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一款女性社区软件,还没推开,所以用户量目前不大。但是他们公司最近拉到新融资了,正在快速扩张招人,也需要一位新的人力总监,束小姐有兴趣的话我给您发岗位JD
和公司资料,你先看看?”
“人力总监?”束晴马上抓到重点,以她的资历来看,跳槽升到主管级别可以努力试试,并且很有希望,但全权负责公司人事工作的总监岗位对她来说还有段距离,除非这家公司有明显缺陷。束晴问道:“这家公司有多少人,多大规模?”
“目前规模不大。”猎头似乎猜到她的不满意,顿了下,一口气说完,“公司去年才成立,目前整个团队只有四十六人,一半以上是技术人员,据我所知他们计划一年后扩张到
500
人,发展前景完全符合束小姐的期望。”
短短几句介绍,束晴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判断。如此激进的初创公司多数豪言壮语,真的能达到预期目标,哪怕是短期目标的都是凤毛麟角,找她或者与她类似经验的人事做总监,不过是图个物美价廉,压缩用人成本,简单来说就是公司太穷。
束晴倾向拒绝,但没把话说死,只回答:“好的,那你先把
JD
发给我看一下吧,如果有兴趣我回复你。”
猎头立马应下,“好的,马上给你发邮箱。另外还有一点需要和你提前说明,
Herwords
办公地点暂时在临港,稍微有些远。”
束晴更加确信刚才的初步判断,这公司很穷,连层装面子的市区写字楼都租不起,只能远郊办公,说不定几个月后连工资都会发不出,束晴更没兴趣聊了,直接和猎头结束话题道:“好的了解,谢谢。我这边还有事,回头联系。”
挂断电话,束晴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坐扶梯往培训班去。刚到门口,张在婷和陈佳敏都没见着,反倒看见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谢峰正在前台整理东西。
束晴险些以为认错人,走上前才确认真是谢峰,她没立刻上前打招呼,而是站在门外往里面的教室探了探头,确认张在婷或者陈佳敏是否在里面。
谢峰很快发现有人来,一抬头看见是她,很自然地笑着打招呼:“束晴来啦,婷婷和表姐都在上课,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你先坐。要喝什么,茶,水,还是牛奶?”
束晴没把自己当客人,随意坐下,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我喝这个就行。”
拧开抿了一口,束晴看着谢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委婉地问道:“有段时间没听在婷说起你了。今天是工作日,请假来找在婷玩?”
谢峰哪能听不懂束晴的意思,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东西,走到束晴面前坐下,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我和婷婷前段时间分手了,你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她肯定告诉你了。”
束晴没说话,又喝了一口水,算是默认。
谢峰接着讲:“那两个月我们单位有审查组来检查,忙得晕头转向,婷婷这边刚开始做,也忙,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不过现在也算忙过那阵子,我休了年假来上海看看她。”
“你们公务员确实工作要仔细,能理解。”毕竟是公职人员,束晴不好对谢峰的工作内容做过多评价,但她也没虚与委蛇,专挑关键点单刀直入问道:“所以你们这算是和好了?”
“没有。”谢峰又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和婷婷这些年感情一直都挺好的。”
谢峰是张在婷在老家结识的男友,与上海的几位好友们着实不熟悉,束晴也是第一次与谢峰单独聊天,直说他和张在婷感情如何似乎太过交心,没到那份上,束晴只能挑些表面的话题闲谈。
“听说在婷刚来上海创业时,你不太赞同?”
