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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于敬亭掏出个报纸包。

    打开,里面是俩焦香四溢的烤土豆。

    于敬亭把烤土豆分给穗子和姣姣。

    “原本是在家烤土豆来着,听到你在喇叭里喊,顺手带出来了。”

    姣姣接过来,在村长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掰开。

    村长:这么多人,整俩烤土豆,好意思?

    穗子正想吃,就觉得一道犀利地视线扫过来,村长的眼里都带刀子了。

    烤土豆凉了一点也不好吃,不、好、吃!村长恨恨地想,转过身,不看老于家这些招人膈应的玩意。

    “还温乎着?”穗子掰开,这种温温的热度在寒冷的夜里特别舒服。

    “看什么!快吃!”于敬亭别过头,躲过穗子亮晶晶的大眼。

    穗子一看他这疑似害羞的反应,马上明白了。

    “姣姣,嫂子刚用的是小学数学的追踪题,到了初中还会学物理,物理里面的热学就能解释你哥的烤土豆为什么是热的。”

    “为啥?”姣姣也好奇。

    天这么冷,隔这么久,土豆为啥还热乎呢?

    村长耳朵竖着,他也好奇——这土豆到底是从哪儿掏出来的?

    “这涉及到吸热和放热,温度降低是放热,温度升高是吸热,土豆一边放热,一边吸热——”

    “嫂子,你放过我吧!直接告诉我为啥。”姣姣头又大了。

    “因为——”穗子看着于敬亭,勾起嘴角。

    他把烤土豆贴着皮肤吸热啊,这种事儿,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自诩王家围子第一猛男,猛男怎能用肚皮热土豆?

    她要是敢说,于敬亭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能让她嘴角再抹香油......

    “你要读书,不读书,这些都不懂。”

    姣姣看看手里的土豆,悟了。

    “大爷不懂,所以他吃不上烤土豆?”

    “进城的路咋这么长。”村长嘀咕,老于家没有一个好饼。

    穗子笑而不语,把烤土豆分两半,一半塞给于敬亭。

    “我吃不完啊,你帮我吃点。”不怪她小气,带着他体温的食物,不能与外人分享。

    到城里已经挺晚了,警局只剩下值班的,还是穗子熟人。

    “陈涵穗?”廖勇惊喜地站起来,看着穗子。

    “我们过来报案——你就吃这个啊?”穗子看廖勇桌上放着个窝头,还有罐咸菜。

    目测很难吃。

    于敬亭眯眼,哦豁,聊挺好?

    “我这没家没口的,糊弄饭呗。”廖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两道寒光落在他身上。

    于敬亭正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廖勇要不是上次下屯子查户口遇到穗子,只看这一幕,还以为穗子要报案捉于敬亭呢,于敬亭满脸凶相,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好饼。

    穗子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廖勇不敢耽搁,马上叫同事喊所长过来。

    在这民风淳朴的地方,这可谓是惊天大案了,绝对不能怠慢。

    苑长贵是个没骨头的,稍微一审什么都招了,在他手里被祸害的小姑娘已经有几个了,没人敢报案。

    于敬亭在里面配合做笔录,穗子领着姣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

    “嫂子,你干嘛让我跟过来呢?”姣姣等的时间有点长,觉得挺无聊的。

    因为,这是嫂子前世欠你的。穗子心里这么想,看孩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坚定。

    前世自己跑路给姣姣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今生说什么也得培养姣姣,让她站得更高更远。

    “姣姣喜欢警察吗?”

