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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soup!Where

    is

    the

    soup?I

    want

    to

    eat

    soup!”

    翩甜眨眨眼,有些愣。这就是我今天的客人吗?是大兔子诶,嘿嘿。

    蓝帽大兔子见她不动弹,又说:“Bonjour

    Madame.Je

    veux

    prendre

    de

    soupe.

    Merci.”

    这时位面程序语言功能启动了,翩甜听见说:“早上好,女士。我想喝点汤,谢谢。”

    翩甜笑起来,想起了自己不会的语言位面程序会自动转换。英语会点,而这好像是法语的语言却是不会的。

    “兔子先生,我这里只有紫菜蛋花汤,要来一碗吗?”

    蓝帽兔子摸摸胡须,点点头,说:“谢谢,谢谢。今天胃口不好,只想喝碗汤。”

    今天早上蓝帽兔子起床没多久,女友就发来了分手的信息。他现在脑袋有些木又有些冷嗖嗖的,只想喝点汤暖暖。然后他一踏出房门就被传送到了这里。而关于这个小吃店的所有信息也一下子传入了他的脑海,包括不能伤害店主人等等规则。

    蓝帽兔子也不惊讶,在他的世界里魔法盛行,各种各样的生物都有,这可能就是一家别出心裁的小吃店吧。

    汤端了上来,半透明的金黄与深邃的紫色在碗里漂游。兔子先生拿起勺子一勺勺喝了起来。汤暖暖的,鲜鲜的,像是春天的太阳一样,漾得人心里舒舒服服踏踏实实。

    兔子先生暂时忘记了自己失恋的沮丧,只觉这世界一片金光,温暖到了极点。就算失去女友,他也还可以吃东西,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兔子先生笑了,把汤喝了个底朝天。喝完了,他摸摸脑袋问:“女士,我还可以来这里喝汤吗?”

    翩甜笑了,开心道:“当然啦,只要你想来,就会自动来到这里的。”

    “嘿嘿,谢谢,谢谢。请问一共多少钱?”

    “嗯,就三块钱一碗吧。”

    “谢谢!”

    兔子先生付了钱,就一跳一跳地跳进了大衣柜。翩甜看着桌上的三颗透明蓝色圆珠,眼睛微微放了光。

    “啊,真漂亮!”

    她激动地拿起指甲盖大小的圆珠,对准阳光细细看起来。珠子是透明的,但里面有着星星点点的光,像夜空一样神秘而瑰丽。

    “真特别呀,这些珠子。”

    感叹一番后,翩甜赶紧把小蓝珠倒进了自己摆物架上的玻璃花瓶里,她举起花瓶,嘿嘿嘿地摇个不停,直到下一位客人来了才停歇。

    兔子先生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右脚缓缓踏出了房门。他摇摇头,思绪仍有些混乱,不过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接着他的通讯器又响了一声,这是为女友莉娜小姐特别设的铃声。

    蓝帽兔子的思绪还停留在莉娜小姐的上一条信息里。

    她说:“蓝帽,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

    兔子先生踯躅了很久,也没打开通讯器。他喜欢莉娜小姐,喜欢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分手的事。他的脑袋木木的,觉得一定是自己搞错了,或者这根本就是个噩梦。

    但是……兔子先生垂下了眼,无比沮丧起来。

    不管了,就算那是真的,我也要努力挽回莉娜的芳心!

    兔子先生信誓旦旦,目光坚毅。

    然后他的手一点点往下移,掏出了通讯器,又一点点向上拿。

    兔子先生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

    啊,他看到了什么!

    莉娜小姐说:“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了!蓝帽子!我,莉娜·艾布尔,要做你蓝帽·罗伯特的老婆!”

    啊,蓝帽兔子狂喜着跑出了房门,一路大叫着奔向莉娜小姐家。在半路上他高兴得甩飞了自己的蓝帽,蓝帽高高地在空中荡起来,却被路过的猫头鹰哈瑞斯一把抓住。

    “哈哈,蓝帽先生的蓝帽被我拿到手啦!”

    “喂!哈瑞斯!放开我的帽子!或者带着我的帽子去找莉娜!告诉她!我要娶她!我要在太阳与月亮的祝福下娶她!我要她给我生一窝小兔子!我要给小兔子取名叫紫菜!叫蛋花!叫爱情之汤!”

