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以，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离职。两天后的清晨，君誉集团。
简约华美的总裁办公室里，穿着定制款手工西装的陆煜川，迈着沉着有力的步伐走进来，他刚在办公桌前坐下。
江蔓拿着一封辞职信来到他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双手递了出去。
气氛有点微妙，也有些伤感。
陆煜川目光落在辞职信上，他顿了顿，眉心浅蹙，心情有一丝复杂，却没有表露出来。
江蔓的心情其实也复杂。
过了一会儿，男人伸手接过，他淡声问道，“你愿意去分公司吗？”
江蔓原本想过他会挽留，可是他没有。
这样的反问，令她心中一痛，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煜川随手将辞职信放到桌面，转眸看向她，“不管你去哪里，都得找一份工作，我很认可你的工作能力，也希望你能去分公司，工资可以商量。”
可江蔓根本高兴不起来，他这并不是舍不得放她走，而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想把熟悉业务的她留下来。
没有办法，江蔓太爱他了，所以她同意了。
其实她也没想真的离职，只是想作一下，希望他能挽留。
开车离开公司的时候，江蔓委屈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后悔了。
有时候真的没办法，认识得早，倒不如认识得巧。
公司里，得到消息的牧尘感到非常震惊，快步而入，“总裁，江蔓她为什么提离职啊？”
陆煜川边翻看手中文件，边从容回答，“她不是离职，她只是被调去了分公司。”
可牧尘明明看见了桌面上，江蔓留下的辞职信。
第105章
来自陆太太的关心
11楼设计部的大办公室里，最近没什么人过来上班了，大部份设计师都在外边找灵感。
或把自己关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独自潜心创作。
佟桦当然也没有来，她今天去找中药了，回到了熟悉的玉林镇，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屋檐后，小溪边，总有一些不起眼的小植物随性地生长着，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它们的珍贵。
她此行还是很有收获的，拔了一棵苍术，当场撸去了叶子，只留下根与茎。
然后在溪水里洗去泥沙，回去烘干就可以入药了。
然后又摘了些不知名的小果儿，褐色的，红色的，白色的，也摘了些植物的叶子，满满一袋被她带回了城。
这两天，她在为陆煜川研制第二轮药物的同时，也有好好创作一眼万年系列。
忙碌且充实。
陆煜川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她算准了时间为他做好晚餐，然后等他一起吃饭。
远在老宅的爷爷，用平板看到这段监控，脸上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自己没有看错，桦桦是个好姑娘！
水韵花都，28楼，陆煜川的家里。
他和佟桦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今天的菜跟昨天不一样，有糖醋排骨，辣椒炒肉，还有蒸鸡蛋。
陆煜川吃习惯了山珍海味，越来越喜欢她做的家常小炒，他总是能吃两碗米饭。
这让佟桦很开心。
晚餐刚结束，男人放下碗筷，对她说道，“江蔓离开君誉总部了。”
佟桦错愕地抬眸，愣了几秒，“是你让她走的？”
“她主动提离职，我没有挽留而已。”他从容回复。
她听后不但不高兴，不免有些担心，“那她的离开，对你工作有没有影响？”
听了这话，陆煜川愣怔了一下，她关心的是他？
这个女人好有深度！
很快，他回神回答，“没有影响的。”
“……”然后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她想，多少都有影响吧？说不定江蔓手握公司机密呢。
可是他不愿多谈，她也就不再追问，毕竟这事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
佟桦并不想影响到他的工作。
按着往常的惯例，佟桦做的晚餐，陆煜川就得去洗碗，于是，他非常自觉地收拾碗筷。
