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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气得于敬亭牙根痒痒,小崽子!

    从他这刮了那么多的钱,关键时刻掉链子!

    王翠花见姣姣跟个小旋风似的跑回屋,拽着她的衣领。

    “咋回事啊?你跑什么?”

    “不跑我就得罚抄书,娘,我劝你也赶紧进屋,别让我哥连累了。”

    “啥?”王翠花一脸懵逼。

    “我哥把我嫂子惹火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娘,你跟我一起回屋,要不我嫂子一生气,说不定也得考你!你那些书都看明白了?”

    王翠花吓得一缩脖子,拽着姣姣进里屋。

    穗子停在院门口,于敬亭拽她,她不动地方,就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你戳这当门神呢?”

    “手,怎么弄的?”

    “进屋说,不冷啊?”

    “你不说,我就站在这。”

    穗子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不用点手段,他抽科打诨就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小娘们你跟我来劲是吧?你不进我不会抱你进?”说着就要抱。

    “我半夜还跑出来,我不穿棉袄的跑出来!”

    于敬亭僵。

    低声骂了句植物。

    她这倔强的劲儿不用在外面,可真是够他喝一壶的。

    “你别说是刮的,我不傻。”

    “就跟人比划两下,对方是个瘪犊子,打不过我就掏家伙,我大意了让他的刀蹭了下,不过没事,就是一点皮。”

    “为什么要动手?!”

    “一点小事儿,不要紧,走,进屋,看看哥哥给你准备了个什么惊喜。”

    于敬亭拽着穗子的手给她领进屋,用手蒙着她的眼。

    “看!”

    穗子重见光明,适应了光亮后,看到了桌上赞新的单卡收录机。

    “啊!”穗子捂嘴。

    三百多巨款啊,他哪来的钱?

    “这些天接了个大活,忙活了一阵,总算是把钱凑齐了。你不是说听音乐对孩子好么。”

    穗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心里也说不出是高兴多还是难过多,捂着嘴吧嗒吧嗒掉眼泪。

    “哭啥?”于敬亭还指望这玩意哄她高兴呢,没给人哄好,哄得眼泪更多了。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挡了别人的财路,让人家寻仇了?!”

    穗子的智商很容易把前因后果想明白。

    半个月就搞了三百多出来,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足够引来别人的报复。

    “都过去了,人都让我打趴下了。”

    他这就算默认了。

    于敬亭这段时间划拉了一些人,带着人跑工地接点零活。

    他有拖拉机,又会拉拢人,活做得比当地原本队伍快不少。

    挡了别人的财路,引来对方寻仇,跟人打了一架后,受了点小伤。

    他说得轻描淡写,穗子却能想到他背后的艰辛。

    于敬亭小心翼翼地瞄她,想从她的表情里揣测她的情绪,也做好了被她碎碎念的心理准备。

    穗子的眼泪就没停过,可却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于敬亭听着外面的水声,猜她是去洗手了,以为自己糊弄过这一劫了,哼着小曲开始研究家里的新家用电器了。

    “过来。”穗子洗干净手,拎着纱布和药水回来,“我看看,有没有处理好。”

    于敬亭把手伸过去,穗子小心翼翼拆开。

    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但是挺长的,手背都被贯穿了。

    穗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眼泪哗哗流,这得多疼啊。

    “报警了没?”

    “嗯。”

    “你撒谎,你根本没报警。”穗子手一捏,于敬亭疼得嗷一声。

    “你谋杀亲夫啊?!”

    “不要转移话题!对方已经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你就该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怎么能这样放过对方?!”

    “也没白放过啊,我拿着他换了下个月的工程,换了台收录机出来,不亏。”

    对方也没想到于敬亭这么能打,派过来的人被于敬亭收拾了,拎过去问人家公了私了,不傻的自然都选私了。

    “什么叫不亏?!你都这样了,你告诉我不亏?!咱家就是再缺钱,也不能拿你去换!”穗子气得牙根都痒,可手上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是异常温柔。

    “行了,老爷们在外的事儿你少问,我心里有数。”

    于敬亭嘴上说得强硬,手却讨好地环上她的腰,轻拍着她肚子里的两颗瓜。

    “我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可能做那心里没谱的事儿?你别闹心了,乖啊,来,听个音乐胎教啊。”

    就怕媳妇揪着受伤的事儿收拾他,于敬亭把磁带塞进去。

    “钢琴曲没了,卖磁带的给我推荐了一盘据说是好东西,你听听——”

    那过于欢快的旋律一出来,穗子就觉得哪儿不对,这,这是?!

