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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他抬手指着自己没有被墨镜遮挡的苍瞳,认真对禅院直哉说道。

“有没有发动术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这点上,禅院直哉也无法反驳。

别说术式在发动过程中会持续消耗咒力,有些必中术式乃至领域,在发动时甚至会在术师身上弥漫出咒力之[兴]。

前者或许仅有[六眼]能看出来,但后者可是只要会感知咒力的术师,都能清楚的分辨出来。

二者结合,五条悟可以笃定羽取一真现在没有发动任何术式。

“那我怎么会知道?”

——经过刚才那一吓,禅院直哉连自暴自弃都只敢用敬语。

“谁知道他对我们动了什么手脚。”

“唉,”五条悟很遗憾,“结果只绑过来一个笨蛋啊。”

还是不清楚原因,好奇心快要害死猫了。

羽取一真在心里小声跟五条悟道歉,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些游戏设定的相关内容他说不出口。

被骂笨蛋的禅院直哉:“…………”

要不是这个黑发少年在这里,他早就……就……就也打不过五条悟。

需要用手掌拍中敌人才能奏效的[投射咒法],压根破不了[无下限]的防。

可恶!

“既然你们没有别的问题,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禅院直哉还在艰难维持着跪坐的姿势,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麻得没了知觉。

“真是无妄之灾……”

明天说什么也不来旁观这个姐妹校交流会了!

他身为御三家的精英咒术师,根本就不需要来高专上学——也就五条悟这种行事古怪的家伙,才会去那些杂鱼扎堆的咒术学校。

禅院直哉在心底唾弃这个五条家的[六眼],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又因为腿太麻,连带表情都变得龇牙咧嘴的。

五条悟想了下,发现确实没什么好再跟他说的,于是挥手要让这家伙走人。

他又不是真的跟禅院直哉关系好,才特意把他拎过来聊天的。

就在禅院直哉松了口气,正要抬脚离开时——

“等一下。”

另一个更恐怖的恶魔开口了,把禅院直哉吓得脚一软,又跪坐了回去。

“………怎、怎么了。”

他下意识紧张的问道。

“我记得,咒术师有一种名为[束缚]的强制性约定。”

想起这家伙在上周目干过的事,羽取一真出声的口吻平淡,但不容置喙。

“同意和我立下[束缚],就放你走。”

上周目就听他在说悟的坏话,万一这周目的禅院直哉同样因此怀恨在心,回去又想要在背地里对悟动点手脚怎么办?

有漂亮小悟在,他不好拉出[那位大人]来恐吓禅院直哉——但想要对方立个[束缚],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羽取一真猜测禅院直哉并不清楚[那位大人]的事。

换句话说,那个[幕后黑手]大概还没有彻底渗透禅院家,否则,那本记有伏黑津美纪沉睡时浮现的咒纹的术式手札,不可能被留下来。

嗯,说到那个咒纹……

羽取一真原本没打算让禅院直哉做什么,但现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束缚]?哈?我怎么可能会随便立下这种东西……”

禅院直哉下意识就要拒绝——他们这些接受御三家精英教育的家系术师对[束缚]是相当谨慎的,从小就被教导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冲动立下任何[束缚]。

尤其是与他人结下的[束缚],一旦被算计,让对方钻到文字内容里的漏洞,很容易就会损失惨重。

以至于禅院直哉一听到[束缚],就展现出了强烈的排斥态度。

羽取一真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动作慢条斯理的,将别在腰后的[业双]抽出来,握在掌中。

禅院直哉:“………”

他光靠感知就能分辨这根短棍是相当高等级的咒具,缠绕在上面的诅咒可不是一般货色。

不是吧,怎么还上武力威胁人了!?

明明完全不清楚对方实力深浅,但禅院直哉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语气立刻软下来。

“我们可以先商量下……”

他可不是害怕这个不知来历的黑发少年,谁让对方身边还站着个已经冲他比划出术式手势的[六眼]呢!

