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哥,唱哭七关这么灵?”姣姣好奇了。“当然不是,你哥我还有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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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更新时间不太固定,因为作者家现在还封着区,每天居家隔离,看着崽儿各种功课焦头烂额,但大家放心,我只要开了坑就绝对不可能断更弃坑,放心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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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耗子掉米缸###
比哭七关还厉害的,那只有××摸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孩子面说的。
于敬亭趴在穗子耳边这么一叨叨,穗子脸腾就红了。
“你们也太――”
大小伙子排排站,敲锣打鼓唱十八×,这还了得?
“我不会唱,他们唱的,刚唱到摸耳朵,那家男主人就冲出来了,承诺把人送走,不让唱了。”
于敬亭还有点遗憾,摸着下巴回味道:
“失传已久的民间艺术,我还没听过完整版的呢。”
“这些城里人,真是坏透了,啥玩意都学,啧。”于敬亭就想听耳朵往下还摸啥了。
穗子黑线。
“最坏的就是你!!!”
亏得没唱完。
这要真唱完了,这些大小伙子都得被抓进去。
于敬亭这个带头大哥也跑不掉。
“到底唱的啥?”姣姣还抻着脖子等答案呢。
“小孩儿不要问这些,你哥就是你的反面教材,千万不要学他。”
穗子勾起一抹诱拐式地笑。
“姣姣啊,你很喜欢音乐,是吗?”
“呃――”姣姣迟疑。
虽然她的确喜欢哼点小曲啥的,可是直觉告诉她,嫂子笑得这么温柔,很诡异啊。
“之前嫂子答应奖励你护着咱娘对吧?”
“是的!”姣姣点头如捣蒜,奖励这玩意谁不爱啊。
“来,嫂子带你去个好地方......”穗子噙着笑,牵着姣姣的小手出门。
于敬亭看姣姣蹦?的背影,呵了一声。
“姣姣这傻崽儿,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傻样。”
隔了一会,穗子沉着脸领着姣姣回来,满脸写着丧。
“呦呵,傻崽儿没卖出去?”于敬亭伸手,弹了姣姣个脑瓜崩,“这娃太傻,人家不要她吧?”
穗子拐着姣姣去了隔壁的隔壁,那家住着小学的音乐老师。
穗子在单位通过介绍,跟人家搭上线了。
又是送土特产,又是彩虹屁,就是想让姣姣过去学一样乐器。
孩子领过去了,那老头拿出把唢呐。
穗子和姣姣集体变豆眼了。
“我寻思既然是音乐老师,即便不会弹钢琴,也得会手风琴吧?再不济,来个笛子扬琴琵琶,也不错。结果,他只会吹唢呐?!”
“这是为啥呢?”王翠花问。
“他以前教体育的!”
家里几个人都乐,就穗子笑不出来,阴着脸暗搓搓的憋劲儿。
她必须要把小姑子培养出来。
琴棋书画,挨个试,总得找个最适合姣姣的发展。
“她跟你学画画挺好的,干啥非得学那些个洋玩意?”
“技多不压身,每个孩子都是宝库,你不挖掘,永远不知道她的天赋是什么,万一这孩子就有音乐天赋呢?祖国的花朵,不能砸我手里。”
王翠花吓得不敢吭声了,唯恐被儿媳妇贴个“耽误祖国花骨朵”的罪名。
“那就学唢呐呗,多好。以后文化课不行,就给红白喜事吹唢呐,唢呐一响全村吃菜,姣姣给谁家吹,都能蹭人家菜吃。”
“这个好!我要吃菜,嫂子,我学去吧?”姣姣一听有菜吃,马上举手。
气得穗子伸手掐她小脸蛋。
“一点吃的就把你收买了?”
