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为了宽我的心,又道:「您忘了,这府内还有一房妾呢,姑爷难道能一辈子不碰她?我信他个逑!「男人三妻四妾,却要求女人守贞洁,夫人便是偷了又如何,从前就说过,今后怎么开心怎么活,总比憋屈死了得好。」
……
我的心在喜儿的「开导」下,日复一日地平复。
一个月后,已然恢复如初。
有了那次偷人的经历,加之喜儿义愤填膺的言论,我开始侥幸和坚信,我没做错什么,此事天知地知,会永远成为一个秘密。
那时我并不知,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就会像是洪水决了堤坝,无法回头。
而我的贤良和伪装,也终会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堕落成魔。
35
再见贺南隅,是在我常去上香的那座观音庙里。
庙宇高台上的菩萨慈眉善目,香火袅袅映着她的脸。
我跪直身子在蒲团,闭目祈祷,默念经文。
身后冷不丁地便拥来一人,环住了我的腰。
贺南隅高大的身躯,瞬时成为我的靠背。
他将头埋在我脖颈上,声音懒散,含着无赖地笑:「夫人,想我没?」
我没有睁眼,手在颤抖:「你怎么在这儿?」
「好不容易盼着夫人出府,我当然要第一时间赶来,这段时日我总回想起眉山那半晌,想念夫人异常,茶饭不思。」
贺南隅举止轻浮,说出的话也很是油腔滑调,可是配上他低沉含笑的嗓音,竟也显出几分深情款款。
同时他的手也并不老实,又开始顺着我的脚踝,探入裙底。
我声音既颤抖又恼怒:「贺南隅,这是在庙里!」
贺南隅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菩萨像,他不甚在意地笑,在我耳边道:「那便让她看着!」
这一身匪气的兵痞子,可谓是浑身是胆,什么都不怕。
可我心下颤了又颤,最终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撩拨下,败下阵来——
「你住手,先别乱来。
「后院有我常住的一间厢房,等下你过去那儿。」
「夫人想得周到,连厢房都准备好了,可见真是想我了。」
贺南隅没再继续撩拨我,可却依旧保持着从背后拥着我的姿势,还不忘揶揄调笑。
我有些恼,瞬间面红耳赤,道:「我常来这观音庙上香,是花钱包了一间房,不过是偶尔小憩下。」
「知道了,不想就不想,你急什么,脸都红了。」
贺南隅下巴上的青皮胡茬,一下下地在我脖颈处摩挲,同时他的呼吸温热,故意轻咬了下我的耳朵。
他笑道:「夫人,我先去等你,别只顾着跪你的菩萨,我也有香火想要供奉给我的菩萨。」
36
城西观音庙,以求子为主,并不是一座很大的寺庙。
它坐落在白慈山脚,山上是香火旺盛的普觉寺,有很多令人尊敬的大和尚和住持。
后山一隅,是一处供奉着斗姆元君的尼姑庵。
那尼姑庵也不甚大,约莫有不到两百名比丘尼。
观音庙的后院,我常住的那间厢房在上坡。
那是片清静之地,鲜少有人会来打扰。
而我那间厢房,推开后墙的窗户,隔着遥远距离,隐约望得到那座供奉斗姆元君的尼姑庵。
黄墙黑瓦,一片死寂。
那日我和贺南隅在厢房放纵。
我将他压在身下,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凑过来亲吻我的唇,说我是他的菩萨。
放纵过后,房内除了我们俩的呼吸声,只剩下寂静。
贺南隅小憩了片刻。
我起身穿戴整齐,坐在窗台边儿静静地望向远处的尼姑庵。
直到贺南隅醒来,打着哈欠过来,又一次抱住了我。
他问道:「鸢娘,你在看什么?」
我抬手示意了一下窗台外面:「后山,那里有一座尼姑庵。」
「尼姑庵有什么好看的?」
「尼姑庵不好看,可我的嫂子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