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儿了?”“采,采蘑菇的小姑娘?”穗子还沉浸在那悲伤的旋律里不能自拔。
好好一首儿歌,被唢呐吹出来,意境就变了。
感觉小姑娘采了红伞伞白杆杆的毒蘑菇,吃了以后全家躺板板。
于敬亭点头,咣当躺床上,摆了个大字型。
“提示已经给你了,接下来,请自行发挥吧,采‘蘑菇’的,小穗子。”
“......”
穗子足足沉默了三十秒。
“蘑菇,在哪?”穗子震惊且惶恐。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于敬亭拿眼神往下那么一扫,喏,爹妈给的。
纯天然,非野生。
又过了三十秒。
当她意识到,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连纯洁的儿歌都不放过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铁、根!!!你还要脸吗?!!!”
这只是首单纯的儿歌啊儿歌!
儿歌都能想歪,这家伙还是个人吗?!!!?┻━┻
......
晚饭,餐桌上
“嘿嘿,嫂子,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姣姣一脸的神秘。
“什么好消息?你是画小人被老师罚扫厕所啊,还是跟男同学干架要请家长?”于敬亭问。
“哥,你是嫉妒我能当两道杠吗?来,给你近距离看看,别给我摸坏了。”
姣姣侧过身,把别在胳膊上的两道杠展示给于敬亭。
自打这孩子当了两道杠,一个礼拜已经秀了十几次了,逮到于敬亭就要?瑟一番。
“哥,你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当两道杠了,你看着我,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学生时光,好好学习?”
“我后悔什么?老子虽然这辈子没机会当两道杠,可是我把三道杠都娶回来了,你嫂子当年上学时,这两道杠她都不稀罕戴,也就是三道杠到头了,要是有个十道八道的,她也是能戴上的。”
于敬亭冲穗子飞了个眼。
穗子低头喝粥不看?瑟的男人,采了半下午的蘑菇,手酸!
不乐意搭理于敬亭这个臭不要脸的始作俑者,穗子决定要跟他绝交俩小时,不跟他说话,哼!
“我嫂子厉害,但跟你有啥关系?算了,我告诉你们好消息吧,我被学校选中,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弹钢琴哦~”
老师说了,会拍照片,说不定能上报纸呢。
这可真是不小的荣誉,全家人都挺开心。
“嫂子,我厉害吧?”姣姣期待地看着穗子。
穗子是姣姣的偶像,她非常渴望能得到穗子的认同。
穗子欣慰,赞许地笑道:
“才华是刀刃,努力是磨刀石,我们姣姣既有才华又肯努力,持续努力下去,必如利刃出鞘,势不可挡――你打算弹什么呀?”
“采蘑菇的小姑娘!”
“咳!”穗子呛到了。
“噗!”于敬亭乐了,“这歌,你嫂子熟啊。”
“于敬亭,知道枪用英语怎么说?”
“qiang?”
“gun!!!!”穗子现在咬他一口的心都有。
姣姣听不懂她哥嫂说的啥,扭头看王翠花,还等着亲娘鼓励呢。
可惜,王翠花现在只知道唉声叹气,晚饭都没吃多少。
表情呆滞,手拿大葱沾大酱,败火呢。
“娘,你咋了?”
“没啥,你那死鬼爹呦,真是没良心!想当初他俩腿一等嗝屁着凉,你们兄妹俩一点光都没借着他的,现在他又阻挠咱们娘几个发财,这死鬼也不知道想啥......”
王翠花凶残无比地咬了一大口葱,给姣姣吓得不敢说话了。
压低声音问穗子。
“咱娘咋了?咋好端端的,骂起爹了?”
根据姣姣的经验,王翠花只要一说“想当初”,后面至少跟着一大段骂她爹的话,没个十分八分的都不带停的。
穗子摇摇头,示意姣姣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翠花是个直性子的人,喜怒哀乐都不藏着。
眼看着一大笔钱没了,生意做不成,把这股气都撒在“亡夫”身上,骂得不要太顺口。
“娘,您要怪就怪我,别骂公公了。”穗子良心不安。
“我骂你干啥?娘还没老糊涂,还分得清好坏,你从嫁过来就是一心为了这个家,你不可能做出坑咱家的事儿,要怪就怪那死鬼,老王八羔子,还敢威胁我在底下找十个八个年轻的,呵!”