穗子下定决心,女孩就得富养,这个富养不是物质,是精神。
必须把姣姣培养成吃过见过有眼界的富崽儿,省得一顿饭就让于铁根忽悠了。
“你这小娘们崇洋媚外,唢呐怎么了?钢琴那洋玩意弹了几个人懂?唢呐就不一样了,一响就知道,该吃菜了,全国人民都听得懂。”
“于敬亭!我教育孩子你保留意见!你那么喜欢唢呐,你去学啊!我对唢呐没有偏见,只是姣姣肺活量不够,学唢呐是不行的,咱们要因材施教,懂吗?”
“学就学......”于敬亭小声叨咕,“隔壁那音乐老师收了咱家好几块熏肉呢,不学浪费了。”
以后再领着兄弟们踢馆子,他还能在边上伴奏,十×摸啊,哭七关啊,没有比唢呐更好的乐器了。
“不行,我明儿继续打听,我就不信我一个教育口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音乐老师教咱家姣姣?甭管是民乐还是西洋乐,得学一样。”
“疯了,魔怔了。”于敬亭想了下,“让你到教育部门上班,就像耗子掉进米缸。”
王翠花和姣姣同时点头,这个比喻可以说,十分贴切了。
穗子利用职务之便,把她能利用的一切人脉资源都砸孩子身上。
姣姣这就是个开始,往后她肚子里那俩小的出来,可以预见穗子会怎么教娃。
“这世上最好的投资,就是教育,找到孩子擅长的领域,竭尽全力的培养,前期我准备带她挨个试一圈,后面只保留一到两样她擅长的。”
小陈老师提起教育,简直是滔滔不绝,一反平日的少言寡语。
“呃,嫂子,我突然想到作业还没写完,我写作业去了!”姣姣遁走。
“我学唢呐去!”于敬亭也溜了,顺便摸了穗子肚子一把,里面那俩小崽儿,摊上这么个钢铁意志的小陈老师,自求多福吧。
穗子的视线落在王翠花身上,那火热的光芒,晃得王翠花动弹不得――主要是腿骨折,想动也动不了。
“穗子啊,你让姣姣学啥都行,我帮你盯着,她不学我拿鸡毛掸子削她!”
“姣姣的教育是要全家都努力,但我要跟你说说我对你的想法,娘,你看。”
穗子取过来一个布袋子,掏出来几本书。
“《家居风水百科》、《学风水第一本书》、《图解阳宅三要素》,你养伤的这段时间,把这些都看了。”
王翠花:????
“跳大神这种民间风俗,上面并不提倡,继续做这个不是长久之计,但风水就不一样了。这些书都是正规出版社出版的,能出版就说明上面不反对这门自然科学。”
“我字都认不全.......”王翠花小小声抗议。
“字典也给你准备了,我打听到了,咱东屋住的历史老师研究易经,据说已经有点门道了,你这边看着,不懂就问。”
“铁根说的咋那么对呢,你可真是耗子掉米缸.......”
王翠花心里一万个苦,都这把岁数了,咋也要学啊?
看婆婆这不情不愿的模样,穗子不慌不忙,祭出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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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上学时,有几个老师真的很神奇,上学期还在教大碴子味儿的英语,下学期出现在操场改教体育了,再过几个月,变成思想品德老师了。跟麻将里的会儿似的,啥都教,但貌似啥也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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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跳得高就得蹲得低###
“娘,你跳一次大神,累得浑身是汗,能赚多少?”
“那得看事儿多大,块八毛的总能有。”再不济还能糊弄俩鸡蛋呢。
“那你知道,给人家看一次风水,能赚多少?”
穗子伸手比了个1。
“1块啊?那还真不少,不蹦?就能赚,这叫啥来着――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王翠花想到穗子教育姣姣时说的词儿。
“10块,这还只是给个人家看,如果看阴宅,还要贵,后期你学明白了,加入风水协会,有一定名气,盖楼什么的找你......”
