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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他明儿就去烟草公司外堵着,不把车玻璃干碎了,他就不叫于敬亭!

    “算了,跟这种没素质的人生什么气,不值得。”穗子劝。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有辆破车了不起?开个好车就一定是好人?”

    “不一定。”穗子在心里坏坏地补充了句,你前世开个千万豪车,也没见你好到哪儿去。

    这一天已经跟樊华偶遇两次了,第三次见面不是偶遇,是刻意。

    穗子到学校还没进教室,就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了。

    于敬亭本想进教室等她,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辆招摇的轿车,他咦了一声。

    这不就是差点刮到他媳妇的那辆?

    啧啧,这院里,还有这种好玩意?于敬亭的舌尖划过后槽牙,眼里泛起一阵狠戾。

    黄历上说,今儿诸事不宜,这车,怕是有一劫啊。

    这一劫,就叫于敬亭!

    “穗子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烟草公司的樊厂长,他找你来有点事。”

    校长笑得谄媚,脑门上两颗被于敬亭气上火的大痘子看着都小一圈,遇到大人物,他恨不得把脸笑变形。

    “找我?”穗子疑惑。

    人家是上千人大厂手握实权的厂长,有什么事能用到她这个小小的夜校主任?

    “孙教授家的炒肝是你做的?我爱人下个礼拜过生日,想请你过去帮忙做一碗,价格好商量。”樊华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满脸写着:你快谢恩吧,穷鬼。

    这种小事,按说轮不到他这么有身份的人过来。

    打听穗子在这上班,他刚好路过,顺便找校长说点事儿。

    傲慢的口吻引得穗子蹙眉。

    真膈应人......

    穗子搜刮脑子里存的怼人的话,想找出一句合适的形容他。

    樊华等不到她回复,不悦地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正准备开口,却被穗子的脸惊到了。

    “你,你?!”

    这脸,咋这么眼熟!!!

    :

    ###第197章陈丽君是你什么人###

    穗子的脸,让樊华觉得莫名熟悉,心惊肝儿颤的熟悉。

    “陈丽君是你什么人?”

    陈丽君这三个字,在樊家几乎就是禁忌。

    穗子略迟疑。

    这个名字从樊华嘴里说出来,直觉告诉她,不能回答的太痛快。

    穗子只迟疑的功夫,就听外面传来男人的惨叫。

    “啊!车!”

    樊华听出这是自家司机的声音,顾不上跟穗子聊天,忙出去查看。

    这一看,好悬没晕过去。

    单位派给他的车,车窗碎了。

    车身被刻上了小王八的痕迹。

    樊华哆嗦着手指轻轻触碰那画得十分难看的小王八,绝望。

    是用钥匙刻上去的。

    必须要整车喷漆才能修复。

    “谁干的!”樊华咆哮。

    “我就去个厕所的功夫......”司机委屈。

    前后加一起也没几分钟,回来就这样了。

    樊华愤怒地看向校长,校长一脸惊悚。

    在他地盘上出这样的事儿――那这锅,必须要甩出去啊!

    “夜校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都是上课的学生,还有过路的,这怎么查啊?”校长擦擦额上冷汗,扭头问跟出来的穗子。

    “陈儿,你说对吧?”

    穗子眼睛踅摸一圈,很多人闻声从教室跑出来看戏,围了好多人。

    她一眼就在人群最前排,看到于敬亭。

    他从兜里掏出个冻梨,一边啃冻梨一边冲穗子飞眼。

    穗子嘴角抽了抽。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于敬亭左手那是――钥匙?

    作案工具都不会藏,也可能是太嚣张,懒得藏?

    “陈儿?”校长没等到穗子的支援,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穗子回过神,对着樊华诚恳地劝道:

    “在我们学校出了这样的事,真的很难过。”

    可不就是难过么,前面那个啃冻梨的男人,那冻梨难道不是留着给她下课吃的?