    ###第201章娃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感谢蜀月儿+更)###

    欢快的旋律,塑料普通话,高亢的唱腔。

    这是一盘山歌磁带。

    而且是那种.......那种。

    “这什么玩意?!”穗子的脸都红了。

    于敬亭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还有这种.......好玩意?

    “快点停下来,别让人听到!”穗子手忙脚乱。

    于敬亭还没研究明白这洋玩意咋弄,正琢磨怎么停下来,王翠花带着姣姣过来了。

    “这就是录音机?”王翠花好奇。

    儿子拎回来她就想看了,不过儿子说要给穗子惊喜,她就憋到现在。

    “唱的这是啥啊?”姣姣作为一个未成年人,对这奇怪的歌声更有兴趣。

    录音机高亢地唱道:

    “朝你大胯捏一把!”

    穗子慌忙按下停止键,脸都红了。

    “捏啥?”姣姣没听太明白,王翠花听明白了满脸不可思议。

    花300多,就买了这个唱这种.......那啥曲儿的?

    穗子白了于敬亭一眼,很好,拿这玩意胎教,这是让孩子从小就赢在当盲流子的起跑线上啊?

    关键时刻,还是靠穗子丰富的知识储备蒙混过关。

    “民间艺术讲究的是雅俗共赏。传唱千古的民歌,有一部分的确是带有功能性的。”

    好家伙,把捏大胯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于敬亭对穗子竖起大拇指。

    这书,没白念啊。

    “那嫂子,这个功能性是啥意思啊?”姣姣不耻下问。

    “呃――”人类本能?

    穗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了。

    王翠花拽着姣姣。

    “赶紧回去睡觉,小孩儿不早睡不长个。”

    “可是我还想听――”

    “听什么!乱七八糟的,造孽啊.......”

    王翠花对儿子花大价钱买回来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玩意,痛心疾首。

    穗子抽出歌单,拿眼睛那么一溜,好家伙,她只能说,好家伙。

    合着捏大胯啥的,还算是含蓄的呢。

    民间小调,姐夫小姨十八扯――什么鬼?

    要命的是,还给配了歌词!

    妹子门前有条沟......

    穗子看不下去了。

    匆忙把磁带从机器里退出来,装在盒里,丢到于敬亭前面。

    “明儿退了!”

    “别啊,我还想学习下这民间艺术呢?”于敬亭摸着下巴,怪不得老板挤眉弄眼的说,这是好东西。

    “学习个鬼!退、了!”

    精心准备的惊喜,就被这盘启发“人类本能”的磁带搅和了。

    于敬亭本以为媳妇得感动的抱着他嗷嗷啃。

    事实却是被她踹下去洗袜子,等他洗完了回来,她已经睡得呼哈的了。

    穗子的睡姿是越来越豪放了。

    刚嫁过来时,缩成一团,躲在炕稍,每次都是于敬亭给她揪到被窝。

    现在已经躺成个大字型了。

    把他的地盘也给占了。

    尤其是肚子大了以后,喜欢平着躺,腿就搭在他身上,有时候还会抢他被子,于敬亭冻醒过两次。

    于敬亭把手搭在她的肚子上,小声地哼着小曲。

    这几天唢呐真没白学,听一遍的小曲儿旋律都记下来了。

    “爹对你们好吧?你这假正经的娘,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了不少,倒是不让你们听这些民间艺术,那教唢呐的先生说的好。”

    于敬亭对着她的肚子自言自语。

    “只有扎根民间的艺术,才能传承下去!来,爹再给你们唱个十八×~”

    说完,不怀好意地对着睡得憨态可掬的穗子贼笑。

    现成的模特,他能不用?

    自然是要边唱,边嘿嘿嘿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无耻惊天地了,手还来不及挪开肚子,就觉得掌心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波动,给于敬亭吓得麻爪了。

    这,这?!