“不是不赞同。”谢峰下意识地否认,说完顿了一下,又纠正道:“其实我心里确实不太认同,我这人追求稳定,不太敢往不确定的路子上走,所以希望婷婷和我一样平平静静地生活就好了。不过我也知道,婷婷有她自己的想法,我要尊重她。”
束晴意外谢峰的话,不管他心里到底怎么样,至少面上展现得滴水不漏,和束晴想象中的谢峰形象全然不同,束晴不禁想,或许真的是她们几人对谢峰有误解,他没有猜测中那般不堪。
束晴点到即止,笑了笑便结束话题。反倒谢峰还有话想对她说,犹豫片刻再次开口道:“上回,就是开业那次,当时是我冲动了,一时脾气上来没忍住,挺后悔的,不该和婷婷的好朋友闹成这样。一直没机会和温妮道歉,本来想着再来上海请你们吃饭赔礼道歉,不过现在我和婷婷…”
他没把话讲完,但束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和张在婷分手了,谢峰便没有合理身份再请她的朋友吃饭,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谢峰继续说:“麻烦你帮我跟温妮道声对不起,别因为我让婷婷和朋友心里有疙瘩。”
这回束晴真对谢峰刮目相看了,压下心里的吃惊,点头答应着:“好。不过她们早已经和好了,温妮胸襟也没那么小。”
“那就好。”谢峰松了口气。
聊了几分钟,教室里也下课了,张在婷和小朋友们告别,匆匆忙忙从里面走出来,打算去前台柜子里取出包就出门,却发现束晴坐在椅子上冲她打招呼。
张在婷连忙跑过去,惊喜道:“你怎么来啦,不是说到凌灵那汇合吗!”
“公司没什么事就早点来了,咱们一起走。”束晴笑着说:“你快收拾下吧,该出发了。”
张在婷点点头,让束晴稍等两分钟,又往柜子那侧走,谢峰也起身跟上,两人在那头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张在婷很快背上包挽着束晴的手一起往外走。
束晴今天不想挤地铁,两人便决定打车,站在商场门口等车时,张在婷晃着束晴的手说:“你没什么想问我吗?”
束晴当然以为张在婷还在和谢峰藕断丝连,但她不确定张在婷想不想说,也就没提。不过既然她都主动开口了,束晴也顺势问道:“谢峰来找你复合,你怎么想?”
本该烦恼的事,张在婷却完全没有愁眉苦脸,反而微笑着说:“不是复合。之前我们只在电话里说了分手,太不正式了,谢峰这次刚好休假来玩几天,我们也算好好告个别,毕竟在一起六年多了,给彼此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束晴不理解这话,“圆满?”
张在婷说:“认认真真爱过一场,体面冷静地分开,这还不算圆满吗,现实里哪有这么多电视剧里的大团圆。”
“婷婷,你确定…”束晴知道她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但没想到她想的这么开,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只能犹犹豫豫,“你还…”
张在婷知道她要说什么,把话接过去,“我还爱他,只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再爱下去。异地没有那么容易,与其以后吵来吵去,不如把故事停在最美好的时候。而且这段时间我最想做的事是把培训班好好干下去,然后多赚些钱,至少不能辜负佳敏姐的期待,她很辛苦,挺不容易的。”
说着张在婷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晴空朗朗,万里无云,冬天来了,阳光照在脸上暖烘烘的,张在婷感叹:“真舒服啊。”停顿片刻,她又说:“谢峰是个很好的人。”
束晴瞬间明白,她心里一定是难过的。
出租车来了,张在婷抬起胳膊冲司机挥手,上车后又和司机聊起附近高架的堵车和今天的好天气,束晴把安慰的话收回肚子里,但她想,张在婷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强,也更光明磊落。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01-20
感谢
不辞长作岭南人、欣曠神怡、Dorily
送的??这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加更,让我休息几天??
