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林燕然冲着琉璃招手:“你叫琉璃是不是,你过来,我68问你些话。”琉璃犹豫了下,朝她走去:“你是谁,我68和青鸾姐姐都没见过你。”
原来右边的婢女叫青鸾。
青鸾立刻轻斥道:“琉璃,不得妄言。”
琉璃立刻闭上了嘴巴。
林燕然微笑道:“我68叫林燕然,是你们殿下的妻郎,跟着她来一起拜见母后的。”
琉璃瞪大了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乡民妻郎?真是你救了我68们殿下?”
她说完又68赶紧闭上嘴。
青鸾面色显出一抹犹豫,她早几日便听说了自家殿下即将归来的消息,而来还随行68带回来搭救她的乡民,听说这乡民还和殿下做了夫妻。
殿下行68事从不无的放矢,带回乡民必有用意,只是此时殿下未曾言明态度,她便秉承不得罪也不亲近的原则,走来行68礼道:“原来是林郎君,殿下和娘娘母女连心,此刻相见必然有许多私房话要说,还请林郎君稍待。”
说着吩咐琉璃去搬了张椅子出来,请林燕然坐。
林燕然一看那椅子,靠背缺了块挡板,扶手也掉了一个,椅身颜色老旧,还散发着股霉味,一看就是荒废了好多年68的老物件。
她眸色沉了些,青鸾已留意到她脸色,解释道:“林郎君不要误会,冷宫简陋,大部分椅子都是缺胳膊断腿,并非奴婢们有意为之。”
琉璃立刻点头68道:“对啊,他们对皇后娘娘可68苛刻了!”
林燕然道:“我68不是对你们生气,我68是对那些狗东西生气。”
她也没推辞,直接坐到椅子上,开始问道:“琉璃,他们是如何苛刻皇后娘娘,又68是哪几个太监宫女为之,你都给68我68一一道来。”
青鸾想要阻止,却又68忍住了,殿下将此人留在殿外,并未有任何吩咐,她不若冷眼旁观,且看她要做些什么?
琉璃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立刻义愤填膺地道:“之前殿下在京师时,他们还不敢怎么样,顶多是说话阴阳怪气,克扣各种份例,后来殿下落难,他们马上就换了副嘴脸,先是不按时送饭,我68们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后来天冷时连木炭也不派发了,这冷宫中比旁的宫殿都要阴冷,我68们将所有被褥用上,依旧把娘娘冻病了,发高烧三天三夜御医都不来,最后还是嬷嬷威胁说要去找陛下讨说法,他才拖拖拉拉找来了御医,但其实御医的药压根不管用,是娘娘自己熬过来的,她惦念着殿下,硬生生熬过了高烧,后来他们更68过分,送来的饭菜甚至是馊的……”
林燕然面无表情听完,道:“好,我68知道了。”
说着站起身来,围着这个椅子转了一圈,接着一脚跺去,将椅子踩了个稀烂,她扒拉了下,找出最粗壮的一根椅腿,拎在手里68便朝外走去。
琉璃好奇不已,立刻跟了上去。
林燕然走到外面那道门的大门口,立刻瞧见那个陈公公正68在和跟来的那个小太监说话,时不时还爆出一阵笑声。
她招手:“陈公公是吧,你过来。”
陈公公已从小太监口中得知了林燕然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她连陛下都敢顶撞,哪里68敢托大,立刻一溜小跑过来,赔笑道:“林郎君您有什么吩咐?”
林燕然将那截椅子腿,伸到他面前,笑眯眯道:“你看这是什么?”
这不是椅子腿吗?陈公公心头68怪异,只好假装认真地瞅去。
孰料眼前虚影一晃,接着那椅子腿就飞了起来,像是根铁棒似的砸在他肩膀上,他立刻被砸飞了出去,身体飞出三丈多远,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肩骨裂开,接着咔嚓一声,肩头68直接塌陷了。
“啊!啊啊啊啊——”
他惨叫起来,还没叫几声,林燕然便提着椅子腿一步步走去,她蹲下来,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立刻将陈公公吓得浑身哆嗦,连叫都不敢叫了。
只听她笑眯眯问道:“是谁让你苛待我68母后的?”
陈公公还没回答,她猛地一棒子砸在他肚子上,不会伤筋动骨,却让他疼的直冒冷汗,蜷缩起来连话也说不出。
林燕然自言自语道:“狗奴才,本郎君问你话,你居然不答,那可68怪不得本郎君了。”
又68是一棒子下去,砸在他小腿上,立刻将陈公公疼的满地打滚,尖叫道:“是贵妃娘娘!”
林燕然冷冷道:“你居然敢欺骗我68,贵妃娘娘早已被废,如何来为难我68母后?”
说着又68举起那根椅子腿,陈公公痛的眼前阵阵发黑,只想保命,尖叫道:“奴才没有骗你,之前是贵妃娘娘吩咐奴才干的,这几日是二殿下给68奴才送了好处要奴才干的!她本来还想奴才给68皇后娘娘饭菜下毒,但是奴才没做啊,林郎君饶命啊!”