“我来帮你吧。”佟桦也跟了进去，“上了一天班，辛苦了。”
这话听在他耳里，竟一阵恍惚。
所有人都觉得他光鲜亮丽，坐拥君誉，是金融圈无人可及的神话，但是，从来没有人体会过他的辛苦。
佟桦知道，自己跟他并不是因为爱情才走到一起的。
但是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这辈子都不会离婚。
所以她想尝试着，让自己爱上他，也让他爱上自己。
这样才能让孩子出生并成长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
这个世界上，大部份的婚姻其实都与爱情无关，枕边人和心上人是同一个人的概率真的很小。
洗完碗后，佟桦对他说道，“你先去洗澡吧，我研制好了第二阶段的药物，等一下帮你上第一次药。”
“好。”
陆煜川很配合，是因为他想更加肯定这个女人的医术，从而让她为父亲治病。
其实现在，他对她有了一丝信心。
但父亲情况特殊，根本马虎不得。
第106章
陆太太解锁新技能
陆煜川去洗澡的时候，佟桦开始准备药物。
研细末，用白芝麻油将这些搭配好的中药调成稀糊，她还特意戴着无菌手套。
浴室水声停下，没一会儿，裹着浴袍的男人出来了。
佟桦端着药碗，坐在窗前椅子里抬眸，迎着他视线，看着他朝这边走来。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次，总能让她多看两眼。
男神脸，优雅帅气！
颀长的身材坚挺且硬朗，那双眼睛深邃如漆黑夜空，他穿着浴袍的样子只有她见过。
那是一种特殊的男人魅力。
陆煜川坐下后，佟桦起身来到他面前，开始替他上药，尽管伤痕已经愈合，不会感到疼痛。
但她弯着腰，睁大眼睛，总是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陆煜川抬眸，近距离将她凝视。
明亮的灯光下，女孩肌肤胜雪，耳畔掉出一缕没挽好的头发，带着点慵懒与妩媚。
那精致的五官越看越耐看。
隔着咫尺距离，尤其是她身上那阵特殊的淡淡清幽的冷香，很对他的口味。
“你用什么牌子的香水？”男人薄唇轻启。
“啊？”女孩抬眸看他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认真地为他涂药，“我从来不用香水。”
“那你身上有一股香味？”
“这是中药的味道。”女孩坦言，“我偶尔会调理一下身体，也会用剩余的中药制香，避免浪费嘛。”
原来是这样，这个味道很好闻。
但此时的陆煜川已经没有沉迷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了，而是对她又增加了一项新技能，感到震惊。
这个丫头，居然还会自己制香？
而且手艺不比那些有名的调香师差，这个味道比市面上任何一款香水都要好闻。
“你当时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很痛吧？”她声音轻轻的，亦如她的动作。
陆煜川回了回神，再次凝视看向她。
这样的关心，触动了他的内心，当时……一二十年以前的事，她居然能感同身受？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忽然有些难过，上完了药，将抹药的位置系上了纱布，连打结都是轻轻的，生怕弄疼了他。
“但是什么？”
女孩抿了抿唇，心疼地看向他，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爱她，不可能跟她讲那段往事。
然而，她的关怀，让原生家庭不完整，从小就缺乏温暖的陆煜川有些失控。
他伸手将她拉入怀里，在佟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唇。
佟桦坐在他大腿上，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里独自行走许久的孩子，突然间看到了一丝光亮。
佟桦有些震撼，变得十分顺从……她迎合着他，回应着他，甚至，有点可怜他。
次日清晨。
在陆煜川起床的时候，佟桦也醒来了，“我再给你换一次药吧？”
“嗯。”他没有拒绝。
女孩伸手将睡裙拉入被子里，回想起昨晚的点滴，她面红耳赤，动作不太利落地穿好，然后起了床。
她今天没打算去公司，随手将头发用夹子固定，然后去拿药。
给他上好药以后，目送他离开。
躺回床上想继续睡会儿，被窝里还残留着他身体的味道。
女孩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昨晚的某些细节。