    穗子心疼冻梨,哎,怀孕的人,嘴馋啊。

    冻得硬邦邦的冻梨,放在暖气片上一节课。

    等她下课了,梨子软乎乎,咬一口,巨甜,清凉解渴还不会太冰牙......

    孕妇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校方很有诚意。

    只有于敬亭看出来了,这馋嘴小娘们,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冻梨呢。

    拍拍兜,今儿他带了两个哦,还给媳妇留了一个。

    果然,穗子的嘴角开始上翘。

    为了怕人看出她情绪变化,忙把头低下。

    “要不这样,用校长办公室的座机报警,校方愿意全力配合您调查,警方盘查什么,我们都愿意出人配合。”

    穗子一说,校长愁苦如菊花的脸瞬间绽放了,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我们出人配合!”

    高情商:我们愿意出人配合

    低情商:赔钱是不可能的,只能给你走个过场,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樊厂长,我看司机大哥也挺不容易的,这点儿也不是人家工作时间,俗话说,人有三急,他急着去厕所,没看住车,你就别罚太狠,扣点钱意思下得了,别让人家丢了饭碗。”

    于敬亭啃完最后一口冻梨,站起来装好人,把锅挪到司机头上。

    呵,这不长眼睛的司机,开车差点撞到他媳妇,连个道歉都没有。

    什么人养什么狗,厂长不是好玩意,司机也狗仗人势,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去吧。

    校长感激地看着于敬亭,这街溜子,今儿形象是如此光辉高大!干得漂亮!

    “你谁?”樊华问。

    “他是我爱人,也是这学校的学生。”穗子用自己的权限,给于敬亭弄了个学籍。

    说他是这学校的学生,也不算撒谎。

    “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樊华眯着眼看于敬亭。

    “我们在孙教授家门口见过,你是贵人多忘事了。”

    樊华这才想起来。

    穗子垂眸。

    她老公给的情报果然没错。

    这个樊华,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记忆力差,逻辑能力也不强,处事更没有大家风范。

    果真是靠着家里背景上来的,一看就是草包。

    这草包为什么认识母亲呢?

    穗子想到这家伙是凭着炒肝找到自己,大概率是母亲在京认识的人。

    被于敬亭划了车的樊华闹心无比,气鼓鼓的坐着那辆画着王八的车走了。

    “呼,吓死我了――陈儿啊,你说他不会打击报复咱们学校吧?”校长心悸。

    一想到修车的费用,脑瓜子都大三圈。

    “不会。”穗子说。

    校长正待松口气,就听于敬亭悠悠地来了句:

    “要报复,也是报复你啊,擒贼先擒王,关我们这些小喽?啥事?”

    这话说的过于真实,校长吓得腿肚子一软,手忙扶着墙。

    “那咋整啊?对了,陈儿,他不是让你过去给他媳妇做吃的吗?你就去吧,就算是为了咱学校!”

    “我是老师,不是厨师,我没有义务给不认识的人做饭。”穗子淡淡地拒绝。

    “陈儿,你得想开点,人家是千人大厂厂长,你搭上这条线,对你也是有好处的――那谁,你劝一下她。”

    校长看穗子一副清高的模样,摆明了不为所动,只能向于敬亭求助。

    街溜子不都很社会么,社会人那都是给点好处就上的。

    这么大厂的厂长,巴结上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啊。

    “劝?”于敬亭走到校长面前,低头,抬手,用沾着梨汁的手,对准校长头顶秃的那块――

    吧唧!

    弹了个巨响的弹指。

    那动作过于丝滑,精准打击,不偏不倚刚好弹到秃的那块。

    疼得校长嗷呜一声,捂着头顶,怒瞪着他。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好好说?行,我说,你听好了――”于敬亭顿了顿,“讨好你个大奔儿头啊,去你娘的!”

    他媳妇凭什么要去给别人家当使唤丫鬟?

