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林燕然一眼68看出伤口由来,带着心疼问道:“是不是很疼?”有琴明月沉默。
林燕然将她手轻轻放回去,道:“你等等。”
她起身便往外走,有琴明月忙道:“已经不疼了。”
林燕然回头一笑:“我去去就回。”
有琴明月慢慢垂眸,看着自68己的手,指尖忍不住轻轻摩挲着,神情松弛了下来。
林燕然不止拿来了药膏,还带了个药箱回来,她先帮她重68新上了药膏,又用纱布给她包扎。
接着又从药箱里找出了一把小巧精致的金剪刀。
她咔嚓咔嚓试了两下灵活度,笑道:“这是我师父专门用来行医的小剪刀,很是锋利,我给你修修指甲。”
有琴明月又往回缩手:“此等活计,自68有叠翠湘雨来做。”
林燕然仍是将她手捉住,随口道:“我是你妻郎,难道不比她们更亲吗?”
这话听得68有琴明月愣了一下,接着眼68神涌出一抹羞恼。
她说的又不是亲不亲的意思,她说的是没必要她来做此等小事……可是林燕然低着头,已经开68始为68她修剪指甲了,模样还极认真。
她拿着小金剪刀,小心翼翼沿着她指甲盖边缘修剪,每次只剪下很小一点68,力求剪出漂亮的圆弧形,还时不时用指腹去按压修剪后的边缘,试探着是否有尖锐部分68。
这可比侍女68伺候她还要细致。
她安静看着,房间也安静,一时只能听见林燕然修剪指甲的咔嚓声。
心里不知不觉,涌出一股异样滋味。
暖暖的,被人细心呵护的感觉,有些喜欢,有些开68心,让她驱散了一天的恶劣心情。
林燕然说道:“娘子,你指甲真漂亮,不止形状好看,色泽也美,剪掉了我都觉得68可惜,不过现下要养伤,这几天还是先剪掉,等伤养好了再留起来吧?”
她说着,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淡粉色的指甲盖。
温柔的触摸,比她的心跳还轻。
她没说话。
林燕然的指腹在她指甲盖上摩挲了一圈,顺着指尖而下,将她整根手指都摩挲了一遍。
那股顺滑而下的感觉,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
她的心跳猛地停了一瞬。
嗓子里那口气也提起来堵在嗓子眼68,不知是要呼出来,还是咽下去。
偏偏林燕然还无所觉,又去把玩她另一根指头。
有琴明月抿着嘴唇,想呵斥,话到了口边,却没说出来。
旋即,慢慢咬住了嘴唇。
林燕然又加了一根手指,用拇指和食指挟着她的手指,顺着指尖往下轻抚。
那股摩挲而过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缩了下手,问道:“剪好了吗?”
林燕然有些慌张,赶紧去修剪下一根指头,这次乖乖地,将她左手剩下的指甲一口气都修剪完了。
但是她没松手,两只手握着她的手,又去瞧她的伤口,口里说道:“是不是生气扎伤的?谁惹你生气了?”
说话时又偷偷摸着她的手背。
有琴明月暗啐了一口,将手抽回来,故意道:“除了你,还能是谁?”
林燕然呆了一下:“娘子,人家才给你挣回来三68十五万两银子呢,哪里惹你了嘛?”
有琴明月轻哼了一声,故意不说让她着急。
林燕然问不出来,讨好地去捉住她另只手:“既然修剪,便一起剪吧,省的到时候指甲不一样长,不美观了。”
有琴明月也不拒绝,盯着她修剪。
林燕然应该是发68现她察觉了,这次没敢搞小动作。
她细心给她剪完,说道:“娘子,都剪好了,我们休息吧。”
说着将她的手放下。
但是有琴明月清晰看见她眼神里那抹小遗憾,明显是在为68没能好好摸摸她这只手而遗憾呢。
这个想法一涌出来,她心里又暗暗羞恼了一回。
两只手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甚至不知道怎么放了。
林燕然还想去牵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屏风后走,她避开68了,横了她一眼68:“我手疼,不许碰。”
林燕然哦了一声,走到她的梳妆台前找寻起来。
“你找什么?”
“娘子,你可有木盒供我放发68簪,这是母后赠我的,我可得6心安放。”
有琴明月的心立刻变得68软软,缓声道:“你坐下来,我为68你找。”
她取出自68己常用的首饰盒,打开68来,林燕然立刻瞧见里面68的珍珠、翡翠、玉石、黄金等各种一看就昂贵无比的首饰。
她两眼68直放光,问道:“娘子你这么多首饰,怎么没见你戴?”
