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穗子瞠目结舌。还可以这么不要脸吗?
30块钱,可真是敢开口,这不就是盯着于敬亭的奖金么。
“都知道你抓贼上面给了不少奖金,别说你家没钱,现在把钱拿出来,兔子明儿给你二大爷送过来。”于老太自认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
王翠花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正想怼,于敬亭抬手,制止他妈接下来的话。
黑漆漆的双眸嘲讽地看着于老太,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爹刚死的那阵,这老太太隔三差五的领着俩大伯轮流上门找茬,把他家的锅碗瓢盆拿得都差不多。
摆明了吃绝户,这还是直系血亲做出来的。
当时的于敬亭就跟姣姣这么大,面对不公他冲上去,被几个堂哥压着打,他娘只能在后面哭。
可现在,他长大了,于敬亭的眼里蔓过一层杀气,
温软的触感从掌心蔓延,穗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覆了过来。
握住了他的手,稍稍用力,拽回了他的思绪。
于敬亭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穗子回他一个足以暖化寒冬地笑。
她轻扬的嘴角,迅速覆盖他心底的恨意,那冰封的心被撕碎一角,阳光一点点地铺开,压下他嗜血的冲动。
“钱我们是有的,敬亭明天就上山。”穗子软软地开口。
于老太满意地点头,她身后的俩男人也露出得意地笑。
“不过,钱我们不给你,套到的兔子自己吃,红烧兔肉、果木烤兔、黄焖野兔、我还会做兔肉火锅。”
穗子说一句,那几个人就吞一下口水,说道最后,于铁贵的肚子配合地咕噜一声。
场面陷入五秒的宁静。
“噗!”王翠花的笑声打破了宁静。
于老太气得抄起拐杖,对着穗子就挥。
“够了!”于敬亭抓着拐杖,冷声制止。
“闹够了就走,别等着我发火,觉得我媳妇吓傻了你们的傻×孩子,就去找校长,校长解决不了还有村长。”
“可是——”于老太不甘,自己的目的一个也没达到。
“别等着我去烧你们房子时才后悔现在不该哔哔这么多,奶,你当初是这么说我娘的吧?”
于敬亭平日虽然也混,但很少跟今天这般对长辈说这么重的话。
于老太一时间有些打怵,怔怔地看着于敬亭。
这逆孙明明长得像他母亲王翠花,可性子,真是复制了他亲爹。
看着于敬亭,就想到他爹为了娶王翠花跟家里闹掰的画面了。
“彩凤她爹,虽然你的无理要求我一个也不能答应你,但作为老师,我有句话想说,你闺女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你作为家长,再不能约束她的行为,这孩子以后会出大问题的。”
穗子不卑不亢地说。
“不写作业捣乱什么的,还算小事,不喜欢学习或是脑瓜笨点不适合读书都没关系,但是偷东西,还是惯偷,这是影响孩子一生品行的道德问题,不加以修正,这孩子就毁了。”
于老太骂了句特别难听的人体器官,于铁富也想骂,瞄到于敬亭的杀神脸,硬生生憋回去。
“不孝顺的玩意,等着被乡亲们戳脊梁骨吧,你们就是想气死我!”
于老太一边骂一边往外走,身后传来于敬亭笑嘻嘻的声音。
“好人才不长命呢,奶,你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面相!”
“咱奶今天咋不闹腾了?说两句就走了?”就连姣姣都觉得不太对了。
以往这个老太太上门,往炕头一坐,裹着的小脚一盘,叨叨叨不墨迹半天不走,走之前还要蹭一顿饭。
今儿被她哥说了几句就走了,钱也不要,兔子也不争取了,很是反常啊。
“过几天还得来,哪儿那么容易就放弃了。”
王翠花跟婆婆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人家就是冲那三十块钱来的。
老太太盯上这笔钱了。
今儿于敬亭在家,有顶门立户的,老太太不敢闹腾,只怕是憋着等于敬亭不在家在上门闹事。
婆婆这番话让穗子眼眸沉了沉,看于敬亭也多了几分心疼。
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为了保护家人生出了一身的锋芒。
或许现在的他已经是拥有足够能力保护家人的男人了,可她却想穿越时空,去拥抱一下曾经受伤的小根儿......