“嗯,我这边给出的条件有两个。一,你不准抱有任何[主观想要对五条悟不利的念头]采取任何相关行为。”

“以及二,我需要你给我去找到记载这个咒纹发动及解除原理的古书,最好能找到发明者是谁。禅院家和加茂家都去找一下。”

羽取一真开口说道。

他想找找看,在距离一周目时间点十年前的现在,那些记载着咒纹的古书有没有被[幕后黑手]毁掉。

毕竟一周目里有那么多加茂老头都说自己有印象,好歹意味着曾经是存在过的吧。

说不定是[幕后黑手]发现悟在追查这个咒纹时,紧急命人毁掉的呢。

要他看,加茂长吉那个老头的嫌疑就很大嘛。

之前是没办法去禅院家和加茂家找,但此刻的禅院直哉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是禅院家的核心成员,本身能享有的资源权限就很高,又挺受那帮老头的待见。

至于咒纹的纹样……羽取一真想了想,双手握住[业双],抽出其中一柄短剑。

紧接着,他将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压在这柄锋利的刃上,轻描淡写地划出一道极深伤口。

五条悟和禅院直哉的眼睛瞬间都瞪得溜圆。

但羽取一真的脸上没有任何忍痛的表情,仿佛这点小伤平常得与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

指腹疯狂涌出的血液则被他当作墨水,再就近扯过禅院直哉的白色衣袖当纸,凭记忆复刻出大差不差的纹样。

“咒纹长这样。”

禅院直哉整个人都被羽取一真的举动吓呆了,任由自己的衣服被他画出个血纹。

他虽然也有大量的咒灵祓除经验,但也没见过谁会就这样将自残做得习以为常,连眉头也不带皱一下的!

这下是真的让禅院直哉缩起脖子,有点害怕了。

割自己指头都跟吃饭似的这么随便,割他的脑袋岂不是也就利索一刀……

过了片刻,禅院直哉才有点飘忽的出声问羽取一真,算是已经默认自己会立下[束缚]。

“……那我能得到什么?”

“能得到我饶你不死。”

羽取一真淡淡回答。用他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还不够平衡[束缚]两端吗?

禅院直哉顿时被哽出一肚子气:“……”

这个恶魔到底还有没有一点道理可讲!?

第101章

这种没有好处光付出的交易,

禅院直哉立刻就要出声拒绝,但那把仍凝着血痕的短刃落在他眼前,好似恶魔在缓慢露出尖利的爪。

再一抬头,

还有那双宛若深渊的黑瞳正冷冰冰望过来。

刚才勉强平缓下来的心跳顿时又如声声擂鼓,

[会死]的警报如同尖锐蜂鸣,拉响在每根条件反射绷紧的神经里,又好似被一根冷锥硬生生钉进骨髓、扎入大脑,根本无法抗拒这份溺水似的恐惧。

哪怕在对战中失败,禅院直哉也自觉这份败北不可能会给他带来如此深重的肉丨体战栗与心理创伤,仿佛他曾自死亡边缘徘徊过一遭,

而凶手就是眼前这人。

而此刻,他要是再不答应,

就真的会彻底没命了!

“………”

缓慢深吸口气,

禅院直哉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个交易……仔细一想,

也没那么糟糕嘛。

不对五条悟出手——他本来也打不过五条悟,

对他出手跟自己找死有什么区别?

帮忙找到这个咒纹相关资料——他是内定的继承人,族地里的所有资料本来就是对他开放的,

只要找个机会去翻找下,也就可以交差了。

至于加茂家那边也不会很麻烦,禅院家和加茂家目前关系交好,他只要不去加茂家存放机密文件的地方,

申请在藏书室里找找资料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他只用做这两件事,

就可以换来他在这个恶魔手底下活命呢!

这么一衡量,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恶,

他到底为什么会怕这个黑发少年怕成这样啊!

禅院直哉越想越丧气,但还是开口同意了。

不同意也没办法,他一看见对方就本能的想逃,

可比看见禅院甚尔或者特级咒灵的反应还要强烈得多。

羽取一真不会用咒力立[束缚],游戏也没这个选项,所以是五条悟代替他跟禅院直哉立下的。

当时,禅院直哉想立刻从跪坐改为站起来,还因为两条腿已经麻到毫无知觉,导致整个人极狼狈的往前栽了下,不得不撑住草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重新站直身体。

……他再也不刻薄的去质疑那些动辄需要跪坐一、两个小时的女人怎么可能坚持不下来了。

这见鬼的坐姿,他以前顶多象征性的维持个一时半刻,还是头一次正儿八经跪坐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不是在软垫上!