    “走。”于敬亭对边上星星眼的穗子一挥手,穗子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别走!”校长伸出手,想要挽留。

    这大好的舔领导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啊!

    于敬亭没回头,手里的梨核往后一丢,穗子回头,小嘴变成o型。

    扔到校长头顶秃的那块了!好准!

    “想笑就笑,捂着嘴干嘛?”于敬亭斜着眼看她。

    “我想给校长留点面子嘛......噗。”不好意思,没憋住。

    校长脸上的肉都哆嗦了,喂!真想留面子,你说这嘎哈!

    :

    ###第198章解释下啥叫胖出一袋面粉###

    下了课,学生走光,教室里就剩下穗子和于敬亭。

    穗子接过他递上来的软乎冻梨,坐在椅子上秀气地吃。

    肚子显怀后,她经常饿。

    一会要走回家,不吃点东西就很难受。

    于敬亭察觉到这个细节后,都会在兜里给她带点小零食,等她吃完了再散步回家。

    她在补充体力,于敬亭用手摸讲台。

    “多好的讲台,多结实,哎。”

    只可惜,小陈老师过于重视师德,坚持认为在教室里do,是有损教师形象的事儿,迄今为止,街溜子还没得手。

    可怜他只能靠着脑补,一脑补就是一节课。

    她在台上讲课,他撑着下巴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围着讲台绕什么?”穗子好奇。

    “没事。”脑子里那些男人的秘密,能告诉你?

    “敬亭,今天有个事儿,我觉得很奇怪。”

    穗子看四下无人,就跟他说起了樊华问她母亲的事儿。

    于敬亭虽然年轻,但穗子从不把他当成小毛孩看,遇到事也喜欢跟他说说,他的意见经常会给穗子不一样的思路。

    “只凭你这脸,就能想到我丈母娘?”于敬亭也觉得奇怪,“你和丈母娘长得虽然很像,但你比丈母娘胖出一袋面粉的重量,寻常人是做不到一眼就能认出来吧?除非他对丈母娘印象极为深刻。”

    他说的,正是穗子觉得奇怪的地方,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才没回他。”

    “不回就对了,他要就是随口一问,你不回他,这事儿就翻篇了,如果他跟丈母娘有点啥事儿,他自己就会打听,到时候还会上门找你。”

    到时候,再做下一步打算——于敬亭不介意再划一次车。

    “明天我领着姣姣去孙教授家里,探探这家伙的来历,敬亭,你明天拉货的时候,也跟你的那些弟兄们打听下他的情况,主要是看他在京城的背景。”

    穗子总觉得樊华看她的眼神不对。

    那种复杂的神色给穗子不好的预感,她必须要多掌握些这人的情况,知己知彼。

    于敬亭点头,伸手想把她搂在怀里。

    穗子一把拍掉他的手,正事儿说完了,该算账了。

    “解释下,什么叫胖出一袋面粉?”他刚刚说这句的时候,穗子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直男于敬亭,没意识到自己捅马蜂窝了,挺认真的解释。

    “你比丈母娘至少胖50斤呢,算下来,超出丈母娘一袋面粉。”

    看看穗子,摇头。

    “媳妇,你最近瘦了。”

    “嗯?”这句,又让穗子失落的小心心有点窃喜,难道,这个大直男,懂得哄她了?

    于敬亭用手捏捏她尖下来的下巴。

    “下巴都少一层,胳膊也细了,肚子越大,胳膊腿越细,怀孩子真辛苦啊。”

    穗子吸吸鼻子,好感动啊。

    “以前不胖肚子时,跟个大西瓜似的。”

    “???”画风为什么渐渐奇怪?

    “现在胖肚子,就像西瓜上戳了四根小棍——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想起最近学的那篇语文课文。”

    “什么......课文?”穗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年闰土啊!”真不愧是走后门进夜校的,文化课一补,还知道课文了呢。

    “媳妇,你怀孕之前是瓜地里的瓜,怀孕后,像是被钢叉戳中的猹,你肚子里的俩娃,就是瓜。”

    瓜,猹,钢叉,课文里的三要素,组成了他迷人的大媳妇!

