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蒂安娜知道里德尔在调侃艾德里安,但她不介意将计就计,借此冷落艾德里安一段时间。
欲擒故纵这条方法能流传至今,自有它的魔力所在,蒂安娜打算试试。
第二日晨时,远行号平稳在比瑟靠岸。
船上一行人中,除了蒂安娜是第一次到达比瑟,其他人都是这里的常客。
比瑟作为城镇,比蒂安娜想象中更加辽阔郁勃,即便比起塞赫里最繁荣的城镇也不遑多让。
船帆缓降,巨船停岸,蒂安娜站在甲板上远眺,宽长码头几乎看不见头,前后左右大小客货船壅塞。
蒂安娜大约数了数,光她目所能及之处,就有三十多艘。
码头中段立着根通天长的铁杆,杆顶挂着面鲜红旗帜,那红艳丽热烈,仿佛以鲜血浆染而成。
但奇特的是旗面并无徽纹,对于如此庞大的城镇而言这并不寻常,仿佛昭示此乃无主之地。
以旗杆为中心,左右分两侧,两侧再以船只吨位划分停靠区域。
远行号停靠在旗帜左侧第二区域,蒂安娜没看出左右两侧船只的明显区别。
她问埃里克,他指着右侧一艘华丽的白色客船,骄傲地笑着告诉她,“看见了那艘船了吗?远行号能轻松干翻十艘。”
蒂安娜觉得他在吹嘘。
他揣着钱币,兴致冲冲拽着玛丽,等士兵们下了船,迫不及待地就拽着玛丽往岸上冲,跳板被他踩得一跳一晃,叫人担心他会一不当心摔到海里去。
玛丽放心不下蒂安娜,频频回头看,埃里克拽着她钻入人群,“别看了,蒂安娜不需要我们,你没见谁在码头上等着吗?”
玛丽看向码头上高大挺拔的身影,“我看见了,可你确定艾德里安大人是在等蒂安娜吗?”
“船上只剩卡尔和蒂安娜两个人,难不成还能是在等卡尔那老家伙?再说卡尔都已经几十年没下过船了。”
玛丽仍面露忧色,埃里克安慰她,“好了好了,孩子大了总要离家探险……”
他说着,拉着玛丽继续往热闹中走,很快便隐入人群中不见了。
-
蒂安娜不喜欢跳板,厚长一块,却只有不到半米宽,离海面距离不低。她并不会水,如果掉下去,怕是等不到人来救就得淹死。
前世溺水的经历她至今想起仍觉得窒息,可一思及此,又不免会想起将她从冬日冰湖中捞起来的艾德里安。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跳板,走得小心翼翼,脑中紧张地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察觉脚下的跳板动了起来,没晃,但显然下沉了两分,似乎有人正向她走近。
一只穿戴银甲的手掌自她眼下伸入视野,蒂安娜愣愣抬起头,见艾德里安低头看着她。
他并不说话,只耐心地等着她握上去。
蒂安娜有些意外,毕竟自从里德尔提起比瑟女人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可不算友好。
碍于船员和骑士的身份地位,虽然不冷漠,但也绝比不上往日的亲近。
她的“欲擒故纵”之法才堪堪施展了个开头,没想他便不接招了。
他这时出手帮她,蒂安娜实在没法拒绝。
微微颤抖的纤柔手掌搭上他的,指尖才触及那坚硬的铁甲,他便张开手紧紧握住了她。
重得发痛的力道在此刻给足了她安全感,蒂安娜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走得很稳,步子也慢,跳板沉但不晃,很难想象他脚底承载着足足两个人的重量。
码头上,乔瑟夫以及几名船员正和当地的商人协商酒价。
以往为避免出岔子,艾德里安会在旁边盯着,但今天守在哪儿的却是被临时拉过去负责的里德尔。
他忿忿不平地看着艾德里安和蒂安娜握在一起的手,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揍艾德里安一顿。
这勾搭女人不干活的王八蛋!