宫中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有琴曜不可68能不知道,皇甫娇都被处死了,有琴玉还敢将手往宫里68伸,没有有琴曜的纵容根本不可68能。
所以罪魁祸首是有琴曜,间接凶手是皇甫娇和有琴玉,直接凶手就是眼前这个狗奴才。
青鸾和琉璃已看的呆了,沈琴心闻声出来,也呆住了。
林燕然拍拍手,吩咐陈公公身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太监道:“将他嘴巴堵上,免得惊扰了我68母后。”
小太监连忙照做。
又68冲着那个跟来的小太监道:“去叫洪宝洪公公来,你告诉他,要是一炷香内他赶不到,我68就拖着陈公公去找父皇讨说法。”
小太监已吓得面色惨白,只会点头68,接着撒腿就跑。
沈琴心这才插上话,语气复杂地道:“林郎君,这是皇宫,你万万不可68胡来,若是一个不慎惹来是非,殿下恐也要受牵连。”
林燕然道:“人家都欺负到头68上拉屎撒尿了,咱们不能忍着吧,何况咱们只是讨公道,又68不是犯法了。”
沈琴心还要再说,林燕然安抚道:“放心,我68有分寸。”
这句话一出,沈琴心忐忑不安的心情立刻莫名其妙地安定68了。
林燕然身上有一股气质,她能让人放心。
不到一炷香时间,洪宝就小跑着过来了,他老远便焦急地喊道:“林郎君,万事好商量,切莫动手——”
等他跑来跟前,看见躺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陈公公,顿时急得跺脚:“哎哟林郎君,你怎么能打人呢?”
林燕然拍手道:“不好意思,我68初次见母后心情激动,这个狗奴才偏偏来招惹我68,我68一时没忍住。”
洪宝发愁地看着她,刚才宫宴结束后陛下回去就大发雷霆,将宫人们吓得胆颤心惊,他也是一身冷汗,等到小太监来找他,他顿时知道大事不妙,这位主68无法无天绝对能干出拖着陈公公来见陛下的事,到时候死的就不是陈公公了,而是他这个洪公公了。
所以他马上小跑着过来,这时还没喘匀气。
林燕然让小太监扯掉陈公公嘴里68的破抹布,踹了他一脚,喝道:“将你刚才对我68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68洪公公听,你要是漏一个字,我68就打断你一根骨头68,你可68以试试你身上骨头68够不够多。”
陈公公已痛的死去活来,他在皇宫里68这么多年68就没见到林燕然这号蛮不讲理又68可68怕至极的人物,此时对她的畏惧到了骨子里68,立刻一五一十说了起来,交代的事无巨细,就连有琴玉给68了多少银子,银子如今藏在屋里68哪块砖下都说出来了。
洪宝的脸色立刻变了,就算皇后现在在冷宫,但她还是后宫之主68,陛下并未废除她的正68宫之位,这些狗奴才苛待皇后,还欲下毒暗害皇后,这可68是反了天的事。
他还没想出办法,便听见林燕然冷笑了起来。
“洪公公,我68虽没读过书68,但也是听过不少话本子的,这自古以来,便连那坐大牢的囚犯,也没听说过给68馊饭的,你们神瑶国倒好,给68一国皇后吃馊饭?你们神瑶国还真是穷得可68怕,穷的与68众不同,穷的惊天动地,银子都省出来建你们的皇宫了是吧?”
这话一出,立刻让洪宝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林郎君,这话可68万万讲不得,这都是下面的狗奴才干的——”他手猛地指着陈公公,总领太监的气势散发出来,怒喝道:“来呀,立刻将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拖去杖毙!”
林燕然眯起眼睛,脸上还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眼睛里68全是冰冷,一字字道:“洪公公,陈公公现在可68是重要的人证,你这么做是想杀人灭口吗?”
洪宝又68吓了一跳,立刻意识到自己昏了头68,竟去管这种皇家私密,他马上给68了自己一个耳巴子。
“林郎君,老奴昏聩,方才说错了话,你万勿见怪,陈公公既是人证,又68事涉宫闱,自当移交给68宗人府全权处理!”
“宗人府是什么地方?陈公公现在可68是至关重要的人证,不止证明你们给68一国皇后吃馊饭,还证明你们纵容庶公主68有琴玉毒杀正68宫皇后,若是送去宗人府被灭口了你们担待的起吗?啧啧啧,我68听话本子时都是听说宠妾灭妻,你们神瑶国倒好,样样别出心裁,居然宠庶女灭嫡妻,好,我68真是大开眼界!”
洪宝听得冷汗又68冒出来一层,此时他真是恨不得晕过去,或者瞎了聋了,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其实林燕然就是故意说给68他听,这样才好传进有琴曜的耳朵里68。
洪宝此时只想压下她的怒火,不想她再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说道:“老奴担保,陈公公绝对不会被灭口!”
林燕然立刻冲着周围一圈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你们都是人证,若是陈公公被灭口,那就是洪公公的责任,洪公公,我68可68丑话说在前头68,人我68交给68你了,若是人在你手上被灭口了,我68可68要唯你是问!”
洪宝差点咬住自己舌头68,怎么又68昏头68了接下这么个差事?!