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其实穗子也不知道现在这年代看风水多少钱,但后世是真贵。
前世公司里有李有财那个信这些玩意的,他找的风水师五位数朝上,还只是看办公室风水。
后期他找风水师镇她魂,都是六位数,还捐了庙。
就因为他大张旗鼓的找这些邪门歪道,引起了于敬亭的注意。
于敬亭顺藤摸瓜,找到了镇穗子的那堵墙。
穗子知道,婆婆这辈子是离不开这些了。
让她放弃跳大神,这老太太估计浑身都难受,可放任她继续这么糊弄人,也不合适。
最好的办法,以毒攻毒,用正规军代替野路子。
婆婆之前也学过一些,有基础,又喜欢钻研这些,正确引导,学成的概率非常大。
“这么贵?!”王翠花被穗子的大招砸得眼冒金星,眼里浮现出钱的符号。
“穗子,你忽悠娘呢?谁傻啊,拿半个月工资出来看这玩意?”
“娘,你的业务能力决定了你的客户人群,你跳大神只能吸引农村乡亲,他们本来也没多少钱,可是你学得高难了,吸引的都是有钱人。”
越是有钱,越信这玩意。
但大款们谁也不会下屯子,找屯里的大神看事儿。
他们找的都是厉害的风水师,有名号的高僧隐士。
“不信你盯着点隔壁,你看看他家是不是经常有人来?那都是找他切磋易经的。”
“那他这一次,得收多少钱?”王翠花好奇,这城里看事儿的,咋收费?
“他不要钱。”
“不要钱?那还有啥意思。”
“他虽然不要钱,可是他获得丰富的人脉,找他的都是各单位的大小领导,具体细节,你可以自己细细品,慢慢领悟。”
不要钱的东西才是最贵的,能参透这句的,都不是一般人。
王翠花把穗子的话都听进去了。
看着床上的书,有点纠结。
“那我一边给人看事,一边看这些,行不?”
“自然是不行的。你跳一次大神,大家给你定位就是便宜,以后转型就困难了。娘,我知道您想帮我们还债,可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把这些学明白了,以后说不定看个两三次,一台拖拉机就出来了。”
王翠花陷入了深思。
她虽然不信自己能赚个拖拉机出来,却本能地听信穗子的话。
穗子在这个家说话是非常有分量的,从大到小都听她的,就连于敬亭那个混不吝的,也能把穗子的话听进去。
“那我就学学试试,只是隔壁人家能教我?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只要你想学,我就有办法打通关系。”
穗子现在的岗位,在教育口有绝对的优势,对这些老师来说,跟穗子搞好关系,好处非常多。
穗子掌管着兼职老师的工时,负责各位老师的上课时间安排。
各位评职称时,夜校也占考核小组的一票。
原本这些权利都该握在校长手里,夜校应该是校长说得算。
但开课一段时间,只要是不傻的都能看出来,校长疑似被穗子架空了。
最典型的案例,校长想给自己的关系排到最好时间段,被穗子一票否决了。
校长气得摔门,甚至嘴里都开始往外冒脏字了。
一扭头看到于敬亭站他身后,对着他比了个照相机的手势,秒怂。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穗子能力出众,处事又相对公平,错综复杂的关系到她手里,总是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在圈内也开始有了名气。
把名声变成资源,这是门艺术,穗子深谙这门艺术。
婆婆这块搞定了,接着就是姣姣的教育问题。
打听了很久,总算让她摸到一个会弹钢琴的。
说来也巧,那台差点砸到穗子头的钢琴,就是这人买的。
是个作曲家,给很多舞台剧作曲,早年经历坎坷,后来平反了在音乐学院当教授,现在退休回老家养老。
穗子听人家这背景,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激动的。
要给小姑子整这么个老师,就算姣姣是个虫,也能孵出条龙来。
问题是,人家这身份太高了,她这小破夜校主任的关系,真巴结不上。
这年代收徒弟又不靠钱,全凭人脉,还得看有没有眼缘,是不是那块料。
换一般人,听到对方这身份,想都不敢想,但穗子就不是一般人。
找了一圈关系,买了礼物登门。
毫无意外地被婉拒了,东西人家也不收。
吃了闭门羹的穗子不死心,想方设法的打听老教授的爱好。
这教授是个性情古怪的老太太,也不喜欢玩弄权术,穗子找了一圈都没查到人家喜欢啥。
穗子越挫越勇,找到机会就跑到人家刷存在感。
这一刷,就是半个月。
怀孕四个月的穗子,肚子开始显怀了,她怀的是双胞胎,一显怀就蹭蹭长。
挺着个小肚子往老教授家跑,人家给她吃闭门羹,她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告诉人家,下次她还去。
于敬亭都看不过去了。
“干啥非得学洋玩意?跟我吹唢呐多好,我们弄个二人组。”
他跟体育老师学吹唢呐,现在都能吹个一闪一闪亮晶晶了。
穗子从来不让他在家里吹。
好好一首小星星,硬是吹成小行星的陨落,丧得不行......