    “喜欢!”姣姣俩眼发亮,她这一个多小时里发现了,警察叔叔们太帅了。

    “以后当警察也得靠学历了,不能接父母的班了,想为民除害至少也得中专学历,你看那个廖大哥,就是嫂子同学。”

    再过几年,中专学历不值钱了,就得是正规警校毕业,再往后警校毕业都不分配工作,还要再考一次编制。

    随着教育的普及化,对学历的要求是越来越高。

    现在不趁着读书门槛低充实学历,以后后悔都没地方哭。

    “我,我跳大神也挺好......”姣姣吞吞口水,这话说得倒是没之前那么坚决了。

    其实她觉得穿制服抓坏人,比拿着鼓跳大神好,但听到要读书,脑瓜又有点大。

    穗子从边上的架子上拿起一份报纸。

    “不止是警察,所有稳定的工作对学历都有要求,明天嫂子带你去报社,我们看的报纸都是那里印刷出来的。”

    顺便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报社你也能进?!”姣姣双目圆瞪,感觉这都是很神秘的地方。

    “陈涵穗毕业后差点被分配到报社当编辑的,你嫂子的文章写的好极了。”说话的是廖勇。

    廖勇从审讯室里出来,刚好看到穗子教育妹妹,顺口接了句。

    “嫂子你这么厉害吗?”

    “她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女生,如果不是——”

    廖勇没说下句,怕伤穗子的心。

    毕业前穗子生了一场大病,工作名额被顶替了。

    大家都想等着看女神最后会去哪里,结果她杳无音信,再见面竟然在村里嫁人了。

    “陈涵穗,我们聊聊?”廖勇看到昔日的女神沦为村里农妇,心情有些复杂。

    “好。”穗子明天要去“讨债”,今儿刚好从廖勇嘴里打探点消息。

    于敬亭从审讯室里出来,没见着媳妇。

    “你嫂子呢?”

    “跟她同学出去说话了。”姣姣比了比外面。

    路灯下,穗子跟廖勇面对面,不知道说什么。

    于敬亭身为男人一眼就看出,廖勇看他媳妇的眼神,满满的好感。

    于敬亭眼一眯,姣姣拽他。

    “哥,你不能在这打人!”连小孩都知道,在局里打人就地就关起来。

    “我是那种野蛮人?”于敬亭冷笑,俩虎牙危险地漏出来。

    呃......

    姣姣忌惮地看他,总觉得她哥这个表情很危险啊,憋啥坏水呢?

    于敬亭马上就要用实力证明一件事,王家围子第一猛男,即便是不用拳头,也能把情敌收拾得服服帖帖!

    ###第64章铁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我在八零追糙汉

    “陈涵穗同学,同学们都挺惦记你的,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

    廖勇甚至想组织大家捐款,一人捐点,把穗子从村里“赎出来”,不能看昔日的女神在农村“吃苦”。

    穗子知道,廖勇不是客套,她的同学们也的确有这个能力。

    她所在的中专是重点中专,九十年代末大学扩招时,她的母校甚至升成了大学,能考上这里的,除了李有财那种吊车尾,大部分都是精锐,是社会中坚力量。

    名校重团结。

    她现在这农村家庭妇女的身份,在同学眼里,的确是“重点帮扶”对象。

    “廖勇同学,我很感谢你的关心,但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廖勇心塞不已。

    女神不留在城里已经很让人想不明白了,她还执意嫁街溜子,图什么?

    “我丈夫有很多过人之处。”

    廖勇惊,过人之处......就那个满脸凶相的男人?

    于敬亭的气质,跟经常出入局子的地痞还不一样,看着更狠,一看就是地痞老大。

    陈涵穗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我丈夫热爱家庭,忠于婚姻,热血阳刚,成大事不拘小节,远的不说,我们屯最近抓的这俩坏人,都是他带人抓的,心怀人间大义,也珍惜温情日常。”

    廖勇下巴差点掉下来。

    于敬亭过来就听到这些,纵然是他这般厚脸皮,也震惊的找不到北。

    这说的谁?!

    穗子不是信口开河,她发自肺腑的这么认为。

    她说的,不仅是今生的于敬亭,也是前世被她辜负后,依然锲而不舍等她半生的于敬亭。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感,他是能开着车标一个b的牛人,却甘愿一生只等一个人,她相信,他就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

    “廖勇同学,我想问关于袁幽幽的事。”

    “谁?”

    “袁铁头。”穗子一说外号,廖勇才想起来。

    “顶替你进日报社的那个?”

