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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沈子安解释道:“现四王爷步步进逼,献上的美人也得了皇上宠爱。值此时候,又传出齐王所娶的王妃不是简家娘子,而是王状元亲女,阿爹怎不忧心?现瑜娘是简家孙女,又是王家养女,若我娶了她,王家为着养女情份,自不希望四王爷得势,而只有尽力劝齐王和太子府交好了。”

    简太傅是太子太傅,他自一心为太子谋划大事,现王瑜既然是简家孙女,将她配与沈子安,也是良配。一时便道:“太子若能劝得皇上改旨意,我自将瑜娘配与你。”

    沈子安大喜,站起来谢过简太傅,笑道:“瑜娘得王状元夫妇养大,我一旦娶了她,两家此前恩怨自然一笔勾销。”

    沈子安一走,简太傅喊了王瑜,把沈子安的意思说了。

    王瑜先是一愣,接着一喜,沈子安现下虽没有封王,但他是太子二儿子,一旦太子登位,他一样能封个王爷,到时不是比沈子斋这个齐王更风光么?虽则自己爱慕沈子斋,可是沈子斋现下宠着夏仲芳,又要拖婚期,自己其实也该死心了。

    简太傅见王瑜低头不语,便道:“你到底是简家孙女,婚事一头,简家也有权为你作主。待太子求了皇上,改了旨意,你的婚事,自由简家操办,一样风风光光。”

    王瑜抬起头道:“一切就由祖父作主了。”

    季鸣春那头,听闻夏仲芳身世再度有变化,这回变成王状元亲女,并不是简家私生女,更是悔青了肠子。回家时,和季母道:“真是想不到,芳娘竟然是王状元亲女儿,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休她。”

    虽则季鸣春这阵在兵部挂职,境遇到底不如以前做郡马时,且时时怕齐王报复,如履薄冰,连带的,季父季母也担惊受怕,如今说起从前,也是叹息一番。

    季母恨恨道:“不搞下齐王,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季鸣春不语,心下却道:早已暗作布置,就等着下手灭了齐王呢!到时齐王一死,四王爷进京,我想把芳娘搞到手,还不是易而反掌?

    沈子斋这阵也察觉到一些反常的气息,只着人加紧练私兵,暗地里自然也有所布置,只待太子和四王爷明着反目,他就在后面推波助澜,到时渔翁得利。

    到得这一天,宫中忽然改旨,撤王瑜齐王侧妃旨意,改赐婚,让她嫁与沈子安。听到消息时,沈子斋和夏仲芳都吃惊不已,皇上居然肯撤旨了?只是,为何是赐婚给沈子安?

    沈子斋脸色大变,沈子安娶了王瑜,则王状元一家岂不是也要向着太子府?

    王星辉和韦清眉接到旨意时,也是惊呆了,要说皇上肯撤旨,这是喜事,可是改赐婚,让王瑜嫁与沈子安,却是万万想不到的事。

    王星辉苦笑道:“咱们养大了瑜娘,若瑜娘嫁与二公子,咱们不得不和太子讲和的。可当年的事……”

    韦清眉定定神道:“太子这是摆明了,不想和咱们结怨太深,借着婚事要讲和的。”

    王星辉搓手沉思,一旦王瑜嫁了沈子安,则自己作为王瑜的养父,是不好和太子再作对下去。

    韦清眉叹息了,一边是齐王府亲女夏仲芳,一边是太子府养女王瑜,到时两边又争斗的话,自己一家就为难了。

    相比大人们的苦恼,喆哥儿最近长势却喜人,夏仲芳抱着他喂奶时,见他吃得凶猛,不由笑道:“这是急性子呢,不知道像了谁?”