    穗子嘴唇哆嗦。

    孕妇的情绪说来就来,梨也不啃了,坐那默默酝酿情绪。

    于敬亭还等着媳妇表扬他呢,看他多厉害啊,被媳妇逼着上文化课,一睡就是一节课,睡得迷迷糊糊还能把课文讲的啥记住,多厉害!

    “咋样,你男人我厉害吧——靠,你哭啥?!”

    “我从野猪精变成了猹......还是被钢叉戳中的猹?还连累了我肚子里的俩娃成了瓜——”穗子哭得泣不成声,感觉受到了巨大委屈。

    “我错了!我是猹我是瓜,你消气我当钢叉都行!只要你不掉金豆子,给我改名叫于铁叉都行。”

    嘴贱一时爽,哄媳妇火葬场。

    于敬亭差点跪下给她拜个晚年,穗子这才不哭。

    小鼻头红红,大眼水汪汪的。

    草!野猪精又勾搭人!于敬亭心里狠戾,早晚有天他得在讲台上,把这迷人的小野猪精给do了!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穗子带着哭腔问。

    呵,老子想把你就地正法!他这么想,说得却是道貌岸然:

    “你现在就是咱家的宝儿,咱娘和姣姣都让你收买了,家庭地位这块——”

    于敬亭正想说,从来没有过,眼皮子一抬,见王萌萌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惊讶。

    于敬亭那微软的口吻,瞬间变得比冻梨还硬。

    “家庭地位我就从来没服过谁!这家里老子才是户主!你服不服!”

    “嗯,我服。”穗子在外人面前还挺给他面子。

    “那啥,我是过来看看啥时候锁门。”王萌萌有点精神错乱。

    等穗子两口子走了,她一边锁门一边念叨:

    “我听错了吧?亭哥那么爷们的男人,不可能怕老婆吧?”

    张月娥也在锁门,王萌萌主动跟她搭话。

    “月娥,你说亭哥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陈主任?”

    “穗子性格很好的,妹夫喜欢她有什么奇怪?”张月娥觉得王萌萌有点怪,但具体哪儿怪,她又说不出来。

    “算了,跟你说不到一起去,我回屋了,剩下的门你来锁。”王萌萌把手里的钥匙板扔给张月娥。

    张月娥反应慢半拍,等王萌萌都走了才意识到,她又把工作都丢给自己。

    还有——

    “王萌萌怎么管妹夫叫亭哥?”

    于敬亭的年龄大家都不知道,但穗子比大家都小,所以学校的俩女老师都叫他妹夫。

    “那么大岁数还管人家叫哥,真是奇怪。”没有恋爱经历的张月娥暂时还没往别的地方想。

    就觉得王萌萌装嫩,所以才会管比自己小的男人叫哥。

    回到房间的王萌萌撑着下巴,拿出酱菜罐,这是穗子刚来时送她的,已经吃的就剩最后一口了。

    一边吃酱菜,一边想于敬亭,辣黄瓜咬得喀嚓响,心也痒痒的。

    “长得挺俊儿的小伙,怎么喜欢陈主任那种抠门女人?真是的,都跟她提了几次酱菜快吃没了,也不说再给送点......”

    .

    ###第199章小心骨头蹦牙###

    “嗯,手指跨度够用。”