她竟不知不觉有些沦陷。
从第一天相遇领证，到他救下她，带着她去医院见爷爷……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其实陆煜川这人挺好的，值得托付终身。
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他。
于是佟桦起床换了衣服，然后洗脸刷牙，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饺子。
边吃饺子边打开手机，下意识地在搜索栏里输入‘陆煜川’三个字，打算上网去搜搜他，想更了解他。
第107章
爱上了彼此
很快，一篇两年前的专访跳入她眼帘，点击量破亿。
她赶紧点开查看，上面的照片很帅，但她觉得没有本人好看。
他的气场，是任何相机都拍不出来的，得现场感受，那是与生俱来的风度。
照片里，陆煜川坐在一条白色沙发中央，一件黑色外套懒懒地披在肩上，尊贵傲然的样子，隔着屏幕都让人非常心动。
也难怪评论区大家都在喊老公了。
这篇访谈写得很详细，是以记者提问的形式进行的。
而陆煜川也回答得很诚恳，有讲到他的求学经历，兴趣爱好，以及工作瓶颈，学习方法，工作经验，对未来的规划……
以及，他理想型配偶是什么样子。
佟桦震惊了，非常仔细地看！
现如今，陆煜川是坐拥亿万资产的年轻人之首，旗下产业涉及多个领域，分公司遍布全球。
君誉集团几乎掌握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陆家的君誉集团，一直是金融圈里所有人都要仰望的，以前在陆爷爷手里，后来落到了陆煜川手里。
佟桦看到这儿，不禁有了个疑惑。
陆爸爸呢？
她开始在网上查找关于陆爸爸的消息，却干净得可怕，居然连一句小小的议论都没有，一丝丝八卦也没有。
就仿佛这个人，是压根不存在的。
这让佟桦对陆家的长辈们更加好奇了，陆妈妈奇怪冰冷，陆爸爸不知所踪……
而在陆煜川的专访里，记者问到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他则认真表示，他不会结婚。
佟桦看到这一段，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是那个叫诗颜的女人，伤他太深吗？
清晨，去公司的兰博基尼里。
柯叔开着车，陆煜川坐在后座，他不禁也走了神，脑海里竟全是佟桦的身影。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她面对爷爷时善良明媚的笑容，她在厨房里贤惠忙碌的身影，她给他上药时的细心与温柔，以及她在床上……
想着想着，陆煜川神经不由得紧绷，深邃的眼底隐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不想对任何人动心！
更不想对任何人卸下防备！
可是这个丫头，似乎一点点走进了他的生命，当陆煜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也非常苦恼。
家里，佟桦吃完早餐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陆煜川送给她的那条兔子项链，又仔细地欣赏了一遍。
她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心情也是极好的。
这是他主动送给她的礼物，佟桦觉得很开心，也很满足。
只要他愿意为她付出，那么这段婚姻即使刚开始没有爱情，最后也会变成一种习惯的。
她很想把婚姻经营好，很想把日子过好，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如果治好了他手臂上的伤，那就会赢得他的信任，他才会知道，她是真心为他好。
一转眼，周五便到了，按约定要回去陪爷爷吃晚餐的。
佟桦今天特意去了趟童话小栈，打算亲自动手，给爷爷和陆妈妈做些甜点带去老宅尝尝。
“童小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你老公带过来给我们瞅瞅？”店员姗姗有些失望地问。
第108章
佟桦在努力
“哎呀，人家工作忙。”佟桦笑着敷衍，然后往碗里加入蛋黄，又加了一勺糖，倒入适量的玉米淀粉。
她的手法很熟练。
“工作忙也得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呀！”