    青竹在旁边侍候,笑着应道:“自是像王爷的。王爷小时候也急性子,还是老王爷和老王妃病亡后,他带着郡主进宫,性子才慢慢磨下来的。至前几年生病,卧在床上,更是磨了性子。”

    夏仲芳听青竹说起沈子斋的过往,也默默出神,论起来,沈子斋也不容易。

    青竹便又劝夏仲芳道:“王妃一向温和,这会却太倔强了,只不理王爷,瞧着王爷,却是焦心的样子呢!”她说着,见左右无人,又低声道:“王妃从前喂奶,对王爷是何等情份,我们都瞧在眼里的,如今何必为了一个还没进门的侧妃,先闹成这样呢?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王妃就原谅王爷这一回,同心过日子罢!”

    夏仲芳还没说话,却有婆子来禀报,说是沈子斋从宫中出来,到了府门前,所骑的马突然失足,沈子斋从马上滚出来,跌在地下。

    夏仲芳大惊失色,只吩咐青竹好好看着喆哥儿,她忙忙跟了婆子往府门口而去。

    沈子斋虽从马上跌下,却没有受伤,只去检查马儿,皱眉道:“这一匹马是皇祖父所赐,向来神俊,怎么突然就失足了?”

    众人见沈子斋只是脸上破皮,并没有受重伤,也松了口气,一时见夏仲芳出来,忙行了礼,立在一边。

    夏仲芳一眼见得沈子斋好好的,脸色才好转了,问道:“王爷可有受伤?”

    沈子斋见夏仲芳关心他,自是欣喜,站起来笑道:“不过马儿失足,小意思而已,并没有受伤。”

    夏仲芳还不放心,上前验看他脸颊,见有一处擦破了皮,便道:“还得赶紧进府,涂些药膏上去,才不会留疤。”

    沈子斋听得这话,恨不得脸上伤口更深,可以博得更多怜爱,一时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一拉夏仲芳,电光石火间,已是拦在夏仲芳身前,变了调子道:“芳娘快闪开!”

    只听一声闷响,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一支箭,正正插在沈子斋胸口上,沈子斋倒在地下,箭簇犹在晃动。

    “有刺客,快抓刺客!”王府护卫大声叫嚷,有些去追刺客,有些护住了沈子斋和夏仲芳。

    “王爷!”夏仲芳嘶声喊了一句,蹲下去扶着沈子斋,嚷道:“方御医呢,快请方御医!”

    沈子斋嘴里吐出一口血,血水喷在胸口和手上,却是黑色的。他自己看着那些黑色的血,知道这是一支侵了毒的毒箭,这一回,可能活不了。

    他看定夏仲芳,拼了力气道:“芳娘,本王对你,是真心的,从你给本王喂奶第一天起,本王便依恋你了。你好好抚养喆哥儿长大……”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也觉得,越写越狗血了。可是咱们这个文,本来就是狗血小白文啊!

    ☆、第86章

    九月份,秋意爽人,齐王府却愁云惨雾。

    方御医给沈子斋拨了毒箭,挤了毒血,灌了药后,这才把脉,把完对一众人道:“若是普通人,中了这样的毒箭,是绝对活不了。但王爷之前中毒,吃了许多药,养了几年才好,再次中毒,却不会马上致命。只是,这头几天极重要,若能熬得过去,活命的机率便大了。”

    沈玉仙哭得不成样子,道:“一定是太子派人干的,先前毒杀哥哥,现下听闻嫂子是王状元亲女,怕哥哥得势,又出手了。”

    夏仲芳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很快又擦干了,沙着声音道:“现下救王爷要紧,待王爷醒了,再追查刺客的事。若王爷有个什么,我必然不放过那些人。”

    说着话,沈子斋却是闭着眼睛咳嗽出声,把药全咳了出来。方御医大惊,又去把脉,忙令人再煎药,一时对夏仲芳道:“王爷肠胃受不得药的,还得王妃喝了药喂奶。”

    夏仲芳最近奶着喆哥儿,倒有奶水,不须再喝催奶药,因一时药来了,她喝了下去,待众人下去了,她就上去抱起沈子斋的头,解了衣裳,把丰盈处喂进他嘴里。

    沈子斋虽闭着眼睛,嘴里一含了丰盈处,却是大口吸了起来。

    夏仲芳喂了一边,又再喂一边,眼见沈子斋已吸完了,还不松开,只含着,不由想起从前种种,一时轻声喊道:“王爷,你不能丢下我们,你得活过来!”