    “大冷天站在这聊,不冷?”于敬亭适时插话进来。

    穗子看向他,于敬亭的脸颊微微红,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她那通劈头盖脸的夸臊的。

    “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坐下来慢慢聊。”于敬亭说道。

    穗子有点惊讶,他这是抽什么疯,竟然能说出这么体面的话?

    “他们单位安排。”

    穗子释然了,嗯,这才是她男人正常的画风。

    派出所接了这么大的案子非常重视。

    这会天已经下雪了,让老乡们踏雪赶夜路不安全,派出所就在招待所给他们安排了房间,管饭。

    廖勇这个还在实习期的新人,负责招待村长。

    穗子以为,于敬亭看她跟男人在外面单独聊了这么久,可能会不高兴,担心他会当街揍人。

    他这年纪,正是冲动的时候。

    于敬亭说话非常得体,穗子又担心他会报复廖勇跟自己说话,乱点贵菜。

    经费有限,超了廖勇要自己拿,穗子不想给同学添麻烦。

    没想到于敬亭很规矩,就点了个土豆丝,村长要了个炒白菜片。

    于敬亭转身出去。

    穗子想跟着看他干嘛,但廖勇跟她聊起袁铁头,穗子就没动地方。

    袁铁头大名袁幽幽,之所以有这么个外号,是因为她额头特别大,跟穗子一个专业。

    穗子常年第一,她是万年老二,穗子专业课的成绩断崖式超她。

    女神之所以全校出名,也是因为这个。

    第二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第一的优秀。

    重点中专分配工作,穗子成绩突出文字功底扎实,被报社看中了。

    报社算是非常好的工作单位,每年招的名额有限,穗子接到消息体检,去医院的路上大病一场。

    连拉带吐还发烧,刚好赶上那阵城里甲肝爆发。

    报社以为她得了传染病,让她回家养着,等穗子病好了再回学校,袁铁头已经把那宝贵的名额占了。

    她病的时间过于蹊跷,刚好是分配工作的时候,好单位的名额都满了,再回来只能分到特别差的地方当工人,穗子又急又气。

    当惯了第一,习惯了出色,突然发现身边不如自己的都有好地方去了,年轻的穗子自尊大受打击。

    遇到不公待遇,她本能地想到给母亲打电话求助。

    接电话的母亲劈头盖脸一通骂,说她是野种,想到她就想起在杨屯受到的委屈,说她不该生出来,害得亲妈名誉扫地无法做人,她就该跟她那无耻的爹一起去死。

    穗子挂了电话一口血吐出来,大病不起。

    觉得全世界都抛弃她,万念俱灰,这才嫁给了于敬亭,有了前世悲惨的开局。

    穗子前世也不傻,只是缺乏社会经验,一时没别过弯,等她发家后,没事儿就琢磨这些,越琢磨越不对。

    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这么多的倒霉事堆到她身上,涉及到利益,一定是人为搞鬼。

    找人打听,她的工作名额被抢是有猫腻的,袁铁头给她下药害她病错失机会。

    穗子这次进城,也是要把这笔账算一下。

    穗子从廖勇嘴里把袁铁头的近况都摸清楚,方便她明天行动。

    于敬亭拎着8瓶啤酒回来了。

    “我自掏腰包买酒,跟廖同学喝点,对吧,同学?”

    廖勇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这货不怀好意?

    “你领导那我打过招呼了,领导让你把我们这些群众陪好。”

    于敬亭都这么说了,廖勇也只能奉陪。

    于敬亭是酒篓子体质,千杯不醉,几瓶啤酒不在话下。

    廖勇喝到第三瓶,起身去厕所,于敬亭一看,机会来了!

    “我陪着廖同学去。”

    穗子疑惑地看他,这家伙憋啥坏水呢?

    于铁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上厕所时,“不经意”地比个鸟呗。

    隔了一会,廖勇回来了,看看穗子,又看看于敬亭,吞吞口水。

    他有点明白,陈涵穗说的她丈夫“过人之处”......的确是过人!