有琴明月瞄见她这幅吃惊的表情,很是受用,漫不经心地道:“这是我其中一盒首饰罢了,母后为68我准备的首饰不计其数,我只是不爱戴。”
林燕然忙道:“娘子你戴嘛戴嘛,你带了一定好看。”她眼68巴巴地看着她,极欲她戴上首饰一瞧。
有琴明月越发68受用,矜持道:“也罢,明日起来若是时间够,便可戴上一两支试试。”
林燕然立刻道:“那我帮你选。”
有琴明月的受用又拔高了一点68点68,颔首:“可。”说着抬手示意她坐下,林燕然便坐到梳妆台前,那里刚好对着一面68鸾凤云纹铜镜,做工极其精湛华美。
她瞧着镜子,有琴明月走到她身后,按压着她的发68髻,轻轻为68她拔出发68簪,而后放入铺了锦缎的首饰盒中。
接着又为68她解散发68髻,将头发68一绺一绺散开68。
“好了。”
林燕然站起身来:“娘子,接下来我帮你散发68吧?”
有琴明月摇头:“今日不散发68,母后为68我盘的发68髻,我想多留一会儿。”
林燕然便走去床边坐下,开68始脱衣裳,瞧见她站着不动,又问道:“我帮你脱?”
有琴明月其实是有点68不适应两人独处一室,侧过身去:“不必。”接着看见灯还亮着,总觉得68刺眼68,便走去将灯盖打开68,吹灭了。
房间立刻暗下来,传来林燕然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她飞快脱完,钻进被窝,冲她道:“娘子,我躺好了,你快来。”
有琴明月忽觉得68这个情景怪怪的,她们怎么就突然像夫妻一样,夜夜共枕了呢?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林燕然又道:“娘子,房间这么黑,你手又受伤了,你会解衣带吗?”
有琴明月本来镇定的很,被她问的竟然有点68慌张,手忽然不听使唤起来,摸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68己的衣带。
她默默解下衣裳,放在衣桁上,这才走到了床边。
林燕然已经打开68被角,等着她躺进去。
她默了默,轻轻躺下,立刻被她揽住了。
“不许抱我。”她有点68发68慌,低叱了一声。
林燕然却没松开68,往她身上拱动,和她贴的紧紧的,身体的温度挨在她身上,立刻令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接着她的脸轻轻依偎进她的颈窝中……太紧密了,她心湖横生波澜,涌出一股无措的感觉,下意识便想呵斥,忽听见她贴着她耳心,低低地又柔柔地唤了一声:“娘子——”
这声轻唤,蕴满了情意,立刻让她的心悬了起来,手指也不由自68主蜷缩,林燕然摸向她的手,握住,然后轻轻展开68她的手指,阻止着她攥捏。
她在防止她再伤到自68己。
她到嘴边的拒绝被这股呵护软化了。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林燕然没再说话,保持着一手揽抱她一手握着她受伤左手的姿势。
夜也完全68安静了下来。
她开68始听见夜晚的声音,远处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巡夜的侍女68脚步轻轻走过,还有窗外的树枝发68出脆响,这些声音平平无奇,她听了很多年,今夜却格外清晰。
她紧绷的身体一点68点68放松,悬着的心一寸寸落下,呼吸也徐徐吐了出来。
等她完全68松弛下来的时候,林燕然已经睡着了。
她倾听着她的呼吸和心跳,总感觉自68己耳朵痒痒地,那句温柔又动情的“娘子”,好似一股九曲缠绵的热气,一直在耳边回荡,让她发68慌。
好在她睡着了。她的慌张便只有她自68己知道。
她的手还握着她的手,将她每根指尖都捉着。
她轻轻勾了下指头,一点68点68弯曲下来,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
有琴斐从有琴明月府邸出来,便像是失了魂一样。
独孤云问什么,她都不肯说,直到回到府中,她才将经过说出来。
独孤云当即变色,喝道:“你不过是求一枚药丸,如何值当她这般大动干戈,不止要你母妃的命,还逼你吃毒药,这哪里是姊妹,这分68明是仇人!”
她提剑便走,有琴斐忙拦住:“阿云,你要去干什么?”
独孤云道:“我要去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找她要解药。”
有琴斐道:“如今并不知道我吃下的是什么,若是皇姐不肯承认,你又能有什么办法?何况此事,怪我太过轻率。”
独孤云一脸冷肃:“那你也不能任由别人这般欺负!”