而整个立下[束缚]的途中,羽取一真同样发现禅院直哉数次欲言又止。

可能是想再给自己争取点什么好处,他权当没看见。

五条悟则满心都牵挂在羽取一真仍滴着血的食指上,压根没注意禅院直哉的神情。

直到禅院直哉自己无可奈何,被迫出声提醒羽取一真。

“联系方式。”

即使他半点也不想跟这个恶魔打交道……但没办法,已经定下的[束缚]还是得完成。

虽然禅院直哉也想过[假装在找不也算是一种找吗],但要是让这个恶魔等得不耐烦,对方也可以说[五条悟杀你就不算是我杀了]……还是赶紧给他干完活吧。

至于再谈点其余更能保障自己安全的条件,老实说…他想,但不敢。

在羽取一真给完他自己的电话后,禅院直哉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

从他的背影看过去,甚至还带着点仍旧脚麻的轻微踉跄。

五条悟:“………”

五条悟发出感叹:“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狼狈呢。”

这可是觉醒了与禅院现任家主相同的术式,内定的禅院未来继承人喔,要是放在禅院家内部,可是连敢对他大声呵斥的人都没有呢。

结果竟然会让羽取一真吓成这样,还被迫立下了[束缚]……噗。

哎呀,他可是一点幸灾乐祸的想法也没有哦——真的真的。

“啊,是这样吗?”

擦去短刃上的血液、收回[业双]的羽取一真缓慢眨了下黑瞳,正要偏过头对漂亮小悟开口,却对上了一双气势汹汹的苍瞳。

“——”

他刚要张口,便被五条悟伸手攥紧衬衫的衣领,用一种审讯似的姿态紧盯过来,连声音都随之压低了,咬字变得又沉又缓。

“好厉害嘛,真亏你能想到呢,用血代替墨水画画。”

那双苍瞳微微眯起,分外锐利的怒意将那晴空似的雾蓝也压成了乌云盖顶,暗沉沉的落进羽取一真眼底,令他整个人也跟着僵硬起来。

明明是夸奖的话语,羽取一真还是第一次听见漂亮小悟用这种语气说出来。

他眨巴眨巴两下黑瞳。

“现在知道对着我装可怜了?”

五条悟发出呵呵轻笑,声音很好听,但连半点起伏也没有,听得羽取一真气势更是又弱一截。

能把那群高层吓得屁滚尿流的活阎王,放在漂亮小悟面前,仅是一只毫无威胁性的超呆黑豆柴罢了。

“很习惯自残嘛你,以前也干过?”

羽取一真正要飞速摇头,突然想起他在上周目——确实也这么干过。

当时他也是用自己的血在雪地里画出了偌大的[SOS],好让他和伏黑惠能被搜救的直升机及时发现。

只要想起有过这么一回事,这个头就突然摇不下去了……

盯着眼前这只没有任何否认动作的黑豆柴,盯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逐渐透出一点隐晦的心虚,五条悟在心里直撇嘴。

哼,果然如此。

动作那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是过往的经历让他早已习惯了疼痛?

亦或是没人教导过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连带他自己也将这副身体当成工具在使用?

无论往哪个方向猜测,都是五条悟不愿意接受的。

但真相又如此赤丨裸的摆在他面前,从一点一点的行为细节里,从羽取一真偶尔透露出的自述里。

像动不动就下意识要恐吓他人这点,不也意味着对方曾经的生活环境里,只有这些方式是反复出现过的吗。

甚至连对方的脸上几乎不会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这点,此刻也得到了再充分不过的解释。

如果要他现在也出声训斥羽取一真,那岂不是和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五条悟的眉心紧蹙,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做。

想想曾经接受过的那些受伤应急处理方法……很普通的清洗、上药还有包扎,半点让人印象深刻的教训也没有,怎么可能让这只黑豆柴知道自己以后不能再犯?