穗子呃了声,其实婆婆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生气的原因吧?
“吃了饭铁根买点黄纸,我写封信烧给死鬼,我骂不死他的!”
“娘,爹已经死了?”姣姣小小声。
“把他骂得死了又死!”
王翠花这是动了气,连“死人”都要撕。
穗子偷偷拽于敬亭,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咋收场?
------题外话------
这首儿歌应该晚半年才出现,但,咱这篇文是架空的啊,没必要那么考究,看个乐呵就行了,为了满足作者的恶趣味,不,是为了成全作者这满腹才华,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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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局面有点不好收场。
王翠花怨恨上了“死鬼”,穗子愁怎么跟王卉解释。
两家合伙做生意,她这临阵脱逃了,浪费了王卉的美意,穗子原本想当晚就过去跟王卉解释,结果扑空了。
王卉家里落着锁,不知道是有事,还是故意跟穗子闹别扭,不想见。
穗子其实挺理解王卉的,将心比心,她要是王卉,肯定也会生气。
只能想办法等着见面再跟她解释了。
重生者的矛盾在此刻显示的淋漓尽致。
但这会穗子却没有昨天的孤独感。
于敬亭表示出的无条件支持,给穗子很强的信念,也非常感动。
虽然他可能不那么认同穗子收手的决定,但依然给她支持,甚至帮她在婆婆面前打圆场。
拆了亲爹的东墙,补媳妇的西墙。
这个家,终究是要她和他一起守护的。
穗子清晰地意识到,只要后面事态的发展,按着她的预判走,那么于敬亭以后对她的信任度会更多,夫妻也会朝着同心的方向再迈近一步。
等待是个漫长的过程。
穗子家退出早市后,另外一家顺势而起。
就是王翠花看到赶着马车进货的那家。
王翠花特意溜达到早市瞅了眼,回来就躺床上下不来,牙床子都肿起来了。
“娘,这根冰棍你含一下,会舒服一些。”于敬亭递过来一根冰棍。
王翠花病中垂死惊坐起,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冰棍,嗷呜就是一大口。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就盼着冰能缓解下疼。
“哎哎哎,不要吃!”穗子端着水和药进来,看到于敬亭这么胡来,脑瓜仁都大了。
“没事,吃冰治牙疼呢,我在老家牙疼就去吃咬冰溜子,可好使了。”于敬亭还挺有经验。
穗子扶额。
“牙疼分好多种呀,吃冰缓解牙痛,那是要建立在炎症已经化脓的基础上,但是牙髓炎刚开始时上来吃冰,会加剧疼痛的。”
王翠花看看手里的冰棍,顿觉不香了。
刚吃下去,口腔的确是冰冰凉凉舒服了许多,她对穗子的科普还是有些质疑的。
这边举着冰棍犹豫不决,于敬亭又不服地补了句。
“这个方子还是爷爷传下来的呢,别人用都没事,怎么娘用就不好使了?”
王翠花无意识地点点头,对啊。
这不就是做买卖一个道理?
别人卖货都没事,怎么就自家不能卖货?
这么一想,着急上火的劲儿又上来了,好想吃冰棍败败火啊。
“别人适用的经验,搁在咱家身上未必合适。有些事,现在看不出来,但是时间长了就――”
“艾玛!好疼!”
王翠花捂着脸,短暂的冰感过后,牙齿疼的感觉翻倍。
穗子忙把止痛药递上去,看,她说什么来着?
于敬亭眨眨眼,脚步往门口挪啊挪。
“都说了不要给咱娘买冰,你非得胡来――别跑!”穗子想找他算账,一抬头,街溜子跑了。
王翠花吃了止疼药,等了一会感觉好多了,握着穗子的手唠家常。
“穗子啊,你说我心里咋那么堵?我今儿去早市溜达,看到那家太嚣张了,用这么大个腰包收钱!”
王翠花用手在腰间比了下,忒刺激人了。
她都没有那么大的包装钱呢!
“我听人说,早市打算延期了,白天也能卖货了,你说这一天得赚多少?这会人家还没收摊呢吧?”
“娘,公公托梦给我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我们再观察几天看看。”
“你公公就是个不靠谱的玩意,年纪轻轻就嗝屁了,留下这么一大家子给我――”
王翠花正抱怨着,就听儿子在院子里说道:“王姐来了?”