有琴斐黯然道:“身为68皇家儿女68,便是这般不得68自68由,何况我还是庶女68,母妃位分68又低,罢了,此事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只能走到底,料想皇姐是不敢杀我的,宗室对手足相残处罚极重68。”
虽这么说着,她心里还是涌出了一股不甘,这股不甘是从小就潜藏在骨子里的,小时候她就各方面68不如其他68皇子皇女68,什么赏赐都得68不到,什么褒奖都没有,母妃也对她冷冷淡淡,父皇对她不闻不问,风光全68是别人的。
嬷嬷一直教她要懂事,安分68守己,明白68自68己的地位,渐渐地她就适应了这种不被重68视的感觉。
可是那股不甘还是伴随着成长,植根进了骨子里,这时全68都冒了出来。
有琴斐越想越难受,忽然生出个念头,如今东宫空悬,若自68己做了皇太女68,还会被人这样欺负吗?母妃还会对自68己冷淡吗?
她越想越是心动,甚至想到了登基为68皇的情形,忽然被独孤云推了一下,猛地醒来,自68己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压下去。
原来,管家请的大医师到了。
大医师为68她把脉良久,什么也没听出来,道:“三68殿下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症。”
有琴斐立刻客客气气让管家送大医师出去。
独孤云道:“也许她给你吃的,并不是毒药,目的只是恐吓我们,让我们不要透露秘密。”
有琴斐道:“也许是真的毒药,只是一般的大医师查不出来,又或者只有发68作时才能查出来,既然如此,我便先等着。”
独孤云仍是气愤不已:“难道便要这样忍气吞声,你为68何不许我去报仇?”
有琴斐道:“你一把剑能杀得68了神京城这么多高手吗?阿云,有时候你比我睿智,但是有时候我却比你理68智,此时就像是上了贼船,说什么也晚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独孤云不能为68她解忧,心里有些难受,顿了顿道:“你放心,我近日剑法上有所领悟,或许不久便会突破。”
有琴斐喜道:“阿云,你悟到了什么?”
独孤云神色顿时有些怪异,语气复杂道:“说来这番感悟还是因为68林郎君的一句话,她说到,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我当时便有所触动,这些时日时常揣摩,渐有所悟。”
有琴斐道:“姐夫果然非凡人,竟能说出这番真知灼见,还令你一直停滞的剑法有所精进,看来那药丸的事确定是真的了!”
她说到这里,脸上的黯然和沮丧一扫而空,重68新打起了精神来。
“阿云,我觉得68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事说来还是我自68己去招惹上来的,说明我命中注定要和皇姐有此纠缠,既如此,我便随遇而安,在她这艘贼船上老实呆着,也许,她真会给我药丸呢!”
独孤云闻言,也只能作罢。
*
有琴明月当街三68问,惹得68民众议论纷纷,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疯传。
传进皇宫的时候,有琴曜正在宠幸美人,洪宝自68然不敢去打扰,消息便被这么搁置着。
可是还有人在暗中关注着此事,那便是皇室宗族,他68们也第一时间听到了各种谣言,皇室族长有琴渊雷霆大怒,斥责二族老有琴长风办事无能,明明事情可以在发68生时遏止,明明可以在第一时间将有琴玉捉拿至宗人府,却令她跑到有琴明月车驾前继续胡作非为68。
现在好了,庶公主有琴玉毒杀皇后,又买通北蛮人袭杀嫡长公主的事,传遍了神京城大街小巷,百姓们都对皇帝宠妾灭妻暗暗不满,只不过无人敢说。
有琴长风窝了一肚子火。
他68下午才从有琴曜那里出来,以为68他68已经将事情首尾处理68干净,没想到竟然置之不理68,这是完全68不顾及自68己这位族叔的面68子。
当初有琴曜登位,他68可是出了大力的。
他68连夜入宫,结果从洪宝那里得68知,有琴曜正在宠幸美人。
有琴长风脸色更加不好看起来,等到有琴曜一身气味从后宫出来时,他68对这个自68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皇帝已生出诸多不满,仓促行了一礼便道:“皇帝,如今有琴玉毒杀皇后,又买通北蛮人袭杀有琴明月之事传遍神京,皇帝宠妾灭妻纵容庶女68对嫡母嫡姐不敬,事关重68大,不止有违皇室传统,还动摇神瑶嫡庶有别之国体,若是长此以往恐要民心动荡,朝政不稳!”
“还请皇帝整肃家事,将废妃及庶公主有琴玉定罪定罚,并颁布旨意抚慰嫡长公主,予以应有之补偿!嫡长公主乃神瑶皇室之嫡传子嗣,无论是为68了神瑶国体还是为68了皇族血脉之正统,都不可轻慢于她!”
“皇后贵为68一国之母,理68当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如何能屈居冷宫受人非议?经皇室宗族族长及诸位族老一致议定,请皇帝早日迎皇后入住坤宁宫,以正视听,以安民心!”
有琴曜比他68还不痛快。
这些老东西仗着当年扶持自68己有功,越来越把自68己当回事了,竟敢来他68面68前指手画脚。
他68当即端坐在高座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有琴长风,语气漫不经心地问道:“二族叔,请问这是宗室在教朕做事吗?”
