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听了这话沉默寡言的瑞王也抬起眼来看我。他刚在宫中得知谷箫秀被封为大皇子妃的消息，此时目光中带了些许审视。

    我为王妃夹了些肉菜，自己却挑出碗中青菜轻嚼：“在宫中听母妃咳了一声，今年是严冬，母妃多食荤腥才能护住身子。”

    “府上的菜女儿都喜欢，特别是这道翡翠白玉不似宫中，很有家的味道。”

    王妃双眼发亮，显然这道炒青菜是出于她的手。

    这对于苗疆圣女来说并非难事。我从小侍候毒草养尽万蛊，能嗅出每个人身上不同的味道。

    而这满满一桌子菜，只有炒青菜中带着王妃的荷包香气。

    瑞王见王妃胃口大开，自然也十分欣喜。虽不知我用了何种手段，但不仅哄了王妃开心，还劝一向挑食的王妃多食荤腥，瑞王对我稍稍满意。

    只是瑞王爷不是单纯的王妃，他可不会小看一个来自于苗疆的圣女。

    当晚，我被瑞王叫进了书房。

    “你身上，可带蛊?”瑞王沉沉发问，第一句就点明了我的身份及忌惮。

    “回王爷，有的。”我直视着瑞王，不卑不亢。

    在王府中，我可以称王妃母妃，但单独面对瑞王，得有自知之明。

    作为苗疆圣女，若身上无蛊傍身，那才是心中有鬼。

    “拿出来我瞧瞧。”瑞王抚摸着桌上的长刀，眯着眼对我勾勾手指。

    “污秽之物，怎能脏了王爷的眼。”

    “拿出来。”

    我悄悄撇嘴。我看似素衣胜雪，身上却藏着蛊虫从成千上百，也不知他想瞧哪一个。

    于是我将手伸到王爷面前，张开掌心——一条漆黑的小虫安静躺在素白手心中，看上去圆头圆脑极为乖巧。

    “做什么用的?”瑞王握紧刀柄，语气淡淡问道。

    “此为噬魂蛊，以人脑为食，中蛊者会头痛欲裂致死。”我如实道，“人死蛊消，大夫只能验出头疾，不会发现死者中蛊。”

    瑞王听得认真，听后却冷冷一笑：“你知道我不喜你苗疆身份，却将这阴损蛊物展示给我看，你很聪明。”

    “不敢。”我收回蛊虫，后退两步单膝跪地：“世人皆知苗疆蛊虫杀人于无形，却不知它也可治病救人。”

    “臣女幼年丧母，如今也是真心爱戴王妃，这些秽物臣女一辈子都不会示于王妃面前。”

    “听闻王妃身体欠佳，一直无法有孕，臣女愿意一试。”

    听到这话瑞王再也无法保持淡然，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沉甸甸压在我的脊背之上。

    我不躲不闪，淡然回视。

    许久，瑞王缓缓坐回，开口道：“你就不怕王妃有孕后，不再疼爱你，将你送回冷宫?”

    我乖巧一笑：“只要完成王妃夙愿，她开心臣女也开心。”

    “再者，王妃为人，臣女省得。”

    苗疆圣女谷箫歌，入瑞王府仅仅几日，就引得王爷王妃宠爱有加，不仅如此，连府中下人都对圣女连连称赞。

    这一消息传到宫中时，谷箫秀正好完成侧妃仪式。

    皇帝本对前皇后留下的废太子有所愧疚，所以当太后提出为大皇子娶侧妃时答应得很痛快，只是得知大皇子娶的女子是苗疆之人时，那点小愧疚便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