0032
(32)不能不喜欢我
时隔数日,终于踏上平稳塌实的陆地,蒂安娜不由得小小舒了口气。
码头人声鼎沸,旗帜漫卷,咸润凉爽的海风扬起蒂安娜的面纱,她抬手压紧礼帽,透过面纱看向艾德里安紧抓着她的手。
两人已经过了跳板,但他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仍握得很紧。
蒂安娜试着抽回,但没有成功,反惹得他回过身,低头看向她。
大片阴影兜头罩下,无形的压迫感超她逼来,蒂安娜扬起脖颈瞧他,见他沉着眉眼,薄唇紧抿,一副不快的模样。
真是奇怪,蒂安娜分明以面纱遮脸,却仍觉得他的视线灼烈到穿透薄纱直直射向了她的眼眸深处。
要他露出这幅神色可很是难得,又或者说,要他脸上露出点“面无表情”外的其他神色都十分不易。
蒂安娜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近几餐没让他吃好,惹得他此刻来找她算账。
虽然就蒂安娜所知,艾德里安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可观他平日豹口食欲,会为了几口吃的找她麻烦也不是不可能。
她现在过了岌岌可危的跳板,已经不再需要他帮助,脑子里又想起了她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第一要点便是不得殷勤,要冷若生人。
艾德里安显然有话要说,可不知为何就是憋着不吭声。
是以他不说话,蒂安娜也没开口,两人四目相对,皆端着不言不语。
可蒂安娜却低估了艾德里安的耐性,码头上一男一女面面相觑实在古怪。有人朝他们看过来,他依旧像个哑巴似的缄默无声。
蒂安娜败下阵来,不得不打破沉默,“艾德里安大人,怎么了吗?”
听她终于舍得迟迟开口,艾德里安眉心拢得更深。
他仿佛压着火气,声音格外低沉,“既然害怕,为什么不向人求助?你不是最擅长等人搭救吗?”
这话多少有点埋怨的怒气在里头,可怨愤的理由却叫蒂安娜没有想到。
他这话,像是在气她过跳板时没找他帮忙。
她假装听不懂他话中含义,“我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
可艾德里安不信,他能察觉到她的敷衍,“你听得懂,你很聪明。”
蒂安娜有些吃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夸她聪明,即便前世的艾德里安也只含蓄礼貌地夸过她“心善漂亮”。
蒂安娜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的她心善。
她心中一时欢喜,乐得接他的话,“您如果指的是下船的事,我觉得我自己可以过跳板。”
艾德里安皱眉看着她,那表情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他撒谎。
“你不能,”他语气严肃,“过跳板时你的手握得很紧,你分明很害怕。”
蒂安娜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纠结这个问题,她不承认,“您不是我,您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
他坚持道,“你不能。”
蒂安娜正欲反驳,可突然察觉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
他声音低下去,“你不能这样。”
他眉心拧出深褶,抿了下嘴唇,语气竟有些说不上来的低落,“你不能在说过喜欢我之后,又对我不好。
“……这没有道理。”
-
疏远。艾德里安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两个字的含义。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蒂安娜把这两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开始时,她待他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冷漠,至少士兵可以得到合胃口的餐食,可他盘中的烤肉永远熟得磨牙。
昨日下午,明明他和里德尔一起在甲板上遇见她,可她却只微笑着向里德尔问好。
“里德尔大人,午安。”她浅浅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而看见他时,却只是语气平平的一句“艾德里安大人”。
没有午安,也没有笑容。
艾德里安想不明白,他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她却莫名开始疏远他。
好像把那天说过的话都忘了个干净。
和煦海风穿过码头,掀开蒂安娜的面纱。
蓝宝石般的纯净眼眸轻轻眨了眨,她看着青年面上难过的神色,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欲擒故纵这种烂把戏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她放柔了声音,“我对您不好吗?”
