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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每次都是几毛,倒也不贵,可架不住次数多,单位的众人都挺烦她这一出。

    除了穗子她占不到便宜,几乎所有同事都被她拔了羊毛。

    ------题外话------

    话说,在作者君还没有全职码字之前,我们办公室里有个神奇的同事。那会还没有外卖,吃东西都是要自己买,她每天让大家给她捎早餐午餐零食奶茶,东西捎回来从来不给钱,以作者为首的一群面瓜蛋子,迫于面子谁也不好意思管她要那十块八块的,吃过几次亏学会拒绝,但这姐妹百折不挠,一个人不给她带,她就嚯嚯下一个人,真真达成了“老子在单位吃东西从来不给钱”的成就。感谢她带给我王萌萌这个人物的灵感,谢谢。

    :

    ###第297章信这玩意的多傻啊###

    每个单位都得有那么一两个带东西不给钱的,王萌萌就是夜校的一块臭肉。

    穗子摇头,这人爱占小便宜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主任,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王萌萌跟穗子请假。

    “一会要画板报,你这时候走,让月娥一个人完成吗?”

    “别那么不近人情嘛,我就出去一会,就一会。”王萌萌双手合十,做出可爱状。

    心里却是把穗子骂了个半死。

    这个大肚婆!

    管得真多!

    “上次来教材,你也是突然消失,月娥和其他俩同事搬了很久。如果这次你依然把工作都丢给其他同事,那你这个月的工资,也可以跟大家一起分享。”

    “算了,我不走了。”王萌萌沉下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又是一通狂咒穗子。

    穗子挥挥手,示意她出去把门带上。

    管理这种喜欢偷懒的手下,原则是一定说清楚。

    王萌萌出了穗子办公室,对着院里的树一通踹。

    嘴里小声地骂:

    “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个主任么,比我大一级了不起啊?趾高气扬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为难人!”

    对着树一通狂踹,把树下的积雪踹出个坑来。

    雪中的物体引得王萌萌的惊叹,这,这是?

    王萌萌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快速地把埋在雪里的一叠钱揣起来。

    这是用纸卷着的一叠钱,都是几分几分的,里面好几张呢。

    王萌萌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办公室,占了便宜无比愉悦,看天都比平时蓝。

    穗子正琢磨给自己泡袋奶粉喝,刚站起来,就听隔壁办公室传来嗷嗷的哭声。

    王萌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张月娥和另外一个男同事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边上,怎么哄都哄不好。

    “这是怎么了?”穗子进来问。

    “王萌萌捡到了一封王母娘娘的信。”张月娥把纸条递给穗子。

    穗子一头问号,啥叫王母娘娘的信啊?

    这纸条是跟钱卷在一起的。

    就等着贪小便宜的人发现。

    这纸条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要捡到信的人抄写十份,再分放到不同的地点,否则就会受到诅咒。

    对王萌萌这种爱贪小便宜的人来说,抄十份信是小,让她弄十份钱塞进去,简直是要了命。

    不抄信怕造诅咒,抄了塞钱是真肉疼。

    所以哭得跟死了亲妈似的。

    穗子听完后简直是啼笑皆非。

    这种玩意,她记得是十年后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不过好像不叫王母娘娘的信,叫啥她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换汤不换药。

    十年后大家手里都比现在宽裕,所以这种信流行的特别快。

    这会大家温饱刚解决,这玩意流行起来还有点难度,不过捡到这玩意还真是够闹心的。

    “主任,你说咋办啊?”张月娥问穗子,看王萌萌哭这么伤心,她也有点害怕了。

    “多大点事,愿意抄就抄,不愿意抄――就去把板报做了。”

    这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王萌萌哭声更大了。

    这果然是一封会招来不幸的信!大肚婆又给她穿小鞋!王萌萌总觉得穗子针对她。

    穗子叹了口气。

    “如果你觉得让你完成本职工作,也是为难你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上课前,我要看到已经做好的板报。”

    “我现在就去!”张月娥想打圆场,被穗子一个眼神制止。

    “月娥,学员档案你都归拢完了?”言下之意,不要揽不该揽的工作。

    王萌萌哭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于敬亭过来接穗子的时候,就觉得一道幽幽的视线追随着他媳妇,想忽略都不成。

    “你得罪吊死鬼了?”于敬亭问。

    “谁?”穗子被他说出一身鸡皮疙瘩,好家伙,吓人啊。

    “就那个王萌萌,吊眼梢,高颧骨,吊死鬼不挺生动?”