    “嫂子,嫂子,哥哥吸奶了么?”沈玉仙哭得双眼红肿,只在门外喊着,深怕沈子斋会吐奶。

    夏仲芳放下沈子斋,看了一会,见他没有吐奶,便答沈玉仙道:“王爷没有再吐了。”说着整理好衣裳。

    一时方御医和沈玉仙进门,自守着沈子斋观察。

    夏仲芳这才想起还没给喆哥儿喂奶,忙喊了一个丫头,让丫头去告诉奶娘,以后换奶娘给喆哥儿喂奶了。

    隔半个时辰,丫头来告诉夏仲芳,说是喆哥儿本来不肯喝奶娘的奶,后来左等右等不见夏仲芳,且又饿了,只得乖乖喝了奶娘的奶,现下已睡着了。

    夏仲芳一听,便松了口气,只去看顾沈子斋。

    这一晚,沈玉仙和夏仲芳守在沈子斋床前,皆不敢去睡。

    沈玉仙哭道“若是哥哥有个什么,喆哥儿又小,我们怎么办呢?”

    夏仲芳眼睛虽红着,却不再哭了,安慰沈玉仙道:“喆哥儿虽小,极是聪慧的,且他总会长大。再说了,王爷没有吐奶,能吸收了药力,自会熬过去,郡主不要哭了。”

    沈玉仙也擦干了泪,一时道:“嫂子,不管如何,我们得把齐王府撑起来。将来么,要叫那些下手的人好看。”

    夏仲芳道:“是,查出是谁下手的,要叫他以命相偿,绝不放过。”

    姑嫂这一晚,难得的团结了起来,说起心腹话,互相鼓励着。

    一时方御医煎了药端进来,让夏仲芳喝了。

    夏仲芳看着方御医和沈玉仙避到屏风后,她这才解了衣裳给沈子斋喂奶,待沈子斋大口吸奶,一时出力,额角出汗,不再那么热烫时,夏仲芳有些惊喜,扬声跟方御医说了。

    方御医也意外,道:“若是多出汗,排了毒性,王爷便有望醒过来了。”

    夏仲芳不由去揉沈子斋的胸口,引他的手摸自己的丰盈处,一边道:“王爷,你要活过来。”

    沈子斋大手触着一片温软,居然轻轻揉了揉,一时又大力吸了起来。

    夏仲芳大喜,喊道:“王爷,王爷!”

    沈子斋吸完奶,鼻息有些粗,又出了汗,隔一会鼻息才平稳下去。

    这一晚,沈子斋喝了三次药,排了三次汗,脸上灰黑之色淡了一些,方御医只说若能熬过三天,便有活命的机会了。

    沈子斋中毒箭的事,早就禀进宫中。这一回,景宗皇帝勃然大怒,吼道:“彻底清查,查出是谁干的,这一回,绝不再姑息。”

    上回沈子斋中毒,所有矛头全指向太子,景宗皇帝考虑大局,便没有着紧追查,只让方御医给沈子斋治病。如今沈子斋所娶王妃,查出是王状元亲女,一旦齐王府和王家联手,势力大增,对太子自然不利。值此时刻,沈子斋中毒箭,矛头自然又指向太子了。

    苏淑妃听得消息,却是暗暗心惊,这次,究竟是四王爷干的,还是太子干的?

    苏玉叶进宫时,也悄问苏淑妃道:“淑妃娘娘,这回是谁要倒霉?”