    ·

    从此以后,总是戴着蓝帽子的兔子先生与可爱的莉娜小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当然,婚后的生活也会出现一些争吵,但对彼此的爱意总是能让这份争吵变成一种更为激烈的床上运动。于是,一日复一日,兔子先生与莉娜小姐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们家里的成员也多了起来。

    后来蓝帽先生又多次光顾了翩甜的小吃店,每一次莉娜小姐都陪在他的身边,当然啦,偶尔也会有些可爱的小宝贝们跟在他们后面。

    好啦,这个可爱的小故事就这样结束啦,但翩甜的奇妙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而且她美丽的人生还长得很,以后还会遇到谁,谁也说不准!

    第21章

    皇宫杂事

    四月来了。

    这日微雨。

    林偏幽坐在荒凉宅院的门槛上,以一双幼童的眼望着天。

    天灰蓝,不见日光。

    四月是春天了,风中依然带着寒意。林偏幽紧了紧大氅,将脸整个埋了进去。

    大氅很长,沿着门槛拖到屋内,将偏幽整个裹住。

    尚衣监不会送来这么大的披风,也不会送来这么好的。

    前几日太子来了一次,随手解了大氅给他盖上。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偏幽乳母与丫鬟。

    乳母再次回来的时候,偏幽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只是乳母脸上偶尔露出的恨意与惧怕,让偏幽不是很欢喜。

    一个七岁的孩童在冬日夭折了,一个七岁的孩童,又在春回大地时,再次重生。

    偏幽从大氅里探出了头,小脑袋望着天空,有些痴愣。

    原主本是贵妃之子,贵妃难产离世后,皇帝将原主交给了皇后养育。皇帝对贵妃有些情意,除了太子外,原主是宫里最得宠的皇子。直到他七岁那年,贵妃的另一段感情意外曝光。心上人被处死,原主被关在废宅。

