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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没注意,我只看你了。”梁泽的手顺势探入岑依洄的风衣,掐在腰际,语气倒是冷静,

    “在舞池好会扭。”

    说到“扭”,

    梁泽掌心力道忽然加重,

    慢慢滑向岑依洄的背脊。

    密闭车厢,

    光线暗淡,

    孤男寡女交叠缠抱。

    岑依洄明显感受到梁泽的异样,

    欠了欠身,

    调整姿势。

    她对梁泽起兴致的反应甚为熟悉,

    她仰起深□□致的面孔,过分直白道:“车里空间狭窄,

    也没准备工具,还是先上楼吧。等我卸了妆,

    洗完澡,我们回卧室再做。”

    一番话,

    井井有条,次序分明。

    梁泽失笑,他只是被岑依洄蹭出了正常的生理反应,并没有想和她在车来车往的地库发生关系。被岑依洄这么一说,仿佛他动不动就精虫上脑。

    梁泽道:“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心情不错?”

    岑依洄点头:“心情确实很好,我圆梦了。”

    梁泽觉得好笑:“去趟夜店是你的梦想?”

    “当然不是啦!”岑依洄立刻否认,回忆道,“我刚到梁家那会儿,在申城没朋友,待在家里好无聊。只有你算是同龄人,可你每天往外跑,没人和我说话。”

    时过境迁,梁泽自从喜欢上岑依洄,便会把她无意中抱怨出口的少女心事,当成一等一的重要大事。

    梁泽哄着道歉:“是我不好。”

    “不是,我没有要怪你。”岑依洄的双臂有恃无恐地圈上梁泽脖子,“你知道吗,我那时总是设想,等梁泽哥哥以后与我熟悉,真正把我当成了妹妹,他一定会愿意带我出门玩。”

    “会的。”梁泽垂眸,认真道,“我只要多了解这个新妹妹一分,就忍不住多喜欢她一点。”

    岑依洄挺高兴:“当时好奇了很久,梁泽哥哥每夜晚归,到底去玩什么,要是能带上我就好了。你看,今晚我们果然去了你曾经在那些夜晚光顾的地方,也算是一种圆梦。”

    梁泽笑了一下,目光停留在岑依洄带了妩媚精致的成熟扮相,他的眼神渐渐暗下,心中浮现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他想:周惠宣押宝的眼光毒辣精准。

    周惠宣当初带岑依洄到梁家,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向梁世达吹风,希望梁世达多带岑依洄在公开场合露面。话里话外,总想把女儿往外推销。

    连梁泽也被委婉拜托过,“麻烦多带新妹妹认识你那些圈子里的朋友”。

    彼时梁泽心高气傲,懒得搭理周惠宣母女攀高枝的念头。看在二叔老房子着火,鬼迷心窍的份上,容忍这对母女住进梁家,已是他最可客气的态度。

    梁泽原本以为自己掌控着如何对待这对母女的主动权,结果反而是他折戟。

    见证岑依洄一天天成长,就像在见证一株名贵花种悄然发芽。可预见的将来,她会肆意盛放,不断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梁泽心想,自己只是比别人幸运一些,更早地抓住机会,把岑依洄牢牢框进属于自己的地界。

    如果周惠宣没有弃养女儿,或者,如果他没在岑依洄无家可归时出手相助,必定会出现其他男人,愿意付出与他同样多的时间精力,去爱护她,再顺理成章得到她。

    幸而这种假设没有意义,因为岑依洄的情感生活,已经被他太早介入,用激烈大胆的方式填满交融。

    想到此,梁泽心神皆动,捧起岑依洄的脸。

    岑依洄闪过一丝拒绝,迅速躲开:“梁泽哥哥,现在接吻,你会吃到口红。”说着从报里抽一张湿巾,轻轻按在嘴唇上,“等我一下。”

    梁泽从容地近距离欣赏女友卸口红的步骤,等她擦干净,他突然变转方向,猛地吻住她细腻清香的脖颈。

    岑依洄微仰着脖子,气息不稳,手指插入梁泽发丝,再次提醒:“不要在这里,上楼。”

    梁泽重重咬了一口,打好标记,牙齿才舍得缓缓离开她单薄的颈部皮肤。

    岑依洄怕擦枪走火,几乎逃似的从梁泽腿上爬下去,结果动作幅度太大,后脑勺砰一响突然撞到车顶。她“啊”地一声,捂住脑袋。

    梁泽的随即直起身,手掌覆住她的:“撞疼了?”