有琴长风忙道:“不敢,皇族宗室一心为68了陛下着想,只是盼着陛下肃清家事,铲除奸佞,以正视听。”
有琴曜双眸直视着他68,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既然是家事,合该朕自68己处理68,族长和族叔们这么着急地插手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68朕这个皇帝不在呢!”
这番话语气不重68,但是意思可就太重68了,立刻令有琴长风变色,他68咬了咬牙,慢慢跪了下来:“臣一时失态,还请陛下息怒。”
有琴曜立刻挥手洪宝:“二族叔年纪大了,怎么能任由他68下跪呢,狗奴才还不去将朕的族叔搀扶起来?”
洪宝连忙去将有琴长风搀扶了起来,有琴长风面68色尴尬,内心更是恼怒异常,有琴曜居然在这个时候翻脸无情,不止驳斥他68的面68子,还处处讽刺他68年纪大了,是个外人,最好不要来对他68堂堂皇帝指手画脚。
有琴长风老脸哪能受得68住,当即便要告辞离去。
有琴曜却又拦住了他68,而后当着他68的面68吩咐道:“来人,传朕的旨意,令宗人府严审有琴玉,一旦罪名落实,永久幽禁,遇赦不赦。”
“下旨历数废妃皇甫娇之罪名,责令各宫各院谨言慎行,引以为68戒,将从皇甫家抄家之所得68,拨出十车珠宝珍玩,万两白68银赏赐于嫡长公主,以示安抚。”
洪宝立刻应了下来。
有琴曜转向有琴长风,似笑非笑地问道:“二族叔以为68朕这番处置如何?”
有琴长风忙道:“陛下乃是天子,所做决定自68然是一言九鼎,英明睿智,臣如何敢置喙?”
有琴曜暗地冷笑不已,面68上却笑呵呵道:“二族叔谦虚了,不过便是朕之决定有所不足,也无可更改了,毕竟君无戏言。”
这一句又将有琴长风老脸啪啪打,暗指他68最好识相点68,自68己才是皇帝,他68是臣子,君臣有别,以后少来指手画脚!
有琴长风本是气势汹汹而来,却丢脸而去,回去便找到族长有琴渊,将有琴曜如何置宗室威严于不顾,胡作非为68,专横独断的事添油加醋说了。
有琴曜不止对有琴玉和皇甫娇的罪名轻拿轻放,还故意将皇甫家抄家所得68赏赐给有琴明月,简直就是故意恶心宗室和族长的决定!
不止如此,有琴曜还只字不提迎接皇后慕容清回坤宁宫之事,对宗室的议定视而不见,对族长的诸多建议更是置之不理68,如今宗室于他68形同虚设,他68们这些从龙有功的老臣,已成了他68的眼68中钉肉中刺!
有琴渊能当族长,自68然是人老成精,心眼68子比他68还多,一听他68的话便知道他68在有琴曜面68前丢了脸,这番话是来给自68己上眼68药,想要自68己出面68去和有琴曜硬碰硬。
他68又不傻,安抚了几句,便寻个理68由将有琴长风劝走了。
有琴长风一走,有琴渊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了下来。
有琴曜当初不过是最不起眼68的庶子,若不是太子有琴昭自68杀致使东宫之位空悬,他68和诸位族老怎么会抬举他68这块烂泥做太子?
当初选他68也是因为68他68母族最弱,又显得68老实诚恳,便于日后好操控,这些年来有琴曜皇位坐稳,越来越离经叛道,不止时常落他68这个族长的面68子,还置宗室威严于不顾,若是宗室形同虚设,他68当这个族长还有什么意思?
有琴渊暗暗算计了起来。
有琴曜那边也在算计。
嫡长公主当街三68问,引发68百姓非议,他68心里对这个女68儿自68然是更加不喜,不过这些小打小闹对他68来说无关痛痒,他68并不觉得68这个女68儿还能翻起风浪,何况她已被他68折断了双翼,又和乡民不清不楚,朝中大臣和世家基本不会选择支持她。
真正让他68忌惮和痛恨的,一直是慕容家的慕容海!
宗室为68了打压他68这位皇帝的气焰,想要抬出慕容清,他68当然不会允许,慕容清是他68手中的一个把柄,他68就是要将她以皇后之尊囚禁在冷宫,籍此来践踏慕容世家的面68子,冷待和打压有琴明月也是为68了增加这个把柄的份量!
他68真正的目的是为68了逼慕容海犯错,甚至逼他68造反。
只要他68敢跳出来,他68就将他68彻底打成谋逆,株连九族,连根铲除!