    “......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你能不能不要起那么难看的外号?”

    穗子虽然不喜欢王萌萌,但给人家起这么难听的外号,有点过了。

    “你不得罪她,她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你?”

    王萌萌哭了一下午,眼睛都肿了,吊眼梢一肿起来,更像吊死鬼了。

    “她捡了一封王母娘娘的信,情绪上有些激动。”

    “是这玩意不?”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一叠纸。

    目测超过二十张。

    穗子:???

    “我今儿在路上看到还有这种好东西,我就开始找。”

    于敬亭掏出一叠钱,笑得开心极了。

    刚好今儿没啥活,空下来空虚啊。

    这溜溜达达的,加起来也有两块钱呢,多好。

    “媳妇,咱俩继续找找吧,我估计还有。”他自己捡还觉得不过瘾,还想拽穗子一起。

    穗子虽然不信这玩意,不至于跟王萌萌似的,捡到个这玩意就吓得瑟瑟发抖,但也没有跟于敬亭这么狂浪.......

    专门找信拿钱,这是什么骚操作!

    “你就不怕信里的诅咒?”穗子本人不信这玩意,但也不会专门去找,心里多少有些犯膈应。

    “怕啥啊?啥诅咒到我这都不好使,都给他反弹回去,再说了,这玩意糊弄二傻子都没人信,王母娘娘咋可能那么便宜,一次一毛?”

    “你瞅瞅,这信好像是一个人写的,字迹都差不多,看着字写的挺好看的,怎么人这么蠢?”

    于敬亭这么一说穗子才发现,的确像是一个人写的。

    字也是真好看。

    “你说你总鼓捣我让我上学,读书有啥用啊?写这信的人估计读了不少书吧,可不一样蠢的这玩意都信?”

    于敬亭的话,穗子竟无言以对。

    好像还真是.......

    迷信这种东西,跟学历财富都无关。

    当人们的能力不足以解决眼前遇到的困惑时,就会想到旁门左道的方式寻求慰藉。

    找王老师的那个车间主任想要借阳寿,发王母娘娘信的人怕遭到厄运。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走,看看咱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多捡几个~要是多些这样的傻子,天天让我捡钱,咱家的饥荒很快就能还完了。”

    于敬亭摩拳擦掌,穗子一脸无奈。

    把不幸的信说成是幸运的恩赐,这家伙果真是个狠角色。

    穗子决定回去就给报社写篇报道,没别的意思,就是科普王母娘娘的信,稿费什么的,咳咳。

    给街溜子上一碗鸡蛋水,补一补这家伙亢奋捡钱流失的体力。

    俩人这一路回去,于敬亭专门挑着电线杆底下瞅,还真让他捡了一封,快乐是如此的简单。

    于敬亭期待多捡点,结果信没捡到,倒是蹲到了偷摸放信的人。

    还是个熟人。

    ------题外话------

    感谢afrashui的500币,感谢1121水草的打赏

    :

    ###第208章怕你就是孙子(月票+更)###

    路灯下,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兜里掏出一卷钱,丢在地上。

    正想做若无其事地离开,肩膀被扣住。

    那人吓了一跳,回头,就见于敬亭笑得灿烂。

    “白天揍你轻了?”

    这人脸上有伤,看到于敬亭吓得扭头就跑。

    被拽着衣领,光倒腾步,半寸都没挪。

    “跑啊!有多少劲儿都使出来!”于敬亭声音明明不大,却狠得让那人腿肚子直哆嗦。

    穗子看那人是生面孔,确定她是没见过的。

    “大哥我错了——”

    “放你爹的罗圈屁!你管谁叫哥呢?你脸上褶子都特么夹死苍蝇了!”

