命,对于敬亭自然是感恩戴德。
连带着也给这座城市的形象增添了不少光彩,这种好事,自然要大肆宣传下,促进下友谊。
穗子搞定了闺女后,抱着破涕为笑的落落出来,有她翻译,沟通无障碍——其实也有障碍,全都来自于敬亭。
“亚当先生对你的救命之恩表示真挚的感谢。”穗子翻译。
于敬亭回了句标准的译制腔:“我亲爱的亚当先生,你就跟我媳妇做的烤地瓜一样,美妙极了~”
“......”现场能听懂汉语的众人两眼懵逼,说的啥?
穗子嘴角抽了抽,她男人太皮了,仗着人家听不懂,使劲浪。
只能硬着头皮翻译:
“我先生说,这是他应该做的,我们是礼仪之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您不必在意。”
她这叽里呱啦的谁也听不懂,报社的摄影小声问主编:
“她不会把烤地瓜也翻译进去吧?”
李姐用看白痴的眼神瞅着自己的手下,净问这些废话——她要是能听懂这玩意,她早就当翻译去了,还用留在报社看着这些麻瓜手下犯愁?
“亚当先生说,他非常感谢你,你人真好。”穗子继续翻译。
杜仲在边上小声嘀咕:“他是没听懂敬亭叫他烤地瓜吧?”
于敬亭扭头看杜仲,依旧是那过于标准的译制腔:“哦,你这愚蠢的土拨鼠,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闭上你的嘴吧,我会用靴子踢你屁股~”
亚当和几个黄毛一起看向穗子,穗子卡顿,这,这,这特喵的怎么翻译?
“呃,我先生说,他和他的朋友友谊地久天长,正如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源远流长,共创佳话.......”
给穗子整的实在不会翻译,背起了电视新闻稿。
引得一众外国友人频频夸赞,报社众人也竖起大拇指,虽然听不懂穗子说了啥,但从对方反应看,肯定不是原文翻译于敬亭的话。
什么叫神级翻译,他们算是见到了。
从头到尾,于敬亭说的,跟穗子翻译的,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是完全不同。
于敬亭社交牛皮症发作,非得拽着人家老外坐下,尝尝他家的剩饭,不,是他家的美食。
穗子忍痛,拿了瓶茅台......旁边的二锅头出来。
于敬亭拉着人家的手一通叨叨,穗子在边上绞尽脑汁翻译,他那些话好多都翻译不出来,给穗子急得差点背莎士比亚全集。
“病好了以后减减肥,我媳妇有个减肥药草特好使,你回去带点,少点肉,下次就健康了,你也别光顾着赚钱忽略健康,赚多少是多——媳妇,给他翻译。”
穗子笑已经快挂不住了,边上的几个本市代表也快笑不出来了。
穗子偷着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于敬亭一jio,你可少说几句吧!
“呃,我先生说,说——”
穗子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同胞的视线,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全市希望,翻译不好特喵的事儿就大了。
到底是活了两辈子的学霸,关键时刻没掉链子,穗子垂眸想了几秒,再次展示了神级翻译。
“我先生说,贵国哲学家康德曾说过,三样东西有助于缓解生命的辛劳:希望、睡眠和微笑,他祝你往后余生满是希望,睡眠充足,不乏笑意。”
说完后,穗子自己都长舒一口气,艾玛,她可太能耐了,这都能翻译出来!
“哈哈哈,你们可真是一对有趣的夫妻,虽然我不是‘愚蠢的土拨鼠’,但我依然对你先生说的减肥药草很感兴趣,如果能让我带走一些,那真是谢谢您嘞。”
亚斯这句没用穗子翻译,一开口地道的京片子,普通话比于敬亭还标准。
###第403章铁根就是个大忽悠###
穗子的脸从浅粉变成通红,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相比之下,于敬亭只沉默五秒,便笑了出来。
胳膊顺势搭在亚当肩膀上,使劲拍了两下。
“哥们,你汉语说的不错。”
这般熟稔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亚当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杜仲反应过来,别的不说,他敬亭大兄弟这个脸皮,他还是服气的。
“我奶奶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我从小跟她长大,耳濡目染,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的。”
穗子的脸又红了几分。
李姐同情地看着穗子。
虽然她和屋里其他人不知道穗子翻译了什么,但从另外几个老外的表情来看,穗子一定说了非常得体的话,那几个老外对她的眼神满是赞许。
李姐觉得再也没有比穗子更可怜的娃了,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神级翻译......