??56.恨就是在折磨自己
继续住院冷静一段时间后,凌灵的精神状态好转不少,医生同意让朋友带着她下楼走走,于是束晴和张在婷一人挽着她的一边胳膊,三人并肩在住院部楼下绕圈,随口聊着些生活琐事,没人敢提网上那段视频,生怕刺激到凌灵
走了一会儿,凌灵说她累了想坐坐,三人在路边的长椅坐下。看着两位小心翼翼的好友,凌灵努力露出笑容说:“你们别这样,我好很多了,别担心。”
束晴也配合她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一会儿我和婷婷去问问医生,看看什么时候能换病房。”
张在婷点头接话,“对,如果能尽快换到新病房,之后我们来探视也方便多了,还能陪你一起吃饭。”
凌灵却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低着头盯着脚面,眼神放空。束晴和张在婷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半晌,凌灵抬起头说:“其实今天我还约了章成彬,他会给我介绍一位业内的知名公关,应该等会儿就到了,我想尽快解决之前那件事。”
“章成彬,他……”张在婷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
之前章成彬提议要给凌灵转让股份,托张在婷转告,但她们还没来得及说就出了那样的事,因此股份转让协议现在还放在张在婷家里,她们决定暂定先搁置它。但凌灵竟然会主动和章成彬联系,还打算接受他的帮助,束晴和张在婷都很惊讶。
凌灵平静地解释:“上次拿到手机,我看到章成彬给我发的信息了,他要给我转让股份,我还没想好,等我以后出院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快点解决爆料的事,做了这么多年的账号,我的事业,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没了,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这些年我付出了这么多……”
凌灵说着,两行泪无声滚了下来。她想起从大学至今,自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成长到现在,从一百个粉丝到现在一百万,签过经纪公司被压榨到时常三天不睡觉,承受过无数网络暴力,全身过敏依然涂着厚厚的一层粉坚持完成工作,零下二十度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和礼服在雪地里拍摄,冻的失去知觉,手脚脱皮一个多月都没康复……
凌灵从未对几位好朋友说过这些,大家都…
继续住院冷静一段时间后,凌灵的精神状态好转不少,医生同意让朋友带着她下楼走走,于是束晴和张在婷一人挽着她的一边胳膊,三人并肩在住院部楼下绕圈,随口聊着些生活琐事,没人敢提网上那段视频,生怕刺激到凌灵
走了一会儿,凌灵说她累了想坐坐,三人在路边的长椅坐下。看着两位小心翼翼的好友,凌灵努力露出笑容说:“你们别这样,我好很多了,别担心。”
束晴也配合她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一会儿我和婷婷去问问医生,看看什么时候能换病房。”
张在婷点头接话,“对,如果能尽快换到新病房,之后我们来探视也方便多了,还能陪你一起吃饭。”
凌灵却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低着头盯着脚面,眼神放空。束晴和张在婷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半晌,凌灵抬起头说:“其实今天我还约了章成彬,他会给我介绍一位业内的知名公关,应该等会儿就到了,我想尽快解决之前那件事。”
“章成彬,他……”张在婷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
之前章成彬提议要给凌灵转让股份,托张在婷转告,但她们还没来得及说就出了那样的事,因此股份转让协议现在还放在张在婷家里,她们决定暂定先搁置它。但凌灵竟然会主动和章成彬联系,还打算接受他的帮助,束晴和张在婷都很惊讶。
凌灵平静地解释:“上次拿到手机,我看到章成彬给我发的信息了,他要给我转让股份,我还没想好,等我以后出院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快点解决爆料的事,做了这么多年的账号,我的事业,我不能让它就这样没了,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这些年我付出了这么多……”
凌灵说着,两行泪无声滚了下来。她想起从大学至今,自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成长到现在,从一百个粉丝到现在一百万,签过经纪公司被压榨到时常三天不睡觉,承受过无数网络暴力,全身过敏依然涂着厚厚的一层粉坚持完成工作,零下二十度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和礼服在雪地里拍摄,冻的失去知觉,手脚脱皮一个多月都没康复……
凌灵从未对几位好朋友说过这些,大家都是这样艰难的前进,至少她因为行业红利可以获得超出普通人的经济报酬,束晴在写字楼职场打拼,绝对不会比她更容易,收入也远远没有她来的高,凌灵知道她不该再诉苦。
但每个人的精力都有限,疲惫不会因为金钱和荣耀而减少,只有日日夜夜与她一起工作的章成彬知道她的所有,她光鲜的外表下所有流过的泪水和汗水,所以凌灵无法控制地与他陷入热恋。现在她已经为自己的懦弱付出代价了,但至少事业还没完全崩塌,凌灵想要用尽所有办法挽救,这是支撑她努力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束晴和张在婷都明白凌灵的心思,也很高兴凌灵愿意面对章成彬,哪怕这并不代表她已经放下那段阴霾,只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工作危机。
没过多久,章成彬也到了精神卫生中心,还带着一位穿着风衣,英姿飒爽的中年女人,两人远远走来,束晴看着那位女士的身影,总觉得眼熟,等两人走进看清脸庞,凌灵都还没和他们打招呼,束晴先惊讶地站起身。
“又见面了。”中年女人微笑着,朝束晴伸出手,“你好,我是铭联公关的缪文谊。都是老熟人了,不介意的话称呼我缪姐就好。”
束晴也连忙伸出手与她相握,同时介绍自己:“缪姐你好,我是束晴铝驺。真的太巧了,今天早晨出门咱们还打招呼,没想到竟然是同路,原来你就是朋友说的公关大拿。”
缪文谊玩笑道:“怎么,不像?小区里那群大喇叭都说我是干什么的?”