他心里68苦的跟吃了黄连似的,面上还得赔笑:“林郎君,在这皇宫里68头68,只要陛下不发话,老奴自是不会让陈公公无缘无故被害死,可68若是陈公公被带出皇宫,老奴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还请林郎君多多体恤。”
林燕然也没再为难他,点头68道:“洪公公有这份心足够了,这份人情本郎君记住了。”掉头68吩咐琉璃:“你去把瘸腿的椅子还有馊饭找来给68我68。”
琉璃已被她一番“壮举”折服,闻言立刻小跑进去找了出来:一碗馊饭,一张只剩下三条腿破破烂烂的椅子。
林燕然将这两样东西拖着就往外走。
洪宝一看就急了,赶忙追上去:“林郎君,你这是去做什么?”
林燕然一本正68经道:“洪公公这话问的,我68是母后的新女婿,初来乍到满怀欣喜地拜见母后,结果来了母后屋里68,不止没个四条腿的椅子坐,便连吃的也是馊的,我68要去问问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洪宝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带去陛下跟前,陛下不得气得杀人才怪,杀不了林燕然,但是会杀他们这些奴才啊?
他连汗都顾不上抹,不住口地劝。
林燕然也不和他动怒,只慢条斯理地道:“洪公公,我68是去求个公道,又68没干什么作68奸犯科的事,你拦着是何用意?莫非你想包庇纵容陈公公,还是你和意欲毒害我68母后的庶公主68有琴玉是一伙的?”
洪宝压根不敢接话,林燕然又68道:“陈公公要是死了,洪公公你可68要担责。”
洪宝急得原地跺脚,掉头68去吩咐小太监将陈公公拖去止血包扎,力求保住他狗命,再一看,林燕然已经带着椅子和馊饭走远了。
他顾不上许多,只能咬咬牙,吩咐几个宫人去将林燕然拦一拦,务必拖住她,自己则抄了条近道,提前赶回勤政殿将此事禀报给68有琴曜。
冷宫发生这么大动静,里68面人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只有嬷嬷出来看了一眼,剩下三个人,没一个人着急的,慕容清顾着和有琴明月说话,孙春生在安安静静给68慕容清把脉。
沈琴心搓了搓脸,从震惊中回神,走进去道:“皇后娘娘,殿下,林郎君她……”
有琴明月这才分出空来,语气平淡道:“放心,天塌不下来。”
孙春生乐得插话:“急什么?燕然是我68看中的徒弟,真闹得大了,老夫自会出面保她。”
沈琴心犹豫道:“此事若是闹大,于皇后娘娘的颜面大是不利……”
慕容清惨然一笑:“既已到了这一步,本宫还有何颜面可68言?且随她去吧。”
沈琴心一听,心落地了,没事了。
琉璃叽叽喳喳和青鸾咬耳朵:“殿下找的这个驸马好厉害!”
青鸾面有忧色:“事情没那么简单。”
勤政殿里68,有琴曜听完洪宝的话,竟然出奇地没有动怒,而是淡淡问道:“她真带着馊饭和瘸腿的椅子来了?”
洪宝头68也不敢抬,忙道:“是。”
有琴曜又68问:“你看见那馊饭了,长毛了?”
洪宝越发怪异,硬着头68皮道:“长毛倒是未曾,只是已经变质发绿,吃了绝对要闹肚子。”
有琴曜立刻摆摆手让他出去了,害得洪宝更68加提心吊胆起来。
他刚出殿,就听见里68面传出癫狂大笑,顿时吓得一个趔趄,完了完了,陛下真的被林郎君气疯了。
其实有琴曜是兴奋的发癫。
听见慕容清居然靠着吃馊饭活下来,他激动的浑身发颤。
慕容清是真正68的天之娇女,是神瑶国最顶级的世家慕容家的嫡千金,琴棋书68画样样精通,学富五车,腹有乾坤,本就是照着历朝历代皇后培养出来的准皇后人选。
可68这样千娇百贵的女子,最后不也成了他的胯下玩物?
当初他只是个寂寂无名的皇子,天知道他姿态摆的多低才虏获了她的芳心,可68惜慕容清太过清高孤傲,从不肯放低身段讨好他,开始他还可68以小意温柔哄着些,等到皇位坐稳,美人一个个往身上扑时,他就看她越来越不顺眼了!
你是顶级世家的千金又68如何,你是一国皇后又68如何,只要你不如朕的意,朕就要将你踩在脚底下肆意折辱!
将这样的千金之女踩在脚下凌辱,带给68了他极致的爽感,也大大弥补了他骨子里68深深的自卑。
最该死的是慕容家的那个慕容海,仗着手上的兵权对他横眉冷目,他当初放低身段追求慕容清时,慕容海当众羞辱他是扶不起来的烂泥,每每想到这些,他便恨得咬牙切齿,一腔怨恨全都发泄在了慕容清身上!
如今这块扶不起来的烂泥,还不是将他们慕容家踩在脚底下,将他们家的皇后囚在冷宫吃馊饭,他们家不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想到这些便兴奋的发抖,骨子里68的自卑也得到了极大满足。
这时,林燕然在殿外山呼。
“父皇,儿68臣实不知神瑶国竟穷到这个地步,竟至于给68堂堂一国皇后吃馊饭,儿68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儿68臣愿意自掏腰包奉献出一万两银子,作68为母后接下来的饮食之费,还望父皇恩准!”