结果遇到个扮猪吃老虎的亚当,大型砸锅现场。
所有人都愁穗子该如何找台阶下时,社牛大神于敬亭已经给出了最佳答案。
“媳妇,我说什么来着?”
“呃,你说了那么多,你指的......是哪句?”
说报社净整那虚头巴脑的形式摆拍?
说杜仲是愚蠢的土拨鼠?
管亚当叫烤地瓜?还嫌弃人家胖?
穗子现在就一个想法,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你忘了啊,我跟你说过,亚当先生一看就是人在D国心在汉,这张脸摆在这,喏,你们看,这是什么?”
于敬亭的手一上一下地托在亚当的脑瓜顶和下巴,把亚当的大脑袋当成展示品。
“这是智慧的凝结,这是天赋的象征,我掐指一算——”
说罢伸出手在那咔咔一通比划,一边比划一边点头。
“不错,对,是这么回事。”
一秒神棍附体,硬是把亚当忽悠懵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于敬亭要干嘛,只有穗子的心,一点点放下,脸也没有刚刚那么热。
穗子注意力都在于敬亭身上,没留意被她抱在怀里的落落,小胖手正偷偷地模仿着爸爸的动作,就连坐在小推车里一直看热闹的波波,也是聚精会神。
老于家的娃,忽悠人这块,早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你在说什么?”亚当被于敬亭算迷糊了。
“我之前就算出来了,你这面相,一看就像是会说汉语的,可我媳妇不信啊,我就跟她打赌,让她把我的话翻译的文艺一些,试试你,果不其然,你会汉语!”
如果说刚刚众人,被亚当那句突如其来的京片子刺激到不会说话。
那么此刻,众人的集体失语,全都是被于敬亭的厚脸皮惊到了。
亚当总觉得于敬亭似乎在忽悠他。
那几个不懂汉语的老外见他们这连比划带说的,尤其是于敬亭的那个肢体语言,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听不懂干着急,就问穗子,这俩人在说什么。
穗子呃了声,破罐子破摔:“我先生在跟亚当交流神秘的东方玄学。”
众老外肃然起敬。
虽然听不懂,但从人家那专业的掐指手法上看,很专业啊!
能够亲眼见识到这神秘的东方力量,各位老外目不转睛,因为有语言隔阂,才更觉得于敬亭厉害。
穗子那眼一扫,就知道,她老公已经成功忽悠了一大片。
现在只剩下亚当还将信将疑了。
“你真的可以算出我会汉语?”
“那是自然,你听过那句没?岁运并临,灾殃立至?”
“什么?”亚当彻底懵了。
这些晦涩难懂的语句组织到一起,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穗子低头,不让众人看到她的表情。
她怀里的落落,清晰地见到了妈妈嘴角可疑地抽,肩膀也小幅度地动了下。
穗子憋笑憋得太难受了。
于敬亭这家伙,背算命的那套词儿。
别说是亚当这种在国外长大的,即便是说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没几个能听懂的。
李姐她们也是全然的懵圈脸,说的这是啥?
穗子也是跟王翠花一起生活后,见她总叨咕这些,才知道这些词儿是干嘛用的。
于敬亭见亚当听不懂,这颗满是坏水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那他可就要自由发挥了。
巴拉巴拉一通背算命词,甭管能不能对得上,先把人忽悠住在说。
这屋里除了穗子知道他在那冒坏水,所有人都被他糊弄住了。
“你今年三十八,不太好,带个坎儿,但命里有贵人,你想想,是不是那么回事?”
亚当已经被于敬亭忽悠的彻底信了,连连点头,太准了!
他昨天心脏病发作,可不就是个坎儿?