    苏淑妃道:“是谁还不知道。但现下齐王是先倒霉了。他这回若不能醒来,齐王府只有夏仲芳和沈玉仙,一个没有见识,一个娇气,怕是撑不住的。”

    苏玉叶叹息一声,先前在齐王府住着,总归对沈子斋有好感,现下听得他这样,却是难受。

    苏淑妃忖度着,就算这回不是太子出手的,只怕皇上还是会迁怒太子,太子那头,其实也要倒霉了。

    太子听得消息,却是叫苦,这分明是老四设局要诬他于不利地步。一朝皇帝再疑心他,这个太子,只怕真要易主了。他忙忙召了简太傅商议此事。、

    简太傅道:“太子宜静不宜动,这个时候不管做什么事,都更惹皇上疑心的。”

    太子叹息道:“若子斋能挺过来,本太子或能洗脱嫌疑。若是子斋没了,本太子只怕又要背罪名。”

    季鸣春那里,却是暗暗笑了,四王爷果然在京城中埋有高手,一旦出手,就能致齐王于死地。现只等着齐王的死讯了。一旦齐王死,皇上震怒,可能不须动兵马流血,四王爷就能进京了。

    王星辉和韦清眉是第二天赶到齐王府的,待见过沈子斋,见他昏迷不醒,一时只问当时情况。

    夏仲芳一一说了,道:“已禀了皇上,着人去追查刺客了。”

    王星辉分析道:“敢杀王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四王爷。太子最近挟着尾巴做人,又想笼络齐王,瞧着不像是他。倒是四王爷,最近频频有动作,最有可能是他干的。”

    韦清眉道:“虽能推断,到底没有证据。且皇上不喜太子,一听此事,只怕就会疑心到太子头上。”

    夏仲芳插话道:“说来说去,就是太子和四王爷争权,各各要利用王爷引皇上大怒,好上位的。王爷得皇上这份宠爱和厚待,却是怀壁其罪。”

    韦清眉听得夏仲芳的话,不由看她一眼,道:“芳娘却是会引经据典,也能分析形势了。”

    夏仲芳道:“既然当了王妃,也只好学起本事,当好这个王妃了。”

    待方御医进来,王星辉又问沈子斋的病情。方御医道:“有王妃喂奶,王爷活命的机会极大。”

    王星辉听了,便不再问,只知道,这一回,是极惊险的。

    王瑜听得沈子斋中毒,莫名的,却是庆幸,好在皇帝已撤了旨意,另给自己赐婚,若不然,一朝沈子斋死了,自己算什么?活该夏仲芳苦命的,当了王府正妃,一样要做寡妇了。

    待得王星辉和韦清眉回府,王瑜自是问沈子斋的情况,听得情况不好,便道:“哪芳娘她?”

    韦清眉道:“芳娘却是比我们想像中能干,已是撑起王府诸事,还能安抚郡主的。”

    王星辉道:“不错,芳娘这回,叫我们刮目相看。一派王妃风范,叫人不敢小看,若不然,我们也不会放心回来。”

    夏仲芳可能是历了太多事,虽则沈子斋昏迷不醒,她倒镇定,只让沈玉仙继续管着府务,她却是召了苏良,叫苏良好好调度王府护卫,这阵子守好王府,不许闲杂人进入。过后,又见了乔绍元和罗君用,道:“王爷病着,外间各事,两位师爷且尽心尽力办着,有什么疑难处,只管禀了我,我就算不能马上决断,也能跟阿爹商议着,给你们答复的。”

    乔绍元和罗君用见夏仲芳镇定,没有乱了分寸,却是暗暗佩服,王妃学识虽不高,胆识却有。就算王爷如何了,王妃能撑住大局,养着哥儿长大了,齐王府一脉,还能继续下去的。

    沈子斋是在三天后醒的。

    他一醒来,沈玉仙和夏仲芳同时哭了。

    方御医松了口气,对沈玉仙和夏仲芳道:“王爷虽醒来,身体虚着,不能思虑过度,也不能用力,还得静养几个月看看。”

    沈子斋一时醒来,喉咙干哑着,不能出声,只拿眼看着夏仲芳。

    夏仲芳会意,上前道:“王爷放心,一切有我们呢,你只管养病,养好了,要叫那些下手的人好看。”

    方御医又去端药,让夏仲芳喝下,只赶着一众人到屏风后候着。

    夏仲芳喝完药,上了床,当着沈子斋的面,缓缓解衣裳,这才抱起沈子斋的头,把丰盈处喂进他嘴里,低声道:“王爷,我可是又奶活你一次了。两次救命之恩,你只怕一辈子都报不完。”

    沈子斋搂紧夏仲芳的腰,吸了起来,待得甘甜入口,喉咙处的沙痛稍解,这才松开夏仲芳,沙着声音喊道:“芳娘!”