    岑依洄疼得眼前一黑,嘀咕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撞到,跑车座位空间还没驾校的车舒服。”

    梁泽揉了揉她的头,好脾气道:“你不喜欢,那我换车。”

    语气听着郑重其事,岑依洄毫不怀疑,梁泽是真打算大动干戈把跑车换掉。她抬头,触及梁泽温柔的神情,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吻她的模样很强势,宠溺的时候又好像根本没个度。

    岑依洄被眼前男人迷得七荤八素。

    她告诫自己:不准继续沉迷男色,否则梁泽提出想在车里做,她昏头昏脑一定答应。

    岑依洄克制地挪开眼神,从梁泽腿上下来,穿鞋。

    电梯从一楼升到十五楼的短短十几秒,足够岑依洄做好心理建设。推开房门,进了玄关,她和梁泽几乎同一时间抱住对方。

    对视的那一刻,双方看到彼此的渴望。

    岑依洄轻咬了咬唇,随即主动吻上去,梁泽更快一步地张嘴含住。

    空气中回荡呜咽低吟,吻了许久,两人距离稍稍分开。

    岑依洄哑着嗓子:“等我先把妆卸了。”许是感受到梁泽的急躁情绪,她补充着安抚:“卸妆很快的。”

    “别卸,”梁泽暧昧地打量岑依洄的妆容,“裙子也别脱,就这样让我来。”

    岑依洄有点懵,裙子不脱,难道她用手帮他?

    事实上,她永远猜不透梁泽对于搞花样的热衷。

    裙子不脱,但裙子底下的贴身衣物,从玄关地板一路落到客厅。

    -

    结束时,岑依洄那条吊带裙仍然完整的在她身上。

    只是一根带子在肩膀,另一根掉到了手臂,原本光滑的布料皱皱巴巴,呈现被揉搓后的凌乱痕迹。

    岑依洄真服了梁泽,他把一条专柜购入的正经吊带裙,直接玩成了情趣道具。

    梁泽离开岑依洄身体时,又喊一句“依洄”。

    岑依洄听见自己的名字,浑身忍不住打冷颤。梁泽今晚不知什么癖好,总在最兴奋的时刻喊她名字,一遍遍喊“依洄”,仿佛在一遍遍确认“依洄”的归属。

    梁泽快活完,体贴道:“我抱你去洗澡。”

    岑依洄神情复杂地睨他一眼,总觉得梁泽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怀好意”。她勉强从沙发撑坐起身,坚持独自洗澡,进浴室后随手落了锁。

    门外听见落锁声的梁泽,揉了揉鼻子,无声地笑起来。

    岑依洄立在镜子前检查妆容状况,她出过汗,生怕妆容晕染得像个“女鬼”,但实际情况比她预想中好,甚至在浴室潮湿的氛围灯光中,晕开的妆容别有一番风情。

    梁泽刚才的激烈,表明他应该也是极喜欢这样的妆容。

    岑依洄剥下吊带,裙子如柔荡的波浪滑落身体,堆积在浴室地砖。她抬脚离开衣服堆,进入淋浴室。

    梁泽晚上还有工作处理,岑依洄先回卧室睡觉,中途梁泽进来过,躺在床侧,陪她聊漫无边际的天。

    岑依洄也不清楚是在梁泽哪句话后昏睡过去的,模模糊糊中隐约察觉,床铺另一侧的温度消失了。

    -

    六、七月份,通常是申城的梅雨季节。

    后半夜,岑依洄在梦乡里,被密集拍打窗台的雨点吵醒。她轻睁开眼的瞬间,嗅到沉闷湿润的气味。

    这场夜雨是梅雨季到来的信号,江兰湾的房子临江,风和雨交错的声响分外清晰。

    已是凌晨两点半,梁泽竟然还没回卧室。

    岑依洄穿了拖鞋出门。

    客厅无人,书房底下的门缝倒是漏了一丝光亮。岑依洄敲门,听到梁泽说“进”,同时还有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

    岑依洄推开书房门,梁泽迎上前:“怎么醒了?”