艾德里安说不出口。
察觉到了是一回事,要他把那些细枝末节的蠢话讲给她是另一回事。
他能怎么说,说你昨日见到我时没有笑,还是说用餐时你没有像往常一样问我要不要再来一些牛排和奶酪。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做不出这种幼稚的事。
蒂安娜见他闷着不开口,反握着他的手,再次道,“我真的对您不好吗?”
她说着,脚下向他走了一步,倾身将柔软的胸口压向他的胸甲。
他今日换了一身盔甲,和里德尔那身轻甲相似,腰上悬着一把轻巧的长剑,看上去没有往日高大健壮,可蒂安娜仍得踮起脚才能将胸口贴在他坚硬的胸甲上。
她贴得紧,白腻饱满的乳肉仿佛要从胸襟里挤出来。
艾德里安僵住,视线下移,下意识往身前压力处看去,一束温和日光越过巨船落在她细腻白净的皮肤上,柔软雪白的半抹胸乳仿佛发着粼粼碎闪的柔光。
蒂安娜认为自己引诱到这个份上,再怎么艾德里安也该有所反应。
但没想他反应是有了,可第一件事却是脚下一转,拉着她转了半个圈,面对辽阔无人的大海将她藏在身前,然后红着耳根子把她的衣襟拽着往上提了提。
他没敢碰到她的皮肤,只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襟花边,一边提还一边皱着眉头训,“不要这样,你是女孩子,会被人看见。”
蒂安娜故作愚钝,“不可以哪样?”
“不准突然贴上来,。”
他说话的语气像在教训女儿的老父亲,只是因为耳朵太红,看起来毫无威严可言。
他像是不知道女人的乳肉又软又晃,衣襟紧裹着双乳,被他拉着衣服一提便甩甩晃晃。
晃得艾德里安眼热……
鸡巴也热。
0033
(33)勾引
蒂安娜第一次来比瑟,既不认路,也不识人。
但好在比瑟本地语和塞赫里的语言极其相似,只有语调和个别字词有所差异,不至于听不懂。
比瑟的繁华程度远超过蒂安娜的想象,各国游客商人汇集于此,进行着一场盛大缭乱的金钱交易和文化交流。
这里的街道十分繁乱,雍容盛装的贵族和赤膊光腿的平民男女皆行走在一条道上,一眼就能分出本地人和远方来客。
比起衣妆繁琐、寸步难行的外地客人,轻衣薄裙的当地人如游鱼一般轻捷穿梭在壅塞的人群里。
蒂安娜见此,忽然明白了艾德里安舍弃重甲改穿轻甲的缘故。
街头车马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以各国文字标写的路标随处可见,仿若盛大节日。
蒂安娜有意好好欣赏这座城镇,却被艾德里安领着快步奔着前方去。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大,蒂安娜不得不几步一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她微微喘气,“艾德里安大人,您要带我去哪儿?”
“给你买点东西。”他说。
他听见出她呼吸促急,却并未放慢步伐,像是一秒都不能多等,必须立刻马上把这东西送到她手里。
蒂安娜疑惑他到底急着要买什么,当艾德里安穿过两条街道,带着她来到一家成衣店时,她眉心猛地跳了一跳。
竟然是是衣服,但她不禁又觉得这在常理之中。
至少在他的常理之中。老古板常理。
艾德里安显然不清楚如何挑选女人的衣裙,不过这也用不着他费心,他一进店门,老板娘扫了眼他身上的银甲长剑,立马笑意满面地迎了上来。
“远方的客人,欢迎!”
店中挑选衣饰的顾客不少,老板娘不动声色地快速打量了两人一眼,走向艾德里安的脚步一转,反停在蒂安娜面前。
精明的视线扫过蒂安娜被衣领丰腴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身,老板娘“啧啧”两声,神色赞叹地说了句当地的俚语。
发音奇特,蒂安娜没能听懂,艾德里安像是听懂了,因他的脸色因老板娘的话陡然变得不自在起来。
蒂安娜问他,“大人,她说什么?”