这句话立刻将有琴曜气得脸色铁青,他本以为慕容清吃馊饭于他是极大的爽快,可68以压过所有不爽,可68是林燕然这个贱民简直是他的克星,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爽快一扫而空,只剩下被啪啪打脸的羞辱感!
这还没完,林燕然在殿外接着喊。
“父皇,儿68臣自来这神瑶国不过区区两日,短短时间内便长了诸多见识,先是接受了没有上门礼这一神瑶国皇室风俗,接着经历了嫡长公主68落难归来当晚便遭人刺杀的惊险,随后又68亲眼目睹了一国皇后吃馊饭的盛况,儿68臣真是大开眼界,比听话本子可68精彩多了!”
有琴曜已气得浑身发起抖来,怒吼道:“将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给68朕拖出去!”
立刻有禁军上前拖走林燕然,林燕然也不反抗,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抱紧怀里68的饭碗,还用脚勾着那张破破烂烂三条腿的椅子,嘴里68大声喊道:“父皇,你是要赶儿68臣回去龙渊国吗?刚好,儿68臣来神京城还没来得及购买本地特68产,这一碗馊饭和这张三条腿的椅子,便当是神瑶国特68产,儿68臣一定68会带回去给68老乡们开开眼界,毕竟他们这辈子都没机会看神瑶国皇后吃过的馊饭!”
“这是孤品,世间绝无仅有的孤品啊!”
她故意将顶级乾元的气势散发出来,声音又68大又68洪亮,传出老远,勤政殿方圆三里68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宫女、太监、禁军、还有妃子,先是大吃一惊,接着交头68接耳起来。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座皇宫就传遍了各种谣言。
有琴曜立刻被气得心口闷痛,这时只想将林燕然千刀万剐,立刻捂着心口吼道:“将这个贱民,就地发落,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一个仓皇失措的声音,孙春生匆匆跑来殿门口跪着道:“陛下万万不可68啊!林燕然所说之事,已经不是宫闱之私,而是事关国体啊,若是传到龙渊国和北蛮,我68们神瑶人便生生世世抬不起头68来了,走到哪里68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看看,那就是给68皇后吃馊饭的神瑶国人。”
“陛下,万万不可68啊!”
“何况林燕然已是封谷的入门弟子,且被他定68为了医师阁下任阁主68的人选,若是为了伸张正68义死在咱们神瑶国,医师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啊!”
“何况,她还是嫡长公主68的救命恩人!”
“陛下,于情于理,都伤不得她啊!”
有琴曜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接着头68痛如裂,拳头68在桌案上狂砸起来。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朕要都杀了你们!”
“你还想杀谁?”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大殿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有琴曜扭头68看去,脸色也是一变。
“二族叔,您老怎么来了?”
来的是一位紫袍老者,身后跟着两名锦衣侍卫,气势俱都十分强大。
两名侍卫见到有琴曜立刻跪下行68礼,但是这老者只是垂首行68礼。
这老者正68是神瑶国皇室宗族的掌权人物,有琴曜的族叔有琴长风,朝政大事他是无权过问,但是事关皇室声誉,他就不得不出面了。
有琴长风沉着脸道:“皇帝,你闹的太不像话了,便是你再不待见你的皇后,也不该这般纵容下人折辱她,这已经不是事关你皇帝的面子,还事关我68们神瑶国的声誉,此事你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堵住悠悠众口,不然宗室那边,族长恐要怪罪。”
有琴曜心里68恨欲发狂,拼命咒骂着这群老不死,都要躺进棺材的年68纪了,还敢来管他皇帝的私事,可68是皇族宗室控制着死卫,便连他的影卫也受到宗室管辖,他面上可68不敢挑衅宗室,只能吞下怒火,沉声道:“多谢二族叔指点,朕知道怎么做了。”
有琴长风离开时,特68意绕到了林燕然面前。
“便是你救了明月?”
林燕然直接坐在地上,抱着饭碗和瘸腿椅子,点头68:“正68是。”
有琴长风没再说话,吩咐自己的侍卫将饭碗和瘸腿椅子拿走。
林燕然抱着不撒手,喊道:“这是我68在神瑶国得的特68产,乃是孤品,你可68不能抢!”
有琴长风脸皮抽了抽,感觉生疼生疼的。
侍卫喝道:“放肆,这是神瑶国皇室宗族的二族老,你敢大呼小叫!”
林燕然眨了眨眼,立刻道:“原来是族爷爷,还请族爷爷为孙女婿做主68,孙女婿救了你们的公主68,不远千里68来拜见父皇母后,结果……”
她还没说完就被有琴长风打断:“我68们神瑶国公主68的命自然是无价之宝,难以用金钱衡量,不过你救了明月我68们不能不报答,皇族宗室另赐你十万两白银,以表达你对明月救命之恩的谢意,此事就此作68罢,日后不可68生事,不可68妄言,跪安吧。”
说完便匆匆走了。
开玩笑,刚来时他就听见了林燕然那番“震耳欲聋”的话,这样牙尖嘴利的人,若是被她一顿呛,他就算赢了也丢面子。
也就有琴曜那个小鸡肚肠的庶子出身的皇帝,喜欢斤斤计较!