    岑依洄言简意赅:“下雨。你还要忙多久?”

    “快好了。”梁泽拨弄她的刘海到耳后,“我先陪你回去睡觉。”

    岑依洄摇了摇头,“不用,我陪你工作。”

    梁泽的书桌堆满中文和英文资料,岑依洄知道梁泽一直有和赵及川开投资公司的打算,但对于具体业务,不甚了解。

    “梁泽哥哥,这些资料我能看吗?”

    “当然。”

    岑依洄随手抽了份文件,草草过一眼,都是政策相关文件,有关金融创新、新能源政策、制造业升级出口的退税政策,还有一些重要的政府规划。

    再翻下一份,是同行业国内公司和国外公司的季度业绩报表,部分关键数据,梁泽勾了圈。

    梁泽噼里啪啦敲键盘,用他和赵及川设计的数据模型,分析每个投资项目的风险值和预测性的趋势图。

    岑依洄看看电脑,又看看梁泽。

    被梁泽逮个正着,他停下手里的活:“无聊了?我把电脑带去卧室,你边睡觉边陪我工作怎么样?”

    “不要。”岑依洄头歪在梁泽肩膀,盯着屏幕上的折线,“梁泽,你都不会累的吗?”

    “本来是累的,和你做了一次又亢奋了。”梁泽打比喻,“就像充满了电。”

    真是奇怪的人。岑依洄傻傻地弯着嘴笑。

    清脆的键盘声复又响起,岑依洄抱着梁泽手臂,望向没关帘子的窗户。

    窗外夜幕中,雨丝犹如在云层中过筛,一阵疏一阵密,滴滴答答,断断续续。

    岑依洄看得入神。

    墙面时钟的分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年华就是在这样唏嘘的雨声中,悄然流淌而去。

    第69章

    我明天起早送你。

    2013年,

    冬至。

    距离农历新年,倒计时39天。

    申城市郊监狱,近年不断提高狱内标准化、科学化、人性化管理水平,

    在传统的冬至节气,遵循习俗,为服刑犯人准备了饺子和汤圆。

    一排剃了平头的年轻男子,排成长队,手端空碗,

    等待盛汤圆。

    队伍末尾,浓眉大眼的年轻男人拍了拍他前面那位,小声问:“斌仔,你减刑了四个月,是不是过年前就能出狱啦?”

    斌仔全名傅斌,身形瘦削,

    狭小的双眼望人时,

    藏了凌厉的匪气:“这个月底出狱。”

    浓眉大眼呜呼羡叹:“真好!我还有大半年呢。”

    傅斌沉默地挪前半步,

    就听身后嘴碎的浓眉大眼抱怨:“监狱里全是和尚,

    整天一起吃喝拉撒睡,

    我快吐了,

    真想找香喷喷的女人。斌仔,

    你在监狱外有对象吗?”

    傅斌:“老家有。我随朋友来打工,

    她在家上班,但我被判刑后她就写信跟我分了。”

    “嗐,

    这年头,谁家姑娘愿意等你两三年。”浓眉大眼顺口安慰完,

    鬼鬼祟祟挨近傅斌,“等你出去了,

    有的是女人可找。我知道几家能喝茶的按摩店,做92、95、98都可以,店里男女荤素不忌,长相一般但价格公道,我告诉你地址啊……”

    浓眉大眼当初就是因为□□做的牢,这货死性难改,尚未接受好社会主义改造。

    傅斌听完按摩店地址,“嗯”了一声,没放心上。

    找提供特殊服务的按摩店易如反掌,难的是赚支付大保健的钱。傅斌在工厂上过班,一天干十几个小时,他算了算,一个月最多到手五六千,撇去生活费和房租,剩余的钱都不够做全套。

    傅斌坚信,进厂打工没有未来。

    浓眉大眼好奇道:“斌仔,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被抓进来的?”