“来就放铁饼铁球给她咬出去。”于敬亭牵着穗子的手来到鹅圈前,“铁饼铁球都给我看好了,这是咱家的娘们,都听她的,懂?”
不知道是铁球还是铁饼,慢腾腾地踱步过来,优雅转身,当着他面来了一泼......
穗子嘴角来回抽,想笑还憋着。
于敬亭恼羞成怒,伸手掏兜,他记得兜里还有俩摔炮?
这种不给面子的大鹅,不铁锅炖就得拿摔炮炸一下。
为了男人的尊严,是时候扔俩摔炮了!
###第77章愿给谁就给谁(+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忙拽着他的手,强忍着笑。
“不能炸了,咱家鸡让你吓得,蛋都多下一个,到现在都没恢复呢......”
看到他那凶巴巴的表情,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小院上空。
“笑屁!再笑,再笑老子就亲你了!”于敬亭露出个更凶的表情,手也扣在穗子的腰上。
穗子不敢笑了。
在鹅圈面前啃,那得啥味儿?
“敬亭,她当年,没少欺负咱娘和你们吧?”穗子问。
于敬亭单手撑着鹅圈的围栏,眯着眼。
家里的俩大鹅都老了,那老太太也老了。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那些曾经辜负我们的人在一点点的老去,而我们也终将在岁月的打磨下,一点点成长。”
穗子有感而发。
时间在指缝里顽皮地钻过,她没办法回到过去,跟那个幼年过得很艰难的小根儿一起面对风雨。
但她可以把握当下,站在他的身边,见证这个还在成长中的大男孩,一天天变得强大,总有天,他会变成成熟的男人,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感性的才女多愁善感,伸出手臂,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小脸红扑扑的。
这就是她选择的生活,她喜欢这样一起奋斗淡淡的幸福——
穗子那一脑子励志的浪漫主义色彩,就被街溜子低沉的话打断了。
“想要?”
“”
他伸出大手,扣住放在腰间的白胖小手,暗示十足地摸了两把。
“???”她这很认真地跟他抒情,这家伙想啥呢?
这氛围,怎么突然奇怪起来?
于敬亭单手拍了拍鹅圈的木质围栏,又把穗子拽到自己身前,俩人的走位变成了她在前,他在后。
于敬亭很认真地让穗子背对着他,把她的小胖手放在鹅圈上,然后摇头。
“不行,禁不住你的重量啊,给鹅圈压趴下,铁球铁饼怎么办?”
穗子终于确定了,不是自己多想了!
这家伙就是在胡说八道!
“于、铁、根!!!!”
穗子的吼声震落盖着鹅棚塑料布上的积雪。
“这小娘们,咋翻脸不认人?跟我好的时候叫我敬亭,求而不得时就叫我铁根?”
女人,啧!
穗子头顶要冒烟了,小脸从通红变成通黄。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竟然还会‘求而不得’这么复杂的词?!”
骚话少年偶尔拽两句,就跟穗子会跟人互怼一样稀奇。
于敬亭颇为得意地用手蹭了下鼻子。
评书可不是白听的!
“哎,我说小胖娘们啊,虽然这鹅圈是承受不住你这大体格子,但你看着井咋样?咱家这井沿这么高,你就趴在上面——靠,你敢挠老子?!”
不仅被挠,还被她抓起猪蹄,狠狠地啃了一口,啃完了气鼓鼓地进屋。
于敬亭把她气跑后,美滋滋地站在原地回味了下被她啃的名场面。
院子这么大,除了井,那不还有别的地方?
屁颠屁颠地追到屋内,想跟穗子探讨一下,关于“庭院空间广阔大有作为”这事儿。
穗子一看他这一脸坏呲呲的样,就知道这厮又要骚话连篇。
赶在他口出金句前,她把一叠批改过的作文本堆到他面前。
“啥玩意?”
“都是孩子们夸你的啊,你看看。”
“丰神秀整,举动雅静,天眼开,观十方,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这写的是他还是二郎神?
于敬亭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这些孩崽子真当他没听过评书二郎神?