    “喝完药奶再说话!”夏仲芳把另一边丰盈处塞给沈子斋嘴里,俯头道:“赶紧好起来,把那些害你的人,一一的打倒。”

    沈子斋一时吸奶,吸完吁出一口气,看定夏仲芳道:“芳娘,你霸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明天见了!

    ☆、第87章

    “王爷,你病着这几天,我若不霸气,府中早乱了。”夏仲芳感叹了一句。

    沈子斋不见王状元夫妇,便问了一句。

    夏仲芳答道:“因瑜娘许配了沈子安,这当下众人只怕太子府要出阴招,有几位师爷,甚至不肯相信我阿爹阿娘,只怕他们偏向瑜娘,会助太子府的人行事。为免纷争,我自不好留着阿爹阿娘在王府。只这几天,却是撑得辛苦。”

    夏仲芳说着,抚着沈子斋的头发,极是后怕,若这个男子死了,自己和沈玉仙带着喆哥儿,确实是只有任人欺负的份,想要护得喆哥儿平安长大,那得费多少心力?成亲了,育下孩子,自己和这个男人已是结成一体,他不好,自己和孩子也一定不好,他好,自己和孩子才能好。

    沈子斋躺在夏仲芳怀中,却极是感叹,两次中毒,两次皆是芳娘奶活了本王。正像罗道长所说那样,芳娘就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是帮着本王挡煞的女人。

    方御医和沈玉仙候着夏仲芳喂完奶,忙进来看沈子斋,见他已能说话,脸上灰黑之色更淡,一时都松了口气。

    方御医给沈子斋把完脉道:“这次的毒发作得快,毒性却不若上次那么厉害。王爷养上几个月,便能清了体内毒性了。只是如此一来,少不得还要辛苦王妃喂奶的。”

    夏仲芳默默:我就是奶娘的命。

    沈子斋转向夏仲芳,低声道:“芳娘,喆哥儿他……“

    夏仲芳忙应道:“他好着呢!因我要喂王爷喝奶,自让府中奶娘喂养他,他先是不肯,后来饿了,也只得妥协。”提起喆哥儿,夏仲芳却是笑了。

    沈子斋一听,也放了心。

    接下来几天,沈子斋养着病,却是趁机把形势分析给夏仲芳听,好让她心中有数。

    夏仲芳听着,叹息道:“皇上在一日还好,若皇上不在,王爷这一脉,还真怕……”

    沈子斋握了夏仲芳的手道:“芳娘,这一回本王能醒来,便不能坐以待毙了,自要反击。这些事儿,自然也得一一说给你听。”

    夏仲芳点头道:“王爷,你肯说了这些给我听,自是当我王妃看待了。”

    一时方御医端药进来,夏仲芳便喝了,待方御医等人退下去,便解了衣裳喂奶。

    沈子斋一口含住夏仲芳的丰盈处,虽专心喝奶,俊脸却慢慢红起来,呼吸渐粗。成亲后,因夏仲芳怀孕,只碰了那么几次,至夏仲芳生产完,坐完月子,两个闹矛盾,又一直不能近身,现下躺在美人怀中,含着美人的丰盈,怎不心猿意马?

    夏仲芳察觉沈子斋身子发烫,不由大惊,问道:“王爷不适么?我喊方御医进来。”

    沈子斋伸手捂住夏仲芳的嘴,喘着气道:“芳娘,嗯,芳娘!”

    夏仲芳一怔,马上也红了脸,嗔道:“王爷,你才脱了危险。”

    沈子斋低语道:“谁叫芳娘秀色可餐呢?”说着已是再次含住夏仲芳的丰盈处,大手揉着另一边,一边吸一边揉,呼吸更粗了。

    夏仲芳生了孩子后,丰盈处更圆润,被沈子斋这么一揉,也有些禁不住,只去推他的手道:“王爷,别这样!”