    穗子在边上没憋住,又噗嗤一声。

    跟他在一起,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家伙总是能把紧张的气氛搞成大型喜剧人现场。

    “我真的是第一次!你放了我吧!”那人瑟瑟发抖。

    “第一次?呵呵,这是什么?!”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一叠纸,砸那人脸上,“这上面是不是你的狗刨?!”

    那人没想到他竟然收集了这么多证据,面如土色。

    “我,我给你钱,你别说出去!”

    “草!你当老子是要饭的?!收钱咱们成什么了,媳妇?”

    “敲诈勒索。”小陈老师的觉悟是绝对够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走,跟我们去派出所!”于敬亭扭着人,那人抱着电线杆死活不肯撒手。

    散播这种迷信的玩意,没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也不会给太重的处罚,但见这家伙吓成这样,就一种可能。

    “这就是那个车间主任?”穗子问。

    如果不是有正式工作有头有脸,不至于吓成这样。

    “呦呵,我媳妇真聪明。还能推理了?”

    “你们快点放了我!搞出去你们在本地也混不下去!我们厂长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见收买不成,恼羞成怒了。

    “你哪个厂的?”穗子问。

    “烟草公司的!得罪我,就等于得罪樊厂长,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们可真是,好怕怕呢。”于敬亭呵呵一笑。

    十分钟后。

    于敬亭拍拍手上的灰,穗子眯着眼看他。

    “你为什么,随身携带绳子?”

    俩人的身后,男人被捆在电线杆上,身上还夹着他写的那些王母娘娘的信。

    穗子觉得于敬亭的口袋就是个百宝箱,以后叫他多啦亭梦吧,啥玩意都能掏出来。

    什么二踢脚、捆人的绳子、瓜子、冻梨......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这儿有个人散播迷信~呦呵~”于敬亭一嗓子喊出去老远。

    只恨自己没有随身带着他的唢呐,这要来个百鸟朝凤,多吸引人啊。

    “你是耍猴的?”男人气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于敬亭抓到他后,既不见官,又不私了。

    鼓捣这么个馊主意,给他捆电线杆上吆喝大家来看,奇耻大辱啊!

    “你这损人不利己,图啥?”

    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在男人惊悚的眼神里,用力地擤了下鼻涕,然后把手帕揉成一团,塞男人嘴里。

    “咦惹——”穗子被他深深恶心到了。

    “呜呜呜!”男人发出呜咽的抗议声。

    于敬亭用一根手指蹭了下鼻子。

    “不好意思啊哥们,这两天天凉,鼻涕有点多啊。”

    “呕......”男人的表情,是生无可恋的。

    于敬亭嗷嗷了一阵,还真把人喊来了。

    “这咋回事啊?”围观群众一问。

    “我们俩路过这,遇到这么个玩意鬼鬼祟祟,看着不像是个好饼,这不,我们堵着他发这玩意。”于敬亭把钱和信交给围观群众。

    众人围上来一看,集体发出嘘声。

    “好家伙!缺德不缺德啊!”

    “瘪犊子玩意,就是你小子四处发的这个啊?我媳妇昨晚捡着一个吓得做半宿噩梦!”

    “削他!”于敬亭带头喊了一嗓子。

    人群一股脑的围了上去。

    于敬亭趁机领着穗子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等走远了,穗子才文绉绉地来这么一句。

    “削他就跟削土豆子差不多。”于敬亭表示,收拾这么个小杂碎,毫无成就感。

    “不过,你为什么不带着他报警去呢?”穗子问。

    “咱们要是报警,他身后的主子会放过咱们?”于敬亭反问。

    穗子沉默,还真是。

    “你怎么猜到,是樊华教唆他来的?”穗子刚的确是琢磨这个,只是她还缺个有力的证据。

    “第一,他刚刚叫嚣着,厂长不会放过我们。”

    “第二,他在王老师家要求用儿子换阳寿时,说了句,他儿子是智障,但我下午查到,他家里只有个女儿,没有儿子。”

    穗子倒吸一口气,头皮发麻。

    “所以,背地里鼓捣这些的人,其实是樊华,车间主任就是个跑腿的喽啰?”