不过,他记得自己在那个论坛上好像看过类似情景的短文,一些以他们为主角的虚构小故事……

两人的姿势,一时间定格住了。

五条悟半天没有再开口,令不知道自己被对方脑补出一大堆悲惨身世的羽取一真分外忐忑。

该不会……他的承认让悟更生气了?

他在现实世界里当然也不会这么做,但这里是几乎没有痛觉反馈的游戏,只要没有流血惩罚,就算划开一两道伤口也不碍事。

如果漂亮小悟担心,他可以立刻啃两口面包,把体力值补满。

这样一来,手指上的伤口也会愈合如初。

或者,至少要向五条悟证明他是没有痛觉的,完全不必在意。

像当时的伏黑惠,不就很平静的接受了他的做法嘛。

——倘若一周目的伏黑惠在这里,高低也要反驳出一句[完全不平静好吗,那是他的大脑被吓到宕机了!]。

不过,羽取一真也没想到从玩家视角看来很正常的行为,会带给游戏内人物如此大的冲击。

“我……”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被五条悟抢先一步。

“痛吗?”

五条悟问羽取一真,苍瞳往下偏,落在羽取一真那只垂在身侧的右手上。

“一点也不。”

对方问的正好是羽取一真想解释的,他立刻摇头,甚至特意强调一句。

“真的。”

要相信游戏的痛觉反馈设计,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带给玩家任何负面的体验!

五条悟:“………”

鬼信啊,就算他是[六眼],没有开[无下限]导致小脚趾踢到柜子时,也是会超痛的好吗。

“手,”五条悟松开羽取一真的衣领,转而摊开示意,“给我。”

羽取一真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将那只右手放在五条悟的掌心。

——随即,他的黑瞳睁大了。

头一次,那双总是情绪淡漠的黑瞳也瞪成猫似的圆溜溜,写满了不可置信。

游戏屏蔽了绝大部分痛觉,却保留有全部的触感。

无论摸头、拥抱乃至亲吻,甚至连另一人的体温,都能分毫不差的被神经末端接收,传递给大脑,让羽取一真的心情亦跟着飘飘然,被棉花糖、蒙布朗、苹果汽水,以及更多更美好的东西填满。

而此刻,羽取一真的情绪正被另一场翻江倒海似的风暴席卷,所过之处皆化作对方的领地,连同他自己在内。

只因那节被他割伤的指腹,此刻被卷入了更温暖的、柔软的口腔中。

甚至连那道伤口被对方的舌尖轻轻舔舐,传来细细密密的麻痒,好似在大脑内炸开了无数烟火,比单纯的口头抱怨更令羽取一真不知所措,慌乱无比。

可那双比晴空更漂亮的苍瞳在抬眼望向他时,透出的明晃晃狡黠与神气,几乎要令羽取一真动弹不得,并为此心甘情愿的举手投降。

这是属于五条悟的小小恶作剧,并为自己的大获全胜而感到心满意足。

“再随便就让自己受伤,”

五条悟终于放过那节食指,让它回到可怜的、连耳廓都在发烫的主人那里。

“我就还这样对你哦?”

羽取一真:“……”

羽取一真抬手捂住了脸,默默摇头。

第102章

第二天的姐妹校交流会。

原本坐满了观众的会议室,

变得寥寥无几。

昨天被羽取一真吓得一步一趔趄的老头们,今天找了各种借口婉拒观赛。

简而言之,他们,

绝对,

不想再看见羽取一真哪怕一眼。

整间会议室里,仅剩下夜蛾正道,以及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的冥冥。

身为京都咒术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嘉伸倒是过来了,但脸黑得要命,还坐在第一排,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

就算羽取一真跟着五条悟进门,

也绝对不分给他们半分视线。

五条悟还小声嘀咕:“真遗憾。”

把乐岩寺嘉伸的脸都说得更黑了一分。

虽说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内啦,但没想到这帮老头真的会全部缺席——岂不是没乐子可瞧了嘛。