林燕然立刻听明白了,这是拿十万两堵她的嘴呢。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有效。
她当即松手,任由68侍卫夺走了装馊饭的碗和瘸腿的椅子,爬起来,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走了。
之前抓她的四个禁军面面相觑,一人问道:“陛下不是让我68们乱棍打死她吗?还打吗?”
其余三个人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个脑子有坑的,你没听说她救了咱们公主68,刚才的事也是为了皇后讨公道,你打杀了她,你就是千古罪人!”
洪宝听着大殿内叮叮当当的打砸声,陛下这已经是第四次被林郎君气到发疯了,他抹了抹头68上的冷汗,望着林燕然走远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佛祖保佑,千万别叫他再碰上林郎君了。
此时,在神京城外的某处村庄,横贯神京城的瑶水在这里68拐了弯,滋生出许多渔村,一个打鱼的百姓忽然发现河面飘着个人,便将之打捞了起来,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那人整张脸都是可68怖的伤疤,根本看不出人样,他大着胆子往他身上掏摸,结果一两银子也没找到,只找到了一块腰牌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他正68要将瓶瓶罐罐打开瞧瞧,一只手捏住了他手腕,那疤脸人居然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瞪着他。
“这是何处?”
渔民被吓得魂飞魄散:“诈尸了!”他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疤脸人动了动,接着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那里68的肋骨全都断了,便连脏腑也受了重伤,得亏他及时服用了龟息丸,躲过了影卫的探查,不然定68要被他再追加一掌,死的不能再死。
他打开瓶瓶罐罐,服用了几颗药丸,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神京城外。
他瞪着远处的神京城,眼神怨毒至极。
“该死的神瑶国,我68屠涅发誓,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以为将破解涅槃丸的秘密掩藏,就可68以独吞这天下绝无仅有的神丹妙药?做梦!”
“接下来我68就让你们尝尝,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极端残忍的阴谋,忍不住猖狂大笑了起来,很快咳出了一口血,眼底的怨毒更68加浓烈,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朝一个渔村走去。
林燕然回到冷宫,刚走到大门,琉璃就惊喜地叫了一声:“林郎君回来了!”
等她走到二门时,有琴明月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们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林燕然冲她挑了下眉,有琴明月立刻知道事情顺利。
她千辛万苦归来,第一心愿是救自己母后,第二心愿是见自己母后,这两件事都会受到重重阻碍,可68是林燕然一席话就让有琴曜放行68了,她本来准备好的计划都没用上。
方才琉璃痛斥陈公公苛待自己母后的那番话,她也都字字听在耳中,恨意噬咬心脏,更68夹杂着诸多悔恨和内疚,若不是她落难,母后也不会受这番折辱,更68何况,有琴玉差点毒害了母后!
她在慕容清面前竭力镇定68,心里68却已经经历了千山万水的痛苦折磨,拼命思索着如何收拾那些仇人,将他们千刀万剐一泄心头68之恨。
很多事,她的身份是不能做的,很多话,她的身份说出来只会惹来更68多灾祸,所以她的报仇势必艰难又68曲折,可68是林燕然没管这么多,她上来就是一番看似胡搅蛮缠实则直攻要害的通杀拳,将神瑶国皇室的遮羞布彻底扯掉,给68了有琴曜打脸般的还击!
这些并不能真正68改变母后的现状,也不能救她出来,可68是这些让母后痛快,让她痛快,更68让她的手下们痛快!
这是一种另类复仇,将有琴曜施加给68母后的耻辱,还给68了他!
此刻看着林燕然,她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
她轻轻走上前去,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方才情难自禁,尚未带你见过母后,现在我68带你去见她。”
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是能让人感觉到郑重。
林燕然看出她神情上的异样,小声问道:“你还好吧?”
有琴明月立刻感受到她话里68的关切,敛了眸,轻声:“我68没事,走吧,随我68去见母后。”
林燕然忙凑首过去,压低声音道:“娘子,我68还是头68次见岳母,紧张的很,你待会儿68可68要帮我68多多说些好话啊。”
她凑的极近,惹得琉璃瞪大了眼睛看,接着便捂住小嘴偷笑,有琴明月不适地别开脸。
林燕然又68扯了扯她衣袖,扯的很轻,语气也软:“娘子——”
何曾有人敢这样和她拉拉扯扯?
有琴明月心情复杂,也提不起什么心思同她计较,朝她瞪去,却见她一脸讨好地望着自己。
她不由68自主68涌出一个念头68来:“她这是在对我68撒娇?”
一念及此,心里68没来由68地生出一抹异样。
她低斥了一声:“你休得再胡闹,母后等着呢。”
林燕然哦了一声,乖乖跟随她进屋,来到慕容清面前,有琴明月介绍道:“母后,这是我68的妻郎林燕然。”
林燕然噗通一声跪下。
“儿68臣林燕然,拜见母后,祝愿母后凤体安康,福禄长寿!”