“一个吹唢呐的我都够上火的,你还想给我整二重奏?这个教授,我必须要拿下。”
“平日里让你给我探讨下诗词歌赋,你脸皮薄得很,怎么拜师学艺脸皮比城墙还厚?”于敬亭揶揄。
“看过跳高吗?跳得越高,蹲得就越低。”
穗子哪里知道,她这一蹲,蹲出个大秘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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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步枪子弹的1140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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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我眼熟你###
穗子是个有韧性的姑娘。
她看好这个教授,就频繁往教授家里跑。
她去人家从不空着手,带点她自己做的小吃。
价格不贵,心意十足。
老教授想拒绝,但穗子上来就放大招。
打开饭盒盖,让老教授看到里面那汤汁油亮的炒肝。
香味一散发出来,老教授就扛不住了。
“你怎么会做这个?”
“想着你在京城教书,或许会喜欢这口,就试着做做。”
肝香肠肥,诱人的酱红色,满满一饭盒,用料十足。
她这一碗,能顶外面卖的四碗,太舍得用料。
老教授眸子暗了暗,压抑住那疯狂分泌的口水,强端起知识分子的派头说道:
“一碗炒肝,就想收买我?”家乡哪儿都好,就是吃不到正宗的炒肝。
眼前这一碗,俨然是十分正宗的。
“您这渊博的学识是无价之宝,别说是一碗炒肝,就是整几家炒肝店,那也是换不来的,您尝尝看我做的好不好,明儿我再给你带焦圈过来。”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这都是京城小吃,本地即便是有,做得也不是那个味儿。
穗子沉默少许。
“小时候,我母亲喜欢做这些,我搬着小板凳坐在边上看。也没有刻意学,长大后自然就会了。”
“那你母亲她——”
“她是下乡过来的知青,祖籍是京城的。”
“怪不得呢。”老教授听到知青俩字,脸色明显缓和了。
“你为什么执着的让孩子学琴呢?国内现在学琴的人也不多,如果有天,孩子因为学了这些洋玩意,重复我和你母亲当年——”
“不会的。”穗子打断,眼神坚定。
“我们正在经历一段艰难的转型期,但我始终相信,我们脚下的这片故土会越来越好。国家现在提倡科教兴国,我们夜校的存在,不就证明了这一点?”
“文化自信的实质是民族自信,我坚信,随着大国崛起,我们的文化终将以开放自信的姿态包容各种外来文化,因为我们民族自信了,我们的文化也不怕被外来文化吞噬。”
老教授目瞪口呆。
这姑娘几次三番的来她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印象里,这是个目标坚定且执着的姑娘。
她虽屡次登门,却并不让人厌烦,老教授其实也是动摇的,如果
不成想,她心里竟有这般格局。
“可钢琴终究是西洋乐器。”
“我听过您的作品,你创造的曲子虽然不乏西洋乐演奏,但其内核,表达的却是我们本民族的东西,是我们这个民族源自五千年的文化自信,我把这种精神称之为根,根不丢,国之精神才能薪火相传。”
“说得好!”老教授被穗子说得热泪盈眶。
这些她从不对外表达,只埋在音乐创作里的东西,竟然被穗子发现了,简直是知己。
“坦白说,艺术不是光靠热爱和努力就能学出来的,还需要一些天赋,我也不知道我小姑子是不是这块料。”穗子话锋一转,先一步说出老教授心中担忧的。
“那你还煞费苦心的来我这?”