*
有琴明月醒来的时候,发68现天已经亮了,她还躺在林燕然怀里,而她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她立刻不自68在起来,挣扎着坐起身,“今日要去拜见外祖父,你怎么不早点68叫我?”
“我看你睡得68香,没舍得68。”
林燕然说着先下床去,叫来了叠翠和湘雨伺候她,自68去洗漱。
等她收拾好进来,果然看见叠翠正在给有琴明月盘发68。
她上前问道:“今日梳个什么发68髻?”
叠翠笑着道:“林郎君,殿下今日想盘个随云髻,此发68髻啊,最适合佩戴珠翠首饰,装饰起来端庄大气又显尊贵……”
有琴明月轻轻蹙眉:“叠翠,不可妄言。”
叠翠立刻闭嘴。
林燕然眨了眨眼68,上前去取出她昨晚拿出来过的那盒首饰,从中翻检,而后取出珠钗耳环,一样样在她发68髻上比对。
“娘子,便佩戴这一副翡翠玉钗和耳坠好吗?”
有琴明月无可无不可,略略点68头,叠翠便帮她都佩戴上,少倾整饬完毕,叠翠赞道:“殿下真美。”
林燕然立在梳妆台前,眼68也不眨地瞧着,亦道:“我娘子凤仪无双,为68诸国之首。”
叠翠立时掩唇笑了,有琴明月蹙眉:“叠翠,你先出去。”
叠翠慌忙退出去。
有琴明月扫了林燕然一眼68,见她仍是眼68也不眨地瞧着自68己,心头有些得68意,又有些着恼,道:“日后不可这般口无遮拦。”
林燕然疑惑道:“哪一句?我改。”
有琴明月语塞。
她只是谦虚一下,难道真的承认自68己当不起“凤仪无双诸国之首”吗?
这时,林燕然走到她跟前:“娘子,你帮我戴上发68簪吧。”
有琴明月瞥了她一眼68:“方才叠翠在时,你如何不让她做?”
林燕然一脸认真道:“娘子,我是你妻郎嘛,这种贴身事当然由娘子帮我,怎么能由丫鬟经手?”
这句话立刻触中了有琴明月某个隐秘心思,暗道贱民你现在才意识到有些事只能夫妻之间做吗?为68何以前和顾玉婉柳蓁蓁那般言行无忌?
虽则这般想着,却款款起身去给她找来了装玉簪的首饰盒。
林燕然忙去坐好。
她看着镜子,见她帮自68己将那支青玉簪插进发68髻中,稳稳当当,不偏不倚,不由地道:“娘子你看,我们今日的发68饰,是不是很般配?”
有琴明月对镜一览,顿时看出意味来。
今日她穿了一件白68底鸾凤金纹刺绣的宫裙,其间点68缀绿叶牡丹图,又以葱绿丝线镶边,显得68端庄贵气又清新婉丽,更与发68髻上的翡翠玉钗十分68相称,而林燕然则穿了一袭月白68色竹叶刺绣的长裙,与她发68髻上的青玉簪亦是相得68益彰。
而她们站在一处,便如清风明月,浑然天成。
她这才知道她帮自68己选了翡翠首饰的用意。
她虽是乾元,却真是细心又体贴。
有琴明月默默品味,难得68夸赞:“不错。”
等到出府坐上马车,她心中所有温情都隐藏了起来,脸色一派肃然,同林燕然介绍道:“我外祖父名慕容诚,官拜昌平侯,但是甚少上朝议事。”
林燕然立刻了然,这是慕容家受到了打压,慕容诚被迫收敛所致。
但是百足之虫死68而不僵,慕容世家肯定不是现在这幅任打任挨的模样。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恢弘的府邸前,林燕然下来一瞧,牌匾上写着“镇国公府”三68个大字,她顿时疑惑不解,慕容诚不是昌平侯吗,这明明是镇国公府啊?
侯和国公可是差了足足一个品级,难道是大将军慕容海被封了镇国公?
此时大门口已迎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蟒袍老者,两名面68如冠玉的高大青年一左一右簇拥着他68,正是慕容长安和慕容长宁。
慕容诚见了有琴明月,自68然是免不了一阵唏嘘,等到进入府中,又是寒暄良久,接着便是饮茶聊天等候吃午饭。
林燕然安静喝茶,其实惊着耳朵听。
她总觉得68慕容世家透着一股怪异,自68家的皇后被打入冷宫,唯一的嫡外孙女68落难,也不见他68们有多么着急,或者在朝廷做什么动作,安分68守己的可怕。
寒暄半晌,慕容诚总算说到正事,叹息道:“明月,你母后沦落冷宫,你又落难在外,外祖父寝食难安,一直想方设法筹谋,奈何如今慕容家早已不如你外祖母在世时那般风光,不止陛下处处打压,朝中也各方排挤,日子着实难过,外祖父没能救你母女68脱难,实在是心中有愧——”
说着掩面68悲戚,有琴明月忙安抚了两句,而后郑重68道:“孤和母后的事已经连累外祖父忧心多日,本不该再提的,但是孤想着母后乃是外祖父唯一亲生爱女68,若是母后的事不告知外祖父知晓,日后定要惹得68外祖父更加不安,届时孤便是罪人了!”