艾德里安支吾道,“……说你好看。”
蒂安娜猜测定然不是,因为老板娘那句话很长。
当地人语调别致,说话像是在唱歌,老板娘脸上堆着笑,“小姐要买点什么?衣服鞋帽还是珠宝首饰?我这儿各国服饰应有尽有,是城中最大的成衣店,您进来看看,定能挑到您喜欢的。”
蒂安娜似被她的热情吓到,往艾德里安身边小退了一步,抬头无措地看向他,“大人……”
这店铺装修华丽,显然并非蒂安娜这等一日三餐勉强温饱的“普通平民”消费得起。
她如同一只寻求庇护的幼鸟依偎着他,艾德里安本想让她自己挑,见此叫老板娘取了裙子出来给蒂安娜看。
他本意是买几身端庄合身的衣裙给她,可店中最多的却是比瑟当地的衣饰,热情奔放,露胳膊露腿,有几条裙子的领口比蒂安娜身上的还低,艾德里安皱着眉头拎起来在蒂安娜身上比了比,怎么都不满意。
蒂安娜还记着自己卑微船员的身份,再三推拒,“不用了,艾德里安大人。”
她像是怕老板娘听见笑话,踮起脚,小声在他耳边道,“太贵了,我有衣服穿的。”
“你的衣服小了,不合身。”艾德里安简短道,但具体哪里不合身,他也不细说。
反正不合身。
完全没想过就算蒂安娜的裙子不合身,也轮不到他充当监护人替她购买新衣。
那老板娘听见这话,了然地笑笑,立马又叫人去店铺里面取了几件精致端庄的长裙,据说是仿照东方国家的衣服风格缝制。
其中一条束领锦缎白裙长及脚踝,和塞赫里的礼裙不同,背后没有系绳,而是在领口和胸口共缝制了五颗金色纽扣以便穿脱,腰上一条金纹宽带收紧腰身,十分别致的设计。
蒂安娜拥有上万条礼裙,却没见过这般样式的裙子,思索着婚嫁前回宫找人做几身。
而艾德里安一个脑筋发直的臭男人欣赏的地方则则和蒂安娜完全不同,他眼里只看得见那裙子高及脖颈的竖领。
他眉头舒展开,其他几条看都没看,当即掏钱买了下来。
店里人太多,艾德里安又带蒂安娜去了一家就近的旅馆换新买的裙子。
他没进去,只守在门口等她,可他没料到自己精挑细选的裙子也不合身。
房中,蒂安娜低头看着胸前,长裙胸前四颗扣子只能勉强扣上三颗,脖颈上的那颗也能扣上,只有第二颗金纹银扣散着,露出一道上下窄、中间圆的宽缝。
衣襟被饱满的乳肉撑得大开,透过宽缝,恰巧能看见被紧紧裹束的诱人软沟。
蒂安娜低头盯着自己的乳沟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抬起手在宽缝上认真比划了一下。
她一只手撑圆衣襟,另一只手以中指和拇指环成一个缺口的圆,对比着大小。
好像……恰巧能塞进去。
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左右转了两圈,然后把腰带往上挪了两寸,使腰带恰挤着乳缘。
做完准备,该是引猎物上钩的时机。
她透过门上窗纱,看向门外立着的高大身影,手捏着扣子猛用力一拽,直接把那颗金扣硬扯了下来。
“呀!”她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抬手把扣子往前一扔,扁圆的金扣“咕噜”两声滚进了立柜底下。
门外身影倏尔侧过头,紧张道,“怎么了?”
蒂安娜扒拉开胸前的宽缝,做出副可怜神色,愧疚道,“呜,对不起,艾德里安大人,我把您给我买的裙子弄坏了。”
艾德里安大概没想到会听见这话,他愣了一瞬,“……坏了是什么意思?”
蒂安娜语气低落,“我穿的时候不小心撑掉了一颗扣子。”
“哦,”艾德里安放下心来,“不碍事。”
掉了颗扣子有什么关系。
而后他又疑惑地想,那条裙子上有扣子吗?