“就是！”彤彤也充满了期待，“我真的想象不出耶，到底得多优秀的男孩子，才能配得上我们老板？”
在姗姗和彤彤的心目中，佟桦真的非常优秀。
佟桦没有应声，脑海里闪过陆煜川英俊帅气的模样时，她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幸福崇拜的笑意，“这事以后再说呀，谁也不准再问。”
她开始倒入纯牛奶，芝士片，并没有严格去称，而是随意地放。
“做给谁吃呢？”姗姗满脸笑容地凑过来，兴奋道，“是不是给你老公做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库存盘点完了吗？小心扣你工资！”佟桦满脸嫌弃的笑容，用心做着甜心。
她把时间估摸得刚刚好，做好以后正好是陆煜川下班的时间，他给她发微信说今天不加班，并提醒她要回老宅吃晚餐。
佟桦赶紧将热腾腾的甜点打包好，烤牛奶的香味儿弥漫在整个空气里，然后高兴地离开了童话小栈。
“这女人恋爱了真是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是嫁给了爱情吧？你看她嘴角都扬到哪里了？”
望着那迅速离开的背影，姗姗和彤彤不禁议论起来。
佟桦给陆煜川发了定位，然后就站在路边等他。
没一会儿，熟悉的兰博基尼映入眼帘，减速停在她面前。
不等柯叔下车，她自己拉开车门，弯腰坐入车里，“柯叔好。”
“佟小姐好。”开车的中年男人笑意盈盈地转眸跟她打招呼，然后发动了车子。
“这是什么？”陆煜川清冷的目光落在她手中袋子上。
佟桦高兴地往他面前拎了拎，得意地介绍，“我刚在店里做的烤牛奶，还热乎呢，给爷爷和你妈妈带去！”
“我爷爷会喜欢，我妈……”陆煜川冷冷一笑，转眸看向了窗外，却还是提醒地说，“你还是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佟桦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陆妈妈毕竟是长辈啊。
是长辈就不能无视。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里的袋子，真诚地对他说道，“可我还是想试试，在这个世界上，我相信所有的事情，只要方法得当，都是可以解决的。”
陆煜川并不认同，但他也没有反对，因为这个行为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果母亲能够喜欢佟桦，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常年受冷落的陆煜川心里，也会得到一丝慰藉。
很快，兰博基尼开进了华庭老宅的院子里，偌大的院子环境优雅，空气香甜。
一棵古老的香樟树枝叶茂密，爷爷正与他的手下对弈。
见着他们回来，爷爷落下手中最后一颗棋子，笑盈盈地站起身。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龙头拐杖，朝着兰博基尼迈开步伐，“我的孙儿孙媳妇回来咯！”
车门打开，陆煜川和佟桦下了车。
“爷爷！”
“爷爷。”
“老爷子好。”柯叔也向老人问候。
第109章
婆婆的态度
跟过来的手下，恭敬地朝两位年轻人行礼，“少爷好，少奶奶好。”
“你们好。”佟桦很有礼貌，她微笑着看向大家。
爷爷见着他们非常高兴，“来来来，厨房在准备晚餐了，今天的菜单跟上次又不一样，出新菜系了，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在跟着老爷子进主别墅的时候，佟桦将手中的一个袋子朝他递过去，“爷爷，这是我亲自烤的牛奶，嫩滑着呢，您快尝尝！”
老人赶紧伸手接过，“有心了有心了，还热乎着呢！”高兴得合不拢嘴。
“是呀，刚做的。”
“谢谢桦桦，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老爷子特别开心，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眼神中满是慈祥与喜爱，还不忘转眸看向陆煜川，“看看你老婆，多好的姑娘！”
陆煜川面色温和，他唇角扬了扬，没有说话。
女孩手中还有两个袋子，进了客厅以后，她对老人说，“爷爷，我先去趟后院，给阿姨送些过去。”
“你都跟煜川结婚了，怎么还喊阿姨呢？”爷爷有些不高兴，忙替她纠正道，“得改口喊妈妈了！”
佟桦笑了笑，并没有明着回复，然后抬步往前迈开了步伐。