慕容诚闻言连忙吃惊道:“明月你快说,你母后又发68生了何事?”
有琴明月直视着他68看起来十分68焦急的双眼68,缓慢而清晰地道:“孤昨日入宫拜见母后,这才知道她一直遭受太监宫女68们的苛待,份例被夺,饮食亏欠,冷宫一应用物俱都缺失,不止如此,看守冷宫的首领太监还让人给她送了馊饭,并在她高烧不止时延医误诊,害得68母后差点68丧命,而在几日前,此太监刚收受了二公主有琴玉的好处,打算毒杀母后。”
慕容诚霍然离座,勃然大怒,痛心疾首道:“竟有此事?竟有此事?我儿居然被如此苛待,陛下竟如此狠心,我慕容家列祖列宗为68神瑶国赴汤蹈火牺牲无数,我儿慕容海为68镇守边关连为68自68己母亲守孝都未能如愿,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要去亲口问一问皇帝,如此作为68,可对得68起我们这些臣子的付出?”
说着便要吩咐左右准备朝服冠带,慕容长安和慕容长宁见状噗通跪在地上,神色惶恐道:“祖父,怪孙儿们不好,是孙儿们怕你伤身,所以才将消息瞒着你,如今陛下已将罪魁祸首押入宗人府听候发68落,请祖父息怒!”
慕容诚立刻转向他68们二人,怒气冲冲道:“你们竟敢瞒着我,若是连累你们姑姑被害,你们可对得68起她对你们的疼爱,可对得68起你唯一的表妹?”
慕容长安和慕容长宁垂泪磕头。
有琴明月心底冰冷,面68上却做出关切状,赶紧上前劝慰,好一番安抚后,慕容诚擦了擦眼68角,语重68心长道:“明月,如今你平安归来,你母后也脱离危难,算是苦尽甘来,再假以时日,祖父便联合诸位世家上书68,一定救你母后出来!只是在此之前,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如今陛下对我慕容家意见颇大,你舅舅又在边关,万一出了事可谓是鞭长莫及。”
到了这个时候,林燕然总算是听出来不对劲了,她立刻插话道:“外祖父所言甚是,我娘子是孝子贤孙,怎么会触怒陛下惹是生非呢,她如今所思所想只是安稳度日,只可惜她落难归来,府中百废待兴,样样用度都匮乏无比,这不,归来当日陛下便赏赐了六万两银子,接着皇族宗室又赏赐了十万两银子,外祖父对我娘子爱之深爱之切,外孙婿观之也是感动落泪,外祖父如此看重68自68己的嫡亲外孙女68儿,必然早就给她准备了更加贵重68的接风洗尘之礼吧?”
有琴明月立刻蹙眉,斥道:“燕然,不可在外祖父面68前失礼!”
慕容诚这才正眼68看向林燕然,疑惑道:“明月,这位是?”
林燕然等的便是这一刻,立刻走上前去,弯腰鞠躬行大礼。
“外孙婿林燕然,拜见外祖父!”
有琴明月同时介绍:“外祖父,孤久未曾与您见面68,一时情难自68禁忘了介绍,这位是孤的妻郎林燕然,正是她搭救孤才得68以脱险归来。”
慕容诚立刻换上了笑脸:“原来是你的救命恩人,不错,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实在是个好孩子,快快坐下,陪老夫好好叙话。”
林燕然直起腰,眉开68眼68笑地看着他68:“外祖父,你还忘了一茬。”
慕容诚忙道:“什么?”
林燕然道:“外祖父,晚辈不止是我娘子的救命恩人,还是她的妻郎。”
慕容诚下意识皱了下眉毛,一皱便松,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直言不讳、率性而为68的年轻人,倒是不多见。”
林燕然眨了眨眼68,笑道:“外祖父今日不就见到了吗?外祖父,外孙婿两样大功,是不是值当两份大礼呢?”
到了这个时候,慕容诚哪还不知道,这是明摆着找自68己要银子呢。
而且有琴明月落难归来,他68于情于理68都要表示表示。
他68只好又是遮掩一笑,道:“自68然,自68然,明月落难归来,又喜得68妻郎,外祖父自68然早就准备好了自68己的心意,只待你们用饭后,便可随你们一起送去公主府上。”
有琴明月忙道:“外祖父万万不要客气,孤作为68晚辈没能给外祖父奉上礼物,岂敢要外祖父破费?”