好歹学学五条辰雄他们,

即使被羽取一真吓得要命,

也仍然坚持在吃饭的时候出席。

倒是如今的他们一转态度,

反而让还不习惯的五条悟开始绕着这帮人走。

夜蛾正道等了片刻,

发现确实不会再有更多人到场后,便示意各位移步训练场。

虽说每届姐妹校交流会的比赛形式都靠抽签,

但就按照五条悟说的,基本都是一天团体战一天个人战,规则大差不差。

而今天的个人战,就放在了清理出来的训练场举行。

为了保证场外嘉宾不会被误伤,

观众席布置得稍远,

由冥冥操纵的乌鸦来补全近景画面。

结果由于今日前来的观众太少,导致一大片座椅都被空出来,

任由五条悟挑选。

而羽取一真……羽取一真全听五条悟的。

他的大脑还在捣浆糊呢。

走路都发飘。

当然,不是说他在一周目的时候,和悟没有做过更亲密的行为……

25岁的悟足够成熟,

身体也锻炼得极好——在那身宽松的纯黑外套下,起跃行走间的每一分肌理都被延展得恰到好处,线条流畅,宛若一只矫健又灵巧的雪豹。

因此,当那只漂亮的雪豹覆上来,用带着笑意的苍瞳亲昵蹭过他的唇瓣,与他交换一个沁着香甜气味的吻时,羽取一真毫无抵抗力的沦陷了。

聪慧冷静的头脑在此刻不值一提,本能与冲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使得秒针走过的每一圈里皆如同壁炉升腾起的炽热火焰,将所有理智尽数燃烧,蒸发,仅余下最后柔软的、轻盈的一捧灰烬。

又令人心甘情愿的就此继续沉沦下去。

但那是一周目。

二周目的悟……羽取一真对此竟然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朦胧的暧昧在发芽,每一分与漂亮大悟更像的细节都在逐步将他吞噬,而羽取一真连拒绝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是因为一周目的好感度部分继承至二周目,导致漂亮小悟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特别高的好感度吗?

就像那些条件反射畏惧他的咒术界高层一样。

还有怕他怕得要死的禅院直哉。

昨天回去后就被对方包上创口贴的食指微动,令羽取一真开始唾弃自己此刻的心跳仍然太快。

这是二周目的悟,二周目二周目二周目……

在位置上坐好的羽取一真不断催眠自己,走神后喊名字也没有反应的呆呆表情实在太明显,让五条悟自墨镜后瞥过来好几眼。

又在想什么呢,连夜蛾老师喊他也不回应?

哇,论坛里教的那招也太好用了吧,震慑程度简直满分!

五条悟往椅背上一靠,双腿交叠,小臂环抱在胸前,表情透出了格外神气的小小得意。

虽说血腥味有一点呛,但这效果实在太棒所以也完全无所谓!

得去感谢下……不对不对,怎么能去帖子里感谢呢,这不就一下暴露了自己之前都偷偷在论坛里刷帖围观嘛。

至于这个举动是不是显得有点格外暧昧,五条悟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

按照论坛里的分析,他都这么爱他了,那么他为了达成让这只黑豆柴以后不要随便就自残的目标,做出稍——微亲密了一点的举动,也没什么关系吧。

就当是在等对方向自己表达心意前,先贷款给出去的一点小奖励。

现在看来,他做的格外成功嘛!

漂亮小悟理直气壮,甚至反过来用手指头戳黑豆柴的脸,让对方回神。

“你对战术师的经验几乎没有,稍微留神看下他们的比赛。”

五条悟小声对羽取一真说道,“尤其是他们在术式和体术上的搭配技巧,对你应该会有些帮助。”

羽取一真的理智此刻还没有彻底回笼,下意识想回他对战术师还挺有经验的,上周目和这周目加在一起也算是杀了好些个呢。

好险他的话刚要出口便及时刹住了车,转而半呛出一声仓促的“嗯”。

五条悟敏锐的眯了眯苍瞳,没有进一步追问。

冥冥操纵的乌鸦很敬业,落在极近的位置转播比赛画面,中途还不小心被术式扫到,“嘎”的战损了一只。

夜蛾正道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就听见冥冥一声轻笑。

“可以多要点补偿费用了呢。”

夜蛾正道:“……”