    沈子斋听得夏仲芳这一声娇喊,更是情动,大手移向下,探进夏仲芳裙内,手指灵动,已是撩拨起来,一边道:“芳娘,本王就摸一摸,不干别的。”

    夏仲芳不由自主呻.吟出声,微张了腿,任沈子斋的手指探进去,一时抱了沈子斋的头,只把另一边丰盈处塞进他嘴里,低低道:“王爷快吸罢!”

    夏仲芳这一次喂奶,却是喂了半个时辰。

    沈子斋醒来的消息,很快就禀到景宗皇帝那里,景宗皇帝松了口气,自赏赐下许多药品,又厚赏方御医,一时只令人着速再追查射毒箭的人。

    苏淑妃上次虽恼了沈子斋推掉苏玉叶的婚事,可听得沈子斋醒来,也是松了口气,再如何,沈子斋是自己照拂着长大的,若这样死了,总归……。现自己和太子旧怨不可能消除,四王爷么,瞧着太过心狠手辣,一旦成大事,能容下自己么,能容下苏氏家族么?

    若是沈子斋成事,至少,苏氏家族是他亲祖母一族,自会容下。自己是他亲姨祖母,念着旧情,他也得尊着自己的。

    苏淑妃屏除沈子斋上次悔婚所带来的坏印象,再次考虑起来,最后咬咬牙,喊进戴公公,耳语一番,令他去齐王府见沈子斋一面。

    沈子斋听得戴公公来了,一时大喜,看来,苏淑妃想和自己讲和,再次联手了。

    戴公公见了沈子斋,传达苏淑妃的话道:“淑妃娘娘说了,王爷好好养病,待病好了,查出是谁害王爷的,这次定然不能饶过他。”说着在沈子斋耳边耳语了一句话。

    沈子斋动容,点了点头。

    戴公公见沈子斋明白苏淑妃的意思,这才告辞。

    以苏淑妃的意思,不管这回毒箭是谁射的,反正只管查出是太子令人射的,加重皇帝对太子的不满。待得时机合适,再一举扳倒太子。

    沈子斋思量着,若不依苏淑妃的意思,先行扳倒太子,是休想和苏淑妃合作的,可是……。亏得芳娘是王状元亲女,不管如何,王状元一家,以后自会偏向亲女,而不是偏向配了沈子安的养女罢!他想着,便喊了两位谋士进内密议。

    隔几天,齐王府自有折子递进宫,说是齐王府自有侍卫追查出当时射毒箭的人,那人已被毒杀,但身份正是太子府一位侍卫。此回,是死无对证了。

    景宗皇帝拍案大怒,到底对太子又疑忌了一分。

    太子听得消息,却也拍案大怒道:“齐王这是故意引皇上猜疑本太子了?”

    沈子兴道:“阿爹息怒,皇上宠爱齐王,不是一日两日,猜疑太子府,也不是一日两日。现下齐王病,皇上犯忌太子府,正好中了四王爷的计谋。”

    太子听得此话,恨声道:“好个老四,真是步步进逼了。”

    且说季鸣春那一头,听得沈子斋居然醒来,不由大惊,只搓着手想心事,一时陈轩来了,两人说起话来。

    季鸣春现下已知道,陈轩在兵部虽只是一名小吏,却是四王爷的心腹,联络着京城许多事。

    陈轩见季鸣春不安,却是道:“放心,这次的事牵涉不到你身上,且上次虽是托了淑妃娘娘,才安排你进兵部的,但你一进兵部,已是我们的人,我们自会护着你。”说着又俯在季鸣春耳边道:“齐王上折子,指责的,是太子,不涉他人。”

    季鸣春一听大喜,这样说,齐王又跟太子干上了?他们两人对上,四王爷自是渔翁得利。

    王星辉听得这次所有矛头指向太子,却是道:“太子纵要下手,怎会露出破绽?这分明是四王爷之计。”

