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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睛一缩。

    「你怎么知道,莫非……」

    她没有说下去,摇摇头。

    「不会的,你都没想和我争。」

    在她嘴里,我才知道,我走后,何文川并没有立马扶她上位,而是和她约好等她生完孩子,身子爽利了再风光大办。

    她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觉着府里也没什么威胁就同意了。

    后来通过她家的关系,何文川得以来京中,结果让郡主看上了,她的孩子流掉了,彻底成了妾室。

    我听完不知该是什么表情,只是觉着何文川居然还有这个狗屎运,真是老天不开眼。

    可是,那郡主明显是看上了何文川的貌。

    如今何文川都瘫痪了,她还能爱几时呢

    我按时去给何文川施针。

    今天郡主倒是不在,还没下针,就听扑通一声,我惊讶地回头。

    「落落,求求你,让我能走路好不好,我不想当个瘫子,以前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救我。」

    我没吱声,依旧给银针消毒。

    然后他蹭过来,抱我的腿,让我一脚踢过去。

    「何公子,请自重。」

    他还要再过来,我拿出手指长的银针,指向他。

    「你信不信就一下,我就能要你的命」

    他不再动,神情萎靡。

    「落落,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七年的感情,好不好,让我站起来。」

    我走过去,一针扎他睡穴。

    太吵了,我终于能安安静静地下针。

    出门后,看见望着远处的郡主,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知道我早就过来了」

    我也看着远处的天。

    「当然,我可是神医,闻到味道了。」

    我当然知道她一直在调查我。

    一个治病的人随便查查就可以,但是夫君的前妻就得好好查查。

    我没有多说什么,她们的手段略有耳闻,恐怕她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站了一会儿,她看向我。

    「倒是我看走眼,你看着办吧。」

    我不太清楚她什么意思,之后施针她再也没来过。

    我刚进屋,一个物件直接冲我过来,我偏偏头,掉在我耳边碎开。

    我看了一眼,是一方磨台,被砸一下怎么也得流血。

    「我看你好得很,力气也不小,回头我去禀告郡主,可以停针了。」

    他看我的眼神比我拒绝给他治病还要冷。

    「你是不是和郡主说什么了,她都不来看我了。」

    我拿了镜子面向他。

    「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谁会愿意挨边,昔日你能傍上郡主,是你还有几分颜色,如今吗,我在漠北时,你这样的我看病都不收银子。」

    我用手里的银针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想你疼三分,你就不会少一点点,有什么话忍着,我不爱听。」

    每加一根针,他的表情就扭曲一分,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听一点话,少受点罪,反正你也死不掉。」

    他瞪大眼睛看我,我凑过去、

    「你没感觉现在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吗,现在就是华佗来你也没治啦,你就一辈子瘫在床上吧。」

    「你这个贱妇!」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治了。」

    「滚,滚,你们都滚。」

    「郡主,郡主,我要找郡主。」

    我无视他的大喊大叫,冷眼看着他。

    还找郡主呢,郡主大概在找嗣子呢。

    「你践踏他人真心,不顾别人死活,只管自己,这是你的报应。」

    狂笑几声,我走出房间,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至于以后怎么样就是他的造化、

    我离开时,郡主带着姚雨焉送我。

    我给了她们许多药,有让人哑的,有变傻的,甚至还有利孕的,她们用不用,和谁用我就不管了。

    郡主给了姚雨焉一封休书,许她自由。

    她没接,自愿留在郡主身边。

    我知道她那个继母也不好相处,也许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离开郡主府许久,桃枝问我。

    「小姐,你说何文川会死吗」

    当然不会。

    不仅不会,郡主也许还会吊着他一口气。

    这样她既摆脱了再受夫君掣肘,又能独揽大权,想干嘛干嘛。

    我捏捏她的小脸,都吃圆了。

    「咱们管那个干嘛,赶紧走,下一个地方更好吃,更多美人。」

    「小姐,我不要再去找了,人家以为我是老鸨,之前就有人说我们酒楼不正经。」

    我哈哈大笑。

    人生南北多歧路,我向潇湘君向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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