慕容清早从自己女儿68口中得知了林燕然,也晓得了前因后果,此时细细打量过去,林燕然也大大方方迎着她目光。
慕容清见她目光明亮,气质出众,略略点头68,抬手道:“快起来,不必多礼。”
林燕然却没起来,仍旧跪着道:“儿68臣刚刚胡闹了一场,有损母后声誉,现在来请罪,还请母后责罚。”
慕容清微微一笑:“你倒是胆大敢为,起来吧,此事本宫已知晓,你是好心,本宫自不会怪你。”
林燕然这才站了起来,走到有琴明月身边与68她并排站着。
慕容清又68看了她一眼,道:“你救了我68儿68明月,我68本该重礼相酬,只是如今身陷囹圄,身边唯剩下从娘家带来的这支青玉簪,因是贴身之物,也算贵重,便赠与68你,略表我68这个做母亲的一番心意。”
她这番话连本宫都未自称,爱女之心溢于言表。
有琴明月顿时红了眼圈,低声道:“母后,燕然并不是图利之人,这玉簪乃是外祖母赠你之物,你常年68佩戴,如何能舍弃?”
慕容清微笑摇头68:“傻孩子,你才是母后最珍贵的宝贝。”
她招手,林燕然立刻很有眼力劲地走到她跟前跪了下来。
“多谢母后赠簪,恰好儿68臣家贫,尚未行68过簪发礼,今日便有劳母后为儿68臣簪发。”
嬷嬷立刻上前,替她解开发带,将头68发重新绾了个利落的发髻,接着由68慕容清亲手为她插上玉簪。
林燕然磕了三个头68,而后恭声道:“多谢母后为儿68臣簪发,儿68臣必定68爱惜此簪,如爱性68命。”
慕容清听得甚是满意,暗道怪不得自己的明月会对她上心,她含笑道:“不必多礼,这是你应得的,本宫和明月见面不易,还有些体己话想同她絮叨絮叨。”
林燕然马上道:“正68该如此,儿68臣去外面等明月。”
说着朝有琴明月看了一眼,这才往外走。
有琴明月也不禁朝她看了一眼。
她绾了发髻,插上青玉簪,其余头68发披散在脑后,较之平日里68英姿飒爽的马尾多了几分温文尔雅,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清润秀雅起来。
慕容清将一切尽收眼底,又68令嬷嬷去守着门,这才拉了有琴明月坐到自己身旁,眼神慈爱地瞧着她。
“明月,你同母后透个实话,你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有琴明月在任何人面前都可68滴水不漏,唯独面对眼前分离两世才得相见的亲生母亲,无法遮掩心思。
她对林燕然,到底是什么心思?
她自己也禁不住思索起来这个问题,片刻后,她有些艰难而缓慢地道:“母后,儿68臣实在,实在是说不清楚……”
慕容清一直在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早看见她神色间涌出的那抹羞赧,而提到林燕然时她眼神更68是情不自禁地变软了,女儿68长这么大,可68从未对哪个外人流露出这样羞涩的小女儿68神态。
她心里68吃了一惊,立刻明白自己女儿68正68面临着情感上至关重要的抉择时刻,面上却不动声色,细声道:“明月,你说不清楚,母后便也不逼你说,素来我68们坤泽挑选夫婿妻郎,最是紧要,决急不得,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是需要耐心和时间的考验的,当初母后若是能耐心谨慎一些,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凄惨地步。”
说到这里68,眼角不自觉又68湿润了,有琴明月忙抱住她臂膀:“母后,儿68臣如今归来,必定68保你无恙,过去的事,请不要再想了。”
慕容清接下她手里68的帕子擦干眼角,道:“母后自己识人不明,情爱一途无有经验可68传授给68你,唯有一条,你当谨记。”
有琴明月立刻正68襟危坐:“请母后教诲。”
慕容清道:“明月,母后实是盼着你幸福,被人珍之惜之,所以母后决不是要你断情绝爱,而是你的真心绝对不可68以轻易交出去,一旦交出去,满盘皆输,便算是对方先交出真心,你也要谨之慎之,再三辨别真伪,断断不可68将自己的心一股脑掏出去,那时你便什么都由68不得自己了!你已经承受了父母离心之苦,兄弟阋墙之祸,又68受颠沛流离之罪,母后实在不忍心你再受情伤之痛,更68不愿意你遇到个和你父皇一样的狼心狗肺之人,你明白母后的这份心吗?”
这番话重之又68重,饱含着慕容清深重的慈母之爱,也饱含了她识人不明遇人不淑的深切悔恨。
有琴明月点头68,郑重地答应了下来:“母后,儿68臣谨记。”
可68是说完,她就情不自禁想到了林燕然,想到了在门口时她扯着自己的衣袖央求自己,帮她说说好话,她忍不住低声道:“母后,儿68臣觉得燕然不是那样的人。”
第071章
这句话一出,慕容清心68里又是一惊。
女儿这句话分明是在维护林燕然,她是过来人,太明白这种情窦初开的时刻,朦朦胧胧的喜欢,虽不明心68意,却在言行68上不自觉偏向那个人的感68觉。
她不由地又一次认真地、仔细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
这是她的珍宝,她唯一的心68肝宝贝,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和事及得68上她的一根头发丝。
若是她受到了68伤害,比她自己受伤害还要痛苦一百倍。
女儿落难那些天,她苦苦煎熬,夜夜噩梦,以68为自己要差点失去她,她无数次向上天祈祷,若是能让女儿活着出现68在她面前,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保她平安!
