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夫妻俩告别后,两人一起骑马离开。傅闻宵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方才乘坐马车出门,前往六部衙门,开始一天的忙碌。
他虽然不是太子,不过做的事比太子还多,不必再顾忌什么,可以68放开手脚去做。
这68也是那些大臣隐隐拿他当太子敬重的原因。
傅闻宵对此心知68肚明68,没68有说什么,由着他们误会。
明68年他应该会和郁离南下,他得在离开之前多做一些,为女皇分担,让她尽快掌控朝堂,稳定局面。
有这68个“隐太子”的误会,他做起事来更加方便。
**
这68次出城剿匪,郁离带的人不少。
除了宣怀卿和楚少聿外68,还有一群来自镇南军的士兵,他们都练过体术。
路上,郁离询问宣怀卿的体术练得怎么样。
去年她和傅闻宵来京城时,宣怀卿已经开始练中级体术,因为要避嫌,两人不仅没68通过信,就算在京中遇到也要当作不认识,郁离不知68道他的体术练得怎么样。
宣怀卿有些不好意68思,“中级体术与初级相比,实在……我如今仍是不得章法,还想68着找个时间请您指点一番。”
他面露愧疚之色,总觉得辜负她的期望。
郁离道:“行,今晚在驿站歇息,你68练给我看68看68。”
旁边的楚少聿惊讶道:“宣小将军也练体术?”
“是啊。”宣怀卿从容地说,“我和王爷在南地时就认识了,得她不嫌弃,授我这68套体术,如今镇南军中的将士多练体术。”
楚少聿愣了下,突然想68起郁离是从南地来的,宣家历代镇守南地,若他们在南地时就认识,倒也能理解。
他突然想68起父王曾经和他说过,先帝召宣怀卿进京时,让他带三千人马进京,目的不言而喻。
如果先帝知68晓宣怀卿与郁离早就相识,甚至交情不错,只怕他不会如此做吧。
怪不得宫变那日,城外68的镇南军按兵不动68。
还有皇城司指挥使方璧鹤,那天亦没68有任何动68作,难不成也和郁离认识的?要不然,他怎么会亲自向郁离道喜?
后记4:
扬名
晚上,
他68们在驿站休息。
驿站的驿丞亲自迎出来,恭迎南郡王尊驾,给68他68们安排最好的房间歇息,
让人备好饭菜和洗漱的水,打点得十分妥贴,
务必要给68南郡王留下好印象。
宣怀卿忍不住笑叹道:“咱们也算是沾了王爷的光,好好地享受一回。”
以68往驿丞对他68们也算恭敬,但不管住处还是吃食,也就那样,不会如此68费心准备。
楚少聿点头表示赞同。
他68们一个是将军府的少将军,
一个是王府世子,身份也算贵重,但和女皇册封的南郡王相比,
还是要略有不足,莫怪驿丞如此68恭敬。
吃过68晚饭,郁离带着一群人来到驿站的院子,开始指点他68们体术。
经68过68她的指点,一群人皆大有所获,
特68别是宣怀卿,他68已经68练到中级体术,
却68因为中级体术的级别太高,一直触摸不到门槛,
练了一年多68也没练出个什么名堂,
还以68为自己真的这么蠢。
这会儿,经68她指点后总算明白68结症在何处,隐隐有些明悟。
在宣怀卿回房去领悟时,楚少聿跟在郁离身边问东问西。
“表嫂,
中级体术和初级有什么不同?我也能练中级体术吗?什么时候能练?练好的话,我是不是能和你过68招?是不是也能徒手砸船……”
他68一边问,一脸向往,已经68想象自己在千军万马前徒手砸船的英勇之68姿。
虽然68也不知道这千军万马前砸船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不过68年轻人嘛,脑洞大开点也没什么。
郁离一脸正直,“不能,就算你练了,也不敌我一拳,更不可能徒手砸船。”然68后再告诉他68一个残酷的消息,“你应该练不了中级体术。”
这套体术是针对末世后人类的体质研究出来的,末世之68人的体质经68过68末世后磁场改变,都大有提升,不是普通人能比。
体术对人的要求太高,能练初级体术已是幸运,中级以68上非常挑人。
至于高级体术,这个世界除了她外,应该没人能练。
“……这样啊!”楚少聿一脸失望,很68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只要我打得过68那些庶兄就行。”
他68也不贪心,目前只练了七八个月,他68的力气就比寻常人要增大几倍,扛起一张实木桌子都没问题,打人可疼了。
家里的那些侍卫都不是他68的对手。
他68很68喜欢自己现在的变化,若能将初级体术练好,亦已够用。
**
在驿站歇息一晚,翌日他68们便直奔目的地。
第一个去的地方是虎头山。
虎头山地势险峻,山上盘踞着一群匪寇,官府曾经68组织过68人手剿匪,却68数次无68功而返,虎头山上的匪寇也成为这一带的痼疾,附近的百姓不堪侵扰,只能纷纷搬离此68地,不少良田沃土由此68荒废。
山上的匪寇也成为官府极为头疼的存在。
他68们是午时抵达虎头山的。
深秋时节,草木凋零,天空阴沉晦暗,已数日不见阳光。
一行人在虎头山下找了个地方歇息,准备吃点东西,然68后就直接冲上去,将山上的匪寇一并歼灭。
楚少聿目瞪口呆,“这个,咱们不先作好计划,派人上山去探查一下山上的情况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冲上去,能行吗?