    不,他就不是人啊不是人~!

    于敬亭悄么几地打击了准情敌,把情敌不安分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回来又是一通灌酒,给廖勇喝到桌子底下嗷嗷吐才收手。

    于敬亭撑着下巴,眼神清明地看着穗子。

    ###第65章你虎不虎(中秋+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咋了?”穗子问。

    于敬亭伸手,对着她的小脸,掐!

    穗子被他掐得双目圆瞪,看着更可爱了。

    于敬亭一只手掐不过瘾,俩手一起拽,给她漂亮的小胖脸拽变形了。

    “你虎不虎?!”穗子怒。

    “长得这么招人干什么?”于敬亭松手,哼了声。

    长得招人,性格还那么讨人喜欢,吸引了一堆苍蝇蚊子,就该给她小脸捏扁了!

    晚上,姣姣在招待所的床上蹦跶。

    小孩子到了新的地方,充满好奇。

    这间房里有两张床,穗子看床那么窄就跟姣姣挤,姣姣刚睡着,于敬亭就摸过来了。

    “自己走过去,还是我抱你过去?”他还挺民主,让穗子自己选。

    穗子用被子盖着自己的头,假装睡着了。

    等了两秒没动静,她以为蒙混过关了,然后,身子一轻。

    两只大手伸到被窝里,轻松地抱起她。

    穗子僵硬地对上他嘚瑟地笑。

    “小娘们还学会撒娇了,想让哥哥抱直说。”

    “!!!”穗子无语。

    “哎,你现在得一百五斤了吧?比前几天重呢——嗷!”于敬亭闷哼一声。

    恼羞成怒的穗子咬他下巴,留下俩浅浅的牙印。

    于敬亭把她放自己床上,穗子留给他一个愤怒的背影。

    于敬停伸手环着她的腰,顺势捏了把,手感真好。

    她一直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正想给她盖被,就听她小小声地问:

    “我真......胖了很多吗?”

    “哈哈哈!你要把老子笑死。”于敬亭被她逗笑了。

    合着这么半天,她就憋着问这个呢?

    “你讨厌!”穗子把头闷在被子里,等生完娃,她一定要减肥!

    于敬亭还在笑,穗子郁闷,这家伙的笑点到底在哪儿啊?

    “喂!你再笑,再笑我就——”穗子坐起来,用手指着他,模仿着他平日吓唬她要植物她的表情。

    “哦?你就如何,干?我?”

    他躺平,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来吧,哥哥准备好了。

    穗子一巴掌拍他心口,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

    蒙着被子闹腾一阵,被子再掀开时,穗子小嘴都快被啃肿了。

    “敬亭,我明天想去报社,有个事要跟你说。”

    穗子简单的把她跟袁铁头之间的恩怨说了。

    于敬亭眉头越来越紧,收敛玩笑时的嬉皮笑脸,俊脸隐隐透着杀气。

    穗子赶在他口吐芬芳前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唇。

    “我知道,你想给我出气,我也相信你能做得特别好,但这件事请你务必交给我处理,如果不是我亲自收拾她,我以后做梦都是这个事儿。”

    她前世刚离开学校的那几年,每到毕业季,都会做差不多的梦。

    梦里她还是毕业前的状态,老师拿着单子给大家分配工作,到她这,就没有了,惊醒,失眠到天亮。

    这个梦跟着穗子数十年,直到她创业成功后才消失。

    年少时留下的执念,穗子想亲手做个了断,这是解除梦魇唯一的方法。

    “打几顿就能解气的事儿,那么麻烦干嘛?”

    “你连女人都打?”

    “她欺负你的时候没把自己当女的,我干嘛拿她当人看?”