    这个樊华,也太可怕了。

    先是找人代替他找风水先生,要求借他智障的儿子给自己续命,一计不成后,又让自己的手下,出来发这种玩意。

    “凭一己之力,搅和的半座城都不得安宁,他可真够可以的。”

    穗子下定决心,回去她就给报社写稿揭穿信件骗局。

    “可是,樊华知道咱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只怕是会打击报复咱们吧?”穗子有些担心。

    于敬亭把樊华的狗腿子捆电线杆上,嘴里还塞了大鼻涕,这仇人家怎么可能不报。

    “怕他老子就是孙子!”

    穗子想了想,蛮干的话,倒是能打人家一顿,可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长久考虑,人家在地方盘踞,颇有势力,她和于敬亭俩农村娃,跟人家硬碰硬肯定不行。

    穗子这一路都忧心忡忡。

    初来乍到,突然就卷到有钱人的脏脏世界里了,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脑子里来回过滤,最后总算是想到个好主意。

    “敬亭,你一会这样。”快到家门口了,穗子勾勾手。

    趴在于敬亭耳边,如此这般一说,于敬亭挑眉。

    “你这是想让他们狗咬狗?”够损啊,这小娘们。

    “嗯,眼下咱们要想全身而退,只能是用这个法子了。以毒攻毒吧。”

    小人物想要在时代的洪流下全身而退,不用点脑子,怎么可能!

    ###第209章深入龙潭虎穴###

    饭桌是最能体现一家人关系好坏的地方。

    穗子在娘家时,父母各自盘踞一边,从不交流。

    她也被教育的不允许吃饭时说话,老于家就不一样了。

    一家人叽叽喳喳的,都得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儿。

    “我明儿开始去烟草公司上班。”

    “咳咳——”王翠花噎到了,“啥?!那种埋汰地方,你去干吗?”

    “娘,烟草公司脏啊?比我哥扛水泥还脏?”姣姣问。

    “不是说地方脏,是那地方的人心坏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车间主任都能想借儿子阳寿这种阴损主意,想也知道风气忒差。”

    王翠花对儿子说的那地方,心里一万个膈应。

    穗子也有点意外,她只让于敬亭单独去找樊华,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来了个“深入虎穴”?

    “你去烟草公司,拉货买卖怎么办?开春还要回村里,帮着春耕呢。”穗子说。

    “我去也就是挂个闲职,他们给我写介绍信,我去考个车本,以后就在车队里挂个闲职,车本考下来前,我爱干啥干啥。”

    考驾照在这年代可不是容易的事儿,没有驾校,都得跟着老师傅学,学下来也得一两年时间,再长点也有。

    这就等同于给于敬亭开两年空饷。

    一点也不耽误他的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听起来就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也不用去单位天天坐班,还能得个正式工作按月拿工资。

    千人大厂,想要塞几个领空饷的也不是多困难。

    穗子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樊华被他揍过,俩人之间已经结下了梁子,他会这么好心,送这么大的人情给于敬亭?

    “穗子,你说,他过去能不能学坏了?”王翠花觉得这事儿是不错,但怕儿子学了些歪魔邪道的玩意。

    穗子心说,你儿子不给人家一厂子搅和坏就不错了,他就是最坏的那个货,还用学?