    他屏住呼吸,那神奇的胎动再掌心缓缓蔓延,一点点就流到心间。

    “娘!我媳妇肚子动了!!!!你快来啊!!!”于敬亭一嗓子把穗子喊醒了。

    她腾地坐起来,揉着眼,还不知道发生了啥。

    “娘!”于敬亭继续喊。

    王翠花睡觉沉,听不到,于敬亭还想喊。

    只听隔壁,传来幽幽一声喟叹。

    “别喊了,那是胎动。”隔壁邻居都听不下去了。

    这大半夜的嗷嗷嗷,吓死个人哦。

    穗子彻底清醒了。

    脸涨成番茄色,艾玛,丢人到家了!

    推推于敬亭,示意他安静点,耽误左邻右舍多不好!

    “那她就动两下就不动了,正常吗?!”于敬亭继续喊。

    穗子扶额。

    她明天还咋面对邻居们啊。

    隔壁墙传来闷笑声。

    都被这二货新手爸爸逗笑了。

    “正常啊,一直动那不成窜天猴了?”

    穗子把头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呐喊。

    天啊,好丢人!

    短暂的羞愧过后,她坐起来,把手放在肚子上,刚动的时候她睡着了,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于敬亭把手叠在她肚子上,俩人一起等候。

    没动静了。

    “要不,我再唱个民间艺术,唤醒咱家娃?”

    “你饶了我,也放过邻居吧!”

    于敬亭不甘心,刚光顾着震惊,都没仔细体验那神奇的感觉呢,清清嗓子正想唱,穗子的肚子动了。

    俩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奇。

    生命,真是太神奇了。

    早期胎动很短,就那么一下,过后就停了。

    于敬亭忘不掉这神奇的感受,摸着下巴,对着穗子的肚子若有所思。

    “媳妇,为了纪念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刻,我有个想法。”

    “啥?”

    “咱家俩娃,就叫山山,和鸽鸽吧?”听着山歌会胎动,多有意境,多有纪念意义!

    “......”

    “难道你想叫大大和胯胯?哎,好好说话,你咋能动手?!”

    转过天,穗子上班。

    出门就遇到邻居。

    姣姣看到邻居小脖一缩,妈耶,数学老师!

    “小陈老师,早啊,来,孩子给我吧。”数学老师笑眯眯地伸手,接过穗子身后的姣姣,“姣姣啊,你以后可要听话啊,你嫂子的宝宝都会动了,以后会很辛苦,你不能气你嫂子啊。”

    姣姣和穗子同时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

    邻居太热心,也愁人啊。

    穗子的工作清闲,白天几乎没什么事儿做。

    她单独有间办公室,白天没事就喝白开水看报纸,陶冶情操。

    “陈主任,外面有人找。”王萌萌敲敲门,笑得一脸八卦。

    ------题外话------

    感谢蜀月儿的打赏,冠名加更送上。上一章的评论区,真是让我这个没有文化的作者君开眼啊,话说,各位亲你们平日里都看了些啥啊,真是,啧啧啧

    :

    ###第202章你的街溜子嗷一声出现###

    穗子不太喜欢王萌萌看自己的眼神。

    挤眉弄眼,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谁啊?”

    “在校长办公室等你呢,看了就知道。”

    穗子眉头微蹙,放下报纸走出去。

    王萌萌等穗子走了,回到接待室对着张月娥说道:

    “哎,你看咱们陈主任,融入环境可真是够快的,这进城才多久啊,都有男人找了。”

    张月娥放下手里的报纸,想了想,觉得哪儿不太对。

    “主任是在城里读的书,不存在适应问题,而且来工作单位找她的,一定是公事,你不要这样讲,会让人误会。”

    王萌萌切了声,嘴角撇得都快到耳根去了。

    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说:

    “自古红颜多祸水啊,你看咱们主任,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年纪比咱们都小,可人家一来就是主任,咱俩,呵呵,啥也不是哦。”

    张月娥不悦地站起身,拿着茶缸子去水房,摆明了不想听王萌萌的阴阳怪气。

    “哎,我又没说什么,你不会不高兴吧?”王萌萌问。

    回答她的,是张月娥关门的声音。

    王萌萌呸地朝着地上吐了口瓜子皮,小声自言自语:

    “我说她,你不高兴什么?呵呵,还不是一路人?这些不安分的女人啊,呸!”