于敬亭救了他,可不就是他的贵人?
“都说内陆能人异士多,我现在才彻底信了,你不仅算到了我会汉语,还算到了我命里有劫难!”
亚当激动的握着于敬亭的手。
几个老外默契地看着穗子,静等着翻译。
“他们俩在说,友谊地久天长。”
穗子低头,又是无声地叹息一声。
好好一个工程师,被于敬亭忽悠成啥样了?
“敬亭大兄弟!你既然能算到这么多,那你能不能算算我未来运势?”亚当崇拜地看于敬亭。
“未来是险里带贵,这么说吧,小坎儿还是有,但整体向上,你要想保持好运势,得做积德行善,做点好事。”
就比如,不要钱的给啤酒厂和药厂看看机器?
于敬亭凭借着自己大忽悠算命二代的能力,化险为夷,顺便坑了一波免费技术工。
亚当拎着于敬亭送的“友谊象征”的二锅头和减肥药草,从老于家离开时,心里想的都是,古老的东方,神秘的力量,真是名不虚传!
李姐她们也都被忽悠的不轻,如果不是带着任务来的,也都想找于敬亭算一卦呢。
于敬亭一战成名。
人都走了,只剩下杜仲这个蹭饭的。
杜仲见于敬亭闭着眼,又在那算,忙恭敬地问:
“敬亭,你这是算什么呢?”
怕不是,算什么天机?
“算你这次欠我的人情,打算拿什么还?”于敬亭对杜仲露出痛宰肥羊的笑。
杜仲怔住,穗子噗嗤笑了。
只笑了几秒,穗子就笑不出来了。
于敬亭:V
给媳妇解围,只收友情价,关灯探讨诗词歌赋古典文学两次,他可真是太良心了。
###第404章那不是重点###
有了亚当的帮忙,杜仲家的设备改良看到了曙光。
由于敬亭牵线,亚当为了“行善积德”化解坎儿,自然会倾力相助。
至于两家怎么谈,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对此杜仲的父亲特意捎信过来,对于敬亭夫妻表示由衷地感谢,也给他的俩干孙捎了很多礼物。
王翠花知道自己俩小孙被人强行认了干亲,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了。
从老家归来,王翠花没有穗子想象中的意气风发,年轻十岁,反倒是憔悴不堪,还有深深的黑眼圈,仔细看,还清减了许多。
“娘,你这是咋了?”穗子看婆婆这么疲惫,忙给她切人参泡参茶补气。
王翠花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不提也罢。
于敬亭瞅瞅他精神焕发的爹,又瞅瞅憔悴的娘,啧啧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王翠花抬手,于敬亭嘚瑟地叉腰。
“打不着~”离那么远呢,够不到他。
脑后啪地挨了一下,于敬亭回头。
于水生淡定地收手。
于敬亭撇嘴。
“以前老太太就喜欢动手,现在还学会隔空指挥了?”
王翠花这边抬手,于水生这打手下一秒就拍他,配合可真是够默契的。
“少惹呼你娘,看给你娘气的,都没个笑模样了。”于水生教育儿子。
“我没笑模样是因为谁啊?你瞅瞅你这几天,都干了啥!”
干了啥......端着参茶的穗子眨眨眼,脑子里马上出现了一系列的,咳咳。
“你爹是把几个大爷得罪了个遍,回去这几天就跟赶场似的,挨家收拾,就差炸祖坟了,我这怎么拦都拦不住......”
王翠花对上于敬亭那过分内涵的眼神,气得又隔空抬手,于水生这个没有感情的打人机器又踢了于敬亭一脚。
“你脑瓜子里一天到晚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你娘那是跟着那些人操心才这么累的!”
于敬亭再撇嘴,呵呵,他信......才怪!
“你俩也是,认干亲是特别有说道的,得批八字,哪儿能让他们就这么贴过来?”
王翠花一边叨叨一边找自己的罗盘,仔仔细细批了一遍,确定没犯忌讳才放心。
“我们也想拦着,架不住有的人脸皮厚啊,谁能想到他还带自封干爹的——看,又来了!”