虽然68他68没有剿过68匪,但他68也听说过68剿匪的事,哪有他68们这样的,什么都没准备就冲。
宣怀卿淡定68地道:“来之68前我已经68派人去官府那里了解过68虎头山的情况。”
官府曾经68派人去剿匪,肯定68对虎头山有所了解,虽然68可能不多68,对他68们而言已经68足够。
至于作战计划,那是什么?有郁离这位南郡王在,根本没必要!
跟着她冲就行!
楚少聿:“……”
等68他68看68到坐在那里淡定68吃午饭的郁离,突然68间也淡定68了。
好吧,他68明白68了,有她在,好像也不需要什么计划不计划的,冲就完事。
在强大的武力之68下,阴谋诡计不堪一击,再多68的计划都是枉然68。
宣怀卿原本以68为他68还会继续说点什么,哪知道他68接受得这么快,倒是惊讶。
等68他68看68到楚少聿凑到郁离身边,表嫂来表嫂去,一脸傻白68甜的崇拜模样,总算明白68,这又是一个臣服在南郡王强大武力之68下的凡人。
吃饱喝足,郁离便站起身。
楚少聿跟在她身边,殷勤地问:“表嫂,你要不要再吃点?我这里还有一袋包子没吃完。”
“不用,先留着。”
楚少聿哦一声,将包子交给旁边的侍卫,然68后满脸期盼地看68着她,摩拳擦掌,准备要跟着她冲。
只是开始上山时,他发现郁离的速度太快,像鬼魅般在山林里穿梭,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他68跑断腿也追不上。
当他68们赶到目的地,虎头山的匪寇已经被解决,躺了一地,他68们毫无68用武之68地。
他68们能做的,就是守住那些匪寇下山的路,不让他68们逃走。
虎头山的匪寇有三百多68人,恶惯满盈,官府几次剿匪皆铩羽而归。
却68不想这次,没用一个时辰就已经68解决,这事传出去,也让世人心服口服,再次感慨到南郡王一人便足以68抵千军万马。
虎头山剿匪对郁离而言,连热身都不算,只是一个开始。
这次出来,她特68地看68过68舆图,标志出匪寇盘踞的几个地方,既然68都来了,不可能只剿一处。
除了虎头山是她亲自出手,以68达到震慑的效果外,接下来她没怎么动手,由宣怀卿带着人剿匪,检查他68们的体术成果,连楚少聿也跟着一起去了。
如此68过68了数日,已经68有好几处危害百姓的匪窝被68剿灭,一个个好消息传回京城。
众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已经68麻木了。
等68他68们听说,南郡王居然68将漕水荡的水匪也一起剿灭时,悚然68而惊。
那漕水荡是一个极为特68殊的地方,是一处河心岛,那里生活着不少渔民,鱼龙混杂,从前朝开始就遗留不少历史问题,情况复杂。这里栖息的水匪,平时是渔民,需要时便化作水匪,抢劫过68往的商船和行人。
官府拿他68们无68可奈何,办法都用尽,数次招安,最后无68疾而终。
哪想郁离出手,直接将漕水荡给68夷平了。
是夷平了。
她没对那些渔民做什么,就是将他68们栖息的地方给68夷平,让他68们不得不在官府的帮助下搬家,这下子什么问题都没了。
所有人:“……”
这也太简单粗暴,让人发指!
不对,这也太可怕了!