这不是形容二郎神的词儿么。
最搞笑的是,他媳妇还把这段用笔圈起来了,这是觉得这句子好呢。
“你是怎么看出你男人我有当杨二郎的潜质?要不要我脑门画只眼睛配合一下?”
于敬亭又打开下本,看两眼,不干了。
“什么玩意?!我啥时候给寡妇挑水了?!!好家伙,还有半夜去王奶奶家给老母猪接生?!”
这些孩崽子们,就这样夸人的吗?
穗子也乐了。
“你平时做好事儿太少,孩子们想要找点事迹夸你都难,所以......”就给想象插上了翅膀喽。
这些娃也不容易,老师让写夸街溜子的作文,娃们不会写。
家里有收音机的,从评书里摘几句对付。
没有收音机的,问自己爹娘,啥是好人好事啊?
于是给母猪接生、给寡妇挑水什么的都冒出来了。
“我去!这个更过分!这孩崽子叫啥,我堵他揍一顿!”于敬亭横眉怒目。
这篇写的是,他爹跟于敬亭一起上山遇到蛇,他爹脚丫子被蛇咬了,于敬亭不顾一切,大义凛然地给毒嘬出来了。
这也不知道是听谁讲的,张冠李戴,套于敬亭头上了。
“脚丫子被蛇咬了,让我嘬?!谁知道他有没有脚气,不行,这小崽子太欠揍了——你笑什么!”
穗子趴在桌上,笑得肚子疼,直锤桌面。
虽然这些好人好事都是杜撰的,但是孩子们努力夸他的这份诚意,还是有的。
“你看,小孩们有条件要夸你,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夸,孩子们这份质朴的情感,你感受到了吗?”
于敬亭冷哼一声。
这种给人嘬脚丫子的情感,愿给谁就给谁。
“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娘们是暗搓搓地谋划什么呢?你这样捧我,目的是什么?”
穗子的笑僵在脸上。
她以为自己做得没那么明显,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没错,从策划让他抓贼,到让他上报,默许婆婆把证书晒出来,以及让学生们写作文夸他,都是穗子刻意而为之。
“如果你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溜子,那么几十年后,哪怕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大家还是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
他的传奇背后,是他的辛苦和奋斗打拼。
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他的一切努力都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滤镜,有人说他产业不干净,有人说他欺男霸女,传的有鼻子有眼。
就算是现在,也有人把那些他没做过的事,扣在他的身上。
“老子才不在乎呢,又不是没听过。”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她也在乎。”穗子把手放在肚子上,眼里满是坚定。
这造神行动,现在只是个开始。
###第42章护夫的小穗子###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火急火燎的冲向播音室,唯恐去晚了于敬亭就吃了亏。
刚到播音室门口,就见着几个人正准备推门。
穗子眼尖,看到村长领着穿制服的警察,手里还拎着个本。
应该是做户口普查的。
穗子不假思索,扯着嗓子喊道:
“大爷!你领着这么多警察干啥啊!”
穗子平日里声音不大,也很温柔,今儿这是真拼了,都快把自己的嗓子喊劈了。
如果于敬亭还在里面打李有财,让这些人看到可没个好,她只希望街溜子今儿智商在线,千万别胡来。
“穗子啊。”村长看到穗子停下来。
那俩警察也看过来,其中一个眼睛一亮。
“陈涵穗同学!”
“是你啊,廖勇同学。”
穗子认识廖勇,这是她中专同学。
见到熟人,穗子心里就更踏实了。
还用刚刚那个音量,努力东拉西扯,给里面的于敬亭争取时间。
“廖勇同学,原来你毕业后做了人民卫士啊,专门抓‘坏人’啊,真是非常适合你!”
穗子故意把坏人俩字咬的非常重。
提醒里面那个王家围子第一“坏人”,注意分寸,赶紧收手,时间允许的话,把现场也收拾一下。
这嗓子喊得廖勇耳膜嗡嗡的,疑惑地看着穗子。
陈涵穗同学在学校可是话非常少的,还很保守,跟女同学还好,跟男同学都不会说话的。
这回了老家后,不仅跟男人打招呼,还用这么大的嗓门?