当然什么都有,好听难听的话一箩筐都塞不下,束晴不能不合时宜地告诉她,只能尴尬笑笑,没回答。见周围三人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们,大家心里都疑惑她们看着像老熟人,但竟然还要互相介绍自己的名字,似乎又不太熟悉。
束晴朝几位朋友解释道:“缪姐和我住同一栋楼,这两年时常碰到,没想到这么巧。”
张在婷也突然想起来,兴奋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来上海那天去你家住,你在楼下和邻居聊天,就是这位姐姐吧!”张在婷还想起束晴随口说这位邻居先后离婚四次,是小区八卦的中心话题,少了她那些退休的大爷大妈一天都要少嗑两包瓜子。
凌灵也惊讶,因为这点看似微不足道的巧合,她的心情稍稍明朗了些。
章成彬笑着说:“既然都认识,那我就不多介绍了。缪姐在我们圈子里很知名,没有她搞不定的公关危机,有她出手,凌灵…”说着她看了凌灵一眼,又立刻垂下眼收回视线,继续道:“凌灵的账号一定能化险为夷。”
凌灵忽视章成彬的存在,和缪文谊简单攀谈几句便聊起正事。章成彬见这里不再需要他,跟束晴和张在婷挥挥手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缪文谊之前已经简单了解事情的经过,听凌灵更详细的介绍后,她只思索片刻就定下方案:“你们前期保持沉默是对的,这把火不能越烧越旺,现在热度稍稍冷下去,是出来澄清的最佳时期,这两天就把文案写出来,周末发视频。”
张在婷疑惑:“澄清?所以缪姐你的意思也是让凌灵隐瞒事实,反咬高涵诽谤是吗?”
“不。”缪文谊斩钉截铁地否认,“不能说谎,说谎是最低劣的舆情危机处理方式。我们要说出事实,但同样一件事,怎么说,从哪个角度说,引起的公众反响会截然不同。”
束晴揣摩她的意思:“从章成彬出轨的角度说?”
缪文谊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凌灵问:“你怎么想?”
“我…”凌灵有些犹豫,低头又想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说:“应该撇开他,从我自身的角度讲。”
“没错,不能从出轨这个点下手。”缪文谊看凌灵的眼光很欣赏,丝毫不在意凌灵是个病人,只把她当成一位普通客户。“凌灵账号做的是女性独立言论,如果把错都归到男人身上,就算舆论偏向她,所有人痛骂章成彬,那这次事件以后呢?凌灵不可能再继续做同样的内容,不会有人再买账了。”
束晴和张在婷都被缪文谊说糊涂了,“那怎么办?”
缪文谊直接说出她的计划:“把这次事件当成一个例子,让凌灵从第三方角度剖析自己。就像她以前做的那些内容,网友给她投稿真实事件,她把事件分析做成长视频。”
凌灵的眼神瞬间亮了,一眨不眨地看着缪文谊,像看着一位救星。但她的眼里除了兴奋,还有一丝不确定。
缪文谊问她:“凌灵,你可以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谈地下恋情,为什么失恋会得抑郁症,为什么把这些事瞒着所有朋友吗?”
“我知道。”凌灵重复缓慢地点着头,哽咽着说:“我知道,但是真的能说吗?”