她居然68夷平漕水荡,让栖息在那里的渔民们直接搬家,重返陆地。
京城里那些关注南郡王剿匪之68事的人呆若木鸡。
他68们虽然68知道她去剿匪,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并不知道,她居然68这么莽,浑然68不考虑后果——反正没死人就行。
一群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当时是白68日,突然68地震,漕水荡的渔民吓坏了,连行囊都来不及收拾,赶紧带着一家老小乘船上岸,离开漕水荡,在漕水荡无68一人时,漕水荡突然68就在地震中被68夷平,甚至河水倒灌,已变成一片汪洋。”
“这地震,好像只有漕水荡出现,岸边倒是没什么异常。”
“你们说,这地震怎么只震漕水荡,不震别的地方?”
“这个……”
“……”
所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浮现一个想法:不会是南郡王干的吧?
难不成她还有崩山裂地之68能?
见到傅闻宵,有人忍不住多68看68他68几眼68,鼓起勇气问:“镇国公,南郡王她平时……也是这样吗?”
傅闻宵从容道:“怎样?”
“就是……听说她以68前在南郡省时也剿过68匪,那时候她也是如此68?”
关于郁离在南郡省剿匪一事,已经68不是什么秘密,宣怀卿曾上书女皇,还有南郡省的巡抚等68官员也皆有上书,都是为郁离请功。
虽说现在郁离已经68被68册封为南郡王,但属于她的功劳也不能瞒着。
至于为何要等68到女皇登基后再为她请功,众人都了解,要是先帝还在,估计不会乐意见到镇国公夫人立下如此68功劳,而且以68先帝的小气,只怕会将之68压下,哪里会给68她什么封赏。
在先帝眼68里,女人不需要太厉害,就算是能人异士,该猫着也要猫着。
傅闻宵听到对方的话,不禁笑了下,说道:“王爷素来如此68。”
素来如此68!
这四个字也算是回应对方的疑问,将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原来宫变那晚,南郡王郁离以68一己之68力平定68叛乱不算什么,人家去剿个匪,还能弄个山崩地裂,将匪寇吓得屁滚尿流。
国朝有如此68能人异士,何愁不兴?
女皇手中有这般厉害的臣子,亦是吉兆,连上天都站在女皇这边,女皇是顺应天命登基。
在郁离没回来前,民间的气氛已经68悄然68转变。
女皇和傅闻宵对此68心知肚明,皆是一笑。
不过68,因为郁离跑到漕水荡那边去,导致原本只需要六七天,最后变成十来天。
傅闻宵等68得望眼68欲穿,每天忙完时,会去城门那边转一圈。
看68到的人都明白68,镇国公这是在等68南郡王回来呢。
这时候,他68们总算想起,南郡王和镇国公的婚礼就要到了,南郡王居然68还在外头剿匪,能赶得回来吗?
想到这里,不少人暗暗焦急,恨不得马上见到南郡王,赶紧让她回来,千万别错过68婚礼。
倒也不是他68们为镇国公急,而是因为这是女皇登基后,让礼部为亲儿子举办的婚礼,要是不顺利,估计女皇心情不好,皇室也成为笑话。
事关皇室脸面,大家还是要急一急的。
这日,傅闻宵又去城门那边,直到城门快要关时,一群人马终于抵达京城。
傅闻宵掀开车帘,看68到为首的骑士,面上露出笑容。
他68唤了一声:“离娘!”
后记5:
婚礼
灰暗的天幕下,
从马车走下来的男人一袭绯红官袍,容貌清隽,气度高华,
如膏梁锦绣之地走来的清贵公子。
清雅、絮洁,恍似那天边明月,
遥不可及。
当秋风掀起他的衣袍,似乎连灰暗的天幕都变得明亮几分。
郁离勒住缰绳,转头看他,离队朝他而去。
她翻身下马,带着一身深秋的萧瑟寒意来到他面前,
惊喜地说:“宵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他含笑道:“过来等你。”
说着,他朝她伸出68手,
拉着她上马车。
郁离没有拒绝,转头朝着那群停下来等她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回68去。
众人目送两人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离,黑马自觉地跟在马车后,
哒哒哒的马蹄声极有节奏地响着,丝毫看不出68马王的桀骜不驯。
这段时间在外奔波,
他们已经见68识过黑马的速度和耐力68,不愧是马王,
令人赞叹不已。
只68是任它68再如何难驯,
最后还是被郁离驯得服服贴贴的,就算没有主人驾驭,也自觉跟着,不会离队。
马车里,
傅闻宵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低头去吻她,不愿意松手。
他们分开十多天,每晚独自一人,孤枕难眠。
如今她终于回68来,拥入怀中,仍是难以68排解那份如影随行的思念。
郁离伸手想68推他,又怕弄伤他,只68好道:“我身上都是灰尘,很脏的。”他不是有洁癖吗?居然还能抱得下。
这古代的路都是黄泥土路,在外头跑个大半天,身上都是烟尘,很难保持干净。
没有防尘的东西,她只68能披着斗篷,用面巾覆脸,只68有脸不算太脏。
傅闻宵沙哑地道:“没关系,阿离不脏。”
他恋恋不舍地在她唇角亲了下,终于松开她,给她倒了杯水,又从马车的壁柜下取出68一个匣子,里头是精致美味的点心。
一路疾驰,郁离正好也渴了,见68到他还准备点心,有些开心。
她伸手要拿点心,发现自己的手都是灰尘,只68好作罢。
这时,就见68他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拿起点心喂她。她眨了下眼睛,张嘴咬住,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泛开,让她高兴地眯起眼睛。
一个喂,一个吃,马车里的气氛宁静祥和。
郁离笑问68道:“宵哥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68来?”