于敬亭指着外面,杜仲的车正慢慢悠悠开过来。
“关门,放铁饼铁球吧。”于敬亭说。
“放你爹就够了。”王翠花附和。
“铁饼和铁球是”于水生问。
穗子比了比院子,喏,那俩老鹅,鹅棚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压垮的呢。
杜仲给俩孩子买了些玩具过来,顺便跟于敬亭说点事。
“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收药的,我查到了。”
杜仲从兜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于敬亭。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她今天过来打探收价,我让人拍下来了。”
“呦,杜厂长现在那么大个药厂负责人,还有功夫留心我家这点事?”王翠花酸溜溜地说。
杜仲马上明白,人家这是嫌弃他趁着王翠花不在家时,自封干亲。
“婶,咱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你家的事儿不就是我家的事,以后只要咱家有事,你一声我就到。”
王翠花看他也的确是有诚意,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轮流抱俩娃,只恨没多生一双手能一起抱着。
王翠花这才不挑理。
“这,这不是柳腊梅吗?!”穗子看到照片里的女人,惊诧的捂着嘴。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暗中收药草的人,竟然是柳腊梅!
柳腊梅被穗子整的在老家待不下去了,怀着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又流产了,据说以后也不能生了。
穗子以为这个女人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了,想不到,她竟然能收药草,差点撬了她家的生意!
这实在是不科学啊!
“她哪来的钱,哪来的脑瓜?”王翠花也觉得反常。
“这谁?”于水生凑过来瞅了一眼,不屑地哼了声,“不是个好货。”
“呦,四哥,不,四爷,你挺会看女人的呀,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好货?”王翠花跟吃了俩醋鸡蛋似的。
于水生看几个孩子都好奇地看自己,清清嗓子,强装淡定,转移话题。
“我那是生活所迫,不要在乎细节,展开说说这个女人。”
王翠花丢给他一个等没人了再审你的表情,简单的把柳腊梅跟穗子之间的恩怨说说。
“啥玩意?!差点害咱家孙儿们流掉?”于水生一听就火上来了,“她现在住哪儿,老子给她脑瓜子开瓢,让她一脑子坏心眼。”
“我让手下佯装说上门收药,已经跟着她过去了,等晚上就知道她在哪儿了。”杜仲说。
下午,消息传了回来。
柳腊梅嫁到了市里,距离穗子家也不过几条街,嫁的是个瘫子,但家里挺有钱的。
王芬芳几次上门找穗子,都没有提这件事,穗子一想到仇家跟自己住的这么近,心里就堵得慌。
于敬亭下午翘班过来,俩人窝在穗子办公室里研究这事,都觉得不大对。
“柳腊梅的脑力,根本没有能力收药,即便是她现在的丈夫可以给她出钱,她也绝对想不到收药,而且收的,都是我们需要的。”
穗子觉得,柳腊梅身后应该有人。
“你给我嘴儿个,我就告诉你。”于敬亭把嘴撅起来。
“主任,这个文件——啊,我啥也没看见。”张月娥推门,刚好看到于敬亭臭不要脸甩节操。
羞得小姑娘落荒而逃。
于敬亭这始作俑者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还假模假样地摇头。
“你手下这些人啊,脸皮都太薄了,这哪儿行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脸皮子弹打不透?说正事儿,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
于敬亭:V
不见兔子不撒鹰,亲夫妻那也是要明码标价的。
穗子咬了咬牙,举起一根手指,讨价还价。
于敬亭见好就收,也怕逗急眼了一次也没了。
“下午,我闲着没事,到她家那片溜达,刚好见着她婆婆跟个老头约会,我就路过,站她家房后尿了泼尿——”
“你又随地大小便?!”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到了关键词,你猜是啥?”
###第405章抱着金饭碗要饭###
,我在八零追糙汉
“重点是,柳腊梅的婆婆,私会老头?”