“可以,当然可以。”缪文谊肯定:“从第三视角,把这次澄清视频做成一位独立女性的内心真实自述。”
束晴和张在婷紧紧握住她的手,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力量。凌灵终于深深吸了口气说:“好,我试试。”
缪文谊像早猜到凌灵会答应,轻松地比了个
ok
手势,交代道:“脚本写完先发给我看,我修改完再拍。之后我会每天早上九点来这里找你,有任何问题我们随时沟通。”
说完缪文谊提起长椅上的手提包准备走,想起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转身递给凌灵,“章成彬托我转交给你,身体乳,冬天到了,天干物燥,他说你习惯这个牌子。”
凌灵盯着看,却没接。
“他让我别告诉你,装成是我送你的见面礼物,但我这人一向不会说谎。”
“我不要。”凌灵站起身拒绝,“还给他吧,也帮我告诉章成彬,就算他这次帮了我,之前他做的那些我也不会原谅。”
缪文谊没收回手:“小礼物而已,接受并不代表原谅。我和章成彬也认识很多年了,他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不过从异性角度考虑,他的确是个垃圾,别吃回头草是正确的选择。”
“但不原谅代表恨,恨就是在折磨自己,为了一个渣男应该没有必要。”
缪文谊说完,把装着身体乳的纸袋放在长椅上,和三人挥挥手便匆忙走了。
束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在小区居住的几年里,除了那些捕风捉影的碎嘴,她从不了解任何缪文谊的信息,甚至连姓名都未知,但束晴一直没由来地认为缪文谊是位厉害的女性,大概是缪文谊的气质总让人觉得她能驾驭一切。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01-22
感谢
欣曠神怡、麦宅、graceleigable、昕昕、正念
送的??还记得缪姐吗,铁打的女主人,流水的暖床人~
??57.我的手,你也要用
第二天去公司,束晴记挂着汤汤的事,打完卡放下东西就立刻往技术二部去。汤汤不在工位,冯式东的办公室也暗着灯,明显里面没人,好在AI组的组长正戴着耳机瘫在椅子里办公。
束晴轻轻敲了敲他的显示器背面打招呼,组长看向她,坐直身体取下耳机,打起精神问:“来找冯总吗,他去楼上开会了。”
楼上就是高层的独立办公室,冯式东上去通常就是和CTO或者CEO开会。
束晴想起今天是公司的每月统一例会,几个业务部门与技术部门负责人带着几位小兵上去给高层们汇报,鸡毛蒜皮的小事高层当然不太关心,日理万机也管不了那么多事,但会议很有必要,至少能体现互联网公司自我标榜的扁平化管理,让基层也有直面大佬们的“难得”机会。
束晴不太关心冯式东的工作,转而问组长:“汤汤呢,她怎么也不在?”
组长探头望了望斜对面汤汤的工位,“跟着冯总一块上去了,说是让她旁听。”
“旁听?”束晴一愣,按照昨天冯式东骂人的架势,这会儿应该对汤汤冷眼相看,怎么还会带她去楼上。
“束晴,我跟你说。”组长露出一脸暗喜的表情,起身凑近束晴窃窃私语道:“昨天早上那个bug后来我和阿阳整了两小时都没搞定,汤汤说她来试试,半小时就改好了。我也不想让汤汤走嘛,就把这事和冯提了提,顺便劝了几句,冯什么都没说,但是没再讲让汤汤换组的话了,今天早上还带汤汤上去开会,我估计……”
组长挑了挑眉洋洋得意,束晴明白他是在说冯式东消气后得打自己脸了,昨天骂人的话都作废,汤汤应该可以继续留在AI组。
阿阳也是AI组的成员,他和组长都是束晴去年亲自招进来的员工,能力非常强,否则冯式东也不会一眼就挑中这两人。听组长这么说,束晴放下心来,也玩笑道:“你和阿阳这么多年经验,还不如汤汤有办法,你高兴什么?”
组长一听立刻收起笑容,挠了挠头发,尴尬地解释:“这部分本来就是汤汤的工作,前期基础代码也是她写的,我们一时没搞清楚逻辑很正常。”
束晴和技术部共事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
第二天去公司,束晴记挂着汤汤的事,打完卡放下东西就立刻往技术二部去。汤汤不在工位,冯式东的办公室也暗着灯,明显里面没人,好在
AI
组的组长正戴着耳机瘫在椅子里办公。
束晴轻轻敲了敲他的显示器背面打招呼,组长看向她,坐直身体取下耳机,打起精神问:“来找冯总吗,他去楼上开会了。”
楼上就是高层的独立办公室,冯式东上去通常就是和
CTO
或者
CEO
开会。
束晴想起今天是公司的每月统一例会,几个业务部门与技术部门负责人带着几位小兵上去给高层们汇报,鸡毛蒜皮的小事高层当然不太关心,日理万机也管不了那么多事,但会议很有必要,至少能体现互联网公司自我标榜的扁平化管理,让基层也有直面大佬们的“难得”机会。
束晴不太关心冯式东的工作,转而问组长:“汤汤呢,她怎么也不在?”