    孙教授检查着姣姣的手,满意地点头。

    学琴少不了检查手,这头一关就算过了。

    姣姣小朋友就在懵懂中,上了她人生第一节钢琴课。

    穗子在边上很耐心地陪着,一直到下课。

    就讲了几个琴键,姣姣都学会了,穗子在边上暗搓搓地跟着听了会。

    果然,延续了她前世的音痴,啥也没听懂。

    孙教授对姣姣还算满意,退休后闲着也没事儿,有个小徒弟,一周过来一次,也挺好。

    最重要的是,徒弟的嫂子,做了一手好菜。

    “嗯,这个豆汁做得真地道。”孙教授喝了一口,满意至极。

    姣姣吓得跟小鹌鹑似的缩脖子。

    那灰了吧唧的豆汁,灯管的光芒晃在碗里,镀上一层幽幽的绿光。

    姣姣听穗子讲童话故事,私以为,巫婆手里的汤,应该就是这样。

    “老,老师.......那啥,你真不怕坏肚子?”姣姣小心翼翼地问。

    孙教授愣了下,哈哈大笑。

    “食物跟音乐是有共通之处的,都是可以带给人幸福的,可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同,就比如这豆汁,喜欢的人爱得不得了,讨厌的人一口也不吃。”

    穗子含笑听着,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给姣姣找的老师,太值了。

    “那我哥就是豆汁,别人都觉得他不是个好饼,就我嫂子喜欢的不得了。”姣姣煞有介事的点头。

    穗子造了个大红脸,孙教授笑得更开心了。

    “哪有说自己哥哥不是好饼的?”

    姣姣吐舌头,她哥本来就不是好饼。

    昨晚她起来上厕所,还听到她哥房间里传来嫂子小小声的抗议,一直让她哥别吃了,声音可奇怪了——吃啥

    姣姣私以为,一定是她哥偷了碗架柜里的鸡腿,半夜蹲墙角吃鸡。

    早晨起来还特意跑过去看,鸡腿还在呀。

    所以,吃的是啥,一直成了姣姣心里的谜。

    “《燕都小食品杂咏》里写道:糟粕居然可作粥,老浆风味论稀稠,无分男女齐来坐,适口酸盐各一瓯。豆汁是无论什么身份都能品尝的小吃,也是一个城市的印记,这就跟你哥有本质不同。”

    穗子引经论据,给姣姣说得一头问号。

    穗子垂眸,豆汁谁都能喝。

    街溜子只有她一个人能睡。

    “对了,孙教授,上次我来,看到樊厂长来找您,也是学琴吗?”穗子把话题切入正轨。

    “嗯,他家里有个情况特殊的孩子,想要找我。”

    提起这件事,孙教授打开了话匣子。

    樊华家里有个三级智力障碍的孩子,简单来首,能与人简单交往,能做简单的家务劳动,部分生活自理,属于中度智残。

    这样的孩子,学习钢琴等乐器,的确是有好处的。

    如果他没有一对趾高气扬的父母,孙教授说不定真会收下那孩子。

    “这两口子,在京城时就飞扬跋扈,仗着家里有点权,横行霸道,坏事做得太多了,我是绝不会跟这样的人家有所交集的。”

    孙教授满脸不悦,那两口子明明是求她办事,可却摆出一副拿钱砸她,让她快快谢恩的嘴脸。

    “姣姣,你去院子玩会。”穗子把孩子打发出去。

    只剩穗子和孙教授俩人,说话也更方便了。

    “樊厂长到学校找我,让我给上门给他媳妇做菜。”

    “你答应了?!”

    “不可能,做菜跟弹琴一样,只给有缘的人,他跟我没缘。”

    孙教授露出满意的表情,又给她说了几件樊华在京城的事儿。

    中心点只有一个,这两口子都不是好饼,有多远离多远。

    时间过得飞快,穗子打听的差不多了。

    于敬亭来了。

    比预期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于敬亭的左手缠着纱布,红色的血打透白色纱布,触目惊心。

    穗子冲过去,于敬亭伸手接着她。

    “怀着孩子别跑!”

    “你还有心思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怎么弄的?!”