“有些事,不试就不知道结果,如果您觉得她不合适——”
“你就放弃了?半途而废可不像是你会做的。”老教授挑眉,眼里满是对穗子的赞许。
这个姑娘身上的韧性足够打动人。
穗子摸着肚子,微微一笑。
“我小姑子能不能拜您为师,全靠她自己的福气,没天赋咱也不能勉强,但您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还有句话没说出来。
她肚子里还有两只小的“备胎”呢,姣姣如果不是这块料,那就换肚子里的两小只来。
只要跟老教授的关系处到位,家里那么多“种子”,就不信一颗发芽的都没有?
老教授被穗子说得通体舒畅,回来这么久了,总算是找到一个能谈得来的人。
话匣子打开,跟穗子天南海北地聊起来,这一聊就是惊天动地。
穗子平日话很少,乍一接触,会给人一种内向腼腆的感觉,动不动就脸红,不像是会聊天的。
可一旦跟她接触上了,就会发现这是个思想极为有深度的人,有超越年龄的通透见解。
跟老艺术家在一起,谈文学谈实事,就没有她接不上的话。
打开心扉聊上后,教授跟她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拽着穗子不让她走,甚至还想留穗子在她这吃晚饭。
如果不是于敬亭觉得太晚找上门来了,这老太太真能留穗子吃饭。
亲自给穗子送到门口,握着穗子的手。
“明天你小姑子放学,领她过来,还有,答应我的焦圈——”
“都给您预备着,还有配焦圈的豆汁,我也会做。”
老教授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于敬亭看得啧啧称奇,他家这小娘们,给老太太施了什么法术?
之前这老太太还板着脸,一副全世界都欠她钱的倒霉样。
如果不是穗子拦着,于敬亭早就打她家玻璃了。
这些搞艺术的鼻孔都在天上,平日里拿下巴看人,一副欠砸玻璃的拽样。
一辆轿车开过来。
于敬亭拽着穗子站到一边,不由得多看好几眼。
汽车是绝对的奢侈品。
寻常人家里有辆自行车已经算是大户了,能坐汽车的都不是一般人。
车停在老教授门前,司机先下来,拉车门,后座下来一对中年人。
看穿着打扮颇为体面。
司机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大包小包的礼品。
这一看就是过来找老教授办事。
穗子头顶一暖。
她侧头看于敬亭,他掏出从家带来的帽子给穗子戴上。
“又不戴帽子,嗯?”他捏了下穗子的小鼻子。
穗子心虚地低头,刚好错过那中年男人看过来的眼。
“走吧,娘给你留了好吃的,我想吃都不让。”于敬亭很自然地牵起穗子的手揣他兜里。
“樊华,你看什么呢?”中年女人问丈夫。
意识到丈夫正在看前面的那对小夫妻,中年女人嘴角不屑地撇了撇。
那种满大街都是的穷人,有什么可看的?
樊华收回视线,略带遗憾。
那姑娘的侧脸有点眼熟,他想看正脸,可惜,被帽子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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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穷鬼快谢恩吧###
“我想起那辆车是谁的了。”
走出去很远了,于敬亭突然开口。
“谁?”
“烟厂厂长樊华,我在工地拉砖时,听人说过。”
本市的汽车就那么几辆,有头有脸的人屈指可数,于敬亭近一个月来收了不少小弟,消息也还算灵通。
“看他那意思,也是想送孩子过来学琴,不过,教授不会同意的。”
“你又知道了?”