望着她勇敢离开的背影，陆煜川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他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主别墅距离后院并不远，也就一两百米的距离而已。
佟桦踩在草坪中间铺好的青石板小路，朝着佛堂迈开步伐，那扇大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的佛像，却没见韩云芝的背影。
当她走进佛堂，元妈陪着韩云芝正下楼。
韩云芝看到佟桦时，停下了脚步，那张原本冷清的厌世脸，更是挂满了嫌恶，目光冷了好几分。
元妈也只好跟着停下脚步，她看了看佟桦，又转眸看向了韩云芝。
“阿姨好，元妈好。”佟桦乖巧地站在那里，面带笑意，提了提手中袋子，“这是我亲手给你们做的烤牛奶，还热乎着呢，希望你们喜欢。”
韩云芝迈开步伐，元妈也跟了上去。
佟桦期待地望着她们。
下楼后，韩云芝隔着她三米远站定，不吭声，也不上前。
元妈再次看了看韩云芝，她犹豫再三，上前伸手接过袋子，“谢谢少奶奶。”声音小小的，想尊敬，却当着夫人的面又不敢的样子。
她能收下，佟桦很开心，“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晚餐时见。”说完，她便往外迈开步伐。
直到有什么东西被扔下的声音传来，她脚步一滞，转眸看去，只见韩云芝站在了垃圾桶旁边。
元妈和她手里都没有袋子了。
佟桦微怔，朝垃圾桶定睛一看，隐约看到了那袋子，然后她抬眸，迎上婆婆那冷冷的，厌恶的目光。
元妈站在一旁，倒有些不知所措，想解释，想缓和气氛，却又始终欲言又止。
佟桦很快回神，她转身离开，还没走出两步呢，就遇见了陆煜川。
从陆煜川这个角度看去，也正好可以看到被扔在垃圾桶里的食物，他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佟桦也只是看了看他，然后从他身边绕过，抬步朝主别墅迈开步伐。
她的主动示好，却被浇了一盆凉水，这种心情真的只有经历的人才理解。
佟桦实在不懂，这是恨屋及屋吧？一切都是源于陆煜川。
这对母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必须找时间跟爷爷聊聊！
向爷爷打听打听，或许可以找到一个突破口。
当佟桦来到主别墅里，老爷子拉着她下棋，女孩儿面带笑意，觉得时机成熟，便欣然同意了。
第110章
关于陆爸爸
有佣人倒好茶水，送了点心后离开。
陆煜川这会儿还没有进来，桌前只有爷爷和她。
佟桦将手中棋子落下，便温声开了口，“爷爷，有件事情有我想问问您。”
“孩子，什么事啊？”
看着爷爷慈眉善目的样子，佟桦轻声问道，“陆妈妈跟煜川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爷爷声音温和，“怎么了？”
这句反问，令佟桦有点诧异，她抬眸迎着老人视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正常母子，我没有看到他们有交流，感觉……很生疏。”
“没什么误会吧，就是煜川从小比较独立，然后读书也不在家住，后来在分公司历练，也不在荣城，所以……”老爷子说得挺轻松，“这母子之间啊，孩子越大，关系越疏离，爷爷认为是正常现象，再加上……”
“加上什么？”她嗅到了重点的味道，追问了一句。
老爷子看了看她，从容落下一颗棋子，轻叹一口气，“加上煜川的爸爸常年生病，他妈妈啊，全身心地照顾着，身心俱疲没有多余的精力与人交流，云芝性格就是这样子，你别往心上去。”
这是一个重要信息，陆爸爸常年生病……令这个精通医理的女孩陷入了沉思。
“爷爷，陆爸爸生的什么病呀？”
她不太能理解，像陆家这样的家庭，如此有钱有权有势，什么样的医生请不到？什么样的医院住不起呢？
正当老爷子要回答她的时候，陆煜川从不远处走来，老人抬眸便看见了他，“煜川。”
佟桦转眸，爷爷不再回答，她也就不再询问。
话题转移到陆煜川身上，他在爷他身边坐下来，向爷爷汇报工作。
爷孙俩聊到一些重要的项目时，也没有避开佟桦。
她有意无意地听着，并没有过多思索，仍继续陪着爷爷下棋。
晚餐时间很快就到了。
丰盛的菜式可以看出写菜单的人有多用心，对煜川和佟桦的回来有多高兴，爷爷真的很开心。
有两道汤还是专门给孕妇准备的营养餐。
老爷子只是让佟桦多喝，还特意给她舀了一碗，并没有说什么。
对营养学有所研究的佟桦，知道这是为孕妇准备的。
爷爷生怕佟桦已经怀孕而不自知，毕竟煜川血气方刚，俩人每晚都睡在一起。
很快，韩云芝过来了。
“妈。”