    这家伙,渣得明明白白,穗子没忍住,对着他的俊脸亲了下。

    凶残的小狼狗,谁能不爱啊。

    “你想打她也得等我把事儿办利索的,我不出这口气,你就不能动手。”

    “娘们就是麻烦。”

    于敬亭被她主动啵的这口顺毛了,对穗子的要求算是默认了。

    穗子心里松了口气,她发现于敬亭吃软不吃硬,顺毛撸还是挺容易沟通的,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油盐不进的男人。

    解决了心头事,穗子闭着眼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时,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可以不告诉我。”

    于敬亭说这话时,眼神晦暗不明,没人能懂他此时的心思。

    穗子可以支开他,单独去报社找人单挑,一旦她单挑成功,抢回了工作机会,她甚至可以留在城里,不需要跟着他回屯。

    廖勇饭局里几次都在暗示穗子,有困难找她的同学们,说得隐晦,但于敬亭的脑子转得快,听得非常明白。

    她的那些同学,都觉得她不该跟他留在屯里。

    “没必要瞒着你,你是我孩子爸,是我要一生......”穗子迷迷糊糊地说,这会已经进入了浅眠状态,都是下意识的回应。

    于敬亭支棱着耳朵,有预感,下面这句他会很喜欢听。

    穗子睡着了。

    于敬亭憋了一口气,有心想给她摇晃醒,可看她睡颜,心又软了。

    低头在她漂亮的小嘴上亲了下。

    “一百五十斤也这么招人喜欢,你可真是欠......”

    欠那个。

    等她生完孩子,看他不甩开膀子使劲整几次的,不,几次怎么够。

    带着凶残无比的想象,于敬亭搂着穗子心满意足地睡了。

    姣姣觉得,城里真是太好了。

    不仅能睡软软的床,早晨起来还能喝到家里尝不到的好吃的。

    其实就是豆腐脑油条还有肉包子,村里没有,小丫头吃得开心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城里的新鲜玩意太好了,姣姣觉得她哥今儿也不太一样。

    叼着油条,姣姣偷摸打量正给穗子吹豆浆的于敬亭,到底是哪儿不一样呢?

    “哥,为啥我觉得你今天笑得好贱?”对,就是这个!

    于敬亭眼一眯,抄起茶叶蛋砸妹妹的头,姣姣脑门留个酱油印。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你是不是虎!”穗子忙给姣姣擦,嗔怪地扫他。

    “呵。不跟你们这些娘们一般见识。”于敬亭哼了声。

    姣姣眯眼,她哥被嫂子骂还笑得这么贱......果然有鬼。

    报社距离这不算远,吃了早饭,一行人直接杀过去。

    好多人都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姣姣目不转睛。

    这里对于家兄妹来说,等于是另外一个世界。

    连十岁的姣姣都看出来了,这里的人跟村里不一样,穿得好看,还有自行车。

    “嫂子,你为啥不留在城里当上等人啊?”在孩子心里,这里上班的人绝对是“上等人”。

    于敬亭的眼暗了下来,侧头看着穗子。

    “因为啊——”穗子给了他一个绝对劲爆的答案。

    ###第66章我凭什么要原谅你###

    ,我在八零追糙汉

    “我留在你哥身边,就是.......人,上人啊。”

    穗子这话说得是没问题的,看于敬亭的眼神满是戏谑,嘴角还是微扬的。

    可是她的手,却是在于敬亭的掌心微微画着圈。

    这蛊惑的动作,表明了她话里的意思,绝非是字面的那么单纯。

    别不误会,就是那种“上”。

    于敬亭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她炸掉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带颜色的暗示?!

    还当着孩子!!

    这小娘们要是勾起人来,简直是能把他魂儿都给弄没了。

    “欠收拾?”于敬亭的声音比平时都低上一些。

    如果不是这地方人来人往,她的小唇珠就保不住了!

    竟敢撩他到这个地步,这要是不给她小嘴吻肿了,以后还怎么巩固他牢不可摧的家庭地位?