王卉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过来,满脸虑色。
王翠花以为是兴师问罪来的,撑着坐起来,打算给王卉道歉。
甭管这是谁的决定,这家里她是当娘的,遇到事还是要站出来,护着家里不省心的小崽子们。
“花姨!可不得了啦!”王卉冲进来,见着王翠花大口喘粗气。
“小卉啊,这事要怪就怪我,怪我家那个死鬼,跟穗子和铁根没关啊。”王翠花握着王卉的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对不起盟友啊。
“怪你干啥啊?咱们命太大了!”
“啥?”
“早市出事了,得亏咱家撤得早,要不可完了。”
王卉心有余悸,差一点点,她工作就要丢了,差一点点,大家伙就要进去了。
“王姐,到底什么情况?”穗子和跟进屋的于敬亭对视一眼。
“这事说起来也是吓人......”
王卉昨天没参与进货,她闺女病了。
高烧三十九度,住院了。
所以穗子去她家,家里落着锁。
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也没留意于敬亭家没去进货。
上午孩子情况稳定了,她回单位,刚一到单位就听领导说,上面查早市的事了。
直接越过了市里,省里来人查。
王卉吓得魂都要掉了,一路狂奔到早市,刚好看到抓了一堆。
“还好你们没去,这要是去了,不仅我们仨的工作保不住了,货肯定也都拿不回来,说不定还要罚钱。”
王卉说得惊魂未定。
真是太悬了。
穗子和她,可都是有正经单位的,于敬亭也算是挂在烟草公司上。
这年头丢了工作跟丢了命,有啥区别?
王翠花张着嘴,好半天才来了句。
“我家死鬼......真显灵了啊?”
摸摸脸,上火起来的牙也不疼了呢。
“是去痛片起效了。”穗子长舒一口气。
这一关,看来就这么过了。
因为穗子刹车及时,给全家避免了重大损失。
这边正聊着,孙教授一路小跑地冲进来。
“穗子!你娘打电话过来了,让你们马上撤,她说上面下来文件了,她那消息也延迟了。”
这会风向不稳,一会松动一会严,反复横跳,连陈丽君这消息灵通的,这次也失灵了。
所有人都在庆幸,只有于敬亭眯着眼看穗子。
她预判的,未免也太准了。
晚上,一家人沉重地吃起了面条,想要顺顺心。
虽然自家是没有任何损失,见好就收了,可是想想有那么多没跑出去的,心里还是快活不起来,沉甸甸的。
“铁根一会买点黄纸,我写信谢谢你那死鬼爹。”
王翠花这会牙也不疼人也不气了,连带着看“死鬼”老公也都是赞美了。
穗子察觉到两道来自于敬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忙低着头扒饭,知道他肯定有话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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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我媳妇提前奔小康了###
饭后,王翠花翻出特质的木头锤子,锤头刻着古钱币的形状。
锤子用力凿在黄纸上,黄纸便被刻上了钱币凹凸不平的痕迹。
一张黄纸刻满,便可以拿到路口去烧。
姣姣蹲在王翠花边上,撑着下巴看。
这套流程,她早就熟悉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父亲给她的模糊的印象,便是在这一幕幕里。
每逢过阴间节日时,母亲会刻黄纸,哥哥在一边用毛笔在黄纸上写信。
于敬亭的钢笔字不难看,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父亲写信特意练过,只是写起毛笔字,还是歪七扭八。
今年起,写字的人换成了穗子。
“哥,你的字以前不觉得多难看,现在看我嫂子的毛笔字,只觉得你那字真是狗刨。”
于敬亭举拳头,姣姣缩脖子不敢说了。
隔了两秒,又好奇地探头,对着穗子黄纸上好看却又看不懂的字体提问。
“嫂子,你写的这是什么字啊?”
“小篆,要学吗?”
姣姣把头摇晃成拨浪鼓,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王翠花总算是刻满了钱币,站起来看穗子的信,啧啧称奇。
“这写的是真好,可惜一个字都看不懂——你写的啥?”