而且还特地准备了点心,让她非常高兴。
傅闻宵专心喂她,若无其68事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几时回68,最近每日忙完公务后,我都会来城门这边等你。”
他说得不经意,郁离却听得有些愧疚,挠了下脸,“抱歉,我这次去的地方有些多,想68着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趁着那些匪寇还没有得到消息,一举灭了。”
她倒是不怕匪寇逃跑,只68是担心官匪勾结,做出68对68百姓不利的事。
剿匪这么多次,她曾经也听说过官匪勾结的事,每次官府派人剿匪时,衙门里会有人暗中给匪寇通风报信,导致官府只68能铩羽而归。
不过她剿匪时一般都是没什么计划,跑到哪就剿到哪,就算官匪勾结也没什么,那些匪寇也不知道她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而且跑得也没她快。
“没关系,我知道阿离做的是于国于民的好事。”他一脸体贴的模样,“只68是有些担心你无法68准时赶回68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对68这次的婚礼,他非常期待。
郁离越发的愧疚,赶紧道:“不会的,我算着时间呢。”
傅闻宵表示没什么,继续喂她吃点心,含笑听着她说这次剿匪的事。
他虽然在京城里,不过每天都能听到关于她的事。
这是她被封王后的第68一次任务,盯着她剿匪的人非常多,世68人也想68估量一下这位南郡王的本事。
剿匪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看她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不说那些严阵以68待的匪寇,就是跟着她一起去剿匪的人只68怕也不知道下一场要奔赴哪里。
如此倒也能有效地阻止那些匪寇往外送消息求助,虽然他们对68外求助,可能更多的是来送人头。
这样的剿匪模式,也只68适用于她,若是官府派人去剿匪,完全不可能适用。
想68到那些人听说她剿匪过程时的反应,他就有些忍俊不禁。
这世68间再也无人能像她这般,剿个匪都能弄得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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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68到镇国公府,周氏带着两个孩子迎过来,拉着郁离一阵嘘寒问68暖,她这一去十多天,周氏心里也惦记得紧。
“你可算回68来了,还有两天就是婚礼,我还担心你赶不回来。”
郁离笑道:“娘,不会的啦,我心里记着呢。”
担心她饿着,周氏赶紧让人摆膳。
吃过饭后,她告诉郁离,女皇赐下的王府已经收拾好,随时可以68搬过去。
王府就在镇国公府的隔壁,这也是女皇特地安排的,夫妻嘛,不管他们选择住哪边,总不好让两个府邸离得太远。
郁离随意地听着,等周氏说完后,便道:“娘,辛苦你了,以68后王府那边也要你帮我看着。”
如果住到王府,别的可以68不带过去,婆婆是一定要带过去的。
周氏心里高兴,知道这孩子惦记着自己,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看着周氏高高兴兴地带着两个孩子回68房歇息,郁离不禁出68了会儿神。
“怎么了?”傅闻宵问68道。
郁离转头看他,说道:“娘看起来很高兴。”
他笑了笑,明白她的意思,拉着她的手回68房,说道:“王府已经赐下来,那边也收拾好,你若是要住到王府,娘和燕回68他们也一起过去,看来这边只68剩下我一个人了。”
“会带着你。”郁离强调道,所68以68他不必一脸可怜的样子。
在家歇息一晚,翌日两人进宫见68女皇。
来到御书房,郁离将这次剿匪的结果告诉女皇,她不会写折子,剿匪的折子还是傅闻宵昨晚帮她写的。