这,确实也行。

既然悟让他仔细看,羽取一真便当真收回原本一直走丢的注意力,专注看着训练场中的你来我往。

比起只能借助系统打出固定技能的羽取一真,训练场上正在对战的二人显然要更灵活,在即将受到伤害时会使用咒力强化肉丨体素质,让他们变得更抗揍,或是攻击力更高。

这点羽取一真完全看不出来,是五条悟在旁边解说给他听的。

“好比歌姬,她的术式是辅助性的[单独禁区],能在一定时间内增幅术式范围内的术师的咒力总量以及输出。所以对她来说,在这种一对一的单独战斗中,侧重体术会比较占优势啦。”

“那要是对手也在术式范围内,同样会得到咒力增幅吗?”

羽取一真小声问道。

“不会不会,”

五条悟笑着摆手,“她可以任意选择术式对象,不是只要待在范围内就能无条件的被增强啦。”

“这样啊。”羽取一真点头。

“嗯,所以你可以多看看她的战斗思路啦,就假装那些增幅都不存在。”

五条悟真的很体贴,自从知道羽取一真无法使用术式后,不仅没有居高临下的嘲笑,反而在努力帮他想各种办法提高实力。

无论是侧重体术也好,送他[业双]也好。

假设换成禅院直哉来,早就借故切磋而恶意欺凌羽取一真无数次了——而这甚至不会在御三家内部掀起半分波澜。

术式、实力、身份,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所构成的森严阶级,以及随之而来、理所应当般的地位尊卑,就是这套迂腐规矩的具现化。

虽说禅院直哉要是真的敢这么干,会被羽取一真揍得更狠就是。

面对除了悟以外的任何人,羽取一真都不会跟对方客气。

但庵歌姬的对战思路,羽取一真大概也学不来。

因为他又不会[根据敌人的术式攻击部位,有侧重的分配咒力来保护自己]、以及[咒力外放同样能造成打击,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其它辅助手段]——这些理论,对他来说就跟上课一样。

能听懂、能记住,但就是不会。

五条悟越解说到后面,脸上的表情越是显得无奈,都快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扼腕。

这个咒术笨蛋真的只有咒力,除去咒力以外的所有东西,都是一概不懂啊!

明明都能靠吃【咒力结晶】来提高自己的咒力量,结果竟然还是连最基础的咒力都不会使用吗?

由于之前五条悟都担心羽取一真受伤,任务时都是把咒灵揍到奄奄一息,基本一个补刀就能结束战斗——羽取一真连[黑闪]都不需要,只用从学校忌库拿的短棍抽一击就完事了。

不过,那跟短棍不像[业双]这样拥有特殊战斗形态,只是一根普通的低等级短棍咒具而已。

而此刻,面对五条悟那写满在脸上的[超级担心],羽取一真想了想,侧过头对五条悟小声解释。

“不用担心,我在战斗上自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

五条悟眯起苍瞳,完全不相信来自咒术笨蛋的安慰。

羽取一真正要进一步给他解释,从训练场边缘回来的夜蛾正道却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一真,等会……”

他停顿片刻,还是说完了这句话,“可能需要你上场。”

五条悟脱口而出:“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一下就要这只黑豆柴去战斗了!

夜蛾正道揉了揉额角:“出了点事,我们这边减员一人,等会的车轮战不够了。所以让一真帮忙补上。”

正好羽取一真也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虽然只有一年级,但只要大家同意就没有问题。

五条悟:“慢着,为什么不是我去?”

夜蛾正道:“……我们这边没问题,但京都那边全体反对。”

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自诞生之初就在咒术界无人不晓。

更别提那个能排斥一切的[无下限]术式,半点攻击都摸不着他。

面对这样强到无懈可击的对手,同意他上场不就等于把胜利拱手相让吗。

京都咒术高专那边又不傻,肯定选非家系的羽取一真啊。

五条悟对这个展开格外不满,但羽取一真却觉得正好。

“你等下,”

羽取一真起身对五条悟开口道——那双望向他的黑瞳淡然平静,却隐含睥睨一切的冷冽气场。

只是,当这份气势与苍瞳撞上时又骤然溃散,化作了带着一点提前邀功意味的骄傲。

“要一直看着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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