如今她真的出现68在她面前,安然无恙,她心68里无比庆幸,又欣喜若狂,这样的时刻,她又如何忍心68和她起争执呢?
所68以68她没有就此说任何话,而是温柔地看着她,扯住她一只手68,握在自己手68里细细摩挲,眼神里的慈爱像是流水一样淌出来,柔声说道:“我儿,你久未在母后膝下承欢,母后也久未与你梳发,今日便为我儿盘个漂亮的发髻吧?”
“好,儿臣最喜欢母后盘的发髻了68。”有琴明月也满心68都是眷恋,立刻乖乖坐正身体,背过身去等着。
慕容清见她这幅乖乖模样,依稀如儿时那般乖巧,又暗自红了68眼圈,她站起身来,将她发髻解开,又似不经意牵扯她的衣领,立时瞧见那衣领下的腺体。
这一瞧之下,整个人如遭雷击,只见那红艳的腺体柔顺合拢着,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稚嫩蓓蕾,只是腺体上却残留着几个牙印,明显是不久前才咬下的,如今尚未长好。
她心68脏顿如被怪兽巨爪攥捏,痛的几欲窒息,眼泪也是撒撒而落,似一颗颗豆大雨滴砸在有琴明月衣领下的肌肤上。
烫人的温度将有琴明月惊的失措,慌忙转过身来,瞧见自己母后泪流满面,神情悲戚若绝,她立刻知道她是看见了68腺体之故。
心68中68又慌又怕,又夹杂着不安,只能慌乱拥住她,泪水跟着也落下来,她垂泪道:“母后,是儿臣不孝,儿臣流落在外,有违你往日教诲。”
慕容清的手68颤抖着抬起,摸在了68她发顶,声音悲戚的无以68言表。
“如何能怪你?你小668年68纪便遭诸多变故,一切皆怪母后无能,是母后连累你委身一乡民……”
有琴明月这才知她误会,忙仰脸道:“母后,儿臣并未失身……”
慕容清慌忙将她托起来,急问道:“那你腺体上的咬痕是何故?”
有琴明月正要答,眼底忽然涌出一抹浓郁的羞涩,垂下头去,低声道:“母后,儿臣落难时信息素爆发,只能求助于68她,那咬痕……只是临时标记。”
慕容清猛地松了68一口气,又将她脸捧起来,焦急问道:“我儿,她可有对你无礼,可有言语戏弄,可有行68为轻挑,可有对你不尊不敬,可有趁你虚弱时欺负你?”
有琴明月这次认真看着她,答道:“母后,她对儿臣很好,以68上诸般,皆未曾有过。”
慕容清却有点不信,自己女儿有多美她作为母亲最清楚不过,何况女儿出生便是顶级坤泽,又身怀奇香,这样的体质对于68乾元来说,莫过于68致命的吸引。
谁人又能忍住这样的诱惑?
她忽然伸出手68去,在她脖颈间摸索,果然找出了68那只小668的锦囊,不由地又松了68一口气,只是旋即便暗生疑窦。
“我儿,你佩戴此药丸,怎会爆发信息素,莫不是她故意为之令你不得68不和她亲近?”
有琴明月眼神顿生涟漪,暗想之前那个人渣确实是这般打算,可若是说出来,定然要叫母后误会她,思来想去,她决定隐去此事,凑到她耳边,极低声音道:“母后,儿臣晋升了68,儿臣如今是极品坤泽。”
慕容清猛地一颤,接着全身僵住,浑似被点了68穴。
好一会儿,她才动68了68动68,捧住有琴明月脸庞定定瞧着她,嘴唇颤抖着不敢说出话来,可是眼神里尽是不敢置信、震惊、错愕还有深深的害怕。
有琴明月对她轻轻点头,给与确认。
慕容清这才从极大的惊愕中68苏醒,错愕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有琴明月拉着她坐下,对她讲起其中68经过,又说了68林燕然药道天分和作坊的事。
慕容清却更68关心68她日后的安全,忧心68忡忡道:“我儿,你晋升到极品坤泽,于68你是利是弊?”
有琴明月道:“儿臣感68觉到,晋升极品坤泽后,可以68自由控制是否被人永久标记,若是我不愿,没人能标记我。”
她还有一点没说,晋升极品坤泽后,若是她不愿意,便连她的信息素气味和天生奇香,也可控制着不散发出去,甚至还可以控制释放的范围远近。
慕容清又惊又喜:“当真?”
有琴明月肯定点头:“是,所68以68请母后放心68。”
慕容清略略放心68。
坤泽一旦被人永久标记,便如在脖子上套了68个绳索,一生一世要受人所68制,身心68都不得68自由。
她识人不明身陷囹圄,唯一庆幸之事便是遵从了68母亲教诲,迟迟没让有琴曜那个败类永久标记。
她仍是担心68问道:“极品坤泽世所68罕见,信息素爆发也必定异于68常人,若是你再爆发信息素可如何是好?”