“嗯,他爱人的态度过于强势,以为给点好处教授就能同意,教授不吃这一套的。”
穗子只待了一会,就已经预判了未来。
凭她跟教授这段时间的接触,这老太太绝非是用钱能收买的。
如果是个见钱眼开的,穗子想拿下她也不会这么麻烦,祖传做豆汁的手艺都拎出来了。
“到了她这个级别的艺术家,不能说视钱财如粪土吧,但总有精神上的追求在,那两口子仗着财大气粗,说话不礼貌,教授会理他们才怪呢。”
“关于这两口子,坊间有不少传言,说这两口子本身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但是京中有关系,他们俩在外地惹了祸,樊家把他们调到咱们这的烟草公司。”
谁都知道,烟草是肥缺,看这两口子出入轿车司机趾高气扬就知道。
“没办法,谁让人家会投胎呢,祖先荫庇,这咱们比不了。”
穗子只当是听个八卦野史,没往心里去。
“对了,你两天前拿绿豆鼓捣的那玩意,好像馊了,咱娘正琢磨要不要倒扔了。”
“不能扔!那是豆汁!快回家!”穗子急了,三步并两步。
豆汁发酵需要时间,眼看就要弄好了,她还要靠这玩意哄教授呢。
进院就听到姣姣哭。
伴随着王翠花哄娃的声音。
“你是不是虎?那玩意闻着也不像是能喝的,你咋能尝?”
姣姣哭得伤心极了。
“我也没寻思嫂子也有做失败的时候啊!她做啥都好吃,我寻思这玩意闻着难闻喝着香呢。”
穗子黑线。
这是把她发酵中的豆汁喝了?
孩子只用小勺舀了一勺,就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把孩子难喝哭了。
“那个还要煮一下的,哪有生喝的?”
“嫂子!”姣姣扑到穗子怀里,小脸都皱了。
“穗子啊,这玩意弄熟了就不馊了?”王翠花好奇。
“呃,也馊,馊香馊香的......”穗子也不知如何形容那复杂的口感。
“咋有人喜欢这玩意?”王翠花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有个大胆的揣测。
儿媳妇该不会是讨好教授不成,想要打击报复吧?
弄一锅馊了吧唧的玩意给人家,想给人家喝得跑肚拉稀?
“食物的味道本就是多样的,有人就是喜欢这个味道,我妈就喜欢——”
穗子戛然而止,她怎么突然想起母亲了呢。
王翠花和于敬亭都知道,在穗子面前就不能提陈丽君的事儿,今儿她自己倒是提起来了。
于敬亭看穗子小脸纠结,心里想笑,面上还要装没听到。
这个别扭的小娘们,啧。
就因为一时口误,提了陈丽君,穗子这一晚都黑着脸。
吃了晚饭,领着于敬亭去夜校上课。
她一周有两节课,于敬亭全程陪同。
平日里,俩人上课途中都是有说有笑的,今儿穗子心里堵,一言不发。
“哎,小陈老师,这心情是down的啊。”
旁听了几节课,也会拽几个英文单词了。
穗子不回,他继续说。
“没事儿,等晚上,我up一下,你就好了。”
“up啥?”穗子没听懂。
“you~~~~”
穗子热气直冲脑门,气得伸手推他。
“让你学英语,你就学成这样?!!!”
于敬亭记忆力不错,悟性也好,就是有点费老师。
正经玩意到了他脑子里绕一圈,就变成不正经的东西了。
她气鼓鼓的,于敬亭嘿了声。
还是这样可爱,比刚刚半死不活的样可爱多了。
被他这么一闹,穗子也不堵了,眼看俩人就要到学校了。
后面一辆车疯狂按喇叭,于敬亭把穗子领到路边,那车嗖地贴着俩人开过去,开着的车窗里还飘来句:
“穷鬼,走路不长眼睛?”
于敬亭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可惜车速太快,没砸到。
“草!赶着投胎?!”于敬亭骂。
亏他刚刚动作快搂着媳妇,稍微慢一点,穗子就要被剐到了。
那车就是樊华的,他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