    “不能的,厂里那么多人,就那么一两个败类,他遇不到。”

    王翠花听穗子这么说才放心,转忧为喜。

    “那就好,考车本是啥啊?”王翠花问。

    “有了车本才能开车,严格意义上讲,敬亭开拖拉机,都不符合规定。”

    现在所有的车都是公车,不允许有私家车出现,农民购置拖拉机也不行,不过这会生产队解散也没人管这个。

    “听着是不错的好事儿,可人家怎么会突然对你这么好?你小子,没帮着人家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王翠花问。

    “我能做啥?我这么好个人,是吧,媳妇?”于敬亭把锅丢给穗子。

    穗子眨眨眼,是啊,你可忒好了,拿擤鼻涕的手绢往人家嘴里塞。

    “上班可以,但领空饷这种大便宜没道理无缘无故的给你,要是发现他们让你干坏事,马上回来不做了,知道不?”王翠花叮嘱。

    穗子挺敬佩婆婆的,总是能把握住最朴实的做人道理,穗子趁机教育姣姣。

    “娘的意思是,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句出自《断头王后》,你这周作文,要把这句话用起来。”

    姣姣噎,她娘就是日常训她哥,她嫂子咋还能翻译成这么拗口的玩意?

    不过姣姣小朋友的作文在穗子这种见缝插针的教育下,的确写的是全年级最好,那小典故用的,老师都不见得听过。

    吃了饭,穗子把于敬亭拽到房间里单独说话。

    门一关,两手往怀里一插,摆出一副等他主动招供的表情。

    “我可没做啥亏心事!”于敬亭太熟悉她这表情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他要不把事儿解释明白,这小娘们肯定不让他上炕。

    在她撂话之前,他主动把事情经过交代了。

    穗子让他主动找樊华,行了一步险棋。

    如果她们没有任何行动,樊华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找麻烦。

    人家盘踞在本地,人脉和路子都碾压穗子。

    尤其是樊家跟陈丽君之间,可能还有过节。

    这种情况下,穗子选择了主动,让于敬亭过去,挑拨离间。

    就说是车间主任主动把樊华招出来了,车间主任后续再跟樊华说什么,樊华都不会信。

    再让于敬亭管樊华要一点封口费,摆出贪婪的嘴脸。

    于敬亭之前就动过手,估计樊华心里已经笃定他就是个鲁莽的街溜子。

    上门要封口费,这倒也符合樊华对于敬亭的预期。

    之所以说这是险棋,樊华要是心里没鬼,堂堂正正,直接把于敬亭弄到警局,那就完犊子了。

    但穗子笃定他不会那么做,大概率是拿钱平事,她不差这点钱,之所以让于敬亭冒险开口,只为了不让樊华后续主动报复。

    只有明码标价,对方才会相信她和于敬亭毫无背景且只是贪婪小市民,什么都不要,樊华想起来就要琢磨一下。

    按着穗子的计划,樊华的注意力,应该转移到车间主任身上,要报复也是从车间主任下手,这俩人会狗咬狗。

    “他现在手里没人了,觉得我好利用,给点小恩小惠,想把我收编了呗。”

    于敬亭简单的把他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汇拢给穗子。

    樊华是在京惹事儿被家族塞过来的,上来就当一把手,本厂的元老们没有一个服他的。

    正常来说,千人大厂的一把手,想要巩固地位,就得提拔三把手,一起对付二把手,造成一种平衡。

    结果这个樊华也是人才,上来就针对三把手,搞的二把手三把手联合起来对付他。

    在厂里日子过的也挺艰难,举步维艰的。

    看他找车间主任那草包样,就知道他手里真没有靠谱的心腹。

    于敬亭这时候找上门,樊华觉得他是个可用的,就给他留下了。

    樊华以为他招了一员猛将,结果是引狼入室了。

    穗子咬唇,这个樊华.......比她想象中还要草包啊。

    “这种毫无谋略的人,出生在这种家庭里,能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啊。”她都有点同情樊华了。

    “脑袋多少有点傻,但也不全傻。”于敬亭低头亲了穗子一下,话里有话。

    他没说的是,樊华给他这个空职,跟丈母娘也是有关系的。

    ------题外话------

    感谢貎娃娃的3000币,感谢nanmuyuan的1500币~

    :

    ###第210章看谁套路多###

    樊华虽然确定过穗子跟陈丽君闹掰了,但总想再确定下,唯恐是穗子演戏给他看。

    留下于敬亭就是一举双得,又能多一员虎将,又能近距离观察看看穗子到底跟不跟陈丽君联系。

    樊华的这点小心思,于敬亭看得一清二楚。

    樊华步步为营,他就顺势而为,给他来个假痴不癫,表面上装糊涂,实则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处都给他占尽了,却不让樊华占到一毛钱便宜。

    “我怎么觉得,你背着我暗搓搓的琢磨什么呢?”穗子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

    “我的确琢磨呢——媳妇,你今儿穿了个粉色的背心吧?”