“阿姨。”
爷爷不满地看向佟桦，“桦桦，怎么还叫阿姨呢？你都已经跟煜川结婚了。”
佟桦有点小尴尬，看向韩云芝的时候，感受到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她不敢讲话了。
“桦桦，快改口，喊声妈妈。”爷爷催促着。
佟桦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她面带笑意，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妈。”
“嗯。”韩云芝应了一声，也是碍于老爷子在。
在坐下来用餐之前，她亲手为老爷子舀了一碗汤，这个细心的动作落入了佟桦眼里。
在这个家里，陆妈妈确实是无视陆煜川的，就连陆煜川喊她一声也是爱搭不理。
但她确实尊敬爷爷，每次似乎只看得见老爷子，打心底里尊敬。
真是奇奇怪怪的关系，这个家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煜川手臂上的烫伤与他母亲有关吗？
直到晚餐结束，佟桦也没有看到陆煜川跟他母亲有一丝一毫的互动。
第111章
陆煜川护妻
晚餐结束，陆煜川跟着母亲去了后院的佛堂，佟桦没有同行，她站在门口朝那个方向看了看。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今晚的风有点凉。
直到一道阴影出现在身边，她才回神转眸，看清了面前的人，“元妈？”她有点小诧异。
“佟小姐。”元妈声音并不大，脸上是难得的善意，提醒地说，“你不必费心思讨好夫人，她不会喜欢您的。”
听了这话，佟桦顾不上失落，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元妈叹息地摇摇头，并没有直说，不等佟桦多问半个字，她抬步往佛堂方向迈开了步伐。
佟桦望着那背影，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她不免黯然。
很快，她看见陆煜川从佛堂里出来，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随着他步伐的靠近，才发现这个袋子很眼熟。
是被他母亲扔入垃圾桶的烤牛奶！
不等她震惊，陆煜川已来到她面前，长臂搂过她肩膀，“走。”并没有停下脚步，将她直接捞走。
佟桦跟着他往外迈开步伐，能感觉出他身上散发出一阵寒意，他不高兴了。
他刚去为她讨公道了？
很快，陆煜川与爷爷告别，带她来到了院子里。
柯叔拉开兰博基尼车门。
陆煜川让佟桦先上车，他坐在她身边。
柯叔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室，很快便发动了车子。
佟桦微微侧目，目光落在他手中袋子上，她屏息看了看，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面色冷凝着，气场也有点冷。
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是，她忽然一点也不失落了，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点小感动，甚至有一丝丝小开心，但她没有表露出来。
一路上虽然没有谁打破沉默，但气氛似乎缓和多了。
下了车，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开口。
直到进了屋里，陆煜川将装有烤牛奶的袋子放到餐桌，然后打开袋子。
她看着他将里面滑滑嫩嫩的烤牛奶取出来，然后又转身去厨房拿来了两个勺子。
他没有吭声，递给她一个勺子。
佟桦冲他咧嘴一笑，开心地伸手接过，然后舀了一勺递到他唇前。
眼眸亮亮地瞅着他，“尝尝？”
陆煜川凝视着她，这双眼睛纯净好看。
他薄唇微微张开，吃掉了她递来的烤牛奶，味道是很不错。
佟桦没有提任何不开心的事，她倚在餐桌边沿，伸手端起了装烤牛奶的盒子，一边喂他，一边跟他闲聊，“你最近工作忙吗？”
“一般。”陆煜川回答着他，与她面对面的时候，他居然有点不自在。
或许是餐厅里的灯光太过明亮，他们在彼此面前被照得太过赤.裸。
“那……”她又送了一勺到他嘴里，“江蔓走后，有没有对你工作产生影响啊？”
“她只是去了分公司，接手的业务依然是她在做。”
奇怪，陆煜川今晚也很乐意跟她分享，“牧尘一个人也能忙过来，其实大部份该我做的事情，我一直在做。”
“那是，陆总无可替代嘛！”她夸赞着他，眼里有崇拜。