    韦清眉叹息一声,如今王瑜和沈子安定了亲,于他们来说,总希望太子府和齐王府不要有所碰撞,若是两府不和,到时争斗,一边是亲女,一边是养了十九年的养女,只怕要苦恼。

    夏仲芳这么几日时间,行事和思虑等,已和前不同,只跟何嬷嬷道:“我现下着紧要学的,是王妃之道,而不是琴棋书画。非常形势,能救人的,绝不是琴棋书画。”

    何嬷嬷道:“太史家,却珍藏有《历代王妃实录》,王妃若能借出来看看,自是有益。但有一条,看得多,临到自己身上,未必就有效。最紧要的,是王妃要从心眼里就当自己是王妃,而不是从前那个夏家娘子。”

    夏仲芳抬眼道:“嬷嬷说得是。”

    待得韦清眉过王府,夏仲芳便请托她从太史家借出那本《历代王妃实录》。

    韦清眉和太史夫人是好友,想从太史家借书,自是容易。

    第二日,韦清眉就从太史家借了书出来,送到王府中给夏仲芳,又嘱道:“芳娘,书也是人写的,难免带着主观偏向,不可尽信。要如何做,也全看你自己。”

    夏仲芳应了,一时道:“阿娘,若待瑜娘嫁与沈子安,将来王爷和太子争斗,我和瑜娘之间,也是没法做姐妹了。那时,阿娘会帮谁?”

    韦清眉苦笑道:“芳娘,你是我亲骨肉,我如何不疼你?但是瑜娘养在我身边十几年,说要弃她于不顾,又不忍心。若可能,自希望太子府和齐王府不要争斗,你和瑜娘也能继续做姐妹。”

    夏仲芳听着韦清眉这话,分明不准备偏向自己,一时心冷,好半晌道:“阿娘,你疼了瑜娘十几年,现下就不能疼疼我么?”

    韦清眉有些头痛,一下搂住夏仲芳道:“芳娘,手心是肉,手背是肉,你叫阿娘如何是好?”

    夏仲芳心下凄然,果然,自己是苦命的,从小没有亲爹娘疼着,等认了亲爹娘,依然得不到他们疼爱。

    王瑜那一头,却也忧心一朝太子府和齐王府对上,王星辉和韦清眉会偏向齐王府,不理她这个养女。因咬牙想心事,一时便叫人备轿,准备去简府一趟。

    自己还有亲祖父亲祖母呢,还得多走动,让他们怜惜自己,万一如何了,简家也会撑着自己的。

    白氏夫人听得王瑜来了,倒请了她去说话。王瑜现下许了沈子安,将来是太子的儿媳妇,白氏倒想笼络着的。

    眼见王瑜来了,白氏待她行了礼,便笑道:“你身子弱,且坐下说话罢!”

    王瑜谢了,这才会到白氏下首。

    说了几句话,白氏便道:“你总归是简家孙女了,也该多来走动,陪陪你祖母。当时王妃在府中,可是极会讨你祖母欢心的。出嫁时,你祖母的私几,可是给了她好几件。到时轮到你出嫁,怕没有那么风光了。”

    之前因着认了夏仲芳这个弃妇奶娘进府当孙女,简家受了不少取笑,简木青甚至被夫家也取笑了几回,差点悔婚。且太傅夫人疼爱夏仲芳,把其它孙女搁后了,白氏夫人心中意见极大。对夏仲芳一直没有好感的。至现下换了王瑜当简家孙女,人赞王瑜得状元夫妇养大,才貌双全云云。白氏夫人对王瑜,倒不讨厌。

    王瑜见白氏夫人不掩饰对夏仲芳的不满,心下暗暗高兴,道:“既然已分证了身份,芳娘并不是简家孙女,她怎好意思还拿着祖母的私几,不还回来的?”

    白氏含笑不再接话,只知道王瑜回去,定然会跟韦清眉嘀咕,到时韦清眉自然会让夏仲芳把太傅夫人的私已送回来。本来就是,简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一个外人?