    穗子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威胁,真要是想“收拾”她,也得等她胎气稳住的,现在她就仗着肚子里有娃,使劲地逗他。

    她重生回来,就是想把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迷得死去活来。

    姣姣哪儿懂哥和嫂子之间的波涛暗涌,还在那琢磨啥意思呢。

    “给街溜子当媳妇,也是人上人?咱家也没有自行车,也没有个好工作给你......”

    “于姣姣,你皮子紧了?”于敬亭威胁,这丫头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得是实话。”姣姣小小声。

    她之前以为跳大神就是很体面的工作了,在城里溜达一圈才发现,竟然还有这么多“上等人”。

    “我们家现在是没有自行车,但是以后会有的,只要我们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踏踏实实过日子,总会越来越好。工作的话——”穗子的视线落在前方穿着红棉袄的女人身上,扯扯嘴角,“也会有的。”

    袁幽幽背着挎包,烦躁地将新买的红棉袄拽平整。

    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棉袄,报社好多同事都穿,她为了融入集体,咬牙用一个月工资买了件。

    从外形上看,她跟这些人没什么区别,只有她自己知道,日子过的苦。

    她在报社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每天都挨领导批评,说她写的稿子不好,还一直拿她和陈涵穗比,说陈涵穗在学校当学生时,就已经能写出符合要求的稿件。

    昨天领导甚至说,就不该录她,如果用陈涵穗,也不会跟现在这么乱。

    这句简直成了袁幽幽心里的梦魇,一宿没休息好。

    心烦的袁幽幽一抬头,脸色大变。

    马路对面,站着个高个女人,微胖,身上穿着灰色的套装。

    除了一些比较好的单位,大多数人都是这个打扮,走在大街上,全都是这样的“蓝蚂蚁灰蚂蚁”。

    可这个高个微胖的“灰蚂蚁”,长得却是很出彩。

    脖子修长,下颚的线条优美而流畅,明眸善睐,五官完美无懈可击,朴素的衣着遮不住她身上散发出得沉稳和优雅的气质。

    年岁不大,却有成熟女人的知性与优雅,美而不妖,媚而不俗。

    胖到一百五十多斤,还能把人看得目不转睛,只能说陈涵穗被上天眷顾,美得浑然天成。

    袁幽幽见梦魇竟然出现了,吓得转身,穗子却叫她。

    “袁同学,好久不见。”

    袁幽幽硬着头皮转身,结结巴巴道:

    “陈同学,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来吗?就算我不能来,真相,它总该来吧?”

    穗子用轻柔的声音,说着让袁幽幽不寒而栗的话。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袁幽幽想快步穿过穗子,眼神游移,不敢跟穗子对视。

    “你不跟我说,我就找李姐,她会愿意跟我说吧?”

    李姐是报社的总编,当初穗子跟她有过一面之交。

    袁幽幽驻足。

    “陈涵穗,工作是学校分配的,你有什么不满找学校,你冲我使什么劲?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纠缠不清有什么意义!”

    于敬亭单手插兜,站在穗子身后看着,他答应了穗子不插手此事。

    可见这个大倍儿头的女人,满脸心虚,眼神闪躲跟做贼似的,说话又非常难听,于敬亭憋不住了。

    上前,把手搭在穗子的肩上,犀利的眼带着杀气看向袁幽幽。

    “强扭的瓜甜不甜我们根本不在乎,就是想把它,拧下来。”说罢,还做了个拧的动作。

    袁幽幽退后一步,吓得嘴唇都发白了,感觉这男人好凶,随时都会扭断自己脖子似的!

    “那瓜本就是我们的,拧不拧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事儿,不甜不要紧,蘸白糖拌凉菜熬汤,我们乐意!”

    “他是谁?”

    “他是我丈夫,也是个脾气不好的男人。”

    为了配合穗子的话,于敬亭踹边上垃圾桶,半人多高的垃圾桶被踹翻了。

    袁幽幽吓得尖叫一声。

    穗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现在,能跟我单独聊聊了吗?”

    袁幽幽看已经有同事往这边看了,怕引起注意,忙不迭地点头。

    俩人来到没人的墙角站定。

    “陈涵穗,你这次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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