“亡人一生勤劳持家,为人善良,急公好义,品德高尚。为表示对亡人一生品德、功绩之敬重,报答慈父养育之恩,有孝子、孝女出银钱若干万两。”
王翠花满意,到底是有文化的,送盘缠的文书写的都比于铁根强。
“跟你媳妇学着点,你瞅瞅你之前写的都是啥玩意。”
于敬亭写,基本就是给你烧点钱,吃好喝好。
“都准备差不多了,我拿去烧了,你们仨在家待着。”
准备妥当,王翠花夹着纸出门找路口烧。
于敬亭把穗子拽到小屋,双手环抱。
“你是自己招,还是等着我严刑逼供?”
“好吧,我承认,我写的那封根本不是送盘缠文书,其实我用小篆写的团结一致建设华夏.......反正都是正能量的。”
她公公又没死,怎么可能写给死人的文书烧。
“就是怕婆婆看懂,我才用小篆写。”
“谁问你这个了?我要问什么,你应该清楚。”于敬亭继续追问。
见穗子还想糊弄,把话挑开了问。
“之前做生意时,你是举双手同意的,恨不得钻钱眼里,财迷心窍——”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穗子抗议,她只是对钱有点本能地小热爱么,谁不爱钱?
“为什么突然喊停?连咱妈都没你消息灵通,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我做了个梦,梦到俩萝卜告诉我的。”穗子实话实说。
“你拿我糊弄咱妈的借口搪塞我?”这都是他玩剩下的套路!
“呃......”穗子无语了。
虽然听起来听扯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啊,不信她有啥办法。
“那我坦白跟你说,其实我有上辈子的记忆,我知道要出事所以才喊停,你信吗?”
“你拿我当二傻子糊弄?”
穗子摊手,看,实话有时候听起来,就是这么扯犊子。
“我跟你说你不信,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穗子问。
“杜仲私下找过你吧?”
“???”
他是怎么跳过一堆真相,想到这个一点也不靠谱的答案的?
穗子惊诧的表情,看在于敬亭眼里就是心虚的体现。
于敬亭踹了一脚墙,恨恨道。
“你离那个姓杜的远点,我都说过他喜欢你!他告诉你这个,就是没安好心!”
于敬亭觉得,穗子能及时止损,一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而这个人选,很有可能就是杜仲。
“......”穗子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是什么让你觉得,别人会对一个怀着孕的胖女人有兴趣?”
其实这话,上次他说杜仲喜欢她时,她就想问了。
她承认,杜仲前世是喜欢她,可那时候她比现在瘦了几十斤,现在的她是孕妇。
杜仲得多混蛋,多不要脸,才能对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产生兴趣?
“胖跟丑是完全不同的俩概念,丑的人满大街都是,胖得如此有灵气的只有你一人!你要是生在唐朝,还有杨贵妃啥事?”
“......”穗子默。
他这到底是夸她,还是阴阳怪气呢?
“你是质疑我选女人的眼光?!”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啄一口,真好看~
“你要是杨贵妃,我也天天不上朝!”
穗子的嘴角疯狂上扬,虽然知道他在忽悠她,可是甜言蜜语这种东西,就跟小虫子啄心似的,痒痒的让人无法拒绝。
“媳妇,你就该上新闻啊,给你个大特写!我媳妇美得惊动党!”
于敬亭用手勾勒出他胖媳妇的曲线,穗子含羞带臊。
“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好。”
“不不不,我没夸张,新闻必须给你特写,只有你才能体现,华夏日趋增长的国民幸福指数!”
穗子上扬的嘴角僵住:???
于敬亭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
“万恶的资本主义总是造谣,说咱们吃不起饭,把你往新闻上一戳,谣言不攻自破!”
于敬亭真不是故意嘲讽阴阳怪气,他是真觉得穗子特别好。
虽然家里是万元户了,可他还保留着农民朴实的念头呢。
吃的好,有肉吃才会胖。
四舍五入,胖=有钱=小康。
他媳妇提前奔小康了!
穗子抄起鸡毛掸子砸过去。
“陈涵穗!我夸你呢,你动什么手?”
穗子扔完鸡毛掸子还气,抓起扫炕笤帚追着他抽。
“你站那,别跑!”
于敬亭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咋还闹脾气了?
女人是这么复杂的物种吗?
穗子转过天一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大脸,他还没醒呢。
于敬亭的睡姿,幸福感十足。
一条胳膊让媳妇枕着,一只手摸着孩子们未来的奶瓶,简直不要太滋润。
他越滋润,穗子就越气。
他昨天那样说,她一晚上都梦到在减肥!!!