    没人知道原主到底是谁的血脉。

    一个混沌不清的因素,不好杀,不好放。远远地逐开,自生自灭,早死为好。

    所以原主在冬日里受了寒,高烧不退,不过几日就离世了。

    林偏幽回过神来时,迎着夹雨的风微微笑了笑。

    雨丝落了一滴在唇角,他轻轻舔尽了。没什么味道,不含泥土的沉、青草的清,只有寡淡的半分水味。是从天上来,到人间去,看似清澈的浑浊。

    远远的,传来了雨滴溅落伞面的声音。偏幽侧过头,朝大门望去。

    是太子。

    十二岁的少年,板着脸,早熟得像大人。只眉眼间青涩几分,把神情往上拽,拽回了少年模样。

    太子后面跟着的太监诚惶诚恐,一会儿担心殿下的锦靴染了泥,一会儿担心殿下的缎衣湿了雨。

    更担心的是,东宫里的皇后娘娘又得知了消息,在宫里大发雷霆。

    皇室的丑闻应该被深深掩埋,用泥土与尸体将一切掩藏在人心之下。

    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揭开那层遮羞布。

    只有太子。皇室的嫡长子,皇帝陛下最看重的儿子,未来王朝的继任者。

    皇帝早已被丹药掏空了身体,后宫里的子息一直不盛。十岁的二皇子生母卑贱,五岁的大公主母亲早逝。

    二儿一女,外加一个曾经备受瞩目现今却不知真假的三皇子。

    天天炼丹的皇帝癫狂着要升仙,前朝后朝乃至整个天下,早已将未来定了格。

    太子跨上了台阶,太监在后面立即收了伞。

    偏幽低下头,瞧着眼前被泥水溅脏的锦靴。金线着泥,缎上点黑;细密的刺绣,扎实的底子,被黑泥点上了眼睛。

    偏幽觉得这样的污浊比干净更干净。

    他喜欢。

    太子和他一起坐在了门槛上。

    门槛不高,适合七岁的孩童,不适合十二岁的少年。

    但少年什么话也没说,一把将孩童抱在了怀里。沾灰的大氅又将灰打在了少年的缎衣上。

    太监的担心中有两样成了真,只怕最后一样也已经开始上演。

    端庄大气、执掌后宫的皇后娘娘,在贵妃死后依然没能摆脱她的阴影。

    贵妃死了,她的儿子还活着。

    她的儿子还活着影响自己的儿子。

    东宫里的一个花瓶遭了殃,碎片飞溅出去,划花了一个侍女的右脸。脸上的血滴落,在四月里率先开出了花。

    花里的四月透着凉意流转,从一个四月走向另一个四月。春天过去了,夏秋冬也过去了。

    林偏幽坐在门槛边,抬起头仰望天空。

    微冷的雨轻抚过他的脸庞,水露蜿蜒而下。

    他赫然是个少年了。

    眉眼间的花团锦簇,破不开一身的初春冷意。越是艳色氤氲,越是凉意透彻。

    这几年来偏幽一直呆在这清冷的宫殿里,就算太子登了基也并没有把他放出去。

    当然,偏幽从来不求人。反正这样岑寂的日子他已经经历了很多,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当偏幽预感到自己就要离开的时候,并不为此难过。

    这样也挺好的,他想。这皇宫里坏人太多,他生不出欢喜。

    岁月流转时,只四月依旧,阵阵微雨,层层凉意。而当初偏幽觉得还不错的太子,也早在时光里辗转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这样说可能不大恰当,偏幽想,毕竟当初皇后诬陷死去的贵妃这件事,太子是知晓的。

    太子从头到尾都知晓,不过他藏得很好,连皇后也不知道他知晓。并且太子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对于可爱的弟弟,藏起来比摆出去好。

    但是哦,太子假惺惺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看。

    偏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在意识涣散之际,他决定,还是不要讨厌别人了。

    那样太累,他不喜欢。

    而后他就挨着门槛睡着了,除了脸色白了点,和平时并无多大差别。只是翌日,当新皇帝来到这僻静之地时,偏幽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新皇帝有些痴愣,但脸上并无多余的神情,看不出是开心是难过。

    又下雨了,这次新皇帝却挥开了小太监的伞。

    雨水因而落了些在他身上,他脸上也有些。

    这样一来,皇帝就显得有些狼狈了。

    唉,为什么狼狈的人,看起来总是有些悲伤呢?

    第22章

    剥皮淌血

    她一个人穿过大街小巷,淌过污水泥泞,在落日光影的余晖下,按响了门铃。

    门是铁锈色,天黑了看不太分明。浅浅淡淡的光打在上面,映出条倾斜而修长的人影。

    门内传出拖鞋趿拉的声音,凌樱有些紧张地低了低头,露出段柔顺白皙的脖颈来。

    大冬天的,风有些寒,她穿一件些许宽大的焦糖色棉服,衬得人皮白唇红,有点儿几十年前影星的味道。

    门开了。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他也白,很白,几乎有些惨淡了,只一双眸子黑得惊心。那样的对比勾勒出些微恐惧,更似艳鬼而非世人。

    凌樱不可自控地退了一步。

    偏幽望着她,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脸上的五官被微微扯动,却不知为何,重组般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色情,欲望,撕裂的堕落感,人们可以从那张脸上找到一切难以描述的色相。

    是妖非鬼,剥皮淌血。凌樱微微张了口,腿软得跌倒在地,眼里却升起浓郁繁复甚至有些张狂的欲念。

    “小樱?”

    她慌慌张张地垂了眸,结结巴巴地“我”了半天。

    偏幽蹲下,与她同视。

    凌樱深吸口气,扭过了头,“少爷,老爷让你回去。说……说张妈的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

    偏幽听了,抬头望了望天。夜幕一片黑,除了远处闪烁的灯火,没有半点星亮。他笑容未改。

    “回去么?可我不是跟父亲说了,要在这里住几天。”

    “老爷说……老爷说这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可是……可是今天是您的生日,想为您在老宅里庆祝。”

    “不用了。”

    话一落,凌樱却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眼里似要流满了泪。

    偏幽叹了口气,心下有些不忍,右手轻抬,摸了摸她的发。

    “那好,回吧,或许是上天注定……况且,张妈的饭一向好吃。”

    他说着扶起了她。

    凌樱微微有些含羞,垂着头怯怯说:“是呀,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我也跟着学了不少呢。”

    偏幽松开了手,没有说话,只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气息弱得在寒风里转瞬即逝。

    他进了门,换好衣服,装了些东西在包里,随后又从衣柜里搜出一条灰色围巾。

    锁好门后,他转身拉住了凌樱。

    “少爷?”