    “前后一共两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傅斌不以为意,“学生宿舍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

    两台笔记本,也就万把块钱,他竟然在监狱待了两年。

    傅斌面上不显,心底恨得咬牙切齿,千怪万怪,只怪运气不好,被那个女学生撞个正着。

    一定是女学生报案指认、提供线索,才让警方短时间锁定他。

    队伍轮到傅斌,监狱工作人员掌着大勺,从不锈钢大锅里舀了几颗糯叽香浓的汤圆,盛进他的碗里。

    傅斌在狱中是劳动积极分子,他脸上挂着笑,说“谢谢”。

    脑海不期然地闪过女学生的脸,以及她被推倒时,腰间露出的一片白。

    -

    岑依洄此刻在学校舞房,陪苏睿练舞。

    苏睿和定制假肢磨合了快一年,期间在香港重新接受过一次修复手术,定位器也换成更精密的磁吸纽扣款,粘在小腿上,丝毫不突兀。

    岑依洄架起摄像机,目光移至苏睿芭蕾裙下方的金属机械肢,再三确认:“现在跳舞真的行吗?需不需要再练一段时间?”

    苏睿做了两个深呼吸,缓缓踮起脚尖,假肢的腿部线条锋利硬朗:“总得有第一次尝试。依洄,开始录吧。”

    价值百万的假肢,灵活度也不如真实的腿,苏睿手臂尽量舒展,只求完成,不求完美。跳了五分钟,仿佛跑完三千米,汗水打湿额前头发,脸颊浮起运动后健康的红。

    音乐停止,苏睿叉着腰,大口喘粗气:“依洄,我刚才跳得怎么样?”

    岑依洄也紧张出一把汗,摁了录像机停止键,真心实意夸赞:“好!”

    苏睿一边喝水,一边凑上前观看回放。视频中,她的舞蹈动作略显生硬,宛如回到初学舞蹈的姿态。能跳到这地步,其实已经超出预期。

    苏睿高兴道:“依洄,就练到这儿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岑依洄看了眼时间:“不吃了,今天是冬至,我约了梁泽。”

    冬至时节,职员不停工,学生不停学,并非重要的团聚节气,本地居民唯一重视的习俗是烧纸祭祖。

    一些小区的地面上,残留大大小小的烧纸焦痕,痕迹外围画一道缺了口子的圆圈,方便去世的先人进来取供品纸钱。

    但苏睿又想到,每逢节假日,岑依洄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和她梁泽哥哥一起过,便见怪不怪,挥挥手离开,“那我找其他人吃饭,明天见。”