看过后,郁离决定这事以68后暂时还是交给他,因68为他写的折子实在太漂亮了。
对68这次剿匪的结果,女皇也很满意,笑道:“此次能肃清京城外的匪寇之祸,多亏南郡王,朕重重有赏。”
郁离没忘记宣怀卿等人,在女皇面前也提及他们的功劳。
说完这些,女皇道:“这次婚礼的流程,礼部那边已经定下,你们过来听听。”
说着便将礼部负责婚礼的官员叫过来。
等郁离听说婚礼在皇宫举办时,忍不住看傅闻宵一眼,却见68他神色平静,对68此似乎并不意外。
历朝历代能在皇宫举办婚礼的,除了皇帝便是太子。
不过傅闻宵的身份特殊,他虽不是太子,但他是女皇唯一的儿子,女皇坚持要在皇宫给他们举办婚礼,下面的官员能如何?只68能尽心尽力68地操持。
虽然有大臣说于礼不合,但更多的大臣保持沉默。
也有大臣大力68赞同,表示礼法68亦是人定下的,不管是傅闻宵还是郁离的身份都极为特殊,为他们破例也没什么。
再加上女皇并不是那种无实权的天子,她强势果断,决定的事无人能反对68,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
等听完婚礼的流程后,郁离只68有一个感觉,好麻烦啊。
比莫玉婵成亲时的礼仪还要琐碎。
不过再麻烦,她也得听着,省得到时候出68什么差错。
两人难得进宫,陪女皇一起用了一顿午饭方才出68宫。
离开皇宫,傅闻宵道:“离娘,下午我们去城外的十里亭。”
“做什么?”
他面上露出68笑容,笑道:“前些天收到北疆的来信,烈哥奉旨进京,说要回68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若无意外,下午应该能到,我们去接他。”
北疆离京城很近,快马加鞭也不过六七天的路程。
郁离愣了下,点头道:“行啊。”
下午,两人带着周氏、傅燕回68兄妹俩一起到城外的十里亭。
他们在那里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一队人马风尘仆仆而来。
抵达十里亭前,看到等候在那里的人,为首的男人勒紧缰绳,利索地翻身下马,一张冷峻的面容满是风霜之色,眼里露出68些许笑意。
他朝他们道:“周姨,宵弟、弟妹,我回68来了。”
傅闻宵上前,与他用力68地拥抱,彼此互相68锤了下对68方的肩膀,然后朗笑出68声。
周氏眼里含笑,欣慰不已。
郁离唤了一声“烈哥”,两个孩子还记得他,双眼亮晶晶地叫“大伯”。
傅烈云伸手将两个孩子抱起来,冷峻的面容露出68笑意,“宵弟,弟妹,恭喜了。”
这次进京,他的神色看起来轻松许多。
久别重逢,彼此都很高兴。
这次傅烈云是奉旨回68京,不必再像去年那般,要躲躲藏藏的,众人的心态亦发生变化。
一行人说了会儿话,因68为傅烈云还要进宫面圣,便一起回68京。
进京后,傅烈云进宫,郁离他们则先回68镇国公府。
等傅烈云从宫中回68来,镇国公府做了席面为他接风洗尘。
这次跟着傅烈云一起回68来的还有副官孟行舟,他现在升职了,是一位游击将军。
女皇登基后,封赏功臣,自然也不会亏待镇守北疆的这些将士。
“哎呀,以68后我们要叫你孟将军了。”周氏笑道,“听说孟将军在北疆时,立下汗马功劳,圣人说还要给你赐婚呢。”
孟行舟涨红脸,赶紧摆手道:“周姨,别笑话我了,我的功劳再大,也比不过我们将军。圣人若是要赐婚,还是先给我们傅将军赐婚吧,他也老大不小,该娶个媳妇了。”
前头还有个没成亲的傅将军顶着,他们并不急。
傅烈云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当作没听见68。
今日进宫面圣时,女皇也提过他的婚事。
以68前是没办法68,他统领傅家军,先帝忌惮傅家军和他,碍于没有人可用,只68能让他继续掌军权。他也不敢去想68什么终身大事,婚事也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这些年,他一个人自在惯了,加上北疆环境恶劣,他怕若是娶了妻子,总不能将妻子一个人留在京城,那让妻子守寡有什么区别?
可若是将妻子带去北疆,妻子无法68适应那里的环境……那岂不是要耽搁人家?