林燕然道:“娘子你是落难归来,自68己命都差点68没了,又哪有银子尽孝心呢?外祖父一定会理68解的!”
有琴明月赶紧瞪了她一眼68,对慕容诚道:“外祖父,燕然乡民出身,性子散漫,若是言语冲撞了外祖父,还请外祖父不要见怪。”
慕容诚忙道:“不见怪,不见怪,外祖父很是欣赏这样率性直言的年轻人。”
林燕然这才走回有琴明月身边坐下,探头和她道:“娘子你看,我就说外祖父会理68解的吧?嘿嘿,好期待啊,也不知道外祖父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大礼?”
说着掰开68手指头数起来。
“娘子落难归来的接风洗尘礼一份,我的救命之恩大礼一份,我作为68妻郎的上门礼一份,三68份大礼呢,怎么也得68有个十万二十万两银子吧?毕竟皇室宗族都给了十万两呢,外祖父这么疼爱你,可不能比他68们少!”
她数一样,慕容诚眼68角抽搐一下,两只手更是不由自68主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慕容长安和慕容长宁都看呆了,万万料不到还有人能够将要礼说的这么理68直气壮,这不是应该推来让去羞于启齿的事吗?
有琴明月尴尬到偷偷抠脚趾,可是又觉得68暗爽,她两世为68人,自68然是早已不在乎什么颜面68了,这些人面68前的颜面68一文不值。
她摆出坐立不安的模样,向慕容诚谢罪道:“外祖父,我妻郎口无遮拦惯了,她本意是好的,你万万不要怪罪她。”
慕容诚眼68角又抽搐了一下,强颜欢笑道:“外祖父怎么会同个晚辈一般见识,你且安心坐着,外祖父去看看今日午膳准备的如何了。”
他68刚起身,林燕然就喊道:“外祖父,我和我娘子的礼物,你不用费心装那么多马车,直接折算成银子最好,之前陛下送了些珍玩珠宝字画,吃也不能吃用也不能用,害得68我打算去沿街叫卖,后来他68明白68过来了,赶紧追赠了五万两银子。”
慕容诚戎马一生,从未有怂的时候,可听到这番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68摔倒。
这个贪婪无度的乡民,这不是明摆着威胁自68己,要是给些不实用的玩意儿,她就要去沿街叫卖丢光他68昌平侯的人!
慕容长安、慕容长宁连忙去搀扶住他68。
有琴明月也赶紧上前:“外祖父,你有没有事?是外孙女68儿不好,劳您费心了……”说着帕子遮住眼68角,啜泣起来。
林燕然赶忙来拥住她道:“娘子你可千万别哭,你一哭外祖父更心疼了,到时候指不定把家产都给咱们,害得68两个表哥娶不了媳妇就坏了!”
慕容诚急忙摆手:“外祖父没事,你们稍坐——”
他68一刻不敢多待,急匆匆走了。
有琴明月不自68在地扭了扭身子,摆脱林燕然的臂膀,走回座位坐好,肃声道:“你不可再言行无状,当心我回去罚你。”
“哦,知道了娘子。”林燕然马上乖巧道。
看的慕容长安和慕容长宁大眼68瞪小眼68。
慕容诚匆匆回到书68房,招来心腹密谋。
“你们觉得68给多少银子合适?”
两个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便将林燕然连日来的所作所为68一一禀报。
其中一人唏嘘不已地道:“侯爷,殿下这位妻郎真是乡民无疑了,完全68不按常理68出牌,言行大胆,肆无忌惮,便连陛下都拿她没办法。侯爷若是给的太少,她很可能逢人便说昌平侯如何如何,届时满朝都知道了。”
慕容诚紧皱着眉头,暗暗咬牙。
另一个心腹压低声音道:“侯爷,属下听说,她还从大皇子那里诓骗了三68十万两银子。”
“什么?”慕容诚拍案而起。
等听完经过,他68又缓缓坐了回去,无力地摆手道:“罢了,便加在一起给她准备二十万两银子吧。”
两位心腹点68头道:“这个数目,很是不错,十万两作为68殿下的接风礼,五万两作为68救命之恩的谢礼,五万两作为68上门礼,无论如何,说得68过去了。”
慕容诚听得68烦之又烦,尤其是五万两作为68救命之恩的谢礼那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依照林燕然的口无遮拦,很可能逢人便说,昌平侯给了我五万两作为68救命之恩的报答。
他68不被那群世家大阀的人笑死68才怪!