有琴明月轻声道:“母后不必担心68,儿臣已同她达成交易,她愿意助儿臣。”
慕容清马上问道:“那她所68图什么?”
有琴明月立时怔住,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68,却不及细思,随口寻了68个理由:“她爱财吧。”
慕容清意味深长地道:“我儿,母后赠她发簪时,你可是亲口说过她不图利。”
有琴明月的脸色倏地红了68,有些不自在地偏开脸去:“母后……儿臣那是托词。”
慕容清对她疼惜之至,便也不再逼她,站起身来为她盘发。
一时之间,母女俱都无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68事。
少倾,发髻盘好,慕容清拉着她坐下,痴痴看了68她许久,看的有琴明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68里甚至害怕这样温柔慈爱的凝视是个梦,便笑道:“母后,儿臣会想办法时常来看望你,你不必一次看个够。”
慕容清却仍是痴痴看着她,又握着她的手68,将她扯进怀里,开始摩挲着她的脸庞,她的眉眼,她的秀发,而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68问道:“明月,你这次归来,可去拜见你外祖了68?”
有琴明月感68受着母亲温柔的抚摸,心68头一派柔软,答道:“昨日归来便被父皇召见,出来时已是天黑,今日又赶上宫宴,尚未来得68及。”
慕容清连声道:“好好好。”
她连说了68三个好字,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掉了68下来,一颗一颗砸在有琴明月的头发上,有琴明月立时感68觉到,惊慌失色:“母后?”
慕容清却将她抱得68更68紧了68,不容她动68弹,仍是柔声道:“傻孩子,母后不是难过,是见到你太开心68而落泪,你让母后多抱一会儿好不好?”
有琴明月如何不愿意?她做梦都盼着和母亲重逢,如今还能被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摩挲,软语呵护,她感68觉像是在梦中68一样。
慕容清一边摩挲着她的秀发,一边掉泪,而后将她的脸庞按入自己颈窝里,同她贴面依偎着。
这时,有琴明月忽然听见自己母后对着自己的耳朵,发出了68极其轻微的,低到仅能贴耳听见的话。
她身体颤动68了68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震惊,而后很快恢复平静。
这是母后上辈子没对她说过的事。
她心68中68起了68重重疑虑,却又隐约间明白了68许多此前想不明白的事。
莫非是林燕然的变化,改变了68自己这一世的经历?
这个猜测,让她的心68忽然变得68沉甸甸的。
因为经历一旦改变,就意味着她将会失去很多先68机。
林燕然一直等了68足足一个时辰,才等到有琴明月出来,她看见她红着的眼圈,还有泪痕未干的睫毛,心68顿时疼了68起来,连忙迎上去道:“娘子,你平安归来,又能和母后相68见,别伤心68了68好不好,母后受到苛待,身体急需寻医问诊,我明日起每天来为母后把脉,你看如何?”
有琴明月立时听明白她的意思。
有琴曜绝不会准许自己天天来看望母后,但是林燕然打着封谷弟子的名义68来为母后看诊,却是有可能的。
她心68头正在为和母后即将分别而难过,乍闻此话,真个如雪中68送炭般熨帖,心68里那份悲戚立刻被暖的冰消溶解,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暗暗感68动68,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轻轻点了68点头。
林燕然立刻拉着她走到慕容清面前,拜别道:“母后,你如今受了68这番苛待,此事定然不能善罢甘休,明日起儿臣会亲自来为母后看诊,还请母后恩准。”
慕容清也是七窍玲珑心68,立刻听懂她意思,闻言颔首:“你一片孝心68,母后高68兴还来不及,如何忍心68拒绝?”
“多谢母后给儿臣尽孝的机会,儿臣今儿先68和明月家去,明儿再来看望母后。”
慕容清送她们68一直到二门外,她不住催促她们68走,自己却痴痴站在门口舍不得68离去,有琴明月被林燕然牵着,一次又一次地驻足回首,林燕然也随着她停下来,陪着她回头望去。
直到二人走的不见影了68,慕容清仍是痴痴望着那条偏僻幽深的宫道。
嬷嬷上前来劝慰道:“娘娘,回屋吧。”
慕容清恍若未闻,好一会儿,单薄的身躯才动68弹了68一下,回神道:“我的明月长大了68……”
嬷嬷和青鸾闻言,俱都潸然泪下,琉璃从外笑着归来:“娘娘,林郎君今儿那番闹腾可真管用,咱们68的饭菜全都换成好吃的啦,之前被克扣的那些例份也都补了68回来……你们68,怎么哭了68?”
林燕然和有琴明月走到宫门口,忽然道:“娘子,我还有件事,得68交代一声。”
说着便让跟在身后的小68太监去喊洪宝,小68太监不敢拒绝,连忙跑去。
过了68会儿,洪宝匆匆赶来,跑出一额头的汗。
洪宝是大太监,整座皇宫的宫女太监都受着他的管辖,可以68说在皇宫内拥有生杀予夺大权。
现68在却被她呼来喝去,还不敢有所68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