    “王儿啊,就你在呢?”校长推门进来。

    王萌萌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脸上却堆起笑:

    “校长,你怎么不在办公室?”

    “樊厂长想单独跟陈儿聊聊,哎,王儿啊,你今儿用的什么擦脸的,这么香?”校长凑过去,低头闻王萌萌的发端。

    王萌萌捂着嘴呵呵两声,抓着档案袋不用力地推校长。

    “你可离我远点,你家那母老虎回来,我可怕她乱咬。”

    笑得花枝乱颤。

    门外,张月娥端着茶缸,满脸尴尬。

    这......她到底要不要进去?

    校长办公室内。

    樊华看穗子进来,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陈主任,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原来你是陈丽君的女儿!”

    “你认识她?”

    穗子心里想起于敬亭之前说的话:如果樊华跟母亲有纠葛,他一定会暗地查她的资料,然后再来找她

    让于敬亭猜中了。

    樊华上来就说出她是陈丽君的女儿,想必已经把她的家庭情况摸得很透彻了。

    “我倒是跟她不算很熟,可是我堂哥跟她熟啊,都是一批下乡的,关系好的很呐。”

    樊华笑容很大,但他的眼神却让穗子感受不到半点的亲近。

    标准的社交微笑,也可以称之为,皮笑肉不笑。

    穗子前世经商,对这种微笑再熟悉不过。

    她隐约觉得不太对,但反应慢的人又需要一点时间思考,正琢磨借口上厕所出去想明白再回来。

    就听外面一声惨叫。

    “啊!车!”

    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味道。

    樊华脸一变,丢下穗子出去。

    穗子跟着他出去,脑子里则是梳理起人物关系来。

    樊华说,他堂哥跟母亲关系好的很,这句就有问题。

    女知青之间关系好,还说得过去,单独拎出一对男女说关系好,怎么听都像是疯狂暗示什么。

    即便是真的,那也是跟他堂哥关系好,他为什么会记得?

    而且是记忆深刻,看自己跟母亲相似的脸,就能认人,还辗转调查自己。

    再配合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表情,穗子得出个结论,这个樊华的堂哥,跟母亲绝对是敌不是友。

    按着她母亲那个手段,很可能当年把人坑惨了,要么就是骗了人家的钱或是东西。

    找不到母亲,那就想找自己打击报复。

    穗子跟着樊华走出去的这一会,已经把消息都疏离通顺了。

    樊华的司机惨绿着脸,边上的白色皮卡车上布满了划痕。

    “怎么弄的!!!”樊华咆哮。

    “我也不知道,我就一直坐在车上,然后就.......”

    司机觉得自己可能流年不利,八字克车。

    上次厂里唯一的轿车被划成那样,他挨了厂长狠狠地批。

    那车送去修了,厂长出行只能坐货运的皮卡。

    皮卡也被划了!!!

    司机人在车上,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车划了!

    “你瞎啊?!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厂长恶龙咆哮。

    穗子条件反射,左顾右盼。

    于敬亭拎着一个油纸包过来,穗子眯眼。

    很好,真凶找到了。

    “哎呀,这车咋了?”于敬亭走到穗子跟前,一脸惊讶地问。

    “也不知道被哪个王八羔子划了。”司机说完就觉得一股杀气。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好冷啊。

    于敬亭扯扯嘴角,把手里的油纸包递给穗子。

    “天凉了,风大。”风大,说话小心闪了舌头!于敬亭扫了司机一眼,说他是王八羔子,很好,记住他了。

    “你怎么来了?”穗子憋笑。

    “干完活看到有卖桃酥的,给你送点,你这小馋猫,饿了吧?”于敬亭从来不管边上有没有人,他想说什么就说。

    “还真有点。”穗子拎着纸包,笑呵呵地问于敬亭,“你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往你那方向跑啊?”

    樊厂长跟司机一起看于敬亭。

    “看到了啊,有个个挺高的男人,长得有点像上海滩的许文强,朝着那边跑了。”于敬亭比了下前面。

    穗子嘴角抽了抽,有的人,脸真大啊。

    他这不就是变着法的夸他自己像许文强?

    樊厂长对司机命令:“给我追!开车追!追到后,先给我往死里揍一顿!”