    他话锋一转,把手搭了上去。

    “色盲?那是鹅黄色!”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色盲,粉色和鹅黄色分不清,哎,记忆力也不好,脑瓜不行了。”他双手捂着头。

    穗子这脑袋一时竟没别过弯来,傻乎乎的凑过去。

    “你怎么了呀?”

    “媳妇!我痛苦啊!”他把头埋在她怀里,跟个受伤小可怜似的,“我要是色盲,你不会不要我吧?”

    “那怎么能呢?”穗子还真琢磨起来了,之前他都好好的啊,今儿怎么突然就认不出颜色来了?

    “那你让我再看看,我认认到底啥颜色。”

    小可怜突然变身了,给穗子来了个猝不及防。

    “哎呀呀,这就是鹅黄色啊?我得离近点瞅瞅!”嘿嘿~我扑~

    穗子意识到上当,都晚了。

    于敬亭的套路太多。

    然而拿下穗子,却不是因为套路,单纯是凭三个字:不要脸

    转过天,早饭是小碴粥。

    “姣姣,这粥是啥色?”于敬亭又开始套路了。

    “黄色啊,哥,你是不是傻了?”

    “啊!我觉得自己的色盲症又发作了,我竟分不清鹅黄和金黄。”

    “铁根,你啥时候有这毛病了?”王翠花问。

    “就昨晚开始的,哎,这病大概只有我媳妇能治了。”他对着穗子挤眉弄眼。

    穗子想到昨晚被套路的全过程,脸一热,抄起咸菜塞他嘴里,希望他被咸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脸!

    “今儿穗子休息吧?”王翠花问。

    “嗯,不过上午要考试,我去监考。”今儿是周末,工人们都放假,月考就放在上午了。

    “我突然发现我这色盲症发作了,我就不去了。”于敬亭一听要考试,马上来了套路。

    他这般狂放不羁爱自由的男人,竟然因为媳妇连哄带骗听了这么久的课,已经是奇迹了,想让他考试?

    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嗯,你别去了,考个零分,我也丢人。”

    “呵,激将法?没用的。”

    穗子也不回他,等快吃完了,才状似无意地说了句。

    “我晚点回来啊,校长约我考完试单独谈工作。”

    正琢磨出去鬼混的于敬亭脚步一顿,单独?

    “你去忙吧,不去考没关系的,有色ng症的男人。”穗子笑得温和和蔼,一副贤妻的模样。

    “咦?我又能分清颜色了。这小碴粥焦黄焦黄的——我陪你一起去。”

    校长那个地中海老秃头,甭想占他媳妇便宜!

    姣姣一脸疑惑。

    她怎么觉得,嫂子刚刚说的不是“色盲症”,色什么?

    中间那个字,咬字含糊不清啊,不像是她嫂子的风格呢。

    “你好好吃饭,好好跟你嫂子学!”王翠花笑呵呵地拍了闺女一把,顺势给穗子一个赞许的眼神。

    纵览全局,目睹儿媳妇怎么套路儿子,闺女要是有她嫂子一半精,她也不愁了。

    到了学校考完试,于敬亭叼着烟从教室里出来,左顾右盼。

    老秃头哪儿去了,出来受死!

    “走啊,陪我逛商场去,我今儿想买块布,姣姣的衣服小了。”穗子笑呵呵地出来。

    “校长呢”考试时他想的都是削老秃头的画面。

    “不知道啊,今天休息,可能出去了?”

    “草!”

    于敬亭反应过来,自己被小野猪精套路了!

    有心想啃她的小唇珠,偏偏在外面,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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