穗子觉得,于敬亭特别适合当私家侦探,他总能打听到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这个侦探哪儿都好,只是查到哪儿尿到哪儿,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嘿,说到这个我就想笑。”
于敬亭的表情告诉穗子,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好坏。
“我真没夸张,她婆婆找的那个老头,时间约等于我上厕所。”
他这边开闸放水,结束了,里面差不多也完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穗子感觉世界观被刷新了。
“里面喊着要卫生纸啊。”
“以后我叫你大侦探吧,你这推理可以的,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你就叫神尿于尔摩斯。”
于敬亭虽然不知道她这灵感来自哪儿,他没看过神探福尔摩斯,但从这个“尿”字,不难推理这不是一句好话。
一口咬在她的小脸蛋上,给穗子咬得气鼓鼓。
“你别忘我脸上乱啃!我一会还要开会的!”
于敬亭戳穗子鼓起来的小脸:“嘿,你这愚蠢的小土拨鼠~”
嘴贱的下场,就是手指上多了两行整齐的小牙印,这两口子一个脸上有印,一个手上有印,情侣款。
闹腾了一阵,两败俱伤,总算是想起正事儿了。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关键词?”穗子问。
“监狱。”
那老太太约会老头,在于敬亭一泡尿结束后,跟老头聊天,频繁的提及监狱俩字。
说是柳腊梅有个哥哥,犯了事被关进去了,柳腊梅隔三差五就要过去看看。
穗子一听就知道了。
“是正在坐牢的李有财,给柳腊梅出了主意。”
李有财跟穗子一样,都有重生的记忆,他想到了这几年大旱,还有药厂倒闭事件,想利用这个机会发财。
他不知道怎么跟柳腊梅又搭上话了,人在监狱,指挥着外面的柳腊梅给他当耳目。
如果不是于敬亭心细,发现了这个细节,说不定这俩人真的能利用这次机会赚一笔。
“李有财怎么会这么信任柳腊梅?这俩玩意之前都闹掰一次了。”于敬亭这段时间都快把李有财忘了。
想来,送进去的痔疮膏,也差不多用完了?有柳腊梅隔三差五的看他,估计也不用他和穗子“送爱心”了。
于敬亭的话让穗子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于敬亭知道她想事儿比较久,就摆弄她的手指头玩。
“李有财想出来。”穗子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
“判了那么多年,还早着呢吧?咱家孩子会打酱油,他都不见得能出来。”
“他要么想找人作假,弄个保外就医出来,要么就是想搞发明创造,立功减刑——我觉得他的性格,应该是想在前者上下功夫。”
穗子觉得,李有财这个重生者当的,实在是一点光环都没有。
他几乎是把他前世犯下的毛病,重新犯了一遍,总是想走捷径,就没想过踏实地走正路。
在里面被欺负,就想着用乱七八糟的手段出来。
“那我找人盯着点,他那边一旦有行动,咱也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于敬亭就差把“他刚收买人,老子就敢实名举报”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不说,穗子也是懂的。
“除了让人留意着李有财那边的动静,让咱爹娘也谨慎点,平日里带孩子出去,小心柳腊梅使绊子。”
穗子对两家现在的距离很不满意,柳腊梅那个阴搓搓的性子,指不定会搞什么小动作出来。
即便是她现在不知道穗子一家在这,早晚也能知道。
穗子甚至觉得,柳腊梅应该已经知道她在这了,因为于敬亭这一年来,隔三差五都会以“先进青年小于”的名义上报纸。
这市里几条街,骑着自行车不用一小时都能环城一周,不大的小城市里,穗子一家也算是渐渐闯出了名气,想要知道她们家的信息,并不算多困难。
“杜仲问,要不要直接拒收,毕竟他那还没打款,随时都可以退掉。”
穗子摇头。
“杜仲那需要这几味药,没必要因为我们个人的恩怨,上升到这个级别,每多生产一盒药,就能救更多的人,做人不能太狭隘,要有格局。”
“说人话。”
于敬亭深知,每一句穗言穗语背后,都是让他心情愉悦的解读。
“我要让她有办法赚钱,没福气花——敬亭,你说她婆婆如果知道,监狱里的那个,不是她的哥哥,而是跟她订过亲甚至有过娃的男人,以及这俩人暗搓搓地赚钱,随时准备跑路......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