但当蒂安娜换好衣服出来,艾德里安看见她胸前的大敞着的缝口,却足足愣了三四秒才有所反应。
旅馆烛火明亮,青年一低头,裙子宽缝下雪白肥腻的乳肉直冲冲便对上了他的眼,他一动不动,目光好似被那道软滑的乳沟吸了进去。
身后,一个男人踩着阶梯上来,艾德里安脑子都还没转过来,下意识便把蒂安娜推回了房间。
他跟着进门,房门“砰”一声在身后关上。
青年左手紧握腰间长剑,耳根发红地盯着她,嘴唇嗫嚅半晌,最后只语气僵硬地挤出一句,“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敢出来?”
那话严厉,如同训斥,听起来,就好像蒂安娜压根没穿衣服。
0034
(34)灭火的办法
蒂安娜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得缩了下脖子,抬眸怯怯看他,“您生气了吗?”
在看清他沉肃的神色后,立马又垂下了眸。
她好像不明白艾德里安为什么凶她,“我真的不是有意弄坏裙子的,它胸口的地方太紧了……”
或是觉得委屈,她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几乎快听不见,话音停下眼睛都红了一圈。
看得人心生怜意,艾德里安毫不怀疑,若他再用刚才的语气凶一句,她怕是要掉下泪来。
他平息了片刻,放轻了语气,可因为不自在,听起来仍旧一股苛责味道,“我不是在怪你。”
艾德里安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恰恰相反,他这人做事秉承理法。
他一看她胸口撑得绷紧的布料,就知道扣子会坏是因为他选的裙子不合身,不是蒂安娜的问题。
但问题是——
他拧着眉,那模样越发像个操心的老父亲,“只是你这样穿出去,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和蒂安娜有过更深接触的原因,他下意识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
他忧心忡忡,可蒂安娜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只想逗他。
街上衣着轻薄的年轻男女比比皆是,除了胸前露出一道长缝,她这身衣裙着实保守。
只是因为全身捂得严实,恰显得胸口若隐若现的白乳深沟惹人注目。
她装作没听懂艾德里安的话,“我这样穿,不好看吗?”
他表情古怪,“……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蒂安娜抿唇,试探着道,“那您生气是因为我弄坏了您给我买的裙子吗?”
她说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上胸口第二颗金扣掉落的位置。
艾德里安下意识顺着她手上的动作看过去,视线再次不经意扫过她的胸乳,又慌忙避开,耳根一时更红。
她没听见回答,自顾自道,“如果您不喜欢,那我换下来吧,只是扣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您能等我再找找吗?我只穿了一小会儿,待会儿缝好,应当还能退了。”
看得出来,她其实很喜欢艾德里安买给她的裙子,依依不舍地扭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语气低落,“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吧,它太贵重了,本来我也不该穿这么好的裙子……”
艾德里安听见她失落的语气,意识到自己不清不楚的话伤到了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快速看了她一眼,似乎怕她哭,语气干巴地安慰道,“没有什么不能穿的,你穿很好看……”
这话对他而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委婉道,“只是它坏了,不能就这么穿上……”
这裙子极衬她,纤颈细腰,丰胸翘臀,腰上金纹宽带紧束,布边托挤着乳肉边缘,鼓囊囊的两团,看得人喉咙发紧。
裙子不知道用的什么料子,白得一尘不染,但却比不过她凝玉般的肌肤。
精绣金纹坠在裙摆、领口,很配她的金发,她面容精致柔和,身姿窈窕,穿着这条裙子,仿佛圣洁和欲望交融。
艾德里安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升温,腹下那根东西变得硬胀,不知分寸地鼓胀着顶在裤子里。
又来了。
自从那日和她亲近过,只要多看她几眼,多想她一会儿,性器就硬得像烧红的铁棍。
“……你在这儿待着,我再去给你买一身。”艾德里安突然道,说着逃一般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