组长探头望了望斜对面汤汤的工位,“跟着冯总一块上去了,说是让她旁听。”
“旁听?”束晴一愣,按照昨天冯式东骂人的架势,这会儿应该对汤汤冷眼相看,怎么还会带她去楼上。
“束晴,我跟你说。”组长露出一脸暗喜的表情,起身凑近束晴窃窃私语道:“昨天早上那个
bug
后来我和阿阳整了两小时都没搞定,汤汤说她来试试,半小时就改好了。我也不想让汤汤走嘛,就把这事和冯提了提,顺便劝了几句,冯什么都没说,但是没再讲让汤汤换组的话了,今天早上还带汤汤上去开会,我估计……”
组长挑了挑眉洋洋得意,束晴明白他是在说冯式东消气后得打自己脸了,昨天骂人的话都作废,汤汤应该可以继续留在
AI
组。
阿阳也是
AI
组的成员,他和组长都是束晴去年亲自招进来的员工,能力非常强,否则冯式东也不会一眼就挑中这两人。听组长这么说,束晴放下心来,也玩笑道:“你和阿阳这么多年经验,还不如汤汤有办法,你高兴什么?”
组长一听立刻收起笑容,挠了挠头发,尴尬地解释:“这部分本来就是汤汤的工作,前期基础代码也是她写的,我们一时没搞清楚逻辑很正常。”
束晴和技术部共事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明白组长说的是对的。汤汤的技术对比同龄人确实突出,但和组长或阿阳这样的“老油条”比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只是技术部的工作专业性太强,一件小事的交接也需要时间,哪怕冯式东亲自接汤汤的工作,前期也难免磕磕碰碰。
束晴笑了笑,没再调侃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人力部同事刚才顺手给的曲奇饼干递给组长,指着他桌上两杯空荡荡的酸奶燕麦杯说:“昨晚是不是在办公室通宵了,吃早饭没?”
组长接过,撕了包装咬一口,抱怨道:“也没通宵,还是睡了挺久的,就是心里惶惶的没敢走,怕老板一个不开心,把我也,”他笑嘻嘻地比了个摸脖子的动作,“不过冯昨天也没走,真在办公室通宵了,他……”
话没说完,办公室走进来几个人,最前面就是面如土色的冯式东,后面跟着汤汤和其他两位部门内员工。冯式东只往束晴的方向瞥了一眼,接着进办公室关上门,组长也不再闲聊,三两口吃完饼干,重新坐下开始工作。
汤汤看见束晴,悄悄朝她挥了挥手。汤汤神色也很疲惫,但不似昨天憔悴,应该可以进入正常工作节奏中,束晴便没再和她说什么,微笑着点了下头就回人力部了。
刚在办公室坐下没多久,冯式东给她发来四位数字,并说:午休有空来一趟。
束晴不知所云,给他回了三个问号。
冯式东:全季。
束晴无言,立刻叉掉和他的聊天框,若无其事地开始今天的工作,心里却批判冯式东没苦硬吃,半夜不睡觉非要呆在公司里,一大早却熬不住逃去全季补觉,怪不得刚才见他脸色那么差,原来是人变成了熊猫。
中午束晴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翻出和冯式东的聊天记录看了看,犹豫片刻还是重新下楼,买了一份饭,提着去了隔壁的全季酒店。
刚按下门铃房间门就开了,屋里开着空调,冯式东没穿上衣,只围着了一条浴巾,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边听那头的人讲,边小幅度摆了下头示意束晴进来。
束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到浴室门口按了几泵洗手液慢悠悠搓着,大概能听出冯式东是在和陆鸿交谈。上回去了两趟崇明,冯式东摆出全部诚意,陆鸿却不为所动,今天这通电话依旧不顺利,冯式东又和陆鸿聊了几句便挂断。
他翻了翻束晴带进来的午餐,没立刻打开吃,而是走到正在洗手的束晴身后,从镜子里似笑非笑地着看她。
束晴抬头瞥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搓手,问道:“笑什么?”