“穗子,你认识这位同志?”村长问。
“他是——”
穗子的话还没说完,播音室的门开了,于敬亭扶着晕过去的李有财出来,一双利眸跳过闲杂人等,落在廖勇身上。
就见对面这个穿制服的小子,人高马大,浓眉大眼,脸上就差刻着四个大字:正义使者,于敬亭眯了眯眼。
“有财怎么了?”村长问。
其实这些人也是听到这“不同凡响”的广播后被吸引过来的。
赶上查户口,听到于敬亭霸占广播,忙过来看看。
“我跟他好好的讲了道理,这小子大概忏悔他的行为吧,羞愧的晕了。”
于敬亭的回答,让穗子眼睛都变大了。
什么叫把黑的说成白的,她算是见识到了,比起脸皮厚度,真没几个人比得过街溜子。
廖勇还在看穗子,没顾得上于敬亭说什么,跟着廖勇来的那个老一些的却是开口了。
“你就是于敬亭?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这一代,欺男霸女,有这回事吗?”
“哪个群众说的?”于敬亭蹙眉。
那人指着晕过去的李有财。
“他身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如果于敬亭回答是,至少也要被关上几天。
穗子看于敬亭横眉怒目,就怕他犯浑什么人都怼,忙用手拽了他一下,对着他摇摇头。
“我丈夫脾气是不太好,但说欺男霸女就过分了,有什么证据吗?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我相信各位都是秉公执法的人,不会根据毫无依据的造谣胡乱抓人。”
“你是谁?”
“我是于敬亭的妻子陈涵穗。”
穗子故意避开李有财身上的伤是不是于敬亭打的,不正面回答。
“谁说我丈夫打人,就请提出有效的证据,人证,物证,总要有一样吧?”
昨晚看到于敬亭动手的那些,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于敬亭平日里做的那些事,还没有不怕的。
“对对对,我们屯可是模范屯,要是有那种欺男霸女的事儿,我这当村长的可不能不知道。”村长马上接穗子的话。
屯子里出这种恶霸,也影响村长的连任,甭管有没有,那都是没有。
“跟你们举报的那个女人叫柳腊梅,她跟李有财存有事实男女关系,这俩人跟我有过节,四处说我家坏话,这个全屯的人都是证人。”穗子把方向朝着有利自家的地方拽。
“草!就知道是她搞的!”于敬亭正欣赏媳妇口齿伶俐的护着他,听到这句,植物又跑出来了。
穗子踩他,并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说话!
于敬亭不服,穗子用口型无声道:上炕!
于敬亭不情愿地撇嘴,把头转到一边,脑子里想着一百种收拾柳腊梅的办法。
廖勇满脸惊讶,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陈涵穗同学,你,你,你嫁人了?!”
当初在学校,喜欢穗子的人可不在少数。
穗子长的好性格也温柔,学习又是拔尖的,大家都以为她毕业后会被分配到高校或是稳定的企业,成绩好成她那样的稍微有点关系都能去好单位。
她毕业跟大家失去联系,廖勇怅然若失,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却说,嫁人了?!
一提这事儿,于敬亭就得意,不等穗子自己回答,那不安分的爪子就搭在了穗子肩上。
宣告主权!
李有财本来是被他扶着的,于敬亭一撒手,李有财就滑到地上,瘫成一坨。
“俩月前就跟我领证了,现在肚子里也有我的孩子了,哎,你是我媳妇在学校的同学?怎么没来喝杯喜酒?”
同样为雄性,于敬亭不会忽视这男人看自己媳妇的眼神不一般,啧,当他是死人?
“那你动作可真够快的。”老警察说道。
“男人怎么能快?哥们,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啊,媳妇,你说是吧?”于敬亭痞里痞气。
穗子造了个大红脸,快当然是不可能快的,永远都不可能快的,她前世那么怕他也跟这事有关,又大又没完没了——呸!
穗子忙压下自己被街溜子带跑偏的思路,红着脸又踩他一脚。
“呃......”那说错话的老警察尴尬了。
现场除了于敬亭这个厚脸皮,没有一个人是自在的。
廖勇看看昔日校园女神,又看看于敬亭,于敬亭这形象,怎么看都跟好人不沾边。
倒不是说长的丑,实际上这小伙子个高人壮长得也精神,不说话时站在穗子边上,还有点郎才女貌的感觉,可一开口吧......一言难尽。
“陈涵穗同学,你真的——”廖勇想问,你是自愿吗?