想对着他鼻子咬一口,转念一想,不行。
咬一口他就醒了,万一借题发挥装受害者,对她酱酱酿酿咋办?
眼珠一转,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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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出大事了###
老于家美好的一天,从姣姣坑于敬亭开始。
她现在每天有一毛钱零花钱,穗子说了,她可以自由支配。
零花钱都是嫂子给。
姣姣的经验是,赞美她哥,还能格外多拿五分,帮哥哥办事,还能拿更多。
“哥,早上好!今儿的你看起来真是帅——艾玛!”
姣姣指着于敬亭的脑门,扭头对着站在院子里刷牙的王翠花喊。
“娘!可不得了!我哥脑瓜子开瓢了!脑瓜仁都出来了!”
“啥!!!”
王翠花嘴上的牙膏沫子都来不及漱,急匆匆地进来。
看到于敬亭的脸后,吓得退后好几步。
“黄,黄,黄色的脑瓜仁!!!”
“你俩说啥呢?”于敬亭走到洗脸盆架子前,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那么一看——
!!!
饱满的天庭,寓意贵气。
这贵气的大脑门,被用黄色的水彩笔画了个栩栩如生的脑仁,喜感十足。
“陈涵穗!你个小娘们!给老子过来!”于敬亭怒。
太不像话了!
宠坏了!
“别鬼吼了,你媳妇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医院看王卉家的孩子。”
王翠花和姣姣连连点头,一大一小动作一致。
“画得真好,就是颜色不大对,为啥不用红色?”王翠花点评。
“可不是么,吓我一跳。”姣姣附议。
“你以后好好跟你嫂子学画画啊,你瞅见没?这有文化的女人,连收拾男人都这么有文化,不好好学习,只能用笤帚噶哒抽,太俗气了。”
姣姣用力点头,嫂子就是她心里永远的神!
“小丫头片子,今天的五分钱没了!”于敬亭不敢对亲妈撒火,只能对妹妹厉害。
于敬亭拿水洗,打了好几遍香皂还有印。
他弯腰洗脸,姣姣趁机踹他一脚。
于敬亭被踹得脑袋扎水盆里了。
“于、姣、姣!!!”
姣姣一溜烟跑到院子里对他做鬼脸。
“你肯定惹我嫂子生气了,我替嫂子收拾你!”
左右没有五分钱了,小丫头一点思想包袱都没有。
“靠,糖衣炮弹收买老子全家的小娘们!”于敬亭骂骂咧咧,别以为她跑出去他就没辙了。
等晚上的,让她采一晚上蘑菇!!!
“你也就跟我面前装大半蒜,穗子回来你还真敢收拾她?”王翠花已经看穿了一切。
“今儿的早饭是穗子做的,给你留一碗。”
“呵,我可厉害了,动真格的吓死她,区区一碗饭就想收买我,没用,不好使——咦?”
于敬亭掀开扣着碗的盆,留有余温的米粥上,切得细碎的小咸菜铺了个爱心的形状。
“咋了?”王翠花过来想看,于敬亭飞快地扣着碗不让她看。
“不就是一碗粥么,至于笑得嘴裂耳根子后?”啧啧,是谁前一秒还说要收拾穗子的?
“算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能跟她这个孕妇计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嘿.......”
于敬亭对着粥傻笑。
说他脑瓜仁是黄色的仇,被爱心粥治愈了。
“你和穗子可真是,狐狸精怕张天师,一物降一物。”
王翠花摇头,不想承认笑得跟傻缺似的货是自己生的。
美得冒泡的于敬亭嘴硬。
“嗯,我就是张天师,她是野猪精。”
“......hetui!”王翠花对着他吐花生壳,以示唾弃。
谁怕谁,姣姣这十岁的娃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也只有他自己自我感觉良好。
“敬亭大兄弟在吗?”杜仲从外面进来。
“杜主任,怎么这么早?”于敬亭一秒恢复稳重。
“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商量。”杜仲的脸上,有藏不住的喜色。
......
医院
穗子把手里一网兜桃罐头递给王卉。
“穗子,你也太客气了。”王卉接过罐头放在床边。
床上,一个跟姣姣个头差不多的小姑娘正好奇地看着穗子。
“孩子怎样了”穗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