他68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等到有琴明月和林燕然用膳后,他68指着准备好的二十万两银票和一把古朴端方的宝剑,说道:“燕然啊,你对我外孙女68儿的救命之恩如渊似海,无以为68报,外祖父思来想去,唯有此物配得68上你这份恩情。”
说着拿起宝剑,叹息道:“此剑乃是明月的外祖母,故去的镇国公之随身佩剑,便连明月的舅舅想要此剑,外祖父都没舍得68给他68,今儿与你有缘,便将此剑赠与你。”
有琴明月立刻道:“燕然,此剑重68之又重68,你还不道谢?”
林燕然立刻整肃衣袍,撩襟而跪,而后双手郑重68接下此剑:“多谢外祖父厚礼,晚辈一定爱惜此剑,绝不辜负镇国公的威名!”
其实她心里在纳闷,怎么是有琴明月的外祖母封为68了国公?
等到两人出府坐上马车时,她立刻问出了心中疑惑。
有琴明月将她手里宝剑接下来,执在掌中轻抚,神色唏嘘、感慨,又夹杂着深切的悲痛。
她便没有说话,静静等着。
果然,片刻后有琴明月道:“我外祖母名慕容真,她才是慕容世家真正的家主,外祖父慕容诚,本姓陈,出身于一个不起眼68的小家族陈家,虽是嫡子却家道中落,因其出类拔萃被外祖母相中,招赘为68婿。”
原来是上门女68婿。
“世家大阀为68防止家族传承失落,招赘之事并不少见,不过像外祖父这般改随妻姓的少之又少,这是他68为68了取信外祖母,主动求的恩赐。”
林燕然暗叹,真是好一个会吃软饭的凤凰男!
有琴明月继续道:“外祖母是家中嫡女68,虽为68坤泽,却性子刚烈,族老们以她是坤泽为68由,要她招赘一名武力强大的夫婿,但她讨厌受人摆布,一怒之下剜除腺体,而后还苦练武技率领亲卫从军入伍,屡次立下大功,并自68创娘子军,乃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奇女68子!也正因为68如此,先帝才封她为68镇国公!”
林燕然听得68咋舌不已,为68之震惊,接着又感叹,原来这剜除腺体之举,还是一脉相承的传统。
有琴明月忽然眼68神幽深地看着她:“你昨日不是问我,为68何事生气吗?接下来我便要告诉你。”
说着附耳过来,低低道:“我和母后怀疑,外祖母的死68,有蹊跷。”
林燕然悚然一惊,立刻感觉到了许多阴谋扑面68而来。
她没有说话,只点68了下头。
有琴明月坐回去,沉默了下来,她这时才明白68母后临别时对自68己低声说的那番话的用意。
“我儿,慕容家是传女68不传男的顶级世家,这是先祖定下的家规,你外祖父慕容城是入赘的上门女68婿,赐姓慕容,你外祖母慕容真才是慕容世家真正的主人,只可惜她五年前病逝之时,母后晚了一步,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68。”
“我儿,你不必搭救母后出冷宫,母后暂时不能出去。你要想知道原因,明儿去见见你外祖父,便知道了。”
现在见过慕容诚,她总算明白68了。
为68什么舅舅慕容海手握二十万大军,却对母后被打入冷宫视而不见?更对自68己这个嫡亲外甥女68的死68活置若罔闻?
因为68慕容诚已经不满足当赘婿了,他68想颠覆外祖母打下的滔天富贵,将慕容家据为68己有!
因为68他68们已经把她和母后当成了弃子,他68们巴之不得68她们赶紧死68。
一旦她和母后死68了,他68们就有了足够的理68由威逼皇室,和有琴曜讨价还价,甚至是揭竿而起,兵临城下,谋一个千秋万代的皇位!
而有琴曜也想利用她们母女68的种种苦难,逼慕容海先反!
她也明白68了母后为68什么不愿意出冷宫了。
因为68她早已看破了,一旦她出来,危险会转移到她女68儿身上,她不想女68儿受到伤害,宁愿自68己住在冷宫!
有琴明月的眼68圈渐渐红了。
林燕然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道:“我一会儿便进宫去看望母后,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的?”
有琴明月摇头:“你就将今日所见所闻,直言陈述即可。”
林燕然懂了她的意思。
这些剧情是原著中没有写出来的,但是有琴明月刚才的话,已经让她能脑补出一个赘婿恩将仇报的故事。
那么,大将军慕容海为68保兵权,弃亲生妹妹和外甥女68于不顾,也就不难理68解了。
她将有琴明月揽紧,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低声哄道:“明月,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家人。”
有琴明月的身躯在她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抬眸凝望她。
那双墨眸幽深莫测,却又有点68点68细泪在转圈,隐忍着,始终不肯落下。
她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别怕,任何敌人,我都同你一起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