“没有人强迫你吗?”那老警察直言不讳,群众已经举报于敬亭不是好人,现在看到于敬亭竟然有个高学历的漂亮媳妇,越看越怀疑。
“你特么的放什么——”屁字还没说出口,穗子下手了。
###第43章机智无双的于铁根###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小巴掌照着于敬亭的胸口拍下去,连环拍。
给于敬亭拍麻爪了。
这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他一定问一句——这是勾搭他?
穗子那花拳绣腿对他来说,不疼不痒,打在身上给挠痒痒差不多,除了把于敬亭逗得人如其名一直“挺”......咳咳,一点威慑作用都没有。
“你闭嘴啊!没看到人家是为我好吗?”穗子连续打了几下,神清气爽。
总算把这些天他“欺负”她的那些“仇”都报复了。
廖勇眼睛都直了,陈涵穗还会打人?给那么温柔的陈涵穗都弄的打人了,这个小街溜子真不是一般人。
“各位同志,你们也看到了,我爱人他对我从来都是打不还口,他怎么可能欺负我?”
穗子打的手疼了,索性用脚踩他,总算是看到大坏蛋皱眉了。
“我娘说了,打是亲骂是爱,稀罕不够用脚踹,你看,我多稀罕他!”穗子又踩他一下。
该,活该!
让他不分场合的犯浑,跟着穿制服的拗劲儿,能有什么好下场?
老警察吞吞口水。
北方女人家庭地位普遍偏高,要不怎么有彪悍的东北娘们这一说?
越是有素质的东北爷们,在家就越“面”,对媳妇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可那不都是有素质的男人才做的么,于敬亭这做派,横看竖看都跟素质不沾边啊?
于敬亭被她逗的心都刺挠,也不知道为啥,她今天看着比平时还顺眼,跟个小猫似的张牙舞爪,十分的欠植物。
“既然你是自愿的,那就没事了,我们也要去下一个屯了。”老警察要走。
“等会。”穗子叫住他,用于敬亭从没见过的严肃表情说道,“那个女人造谣我男人,是不是得让她给我男人道个歉?”
她是喜欢哭,她是胆儿小,但是不该软弱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有底线的人。
“柳腊梅跟李有财俩人,因为嫉妒我们日子过的好,屡次在村里散播谣言,还把您二位请过来,这属于浪费公共资源,我要她跟李有财一起,在喇叭里当着全村做检讨。”
于敬亭乐了。
他发现媳妇这个小黑兔关键时刻是真好用,这些文化人冒坏水来,还真是狠。
“这.......对方到底是个女同志,以后还要嫁人,要不,我让她去你家道个歉?我们再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穗子给村长一个眼色,村长忙上前说道:
“两位有所不知啊,这个柳腊梅不是我们村的,她是跟着她母亲后嫁过来的,平日里在村里风评极差,我这村长也深感不齿,感觉留这样的人愧对祖宗......”
村长早就想把柳腊梅弄走了。
他儿子跟柳腊梅有那么点不太干净的关系,上次要不是有人担保,他早就把腊梅弄走了。
现在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把柳腊梅清出这个村,村长自然是愿意配合。
廖勇看向穗子,穗子点头。
“她之前还陷害过我,想害我流产,这些你们在村里打听一下,都能知道,这样的恶人,我男人都没打过她一根手指头,谁还敢说我男人欺男霸女?”
欺男是真的,霸女是真没有。穗子对于敬亭这点特别满意,他从不在男女问题上犯糊涂,虽然总嘴上占自己便宜,但是裤腰带还是管的住的。
“那就按着你说的去做吧。”
老警察看看穗子,又看看于敬亭,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俩人站在一起怎么那么像他闺女故事书里的那个童话故事,叫啥来着?
想起来了,美女和野兽!
于敬亭就是凶残的野兽,穗子就是温柔的美女,野兽在美女面前,温顺的跟个大猫似的,穗子一开口,他就不说话了。
送走了警察,穗子把于敬亭拖到没人的地方,长长的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你啊你!你犯浑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场合?要不是我来了,你是不是得让人请过去喝茶了?”