    穗子一反平日冷静的形象,顾不上孙教授还在边上,声音都颤了。

    “没事,就不小心划了下,一点也不疼。”于敬亭满不在乎。

    把手里的饭盒放桌上,对孙教授说:

    “我媳妇出门前炖的酸菜,炖好了拿点过来,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习惯。”

    孙教授笑逐颜开,连连说好。

    穗子出门时,眼圈都是红的。

    当着孙教授还能克制,一出门,泪水就决堤了。

    于敬亭早有预料,在屋里就给她头裹上了围巾,保证脸不会被风扫到,穗子的眼泪把围巾都打湿了。

    孙教授看着小两口走了,把门反锁上,打开饭盒,笑得见眉不见眼。

    酸菜炖大骨头,挑的还都是肉多的棒骨,闻着就香。

    拿起电话夹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夹了一块酸菜,香,真好吃。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丽君啊,是我。你闺女刚从我这走,真好,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观点老辣,一点也不像是这岁数的孩子,吸溜。”

    “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眼熟,原来是像你,早知道这是我外孙女我就不为难她了,你闺女比你富态,看着像有福气的,吸溜。”

    “三姨,你也不看看是谁培养的孩子?穗子从小我就细心教育——等会,你吸溜什么呢?”

    陈丽君听着动静不大对。

    “你闺女炖的酸菜,真好吃,你离开家时她还小,估计没给你做过菜吧?”

    电话那头沉默。

    孙教授吸溜吸溜,一口酸菜一口粉条,简直不要太快活。

    “牙口不好,小心啃骨头崩掉牙。”陈丽君好半天才说话,声音透出一丝丝的酸意。

    “你羡慕我吧?你闺女还给我炸焦圈,豆汁也会做,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顺口的东西了。”

    咔嚓,电话断了。

    孙教授撇嘴,丽君心眼真小,还好穗子不像她。

    等孙教授把最后一口吃完,打饱嗝,陈丽君的电话才又顶过来。

    “樊家的人去了那边,你留意点,别让他们看到穗子。”

    陈丽君掐着点,算着孙教授吃完了才打,省得扎心——闺女做的酸菜,到底啥味啊?

    “你说晚了。樊家已经找上她了。”

    ###第200章这买卖咱不亏啊###

    电话咚地一声。

    陈丽君没拿住话筒,话筒重重地砸在了木质的桌面上。

    “丽君?”孙教授叫了几声。

    “我没事,你把细节说给我听。”陈丽君稳了稳心神,抓起电话问。

    孙教授把穗子打听樊华的事儿讲给陈丽君听,包括樊华让穗子去他家当厨子。

    “呵,他不过是樊家的一颗废子,也配让穗子伺候他?”陈丽君冷笑。

    樊华这个大草包,长得那么丑,想得倒是挺美。

    “咱家穗子有文人的骨气,直接拒绝了,对了,我要不要跟穗子说,我是她亲姨姥?”

    孙教授是陈丽君的亲三姨,穗子得叫她一声三姨姥。

    “别说了,你要捅出去,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菜了,倒是可以跟我姑爷私下说一下。”

    “呃,你姑爷......”孙教授脑子里浮现于敬亭那一脸凶相,还有缠着纱布带血的手。

    “你没见过我家姑爷?”

    “倒是经常见,你闺女每次来我这他都接,不过丽君啊,你家姑爷......真靠谱吗?”

    于敬亭一看就是个凶狠的角色。

    孙教授觉得,把于敬亭的气质套在古今中外任何一部的反派身上,都是通用的。

    就差问陈丽君一句,他真不打媳妇吗?

    “他要是不靠谱,那就没人靠谱了。你告诉他,我让他阻止穗子查樊家,也不要让樊华接近穗子,甭管他用什么手段,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孙教授听明白了。

    陈丽君这是对那个街溜子颇为满意,都不叫名字,一口一个我姑爷。

    挂了电话,孙教授莫名其妙。

    “那男人到底哪儿好了?怎么穗子娘俩都这么欣赏他?”

    穗子和于敬亭一路无话。

    于敬亭看她小脸绷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敢开口,给姣姣使眼色,示意小丫头当个调和剂。

    结果,姣姣跑了。

    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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