    夏仲芳其实有想着把私几送还太傅夫人,只是证了身份后,王府接二连三有事,却是不得空过去简府,因耽搁了。

    至这一天,韦清眉送了一些首饰到王府,拿给夏仲芳,笑道:“芳娘,喆哥儿满月那一天,证了你身份后,就一直想给你再添嫁妆,因在外间打首饰,打了几套,这是刚拿回来的,你收下。”

    “阿娘!”夏仲芳感动了,低声道:“先头我出嫁时,嫁妆却是宫中备办的,太傅夫人也有给我添妆呢!”

    韦清眉便道:“芳娘,你既不是简家孙女,先前太傅夫人给你添那些私几,便退回去罢!”

    夏仲芳听着韦清眉这句话,不知因何,脸就红了,分辩道:“阿娘,我不是贪财,只是事忙,忘记退回去的。”

    韦清眉道:“我知道,我知道!”

    夏仲芳突然委屈了,虽是亲女,没有养在身边,到底有些不如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88章

    九月未,简府菊花开得好,太傅夫人便设了赏菊宴,请几家府中的夫人过去赏菊,也请了夏仲芳和韦清眉等人。

    夏仲芳眼见沈子斋身体已好转,且只需晚间喂奶,便准备一番,想往简府赴菊花宴,顺道把太傅夫人当时送的私几还回去。因嘱钱婆子拿出首饰盒子。

    钱婆子摇头道:“王妃先前确然把太傅夫人当了亲祖母孝敬,她给你添妆,也是正常。王妃若是过不去,自可以候着太傅夫人寿辰之类,厚厚回礼,这样有来有往,全了情份,也好听。如今退还这些首饰,倒显得生分。”

    夏仲芳叹息道:“阿娘送了首饰过来,突然便让我退了太傅夫人的首饰,想来是听了什么闲话的。现下且先退了首饰,过后自然还要回太傅夫人一些礼数。想及她当时待我那些好,竟比阿娘还要……”说着止了话。

    太傅夫人那一头,因着夏仲芳相貌像她,总是疼爱着,至认回王瑜为孙女,因王瑜不住在简家,祖孙情份自也不若当时和夏仲芳那般。因一时之间,还念叨夏仲芳,只盼她过得好的。

    至这一天菊花宴,听闻夏仲芳来了,太傅夫人忙令人去迎。

    因夏仲芳现是王妃,身份不同从前,简府却是开了大门迎接,把她迎到太傅夫人房中。

    “祖母!”见了太傅夫人,夏仲芳一下脱口喊出旧时称喊,有些感慨。

    太傅夫人一时也减道:“芳娘!”也忘了称呼王妃的。

    一时落座,夏仲芳才不好意思道:“老夫人,我皆因心中还当您是祖母,所以……”

    太傅夫人一笑道:“我也还当你是孙女。”

    说了一会儿话,夏仲芳便令钱婆子把首饰盒捧上来,笑道:“老夫人,这是您当初给孙女添的嫁妆,现我不是您孙女,当不得这么贵重的首饰,自然要归还。”

    太傅夫人一听,有些不快,道:“这是什么话?就是各府娘子出嫁,我给了添妆,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是送给你的?你且收起来,若不然,这是要打我的脸呢!”

    夏仲芳一听,便令钱婆子收起来,心下打定主意,待太傅夫人作寿,自要回厚礼。

    一时人报简木青来了,自有丫头引了简木青进来。

    简木青见得夏仲芳,自要行礼,口称见过王妃。

    夏仲芳坦然受礼,笑道:“免了!咱们现下虽不是亲姐妹,倒也是表姐妹,不必生份。”

    简木青好一阵没有见到夏仲芳,如今见夏仲芳衣着华丽,一派王妃作派,心下暗道:从前打死想不到她会当上王妃的,更想不到她是王状元亲女。

    简木玄见得夏仲芳,却是笑着见过,问道:“喆哥儿呢,怎不抱过来见见?”

    夏仲芳笑道:“他还小,出门一趟得带许多物事,又是奶娘又是丫头,多有不便,便留他在府中了。待过些时候,再带他出来走动。”

    说起喆哥儿,太傅夫人也挂念了,笑道:“可有一阵子没见着了,想见见他,还得到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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