    -

    岑依洄背着包去了学校停车场。

    梁泽曾经那辆拉风炫酷的跑车,已经换成气质沉稳的黑色商务轿车。

    岑依洄平日极少开车,今天领了任务,去机场迎接出差回申城的梁泽本人。谁知到了机场大厅,就看到翻滚的大屏幕上,显示梁泽的航班延误。

    她打开手机留言。

    -二回:我在出口处的咖啡店等你哦。

    安检外的咖啡店客流稀少,岑依洄找了一个临窗座位,登录外文翻译的后台,结算提现上个月分成。

    银行卡很快收到到账提醒。

    岑依洄扫一眼卡内总余额,心说最近好像走了财运。

    先是兼职翻译的那套美校青春成功上市,她不仅拿到出版尾款,还因为那系列书在青少年群体中反响热烈,加印了一批。

    其次便是在线网站的翻译分成。这两年,智能机品牌井喷式增长,带动各个大大小小的APP流量水涨船高,网站有了流量收益和广告收益,到她手里的分红自然也多。

    岑依洄琢磨着存款数额,同时打开收藏的房产网站。

    很可惜存款增速没赶上房价涨速。

    正当岑依洄计算首付比例时,佳千的电话又打来,通知她,网站的分成计算方式重新改革,需要兼职译者重新签一份补充合同。

    岑依洄翻阅站短新发来的兼职计费公式,最明显的一块变更,是提高了有效互动的计算门槛。

    译者获取分成的系数,主要取决于有效互动数量,改变有效互动的算法,就相当于变相削减了译者收入。

    果然如梁泽所预言,缺乏透明量化标准的工作成果,最终分红会被收割缩减。

    岑依洄并未对新的计费方式表达疑议,因为她没打算继续干下去。

    已经大四,没有继续深造的念头,下半学期,她就要面临论文、毕业和就业三大重要议题。

    梁泽的航班,迟到一个半小时抵达申城。

    他在广州开完会直接去了机场,轮廓硬挺的灰色羊绒大衣里,还穿着成套的黑色西装,手里拖着的拉杆则是岑依洄年初送的礼物——

    一款银色铝合金登机箱。

    梁泽走到出口,一眼锁定咖啡馆,刚抬步,侧边闪现的轻盈身影出其不意扑进他怀里。

    繁忙的航站楼内,旅客脚步声和行李箱的滚轮声交织嘈杂,岑依洄在梁泽怀里仰起脸撒娇:“等你好久,我都饿了。”

    梁泽勾起嘴角,换了一只手握箱子拉杆,抬起右手臂将岑依洄揽入怀里,“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不要在外面吃,说好今晚我们两个人在家做汤圆的,”岑依洄说,“我已经买好糯米粉和馅料。”

    到达停车场,梁泽自觉去了驾驶位,发动前,哄依洄:“别饿坏了。”

    “饿坏我也要回家吃。”岑依洄系上安全带,“冬至吃一顿团圆饭,就当是我和你提前过新年。”

    正常人家的过新年是除夕夜,但梁泽那天得回梁家。

    所以岑依洄提议,选在冬至这天,两人吃一顿象征过年的团圆饭。

    梁泽唇角抿着淡淡的笑,似乎早就已经考虑好:“依洄,今年除夕我中午回家吃饭,吃完就来陪你。”

    阖家相聚的时刻,他也不希望岑依洄孤单一人。

    岑依洄对梁泽的提议很是心动,但想了想,还是坚持拒绝。

    她了解梁兴华老爷子的脾气,也了解梁家人的做派。

    这两年梁家息事宁人不为难她,多半是顾虑梁泽的态度。目前大家不见面,无利益纠葛,相安无事很太平。梁兴华是个极注重传统的人,若除夕夜把梁泽留在身边,本就不喜欢她的梁家,肯定憋出一包火。

    思来想去,岑依洄认为目前阶段,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安安全全、顺顺利利大学毕业。

    江兰湾客厅中央是开放式西厨,流理台上整齐摆放岑依洄买的糯米粉和黑芝麻丸,旁边是一壶热水。

    岑依洄不想手指沾满面粉,便把围裙套在梁泽脖子上,殷勤地为他折衬衫袖口:“梁泽哥哥,我下载了做汤圆的视频教程,你看一下。”

    梁泽挑眉:“我一个人做啊?”

    岑依洄分配工作:“我负责下锅。”

    梁泽不想饿着她,跟随视频步骤,生疏地糅糯米粉。岑依洄围观片刻,改变主意,加入到搓面团行列。

    一颗颗圆滚滚的汤圆并排在托盘上,等锅里的水沸腾,依次进了锅。

    只有汤圆由两人亲力亲为制作。

    晚餐叫了外送。

    明天是周一,岑依洄学校有课。原本打算和梁泽吃完冬至团圆饭,再返回学校,但真和梁泽团聚了,又不舍得离开。

    ——梁泽这次出差了半个月。

    他们整整半个月没有见过面。

    自从梁泽和赵及川一起开投资公司,工作量翻倍增长,出差次数也越来越多。

    岑依洄进厨房,正打算把餐具放洗碗机,忽然发现锅里还飘了一颗漏网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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