“切,多大点事。”于敬亭哼了声,进去他也不怕,几天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你还敢说!你气死我了!回去后,你要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为,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浑!”
穗子前世亲眼看到他砸医院让人家带走,那心理阴影挥之不去的。
她一口气教训完,感觉于敬亭沉默的时间有些太久了,不由得暗忖——难道她太严厉,伤到男人的自尊了?
穗子正琢磨如何补救一下,就听他沙着嗓子说道:
“你勾引我。”
“???”
“从刚刚,你为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于敬亭粗鲁的把人推到土墙上,凶残的压过来,穗子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覆过来。
这是要把她的魂都吸出来么,穗子觉得他今天特别激动。
也不知道她这一身正气的表现,到底哪儿戳到他了?
这家伙的兴奋点真是个迷......
于敬亭今儿显然是格外的兴奋,压着穗子使劲儿犯浑,穗子就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那里漫天烟火,满地繁花。
她身后背负的痛苦往过,被这个在她心里只能算个大男孩的家伙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压制住,填满她悬在空中的心,压垮她身后那些沉重负担,垮......!
穗子回过神时,就觉得身后的土墙松动严重,身体没了支撑,向后倒去。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身手矫健的于敬亭,他一手捞起穗子,拽着她退后两步。
穗子就听身后闷响,回头一看。
好家伙,生产队的土墙让他给压趴下了!!!!
本就是年久失修,被于敬亭这个大坏蛋一压,不堪重负,垮塌了。
穗子的脸腾就红了。
这要传出去,岂不是丢人到姥姥家了?!
全村的父老乡亲都得知道,她跟于铁根俩白天做坏事,还把墙压塌了!
对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的穗子来说,这刺激可是有点大啊。
这堵墙挨着大队部,听到声音很快就有人出来查看情况。
于敬亭再次发挥了他过人的智商,拽着穗子非快推到李有财边上,指着地上晕过去的李有财咆哮一声: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李有财,你竟然损坏公家财物?!”
###第44章真假坏蛋看真假###
,我在八零追糙汉
生产队的一众工作人员出来,就见于家的街溜子,一身正气地站在隔壁院,指着地上晕过去的李有财说道:
“这家伙把墙弄塌了,修墙就从他工资里扣吧,不用问,问他也不会承认的。”
“还是铁根热心肠啊。”
这些人刚听到广播里于敬亭在那浪,没一个敢过去看的——都吃过他的铁拳,是真疼。
这会于敬亭说是李有财,那大家都认同这个观点。
“我早就不叫那个名字了!”于敬亭瞥了眼穗子,见她低着头,肩膀微微抖。
啧,小坏娘们,偷着乐呢?
李有财在昏迷期间,莫名地背了一笔“巨债”,穗子心里比蜜都甜。
复仇这事儿吧,格局不见得多大,但真是爽。
出了队部,俩人并排走着,于敬亭目不斜视,身上还带了刚刚在大队时的“浩然正气”,用这股正义之气,说着特别不着调的话。
“哥哥给你出了气,怎么谢我?”
穗子觉得,跑到广播站当着全村浪,还把警察引来了,这种行为略有点二,但见他一脸嘚瑟样,像极了熊孩子要糖吃,也不好意思让他失望,想了下。
“晚上,我做拿手菜给你吃呀?”
“想吃别的。”他视线挪了挪,落在想吃的地方。
穗子脸一热,警惕地退后两步。
“我现在可没满三个月,就......我告诉娘!”
于敬亭不爽地哼了声,这小丫头,防他跟什么似的。
“你呀,不要总这么冲动,就比如今天,你跟警察贫嘴干嘛?对你不会有一点好处,为人处世要懂得收敛锋芒......”
穗子一边往学校走,一边跟他絮叨。
“别的老子也就忍了,他说老子快!”这能忍?
穗子被这个厚脸皮惊的忙左顾右盼,像是做贼似的。
“你胡说什么!”跟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在一起,她的小心脏每天都要悬着,唯恐被人听到他那满嘴骚话。
“老子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于敬亭邪气地上下看了看她,伸手挑起她的小下巴,凑过去贴在她额头说道,“快不快,你能不知道?”
穗子脑袋里浮上了一个字,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