    司机开上被划得乱七八糟的皮卡,朝着于敬亭比的方向追。

    “大侄儿啊,谢谢你啊,多亏你提供线索。”樊华握着于敬亭的手。

    于敬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叫谁大侄儿呢?”跟你很熟?

    “他说跟陈丽君很熟呢。”穗子把话点给于敬亭。

    樊华疑惑地问:“你怎么叫你母亲名字?”

    于敬亭想到孙教授刚刚找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眼一眯,呵呵,这樊华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穗子还没回答,就听于敬亭嗷一嗓子。

    “啊!”

    樊华聚精会神地等穗子回答呢,被他这突兀的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人吓人,吓死人啊!

    :

    ###第203章你傻不傻啊###

    于敬亭喊这突兀的一嗓子前,在穗子的手心画了下。

    吓到自己人,那就不好了。

    樊华猝不及防,被他吓得嘴唇都有些泛白,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不要在我媳妇面前提那个女人!”于敬亭上前一步,揪着樊华的衣领,手背的青筋暴起。

    “有,有话好好说......”樊华被他吓得不知所措。

    “你跟陈丽君是朋友,那就是我家的仇人!”

    于敬亭的表现,让穗子觉得很反常。

    他平日很尊敬母亲的,一口一个我丈母娘的叫着。

    穗子不知道孙教授单独去工地找过于敬亭,只当他自己在短时间内领悟到她刚琢磨到的那些。

    星星眼盯,她男人反应速度好快啊~

    于敬亭入戏颇深,已经杀疯了,三句话吓蔫樊华。

    “陈丽君嫌弃我媳妇出身不好,把我媳妇丢到农村不闻不问的,你还敢跟我提她?!”

    “我,我,我其实也不熟........”

    “不熟你还敢说你是她朋友?!我打得就是朋友!”于敬亭轮拳,对着樊华的眼。

    “不要——嗷!”

    一声惨叫,被削了个捂眼青。

    校长跟王萌萌正扯犊子,听到外面的声音不对,出来刚好看到于敬亭揍樊华。

    “我滴个亲娘嘞!”校长吓得腿肚子一软,咣当坐地上了。

    穗子也捂嘴。

    这,这发挥的也太超常了吧?!

    “我现在就要打死你,让你跟她是一那什么之那什么!”于敬亭隐约记得个成语。

    “一丘之貉!”穗子这都能接上,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对,就是一丘之貉!我打你就是打陈丽君,我打死你!”于敬亭作势又要挥拳。

    “别别,我跟她不熟!实际上这女的把我家也嚯嚯的不轻啊,我也是受害者!”樊华被打傻了。

    “你是为了不挨打才这么说的?”于敬亭继续套话。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她当年欺骗了我堂哥的感情,我堂哥因为她都魔怔了!”

    “那你为什么骗我媳妇,说你们是朋友?你安了什么心?”

    “我,我这是替我堂哥问的——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我跟她真的不熟!”

    樊华站起来就跑,鞋差点跑掉了,就怕于敬亭追过来继续削他。

    “陈儿,你们这是——”

    校长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眼前这是什么诡异的一幕?

    于敬亭还保持着入戏状态,扭头凶残地问校长:

    “你也跟她很熟?!”

    “不熟!”校长跳起来跑进办公室,还不忘把门反锁。

    穗子在心里怒赞于敬亭一万次。

    不认识他的人,只会觉得他处事鲁莽。

    只有对他了解充分才会发现,他每一次打出去的拳头,都是心中有数。

    他就是活在至臻至美中的贤者,他朴素无华对待生活的态度,化作那一记记凌厉的拳头,每次敲在恶人的身上,便是击中她灵魂的鼓点,让她血液都沸腾......

    于敬亭扯起一边嘴角,满是嘲讽地呵了声,樊华这种喽啰,也敢跑到他媳妇跟前套话?

    “敬亭,到底怎么回事?”穗子问。

    “没什么,我打听到一些他家的事,这一家就不是什么好鸟,他儿子之所以智力障碍,大概也是亏心事做多,遭了报应。”

    于敬亭假借给穗子整理领口的机会,摸了她的小脸一把。

    “啊?你来我办公室,讲给我。”穗子对这段很好奇。

    于敬亭虽然有个跳大神的娘,但他似乎不信因果,能从他嘴里听到“报应”俩字,这樊华一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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