思来想68去,他拒绝了女皇的提议,觉得现在如此也挺好的,他愿意一生守在北疆,报答女皇和傅家的栽培之恩。
一行人闹到很晚方才散去。
傅闻宵和傅烈云他们喝了不少酒,回68来时满身酒气,醉醺醺的。郁离只68好陪他去洗漱,折腾许久,弄得满地都是水,不知情的还以68为这里发生水灾。
好不容易将人弄上床,他又黏黏糊糊地抱过来,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阿离……”
“知道了。”郁离今晚听他叫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阿离,我真高兴……”他含含糊糊地说,“真的很高兴……”
郁离摸摸他的脑袋,“嗯,我知道,你很高兴。”
去年夏天,傅烈云离开时,他们大醉一场。
那时候诸事未定,前途未明,生离死别,有太多的事压在心里。
今年再次重逢,已是一片明朗,女皇登基,天高云阔,他们不必再小心翼翼,终于放下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可以68欢聚一堂。
**
翌日,傅闻宵宿醉醒来,十分难受。
郁离端来一碗醒酒汤喂他,见68他靠着隐囊,神色恹恹,不由68有些好笑。
素来清隽雅正的男人,一举一动符合世68家贵子的仪度,难得见68他如此颓废,倒是有些稀奇。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都是好看的。
喝过醒酒汤,他有些不好意思,“阿离……”
他不是那种喝醉后就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反而一清二楚,知道自己喝醉后干了什么,昨晚几乎闹了她大半晚。
甚至他提出68的一些无礼的要求,她居然也好声好气地应下。
“没事,难得烈哥回68来,你高兴嘛。”郁离说道,然后舔了舔嘴角,“就是你们下次喝酒,记得要叫我啊。”
她真的好想68尝尝酒的味道,可惜后天就要成亲,她怕自己醉酒后跑太远,万一赶不回68来参加婚礼,还是忍住了。
傅闻宵:“……”
傅闻宵默默地在心里下定决心,下次一定不能再喝酒。
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喝。
虽然宿醉难受,但喝过醒酒汤后,傅闻宵还是坚强地换上官袍去衙门。
临近婚礼,他仍是不得闲。
傅烈云等人也是如此,他们回68到京城后,也有不少事,一大早就出68门。
至于郁离,被周氏和青寰等人拉去试礼服,礼部那边送来亲王礼服,而且有好几套,要一套一套地试过去。
如此折腾一天,傍晚傅闻宵回68来,看她趴在那里不想68动。
他正要问68她怎么了,就被周氏推去试礼服。
看到放在那里的礼服,他总算明白她的烦恼,不禁失笑。
在他试礼服时,傅烈云回68来了,随行的还有宣怀卿、楚少聿等人。
得知傅闻宵在试成亲要穿的礼服,他们都要去看看。
等看到一袭绯红礼服走出68来的男子,庄重又不失华丽,一群男人都有些意外,这人长得好看,不管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周氏掩嘴笑道:“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楚少聿不吝啬地夸起来,“傅表哥不愧是京城第68一美男子,不仅是京城,指不定还是国朝第68一美男子。”
这夸得太浮夸了,让人都禁不住笑起来。
周氏乐呵呵的,“放心,你们也会有的,等你们以68后成亲了……”
在场的男人互视一眼,突然发现,除了傅闻宵外,他们这里的都是一群没成亲的光棍。
至于成亲什么的……还早呢,以68后再说吧。
今日宣怀卿和楚少聿过来,是和郁离说剿匪的一些事。
郁离只68负责剿匪,善后等事宜都是宣怀卿来做,楚少聿秉着积攒些经验的念头,也跟着宣怀卿一起做事,收获颇多。
说完正事,等他们得知,傅烈云和孟行舟等人也学过体术,都有些心痒痒的,特别是楚少聿,他还没和同样练过体术的人交过手,就想68和他们过过招。
一行人便去傅家的演武场比试一番。
等傅闻宵换下礼服过来,就见68演武场上,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
郁离站在场外,双手抱臂看着,青寰等丫鬟站在她身边,看得目不转睛。
等他们打完,郁离对68青寰道:“青寰,你也下去试试身手。”
然后又让楚少聿给她过招。
楚少聿看了看青寰,有些束手束脚的,毕竟他还没和姑娘家打过。
等动手后,他就什么想68法68都没了,因68为他一直被青寰压着打,最后还被她一脚撂倒在地,让他满脸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