“以为你不过来了。”冯式东说着弯腰从背后圈住她,双手穿过束晴腰侧伸到水龙头下,包裹住她的手揉搓。
泡沫在四只手掌之间乱成一团,束晴拍开他,冯式东又立刻粘上来,来回几次,最后束晴只能无奈拽着他的手和自己的一起冲净,又拿毛巾擦干。看见左手虎口处的疤痕,束晴问他:“最近怎么样,伤口应该不会痛吧?”
冯式东把五指打开,大拇指明显不能张到最大幅度,但比刚拆线时灵活许多,他又把手指合上握成拳头,看着没什么问题。
“好很多,不拉扯不会痛。”
“要不要去激光祛疤。”束晴抚了抚细细长长的伤口,是凹凸不平的触感,“这个位置疤痕挺明显的。”
冯式东倒不在意,但他说:“你介意的话就去。”
“我介意什么?”束晴放开他的手,也从镜子里看他,“这是你的手。”
冯式东把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微微侧头对着她的耳朵轻笑了声,温热的鼻息钻进束晴的耳朵,他说:“我的手你也要用。”
几乎立刻听懂的他的意思,束晴转身无语至极地瞪他,“真是谁也抗拒不了基因,男人的劣根性无论哪个都躲不过,黑眼圈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别的。”
冯式东反问她:“想哪个?”
“那你中午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那你过来干什么?”
束晴瞬间想让时间倒退回三十分钟,她绝对不会踏入酒店,更不会给他带饭,好心被狗当成驴肝肺。冯式东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他适可而止,拉着束晴坐在桌边说:“休息会儿,等我吃完一起走。”
束晴估算他也就睡了两个小时,拿出关心公司员工的语气劝说:“工作再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不着急的话可以再休息半天。”
冯式东听出她的虚情假意,拆完餐盒的包装袋,自顾自拿起筷子吃饭,没回她的话。
束晴转了转眼睛,直截了当问道:“是不是老板许诺了你什么?”否则他这种拼搏程度,说是被资本家精神控制也不为过。
事关公司机密,冯式东本来没打算告诉束晴,但看着她好奇的眼神,以及盘腿坐在椅子上松弛的模样,两只高跟鞋在椅腿处横七竖八倒着,冯式东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束晴的情形。
那天酒吧的灯光五彩又昏暗,她一副性感艳丽的打扮,高傲的神情让人觉得轻浮,又像拒人千里之外,那时冯式东从没想过他和束晴会有现在这么一天,他们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个可以称为温馨的空间里,闲聊着日常琐事,就算斗斗嘴也让他觉得在疲惫的工作之余获得片刻放松。
“外呼产品上线之后,我的期权会
double。”
“期权?”束晴诧异。但她不是惊讶资本家的慷慨,而是意外冯式东的愚蠢,“上一次期权回购是三年前,下一次待定,除非离职打骨折回购,在此之前期权只是一张废纸,而且正常回购价格只有十分之一,就算老板给你双倍也没多少,这笔账你不会算不清吧。”
冯式东没什么反应,继续冷静地吃饭。
“难道是公司准备上市了?”束晴猜测,但又很快在心里否定这个可能,如果能上市,高层早就大肆宣扬振奋士气了,不会藏着掖着。
“没这么容易。你离职后期权最好留着。”冯式东不把话说明白,还提醒她:“不要告诉其他人。”
束晴若有所思,半晌才玩笑道:“你想保守秘密别告诉我就好了。”
冯式东夹着菜,眼都没抬,淡淡说:“像你一样?”
说完他还嗤笑了声,束晴立刻明白他在暗指之前罗嘉元离职的事,束晴从没觉得自己做错,被冯式东指桑骂槐,她气不打一处来,抢走他手中的筷子丢进垃圾桶,“我买的东西有毒,你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