    “冬天夜里冷,别冻感冒了。”

    他将围巾系在了她修长白皙的颈上,将那股子柔顺韵味一并掩藏。

    凌樱垂着眸,眼里晕晕沉沉黑了一大片,暗淡夜色里有些意味不明。

    她可以不叫他少爷,他算什么少爷。老爷情妇与前夫的儿子也能被当作少爷么?生日当天回到母亲自杀的房子里算什么?

    可是……

    凌樱头垂得更低了,布料也掩不住的柔顺,透过围巾浸寒了空气。

    她低着头,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

    她自己不也是个情妇么?

    凌樱痴痴地笑了笑,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们一起回了老宅。天冻得脸惨白惨白,又泛起几丝病态的潮红。

    晃眼一看,两人还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红唇白脸黑眸分明。

    有些时候,凌樱会控制不住地从脸上找出更多相似来。多一分相似,她便更欢喜一分,她在老爷那里的待遇也好上一分。

    不过哦,一切的寻找在今晚戛然而止了。

    老爷死了。

    怎么死的呢?直到第二天凌樱也还有些迷糊。

    昨天晚上,少爷和老爷一起吃了饭,而后一起去了书房,再然后,老爷就死了,少爷也不见了。

    接下来的时间难是难了点儿,不过报酬匪浅。老爷没啥亲戚或者子嗣,入了户口的少爷也不见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继承财富的不二人选。

    毕竟,除了少爷,谁都知道她是老爷的情妇。

    虽然跟人扯皮的事不少,但最后胜利的人还是凌樱。

    几年后,凌樱的乖乖女长大了一些,一天到晚就喜欢满屋子乱窜。窜着窜着就窜出了一件往事来。

    “老爷真骚,正常人谁写这玩意。”

    凌樱看完了掉落出来的日记本,就将其烧了。

    快烧尽的本子冒着细微的火光,凌樱盯着盯着就有些失神了。

    谁知道呢,曾经的情妇才不是真的情妇,情妇的儿子才是目标。

    这样一来,很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但凌樱并不关心,她望着自己手上偌大的红宝石戒指,轻轻笑了。

    “老爷真骚啊,正常人谁写这么龌蹉的玩意儿。”

    她摩挲着自己的戒指,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第23章

    如果能重来

    1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倌儿。十二三岁的样子,模样还没长开。

    当时有客人拉着他的手不放,他挣扎了几下,那客人就怒上心头,把一壶酒从他的头上倒了下去。

    他的脸瞬间狼狈起来。

    我其实没什么感觉,说实话。甚至有点瞧不起这小倌儿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既然进了这官家妓院,就该好好地学习如何当一个能为百姓分忧解难的小倌儿,而不是还摆着以前官员少爷的谱儿。

    家都被抄了,还一脸倔强的样子,真是活该。

    我甚至忍不住上前又斟了一杯酒,慢慢地从他的头上淋了下去。

    说实在的,这样做虽然粗俗但颇具美感。

    毕竟这小倌儿生得漂亮,衣服也只穿了薄薄一层。

    他的头发湿了,脸蛋湿了,衣衫也湿了。然后客人们纷纷大笑起来,学着我的做法一一来了遍。

    等每个人都淋完后,他好似在大庭广众之下洗了个活色生香的澡。

    可惜这幅色欲浮动的动人画面没能维持太久。他推开众人走到窗口前,而后猛地跳了下去。

    2

    这就是我们的初见。

    我曾以为我们不会再见。

    可惜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家也被抄了。

    不就是贪了点儿钱,至于么?唉。

    但我本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对我来说,被人压跟压人没有多大区别。

    我压根儿不在乎。

    于是我就成为了知名小倌儿之一,躺平任艹,从不埋怨。当然也有昔日的对手来看我笑话,但他们忽略了一点啊——

    我是个从不上心的懒人。

    虽然有人将其称之为贱,但那又如何呢,人生一世,一世低贱,大多数人不都如此么。

    哦,可能那小倌儿是个意外吧。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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